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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六十一年。壬寅。六月。甲寅朔。克西克腾台吉齐巴克扎卜米朝
○丙辰。谕吏部、前已有上□日、著顾尔泰、速往催趱漕船乃不即起程、又为带去之章京笔帖式等、写摺具奏。若等候此摺上□日意、则与原上□日不符。况伊一面起程、令章京笔帖式、随后续至、有何不可。著该部严察议奏。寻议、顾尔泰、系特差催趱漕船之员、理应驰驿速往。乃不即起程。殊属不合。应降二级留任。得上□日、今年运河水浅、漕船到迟、故特派顾尔泰前往催趱。顾尔泰不星驰前往、俟汉官行后、尚自迟延。该部但议降二级留任。亦属不合。著并交与都察院、严加议处具奏
○己未。谕大学士等、去□山戊不□黄河泛溢、流至直隶山东等处。朕念民生运道、关系綦重。特遣牛纽、齐苏勒、马泰前往亲为指示、于年前俱已修完。将见成完竣之工、交与杨宗义。杨宗义听信上游居住小人无稽之言、视为甚易。延至数月、不预为帮筑、加谨看守、以致冲决。朕屡下严上□日、著令于雨水之前、务必催修完竣、若遇水大时、便难堵筑。今竟至如此。此河关数省之民生、往来之粮艘。朕日夜忧思、望者筑完工之信。杨宗义漫不经心、既不多备物料、又不在工所监修。但以销算钱粮为辞、多方托故躲避。今值雨水甚大之际、以致修筑将成之坝工、又被冲决。此工程关系紧要。著九卿詹事科道、会同速议具奏。
○柰曼多罗达尔汉郡王阿杂拉、来朝。
○庚申。靖逆将军富宁安疏言、吐鲁畨等处耕种地亩、收贮米粮、甚属紧要。所有大臣、俱系乘机出征之员。请另派大臣一员、专司其事。得上□日、著交总督鄂海、副都统克什图、一同管理。若有军务等事、照常遣用。
○阿霸垓辅国公德木楚克、来朝。
○壬戌。谕大学士等、盛京地方屡□山戊不□丰收、米谷价值甚贱、民间或致滥费。著令盛京米粮、不必禁粜。听其由海运贩卖。可传谕盛京将军、府尹知之。又谕曰、暹罗国人、言其地米甚饶裕。价值亦贱。二三钱银、即可买稻米一石。朕谕以尔等米既甚多、可将米三十万石、分运至福建广东、宁波等处贩卖。彼若果能运至、与地方甚有裨益。此三十万石米、系官运、不必取税。
○又谕曰、八旗外任丁忧各官、往往躲避各处、不即归旗。嗣后凡丁忧官员、应以到京之日为始、扣算丁忧日期。著交吏部定例议奏。寻议覆、八旗丁忧官员、该督抚题报丁忧之后照例即速催进京若有钱粮不清该督抚照例题参钱粮清楚即令依限归旗将该员起程日期报部到京后验到注册仍取该旗都统印结。以验到之日为始、扣算丁忧日期、守制二十七月永为定例。如旗员丁忧之后并无公事而留恋外省不即归旗或躲避别处、中途逗遛者、该管地方官、查明呈报。各该督抚题参。照例议处。如该督抚隐蔽不行题参。或被臣部查出、科道题参、及旁人首告、将该督抚地方官、一并照徇庇例议处。从之。
○户部议覆、署理河道总督兼署漕运总督陈鹏年疏言、查漕船经过沿河州县、例应填注出境入境日期。过淮后、又给帮牌、先后照序而行、毋许漫越。惟是今□山戊不□、系雇民船载运、非往年重载粮船可比。若仍照往例、不许漫越、势必耽延迟误。请令该粮道等官、速催民船、不必依序刻期趱运。仍令沿河镇道等官、昼夜严催、务照原限抵通。如有逾限照例查参。应如所请。从之。
○予故福建陆路提督穆廷栻、祭葬。谥清恪。
○予故福建台湾总兵官陈策、浙江定海总兵官张国、各祭葬如例。
○乙丑。吏部题、正白旗蓝翎达尔第喀、镶白旗护军校委署章京奔禄、镶红旗护军校委署章京吴勒俱进藏至索罗木地方、与贼战阵亡。应各授为拖沙喇哈畨。正蓝旗蓝翎委署前＜?釒夅＞章京查伦插、进藏至喀喇乌苏地方与贼战。射死数贼。身被多伤自尽。应照阵亡例、授拖沙喇哈畨。俱交与该旗、查明应袭之人承袭。得上□日依议。查伦插、临敌奋勇身故。著给与拜他喇布勒哈畨。
○免江南休宁等十一县、新安一卫、康熙六十年分旱灾额赋有差
○丙寅。谕大学士等、秦家厂堤工、杨宗议、牛钮、不能堵筑。马营口所出之水、想又如去年流至直隶长垣县等处。著行文直隶总督赵弘燮、查看民间房屋地亩、有被水渰者、加意抚绥、毋致失所此水泛溢、必由张秋流入运河。于漕船亦有关系。著山东巡抚李树德、亲身前往、监看料理修治。若水势甚大、可引入盐河流洩、使漕船可过、毋致有误。
○己巳。吴喇忒补国公垂扎木素、来朝。
○辛未。浙江巡抚屠沂、以病乞休。允之。
○命截留漕粮二十万石、分贮于天津霸州等处。
○乙亥。旌表广西烈女、陈学文女、只身刈稻、遇强力拒。被戮完贞。给银建坊如例。
○丙子。谕大学士等、直隶总督赵弘燮病故、地方紧要。著刑部郎中赵之垣、加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御、署理直隶巡抚事务。
○辛巳。调福建巡抚吕犹龙、为浙江巡抚。命江西按察使石文焯、署理福建巡抚事务。
秋。七月。甲申朔。享太庙。遣镇国公德普行礼。
○戊子。议政大臣等议覆靖逆将军富宁安疏言、先经臣将青稞糜米籽种、运送吐鲁畨处、分给兵丁播种。今据大定总兵官张弘印、呈称回人之田、俱于正月栽种、青稞糜子已得滋长我兵种植、既已逾期。见今苗禾、又复被旱。又据协理将军阿喇衲、呈称籽种到日已迟、未及播种。俱充作官兵口粮支给等语。臣思回人所种之粮成熟可催令刈割、借给我官兵俟粮米运到偿还。但须至八月。方能收获。未收以前不可不预为给与。吐鲁畨所有官兵应给粮米六分。青稞麦子四分。今运到者、尽属粮米。除照常运送六分外、其青稞麦子四分、应交与潼商道王全臣、购买麦面配给。应如所奏。令将军富宁安速行料理。再四川陕西总督年羹尧、甘肃巡抚绰奇、疏称吐鲁畨之兵、驻扎甚远不比巴尔库尔之尚近。请乘此炎热草盛之时、将粮米多为起运。广行积贮。应速行文总督年羹尧等、将伊等起运之粮、星夜催趱。无致贻误。从之。
