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实录乾隆朝实录{上}

     著书立意乃赠花于人之举,然万卷书亦由人力而为,非尽善尽美处还盼见谅 !

                     —— 华辀远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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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二十一

监修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渊阁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领侍卫内大臣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吏部理藩院事务正黄旗满洲都统世袭骑都尉

军功加七级随带加一级寻常加二级军功纪录一次臣庆桂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华殿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刑部户部三库事务世袭骑都尉军功加十九级随带加二级又加二级臣董诰内大臣户部尚书镶蓝旗满洲都统军功纪录五次寻常纪录十四次臣德瑛经筵讲官太子少保工部尚书纪录六次臣曹振镛等奉敕修

乾隆十三年戊辰。九月。壬子朔。上诣堂子行礼。  

○遣官祭昭忠祠。  

○谕曰、鄂昌著调补四川巡抚。来京陛见。再赴新任。雅尔哈善现在进京陛见。抵苏时即著署理江苏巡抚印务不必来京。两广总督事务甚关紧要。策楞俟雅尔哈善到任后。即速来京请训。回伊广东原任。  

○谕军机大臣等、朕前曾两次谕令大学士讷亲、同傅尔丹、张广泗、来京。经略事务。交岳钟琪暂管。尚未据讷亲覆奏。朕意冬月乃彻兵之时。岳钟琪不过令其控制防范。以备策应。但军务重大。虽其胜任无误。恐才力干略。尚有不及。如伊一人不能肩兹重任。将来究应交何人管理。或目下可以乘胜克捷。不必速于来京。或尚须彻兵再举。讷亲等三人可以同来。著讷亲妥酌具奏。至前次奏报已得左梁。此后乘胜进取。及右梁曾否攻克。并近来情形如何。俱著传谕讷亲、速行奏闻。再朕览金川全图。由川省南路至泸定桥。此处有河可达番境。若从此绕至贼巢之后。似亦进攻之一径。但是否可以舟行。贼番有无守险难进之处。并传谕讷亲、查明便摺附奏。  

○又谕、金沙江亘古未经浚导。今平险为夷。通流直达。不独铜运攸资。兼且缓急有备。于边地民生。深有利益。工钜役重。成千古之大功。不可不为文纪事。垂之久远。其发源何地。经流所历郡邑几何。起讫计若干里。险峻者几处。经始以迄竣工。为时几何。创议始于何人。前后经理督率之大吏几人。在工效力人员几何。统用夫役若干人。费帑若干两。著总督张允随、一一明晰开具清单。以备采择载入碑记中。  

○又谕、据胡贵陈奏营伍地方一摺。内称海阳县庵埠匪徒一案。先经拏获李阿保、谢阿定、二名。又拏获周阿孝一名。随于该犯家中起出布滚身一件。棉衲帽一顶。并水吼桥有五六人。闻拏赴水逃走。遗下火把油捻。五色布大旗五面。混写李天真大国字样。又五色布小旗六枝。随拏获要犯李阿万、并羽党林阿赛等二十余名。此系不轨之徒。屡经督抚二臣严檄拏获。解省究审。尚有拒捕之匪犯陈班峰一名。又伊子二人。及余犯张阿瑞、周阿朝、未获。现在严饬各营、密布上紧查拏。务尽根株等语。此等聚众犯法之案。情罪可恶。必须严拏究拟。尽法处治。方能使刁恶之徒。知所儆惧。是以前经降旨。令该督抚等、一面办理。一面奏闻。今此案李阿万等至二十余人之多。又有五色布旗混写字样。殊属不轨。闰七月内、据岳浚奏、此案有无散劄伪官。及脱漏夥党。并严缉凶犯陈班峰、按拟完结等语。迄今又将两月。此案凶犯曾否全获。如何审拟完结之处。何以并不奏闻。甚属迟延。可传谕岳浚、令其速行具奏。寻奏、潮州庵埠匪徒一案。经臣审得实情。照例定拟。将李阿万等即行正法。余犯分别遣发杖徒。业于七月底具奏。其陈班峰父子。亦于八月中拏获。饬司严究。上紧完结。得旨、知道了。汝总过于拘谨迟缓。以后当扩充奋勉也。  

○军机大臣等议覆、甘肃巡抚黄廷桂奏称、驻防哈密总兵王能爱、二年期满。例应更换。应否照例拣选副将。或仍派总兵驻劄等语。查哈密为西陲要地。必得大员弹压。嗣后应于总兵内。请旨派往。且二年更换。为期太速。王能爱俟三年期满后。再行更换。从之。  

○铸给山东督粮道兼管德州仓事务关防。从巡抚阿里衮请也。  

○癸丑。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御乾清门听政。  

○谕军机大臣等、周学健在总河任内。赃私狼籍。款迹甚多。已据蕴著参奏。高斌素以宽大长者自居。又与周学健旧日交好。于查检任所资财时。显为徇庇。若交伊一人办理。势必曲为开脱。著传谕策楞、即速赴淮。会同高斌、将蕴著原参各款。提集人犯。逐一严审定拟具奏。原单一并钞寄。  

○又谕、据蕴著查奏、周学健在总河任内。赃私狼籍。亲戚家人。营私不法。款迹多端。著将蕴著原摺。钞寄开泰。令伊于原籍据实详悉严查。并摺内有名之亲戚家人、逃回原籍者。即速拏送江南。交策楞会同高斌审拟。毋得稍有徇纵。  

○又谕、前命高斌拏解周学健来京。并查伊任所财物。朕素知其平日交好。特降旨申谕。令据实严查。无得瞻顾情面。今据蕴著查奏周学健家人先期得信。将书札尽行焚毁。试思开泰查伊原籍。有伊弟所存请托书札。岂有任所转无片楮之理。又称给还眷属衣饰。多至十八担。高斌徇庇之习。实乃牢不可破矣。周学健在任赃私累累。已谕策楞前来会同审理。如高斌能以公灭私。将摺内实情。逐一审明。尚可稍赎前愆。若仍前瞻徇。或稍有掣肘策楞之处。则得罪更大。独不忆常安前鉴耶。前据高斌查奏周学健任所赀财摺内。称查出现银九千四百两。而蕴著则称周学健宦赀、并银器首饰镕化。共银九千四百余两。亦属不符。再蕴著遵旨密查。不敢不据实覆奏。著将原摺钞令高斌阅看。勿谓其逢合倾陷也。前因高斌系旧臣。奉役有年。准其来京叩谒孝贤皇后梓宫。今观其如此情形。著不必来京。候朕另降谕旨。  

○又谕、雅尔哈善、素有好名之习。今令伊署理江苏巡抚。恐其邀取声誉。不能务实去浮。加意整顿。以副重寄。从前安宁奏请、清查积欠。本属应行之事。特办理未善耳。并非拖欠之弊。可以不必厘剔。而任其积习因循也。此事著交与雅尔哈善、实心办理。务使旧欠尽清。新粮不得复欠。方为尽善。再清查之法。安宁有不妥协之处。自应酌量更改。然不得谓积欠一项。可以稍存通融宽缓之心。倘清查之后。将来仍复抗欠。是何异从前之一时清理。久且视为具文也。雅尔哈善本系好名之人。若因吴民之怨安宁。遂引为前车之鉴。乘此草率了事。博顽户之欢声。乃其易有之事。如稍存此意。其受谴将无可逭。至江苏政务纷繁。民俗浮薄。诸事正须实力整理。雅尔哈善若不洗除素习。犹有一念沽名。是自取罪戾。难逃朕之洞鉴。断不为之姑贷。勿谓新用巡抚。而有自得自满。舍我其谁之意。塞翁之马。祸福正未易量也。可即传谕知之。  

○户部议准、福建巡抚潘思榘疏称、福、兴、漳、泉、四府。产米不敷民食。全赖上游及台郡贩运接济。前经委员赴台。采买十四万石。应于此内拨十万石。运赴四府属分贮。从之。  

○刑部等衙门议覆、原任湖广总督塞楞额奏称、地方私宰耕牛、保甲牌邻知情容隐、请分别拟杖等语。查保甲牌头。容隐盗宰。例有治罪之条。若邻佑本无相涉。所奏无庸议。至所称地方官不行查拏。照失察例。按只数多寡。分别罚俸降留。若能查拏究治者免。应如所请。从之。  

○又议覆、浙江巡抚方观承奏称、奸徒偷运米谷。潜出外洋。接济奸匪者。拟绞立决。至偷运杂粮麦豆。例无明文。请即照偷运米谷例办理。如审系止图渔利。并无接济奸匪情弊计石数分别科断。为从及知情不首之船户。减等问拟。船货入官。其文武失察故纵处分。均照米石例办理。应如所请。从之。  

○赐大学士陈世倌在紫禁城骑马。  

○甲寅。内阁学士张泰开奏恳给假葬亲、并照例开缺。得旨、准给假不必开缺。  

○以喀尔喀三等男达什子扎木苏、袭爵。  

○乙卯。上至观德殿、孝贤皇后梓宫前奠酒。  

○奉皇太后居畅春园。  

○诣畅春园、问皇太后安。  

○幸圆明园。  

○直隶总督那苏图奏、宣化镇属蔚州、怀来、永宁、龙门、四路。并长安岭、向未设生息银两。现于臣标及宣化镇标。共拨赏剩息银三千两。交商生息备用。报闻。  

○豁除直隶天津县雍正六年开河筑堤压占民地十三顷五十亩额赋。  

○蠲缓福建台湾、凤山、二县乾隆十二年分旱灾额赋有差。并免徵凤山县官庄银。  

○丁巳。遣官祭贤良祠。  

○戊午。谕塞楞额已经拏解来京。朕思伊以满洲世臣。扬历中外。任至督抚之重。诸事何所不经。岂有祖宗定制所在。君臣大义所关。而违制蔑礼。甘心犯法。一至于此。朕再四踌躇。在他人所犯。尚有可恕。而塞楞额之罪。万无可恕。但念伊尚系旧臣。官至极品。若与寻常一例。明正典刑。朕心实有所不忍。著侍卫五十七、会同刑部尚书阿克敦、前往宣谕。赐其自尽。以全国体。至杨锡绂于奉到查明阖属踰旨。即以据实检举、札商塞楞额。往返三次。而塞楞额尚欲隐讳其事。意见终不相同。杨锡绂遂自行摺奏。杨锡绂知请罪不为隐讳之举。可谓尚知大义。其革职之处。自无可宥。所有原派直隶城工。免其承修。塞楞额寄杨锡绂书中。有彭树葵意中亦以为可不奏闻之语。此虽一面之词。而彭树葵始终顾虑。实怀欺诈。其修城之处。不准宽免。朕于伊三人罪案轻重大小。详细权衡。各称铢两。不存丝毫成见于其间。宣谕中外诸臣知之。  

○谕军机大臣等、前据镇海将军王釴奏请前往大金川军营效力。朕以王釴之往军营。既不能有冲锋陷阵之勇。又不能有坐谋帷幄之材。所奏殊不可解。在王釴之意。盖以大学士讷亲、系伊至戚。素相交好。欲藉其力以侥幸冒功耳。朕早经洞悉。故批示令其警省。但未明降谕旨。今又奏称、恳请前往。听大学士讷亲指踪。以效绵力等语。试问王釴之谋略干济。有何可取。即准令前往。不过作一备员。随众步趋。倚恃姻戚。虚张声势。幸而凯旋。遂可列名功册。其希觊私心。固已情见乎辞。假令他人在彼经略。王釴亦断不为此奏矣。朕前示之以意。兹复妄为陈请。大属不合。著明白传谕严行申饬之。  

○己未。谕、文颖馆所进刻本。就朕御制诗中。偶一披阅。讹谬甚多。御制尚然。不知该馆所称校对者何事。虽鱼鲁豕亥。不能必无累牍连篇。岂宜屡见。书馆事例。几如套写之讥。翰苑声华。总无校讐之实。惟迟其事。鲜赴厥功。编纂冀久餍飱钱。告竣复冒叨议叙。鱼雅诸臣。宁不自愧耶。总裁官张廷玉、梁诗正、汪由敦、并编校人等。著交部议处。嗣后各馆、有错谬失于勘正者视此。  

○谕军机大臣等、金川至今未灭。朕意欲派京师满兵二千名。东省兵三千名前往。东三省至京辽远。若非豫为备办。恐致临事周章。可传谕东三省将军。各于该管兵丁内。择其人才壮健者。豫派一千名候旨。其带领兵丁之大员。盛京著副都统哲库纳。黑龙江著派呼伦贝尔副都统榜图。船厂著交与永兴酌量。胡兰城守尉傅罗那、曾否领兵。可用则用。否则另选曾经领兵之员。至京师时。朕另派人带往。一切应行备办之事。即行备办。  

○又谕、据讷亲奏报近日军情。既不能分路并攻。又不能长驱深入。不过为得寸则寸得尺则尺之计。皆由兵力单弱等语。金川之役。用众至四万余人。不为少矣。何以屡次奏到。皆以兵少为辞。岂有如此弹丸之地。四万众尚不敷调遣之理。将增几何而后可耶。其羸弱不堪。则当详加简汰。用其精壮。更调他兵。以资进取。何又姑容罢惫。糜饷老师。竟不能从长筹画耶。其傅尔丹、班第等、非职任不可奏事者。前已降旨。令其自行奏闻。若事事皆须讷亲代为陈奏。则将置伊等于何地耶。至彼中天时地利。夏秋既多霪雨。动辄坐守竟日。而冬春之际。又复冰雪载涂。不能日事攻战。雨中火攻不可。雪里宜无不可也。或乘雪后开霁之时。可否就现在兵力。奋勇前进。亦当详为筹酌。据实奏闻。且川兵一遇贼徒。各鸟兽散。将领皆所不顾。习为固然。全无纪律。而张广泗所奏、又有兵丁家属、纠众鬨闹之事。伊等身在军营。一闻此信。必加惶惑。势难望其历险攻坚。朕详悉熟筹。川兵必不可倚任。不若竟派满洲兵前往。乘其朝锐。一举犁巢尚可冀其速捷。已降旨令东三省将军。拣派满洲兵三千名。各令副都统率领来京听候。京师八旗拣派满洲兵二千名。俱于来春陆续进发。虽似乎险远劳费。然较绿旗羸卒。委靡不前。望风奔遁者。必相悬绝。一并谕令大学士讷亲知之。  

○又谕、据张广泗奏、川北总兵陈其瑛、与川北道鹿迈祖、因兵丁之父朱绍文吵闹公署一案。不行和衷会审等情。此事系出师身故兵丁家属、不遵法令。辄敢逞奸恣肆。现在军前各兵。声息相闻。倘知不法之徒。在家滋事。其不肖者。或因此摇惑军心。所关非浅。而川省出兵之家甚多。不免闻此效尤。亦渐不可长。应即严拏一二人。从重究处。以儆刁风。至薙头一事。朕前已降旨、属员有未发觉者。不必另行饬查。又曾降旨、自皇后升遐之日计算。若陈其瑛、鹿迈祖、果于六月二十二日薙头。已满百日。尚非违制。即使百日之内。亦可遵前旨免其深究。惟镇道不和。各怀意见。于地方亦有关系。当详加酌量或奏请更调。毋使因循贻误。可即传谕张广泗、班第、知之。  

○又谕、现在金川用兵。北路军营无事。侍卫穆克登额、萨布喀善、著赏给副都统衔。前往军营。伊等虽未经事。尚可学习。著传谕额驸策凌、留心教导。塔尔玛善、努三不必俟穆克登额等到彼。即于接奉谕旨之日。速行起程来京。请训后、前赴金川办事。  

○经略大学士公讷亲、川陕总督张广泗、奏报、攻克阿利山梁贼碉。并党坝一路。进攻火烧梁。践平土木卡二处。又外委马如麟、带兵进攻河东。连日将申札、申达、包登、一带地方。全行攻克夺获碉寨六十余处。得旨。马如麟以外委微员。乃能率众先登。摧锋临阵。数日之间。将三处贼境。悉行克获。甚属可嘉。应即拔擢、以劝戎行。可传谕讷亲等、宣旨将马如麟授为千总。并令众兵共知。以示鼓励。  

○以两江总督尹继善、两广总督策楞对调。策楞仍兼江苏巡抚。  

○予故吏部右侍郎尹会一祭如例。  

○庚申。上诣畅春园、问皇太后安。  

○谕军机大臣等、据高斌所奏、黄河南岸工程加高培厚。夫工桩埽等项据实报销。总不出年例。岁抢二修钱粮四十余万两之数等语。此摺现交部议。南河工程。堤岸辽远。三汛水势。盈缩不齐。是以岁抢二修工费。宽裕定数。而在工人员。因定有成额。恣意浮冒。以无为有。以少报多。不应修而修。不应抢而抢。从事于加高培厚。而河身日渐淤垫。究非长策。总河职司稽核。以其不出此数。例得开销。受其蒙蔽。是四十万之数。乃丛弊之根株。不思国家帑项。事事当归实用。河工虽定有岁修抢修之名目。果能实心经理。岂竟无可节省之处。即如永定河、今年那苏图并未兴工。而安流顺轨。安然无事。可见河流平稳。尽有不待修防之岁。此亦平水土者所当留心也。著传谕高斌知之。  

○又谕、据策楞奏称、粤海关税务。前曾奏明令岳浚将伊署事日期前后通扣。统归一任报销。兹臣署江苏抚篆。回任须俟来岁。恳恩特谕岳浚、将粤海关经收钱粮。查照向例。各管各任等语。策楞现署两江总督。两广总督、已令尹继善调补。伊到任尚需时日。所有粤海关务。岳浚现在带理。可即传谕岳浚、凡经管关税。每于新旧交代之时。易启侵隐之窦。一切办理诸事。务须实力稽查。裕课便商。不得以暂为代理。稍有疏忽。如致滋弊。则伊一人之责。无所旁贷也。  

○又谕、朕前降旨、策楞俟雅尔哈善到苏之后。即来京请训。仍回原任。今欲别有任用。两广总督员缺。已将尹继善调补。谕旨到日。可即前赴新任。两广山海交错。壤接外夷。民风慓悍。易于滋事。如从前有韦秀贞拒捕之案。近又有庵埠刁民谋叛之案。虽事发、即经朕严饬查办。不至蔓延。酿成大患。而该处人心易动难静。已可概见。况两省幅<巾员>辽阔。官吏兵民待理者。以及外洋事宜。榷关利弊。无一不关紧要。尹继善初至其地。一切情形。未必熟谙。可传谕策楞、令将素所知悉。并如何办理始不至于贻误之处。逐一详细告之尹继善。俾其熟筹妥酌。庶新旧交替之际。办理可期画一。再广西<山更>汉卡一案。往返稽查。已几一载。此事将来作何完结。策楞在粤有年。熟悉情形。可将办理之法、告之尹继善。详悉熟筹。尹继善久任封疆。谙练事务。就其所见。应如何酌办。著伊二人商确既定。尹继善即行赴任经理。仍将商办之处奏闻。所有该国回咨。及军机处查奏说帖。一并寄与策楞、尹继善、阅看。  

○又谕、据额驸策凌奏、扎萨克图汗巴勒达尔、拏获安插荆州之额鲁特逃人察罕岱、解交理藩院办理。其失察容留之巴勒达尔、应否交部议处等语。扎萨克图汗巴勒达尔、该管旗分。容留额鲁特逃人居住年久。未经查出。实属疎忽。理应交部议处。但经额驸策凌严饬。而巴勒达尔即能逐户稽察。将察罕岱拏获。尚属可恕。著加恩宽免。其容留察罕岱之蒙古多尔济等。亦著照策凌所奏。令由本处惩治。察罕岱俟解送来京。该部定拟请旨。  