○己丑。征西将军祁里德疏言、军中年老病废之人、请查明遣回。得上□日、军中年老病废之人、著查明遣回。副都统巴勒、年老亦令回京。其在军中亡故之人、骸骨著送回各原籍埋葬。寻都统图拉等奏、船厂署夸兰大齐里布等四十五员。兵丁五百七十二名。及自备军前效力之蓝翎侍卫绰、尔海等二员。相应遣回。请将此次遣回各官员缺、及兵丁顶补之处、停其补放。从之。
○癸巳。孝懿皇后忌辰。遣官祭陵
○乙未。议政大臣等议覆靖逆将军富宁安疏言、先因大举进剿、应将裹带随运之粮、备贮二万二千余石运送军营。但见今按月支给官兵之粮亦应乘时运赴。若两项一并挽运。脚价银两一并全给。不特糜费繁多、仍恐承运官员、将来扣追溢领之饷、不能即得、日后亦难开销、见今巴尔库尔牧放驼只、既皆肥壮。又于喀尔喀地方采买之驼、牧至八月、亦皆丰肥。若将此驼运送米粮、亦属甚便。臣一面具奏、一面行文川陕总督年羹尧、乘此炎热草盛之时、除将按月支给官兵之粮、照常速运军营外、其进剿裹带随运之粮、另行分晰、交与运米官员量减脚价。其南路运至哈密、北路运至特呼里克地方遣官看守臣俟年羹尧移文到日派拨官兵带领驼只、前赴哈密特呼里克地方＜?马犬＞运粮米送至军营收贮。俱应如所奏。从之。
○丙申吏部议覆、定西将军噶尔弼进藏人员、应分别效力轻重议叙。其一等、以应升之缺加一等即用。二等、以应升之缺即用。三等见任官员、以应升之缺先用。候补候选者、以应得之缺先用。从之
○吴喇忒镇国公希喇布、来朝。
○免陕西固原州、固原卫、本年分旱灾额赋有差。
○丁酉。议政大臣等、议覆征西将军祁里德疏言、臣先经移咨都统图拉等、令其速谕总理屯种事务之苏永祖赴乌阑古木等处、平治田亩、开浚沟渠、乘时速行播种。又派委署前锋统领卜柱、及扎萨克台吉根敦等、统兵一千名、前赴乌阑古木一带、验看形势、设立营伍、以便防守。随据苏永祖呈称为乌阑古木一带、地土把饶。水泉虽少、尽可引溉今农事已毕、若彻军回入大营过冬、俟来春再往、或致迟滞、不如将此屯种五百名之官兵、即于乌阑古木等处、坚立营伍屯扎、加谨防守乘农事既毕、引水地中结冻。俟来春冻开、及时播种、可以加增地亩。又据扎萨克台吉根敦等回称、自喀尔奇喇之巴晏鄂博处起、至搭拉托罗海止、共二百五十余里。已设哨汛七处等语。臣与都统图拉等、一同酌议、照苏永祖所请、将屯种之官兵、冬季停其彻回、即于乌阑古木等处、驻扎。牧放马畜。惟是屯种之处、俱在哨汛之外。贼人闻知、乘隙侵扰、亦未可定。请再派满洲官兵、及乌喇索伦、科尔沁、喀喇沁、喀尔喀之官兵五百名亦于乌阑古木等处屯扎、坚立营伍、彼此应援。此二营、各拨子母炮四位。派大臣一员、管辖官兵、不时巡查。见有散秩大臣殷扎那、具呈愿往。应令伊前往效力。俱应如所请。得上□日、殷扎那不堪。著都统图拉、前往屯守。
○戊戌。中元节。遣官祭永陵、福陵、昭陵、暂安奉殿、孝陵、孝东陵、仁孝皇后、孝昭皇后、孝懿皇后陵。
○己亥。予故漕运总督施世纶、祭葬如例
○壬寅。以故奉恩将军扎克达子马察、袭职。
○议政大臣等、议覆四川陕西总督年羹尧疏言、据西藏驻扎之喇嘛楚尔齐木臧布、及西藏办事之知府石如金等呈称、在藏官兵不睦。因公策旺诺尔布软弱、副都统常龄、侍读学士满都、员外郎巴特麻等、任意生事。除将原文缄封呈览外。若大兵不可。即彻、应令满都巴特麻自备行粮、由西宁口外彻回。若大兵彻回、应将官员留藏、侦探信息。沿途仍安设驿站、递送公文。并于义木多设兵声援、以安达赖喇嘛等众。查西藏被贼扰害。蒙圣主独断、发兵征剿。今藏地已定。土伯特、唐古特等、俱得拯救。留兵防守。乃年羹尧听信喇嘛、及知府微员捏造之语、阻挠毁谤将军大人官员、擅奏彻兵。冒昧已极。应将年羹尧严加议处。得上□日、侍读学士满都、员外郎巴特麻、与知府石如金、喇嘛楚尔齐木臧布、俱著由西宁一路前来。满都员缺、著署理西安市政使事塔琳、往藏跟随将军印务效力。其在藏驻扎之四川绿旗兵丁、恐其生事、著署理巡抚事务色尔图进藏管辖在彼驻扎色尔图、塔琳、著年羹尧速行文令其驰驿前往四川巡抚员缺、朕另行补授至西安布政使事务、著年羹尧举伊所知之人、令其署理员外郎巴特麻员缺、行文大将军、将彼处章京拨派一员、即令速行进藏、与公策旺诺尔布一同办事。
○癸卯。皇四子和硕雍亲王胤祯恭请上幸王园、进宴。
○甲辰。谕兵部、拨派年满千总、发往各省分营当差。据尔部所议、部文一到、遇有守备员缺、即照所分次序具题引见、以渐补授。则往返多需日期、员缺必致久悬。伊等俱系朕拣选之人、嗣后缺出报部、部内即按次序补用、不必引见。
○乙巳。御书协顺灵川匾额。命福建浙江总督觉罗满保、悬于尖山江海潮神庙。
○丁未。科尔沁多罗贝勒阿毕达故。遣官致祭。
○戊申。旌表浙江秀水县烈女、郭圣嘉女、幼龄烈性、拒奸不辱抱忿自尽、给银建坊如例。秀水县知县闵汶、嘉兴府知府吴永芳、浙江按察使王之麟、不行申请。巡抚屠沂、不行题达。俱罚俸有差。
○以翰林院掌院学士蔡珽、为四川巡抚。
○庚戌。调宁古塔副都统觉罗塞什图、为杭州副都统
○山西大同总兵官马焕、丁母忧。命回籍守制。
○升杀虎口副将马觌伯、为山西大同总兵官。仍驻军前。
○壬子。议政大臣等、议覆靖逆将军富宁安疏言、臣准部咨、见今大兵移驻乌鲁木齐地方。其各营军器整齐、及马匹能否足用之处、令臣查验具奏。今据都统睦森、副都统萨尔禅、智勇、甘肃提督路振声等回称、伊等所属护军、骁骑、绿旗兵丁、一应军器马匹、俱各完足、无致贻误等语。又据副都统英柱、常寿等呈称、从前袭击吐鲁番等处、马驼稍有疲损、因以俸饷借抵购买补足、预备进剿。今二年有余、汛防差使马驼、又不无少亏。仍于见支行粮外借给库银、买补马驼。此所借之库银、于将来应给行粮内按月坐扣清完等语。臣请允其所呈、借给官兵银十二万六千九百九十五两、令其买补缺额马驼、应如富宁安所请、令陕西巡抚噶什图、如数解送军营、暂行收贮。俟大兵进剿、准其借与购补马驼。其存留之官兵停其借给。照常收贮。从之。
○予故直隶总督赵弘燮、祭葬。谥肃敏。
八月。甲寅朔。乌朱穆秦多罗厄罗德尼贝勒策卜登、来朝。
○丙辰。上行围。命皇三子和硕诚亲王允祉、皇四子和硕雍亲王胤祯、皇五子和硕恒亲王允祺、皇十三子胤祥、皇十五子允禑、皇十六子允禄、皇二十子允祎随驾。是日、自热河启行。驻跸黄土坎
○免浙江兰溪等五县。本年分旱灾额赋有差。
○丁巳。遣大学士嵩祝。祭先师孔子。
○上驻跸西巴尔台地方。
○巴林多罗郡王额驸林穆布、来朝。
○戊午祭大社、大稷。遣辅国公讷图行礼。
○上驻跸博洛和屯。
○己未。上驻跸唐土沟。
○升山东胶州副将戴坤、为浙江温州总兵官
○庚申。上驻跸张三营。
○辛酉。上驻跸喀布齐禄地方
○鄂尔多斯台吉丹进、来朝
○壬戌。太宗文皇帝忌辰。遣官祭昭陵。
○上驻跸济布克特昂阿地方。
○癸亥。上驻跸鹫和洛。
○甲子。太祖高皇帝忌辰。遣官祭福陵。
○乙丑。上驻跸舒虎尔和洛昂阿地方。
○喀尔喀车臣汗滚臣、来朝。
○丙寅。秋分。夕月于西郊。遣固山贝子允祹行礼。
○上驻跸得尔吉惠汉地方。
○谕刑部、内外情实人犯、今□山戊不□著停勾决。
○刑部题、已故福建革职提督蓝理、贪虐案内、应追银两甚多。今该督抚疏称变卖蓝理家产、止得银三万八千二百余两。明系隐匿应令地方官严追。得上□日、蓝理出征效力之处甚多。又在何尔泰军前效力、回来身故。其家产著照督抚等察估完结。其别项俱从宽免追。蓝理从前曾治罪入旗。著将伊妻子、俱放归原籍
○丁卯。上驻跸土城地方。
○戊辰。上驻跸鄂尔楚克哈达地方
○喀尔喀多罗贝勒詹达古米、来朝。
○以喀尔喀故多罗贝勒罗布臧丹巴子班弟林陈、科尔沁故辅国公布尼子萨麻迪、各袭爵
○己巳。署理漕运总督兵部右侍郎张大有、请亲督粮艘抵通。从之。
○庚午。上驻跸五虎尔济地方。
○辛未。上驻跸巴颜和洛。
○癸酉。上驻跸布尔哈苏台。
○乙亥。上驻跸额尔滚皋地方。
○丙子。上驻跸拜布哈昂阿地方。
○丁丑。上驻跸穆禄喀喇沁地方。
○戊寅。上驻跸汗特木尔达巴汉地方。
○己卯。上驻跸汗特木尔达巴汉昂阿地方。
○礼部题、正红旗蒙古都统晏布、在出兵处病故。请照例给予祭葬。得上□日、晏布一介武夫。朕擢用至都统。前往巴尔库尔军前、并未效力、捏称马无牧厂、几误军机大事。将伊都统。并本身效力所得之官、俱著革退。
○赐来朝喀喇沁、翁牛特、敖汉、阿霸垓、科尔沁、巴林、土默特、乌朱穆秦、喀尔喀、苏尼特、扎鲁特、杜尔伯特、柰曼、王、贝勒、贝子、公、台吉等、银币鞍马有差。
○赏随围蒙古官兵、银两布疋有差。
○庚辰。上驻跸张三营
○谕大学士等、据署理甘肃巡抚卢询奏称、六七月、连次得雨。又复概称甘肃所属、地气寒凉。见今夏麦正在收获、有五六分者。有七八九分者。米价尚未能平。朕临御寰区、殷殷以生民为念。凡各省人至、必详询雨泽、及收获分数。今年闻甘州、肃州、田禾甚嘉。年羹尧摺奏、朕已洞悉。且雨泽虽数百里之内、尚有不同。况甘州、肃州、所属地方辽阔、有数千里乎。卢询并不详察、听信浮言、以奏摺断不发出、将阖属地方、一概草率具奏。卢询于地方事务、漫不经心。奏朕之事不加敬慎、妄行陈奏。甚属狂妄浮躁不堪。殊玷署理之职。著严饬行。如再冒昧陈奏、著拏解交送刑部。
○辛巳。上驻跸博洛和屯。
○壬午。上驻跸西巴尔台地方。
○升一等侍卫马喀那、为宁古塔副都统。
康熙六十一年。壬寅。九月。癸未朔。上驻跸黄土坎
○甲申。遣官祭。历代帝王。
○遣官祭城隍之神。
○上还至热河行宫驻跸。
○乙酉。谕议政大臣等、从前曾有以朕每年出口行围、劳苦军士条奏者。不知国家承平虽久、岂可遂忘武备。前噶尔丹攻破喀尔喀、并侵扰我内地扎萨克至乌阑布通。朕亲统大兵征讨、噶尔丹败走。后又侵犯克鲁伦。朕统兵三路并进、至昭莫多巢□刀灭之。今策妄阿喇布坦、无端侵犯哈密地方。朕徵发阿尔泰、及巴尔库尔、两路兵进巢□刀。策妄阿喇布坦闻之、心胆俱碎。乃遣策零敦多卜等、潜往西藏劫掠、毁坏寺庙。土伯特地方、已被残蠹。朕又遣大兵前往击败策零敦多卜等。复取西藏。救土伯特于水火之中。我兵直抵西藏、立功绝域。此皆因朕平时不忘武备、勤于训练之所致也。若听信从前条奏之言、惮于劳苦、不加训练。又何能远至万里之外、而灭贼立功乎。尔等诸臣、咸宜知之
○署理河道总督陈鹏年疏言、萧县黄河南岸田家楼险工、因河水骤溢、大溜直射埽工。须建筑月堤一道、以资保障。邳州运河徐塘口迤下、河道浅滞。应于徐塘口迤上。挑挖月河一道、接入彭家河。彭家河亦应挑深。山阳县运河文华寺下引河淤垫。应加挑浚。又高家堰一带湖堤、风浪冲激。应加培柴土。山盱汛天然南北两坝、原防湖水暴涨、相时开放。应将南坝迤北、另行建坝一座、则地宽流缓、可免激射之患。下部议行。
○丁亥。旌表福建烈女、闽县周泽聘妻汤氏、夫殁奔丧、营坟工竣投缳完节。武平县钟竹有聘妻刘氏、闻夫病故、绝粒身亡。台湾县陈越琪聘妻黄氏、夫亡闻讣、从容自经。俱给银建坊如例。
○戊子。谕扈从大学士、尚书、侍郎、学士等曰、据陕西巡抚噶什图奏称、陕西亏空甚多、若止于参革官员名下追补、究竟不能速完。查秦省州县火耗、每两有加二三钱者、有加四五钱者。臣与督臣商议、量留本官用度外。其余俱损补合省亏空。如此则亏空即可全完等语。朕谓此事大有关系。断不可行。定例私派之罪甚重。火耗一项、特以州县官用度不敷、故于正项之外、量加些微。原是私事。朕曾谕陈瑸云、加一火耗、似尚可宽容。陈瑸奏云、此乃圣恩宽大。但不可明谕、许其加添。朕思其言、深为有理。今陕西参出亏空太多、不得已而为此举。彼虽密奏、朕若批发、竟视为奏准之事。加派之名朕岂受乎。特谕尔等满汉诸臣共知之。又谕曰、朕抚御寰区。时以生民为念。凡各省将军督抚提镇、差遣进摺之人及从外省来者、必询问雨旸收获、与米粮物价。今年五月间、因京师钱价甚贵、故将应给兵丁月饷、银钱兼发。至今尚未得平。昔年因钱价贵、管理钱法侍郎陈廷敬、阿兰泰、佛伦、马世济等条奏、奸宄图利、毁钱作铜、以致钱值腾贵。如将制钱铸重一钱、则钱价即平。于民甚便。九卿照陈廷敬等所奏议覆、准铸小钱。朕迟至数月、未肯准行。是时科尔坤、佛伦、屡奏将制钱铸小、甚有裨益。始从其请。迨后私铸甚多。朕以制钱、仍应照旧铸大者为善、故特降谕上□日。而九卿请鼓铸大钱、将小钱销毁。朕念小钱行之已久、今又专行大钱、未知于民有无利益。暂令大小兼用、试行三年一次奏闻。于是大小兼行。自后钱价、并未见增、于民亦甚便利。此皆朕所理之事也。再从前商人办买铜觔、钱价尚平。自赵申乔奏请交八省督抚采买、遂致迟误。部臣将迟误官题参。朕以采办铜觔、改交八省、初行之始、若将违限官治罪、似属冤抑、故暂行宽恕。其后铜觔虽陆续解送、而不能全到。有误鼓铸矣。铜觔少、则鼓铸误。鼓铸误、则钱价自贵。凡事不可执一、须随时制宜。鼓铸一事、从前屡经更改。今钱价何故骤贵、如何使之得平、交九卿詹事科道、会同确议具奏。可否鼓铸小制钱、与大制钱兼用、其一并议之。