○直隶总督那苏图奏、直属钱价昂贵。请将各营冬季饷银。于宝直局现存钱内。概以一成搭放。并将余钱酌拨铺户。易银以平市价。报闻。  

○贵州巡抚爱必达疏称、修文、瓮安、湄潭、玉屏、四县开垦额内田地三十四亩有奇。额外田地一百五十五亩有奇。  

○辛酉。上诣畅春园、问皇太后安。  

○至观德殿、孝贤皇后梓宫前奠酒。  

○上还宫。  

○谕、据军台总管罗山等奏称、坐台年满。奉旨更换废员内。其更换伊等之人。若尚在原任。或本籍未经到京者。不必俟更换之人到台。请将台务交与附近台站之员署理。即令回籍等语。夫坐台废员。皆系效力赎罪之人。朕既加恩。准春更换。即多守候数日。亦未为不可。罗山等即欲使伊等不致久候。亦当将更换之人。作何催令速赴军台之处。筹画办理。岂可不候交代。即令回籍乎。此奏显系瞻徇现在坐台年满人员。甚属错误。著严加申饬。至记名欲行发往军台之废员。皆系应在京师守候之人。更不得令其回籍安居。从前部议亦未周详。著交该部、将此项人员、如何留住京师。不致迟误更换之处。再加详细定议具奏。寻议、发往坐台废员。除现在京师者。仍照例传令赴部。发五城收管稽查。候有台缺。即令前往更换外。至在任在籍。尚未到部者。于奉旨并准咨之日。行文各该督抚、委员解部。令将程站核计月日。依限到京。逾限者照例参处。从之。  

○又谕、给事中同宁、马宏琦、御史沈廷芳、赵青藜等、由山东查察赈务。回京覆命。朕召见询以东省情形。伊等但称皇恩广沛。民庆乐生。岁获有秋。大有起色。及询以办赈事宜。则云稽查册籍。并无遗滥。至问所查察之处。地方官办理。孰为周到。孰为实心。竟未能一一举陈。山左因连年被灾。百姓饥馑。朕日夜苦心劳思。截漕数百万石。发帑数百万金。以苏沟壑之困。念被灾地方辽阔。恐巡抚一人。耳目不能周到。特命大臣、及科道等、前往查看抚恤。该科道等亲行周历。亦已七八月之久。通省一百余州县。其中守令。才力自不能齐。纵奉公守法。无夺饥民之食而食者。而经理出众得宜者、必有其人。拮挶疎漏、被胥役欺朦者。亦必有其人。即同一妥协。其中亦必有差等。而屡询漫无以应。岂不为言职愧哉。平时议论风生。任之以事。则毫无实际。设非上天恩佑。秋成丰稔。则伊等何以查办经画耶。夫膺此民生休戚要务。仅以稽校簿书。塞责了事。灾黎其何赖焉。使其在京。则将以东省之灾为奇货。摭拾入告。日事纷更。将不知何底矣。著传谕严行申饬。目今该省秋麦已种。闾阎宁谧。刘统勋现在查勘山东河道。事有就绪。亦著回京。  

○又谕、张广泗久任苗疆。熟于军律。因大金川用兵。特调为川陕总督。令其提师进剿。伊初亦勇往任事。奏称两月之期。即可殄灭。而踰期未能奏绩。因循观望。遂致副将张兴失事。屡挫军锋。毫无成绩。乃奏称兵力单少。请增兵冞入誓俾纤芥不留。朕允其所请。调遣万人。以振军威。所望迅埽贼氛。宁谧边圉。但地方形势。未能遥度。今春特命大学士讷亲、前往经略。计其时日。大兵云集。奏凯当已有期。讷亲抵军。即可筹办善后事理。此朕命往本意也。乃张广泗既久未成功。复因讷亲至彼。诸事推诿。而讷亲在军数月。近因朕旨督饬。虽小有克捷。总未能远抒胜算。是以迟延至今。功尚未竣。其前后奏到情形。非面陈不能洞悉。讷亲、张广泗、俱著驰驿来京。面议机宜。川陕总督印务。著傅尔丹暂行护理。所有进讨事宜。会同岳钟琪相机调度。以副委任。  

○谕军机大臣等、朕因大金川军营情形。有须面询之处。故召还讷亲、张广泗。其总督印务。著傅尔丹护理。伊久驻军前。进取机宜。皆所熟悉。地方事务。张广泗向在军营查办。自有成规。原可循照料理。其军中之事。今冬虽遇有雨雪。或开霁之时。可以进取。即当相机筹酌。鼓励将士。奋勇直前。以期克捷。不得徒为坐守之计。其有应行奏闻者。即随时据实奏闻。至陕西地方事务。朕前已有旨。令黄廷桂兼理。四川事务。已传谕班第留心查办。均可不必分心顾虑。惟应专一留意军务。与岳钟琪和衷共济。副朕委任。  

○又谕、金川之役。办理日久。未克迅奏肤功。总因绿旗兵丁羸弱成习所致。朕意欲添调满洲兵。始有攻取实效。并传谕傅尔丹知之。令以已意妥酌。并将彼处实在情形。及伊等从到彼处以来。所为何事。一一据实具奏。寻奏、臣自奉命来营。每次临阵督战。俱经大学士讷亲奏明。至我兵攻剿年余。贼所存精壮、不过二千余人。惟因地险碉坚。骤难取胜。臣拟请于云南、贵州、湖南、三省。及川、陕二省。调汉兵二三万。其奉天、宁古塔、黑龙江、三处满兵。惯于登山捷走。可调四五千人。再于京师八旗内调一二千名。俱于明岁四月内到营。臣等分派将弁统领。五月间乘势进剿。夏秋之间。可冀犁庭埽穴。报闻。  

○又谕、讷亲久驻军前。朕已降旨、令同张广泗一同来京。傅尔丹暂行护理川陕总督印务。军务关系紧要。傅尔丹祗能办理军中事宜。其川省官民钱谷刑名等事。皆该署抚专责。且傅尔丹自不能如张广泗之久经外任。熟练地方事务。该署抚益当加意留心。可传谕尚书班第、务当绥辑兵民。整饬吏治。宁固边防。以副委寄。  

○又谕、人臣陈奏事务。必矢诚实。若遇当奏之事。即应据实具奏。倘中无定见。有意揣摩。傍徨瞻顾。又复中止。皆非务实之道。闻尹继善因患病、欲请赏御医。并解任调理。摺已缮发。闻有申饬之旨。即行赶回。又据吉庆奏称、从前尹继善同安宁在山东地方。商欲奏请南巡。后因南巡有旨暂停。遂尔中止。及秋审至常。又与安宁相商。曾扎致吉庆筹办。并约在京口舟内面商。迨闻有策楞署理苏抚之信。乃不果行。后于吉庆起程时。遣人至宝应地方。札致吉庆。有南巡之请。若待吉庆回任会摺。未免太迟。日内拟即专摺奏请。吉庆到京。可以面陈一切之语。夫既欲陈奏。且已商之于人。而又自食其言。独归一已办理。迟久又不见奏到。其居心毫无诚实。即此可见。著传谕询问。令其明白回奏。  

○壬戌。上至观德殿、孝贤皇后梓宫前奠酒。  

○谕、朕阅四译馆所存外裔番字诸书。虽分类音译名物。朕所识者。西番一种。已不无讹缺。因思象胥鞮译。职在周官。輶轩问奇。载于汉史。我朝声教四讫。文轨大同。既有成编。宜广为搜辑。加之核正悉准重考西番书例、分门别类。汇为全书。所有西天及西洋各书。于咸安宫就近查办。其暹罗、百夷、缅甸、八百、回回、高昌等书。著交与该国附近省分之督抚。令其采集补正。此外如海外诸夷、并苗疆等处。有各成书体者。一并访录。亦照西番体例。将字音与字义、用汉文注于本字之下。缮写进呈。交馆勘校。以昭同文盛治。著傅恒、陈大受、那延泰、总理其事。  

○又谕、御史赵青藜、上年典试湖南。复命时朕曾召见。觉其两耳重听。昨自山东查赈回京召见。则重听更甚。而精神亦觉涣散。且查赈四人中。尤属不尽心称职。著原品休致。  

○癸亥。上诣畅春园、问皇太后安。  

○幸圆明园。  

○命直省布按两司照旧奏事。谕、朕恭阅实录。仰见皇考在御。以辟门明目为务。各省督抚及两司。皆令密摺陈事。道府中奏请者。亦派大臣接奏。以收兼听并观之效。又恐有洩漏互商之弊。丁宁告诫。至再至三。朕临御以来。道府等官。未有陈请具摺奏事。朕亦未有特命具摺奏者。诚以道府官职尚卑。自可不必。而两司为督抚之佐。任重事繁。仍准照常具奏。上年因言官有言、两司不当以地方应行之事。摭拾入奏。如实有事属应行。为督抚所格。许叙入摺内奏闻。部覆允行。自此而两司奏摺。遂渐寒蝉。夫督抚果能公正自矢。毫无欺隐。固不待旁人之纠察。若使稍有未协。而两司均得据实入告。则督抚亦有所防检而不敢恣。此亦互相觉察之一道也。两司方面大员。岂可缄默自容。仅以博督抚之欢心耶。即如塞楞额薙头一事。其本意竟欲始终隐讳。经杨锡绂屡次札商。以为不可隐讳。始行奏闻。塞楞额之事。有目共睹。何所容其掩饰。即不自奏。终必败露。然不因杨锡绂之固执。则彼终无具奏之意。假使虑及两司摺奏。伊亦知其必不能掩。或尚不致终于隐讳也。又闻尹继善夏间病疟。具摺请医。兼求解任调理。后闻有申饬谕旨。复于途次追回。此虽无甚关于政务民生。而居心之不诚。奏事之不实。即此可见。督抚之操纵由已。漫无畏惮。亦即此可见矣。两司奏事之例。并未降旨停止。应陈奏者。即照常具奏。但不得因此将应与督抚商办之事。率意入告。致与督抚意见参差。遇事龃龉。其陈奏之事。非批令告知督抚者。更不得私自洩漏。启通同徇隐之弊。总之皇考圣训。如日在天。朕不敢不勉。亦愿内外诸臣。时时提撕警省。以共襄朕不逮。  

○又谕曰、吴士端所奏、各省战船。届大小修时。请令营弁办料鸠工。会同就近同知通判监修一摺。此奏虽为节省帑项起见。亦不无庇护文员之意。所谓知其一不知其二。即如所云商人一船。可经二三十年。营船九年。率即不可应用。不知国家立法。自应为人留余。不过戒其已甚焉足矣。讵可如商船自较锱铢耶。即如河工岁费。数至钜万。河员何尝不仰给于此。亦以当用而用。节省岂非美事。而朝廷立政。则当权宜。明季于一切经费。皆裁减靳惜。此如山西富户之固吝。有何足取。究之饱中贵之贪壑。今其寺墓林立。非取给于此乎。诚使各该管官留心稽核。工归实用。毋兹浮冒。则亦可矣。但各督抚不过照例核销。未必实心督察。嗣后著慎简干员。以察积弊。承修之例仍旧贯。吴士端摺并发。  

○谕军机大臣等、据按察使吴士端具奏、浙省钱价昂贵。请增添炉座。购买铜觔一摺。钱文为民生日用所必需。吴士端在浙言浙。或该省炉座实须增添。铜觔不难就近购买。著传谕巡抚方观承、详察地方情形。如商铜除交官领价外。所有余铜犹可供局采办。及民间废铜器具。官可设厂收买。听其自行交易。并无妨碍。而官局成本。合之平兑价值。又可通融补苴。总不出一两之数。即应酌量办理。以平市价。以惠闾阎。著将吴士端原摺钞发。令方观承酌其可行与否。定议奏闻。此等事件。最宜秘密。即如京师钱文一事。甫交大臣筹办。尚未定议。而外间已有浮论。遂致市侩居奇。钱价转加昂贵。方观承于此事。尤宜加意斟酌。慎密办理。毋致洩漏。  

○协办大学士户部尚书傅恒等奏、查典籍浩繁。博综匪易。伏读御制盛京赋。义蕴既富。字数复多。应即以盛京赋清汉正文。缮写各家篆体。并请特简大臣。经理其事。遴选满汉儒臣。给之笔札。敬谨缮录进呈。得旨、我朝国书。音韵合乎元声。体制本乎圣作。分合繁简。悉协自然。唯篆体虽旧有之。而未详备。宝玺印章。尚用本字。朕稽古之暇。指授臣工。肇为各体篆文。儒臣广搜载籍。援据古法。成三十二类。且请以朕制盛京赋。缮成清汉篆文既广国书。并传古篆。足以昭示来许。著允所请即以傅恒、汪由敦、充总裁官。阿克敦、蒋溥、充副总裁官。慎简校对人员。速竣厥事。  

○甲子。谕内阁学士董邦达丁忧回籍。将逾一年。著照从前尚书梁诗正之例来京在内廷行走。给与俸禄。服阕遇缺补用。  

○谕军机大臣等、讷亲、张广泗调取来京。已令傅尔丹护理总督印务。军中一切机宜。督提二臣自应商同办理。但傅尔丹、岳钟琪、皆系弃瑕起用之人。今膺此重任。恐其各存意见于军务甚有关系。且总督任内。政务本繁。傅尔丹一人或有不能兼顾之处。尚书班第、原系命赴军前办事之员。于川省情形已熟。可即传谕令其即赴军营同办军务。务当留心调剂。令军营大臣等。协力同心。和衷任事。凡已有所见于军机有裨者竭力赞襄。不可稍分彼此。其巡抚事务亦即带至军前办理。惟查审案件。听其酌委司道代理粮运事宜。亦可就近与兆惠一同调度。其内大臣班第等、及侍卫人员。已降旨悉听傅尔丹节制调遣。可再传谕伊等。俾知师克在和。众心齐一。则大功易就。如班第等少有参差。即深负朕特派满洲大臣前往本意。所当共体朕怀。相度机宜。乘时奋勇。如能捣巢获丑。即可协同筹办善后事宜。周详妥协。以图久远宁谧。一并传谕知之。  

○户部等部议覆、原任湖广总督塞楞额奏称、湖广民田。多系滨江。每一洲涨出。争执构讼。请嗣后凡业户坍地。报官勘明注册。遇淤涨沙洲。如系附靠某户之地涨出者。不得即令某户据为已有。仍令报官查明原坍若干。照数补足。此外余地。不许概行霸占。如从前并未报坍。即不准给拨。至隔江遥远之户。果系报坍有案。即将多余涨地。秉公拨补。若报坍户多。按先后以次照拨。倘坍户均已补足。尚有余剩。许召无业穷民。具呈认垦。给与印照。按则升科。以上俱令季终造报。俟五年大丈之期。再行履勘。造册报部。以定升除。倘未经报坍。与虽经报坍。而遇有淤洲。不行报官查拨。私自霸占者。除将淤洲入官外。仍将该户照盗耕官田律治罪。地主官不查丈明确。以致坍少补多。坍多补少。舛错不公者。查出将该州县官照官吏不用心从实检踏律议处。应如所请。至所称止许以本处之涨。补本处之坍。毋得隔县牵混之处。似未妥协。应令嗣后报涨报坍之案。如此属淤涨之地。实系彼处坍塌之数。上下对岸。显有形迹可据者。即委员会同地方官据实勘验。秉公拨补。从之。  

○以兵部左侍郎王会汾、知武举。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刘纶、为武会试正考官。翰林院侍读学士顾汝修为副考官。  

○广东巡抚岳浚疏报、乾隆十二年。垦复广、雷、廉、琼、四府属、额内荒地三十顷九十二亩有奇。广、肇、潮、罗、嘉、五府州属、额外荒地三十三顷有奇。  

○乙丑。铸给云南维西协副将剑川营参将关防。从总督张允随请也。  

○命礼部侍郎齐召南、为续文献通考馆副总裁官。  

○江宁副都统噶尔岱降调。以参领富昌为江宁副都统。  

○丙寅。谕、嗣后管理旗务之王等。遇有本旗引见人员。著照常带领引见。如系会同别旗带领引见。王等不必进见。著副都统等随同进内。  

○谕军机大臣等、据尚书蒋溥具奏、常平仓谷分别积贮一摺。所称山僻处所。量为加贮。及积欠之区。豫为筹画。稍增旧额。并邻省彼此通融。互为协济之处。似亦因地制宜。俾兵糈民食。有备无患之意。著钞寄各督抚、令其各就该处情形。详酌妥议。具摺奏闻。  

○又谕、吏部前将阿里衮题请调简之原任兖州府知府董承勋、带领引见。朕虽准其调补武定府知府。但看其人尚属去得。今该员请训。经朕召见。询以巡抚因何将汝调简。据云兖州府地当冲要。上年灾伤颇重。办理实有不能周到之处。案件亦不无丛积。巡抚据事稽核。是以题请改调等语。及问朕看汝尚能办事。巡抚将汝改调。是否失当。伊惟称察吏乃抚臣之责。甚属允当。可见该员胸中。尚非漫无分寸者。阿里衮平日识见。于知人一事。颇不惬朕意。上司之于属员。必黜陟公明。劝惩允协。然后足励群材而兴政教。若稍任意见。或为旁人所欺朦。致赏罚不合其宜。虽事在一人。而所属各员。皆不免志气隳颓。精神沮丧。此所关于用人良非浅鲜。著传谕阿里衮、嗣后务须留心。勉为公明。以副委任。并将董承勋调简缘由。附便奏闻。至外省督抚举劾属员。或一二人不孚公论。亦常有之事。总在平时加意慎重。毋致轻率取咎。朕因董承勋之事。偶尔论及。原无他意。阿里衮不必因此又生疑虑。即一并谕令知之。  

○又谕、据索拜等奏、郡王珠尔默特那木扎勒呈称、准夷两次由阿哈雅克来藏。近又探得于阿哈雅克见有贼人踪迹。虽并无确信。不可不令兵丁防范。愿带经过战阵旧人。前往喀喇乌苏地方。训练彼处兵丁。防范一切。已令其前往等语。朕派大臣驻藏。特为藏地距京遥远。一切事宜。俾得就近妥协办理。唐古忒人遇有禀商事件。亦应酌其可否。确示遵行。从前索拜以猝闻硕翁土库尔踪迹。轻率办理。朕已屡经训饬。今果并无事端。而伊此奏、转若有意掩饰前非。况向日索拜尚以唐古忒人往往无事造端为言。则此次传言。安知非其捏造。乃竟不察虚实。隳其术中乎。索拜驻藏办事年久。此等情节。并不详审。糊涂乖谬已极。但已令珠尔默特那木札勒前往。无庸置议。索拜不必前往金川。著即速来京。副都统拉布敦、初到藏地。此事与伊无涉。嗣后益当用心办理。其有应指示珠尔默特那木札勒者。悉心指示。俾得遵循。务宜详慎体察。安辑地方为要。  

○户部议、八旗大臣官员。赏给职衔。酌定食俸章程。一、凡经赏给职衔。派有差使。有自备资斧效力等字样者。均毋庸给俸。一、奉旨署任各员。无本任俸者。照署任给与。一离任候旨各员。旋经派有差使。令该旗将作何给俸处请旨。若系获罪降革。奉旨委办事务。未赏职衔者。停给。一、现任经制文员。赏兼大衔者。向照大衔支给正俸。兼支本任恩俸。应照旧办理。从之。  