○议政大臣等议覆、署理四川巡抚色尔图疏言、从前平定西藏、留兵防守、自打箭炉至拉里、曾将四川绿旗土司番兵、共留三千五百余名、挽运粮饷。今解藏钱粮、可敷二三年之用。且藏地可以采买米粮、不必多人挽运。但自打箭炉至拉里、设有六十六站、不可无兵防守。臣通计各站、酌量驻兵。并将土司番兵、亦添入数内、一同驻扎、共需兵一千九百名。其余兵丁一千六百名、若行彻回、则钱粮亦可节省。应如所请。从之。
○壬辰。乌朱穆秦和硕车臣亲王色登敦多卜、来朝。
○甲午。谕大学士等、香山副将员缺、兵部既行文、令该督题补。今该督将人题补、又责其与例不符。一切武官职名、俱载在部册。遇题补缺出、查册内有合例之官、即应行文令其题补。如无合例者、即应照例补授。朕停各处题补者、特为本地把总、千总、层累题至本地副将、总兵官故也。若如此往返行文、以致久悬员缺、反与朕原上□日、不相符合矣。
○谕扈从大臣等、总督年羹尧、将亏空钱粮各官、题参革职、其亏空钱粮、至今不能赔补。今又因办理军需、陕西巡抚噶什图、总督年羹尧、会商将民间火耗加徵垫补等情题请第民间火耗、只可议减、岂可加增。朕在位六十一年、从未加徵民间火耗。今安可照伊等所题加增乎。且亏空钱粮之数虽多、见今未有实在垫补之处。由此观之、西安库内、未必有存贮银两。今值此军机需用之际、而伊等以有亏空、延捱不敢题请、或致有误紧要军需、亦未可定。著交议政大臣会议。将户部库银、拨送西安。即彼处库内有银、亦令收贮。如库内无银、军机需用之处、一面动用、一面奏闻。
○戊戌。上回銮。是日自热河启行。驻跸喀喇和屯。
○庚子。上驻跸花峪沟。
○辛丑。上驻跸王家营。
○壬寅。上驻跸常山峪。
○癸卯。上驻跸两间房。
○甲辰。上驻跸巴克什营。
○御书学道还淳匾额、命江苏巡抚吴存礼、悬于苏州府紫阳书院。
○乙巳。上驻跸遥亭。
○丙午。上驻跸罗家桥。
○丁未。上驻跸密县。阅视河道堤岸。
○戊申。上驻跸怀柔县。
○己酉。孝慈高皇后忌辰。遣官祭福陵。
○上驻跸汤泉。
○庚戌。上回驻畅春园。
○辛亥。以故直隶总督一等精奇尼哈番赵弘燮子赵之璧、袭职
○旌表直隶烈妇、新安县李壤妻辛氏、容城县李焕元继妻孙氏、夫亡自经、从容就义、俱给银建坊如例。冬。十月。
癸丑朔。享太庙。遣和硕简亲王雅尔江阿行礼。
○遣官祭永陵、福陵、昭陵、暂安奉殿、孝陵、孝东陵、仁孝皇后、孝昭皇后、孝懿皇后陵。
○甲寅、谕领侍卫内大臣、侍卫等、八旗都统前锋统领、护军统领、副都统、参领等、大学士、学士、九卿、詹事。科道、直隶巡抚、守道等、朕临御天下、六十余载。年至古稀。太祖高皇帝时大臣官员、幼时及见三分之一。太宗文皇帝时大臣官员、犹见其半。世祖章皇帝时大臣官员、俱曾全见。明万历泰昌、天启、崇祯时大臣官员、及旧太监、亦曾有及见者。朕凡事留心询问、故于前朝诸事、知之甚悉。御极以来、尝思事多变易、皆难预定惟宽平公正、因时制宜、一切未尝预执已见孔子云、宽则得众信则人任焉。朕宵旰忧勤、无刻不以民生为念。凡政事利弊必推求其故。近见天下钱粮、各省皆有亏空。陕西尤甚。其所以致此者、皆有根源。盖自用兵以来、大兵经行之处、督抚及地方官、惟期过伊地方、便可毕事。因资助马匹盘费衣服食物甚多。仓卒间、无可设法、势必那用库帑。及彻兵时、又给各兵丁马匹银两。即如自藏回来之将军、以及兵丁、沿途所得、反多于正项。是以各官费用、动辄万金。人但知取用而已、此等银两、出自何项、并无一人问及也。官之亏空钱粮者、俱已题参离任。其亏空银两、追比不能即得。新任官又不代完。此项银两、终无著落。故用兵之地、历年钱粮奏销、朕悉宽缓。正为此也。前荡平三逆、原任湖广布政使徐惺、所用兵饷、至四十余年、尚不能清完。朕念皆系军需那用、将未完银两、俱从宽免。盖宽缓则州县力舒。上可不误国帑。下可不病民力。去年陕西督抚题参亏空各官、奏请将此亏空银两追出、以充兵饷。后追比不得、伊等无可奈何、巡抚噶什图密奏、欲加通省火耗、以完亏空。此摺朕若批发、便谓朕令加徵。若不批发、又谓此事已曾奏明、竟自私派。定例、私派之罪甚重。火耗一项、特以州县官供应甚多、故于正项之外、略加些微、以助常俸所不足。原属私事。若公然如其所请、听其加添、则必致与正项一例催徵、将肆无忌惮矣。所以将噶什图奏摺、申饬批发。第陕西督抚、既不能追比亏空。又不敢请拨钱粮。倘有紧要军机、焉能不致迟误。朕因交与议政大臣、动户部库帑解送矣。又如赈饥一事、自应于夏麦无收之后散赈、方于百姓有益。今各省每于三四月间、或遇有冰雹、或雨泽愆期、即借此以为青黄不接、具题请赈、冒销仓谷。及至五六月时、民间乏食、而仓中已颗粒无存矣。且今年陕省地震、因言仓粮朽烂、奏请蠲免。夫地震何至粮朽。此皆州县官、借端开销耳。今各省虽有亏空、而陕省尤属紧要。特传集尔等面谕。其噶什图所奏亏空钱粮一摺、交与九卿詹事科道、确议具奏。
○乙卯。上自畅春园回宫。
○喀尔喀车臣汗、遣使进九白年贡。宴赉如例。
○丁巳。上御太和殿视朝。文武升转各官谢恩。
○上幸畅春园。
○辛酉。谕议政大臣等、仓粮关系甚要。支放米时理应一廒放毕、再放一廒、今闻此廒米石、支领方半、又向别廒支领。所剩米少、而所占之廒甚多。又支领白米时、诸王、公主等、属下之人、不按应放之廒领米、而拣廒霸占支领者有之。此等断然不可。理应按廒支领。如廒内余米一半者、即是弊端。应将此彻底清查。若遣他人、亦未能办。著和硕雍亲王胤祯带领弘昇延信、孙渣齐、隆科多、查弼纳、吴尔台前往、会同张大有查勘。再从前仓内、每日进廒之米、止四五千石。自简任富宁安以来、每日进廒之米、至四万石。进米多、则于回空粮船有益。至于米色之变、俱在收贮。即如昭五达地方、所贮米石、历四十年、米色照常、并未霉烂。今廒座有损漏者、著即修理。廒座如不敷用、著即添造。
○壬戌。升正黄旗护军统领觉罗德尔金、为镶蓝旗蒙古都统。
○甲子。升兵部郎中纳齐喀、为山西布政使司布政使。
○丙寅。喀尔喀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土谢图汗、遣使进九白年贡。宴赉如例。
○戊辰。以都察院左都御史安鲐、为杭州将军。
○庚午。和硕雍亲王胤祯疏言、臣等遵上□日查勘通州西、中、南、三仓、共三百七十六廒。除支放已空者七廒外。其余各廒所贮之米、及院内露囤四百六十一围、通共米五百一十三万九千石有奇。内未经支放好米、二百七十六廒。已经支放、尚有余剩米一半者、四十八廒。又变色之米、七成以下、不可久贮。亦已经支放。尚有余剩之米得半者、四十五廒。因此变色之米、占留廒内、致新米不得归廒、而多入露囤、被雨蒸潮、易致霉烂。请遣部院大臣一员、同仓场总督张伯行、先将此变色之米、照减价例、悉行粜卖。则年占之廒既空、而露囤之新米、亦得归入廒内。至于放米领米之例、诚不可不定也。嗣后诸王以下、领米时、务各按廒支领。俟此廒既空、再放别廒。倘仍前拣廒占领、遗剩半廒者、该监督即报仓场总督题参、将领米官员、交部严加议处。放此米时、每旗派参领一员、监视约束。如该监督不将好米给与、而搀杂变色之米、勒令支领。亦许领米官员、呈告仓场总督、将该监督题参、交部严加议处。查定例、支领米石、限两月领完。若有无故延挨踰限者、即停止给与。如系该监督勒掯迟延、亦即将该监督题参议处。又据仓场总督阿锡鼐、张伯行云、旧监督任内之米、或米色霉变、额数有亏、新监督势难接受。若勒令接受、则彼此互亏、愈难究诘。是以将此等亏额之旧监督题参。仍令伊等留仓监放、俟完日查明追赔治罪等语。查康熙五十年以前、亏额留仓之旧监督穆钦等、任内米石、亦尚有余剩半廒者。应令新监督、分别米色、呈验仓场总督、其未经变色者、归并一色好米廒内、以便支放。其已经霉变、七成以下者、迁贮露囤、即行粜卖。并行文直隶巡抚、派各属州县、设法运去、俟来春粜卖、于民间大有裨益。此外又有抵给仓役工价之米、堆积廒外、霉烂成灰、原不左数内。恐有不肖之徒、将此搀杂充数、铺垫廒底、亦未可定。请给与耕种之民、听其量力运出、以肥田亩有益。若其中尚有成色之米、仍行减价粜卖。如此、则仓无混占之廒、地无委弃之粟矣。再查米色之霉变、多由廒舍之损漏。通州各仓、应大修者五十廒。应小修者一百三十二廒。又三仓旧制、各有一百八十八廒。若将新旧之米并贮、似属不敷。应于各仓空地、添造十二廒、以足二百之数。请交与工部、确估修理添造。再查通仓、惟支放俸米。所用少而存贮日久、陈陈相因。京仓米石、所用甚多。不若于京师城垣下、另建一仓收贮、便于支放。亦请交工部、相度处所、确估建造。至于粮艘到后、按时将米催卸入仓、每日可进五万七千六百石之数。已严饬仓场、坐粮厅等、照此催卸、自不至贻误回空粮艘矣。得上□日、依议
○辛未。以兵部右侍郎查弼纳、为江南江西总督。
○镶白旗满洲都统宗室塞勤、以病乞休。允之。
○征西将军祁里德疏言、据总理种地事务苏永祖呈称、和布多、乌阑古木、特里等处、可种地亩、乘时和暖、俱已开垦。其坤都伦河等处、可种地亩、亦俱开垦。今年所种麦子、得有数倍。明年可以添种地亩。惟是农器恐不敷用、乞早行发给等语。除将所得麦子磨面、差侍读学士阿礼等、谨赍呈览外。其不敷所用之农器、请交与大同府知府预备。得上□日、据所奏在和布多、乌阑古木等处、开垦耕种。因土沃、水裕、今年所得麦子、一倍收有六倍爰请明年添种千石。及询问赍呈麦面之阿礼等、据云、和布多、乌阑古木、地方广阔、开垦之处颇多、原系厄鲁特等耕种好地。今应将歉收之毛岱察罕叟尔等处、耕种人力、移至和布多、乌阑古木耕种、可以多收。再种地所用犁锄铧子锹镢等器、每年给发不少。何以一年之间、即俱损坏。铧锄锹镢、俱系铁器。军前或难于备办。犁系木器、何地蔑有。若随伊所请、概行给发。路途遥远。著人送往、颇费钱粮。再军前种地人员、禀报所收粮数、一倍得有数倍等语、甚不明晰、应照内地、或一亩一晌、收得米石若干、如此禀报、方得明晰。其和布多、乌阑古木地方、添种田亩、所给犁锄锹镢等物之处、著议政大臣详加议奏。寻议覆、军前粮米、甚属紧要。多种地亩、则多得积贮。今将军祁里德奏称、今年麦子多收。应令明年于和布多、乌阑古木、并坤都伦河等处、可以耕种之地、将今年所收粮米、作为籽粒、多加耕种。倘有不敷、令将鄂尔赍图杲尔等处、所收粮米、给与增种。其毛岱察罕叟尔所种地亩歉收、应将所需耕种人力器具、俱移至和布多、乌阑古木地方耕种。其毛岱察罕叟尔之地、分给充发罪人、令其开垦。至于铧锄锹镢、俱系铁器。该部行文山西巡抚、速令制造、雇觅驼只、交侍读学士阿礼等带往。秋收之后、加谨收存。所用之犁、军前有木可造、令伊等自行办用。再行文将军傅尔丹等、将此开垦田地、俱令丈量顷亩、计算给过之籽粒、秋收之米石。开明详报。见今和布多、乌阑古木地方、有种地兵丁。及驻扎兵丁五百名。值农务暇时、应令多伐木料聚积、以便修理大城、及房屋仓廪。从之。
○癸酉。上幸南苑行围。
○以山东巡抚李树德、为福州将军。升鸿胪寺卿黄国材、为福建巡抚。安徽布政使李馥、为浙江巡抚。候补按察使谢赐履、为山东巡抚。
○甲戌。阿霸垓多罗郡王巴特玛滚楚克故。遣官致祭。
○丁丑。升内阁学士阿克敦、为兵部右侍郎。