○以江苏苏松道陶士僙、为福建按察使。  

○以直隶天津镇总兵傅清、为古北口提督。  

○裁直隶九关台同知。从总督那苏图请也。  

卷三百二十二

监修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渊阁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领侍卫内大臣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吏部理藩院事务正黄旗满洲都统世袭骑都尉

军功加七级随带加一级寻常加二级军功纪录一次臣庆桂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华殿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刑部户部三库事务世袭骑都尉军功加十九级随带加二级又加二级臣董诰内大臣户部尚书镶蓝旗满洲都统军功纪录五次寻常纪录十四次臣德瑛经筵讲官太子少保工部尚书纪录六次臣曹振镛等奉敕修

乾隆十三年。戊辰。九月。丁卯。上诣畅春园、问皇太后安。  

○谕曰、黄廷桂著来京陛见。甘肃巡抚员缺。著瑚宝署理。从前张广泗因在军营。陕甘二省事务。不能遥制。曾令黄廷桂暂行料理。今瑚宝署理巡抚。著照黄廷桂之例。兼办总督事务。该部即行文该督等知之。  

○谕军机大臣等、据准泰奏、东省节年出贷仓谷。自乾隆五年起。至十三年。除应停缓外。共应徵谷九十七万余石。本年正赋既蒙蠲免。当此禾黍告登之候。应令各属视收获之厚薄。谕令借户踊跃争完。不致随手花费。如果民力实不能全完。仍恳将未完之数。准至来岁收成清理。并请高梁与谷兼收等语。此亦因时制宜之一策。惟是东省连年歉收。上年被灾较重。多方赈济。始获安全。今岁秋成虽庆丰收。恐元气一时未能骤复。若令将数年积欠谷石。一时完纳。民力未免拮据。可传谕准泰、令其酌看地方情形。如果民力充裕。乘此丰收。及时完纳。以免日后追呼之扰。则令善为办理。若积歉之后。虽获有年。未能清偿积欠。则当据实奏明。酌量妥办。不得稍有勉强。再该省历年因灾出借口粮耔种数目。究系若干。亦令分晰查明。将来应如何办理之处。具摺奏闻。  

○又谕、朕已降旨令黄廷桂来京。以瑚宝署理巡抚事务。将来黄廷桂陛见后。朕意欲授伊为两江总督。可传旨密谕令其知之。至地方一切武备。及重大事务。均关紧要。瑚宝初经署理巡抚。又兼管督务。恐其未能谙悉机宜。黄廷桂交代时。须将作何办理始能妥协之处。详悉告知。俾其有所遵守。不至贻误。朕看瑚宝人尚可用。但甘省边陲重任。是否能胜。并令黄廷桂据实具摺奏闻。寻奏、臣屡任边陲。于东南绝少经练。两江冲剧。恐难胜任。至瑚宝为人和平。任事实心。在甘年久。熟悉边隘情形、营伍兵防。但巡抚有刑名钱谷。抚辑化导之责。瑚宝果能细心讲求。稍加习练。亦可胜任。得旨、览奏俱悉。见朕后自有谕旨。  

○又谕、前据索拜奏报、瞭望卡外行尘踪迹。即行知各边豫备。此事朕早决其不可凭信。后知果出于索拜之轻率妄报。甚属荒唐。已降旨令将各边豫备军储防范之处。速行停止。今索拜奏覆全属子虚。则边庭尤宜静镇。不可将此事复存于心。可再传谕黄廷桂、令其通行各边。使知前事果属讹传。毫无影响。各相相忘于无事。毋得稍有形迹。致生疑衅。  

○兵部议准、调任宁古塔将军阿兰泰疏覆、巡察黑龙江等处郎中善宁奏称、黑龙江协领。照各省例兼管佐领一摺。请将宁古塔、白都讷、牲乌拉等处。俱照盛京、黑龙江、二省之例办理。至拉林、阿勒楚喀、若令协领兼佐领。实不敷用。应毋庸兼管。从之。  

○额鲁特扎萨克多罗郡王额驸色布腾旺布故。赐祭如例。  

○戊辰。上幸静宜园驻跸。至辛未、皆如之。  

○谕军机大臣等、上下两江从前被灾地方。所贷耔种口粮。均经该督抚等题明分年缓带。但该处连年歉收。带徵之项。递年积累。为数孔多。今秋幸获丰登。其应徵银两米谷。势必并集一时。小民既须措纳本年地丁漕项。及积欠粮银。又应交还带徵借项。恐其力有不逮。或致拮据。朕甚为廑念。著传谕该督抚详察地方情形。如本年应徵缓带之数。尚属有限。民间犹可输将。自应照常办理。倘欠项积累。一年不能悉完。或当量为斟酌查办。俾无追呼之扰。而有完公之实。庶为妥协。并令将数年所贷耔种口粮细数、及缓带年分。开具清摺。一并奏闻。  

○太仆寺奏、本年驾幸山东。派出八旗官员。领过本衙门并八旗驼只。中途倒毙。请勒限赔补。得旨、今岁前往山束。时至春令。行走甚急。较之别次不同。太仆寺八旗未赔驼只。著加恩宽免。  

○大理寺少卿齐达色传旨。自后凡遇养亲事毕字样。俱写应补之日。  

○贷云南云南、赵州、宾川、邓川、浪穹等五州县被水贫民。  

○己巳。上阅兵。  

○谕、国朝宝玺。朕依次排定。其数二十有五。印文向兼清汉。汉文皆用篆体。清文则有专用篆体者。亦有即用本字者。今国书经朕指授篆法。宜用之于国宝。内青玉皇帝之宝。本系清字篆文。乃太宗时所贻。自是以上四宝。均先代相承。传为世守者。不宜轻易。其檀香皇帝之宝以下二十一宝。则朝仪纶綍所常用者。宜从新定清文篆体。一律改镌。该衙门知道。  

○调甘肃提督李绳武、为固原提督。以山西太原镇总兵海亮、为甘肃提督。  

○调广州副都统霍启、为宁夏副都统。以参领曹瑞、为广州副都统。  

○庚午。谕、据大学士讷亲、总督张广泗、奏报、军前情形。披阅之下。见其失当之处颇多。如马奈一路。于八月二十四日四更时。有贼二三十人。于杂谷营卡。假装革布什咱之土兵。值汉土官兵俱皆熟睡。守备王良弼、外委马如麟、漫无稽查。以致贼入营垒。杀伤兵丁。抢去炮位。王良弼亦腿带枪伤。所得营卡尽失。夫立营警夜。严更鼓。慎巡防。乃军法所最要。今有贼入营。而兵将皆酣眠不觉。且以二三十人。遂至伤兵失械。营卡不守。则其平日毫无纪律。视同儿戏可知。大金川自用事以来。大约失之严迫者少。失之懈弛者多。总由军纪不明。以致无一人合宜。殊非朕本意所及料也。又是日有投顺番民五十名。参将永柱、即向粮务移取银二百两。米五石。赏给安插。并岳钟琪所报党噶及木耳金冈、逃出投顺之众番民。每户赏银五十两。大银牌一面。布二疋。此等番民。从贼日久。得之即应正法。今因其投诚。待以不死足矣。何庸加以重赏。即云藉此招徕贼党。以孤其势。不知彼中人民颇众。纵令尽出投诚。亦安有如许银布以浪掷之。且大金川番民。若果能缚献莎罗奔。即优加赏赉。亦不为过。乃以泛泛投顺之人。用赏如此。是以利购也。即尽得其众。仅余一落罗奔。取而戮之。究竟大金川之地。仍不过安插此等番民。是始而费我兵力。中而利以诱之。终而投顺之番。仍得居其旧处。岂有以数千百万之帑项。为此无益之举耶。再军营进攻年余。所得碉寨。原不为多。乃岳钟琪又称、每打一碉一寨。大者官兵带伤不下数百名。小者不下百数十名。现今带伤官兵。每百名中竟有数十。且有身带四五处伤不等者。兵丁临阵带伤。自系奋勇向前之人。既已受伤。又至四五处。即应加以体恤。令其调治。或遣之回营。另调补额。然后妥洽。岂有受伤之兵。悉行留于军前。虚糜粮饷。又不另调精壮之兵。迁就苟安。一无筹办。何怪肤功之不克奏耶。凡此种种失当之处。皆行军所宜戒。讷亲、张广泗、将起程来京。可传谕傅尔丹、班第、岳钟琪等、令其留心。以此为鉴。申明纪律。详酌机宜。善为调度。以副委任。  

○军机大臣议覆、四川提督岳钟琪奏称、金川逆酋不法。请用兵三万五千。以一万由党坝水陆并进。直捣勒乌围。以一万由甲索进攻。先夺马牙冈、乃党、两沟。直抵河边。会党坝兵。并力攻破勒乌围。至刮耳崖、乃莎罗奔之侄郎卡所居。应于卡撒留兵八千堵御。俟夺获勒乌围。以得胜兵从后夹攻。堵御兵从前进击。郎卡亦不难擒。复于党坝留兵二千。防护粮运。正地留兵一千。防护打箭炉隘口。余兵四千。护运各路军粮。均选精壮汉土各兵。专责臣办理。一年内可成功等语。查岳钟琪注意巢穴。似有成竹在胸。是以一力肩任。唯是由党坝一路。是否可以直达。不致又如腊岭之难攻。泸河一道。是否可以径过。先据上游。俾贼番不能两岸阻截。并甲索进攻马牙冈等处。是否易于夺据。可以会合河边党坝之师。逆酋不致逃遁。及卡撒留兵八千。是否足敷防御。更能夹攻刮耳崖以擒郎卡。一年之内。果否可以成功。其中机要。尚须审度周详。方可决策。应将所奏交与傅尔丹、班第、令将党坝、甲索、两路。及卡撒、马奈等处。一一细审形势。如何进兵运饷。并需用军械舟楫等事。逐一熟筹定议。从之。谕军机大臣等、岳钟琪自愿以三万五千人。由党坝一路进攻。再由泸河水陆并进。尽一年之力。勒乌围可破。逆首可擒等语。计此时讷亲、张广泗、尚未起程。著会同傅尔丹、班第、岳钟琪等、将各情形逐一详悉定议具奏。至岳钟琪所需祇三万五千人。即可奏功。今军前现有兵四万余众。何以旷日持久。尚未克捷。屡称兵力单弱。不敷调遣。此中情节。著一并据实奏闻。再讷亲奏称、党坝、卡撒、两处。现俱进兵。伊与岳钟琪未暇觌面。俟今冬不能攻剿之时。再往党坝面商等语。讷亲既经召还。党坝情形。傅尔丹亦须谙悉。正可乘隆冬雨雪。不能进攻之时。前往面会岳钟琪。详议一切事宜。较之文移往来。更为妥便。一并传谕傅尔丹知之。  

○经略大学士公讷亲覆奏、党坝一路。驻兵万余。土兵居其大半。前岳钟琪所奏土兵无用、汉兵不敷之处。俱属实情。至称进攻贼巢之路。卡撒不如党坝。臣思党坝为进攻勒乌围之要路。卡撒为进攻刮耳崖之要路。刮耳崖既破。固应进兵勒乌围。即勒乌围既破。亦仍应进攻刮耳崖。两路皆逆酋巢穴。未便因地险碉多。置而不问。又岳钟琪添调楚兵之请。无非为兵力不敷起见。但楚省遥远。调兵又多。按程须四五月之久。已届寒冬。不能进剿。况以官兵易土兵。需粮尤多。更须纯用本色。以难运之粮。供坐守之兵。殊为非计。至所请召募新兵、减撤土兵之处。已会商督臣、咨覆准行。又所奏良尔吉应行正法之处。查良尔吉之罪。原应伏诛。但张广泗既已宽之于前。今投顺随征。已及年余。此时忽加诛戮。反出无名。是以未经办理。奏入。谕军机大臣等、览诸摺所奏、办理不能惬当之处。不一而足。即如良尔吉本一奸匪土舍。且为逆酋姻党。王秋亦系汉奸。在寻常尚须治罪。况为良尔吉亲信党羽。经略至军营。既知张广泗堕其术中。实与庆复误信汪结无异。当时即应早为翦除。及该土舍于紧要处所。全不用命。该督有意徇庇。经略亦应申明军律。按法加诛。乃因该督攻围太近。情有可原一语。遂至失刑。至逆酋求降之时。该土舍洩漏军情。领兵大臣既所亲闻。罪状昭著如此。尚称暗传消息。无迹可据。诛戮反出无名。是何语耶。王秋托病告归美诺。张广泗始终回护。经略何以亦听其远扬。倘至兔脱。则将来贻害更大。此旨一到。著将讷亲奏摺与张广泗看。令其明白回奏。即令张广泗、亲提良尔吉、王秋、二人随同尔等牢固解至京师。明正其罪。自入秋以来。即屡有欲召卿回京之谕。卿亦自请来京。而摺中尚称、俟今冬不能进攻之时。再往党坝。与该提面商。斯言果出中心之诚然耶。抑何前后矛盾若此。殊所不解。可一并传谕知之。  

○以云南督标中军副将刘应莲、为云南临元镇总兵。  

○赈恤福建彰化县被水贫民。  

○以乌珠穆沁扎萨克和额亲王阿拉布坦纳木扎勒子、彭苏克拉布坦袭爵。  

○辛未。云南巡抚图尔炳阿疏报、乾隆十二年分昆明、晋宁、富民、寻甸、宾川、南安、文山等州县垦复荒田五顷八十一亩有奇。  

○壬申。上诣畅春园、问皇太后安。  

○还圆明园。  

○兵部以武会试中额请。得旨。这考试、汉中取中六名。直隶取中十三名。陕西取中十四名。广东取中九名。河南取中七名。山东取中五名。江南取中四名。山西取中五名。湖北取中三名。湖南取中二名。四川取中二名。广西取中二名。福建取中七名。浙江取中五名。江西取中五名。云南取中三名。贵州取中二名。余依议。  

○宗人府参奏、简亲王神保住、擅令太监责打伊兄忠保之女。得旨、神保住自袭爵以来。不知自爱。恣意妄为。致两目成眚。因辞王俸。朕加恩赏给半俸。赡其度日之资。伊竟不知感恩守分。且罔顾近派族人稍加周恤。今据宗人府劾奏神保住凌虐伊兄忠保之女。其行事更出情理之外。著革去王爵。另行请旨承袭。  

○豁除江苏沛县、昭阳湖水沉田地额赋银三千二百六十八两有奇。米一千二百一十八石有奇。麦二百三十六石有奇。麻一千八百六十七斤有奇。湖地租银一千三百二十八两。  

○癸酉。谕、神保住已获罪革爵。德沛于此王爵。既有承袭之分。且在等辈中较为厚重。可即令承袭王爵。德沛袭王之后。宜追念从前诸王。将族中应行资助之人。加意周恤。共相和睦。以期仰沐朕恩于无既。  

○谕军机大臣等。据直隶总督那苏图奏称、臣兼管总河印务。蒙恩赏养廉银三千两。前因大学士高斌、以吏部尚书兼管总河。与总督本有养廉者有间。蒙恩赏给四千两。今臣暂管总河。已有总督本任养廉。又于上年添给养廉银三千两。尽足敷用。所有总河养廉。按月存贮司库。俟有应用之处。再行奏请等语。那苏图虽有总督本任养廉。又有添给银两而所办之事。视高斌任内较多。著将总河养廉三千两内。赏给银一千两。其余二千两。存贮司库至高斌自前年即出差。未尝事事。而且好名邀誉。诸事不能经理。岂可任其虚糜帑项。其本年八九月以前、至前年八月、二年养廉。系高斌支领者。俱著照数追还。所有应赔永定河银两。仍领按限清缴。  

○又谕。内大臣傅尔丹、四川提督岳钟琪。川省自瞻对用兵而后。继以金川之役。庆复疏纵于前。张广泗怠弛于后。旷日持久师老无功。朕特起尔等于废弃之中。委以军机重任。今讷亲、张广泗、俱已召取回京。军中事务。一听汝二人办理。事权归一。当合两人为一人。合两心为一心。汝二人自思曩受皇考异数殊恩。历膺重寄。其后干犯重辟者何事。即释罪家居。而败辱之名终身不能湔洗。今弃瑕录用。予以自新之路。当如何感激奋勉。如何竭力报称如果能克捷。速奏荡平。岂但收之桑榆。前耻可雪。皇考厚恩向所未能报效者。亦足仰酬万一。显爵厚赏。朕何吝焉。是惟汝二人之福。如其彼此各存意见。不能鼓舞军心。以致公事不能就绪。不独军法难逭。将并前罪一体追问。非庆复张广泗等可比。盖伊等本无罪愆。但以办理不善。不称任使。尚当绳以军律。不容假贷。何况汝二人罪弃之余。若更不能奏绩。其罪更当何如。汝二人当日同获重罪。今又同在一方。胜则同其功。负则同其咎。勿稍有参差。互相推诿。勿因循而怠事。勿粉饰以邀功。勿口为大言而防范不密。勿急于督责而别滋事端。务期协力和衷。同心筹画。迅奏肤功。以称委任。  

○户部议准、原任四川巡抚纪山疏称、江津县产余茶五千斤。请增腹引四十四张。自本年始。领引纳税。于永川、壁山、二县行销。从之。  

○甲戌。谕、喀尔吉善、潘思榘、奏称、漳、泉、二府。晚收已成旱象。应豫筹接济。朕思漳泉为闽海岩疆。户口繁众。本省官仓。恐不敷用。今岁各省秋成。俱称丰稔。漕粮可尽数起运。著于江南漕粮内。截留九万石。浙江截留六万石。共十五万石。由海道运至闽省。以裕储备。较之该督抚于本省中筹接济者。为益广而便。其酌量情形。遴委妥员。乘时于棹。著该督抚会商妥协办理。  

○以河南按察使富明为河南布政使。以湖南驿传盐法道严有禧、为河南按察使。  

○予故山西归化城副都统因扎那、祭如例。  

○乙亥。上诣畅春园、问皇太后安。  

○诣安佑宫行礼。  

○谕、金川用兵以来。将领参劾者接踵。而题补者无人。殊失鼓励戎行之道。前曾传谕讷亲、张广泗等、而伊等仍未办理。因命军机大臣等。查明情节。据今年五月。张广泗原奏、川陕副将以至千总。遇有缺出。即于此次立功人员内题补。特传谕该部议准。并令同讷亲拣选。至八月初讷亲奏到。则称将弁获过者多。立功者少。尚未拣选题补等语。夫行军纪律。全在赏罚得当。鼓舞人心。今将士有罚无赏。自必志气隳颓。何由使之感激奋勉。踊跃用命是以前批讷亲奏摺。有此番办理军务。似觉过严之谕。正谓张广泗委过于下。偏裨动辄得咎。实为过刻。而非军律严明之谓也。若以驭军而论。此番正失之于宽。岂有刁斗森严。如马奈军营。贼人夤夜潜入。将卒酣寝。漫无知觉之理。又岂有队伍整齐。冲坚犯阵。而如讷亲所奏麾之不前。侍卫等从后用刀背驱迫之理。观此则将弁之怠玩。士卒之疲懦。直如儿戏。何怪其久无成绩。屡有失事也。至谓将弁立功者少。无可拣选。此语亦谬。同一戴罪图功。其中岂无一二鼓勇先登之士。就其临阵奋往。即可定为优等。藉以激励众心。赏一人而得千百人之力。其机端在于此。不待建立殊勋。方可奖拔也。讷亲等从前办理未妥。可即传谕。计信到日。伊尚未起程。令其传谕班第、傅尔丹、岳钟琪等、当以此为戒务从公赏拔。为戎行作气。使出力者知所劝勉。并不得误会。此番办理过严之旨。一意从宽。则军力益致懈弛。失之更远。此于军务大有关系。即传谕知之。  