○戊寅。大学士、九卿、詹事、科道等、以来年恭遇万寿七旬大庆。应详议庆贺典礼、合词疏言、从古帝王、以圣人登大宝、德功福三者兼备、亦所希觏。惟我皇上超轶千古而全备之。臣等亲沐光华。恩蒙教养。老者已至耋龄。少者亦皆斑白。目睹六十余年圣德神功、经文纬武、景福之所钟、纯禧之所集。稽诸史册、罕有等伦。谨略敷扬、莫窥万一。钦惟我皇上以天地之心为心、而圣敬昭格者、升中皆旦明之诚。以祖宗之法为法、而世德作求者、荐馨皆继述之孝。两宫定省、曲尽承欢。万国尊亲、弥敦孺慕。加以好生之德、弘推锡类之仁。按□山戊不□蠲租、动逾百万。截漕备赈、每拨千艘。膏泽遍于闾阎。补助行于耕敛。所以悦安兆姓者如此。抚循师旅、预给金钱。优恤羽林、代偿逋负。蠲借欠而军营欢动。锡衣裘而远塞温生。所以赐劳兵士者如此。频颁肆眚之纶、俾其洗涤。屡下减轻之诏、贷以生全。悯炎暑于圜扉。酌矜疑于定谳。所以钦恤民命者如此。东幸吴越。西巡雍豫。玉辂临而殊恩溥。鸾旗届而宠渥行。省方之加惠如此。北疏漳卫。南定黄淮。登沮泽为良田。导洪流而顺轨。治河之普利如此。道遵尊千圣、表万世之师型。学宗考亭、阐千秋之理奥。折哀十翼。汇纂诸经。训饬整庠序之风。额数广春秋之榜。育才之勤笃如此。澄叙官方、示箴规于台省。崇奖吏治、重简任于封疆。拔守令之廉能。访地方之利弊。察吏之详核如此。既已海内繁殖、六服辑绥、习俗茂美、群生乐豫。犹且谨之又谨、安愈图安。详观章疏、烛照靡遗。召见卿僚、咨询必悉。则又精勤之勿倦也。御衣浣濯、朴以维风。内膳殽馐、俭于自奉。则又省约之倍至也。眷旧念劳、每加恩于后嗣。引年养老、时锡宴于禁廷。巡畿甸以劝农。幸塞外以讲武。冲和之养、蔼若春风。坦易之怀、皎于秋月。虽古圣人性之身之、尽美尽善、书称巍荡、诗颂颙卭、未足比拟大成、形容极盛。是皇上之德、从古未有之德也。圣武之布昭、震叠万里。天威之挞伐、张皇六师。往者三逆背恩。负嵎干讨。皇上睿谟刚断、分调禁营、后先数载、克奏荡平。而远塞绝漠、如有元遗裔、无故倍畔。曾不旋踵、已就歼除。鄂罗斯、距瀚海四千里。占喀尔喀之疆圉、盗兵思逞。喻以威德、稽首如约。喀尔喀汗、拥番众数十万、逼厄鲁特之暴虐、款关内附。畀以安全悉心归命。噶尔丹、扰犬牙之边、恣蜂螫之毒。皇上神机勃发、亲总鹰扬。蹑三驾于殊庭。斩渠魁以衅鼓。策妄阿喇布坦、假游魂之息。摧与国之孱。皇上睿算如神、分驰虎旅。恢三危之故地。廓祆祲于梵天。乃若蕞尔台湾、僻居海岛。曩时逋寇营巢、不旬月而皆隶郡县。昨
□山戊不□奸民蠢动、仅七日而悉靖尘氛。他如红苗革心。水西归化。遐荒率服。边徼长宁。图蒲类于职方。书高昌于版籍。浴日扶光之国、来享来王。流沙蟠木之区、贡琛贡矢。虽古圣人招携怀远。或格于偏隅。或克于迟久。岂如我皇上指麾方略、捷奏肤功。驭六合以受治。抚八荒而在闼。是皇上之功、从古未有之功也。加以生知好学。闳览精研。定雅乐于中和。辨历书于分杪。制器尚象、利用是求。诸子百家、旁通毕悉。宸章焕烂、超尧舜之心传。睿翰淋漓、迈钟王之笔法。此又皇上功德之绪余、博学多能、而为从古未有之一人也。是以协气周流。荣光布濩。雨旸时若。云物告祥。两岐之麦频登。九穗之禾数睹。累洽重熙之世。涂歌巷舞之氓。靡不愿祝长生、欣逢久治。天心逾眷。帝历弥增。自登阼而甲子环回。历纪元而壬寅复始。域中霜髯雪鬓、皆昔日之儿童。曩时骏烈鸿功、尽当年之阅历。而且宸襟旁畅。圣体安舒。稀龄而耳目聪明。耋期而精神完固。孙曾绕膝、旋见晜来。八百添筹、绵于万亿。升恒之景运方新。昌炽之繁禧茂集。虽云古之圣人、必得其寿。讵若今之圣人、独遇其隆。是皇上之福、从古未有之福也。皇上统备德功、以臻戬福。兹当七秩初周。普天同庆。臣等幸遘四千余载未遘之昌期。宜行亿万斯年未行之旷典。谨会同九卿詹事科道、详议明年万寿节庆贺礼仪、条列以闻。疏入。上谕大学士等、览所奏、皆过于实事。朕以冲龄即位、赖世祖章皇帝定鼎以来、深仁厚泽、建不拔之业。至今八十年四海昇平、有自来矣。朕自幼读书、每览前代帝王、忿懥忧患累其内、几务纷纭劳其外、年□山戊不□不久、景祚不长者、未尝不拊髀长叹。朕凉德亦不过如此。幸得历逾花甲、年登古稀。须眉皓白、总理万几。当此之际、翼翼小心、惟恐善后之策、不能预料保泰图安、夙夜冰兢。况今西陲用兵、士卒暴露、转运罢敝、民生乏食、物价腾贵、正宜君臣同寅协恭、乂安万姓、永致太平。自古庆贺多者、后人不取。况亦何益乎。朕御极六十余年、元旦之外、未尝受贺。惟六十寿时、三月十八日进表行礼。今卿等所请、无庸多议。
○庚辰。都察院遵上□日察议、詹事顾尔泰、催趱漕船、不遵谕上□日速行起程、吏部止议。降二级留任、亦殊不合。应将詹事顾尔泰革职。吏部侍郎李旭升等、降一级、罚俸一年。得上□日、顾尔泰著革职。余依议。
○辛巳。升正黄旗满洲副都统吴礼布、为正红旗护军统领。镶蓝旗蒙古副都统查克殚、为正黄旗护军统领。散秩大臣额尔德、为正黄旗蒙古副都统。步军总尉衮泰、为镶蓝旗护军统领。护军参领曼丕、为镶蓝旗蒙古副都统。宝坻县协领伍尔泰、为正蓝旗蒙古副都统。调正黄旗蒙古副都统纳尔赛、为满洲副都统。正红旗蒙古副都统阿拉那、为镶红旗满洲副都统。以盛京户部侍郎保德、为正红旗蒙古副都统。
康熙六十一年。壬寅。十一月。壬午朔。
○乙酉。升江西按察使石文焯、为安徽布政使司布政使。
○丙戌。升湖广岳常道赵弘运、为湖北按察使司按察使。
○丁亥。和硕雍亲王胤祯疏言、查勘京城海运八仓、清河本裕一仓、通共五百六十二廒。又有院内露囤共十五围。此内秋季支放已空者、五十一廒。见在满贮未经支放者、二百五十九廒。支放余剩一半者、一百三十六廒。俱属好米。共三百六十九万六千八百石有奇。其变色之米、七成以下、亦已经支放、余剩一半者、八十五廒。并露囤之米、共七十万二千九百石有奇。变色不等、应分别粜卖支放者、三十一廒。并露囤之米、共二十四万九千一百石有奇。应将此米、令该监督查造清册、报仓场总督验明、应粜卖者粜卖、应支放者支放。其变色之米、七成以下、亦报仓场总督验明、照通仓例粜卖。如兵丁愿代小米支领者、准其支领。若余剩半廒之好米、悉令归并同色廒内。则一转运间、空廒不少、可以悉贮新米矣。至京仓之米、应给上三旗包衣佐领、五旗王等包衣佐领、及八旗兵丁执事人等。其放米领米之时、亦令各旗派官一员监视、务令按廒支领、严禁拣廒越占。放此米时、亦定限于两月领完。逾限者停其给与。该监督若将变色之米、搀杂充数、及有勒掯迟延等情、各报仓场总督题参、严加治罪。悉照通仓例、一体遵行。若抵给仓役工价之米、霉烂成灰者、亦听耕种之人、领取运出。内有成色之米、亦仍收贮粜卖。又查本裕仓内、每年例派进米二十万石、按季支放俸粮、止于十三万石。历久余剩充积、廒舍不敷。另贮露囤、致有霉变。嗣后请令仓场总督、停止例派之数。酌有空廒可贮、然后运贮。再查各仓修理损漏之处、应大修者、七十八廒、小修者、一百八十四廒。应交工部速行确估修理。查各仓应行增建之处、海运等八仓。俱有隙地、可增建四十二廒。太平仓迤南沿河一带、可增建二十五廒。至于朝阳门至东直门、另建一仓、前曾题请。今经详阅地势、可增建四十二廒。亦应一并交工部、速行确估建造。得上