○刑部等衙门议准、山东按察使李渭奏称、嗣后东省有因事聚众斗殴数至十人以上。并执持器械者。俱照沿江滨海持枪执棍斗殴例办理。其未至十人及虽十人以上。并未执械者。仍照斗殴本律。从之。  

○豁除湖北宜城县编审不实丁银一百十七两有奇。  

○广东巡抚岳浚疏报、乾隆十二年分雷、廉、二府属。垦额内迁移田三十顷三亩有奇。广、惠、潮、肇、琼、嘉、六府州属垦额外水田一百五十一顷四十三亩有奇。广、潮、二府属垦额外沙坦田一百四十八顷四十亩有奇。德庆州垦丈溢地十四亩有奇。  

○丙子。上诣大高殿行礼。  

○奉皇太后还宫。  

○诣皇太后宫问安。  

○至观德殿、孝贤皇后梓宫前奠酒。  

○上还宫。  

○礼部议准、顺天学政吕炽奏称、遵化州现升为直隶州。并拨永平府属丰润、玉田、二县分隶管辖。其文武生童。俱随遵化州附通州考试。查通州一棚。汇考顺天府属生童几二万人。请改附永平府考试。从之。  

○工部等部会议、直隶总督那苏图题覆、直隶唐县、满城、定兴、宁晋等县。改设佐杂。及驻防把总案内。请将唐县主簿。满城县方顺桥巡检。并驻防把总。各建衙署。以定兴县县丞旧署给典史。典史旧署给本汛把总居住。又宁晋县百尺口巡检旧署。拆移城内。给外委把总居住。应如所请。从之。  

○丁丑。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御乾清门听政。  

○谕、大金川用兵一事。两易寒暑。尚无成绩。贼酋僻处穷山。本属么么小丑。但即命名观之。莎罗奔者。番语为诸酋之长。是其意虽未显称名号。而夜郎自大。抗拒天朝。并吞番众。蓄志已非一日。前春侵扰霍耳章古毛牛等处。切近炉地。纪山仓猝发兵。逆酋虽归巢窜伏。而未经惩创。势复鸱张。因命兴师致讨。该督庆复办理瞻对一役。草率了事。所奏班滚烧毙之处。朕洞悉其疏谬。当为批示。岂可复诿以军务。因思张广泗从前经理苗疆。熟于戎旅。调为总统。伊又先经奏请从戎。初到军营。亦有急公任事之意。但以二万余人。派定十路进攻。势分力薄。即已非计。又奏称、冬月可以克捷。届期罔效。则易为次年春夏。再易为次年秋冬。迨至副将张兴阵亡。失机难掩。则又称兵力单少。朕复允调滇黔陕甘劲卒万人。意谓一举而肤功可奏。惟善后事宜。所关更重。因命大学士讷亲、前往经略。讵料张广泗漫无成功。又因讷亲至彼。輙怀观望。即先是凡所陈奏。亦悉浮游闪烁。于张兴、马良柱之事。动輙诿过于下。朕已微窥其意。及讷亲奏至。与朕所见相符。又称其偏徇黔省将弁高宗瑾。里庇失律千总。信用贼酋姻党良尔吉、汉奸王秋。军中消息。贼輙先得。一闻讷亲奉朕旨有按法当诛良尔吉之言。而张广泗代剖甚力。后于腊岭贼番喊降时。在军营大臣。曾闻良尔吉有怨望实情。称不知已之下落何如。焉能顾汝。而王秋亦复称病避归美诺。则是张广泗始终回护。情节显然。且密露军机于贼党矣。张广泗从前奏称、庆复误信土目汪结。堕其术中。而伊之任用良尔吉、王秋、如出一辙。何以明知而故蹈之耶。且伊于二人。若止用人之误。犹为可恕。至以军情相告。骩法而曲庇之。其居心如此。又安望有犁庭扫穴之期耶。至讷亲素未莅师。摧锋陷阵之事。实非所长。但张广泗调集大兵。布置经年当有成算。计经略抵营之日。正当告捷之时。便可筹办善后事宜。并物色班滚。致之阙下。此朕命往本意。在讷亲自所优为。初不料讷亲至军营。于彼处情形。既未谙悉。将吏人等。方且心怀观望。群待经略之指挥。而伊并无奇谋异算。以竦动众心。且身图安逸。并未亲临行阵。士气因以懈弛。不思廷臣中平日受恩深重者。孰如讷亲。其应感激图报者。孰如讷亲。虽朕因伊身素羸弱。屡次降旨。令伊随时将息。此在朕体恤之道则然。然以满洲大臣。当此戎马倥偬之际。孰不同仇共愤。剪此朝食。而讷亲因有此旨。輙安坐帐中。不亲临行阵。朕犹待之数月。及见所奏。动称兵士向碉放枪。伊自帐中望见火光。是从未督军奋勇矣。于理可乎。即谓大臣动关国体。恐有意外之虞。纵不可亲冒矢石。独不可临阵指挥。使士心踊跃乎。况意外之虞。又未然之事。抑何示怯若此耶。及经朕严加饬谕。始前往督战。果夺碉据险。设早能如是。其克捷又岂仅此乎。且自古岂有开关延敌。坐获全胜之理。可见前此实由伊等顿兵不进。不能勇往出力。而非坚碉之必不可克也。讷亲既旷日持久。了无成绩。朕不得已。欲召之回京。又恐于命往颜面攸关。屡次传谕询问。且宽其期以待捷音。诚使得朕此旨而奋不顾身。则自闰七月以至于今。尚可有所剿洗以盖此羞也。且独不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今命伊前往者何意。办理者何事。回京将何以报命。而乃一闻召入之旨。如获更生。并不请命留驻以待事竣。惟以入觐得以将实在情形陈奏。明岁再往军营为词。不知军营有何必面奏之情形。又有何朕尚未悉之事宜。仆仆来往。有是政体乎。大臣躬膺重寄。岂宜若是乎。满洲大臣。身当军旅。又岂曾有是乎。至傅尔丹、班第等、同在军中。自列名请安而外。军中事宜。从无一事奏及。因降旨询问。而讷亲即以傅尔丹等覆奏之词。叙入摺内。批阅之下。不知孰为傅尔丹之言。孰为讷亲之言。朕思西北两路用兵。大臣等习气。惟以摺奏相倾轧。讷亲亲见其事。以此为戒。故不令傅尔丹等纷纷陈奏。后降旨询问。而讷亲并未覆奏。傅尔丹等、至今亦始终默无一语。岂讷亲竟未向伊等傅谕此旨耶。夫不使众人之鼓舌摇唇可也。而同事之人。漫不集思广益。不使陈一谋。建一议。而已又无奇谋异策。可以服众。此何心也。若恐他人揭其所短。制之使不入告。此在他人或虑及此。在讷亲则不必也。伊在军中。有何事畏人攻讦。而必不使人陈奏乎。且军务非比其他。能制胜、则虽欲暴其短而不能。不胜、则人人指摘。欲掩之亦不得也。廷臣中孰有能于朕前萋斐他人者乎。自朕临御至今。又孰有受人摇惑者乎。此在大臣等皆不可存此心。而讷亲尤不可存此心。若谓朕历次饬谕。或由军机大臣中。有与讷亲不相能者。且有觊觎而倾陷之者。于朕前有所浸润。则是伊等能排挤讷亲。安知将来又无人能排挤伊者乎。即讷亲自思数年以来。曾有为讷亲所排挤而朕不能觉察者乎。且朕于讷亲到军时。亦至两月之久。见其漫无建立。始降旨督饬。而前后陈奏自相矛盾之处。不可枚举。在讷亲平日。岂非办事勤敏。为国家竭力宣猷之大臣。即朕命往之始。实欲委以筹善后。而非属之统兵进剿。即不以张广泗之老师糜饷。移其责于讷亲。而讷亲以第一受恩之人。诚不料其舛谬若此。今若按法以绳。人将谓讷亲平时宣力如此。尚不能免。何以示劝。若委曲含容。人又将谓前此庆复之草率朦混。后此张广泗之迟延错谬。朕则知之。而于讷亲则不知。何以示惩。二者朕必居一于此。然朕诚不能辞过。朕亦实为抱惭。今观金川穷寇。以国家全胜之力。何患不捷。今年不捷。不妨待之来年。即班滚亦釜底游魂。不足介意。惟是大臣如讷亲。其受恩非他人比。乃此次奉命经略。诸事错误。一至于此殊出意外。实难于措置。是以特召庄亲王、来保、史贻直、阿克敦、舒赫德、及军机大臣等、面降此旨。著讷亲、张广泗、明白回奏。大金川军务。朕已谕班第、傅尔丹、岳钟琪、协心办理。经略印信。讷亲即行缴还。  

○谕军机大臣等、据大学士讷亲等奏报、进攻阿利山左首一碉情形。拣派扑碉之兵三百四十人。内有四十名首先奋勇俱已扑至碉楼。有跃上碉楼者。有进入碉内者。因贼人守御甚严。枪石交加而退。朕思我兵既已扑入碉内。正有可乘之机。祗缘后兵不能接应。以致未经克获。但从前瞻对攻碉。有用地雷火罐之类。亦曾见效。乃内大臣班第所亲见。纵金川贼酋。鉴于前事。业有堤备而既身入碉内。则火罐等器。自亦可用何以不行施放。又奏称、马奈一路。夺获江边之木札寨。现拨官兵据守。其申达一带正路。俱已疏通等语。彼地情形。朕未能深悉。第已夺获要寨。是贼酋南路之咽喉。现为我兵控扼。其势自当震动。则由此进攻。或不似前次之阻格。亦未可知。可传谕班第、傅尔丹、岳钟琪、令其留心。将来兵丁奋勇。有能扑上贼碉者。可否兼用火器助攻。其申达路迳。既已疏通。即当熟筹良策。激励将士。鼓勇前进。以收犁庭扫穴之功。并将作何筹办之处。具摺奏闻。寻奏、地雷火罐诸器。各路俱经豫备。缘贼知我兵习于上碉。豫于碉顶穿小孔。我兵跃上。贼即从孔内施枪。各兵不能站足。不及挖投火器。死伤甚多。后兵不敢复上。至马奈一路。夺获木札寨。申达正道。得以疏通者。缘未获木札以前。运粮申达。须绕道数十里。今木札既通。可省纡途。其前抵刮耳崖贼巢。尚有曾达等处阻格。必须克取。乃能绕出现攻未须巴郎之前。仍归卡撒一路。非此路可直通刮耳崖也。报闻。  

○以侍讲学士鹤年、侍读学士顾汝修、充日讲起居注官。  

○旌表守正捐躯之安徽桐城县生员齐邦祚妻汪氏。山西阳曲县民王玉环妻康氏。守正被戕之安徽合肥县生员李菖妻陈氏。夫亡守节逼嫁捐躯之浙江诸暨县民宣拱妻宋氏。  

○以故云南鹤庆府土通判高浤子万松袭职。  

○戊寅。孝慈高皇后忌辰。遣官祭福陵。  

○上至观德殿、孝贤皇后梓宫前奠酒。  

○谕、朕前降旨。命策楞署理两江总督。仍兼管巡抚事务。今据策楞摺内。有即交代抚篆。将廷寄事件交雅尔哈善接办之语。又一摺、有于九月十五日将印务交与雅尔哈善署理。无庸暂管之语。其雅尔哈善于何日抵苏。策楞并未奏及。如雅尔哈善既已到任。何以未经奏闻。策楞是否将印信遣官交送。著传谕令其覆奏。再策楞又奏称、会审事竣。即将印信暂交大学士高斌署理。伊即起程来京等语。朕将意欲用策楞为川陕总督。以黄廷桂补授两江。已有旨召黄廷桂来京陛见后即令赴任。策楞俟伊到江南接印。始行来京。因尚未明降谕旨。是以策楞尚未知悉。至黄廷桂到后。所有策楞会审钦案。谅已完竣。其余交办事件。即移交雅尔哈善接办。著一并传谕知之。  

○大学士管理江南河道总督高斌奏、奉旨学习河务之仓场侍郎张师载、于题奏咨行事件。恳赐与协办字样。得旨、允行。下部知之。  

○己卯。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大金川用兵一事。前因张广泗布置经年。应有成算。是以命讷亲前往经略。筹办善后事宜。不意讷亲至彼。张广泗既漫无成功。诸事推诿。而讷亲以羸弱之躯。复不能躬历行阵。惟图安逸。经朕督饬。究不能大有克捷。即摺奏一事。亦前后矛盾。于情形并不明晰。较之向日在京办事之勤敏精详。竟似两人。实出朕意料之外。若非伊福薄。难胜斯任。何至于此。朕实为之惭愧。自御极以来。第一受恩者。无过讷亲。其次莫如傅恒。今讷亲既旷日持久。有忝重寄。则所为奋身致力者。将惟傅恒是属。傅恒年方壮盛。且系勋旧世臣。义同休戚。际此戎马未息之时。惟是出入禁闼。不及援枹鼓勇。谅亦心所不安。况军旅之事。乃国家所不能无。满洲大臣。必历练有素。斯缓急足备任使。傅恒著暂管川陕总督印务。即前往军营。一切机宜。悉心调度。会同班第、傅尔丹、岳钟琪等、妥协办理。务期犁庭扫穴。迅奏肤功。以副委任。  

○又谕、金川逆酋不法。虽出师征剿。因无满兵。尚未奏凯。若不早为筹画。不但兵丁久驻塞外。甚属劳苦。亦且虚糜国帑。朕思我朝满兵。素称勇敢。身临行阵。唯有捐躯效命。奋勇先登。从无退缩。若选派满兵数千前往。必能速奏肤功。现今虽于八旗前锋护军内挑兵一千名。操演云梯。但为数尚少。著再择汉仗好者一千名。合为二千之数。从前已降旨令东三省各选骁勇兵一千名。以备调用。云梯兵丁。应如何料理起程。东三省兵如何量其道路远近。令分起于何时自彼处起程。明岁几月抵京。作何料理令赴军营之处。著军机大臣、会同督理操演云梯大臣庄亲王、恂郡王、阿克敦、丰安、详悉妥议具奏。其京城兵丁。即著派出之王大臣等会同挑选。寻议奏、自京至西安计程二千六百余里。分为八站。每站备马八百匹。车三百辆。自西安至军营。交该督抚等按照自京至西安、分设站数。酌量道路险易。详加筹画。如遇不可行车之处。照车数备马。倘驿马不敷。即于各该省绿旗马内通融。如仍不敷。即雇骡应用。马有倒毙。动项买补。车辆均令雇觅。至现在操演云梯。先令三百名起程。其余京城及东三省共兵四千七百名。每起酌定三百名。共为十六起。每隔五日一起。京兵自十一月初五日始。先行起程。盛京兵于本年十一月。船厂及黑龙江兵于十二月。陆续俱可抵京。即备行装。自十二月初五日始。随京兵次第起程。派往官员。俱分别等次赏银。东三省兵丁。沿途俱给口粮。再查云梯兵一千。已属敷用。其添派一千名。不必再行操演。令该管官操演枪箭。熟习步伐。仍令大臣时加查察。从之。  

○又谕、现在额驸策凌、派巴尔品、至乌里雅苏台、更换塔尔玛善来京。乌里雅苏台。系管理兵马防守事务。最关紧要。俟参赞大臣萨布喀善到日。即令其前赴该处军营办理著传谕额驸策凌知之。  

○命户部侍郎舒赫德暂在军机处行走。  

○调正蓝旗汉军都统舒赫德、为镶红旗汉军都统。命恒亲王弘晊、管理正蓝旗汉军都统事务。  

○是日起上以孟冬享太庙。斋戒三日。  

○庚辰。孝敬宪皇后忌辰遣官祭泰陵。  

○谕曰、张广泗自受任金川以来。措置乖方。陈奏闪烁。赏罚不当。喜怒任性。诿过偏裨。致人人解体。又复观望推诿。老师坐困。糜饷不赀。且信用贼党良尔吉、王秋、洩露机密。曲法庇护。玩兵养寇。贻误军机。法所不宥。著革职拏交刑部治罪。令侍卫富成、押解来京。讷亲为大学士。付以经略重任。前驻军营。漫无胜算。且身图安适。并不亲临督阵。鼓励众心。转以建碉株守为长策。及传谕欲召取回京。伊并不计军情紧要。非克捷无以报命。而以面奏情形为词。亟思回京自逸。朕以国体攸关。宽期以待。伊复无敌忾之志。惟是迁延时日。以俟归期。至陈奏之事。矛盾舛错。不可枚举。与伊寻常之办事精详。急公黾勉。竟似出于两人。夫大臣谊均休戚。平时之眷待优殊。正欲其缓急足恃。能胜艰钜之任。为国分忧耳。若仅以任职勤敏为能。则朕假之事权。凭藉威柄。苟非庸劣。皆可优为。即以操守而论。伊系勋封世禄。且数年以来。朕时加赏赉。非他人可比。纵贿赂馈遗。岂足动其心。是苞苴不入。亦不得谓之洁清。惟于重大紧要之关键。方足以见报称之实心。今讷亲乃至于此。在伊即不自顾惜。独不为朕用人颜面计乎。从前年羹尧、隆科多等、在皇考时。恣肆妄行。事发之时。皆即按法治罪。朕临御以来。以恩礼驭下。然即大学士鄂尔泰、张廷玉、亦未尝不时加戒饬。使不敢纵。正所以保全大臣。至讷亲之受朕殊恩。廷臣无出其右乃中外所共知者。十三年以来。所以教训保全幸免陨越者。以其尚能承受朕恩耳。今伊福薄灾生。于此等紧要关键处。而乖张舛谬。一至于此。朕反覆思之。实无以自解。论其负恩之罪。理应拏交刑部问罪。但观其退缩偷安之意。即就狱亦非所深耻。然在朕十余年加恩眷旧。始终不忍令其拘系囹圄。讷亲著革职。赴北路军营。自备鞍马。效力赎罪。著派侍卫鄂实、德山、赍朕此旨。于途次传谕。奉到谕旨之处。德山押讷亲即行前往军营。所有前奏尚有面陈情形。即著伊缮摺、交与富成、赍奏呈览。其经略印信。交鄂实驰驿赍赴金川军营。候协办大学士暂管川陕总督傅恒到日接受。即授为经略。统领一切军务。  

○谕军机大臣等、大金川一案。张广泗办理错谬。糜费帑金。且伊在川支动公费银。例应追还归款。及查伊在京家产。一无所有。伊历任封疆。居官日久。不应囊橐空虚。近来外任。官员。颇有似此巧于藏寄之事。张广泗任所。必有寄顿隐匿。可传谕班第、令其详悉访察。严行查办。勿致稍有遗漏。  