□日、该部议奏。
○和硕雍亲王胤祯疏言、仓粮关系甚要。收贮之责、全在监督。米色攸殊、即监督优劣所定也。查原任监督穆钦、彭象晋吴尔赛、文柱、王凤孙、卓洛、郭毓麟、谢载秩、顾伯、王国治、达兰泰、各员任内、收贮米石疎忽、致多霉烂、额数有亏、迟延交代、俱经该总督题参、应交与新任监督、作速清查、如尚有余剩之米在廒、该总督验明米色、速行支放粜卖。俟完日照亏欠之数、著落伊等家产赔补。本身交部严加议处。其原任监督张坦麟、索柱、张嵩年、图密善、金南瑛等、任内米石、加谨收贮、交代明白、而索柱、张嵩年、及见在之新任监督禅齐布、张登杰、复捐资修理廒舍。应请交吏部议叙、至于见任监督景古尔岱、吕文樱、弼锡纳、陈守创、吴隆元、佛海、刘公津、哲尔金、高辉等、任内米石、额数既足、而收贮亦谨、俟伊等任满交代、令仓场总督查明具奏。臣等查得米石霉变、皆由新旧监督、互相推诿、不受交代、迁延日久所致。嗣后应令仓场总督、于新旧监督交代之时、查看明晰。如可接受者、即令新监督接受、不得推诿迟延、贻误仓粮。如米色霉变、不可接受者、即行声明参奏、将好米交新任监督收管。其霉变亏少米石、著旧任监督赔补。仍交与该部严加议处。得上
□日、该部议奏。
○戊子。上不豫。自南苑回驻畅春园。
○予故汉军都统苏尔法、祭葬如例。
○以固山贝子允祹、为镶黄旗满洲都统。镇国公吴尔占、为镶白旗满洲都统。
○己丑。免山西平、汾、二府、泽、沁、二州、所属州县卫所、康熙六十年分旱灾额赋有差。
○以故一等阿思哈尼哈番刘得礼亲叔刘英、袭职。
○庚寅。上因圣躬不豫。十五日南郊大祀。特命皇四子和硕雍亲王胤祯恭代。皇四子胤祯以圣躬违和、恳求侍奉左右。上谕曰、郊祀上帝。朕躬不能亲往。特命尔恭代。斋戒大典、必须诚敬严恪。尔为朕虔诚展祀可也。皇四子胤祯遵上□日于斋所致斋。
○辛卯。皇四子胤祯三次遣护卫太监等、至畅春园、候请圣安。上传谕、朕体稍愈。
○壬辰。皇四子胤祯遣护卫太监等、至畅春园、候请圣安。上传谕、朕体稍愈。
○癸巳。皇四子胤祯遣护卫太监等、至畅春园、候请圣安。上传谕、朕体稍愈。
○甲午。丑刻。上疾大渐。命趣召皇四子胤祯于斋所。谕令速至。南郊祀典、著派公吴尔占恭代。寅刻。召皇三子诚亲王允祉、皇七子淳郡王允祐、皇八子贝勒允禩、皇九子贝子允禟、皇十子敦郡王允＜?礻我＞、皇十二子贝子允祹、皇十三子胤祥、理藩院尚书隆科多、至御榻前。谕曰、皇四子胤祯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皇四子胤祯闻召驰至。巳刻。趋进寝宫。上告以病势日臻之故。是日、皇四子胤祯三次进见问安。戌刻。上崩于寝宫。
○遗诏曰、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敬天法祖之实、在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为久远之国计、庶乎近之。今朕年届七旬、在位六十一年、实赖天地宗社之默祐、非朕凉德之所致也。历观史册、自黄帝甲子、迄今四千三百五十余年。共三百一帝。如朕在位之久者甚少。朕临御至二十年时、不敢逆料至三十年。三十年时、不敢逆料至四十年。今已六十一年矣。尚书洪范所载、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终命。五福以考终命列于第五者、诚以其难得故也。今朕年已登耆、富有四海、子孙百五十余人、天下安乐、朕之福亦云厚矣。即或有不虞、心亦泰然。念自御极以来、虽不敢自谓能移风易俗、家给人足、上拟三代明圣之主、而欲致海宇昇平、人民乐业、孜孜汲汲、小心敬慎、夙夜不遑、未尝少懈、数十年来、殚心竭力、有如一日、此岂仅劳苦二字所能该括耶。前代帝王、或享年不永、史论概以为酒色所致。此皆书生好为讥评。虽纯全尽美之君、亦必抉摘瑕疵。朕今为前代帝王剖白言之。盖由天下事繁、不胜劳惫之所致也。诸葛亮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人臣者、惟诸葛亮能如此耳。若帝王仔肩甚重、无可旁诿、岂臣下所可比拟。臣下可仕则仕、可止则止、年老致政而归、抱子弄孙、犹得优游自适。为君者勤劬一生、了无休息之日。如舜虽称无为而治、然身殁于苍梧。禹乘四载、胼手胝足、终于会稽。似此皆勤劳政事、巡行周历、不遑宁处。岂可谓之崇尚无为、清静自持乎。易遁卦六爻、未尝言及人主之事。可见人主原无宴息之地、可以退藏。鞠躬尽瘁、诚谓此也。自古得天下之正、莫如我朝。太祖太宗初无取天下之心。尝兵及京城、诸大臣咸云当取。太宗皇帝曰、明与我国、素非和好。今欲取之甚易。但念系中国之主、不忍取也。后流贼李自成攻破京城。崇祯自缢。臣民相率来迎。乃剪灭闯寇、入承大统。稽查典礼、安葬崇祯。昔汉高祖系泗上亭长。明太祖一皇觉寺僧。项羽起兵攻秦、而天下卒归于汉、元未陈友谅等蠭起、而天下卒归于明。我朝承席先烈。应天顺人。抚有区宇。以此见乱臣贼子、无非为真主驱除也。凡帝王自有天命。应享寿考者、不能使之不享寿考。应享太平者、不能使之不享太平。朕自幼读书、于古今道理、粗能通晓。