○又谕护川陕总督傅尔丹、署四川巡抚班第、四川提督岳钟琪、朕前谕军营事务。令傅尔丹、班第、岳钟琪、会商妥办。日来不知该处情形若何。虽天寒多雪。开霁之时。尚可用力。曾否有奋勇前进攻克之处。今朕已降旨命傅恒前往。所有现在应办攻剿事宜。尔等务须乘机度势。可进则进。毋致后时。从前张广泗闻有讷亲经略之命。辄心怀观望。诸事推诿。军营大臣等。皆不免此习。今当以此为戒。不得仍前因循怠玩。坐待傅恒之至。转致稽迟。有误机会。现在各路进攻。如有可以克获情形著即具奏。至营中堪用之兵实数若干。伤病回营者。缺额曾否募补。京中所运冲天炮位于何时送到。用之可能应手一并详悉奏闻。寻傅尔丹、班第奏。现在卡撒一路。虽得色底双碉、左右山梁等处而前抵刮耳崖贼巢。尚隔山梁三道。两旁碉寨层密。贼备甚严。目下天气严寒。士无斗志。且今岁力战数次。伤亡及遣回者数千。调遣不敷。兵气积馁。党坝一路。前虽攻克跟杂等寨。据岳钟琪札称、欲抵勒乌围贼巢。尚有得什溪、恶尔溪、喇嘛寺、间阻。目下未能进取。惟有严加守护。俟来岁大兵会齐。同时并进。自能一举成功。再贼番日在卡外乞降。虽诡谲难信。如果情急求生。或可相机筹办。以省兵力。至实在各路军营。及分防附近卡汛。可更番攻战者。共计汉土兵二万五千一百余名。至于缺额之兵。俟明年添兵到日。一并檄调补足。庶不徒费粮饷。冲天炮位。约此时可到成都。到时试用。再行奏闻。得旨、看此、汝等明有推诿观望之心矣。朕亦不加督责。大学士傅恒不日即到。看汝等何颜对朕耳。  

○户部议、盛京户部侍郎德尔格等题覆、乾隆四年、郎中徐万卷条奏、查丈盛京各城界内马厂等处长宽四至。并荒地令查明招垦一案。一。镶黄旗汉军佐领李国宰等三佐领、以三尖泡处马厂窄小。移往黄蜡坨子地方牧放。并金州八旗、增城东澄沙河等四处小马厂。向系空闲。不堪开垦。应如所请。准其移增。并将马厂坐落四至丈明。造册送部。至三尖泡处旧厂内、私垦地二十余处。应令照例入官变价。其余闲荒。悉招旗人认垦输租。一、长兴岛内旗民地亩。现据该侍郎等查明。已入红册者。三万八百九十八亩零。但每年徵粮若干。何年起科。应令再查报部。其车世烈等陆续私开地亩。照例入官。分别等则。估价招旗人认买。所遗荒甸招垦。一、山厂委员查丈。立定四至。造册送部。至私开地亩内。镶黄等旗四厂。既属废弃。应令估变招垦。其英额林子等处。丈出私垦地亩。有碍地方。应即平毁。仍饬该管地方官。不时查察。毋许私垦。从之。  

○辛巳。谕、协办大学士傅恒、奉命经略大金川军务。所有吏部尚书事务。著大学士来保暂行管理。工部事务尚简。来保不必兼管。其兵部尚书事俟哈达哈回京之日。仍著伊兼管。陈大受著暂行兼管户部事务。銮仪卫事著汪札尔暂行兼管。内务府总管事。著德保、那木札尔、暂行署理。  

○又谕、大学士来保、著在军机处行走。  

○是月。大学士管理江南河道总督事务高斌奏、臣衰残病废。本应罢斥。蒙恩录用。今复鉴臣查审无能。将命策楞前来。会同办理。周学健赃私各款。闻命之下。感激无地。得旨、汝终身为好名误尽矣。  

○闽浙总督喀尔吉善奏、降调提督陈伦炯、原系例应送部引见之员。因母老独子。难以远离。呈请照例终养。查闽省水师。现乏谙练之员。本省人员。例得一体补用。可否将陈伦炯给咨送部引见。恭候皇上酌量委用。得旨、既云亲老。著俟之。  

○巡视台湾陕西道监察御史伊灵阿、白瀛奏报台湾凤山、彰化等县。秋旱偏灾情形。得旨、一切赈恤事宜。督率地方官善为之。台湾不比内地。更宜加之意也。  

○署湖广总督新柱奏报、汉川、潜江、沔阳、天门、江陵、监利等六县。沔阳荆州二卫。被水情形。得旨、览奏俱悉。一切督率属员。极力妥为之。  

○河南巡抚硕色奏、彰、卫、怀、河、四府属州县。今岁收成。虽有七八分。但连年粮价昂贵。未能骤减。若官为采买。恐市价益增。所有运赴东省备赈之常漕谷石。请暂停买补。得旨、可谓酌中办理。知道了。  

○山东巡抚准泰奏、东省历年出借常平截漕等项米麦谷、准谷计算。共九十七万三千一百余石。当兹禾黍告登之候。若不劝谕徵收。小民不知长计。恐滋糜费。惟东省今岁布种高粱。多于往岁。请照现在东省收捐本色款内。高粱与谷兼收。梁数不得过谷之半。得旨、此亦因时制宜之一策。但积欠之后。顿事追呼。更应酌量妥办耳。  

○山西巡抚阿里衮奏报、晋省夏灾。及通属雨水麦苗粮价情形。得旨、览奏俱悉。原以晋省事简调汝不料又值灾伤米贵。汝应诸事留心。勉之。  

○云南巡抚图尔炳阿奏、开凿金沙江、罗星渡、二处工费。臣前所奏、约需十一年。方可抵款。今因金沙江水运铜额加增。除已抵补开修工费外。再加六年节省运脚。即可清款。报闻。  

○贵州巡抚爱必达、以加节制通省兵马衔奏谢。得旨览。不可因汝兄获罪而志气沮丧徘徊观望。若是则将及汝矣。慎之勉之  

卷三百二十三

监修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渊阁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领侍卫内大臣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吏部理藩院事务正黄旗满洲都统世袭骑都尉

军功加七级随带加一级寻常加二级军功纪录一次臣庆桂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华殿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刑部户部三库事务世袭骑都尉军功加十九级随带加二级又加二级臣董诰内大臣户部尚书镶蓝旗满洲都统军功纪录五次寻常纪录十四次臣德瑛经筵讲官太子少保工部尚书纪录六次臣曹振镛等奉敕修

乾隆十三年。戊辰。冬十月。壬午朔。享太庙。上亲诣行礼。  

○诣皇太后宫问安。  

○至观德殿孝贤皇后梓宫前奠酒。  

○遣官祭永陵、福陵、昭陵、昭西陵、孝陵、孝东陵、景陵、泰陵。  

○遣官祭端慧皇太子园寝。  

○颁乾隆十四年时宪书。  

○顺天府行乡饮酒礼。  

○谕大金川所调满洲兵五千名。自京起程前赴军营。经王大臣等定议。请于所过省分。豫备车辆马匹。按照分定程站。逐程料理前进。但沿途须有大员督办。始为妥协。直隶著派总督那苏图。河南著派巡抚硕色。西安著派布政使武柱。但武柱一人恐料理不能周到。著将军博第协同妥办。各于分站之处驻劄。往来照料弹压。既可无误军行亦得就近办理地方事务。俟末起兵丁经过后。各行回任。该部即速传谕知之。  

○又谕、朕自御极以来。大臣中第一受恩者。莫如讷亲金川虽云小丑。而老师糜饷。克捷无期凡在臣子。皆有同仇敌忾之念。讷亲身为大学士。从前在京时。不过于军机奏到、随常办理。从未向朕奏及、逆酋猖獗如此、将来作何了局、欲请身往视师。彼时傅恒即曾陈奏、愿效前驱。朕以封疆大吏自能办理。不必特遣大臣。即应派往。傅恒亦不可居讷亲之先。未经俞允。及经略需人。因以付之讷亲。朕意以伊平日受朕如许厚恩。自知奋勉。乃起程之时。全不踊跃。彼其意以为、军前调集大兵。指期克捷。胜则引为己功。即不胜、亦可奉身而退。至朕用人颜面所关。国家军旅之重。皆所不计。其隐衷已不可问。及至军营。张广泗、方观望不前。而伊复茫无成算。措置乖方。朕待之两月之久。而所奏到、乃请建碉与贼共险。不思以士卒攻讨之力。转使建碉资寇。是其第一谋画。既已贻笑众人矣。自是始有申饬之旨。然犹日夜望其成功。而乃身图安逸。并未亲履戎行竟敢奏称、军士夤夜向碉放枪。伊在营中望见火光等语。经朕督饬。始行前进而近所奏阿利山之役。我兵屡次退回因伊等在彼未至大奔及伊等回营。我兵数十人即各鸟兽散。将领不复相顾。观此情形。是众未奔而伊等辄已先退。又何怪士卒之望风溃散。以受恩之满洲大臣。经略重务。偾事至此。尚何地可以自容乎。至前后摺奏。于所奉谕旨紧要情节。概不切实明白回奏。惟以浮词架空了事。竟有全未覆奏者。即同事之军前大臣等。经朕再三传谕。终不令其陈奏一字。朕因其久无就绪。不得已传谕询问。示以欲召回京。本欲激之使知愧奋。或有奏功之日。正以召之者促之。乃伊一得此旨。如获更生。即置军务于度外。托言有面奏情形、亟欲回京。试思有何不能言之情形。而必待面奏乎。此不过思家耳。以讷亲平日之心思智虑。且事朕十有三年。若谓任其经略无方。辄行退避。竟不重治其罪。将视朕为何如主。伊非不虑及此。而敢于遽请回京者。众人能知其故乎。伊之意中。明知不称任使。朕必重治其罪。然治罪亦不过如庆复之革职家居。转得优游自逸。为嗣续计。向来赏赉丰厚。尽足自娱。而金川之役。傅恒必自请督师。朕亦必以此任相属。而彼地险碉林立。攻取维艰。即傅恒亦未必遽能奏绩。不过与伊相等。即能成功。亦博恒之福命所有。与伊无所加损。如其不成。朕又必重治傅恒之罪。而眷念旧臣。伊必且复用。是治罪之条。乃伊所豫料。即奉到前旨。亦无所悔惧。惟此旨洞鉴其肺腑。伊当俯首无辞。始悔其蓄谋之大谬耳。此正朕向所谓小聪明是大糊涂也。不如此、不足成其为讷亲。而众人之不能见及。即其逊于讷亲之处。是朕从前任用讷亲。原未为误也。何言之。今若不能烛照其隐微。治彼以罪而心犹不服。则是终为所误耳。朕临御群臣。尝有能肆其欺蔽而不察者乎。至所称回京面奏情形。不知以经略亲信之大臣。摺奏中何事不可备陈。如汉文不能尽者。则用满文。满文不能尽者。则用汉文。何虑朕之不能详阅耶。前已传旨、令缮摺交与富成赍回。著再行传谕。令伊一一据实明白具奏。不得因见朕此旨。但以认罪负恩奉职无状浮词塞责。朕向因人才难得。欲栽培成就。得一二社稷之臣。为国家任事。此朕本意。即用讷亲为经略。无非欲满洲大臣历练戎旅。缓急足恃。朕已屡经宣示。岂有军旅重事。敢于尝试耶。以朕平时之推心任用。讷亲即办事详慎。操守洁清。举不足言。使伊果于此等军机重务。能调度得宜。殚忠竭力。俾斯役早竣。纾朕西顾之忧。即令纳贿行私。此亦小过。何妨曲成。今讷亲负国负恩。一至于此。实非朕意所及料。亦岂国宪所可容。若以向日加恩之故。骩法曲宥。将来何以用人。是以降旨将伊革职、发往北路军营效力赎罪。此伊自作之孽。而非朕以喜怒为赏罚。即皇祖皇考在天之灵。皆所默鉴。今诸王文武大臣、合词奏请将讷亲交部治罪。于法本无可逭。但须俟伊回奏到日。再行酌夺降旨。至傅恒念切休戚。力图获丑。蓄志有素。甚可嘉尚。观其锐往直前、破釜沉舟之志。即可克期奏凯。然军旅之事。原难遥度。倘傅恒亦仍蹈故辙。纵使粉饰入告。自不能掩众人耳目。又何能逃朕洞鉴。即或进攻稍稽时日。及实有难于克捷情形。众人自有公论。朕亦自有筹酌。但过犹不及。讷亲之失于不及。而观傅恒勇往之气。朕实虑其太过。朕非教傅恒以退怯也。若傅恒如讷亲之怯弱。前鉴具在也。今尚书达勒当阿、以伊弟讷亲获罪。请赴军营效力。著照所请、命随傅恒前往。如攻剿之时。矢石所及。令其持重防护。但不得因有此旨。于应行亲历之处。概为劝阻。即傅恒亦必不从。而达勒当阿亦不得错会朕意。若因讷亲之故。忌其成功。有意阻挠。朕必将伊以军法从事。且其地即命往讷亲之处。从前讷亲之畏葸若何。此番傅恒之锐气若何。军士必能备言。达勒当阿亦可为明证。讷亲尚有何后言乎。朕本信任讷亲。畀以经略重务。其错谬自出朕意外。若因此而于傅恒有所顾惜不令前往。是并不能信及傅恒矣。岂朕推诚待下大公至正之道。傅恒惟当服膺朕旨。实力实心。仔肩重寄。迅奏肤功。以副委任。著将此旨宣谕诸王满汉文武大臣知之。  

○又谕、朕前因山东今岁系普免钱粮之年。耗羡亦已缓徵。欲使闾阎无扰。特将例不缓徵之漕仓项下钱粮十七万五千余两。缓至己巳年开徵输纳。乃漕仓项内。尚有临、德、二仓项下本色米麦、及卫地屯粮等款。共银七万八千四百余两。从前该抚查造册籍之时。遗漏未及。又本年带徵十一十二两年漕项银、三万七千余两。年分虽殊。款项则一。亦未入于缓徵之内。朕思东省积歉之后。亟应与民休息。漕仓既已缓徵。前项遗漏银雨。岂可因其未经造查。仍复徵输。以滋扰累。著将遗漏未报二项漕仓项下银、十一万五千余两。概行缓至己巳年一律开徵。俾无互异。该部即遵谕行。  

○谕军机大臣等、大金川所调满洲兵五千名。朕已经降旨、令总督那苏图、巡抚硕色、将军博第、布政使武柱、豫备车马。按照程站。逐起料理前进。伊等既不获亲赴行间效力。而于官兵经过、料理应付之处。犹复经理不善。于心何安。宁不有愧耶。可传谕各督抚将军等。将来兵丁经过该省地方。务须躬亲料理。前往分站处所。督率属员。详慎筹办。俾其迅速遄行。始为妥协。如伊等业已尽心经理。事事合宜。而兵丁少有滋事。则以满洲大臣、弹压满洲兵丁。亦属分谊所当然。其各实力遵办。毋得忽视。  

○军机大臣等议覆、大兵进剿金川、办理起程事宜。查从前遣往北路军营。满洲官兵皆给马。今大金川路远险狭。牧放不便。臣等酌量。由京至西安。二千六百余里。请设台站八处。每台备马八百匹。车三百辆。由西安至军营。多系山路。应交该督抚、酌量平险远近。应设几站。如遇不能行车处。核照车三百辆之数。豫备马骡。如驿马不敷。即将绿营马拨用。如尚不敷。则雇骡应用。马有倒毙。即动项买补。车辆皆令雇用。现在云梯兵三百名、业已起程。其余京兵、及东三省兵、共计四千七百名。应分十六起。每起三百名。隔五日一次起程。沿途宿处。或屋不敷。应豫备帐房、或凉棚。俱交该督抚备办。京兵于十一月初五日始。先行起程。盛京兵于十一月内。船厂兵于十二月十五日。黑龙江兵于十二月内。尽数抵京。即备行装。自十二月初五日始。随京兵后、次第起程。派往大臣、每人赏银四百两。章京官员、一百五十两。什长等、八十两。前<釒夅>护军等、五十两。东三省官弁、亦照此赏给。再查操演云梯兵。一千名已属敷用。所添派一千名。仍令操演枪箭步伐。从之。  

○又奏、棉甲于军中有益。初次起程之云梯兵三百名。已各给一件。库存尚五千余件。应将次第进发之满兵四千七百名。各给一件。又续派云梯兵一千名。已操演鸟枪。应每人各给鸟枪一。报闻。  

○和硕庄亲王允禄、暨满汉文武大臣等奏。革职大学士讷亲。以勋旧世臣。叠荷殊恩。位冠百僚。备极荣宠。即令捐糜顶踵。犹难仰酬高厚。乃金酋肆虐诸番。逼近内地。讷亲始则不出一言。坐视罔顾。及命以经略重任。全无踊跃效命之意。身图暇逸。安坐帐中。从不亲临战阵。屡奉训饬。措辞舛错。掩饰支吾。不令傅尔丹等陈奏一事。希图蒙蔽。且进攻阿利山。身先退缩。兵众从而奔溃。一闻召还之旨。如获更生。即思退息。种种乖谬。罪无可逭。虽蒙皇上如天好生。但令革职效力军营。实不足以蔽辜。请明正刑章。以为负恩误国者戒。得旨。这所奏知道了。仍遵前旨行。  

○癸未。谕、广储司备银十万两。派员运至军营。以为协办大学士傅恒抵营奖赏官兵之用。协办大学士傅恒奏、威远炮、甚属适用。康熙年间征西藏。曾以此得胜。制胜炮、名号既佳。观瞻亦威严。请各带二位。并令造办处员外郎西宁、于城外试放。交工部委员送金川军营。得旨。即派西宁护送。  

○礼部奏、十一月初二日冬至。应行庆贺礼。得旨。奉皇太后懿旨。今年冬至、著停止行礼。  

○直隶总督那苏图奏、协办大学士傅恒。参赞纶扉。实属紧要。臣年力未衰。鞍马素习。请赴军营。协同班第等办理军务。得旨。所奏忻悦览之。但此任非傅恒不能胜。此功非傅恒不能成。故特命伊往。朕志已定。不必再言。  

○甲申。上至观德殿、孝贤皇后梓宫前奠酒。  

○谕军机大臣等、岳浚所奏、办理澳门夷人哑吗嚧等、致死李廷富、简亚二、两命、问拟杖流、请照夷法安插地满一摺。李廷富、简亚二、既死无可证。所据仅夷犯一面之词。观其始初狡赖情形。必另有致死根由。且夷人来至内地。理宜小心恭顺。益知守法。乃连毙内地民人。已属强横。又复弃尸入海。希图灭迹。尤为凶狡。自应一命一抵。若仅照内地律例、拟以杖流。则夷人鸷戾之性。将来益无忌惮。办理殊属错误。况发回夷地。照彼国之法安插。其是否如此办理。何由得知。设彼国竟置之不问。则李廷富、简亚二、两命。不几视同草菅乎。此案已传谕该部饬驳、另行究拟。如该犯尚未发回。著遵驳办理。倘已趁船起解。著一面声明缘由报部。一面晓谕夷人。以示警戒。嗣后如遇民夷重案。务按律定拟。庶使夷人共知畏罪奉法。不致恣横滋事。地方得以宁谧。岳浚著传旨申饬。  

○以福陵镶红旗防御德音泰、为福陵右翼副总管。  

○予故銮仪使散秩大臣一等侯张谦、祭葬如例。  

○旌表守正被戕之河南虞城县民黄寅妻刘氏。  

○乙酉。谕、据直隶总督那苏图、参奏励宗万、纵令弟仆霸占官地、未交价银、强收租息、将励宗万、励宗奕、分别问拟徒流一摺。励宗万、在朝无杨震之节。归乡有杨恽之行。营私垄断。按律奚辞。但据那苏图另摺奏请、派修固安县城工。罪不重科。尚念曾居卿贰。免其城旦。励宗万宜痛自改悔。安静家居。如仍复怙终不悛。定行从重治罪。余著该部核议具奏。  

○又谕曰。总督尹继善、著来京。其两广总督员缺。著硕色补授。河南巡抚员缺。著鄂容安署理。俱著即赴新任。兵部侍郎员缺。著马灵阿署理。  

○又谕、銮仪卫事务。著哈达哈管理。哈达哈未到以前。著旺扎勒暂行管理。  

○谕军机大臣等、协办大学士傅恒、奉命经略金川军务。内阁现在需人。朕意欲用尹继善协办阁务。已降旨令其来京。著即传谕知之。  

○又谕、朕从前将班第、乌尔登、萨音图、法酬等。派往金川军营。原以伊等皆系满洲大臣。曾经行阵。一至军营。必有奋勇先登。督兵破贼。不意伊等既到军营。并未奋勉。而临战时、反觅可以藏身之处。在彼监视。夫战阵之时。有觅地藏身之理乎。伊等既觅可以藏避之处以保身。则并不能目睹兵士之战斗。而又何以督率鼓励。使之皆舍身奋勇乎。本应治罪。但念伊等皆系听从讷亲指使。是以加恩宽免。著传旨严行申饬。今朕已命傅恒经略军务。傅恒断不似讷亲之畏怯退缩。伊等亦宜痛改前非。竭力奋勉。以图赎罪。若仍不悛改。亦断不能逃朕洞鉴。至时虽悔无及矣。  

○又谕曰。新任严州府知府吴士进。于请训时、观其人。才具甚属平常。严州虽系简缺。而知府有表率之责。职任非轻。著传谕方观承。令其留心试看。如不能胜任。即具摺奏闻。  

○兵部议准、绥远城建威将军补熙奏称。绥远城左右两翼蒙古协领。已经裁并。其左右两翼关防。请改铸蒙古八旗协领关防。从之。署四川巡抚班第奏。酌筹粮运事宜。一、川省碾运军米。向系照粮摊派里民。先行办米。至起运时、将仓谷拨给乡保乘机侵渔抑且多动贮谷。仓储匮乏如遽议采买。又恐米价腾贵。请每米一石酌定价银九钱。听粮户零星办运。按石给价。一、向来商运。悉系碾给仓谷。不无暗行折价。更有派远县碾谷运省、转给各商者。脚费口粮。诸多糜费。莫若照臣前奏商运每石六钱之数。全行折价。一、内地背夫口粮。向多给仓谷。查口外站夫艰于觅食。尚可给一半折色。今内地自成都至灌县等处。在在可买。不若每夫一名。照日给口粮一升。折价一分。听沿途买食。一、从前附近省城各州县。既经运米。又令雇台站长夫。劳逸不均。请嗣后运米、则令附近出口之州县办理。派夫、则令离省遥远之州县办理。其运送军装炮位等项长夫。专责成、华、二县雇募。下部知之。  

○以镶黄旗汉军都统王进泰、为直隶天津镇总兵。左都督和硕额驸富森额、为山西太原镇总兵。  

○赈恤湖南新宁县水灾贫民。  

○旌表守正捐躯之河南舞阳县民韩成文妻贾氏。  

○丙戍。上至观德殿孝贤皇后梓宫前奠酒。  

○谕、朕命班第前往四川。虽为办理粮运。用兵非其专责。但伊身为本兵。且系军机大臣。于军中攻剿事宜。及将弁功罪。皆伊职掌所在。不得以专办粮饷。遂一切置之膜外。乃伊觇军务未能速竣。既不恳身任其事。惟请另派大臣经理。而于讷亲、张广泗、之乖张退缩、老师糜饷。初未据实入告。及降旨询问。伊于张广泗之罪。直陈无隐。而一字不及讷亲。为大臣者。固宜如是乎。在伊心。自谓办粮无误。即为克尽己职。其他自有任其咎者。惟欲脱身事外。为自全计。而无吉凶同患之心。此种习气。在朝大臣。亦多不免。独未遇其事耳。居心若此。国事其何赖焉。班第不称兵部尚书之任。但办理粮运、尚属妥协。著从宽降为侍郎。其兵部尚书员缺。著舒赫德补授。现在户部办事乏人。著暂行兼理。  

○谕军机大臣等。前因四川开捐粮运一事。抚藩内幕、营私图利。降旨令班第查参。今据班第奏称。仓德幕友余铭。勾串党类。合夥充商。包运军粮。且于新开例内、已捐知县。其有无长领脚价、亏欠米石、结党营私情弊。现在饬查等语。藩司衙门。乃钱粮总汇。幕宾例有关防。余铭乃敢勾党充商。包运军粮。至有余赀、捐纳知县。则其平日必有串通书役、欺骗官民、藉事婪贿之弊。此等幕宾。何以不行题参。是否尚有应行查办之处。著传谕班第。令其确讯严参。以未儆戒。至原任官员子弟、及现任人员内。有藉托亲知、充商包运者。其倚势作弊。罔法营私。亦宜严查确究。具摺奏闻。毋得姑纵。  

○命兵部尚书舒赫德、为会典馆正总裁。  

○丁亥。皇太后至观德殿孝贤皇后梓宫前临奠。  

○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至观德殿奠酒。  

○谕曰。鄂容安已署理河南巡抚。阿哥书房、一时不得其人。盛安获罪之处。本无可赦。亦不宜再用。但念其一时冒昧。所谓愚而可悯者。其硁硁自守。犹可在书房效力。著于阿哥师傅处赎罪行走。  

○谕军机大臣等。驻藏办事副都统拉布敦奏称。珠尔墨特那木札勒寄知。阿里克地方交易回子等告称、准夷现在内乱。伊即移知珠尔墨特那木扎勒。严饬各卡谨密防守。如有准夷来到。即送至藏等语。藏地关系紧要。驻藏大臣。凡事最宜查取确实。权其轻重。相机办理。不可稍有滋事。现在索拜、因阿哈雅克卡座、报有千余人形迹可疑之语。遂怀畏怯。将唐古忒番人、妄行移拨。殊属轻忽。拉布敦当以为戒。准夷狡诈。向与土伯特不合。互相窥伺。若将准夷人等容留藏地。将来必至扰乱。著寄信拉布敦。准夷倘有投藏之人。当饬各卡、谕令退回。断不可容留一人。并令传谕珠尔墨特那木扎勒、遵照办理。  

○军机大臣等议覆。船厂将军永兴奏报、该处派兵一千名。拨协领二员、佐领防御十二员、骁骑校十二员、管领。每兵给马三匹。锣锅帐房、豫备整齐等语。查永兴料理时。尚未接到臣等原议。不知该兵等由京分起、自驿站前往。是以给马过多。锅帐亦属多备。应移咨永兴。或二人合给马三匹。或一人给马二匹。锅帐等酌减。并委官一同来京。候各兵起程时。将原马及帐房锣锅等带回。至棉甲、永兴已经给发。京中无庸重给。并行文盛京、黑龙江、二处。一体遵照办理。得旨。依议速行。  

○又议覆、陕西巡抚陈宏谋奏称、陕省收成歉薄。粮价倍于常年。所有兵丁米豆草价。不敷购买。查该省米豆价值。于雍正元年定例。米、豆、每石折银一两。草、一束折银一分。如歉收之年。该督抚声明具奏。乾隆二年。因陕省歉收。粮价昂贵。草束短少。奉旨。米、豆、每石加增银五钱。草、每束加增银五厘。此系特恩。并不为例。未便援请。应仍照定价给发。得旨。西安驻防官兵。现在应领米豆草束。著照乾隆二年加增之例。减半赏给。以示优恤。  

○兵部议准、盛京将军兼办宁古塔将军阿兰泰奏称、年满仓官愿补武职者。定例引见记名。候本旗骁骑校之缺。于出兵效力之记名领催用过三缺后、题补一人。但宁古塔、伯都讷、拉林、三姓等四处。骁骑校缺少。是以升补壅滞。请于本翼五个佐领下。不论旗分题补。如补别旗缺。候本佐领下缺出。仍行调还。至此项年满仓官候补骁骑校者甚少。而补用之后。本翼防御之缺甚多。不久可以升转。于出兵效力记名人员升选。并无壅滞。应如所请。从之。  

○命协办大学士户部尚书傅恒、为大学士。  

○云南开化镇总兵康世显故。予祭如例。  

○戊子。孝贤皇后梓宫移奉静安庄。皇太后至观德殿临送。上至静安庄安奉。奠酒。  

○诣皇太后宫问安。  

○己丑。谕、嗣后御门升殿、一应外面行走、列名。傅恒在前。内廷军机处行走、列名。张廷玉在前。  

○又谕、据那苏图奏。直属地方。今岁收成丰稔。惟是幅员辽阔。如宣化府属之西宁县、蔚州、蔚县、三州县内。间有雨旸不能应时。及偶被微雹之处。俱勘明被灾不及五分。其新旧钱粮、例应缓至来年麦熟后徵收等语。宣属系积歉之区。且地方寒冷。播种秋麦者甚少。若仅缓至来岁麦熟后徵收。输将未免拮据。著将西宁、蔚州、蔚县、三州县被灾不及五分之各村庄、应徵新旧钱粮借谷。俱加恩缓至来年秋成后徵收。俾民力宽纾。示朕体恤边民之意。该部即遵谕行。  

○兵部议准云贵总督张允随议奏、滇省各营余丁系于各兵子弟内选充随营操演。遇额缺即于余丁内选补。仍于兵丁子弟内挑补余丁充数。遇出师调遣有此余丁。营伍仍然充实况本年川省咨调滇兵协剿。因口外马匹难行每兵一百名。随带余丁三十名各给器械。沿途负运军装。进战看守营垒。是滇省余丁。同兵丁一体操防调遣。于营伍甚有益未便裁汰从之。  

○户部议准、贵州巡抚爱必达奏称、川省军前寒冷。出师兵丁。请照滇省例。按名给毡衫一件。支司库正项制造俟凯旋日于兵饷内分季扣还从之  

○吏部题、大学士傅恒应定何殿阁、及兼何部衔。得旨、傅恒著为保和殿大学士、兼户部尚书。  

○赈恤山东邹平、长山新城、济阳滋阳、宁阳邹县、金乡、鱼台、济宁、汶上、博兴、乐安、寿光、平度、昌邑潍县、胶州、高密及济宁卫二十州县卫水灾贫民。  

○庚寅谕曰大学士傅恒奉命经略金川军务。朕念金川用兵。几及二载。尚未成功。固由士卒不能鼓勇先登。摧锋陷阵。然此非独士卒之过也。讷亲、张广泗等。措置乖方。毫无谋略。不身亲督阵。畏缩不前。且号令不明。赏罚不当。将弁因而效尤。至临阵时、亦择可以障蔽之地。为自全计。惟令士卒冒险受伤。士卒独非身命乎。冰雪冱寒、瘴疠暑毒之区。荷戈擐甲。昼夜勿息。暴露于悬崖峭岭间每念及此。朕心为之恻然。讷亲、张广泗、既重治其罪。其士卒两年以来。重罹锋镝饥寒之苦。虽在军律。兵不用命。法所不容。但士卒实为主将所误。咎归主将。则伊等罪为可宽、而情为可悯。现在经略大学士傅恒、赍往内帑银两。著将汉土军士。分别赏赉。以示投醪实惠。鼓励士心。务令踊跃前驱。锐师冞入。迅奏肤功。至将弁等、既久未成功。虚糜廪禄。均属有罪之人。非惟赏不当加。伊等亦何颜受赏。但亦因讷亲、张广泗、老师欺蔽所波及。朕故不罪。今经略视师在彼。一应满汉将弁。俱著宽其既往。以励将来。尚其各知奋勉。思盖前愆。使壁垒一新。旌旗生色。共成伟绩。伫待策勋。布告军营。咸使知悉。  

○又谕曰。达勒当阿现赴金川军营。所有镶蓝旗满洲都统事务。著贝勒罗布藏兼管。  

○以两广总督尹继善、为户部尚书。  

○辛卯。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幸丰泽园。赐经略大学士傅恒、并随征将士等宴。  

○诣雍和宫行礼。  

○谕、旗人因孝贤皇后梓宫暂安观德殿。不敢举行嫁娶。亦未可定。今皇后梓宫已经安奉静安庄。其有未经嫁娶者。著照常举行。  

○又谕、户部侍郎员缺。著三和调补。其工部侍郎员缺。著班第补授。班第未到任之前。仍著三和兼理。  

○又谕曰。参将永柱、统领马柰一路官兵进攻。尚属奋勇。所有从前革职之案。著该部准其开复。  

○谕军机大臣等。班滚虽未拏获。而罗于朝、革松结、皆曾亲见。且此二人、皆庆复所信用。伊等既有确供。即可服庆复之心。著将罗于朝、革松结、密行拏解来京。以凭讯结此案。如讷亲已经起程。著即传谕班第、傅尔丹等、遵旨办理。无得疎脱。并宜详慎严密。勿得稍有漏洩。  

○四川提督岳钟琪奏。九月十二日。同护军统领法丑、派侍卫京皎、丹泰、钟秋等、协同副将铁景祐等、领兵攻康八达山梁。大败贼番。是夜。参将乌德纳等、领兵暗击康八达山下河边跟达等处。夺毁大战碉二座。小战碉三座。平房四十间。木石各卡十座。石洞二座。焚贼粮十二仓。十四日。又攻取石洞一座。计得跟杂一带地方、南北约四十余里。东西约二十余里。是夜。贼番来犯营卡。遇伏伤败。十八日夜。守备张汉等、领兵由沿河一带、克取葛布基大碉八间。小平房六间。木城一座。石卡四处。斫破大皮船四只。前后杀贼甚众。查看彼处。左倚山险。右近大河。前有恶尔溪大战碉六座。周围俱有石城。贼番甚众。又有日旁山贼、及康八达山上贼众救应。我兵攻战一夜。未免疲乏。后无接应。因暂收兵。奏入。谕军机大臣等。据军营奏报、党坝一路官兵、九月内斩获贼番、烧克战碉、夺取仓舍等情形。较之别路。大有起色。良由岳钟琪调度得宜。是以有此克获。金川军务。从前因讷亲、张广泗、乖张迟误。深负朕恩。今已重治其罪。特命大学士傅恒前往经略。大学士矢志笃诚。必能使壁垒一新。功成迅速。不似讷亲等之偷安自逸。致馁士气。但军机惟在呼吸之间。岳钟琪现在军中。身膺重寄。乘此破竹之势。如有应行奋往、取效当前者。即相机董率将士。鼓勇先登。纵未能犁庭扫穴。而多克坚碉。擒剿丑类。长驱深入。亦足以壮先声而褫贼魄。即经略到后。诸事虽属同功一体。尚不若经略未至之先。岳钟琪自行出力奏捷。足以见伊感激图报之实心。仰副朕弃瑕录用之本意。岂不更于颜面有光耶。其目下进取光景若何。著一并具摺速行奏闻。可传谕知之。  

○又谕、此次岳钟琪所报、攻克跟杂、葛布基、等处看来似距贼巢不远。但此处图中未经注明。著将军机处奏片、并金川舆图、寄与傅尔丹、岳钟琪。令其将现在攻克地名。并各路官兵、某人所领已至某处、某人所领尚驻某处、计离贼巢道里若干。逐一粘签、即速驰奏。  

○护川陕总督傅尔丹奏谢。得旨。讷亲等辜恩负国。已有处分。卿今护理总督。董兵临敌。岂可坐视。且朕今命大学士傅恒前往经略。卿岂可待大学士之至、而后告成功耶。此际宜勉之。可进则进耳。此旨到。将近日情形。卿何以鼓励布置。何以进取攻夺。一一据实速奏。以慰朕望。不可仍似讷亲、张广泗、之流也。  

○工部等部议覆。大学士管南河总督高斌奏称、江南堤工。每岁加高五寸。销银不过三万两。绵亘千有余里。经历一年。人畜践踏。风雨摧残。所加五寸。仅抵剥蚀。是以不能如豫、东、两省之高厚。请将岁抢二修、桩埽钱粮节省之数。斟酌多寡。每岁相度平险。于岁加五寸外。随宜加培。所用钱粮。总不得过四十万两。统于该年桩埽等工、汇册报销等语。查岁抢报销。向无定额。今若以四十万两为准。恐开捏报侵冒之渐。应行令河臣。督同该道。亲行确勘。审视水势之大小。工程之平险。有应加培者。逐一妥办。仍照例分案造报。从之。  

○命署刑部尚书阿克敦、管理翰林院掌院学士。  

○壬辰。上至静安庄孝贤皇后梓宫前奠酒。  

○谕、督抚丁忧。不得遽行送印。任内文卷。择司道一人代行。听候谕旨。方行离任。此定例也。今据湖广总督新柱奏报、湖南巡抚杨锡绂丁忧。援照前抚赵宏恩之旧案。将印信交与布政司护理。在杨锡绂之意。不过以守制为重。欲博尽孝之虚名耳。不思定例既有司道代行。一切政事。自可无庸分心。于尽孝之道。两不相妨。而巡抚责任封疆。印务关系重大。定例候代。殊有深意。赵宏恩所行。岂可援以为例。即如吴同仁、一闻母病。弃官而归。经督抚参劾。朕以其尚知子道。格外宽免。今乃以贿托荐举败露。好名究何益耶。嗣后督抚、俱著遵例行。有似此者。以违制论。  

○谕军机大臣等。现据傅尔丹奏请、添调满汉官兵二三万。朕已命军机大臣酌量分派调往。计其陆续到营。当需时日。从前岳钟琪减彻土兵。召募新兵千有余人。颇称精锐。昨奏到党坝进攻情形。屡有克捷。固由岳钟琪调度有方。而新募士卒之奋勇得力。已著明效。现在所有缺额。自应尽数召募充补。其各路军营。据报现存二万五千余人。此内老弱伤病不堪临阵者。著于经略大学士傅恒未至之先。即行实力裁汰。就近召募骁勇。以实军伍。务期士皆果锐。饷不虚糜。如机有可乘。即宜鼓勇深入。不必坐候经略之至。前降谕旨甚明。再、前据讷亲奏报。哈攀龙在军前、尚有劳绩。而后此并未见伊出力之处。哈尚德向负勇名。董芳等亦经朕特遣。诸人现在进剿何地。有无奋往行走。著傅尔丹传谕询问。令其各行具摺。交傅尔丹、由驿站速奏。寻护川陕总督傅尔丹、署四川巡抚班第、四川提督岳钟琪、覆奏。现在军营缺额、及老弱伤病等。遵旨召募裁汰。查定例、阵伤亡故兵丁。应于军务事竣后。查明伊属眷口、养赡无资者。准给半饷。但出师日久。必俟事竣查办。家口待哺堪怜。前任督臣张广泗。令各营阵亡者。如系守兵。悉停募补。以其粮给故兵家属。系战兵。则令守兵充补。以所遗守粮给故兵家属。以致兵额愈缺。请现在阵伤亡故兵丁。即行文本营。查明如有亲老丁单、别无子弟顶补者。即给半饷养赡。不必俟事竣。其遗缺、即行募补。经军机大臣议准行。  