又年力盛时、能弯十五力弓、发十三把箭。用兵临戎之事、皆所优为。然平生未尝妄杀一人。平定三藩、扫清漠北、皆出一心运筹。户部帑金、非用师赈饥、未敢妄费。谓此皆小民脂膏故也。所有巡狩行宫、不施采绘。每□山戊不□所费、不过一二万金。较之河工□山戊不□费三百余万、尚不及百分之一。昔梁武帝亦创业英雄。后至耄年、为侯景所逼、遂有台城之祸。隋文帝亦开创之主。不能预知其子炀帝之恶、卒至不克令终。皆由辨之不旱也。朕之子孙、百有余人。朕年已七十。诸王大臣官员军民、以及蒙古人等、无不爱惜朕年迈之人。今虽以寿终、朕亦愉悦。至太祖皇帝之子礼亲王、饶余王之子孙、见今俱各安全。朕身后、尔等若能协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雍亲王皇四子胤祯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典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乙巳。恭上尊谥曰、合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宽裕孝敬诚信功德大成仁皇帝。庙号圣祖。
○雍正元年。九月。丁丑朔。巳时。葬景陵。
○上在位六十一年。寿六十有九。上受天明命。作君作师。湛恩浃人心。治化翔域外。至诚无息、等皇古之万八千年。大德曰生、溥仁恩者六十一载。荡荡乎。浩浩乎。功德之隆盛。弥纶蟠际。盖穆清之表、不言而成化。必赖有圣人出焉。为之财成。为之辅相。参三才之极。立万物之命。凡礼乐刑政、纪纲法度、举措协于刚柔。旦明通于穹昊。此圣德之所以合天也。朝廷清明。寰宇熙皞。四时叙。风雨和。泰阶平。景庆见。绵绵翼翼、裕久安长治之基。此圣心之所以弘运也。以言乎文、则经天纬地。麟麟炳炳。奎章宸翰。彪映星云。而逊志敏求、尤寒暑不辍。手定六经。旁通百氏。望杏坛而止辇。跻朱子以升堂。增庠序之额。广春秋之榜。苗猺之秀、亦许操觚。诸贤之裔、胥为博士。宋儒周邵二程张朱、称之曰子而不名。古今崇文治者、斯时称独盛矣。右文之世、或少武功。上智勇天锡。圣武布昭。当三逆蠢动、蹂躏百姓。上从容镇定。简师命将。庙算如神。天戈所指、藁街授首。滇黔楚蜀闽粤之地、生民得安衽席。至于平台湾。定察哈尔部。拔雅克萨城。尽鄂罗斯边界。归我版图。六飞三征朔漠。而噶尔丹顿销余烬。因班禅归诚、而定藏地、安西域之众。制胜方略。皆密承于九重。古未之有也。无思而无不通曰圣人。上于载籍、一经流览、即得其奥上□日。文武章疏陈奏、凡地方利弊、及诸臣隐微心曲、虽千里万里之遥、了若指掌。至于验宿海。识江源。以黄钟辨雷声。以钱影喻蒙气。泰山为长白之分支。瀚海为洪荒之泽国。别方音于地界。占物性于天时。累黍必考纵横。温泉必徵色味。皆皇古制作之所未备。群圣论列之所未详。洪范曰睿作圣、斯诚通乎微而妙应不穷也。知人则哲、古帝为难。上于内外大小臣工、必亲加鉴别。因能授任。简厥修。进厥良。不惟其官、惟其人。或异数甄擢者、非清操苦志、必奇猷殊绩。至若折冲之才。介胄之士。表其寸长。述其劳勚。所司或未尽知也。恭己之容。虽燕闲执□目御、言笑不苟。临黼扆、亲百官、蔼然春和。而衣冠瞻视、尊严肃穆之象、胥凛凛焉。性爱俭素。衣常浣濯。尚方供御、不贵珍异。虽威德所播、共球琛赆、波委云集、重违远人之意、一再寓目而已。御苑宫室、舟航器皿、纯素无藻绘。巡幸所至、不需民间丝粟。其俭以惜物如此。宽大之恩。遍逮臣庶。左右有过、必原其情。新进之士、有未娴奏对者、輙笑而容之。隆冬则流遣宽期。盛暑则囹圄弛禁。谳狱一上、必重加矜恤、以求其生。迟回郑重。每以此意诏勉臣下焉。中和之性。含弘之度。一日万几、纵容就理。不遗纤悉、而处之若无事。未尝有苛刻急迫之色。盖惇大成裕、所以贻万年昇平之景祚也。显谟承烈、恢三朝之弘绪。问寝视膳、备两宫之孝养。佳时圣节、省方避暑、往往于翠辇龙艑之侧、扶掖承欢、称觞介寿、尽诚致爱。他如祷疾视医药。徒步趋山陵。大孝永慕、无踰于此。敬天尊祖。斋明祓濯。郊坛荐琮璧。宗庙奉尊彝。恪勤以将。俨肃进退。敬谨之至。数十年如一日也。任贤不贰。去邪不疑。自王公大臣、下逮黎庶、罔不示之以诚。圣谕十六条、台省箴、训饬士子文、及起居记载、片词数语。皆奉渊衷诚意以出之。四海之内、颂如天。颂如日。若家喻而户晓之也。招携怀远。咸以信孚。如朝鲜、西域、鄂罗斯、喀尔喀、丹济拉等、或攘其外患。或锡之名号。或晓以威福。谕上□日所到、悉欢呼抃舞、委贽恐后、猗欤盛哉。鸿功莫殚。至德难名。集帝王之大成。迈群圣而首出。林林总总。登春台。游化宇。日用饮食而不自知。斯则圣人之大也。然圣人以仁育万物。何尝一日自暇逸哉。未明求衣。中宵警枕。勤仁政也。虚怀纳言。博采众论。广仁心也。好生之德。周于法外。明刑之仁也。祁寒暑雨。深念民隐。爱养之仁也。□山戊不□蠲租数百万。一方水旱、即躬亲步祷。发帑发粟、俾人人得所。恤灾之仁也。治淮黄。筑六坝。修太行堤。障沁河诸水之下流。疏永定子牙两河之潴洩。捍民之患、而仁被于泽国。兵戈偃息。士无疮痍。复遣大吏、周视而锡赉之。恤营伍之苦。而仁及其室家。布帛菽粟。尊礼高年。仙醴修馐。饫彼黄发。斯又养老之仁。传为旷典矣。仁主在上。六十余年。丰功懋德。汪濊如江河。布濩如雨露。士敦诗礼。民安耕凿。萑苻夜息。桁杨书静。行旅歌于涂。商贾嬉于市。即梯山航海。沐日浴月之乡。欣欣蒸蒸。无远弗届。及龙驭升遐。虽幽川邃谷。童叟妇女。莫不悲号奔走。若失怙恃。盖上之至圣至仁。凡含生之类。沦浃肌髓。中心哀慕。靡有止极。诗书史册所纪、上下古今。功德之景烁。历祚之长久。天心之协应。运会之昌隆。至矣哉、洵未有加于此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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