○调江西巡抚开泰、为湖南巡抚。以山东布政使唐绥祖、为江西巡抚。登莱青道卫哲治、为山东布政使。  

○癸巳。谕、兆惠现在出差。其户部侍郎事务。介福不必署理。著舒赫德兼管。行走在侍郎之前。  

○谕军机大臣等。金川小丑。尚未荡平。朕已专命大学士傅恒前往经略。克期奏功。除前经派调东三省、及京兵共五千外。现在军营兵数、尚觉未足。经军机大臣议。于陕、甘、二省调拨汉兵一万五千名。云南调拨汉兵二千名。贵州调拨汉兵二千名。湖北、湖南、各调汉兵四千名。西安调拨满洲驻防兵二千名。四川调拨满洲驻防兵一千名。朕已允行。著该督抚将军副都统等、详加选择。务期汉仗雄壮。技勇熟练。方准入选。定期来年三月内、全抵军营。毋得贻误。至西安与四川相近。令该将军会同该抚、作速料理。约俟经略到营之时。即令抵营。四川近在本地。更宜即速办理。此等兵丁。俱不得以老弱疲怯之人、冒滥充数。现在军营、因从前挑选不慎。饬令严行裁汰。此次各省兵丁到营之时。经略自必据实奏闻。倘有前项疲弱充数之弊。朕惟各该督抚将军副都统等是问。  

○军机大臣等议覆。护川陕总督傅尔丹、酌陈添调满汉兵丁事宜。奏称、现存战兵。各路止二万四千九百余名。应请于云、贵、湖南、三省、及川、陕、二省、调汉兵二三万名。其满洲兵、请于奉天、宁古塔、黑龙江、三处、调取四五千名。京师八旗内、调取一二千名。定于明年四月内、齐集至营。其调取汉兵之内。云南可派广南府土官侬振裔、二官侬振冈、领精壮沙兵二千名。内带板蚌习水性者三百名。又临安府纳娄司土官普天明、土千总李必胜、领精壮黑猓猡一千名。元江府土守备施诺利、土千总施尼勒、方国臣、共领精壮黑猓猡一千名。再、贵州长寨营、定番州、二处、派带狼毒药箭土兵五百名。以上各兵。皆勇悍惯战。为金川所畏等语。除满洲兵、已于东三省及京师八旗内、派出五千名。无庸置议外。查陕、甘、二省兵数。约及十万。原拨止一万余名。应请再调一万五千名。云南共兵四万八千余名。已调二千名。应再调二千名。贵州共兵三万七千余名。已调三千名。应再调二千名。湖南共兵二万四千余名。应调四千名。湖北与湖南接壤。从前岳钟琪亦曾请用楚兵。应亦调四千名。以上共有二万七千名。再请于西安驻防旗兵内调二千名。四川驻防旗兵内调一千名。以足三万之数。陕、甘、二省、应派总兵二员、副将二员、参将四员、统领。湖南、湖北、各派总兵一员、副将二员、参将二员、统领。云南、贵州、各派总兵一员、副将一员、参将一员、统领。西安应派副都统一员、协领一员、统领。四川应派协领一员统领。务于来年三月内、齐集金川军营。其所奏调遣云、贵、沙兵之处。傅尔丹不过得之访闻。其是否有用。俟臣傅恒到营之日筹酌。得旨。依议速行。  

○又议、金川一路驿站。应设专员承办。方期迅速无误。自京至西安。计二十四站。西安至成都。亦二十四站。请每二站、设笔帖式一员。拨什库一名。往来稽查。每十站、设司官一员。总司稽察。所设驿站内、有两驿相距远处。于适中之地、添设腰站。交各该督抚妥酌。其口外未设驿站处。现据四川巡抚、咨明兵部。由成都、灌县、汶川、三江口、瓦寺、漩口、一路。自红石起、到军营。安设马步二十四塘。每塘马十二匹。马夫六名。挂号兵一名。蛮夫三名。但口外地方。与内地情形不同。如何安设联络之处。难以悬拟。请派笔帖式十员。拨什库十名。司官一员。跟随经略大臣。于应设台站处、分布驻劄。所有应派笔帖式、拨什库、及司官等。交该部旗拣选。送军机处挑定派往。得旨。依议速行。  

○甲午。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定卤簿五辂之制。谕、朕敬天尊祖。寅承毖祀。坛庙祭器。聿既稽考古典。亲为厘定。命所司准式敬造。质文有章。精洁告备。自今岁圜丘大祀为始。灌献陈列。悉用新成祭器。展虔敬焉。古者崇郊享。则备法驾。乘玉辂。以称钜典。国朝定制。有大驾卤簿。行驾仪仗。行幸仪仗。其名参用宋明以来之旧。而旗章麾盖。视前倍简。今稍为增益。更定大驾卤簿为法驾卤簿。行驾仪仗为銮驾卤簿。行幸仪仗为骑驾卤簿。合三者则为大驾卤簿。南郊用之。方泽以下。皆用法驾卤簿。五辂酌仿周官及唐宋遗制。金、玉、象、革。各如其仪。乘用亦自今岁南郊始。光昭羽卫。用肃明禋。谕所司知之。  

○又谕曰。经略大学士傅恒。携带花翎二十。蓝翎五十。以奖赏兵弁之效力杰出者。  

○又谕曰。派往军营之大臣官员兵丁等、所借官项。俱暂停坐扣。俾得全支俸饷。以养家属。凯旋时、效力有功者。仍酌量加恩。  

○又谕曰。简亲王、著加恩赏给半俸。令其养病。其所奏应交俸银。著免其交纳。于俸银内分扣。  

○赈恤山西阳曲、太原、二县水灾。大同、应州、怀仁、马邑、五寨、凤台、崞县、七州县雹灾。阳高、永济、临晋、虞乡、猗氏、解州、六州县旱灾贫民。  

○乙未。谕曰。讷亲先世军功所得公爵。本列三等。后蒙恩晋为一等公。至阿尔松阿承袭时。销去恩诏所加。以二等公世袭罔替。朕登极之初。讷亲以孝昭仁皇后戚属未封。向该旗呈请。朕因外戚虽同。其中不无差等。所请原非定制。惟是讷亲行走勤慎。实心供职。因晋封为一等公。此朕特恩也。庆复所袭公爵。系伊父缘孝懿仁皇后恩封。身故后。该旗请袭。皇祖留中未发。圣心殆有差等。后皇考追念孝懿仁皇后慈抚旧恩。推荣于隆科多。特令承袭。庆复继之。此皇考特恩也。讷亲之一等公。庆复之公爵。自不得与纳谟图、伯起、公爵比。此等加恩袭爵之人。果能勤慎出力。尚可准其承袭。若缘事革退。即应停止。今讷亲深负朕恩。革职治罪。所有特加之一等公。应行销去。仍以伊先世军功之二等公。著策楞承袭。庆复既经获罪。其公爵承袭之处、著停止。朕办理此事。大公至正。深望世禄勋臣。黾勉策励。同休共戚。以保禄位。著吏兵二部。载之方策。永为定制。  

○又谕、川陕总督印务。前降旨令经略大学士传恒带管原为节制三省。便于调度。其寻常应行事件繁多。不当令其分心兼顾。所有陕甘事件。已交瑚宝办理。四川事件。著交班第办理。经略大学士、不必躬亲总督任内庶务。专一经理进剿事宜。俾肤功早奏。以副朕怀。  

○工部等部议准。闽浙总督喀尔吉善等奏称、闽省营伍需用铅。向系往楚采办。今楚省铅价倍昂。官价不敷。查南洋回棹商船。向有黑铅运厦发卖。请照官价抽买四万五千余觔。以供岁需。倘遇闽省配铸洋铜需用黑铅之年。亦一并向商抽买。从之。  

○旌表守正捐躯之河南淇县民王宗武妻郭氏。  

○丙申。谕丰安、著署领侍卫内大臣。来保、仍著办理领侍卫内大臣事务。  

○命庄亲王允禄、管理国子监算学。  

卷三百二十四

监修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渊阁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领侍卫内大臣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吏部理藩院事务正黄旗满洲都统世袭骑都尉

军功加七级随带加一级寻常加二级军功纪录一次臣庆柱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华殿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刑部户部三库事务世袭骑都尉军功加十九级随带加二级又加二级臣董诰内大臣户部尚书镶蓝旗满洲都统军功纪录五次寻常纪录十四次臣德瑛经筵讲官太子少保工部尚书纪录六次臣曹振镛等奉敕修

乾隆十三年。戊辰。十月。丁酉。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各省漕船帮丁行、月、漕截等项银米。如遇截漕留减。其给过各项钱粮。分年扣追。此定例也。浙江乾隆八年截留运闽案内之绍兴后帮。乾隆九年截留临清案内之台州前帮、海宁所帮。乾隆十年截留本省备用案内之杭前后、杭右后、二帮。皆有应追未清之项。若按限扣追。丁力未免拮据。著将绍后帮应完一限银两。海所帮应完两限银两。俱分作三年扣还。台前帮应完两限银两。分作四年扣还。杭前后、右后、二帮应完一限银两。分作二年扣还。俾丁力宽纾。以示朕体恤旗丁之意。该部即遵谕行。  

○又谕、镇远镇总兵冷文瑞、于署古州镇任内病故。所遗原缺。著宋爱署理。仍暂署古州镇事务。俟哈尚德凯旋回任之日。宋爱如未服阕。仍著署理镇远镇总兵。服阕后。即著补授。  

○命户部尚书尹继善、充国史馆正总裁。  

○戊戌。上幸宝谛寺。阅八旗演习云梯兵。驻跸静宜园。  

○谕、京师护军参领、护军校、护军内。有曾经出师、并骑射好者。拣选补放绿营员缺。其圆明园护军参领、护军校、护军等。非京城经制官兵。是以并未拣选。但伊等内既有可以选用之人。且差务较前有增。看来俱各黾勉将事。自应照京城一体拣选补放。以示鼓励。嗣后拣选补放绿营员缺时。将伊等入于京城各该旗。会同管理圆明园兵丁大臣等、一体拣选。  

○己亥。上诣雍和宫行礼。  

○谕、江苏从前被灾地方、所贷耔种牛草等项银米。节经该督抚题明分年缓带。今秋既获丰登。自应按限催徵。但朕念该处连岁歉收。带徵之项。递年积累。为数孔多。若应徵银米。并集一时。小民既须措办本年正供、及积欠地漕银两。又应交还带徵欠项。恐力有拮据。著加恩将淮安府属之山阳、阜宁、清河、桃源、安东、大河、淮安二卫、徐州府属之铜山、沛县、邳州、睢宁、扬州府属之宝应、海州并所属之沭阳、赣榆、自乾隆五年起、至乾隆十三年、未完耔种牛草米麦等项、共三十九万余。统于己巳年麦熟后起限。分作四年带徵。其太仓州属之崇明县。上年潮灾颇重。本年二麦复被雹伤。情形亦与他邑不同。所有乾隆十二年、并本年、借给耔种口粮。亦宽予二年之限。于来岁麦熟后起徵。如此、则民力既得宽纾。灾区元气渐复。该部即遵谕速行。  

○谕军机大臣等。前据岳钟琪奏报、申达等处官兵、颇有斩获。非卡撒诸路退却不前者可比。足见岳钟琪实心任事。乘此军声。速为进取。则破竹之势。当不难即奏成功。但目今又经旬日。情形未知若何。雨雪可曾晴霁。有得前进处否。观岳钟琪行事。自不肯如张广泗之推诿。坐待经略之至。但攻剿之事。利于乘机速进。不宜持久观望。可再行传谕岳钟琪。令其及时奋力。于经略未到之先。多能擒斩贼众。夺据坚碉。尽力前进。虽经略到后。固属同功一体。要不若先行克捷。于岳钟琪更为有光也。讷亲曾奏、内大臣及副将等官、皆择障蔽处所。遥观督战。此岂身先士卒之道。岳钟琪如何行走。虽未奏明。然据伊所奏。亦称皆据营官禀报等语。闻军中交锋之际。惟令偏裨率领士卒。大员多不亲行。此亦向来恶习。岳钟琪此际、曾身亲督战否。将来经略到彼。必当亲临督率。以提督大员。必俟经略亲临。方行前往。于颜面殊有关系。其向来如何行走。目今伊统兵如何行走之处。著即行奏闻。前此之失。不必回护。朕亦不怪。若此即能于经略未至之前。奋勇督战。稍有进取。则可嘉也。再、前曾传谕讷亲。军营消息。务令隔数日即当由驿递驰奏一次。今讷亲已离军营。傅尔丹、岳钟琪、现在领兵。即当遵照前旨、数日一奏。俾音信时通。情形如睹。以免悬念。著一并传谕知之。  

○又谕、朕前降旨。命傅尔丹等相机进兵。即将情形具奏。至今未据奏闻。傅恒未至军营之先。满兵至营者有二百余名。傅尔丹等酌量。如有进兵之机。即督率新旧满汉兵速进。若无进兵之机。满兵不可轻用。从前讷亲办理不善。且临阵退避。是以未立寸功。今岳钟琪一路。屡战克捷。独尔等一路。毫无奋勉。况尔等处满员众多。颜面攸关。从前讷亲等在营。犹可推诿。今业将伊等治罪。正尔等立功之时。岂可仍前观望。若谓冬令难以进兵。岂有攻战必待春秋之理乎。现在大学士傅恒将至军营。伊一到。必督率前进。尔即不耻。独不惧乎。傅恒至彼成功。虽亦系众人之功。不如未至之前。尔等即奋勉建功。更觉有光也。再、从前讷亲等在军营。并未亲身督战。斯时傅尔丹等在何处。如何行走之处。著一并奏闻。其嗣后军营光景。隔数日即当驰奏一次。著传谕知之。  

○又谕、江苏被灾地方、节年民欠耔种牛草银米等项、三十九万余。据该督等奏请分年带徵。朕已格外加恩。照伊等所请降旨。但此等欠项。从前既已缓带。今又从宽、量为分年催输。原系朕宁留有余于民之意。若该督抚等、恃有特恩。并不实心督率属员设法办理。以致届限仍复拖欠。朕必按例加以处分。至上江灾地。节年亦有欠项。摺内未据奏及。俟该督等会核具奏到日。朕酌量另降谕旨。此旨著策楞一并传谕纳敏。令其一体遵照。  

○河南巡抚硕色奏。军机处台站单内开、豫省于淇县淇门驿、荥阳县索亭驿、渑池县义昌驿、阌乡县鼎湖驿、共设四站。每站备马八百匹。车三百辆。共计需马三千二百匹。查豫省驿马、共四千五百余匹。各驿递送本章、及火票公文差使。未便全调。臣拟调驿马二千五百匹。余调南阳镇营马三百匹。河北镇营马四百匹。其车共需一千二百辆。恐站所一时未能多雇。令邻近州县协雇。又恐各站程途、每隔三百余里。官兵五日一次、接踵而至。所设车马。须更番递送。现酌于正数外。每站另备余车余马。沿途米面薪刍草料俱豫备。再、豫省第二站。奉文设于荥阳县索亭驿。查荥阳安站。须由荥泽渡河。而荥泽渡口。河流散漫。时有冻阻。其上游孟津渡口。素不结冰。又近七十里。应将索亭站、改设河内县之覃怀驿。由孟津县渡河。报闻。  

○铸给福建新设之闽县永庆司巡检印信。从闽浙总督喀尔吉善请也。  

○庚子。上至静安庄孝贤皇后梓宫前奠酒。  

○诣皇太后宫问安。  

○上还宫。  

○谕曰。大学士傅恒经略金川现在择日起程。所有傅尔丹、岳钟琪、班第等奏报、军营事件摺匣。著沿途探听经略所至地方投递。即著经略大学士傅恒开看。俾得备悉现在情形。其有应办理者。即行豫为办理。应陈奏者。即行查奏。仍将原摺封固进呈。庶于军务有益。兵部即遵谕速行。  

○又谕、朕惟绘绣山龙。垂于虞典。鞠衣揄翟。载在周官服色品章。昭一代之典则。朝祭所御。礼法攸关。所系尤重。既已定为成宪。遵守百有余年。尤宜绘成图式。传示法守。自朕之朝冠、朝服、常冠吉服。以至王公大臣、九品以上官员之朝帽、朝衣自皇太后、皇后、皇贵妃、妃嫔等之朝冠、朝服。以至王妃、命妇、之朝帽、朝衣。向来如何定制之处。著三和、会同汪由敦、旺札勒、阿岱、详细商酌。考定章程。遵照式样。分晰满、汉、蒙古、名色。绘图呈览。俟朕酌定。以垂永久。  

○户部议覆、盛京将军仍管宁古塔将军阿兰泰等奏覆、永吉州改设理事同知、通判。原设民壮。难以裁减。应如所请、照旧存留。又称、永吉州吏目。伯都纳州同。俱已裁汰。改设巡检。均应各留书吏一名。皂隶四名。民壮四名。马夫一名。门子一名。所余原设书役。均应裁汰等语。查奉省所属巡检。向例未设民壮。该将军所请、巡检二员、各留民壮四名之处。应并裁。从之。  

○刑部议准、调任广西巡抚鄂昌奏称、百色同知衙门。承审命盗案犯。向未设有监狱。查署侧有公所屋。请改作监房。各土属解审人犯。俱归监禁。所需禁卒。即在思恩府额设禁卒内酌拨二名。百色原设巡检一员。其监狱事务。即归该巡检管理。遇有疎防。以巡检为专管。同知为兼管囚粮在百色常平仓谷内碾支。至处决人犯。该同知会同武员监决。如同知公出。即令思恩府委员监决从之。  

○命署刑部尚书管翰林院掌院学士阿克敦、充日讲起居注官。  

○敖汉多罗郡王鄂勒哲依图薨。以其子喇锡喇布坦袭爵。  

○辛丑。谕、朕阅翰林院撰拟孝贤皇后冬至祭文。内有泉台字面。此二字。用之常人尚可。即王公等宜不用。岂可加之皇后之尊。乃汉文既已误用。繙译亦不校正。大学士张廷玉等全不留心检点。草率塞责。殊失敬谨之义。张廷玉、阿克敦、德通、文保、程景伊、俱著罚本俸一年。  

○吏部议准、闽浙总督喀尔吉善等奏称、玉环地方从前分属太平、乐清两县雍正六年。专设玉环同知管理乾隆十二年。裁玉环同知以温州府海防同知移驻玉环。定为海疆题缺。查玉环为温台门户。与温之乐清。台之太平。相为掎角其地垦田、煎盐及捕鸟为业者。悉皆二县民是以设专员。定为温台玉环同知。凡涉玉环事务温、台属县。俱听管理。惟盘查属温处巡道。是其地原两郡联界。不便偏隶温郡。至温州府海防同知。原管山海巡查。本为紧要。今若移驻玉环。远隔大洋本郡事务、必难兼顾而以温郡府佐管辖台属。呼应不灵。请将温州同知、与玉环同知两缺仍照旧制。玉环同知员缺。仍照原例在外拣选题补。温州府海防同知员缺。仍定为冲繁中缺。归部铨选。从之。  

○户部议奏、署四川巡抚班第、奏请拨军需二百万两。于山西拨银五十万两。广西拨银五十万两。部库拨发一百万两。从之。  

○命庄亲王允禄、恂郡王允禵、大学士来保、署刑部尚书阿克敦、兵部尚书舒赫德、考试武举骑步射技勇。  

○以故云南县土主簿张文裕之弟庆裕袭职。  

○壬寅。上御乾清门听政。  

○策试天下中式武举杨德润等九十三人于太和殿前。  

○谕军机大臣等。阿兰泰办理。盛京兵丁既已迟误。且盛京之兵亦不如索伦达呼尔。其盛京兵一千名来京之处著即停止。但令哲库诺一人来京应补盛京兵数。著即行文黑龙江将军傅森。将游牧索伦内之阿尔拉阿巴图克敦阿巴雅拉阿巴济亲阿巴、托新阿巴、呼伦贝尔地方之索伦。并达呼尔内之善于步履、汉仗可观、年力精壮者。挑选一千名。余丁内如有汉仗好者。一并挑选。派贤能协领一员。照料办理即令来京。务于十二月二十前必到。其所带随从之人。若有情愿各带子弟者。照原议之数。准其带往。到京之后。即交与哲库诺带往金川。  

○以通政司通政使世臣、为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  

○以故贵州丰宁土长官司杨文谟之弟文明、故青海多伦尼托克业尔吉族百长库鲁素隆之侄林庆衮、各袭职。  

○旌表守正捐躯之广东丰顺县民林灶妹妻柯氏。  

○癸卯。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军机大臣等。据讷亲奏称、十月初六日、奉到会商岳钟琪、愿以三万五千人、由党坝一路进攻情形、详悉定议之旨。旋于初七日札知岳钟琪。令至美诺面议。并知会傅尔丹、班第等。讷亲于初二日至党坝。初四日即回。其于彼处情形。何能周悉。且伊既与岳钟琪面谈。何岳钟琪所云三万五千人进攻之说。竟全未述及。而必调至美诺。往返经旬。旷废时日。且正当乘机进剿之时。而主将离营他出。何以督率调度。此在讷亲昏愦糊涂。已不待言。计此时岳钟琪、傅尔丹、当已各还原驻营次。可即速传谕伊等不必前往党坝、与岳钟琪商议。即遵照近日屡次所降谕旨。努力进兵。相机攻剿。毋得怠日玩时。老师坐守。其良尔吉、王秋、二人。前降旨令张广泗亲带来京。今据讷亲摺中、有遵旨明正其罪之语。而于何时何地正法。并未奏明。可传谕傅尔丹、岳钟琪等。如二人已经正法。或张广泗已经亲带来京。著查明奏闻。如尚未办理。著俟经略大学士傅恒到日查办。  

○又谕、前据喀尔吉善等具奏、漳、泉、二府。被旱失收。豫筹接济。朕曾降旨、截留江、浙、漕米共十五万石。令各该督抚会商拨运。以资海疆民食。今复据喀尔吉善等奏称、台湾府属之凤山、台湾、彰化、三县。秋雨缺少。收成歉薄。米价昂贵。謮将兵粮、及平粜应补谷石、停买。核计各厅县积储数目。除拨运内地谷十万石外。通台存谷二十五万石。但恐有借拨悬宕之项等语。台地米谷。向来接济漳泉。若台郡失收。则海外民食。较之内地。尤为紧要。今通台存谷既止二十余万石。原不为多。而泉、漳、二郡。已有截漕之十五万石。虽该督抚目下尚未接到此旨。而将来可资粜济。则喀尔吉善等前奏拨运内地之十万石。自应仍留台郡。以为有备无患之计。可传谕该督抚。如此项谷石、已经起运及半、或二三万石。其余即行停止。不必再运。如尚未配船搭运。即全行停止。并酌看泉、漳、情形。倘所拨漕米、尚有不敷。应速行奏明。候朕于江、浙、漕粮内、再为酌量动拨运济。本年各省秋成。均属丰稔。纵加拨数万石。亦无妨碍。总期泉、漳、及台湾、两处各有储备。来年青黄不接之时。粜赈充裕。民无艰食。以副朕轸念海疆之意。  

○福建建宁镇总兵官袁政故。以浙江杭州副将傅禄、为建宁镇总兵官。  

○缓徵安徽贵池、青阳、石埭、怀远、阜阳、颍上、霍邱、泗州、盱贻、太平、十州县、并泗州卫、夏麦水雹成灾地新旧钱粮。贷贫民口粮耔种。  

○甲辰。谕、乾隆八年、江、浙、二省截漕二十万石运闽备用。经崇明总兵胡贵、亲诣上海。陆续雇备海船。分作六帮押运前往。今所有江苏、浙江截漕十五万石、由海道运闽之处。著派崇明镇总兵王澄押运。令其与该省督抚会商。雇觅船只。衔尾扬帆。分帮前进。该镇沿途留心稽查照看。约束弁丁。催趱督率。毋令米色霉变。船户偷漏。迟延时日。致滋弊端。务期办理妥协。直达闽疆。以裕储积。  

○乙已。上诣雍和宫行礼。  

○刑部议奏。湖南巡抚杨锡绂奏称、民人陆有山、砍死胞弟陆启凤等四命一案。拟斩决。查律、当凌迟处死。妻子流二千里。应令再议。得旨。此案、陆有山砍死胞弟陆启凤等四命。该抚照例定拟斩决。刑部以该犯杀死胞弟。罪止绞候。其杀死张氏母子三命。俱系凡人。当依律磔刑。驳令再行妥议。虽由轻入重。例应题驳。但罪犯原拟不至于死。而驳入大辟。自当俟覆到定案。以昭郑重。此案陆有山之凶恶残忍。允宜寸磔。在该抚已拟立斩。固系决不待时之人。该部即应按律改正。请旨完结。若仍循常例驳令再拟。不惟往返迁延。凶犯转得偷生苟活。且恐该犯或畏罪自尽。或瘐毙囹圄。不获明正典刑。何以惩凶徒而彰国法。陆有山、著照部议、即凌迟处死。嗣后有似此者。该部于本内声明。遵照办理。余依议。  

○又议奏。原署江苏巡抚安宁奏称、西洋路西亚国人王安多尼、意大利亚国人谭方济各、在江苏昭文县行教。往来江苏、安徽、浙江、三省各属。煽惑男妇。事发拏获。将王安多尼、谭方济各、照化外人犯罪律、拟绞。窝顿之昭文县民唐德光、常熟县民妇沈陶氏、照左道惑人为从律、发边外为民。听从入教、混称会长之尤元长等、照违制律、杖枷。附教载送之唐兴周等、杖笞有差。失察之地方官、参处。除王安多尼、谭方济各、及从犯唐德光、俱在监病故。毋庸议外。沈陶氏系妇人。照例收赎。余俱如所拟。从之。  

○蠲免江苏泰州、及铜山县、夏麦被水雹成灾地、本年额徵钱粮有差。  

○赈恤陕西耀州、富平、三原、咸阳、高陵、临潼、渭南、兴平、醴泉、泾阳、咸宁、长安、同官、扶风、岐山、大荔蒲城、白水、韩城、朝邑、澄城、郃阳、华阴、乾州、武功、二十五州县旱灾贫民。  

○旌表守正捐躯之山西太原县民郝林女郝氏。  

○丙午。上至静安庄孝贤皇后梓宫前奠酒。  

○御太和殿传胪。赐中式武举一甲张兆璠、温有哲、孙仪汤三人、武进士及第。二甲刘纡青等、武进士出身。三甲叶信等、同武进士出身。  

○谕曰。讷亲办理金川军务。畏缩乖张。种种舛谬。朕前降旨。令其明白回奏。今据奏至。更复浮混无耻。且皆诿过于张广泗。讷亲以经略重臣。军中调度。皆听指挥。功过无可旁贷。乃一切推卸。在张广泗此番罪谴。本无可宽。但出之他人。尚为有辞。讷亲则无可诿过。如摺内所称各情节。讷亲身为经略。果实见其非。何难据实参奏。即一面参奏。一面提问。亦无不可。观其迟回不断。并非伊见不及此。盖以一参张广泗。则军中之事。皆伊所仔肩。其责愈重。惟留以为卸过之地。将来即或无功而归。亦尚藉张广泗为之代任其责。居心若此。是岂受恩深重、实心任事之大臣所为乎。况伊摺内所称、自任举失事。即顿兵二十余日。不敢前进。是其怯懦委靡。全无愧愤激励之意。咎无可辞。至所询伊并不亲身督战、惟在帐中。坐观诸事。亦据一一俯认不讳。因奏请将伊交部严加议处。夫迟误军机。畏缩观望。设令讷亲处分他人罪状。有不问以斩决者乎。而自乃仅请交部议处。此岂降革所能了局者耶。且伊兄策楞、昨奏称、讷亲于国家军旅大事。如此负恩。为国法所不容。请拏交刑部严加治罪等语。是伊兄尚知其获罪重大。国法难容。而伊乃如此陈奏。则是伊全不以军务之轻重介意。非天夺其魄。丧心病狂。则目无国法。不畏三尺。辜恩负国。莫此为甚。此摺著交部存记。尚有续降谕旨究问之事。俟伊覆奏到日。并案请旨。该部知道。  

○经略大学士傅恒奏。臣等原议。京兵一千七百名。船厂、黑龙江兵三千名。分为十六起起程。每起兵三百名。今遵旨酌量。每起兵五百名。应将京兵一千七百名。分为四起。头起兵五百名。余俱四百名。船厂、黑龙江兵、每起俱五百名。应行文直隶、河南、西安、四川、各督抚将军等。令将驿站所需车马。作速添备。得旨。依议速行。  

○丁未。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军机大臣等。总督喀尔吉善、巡抚潘思榘、奏称、有已故罗教邪党姚焕一之徒严友辉、黄永乔。因江西石城县关拏。黄永乔已经就获。严友辉住宁化县龙上里地方。知县周天福、带领民壮往缉。业经擒获。并于该犯家内搜出经像符印。乃伊同教严玉等。纠众百余人。持械围房放火。拒捕抢犯。现委候补守备康信、千总王轩、驰往督缉等语。闽省建宁府老官斋邪教党与。焚掠村庄。拒敌官兵。甫经该督抚等弋获首犯。分别正法完结。而严友辉仍敢怙恶党邪。严玉等复拒捕抢犯。闽省民风、固属刁悍。亦由地方官于此等案件、办理草率。根株不净所致。著传谕喀尔吉善等。此案首从各犯。皆系愍不畏法之徒。应照魏现一案。速行严拏务获。从重案拟。以警刁风。且宁化乃汀郡第一犷悍之区。民间恶习。目无法纪。必须极力振刷。始得渐为悛改。况此案人犯众多。该督等所遣。仅守备千总微员。恐不足资弹压。自宜选差干练大员、前往督办。庶官役不至懈弛。刁徒克期就获。固不可株累良善。滋扰地方。亦断不可因循姑纵。虚应故事。俾邪党漏网。贻害将来。  

○户部议准。护四川巡抚宋厚奏称、办理粮务之员。应每年给养廉银二千两。随带员外、主事。每月四十两。纸张笔墨银。每月六两。书吏。每月口粮银四两。经略。每月养廉银一千两。赏需银一万两。书吏。每名盘费银四两。纸张笔墨银。每月十二两。内大臣、护军统领等。每月行装银三百两。每日盐菜银五钱。二三等侍卫。行装银一百二十两。盐菜银一钱四分。蓝翎侍卫。盐菜银八分。又、被掳逃回、及投诚番民。日支口粮米八合三勺。或炒面一升。俟荡平另议安插住支。再、西路加调官兵。增运粮饷。应购买骡马三百头。平坦处所。安设驮运。每匹价银八两。从之。  

○赈恤安徽阜阳、颍上、霍邱、三县秋禾被水、凤阳、怀远、泗州、盱眙、来安、五州县、并凤中、长淮、泗州、滁州、四卫、秋禾被旱、各成灾贫民。  

○旌表守正捐躯之河南西平县民王见士妻戴氏。  

○戊申。上御太和殿。赐经略大学士傅恒敕书。  

○谕曰。蒋麟经、不称总兵之任。著发往福建。现在杭州城守副将员缺。著喀尔吉善、于所属副将内拣选一员调补。所遗员缺。即以蒋麟经补授。  

○谕军机大臣等。前曾传谕吉庆。查明塞楞额、安宁、周学健、与两淮商人有无交结寄顿之处。令其据实查奏。原因塞楞额等、罪犯重大。家产应行入官。而伊等久历外任。淮商实为利薮。恐平日有交结寄顿等弊。不可令其隐匿遗漏。吉庆惟应遵旨查办。如果毫无寄顿。何妨据实奏明。乃奏称、塞楞额等并无交结寄顿。惟商人吴裕大、江广达、程观泰等。与周学健往来交结。愿出银十万两赎罪等语。该商等既无寄顿周学健赀财。其素相往来。又无关说干请。何罪可治。而横加重罚。国家有此政体乎。吉庆所奏。殊属乖谬。观其如此居心。实不可问。将来必不能长承朕恩矣。从前淮商、遇地方公事。捐赀报效。出自情所乐从。自属踊跃急公之义。尚无不可。至以无辜坐谴。令其出赀。有是理乎。吉庆若非查奏不实。巧于避重就轻。则其卑鄙糊涂。谬妄已极。非寻常错误可比。著传旨严行申饬。  

○又谕曰。总督新柱、因新任安陆府知府王文裕、不能胜任。请与郧阳知府张世芳对调。摺内声叙、有另摺具奏在案字样。似属先曾奏过之事。朕因批咨部知之。及阅后一摺。又系会奏改调。则前摺内所云具奏在案之语。殊未明晰。至新柱又奏称、湖南宝庆府属之城步县、永州府属之道州、江华县、靖州属之通道、绥宁、二县。因本年春夏之间。阴湿凝滞。至七八月。发为疫气。居民传染。颇有伤损。晚禾无人收割。营兵亦多患病等语。民间染患时疾。虽因寒暑失调之故。但至有所伤损。且误农功。深堪悯恻。朕日以生民为念。既有此事。该督应即早为入告。何以至今始为奏闻。殊属延缓。新柱为人拘谨。且初任总督。诸事尚未谙练。而于汉文又非素习。是以应奏事件。缓急不能合宜。而立言亦有欠妥之处。嗣后当诸事留心。毋得稍有疎忽。著传谕知之。清字摺二件。朕已览悉。留中。  

○兵部奏。戊辰科武进士、补授侍卫。得旨。一甲一名张兆璠、授为头等侍卫。二名温有哲、三名孙仪汤、授为二等侍卫。二甲刘纡青等十名、授为三等侍卫。三甲叶信等十五名、授为蓝翎侍卫。  

○己酉。谕。打牲索伦达呼尔总管鄂布希、著留京。俟黑龙江后派之一千兵到京。令其带往军营。所有应得行装银两。照侍卫参领之例给与。  

○命户部尚书尹继善、协办大学士。  

○是日起上以冬至祀天于圜丘。斋戒三日。  

○是月。户部奏、各省秋拨银两。得旨。知道了。湖北、湖南、江西、俱与四川邻近。著将此三省实存银一百一万一千一百余两。解往四川。存贮藩库。以备军需之用。该部即传谕各该抚。遵旨速办。  

○直隶总督那苏图奏。满兵进剿金川。经由直隶。商民聚集。用钱必多。钱价未免高昂。查司库现存宝直局鼓铸余钱二万六千六百余串。今酌于良乡、清苑、正定、临洺关、分站处所。每处发制钱八百串。委员经理。以平市价。使纹银一两。易制钱八百文。再、清苑附在省会。人居稠密。官兵经过。粮价不无滋长。查保定府新建仓内、贮漕米易谷四万石。今酌动碾米。豫备平粜。得旨。甚妥。知道了。  

○又奏。满兵赴川。原议分十六起。每起三百名。隔五日一次启行。臣已令各站豫备车马应付。今军机处咨、以五百名为一起。令料理添备。伏思军机处所议。以五百名为一起。隔五日一次启行。自十一月初五、至二十日。京兵俱可起程。以臣愚见。若仍以三百名为一起。隔三日一次起行。计算自十一月初五、至二十日。京兵亦可全数起程。得旨。军行迅速。则成功亦速。汝不可为此奏也。即多费些须。何妨。速行办理。莫误军机。  

○又奏。直隶驿站。原照部文、备马五百二十匹。今于二十八日接准部文。大学士傅恒、随带官兵、于十一月初三日起身。共需马七百二十余匹。初四日起身之官兵。又需马三百余匹。查十一月初五日。即系京兵第一起启行之期。今初三、初四、连日每站需马至一千余匹之多。为时孔亟。途远者亦难调到。臣悉心熟筹。惟有将现在调拨马。尽供经略大学士随带官兵初三初四两日之需。其初五日第一起京兵。四大站共需马三千二百匹。再于附近营驿马内、全数尽调。更将保定城守尉驻防营马凑足。俟第一起京兵过后。各回营驿。其第二起至十六起京兵需用马。仍将原续调之营驿马、分班轮应。报闻。  

○又奏。静海县蒲港洼地方。有正红旗马厂地一百五十四顷七十七亩。在子牙河东岸。向有西堤一道、以障河水。康熙三十八年。复筑东堤。将此地夹入两堤之中。久无浑水灌润。渐致不毛。乾隆三年。东堤决三十余丈。引入浑水。逐渐受淤可垦。乾隆四年。有天津县武生杨普成等。朋捏诡名。认垦地三十顷。以为霸占之由。经臣饬审勒退。此地原系马厂官地。未便报垦升科。应照河淀淤地之例。分给附近贫民认种。上等地、每亩租银六分。次等、三分。每年徵解道库。为河工添补岁修之用。如遇大水被淹。勘明豁免。不得请赈。报闻。  

○署两江总督策楞奏。臣弟讷亲、退缩乖张。辜恩误国。请交刑部严加治罪。得旨。朕自有处分。岂因人言而定耶。  

○漕运总督宗室蕴著奏。东海营、切近东北洋面。南有凤凰城。北有墟沟城。距八十余里。雍正元年。将海州守备移驻墟沟城。雍正十年。改为都司。仍驻北城。乾隆十一年。因南城地面辽阔。烟户稠密。前署漕臣刘统勋、令该都司水陆游巡。臣勘地形。南城防范固要。然酌选干员巡守。可免疎虞。北城地处海滨。居民稀少。逼近莺游门开海大洋。为海防重地。必得大员驻劄北城旧有衙署、仓廒药局。臣饬令该都司、率额兵移驻。专力镇守巡逻。其南城地方。即令该营派勤干千把、加意防范。并饬该都司不时亲巡查察。报闻。  

○安徽巡抚纳敏、奏请效力军营。得旨。此奏殊不可解。以汝老迈。有何用处。而请出兵耶。且汝非八旗亲军等比。何必如此。  

○又奏。安省凤、颍、泗、一带。民俗好转徙。农佃每毕秋收。扶老携幼。四出觅食。名为逃荒。迨至次年二麦将熟始归。丰年率以为常。虽经劝导饬禁。锢习难返。向来邻省或未深悉。但闻凤、颍、泗等、系积歉之区。遇有流民过境。即行照例留养赀送。本年凤阳等州县、虽有偏灾。而通邑原属有收。农佃宜各安业。静候查明给赈。诚恐积惯外出者。仍有觊觎之心。请将安省偏灾各州县情形。密移邻省。留心查察。使游惰不得滥邀恩泽。而实在流民。得以全活。报闻。  

○浙江布政使永贵、奏请效力军营。得旨。此奏可谓多事。若不出于诚。更不可。  

○定海镇总兵陈鸣夏、奏出洋巡迅情形。得旨。此等奏报。惟应据实。而查察亦应实力。但云地方宁静。为粉饰之辞。何益乎。  

○闽浙总督喀尔吉善、福建巡抚潘思榘、奏。台湾府属之台、凤、彰、三县。被旱田禾。虽止十分之一。第凤、台、两县。上年已经歉收。今岁又复被旱。彰邑本年七月被水。即继旱灾。民力俱未免拮据。请照例先行抚恤一月口粮。仍分别被灾轻重分数。按月加赈。其泉属之晋江、南安、惠安、同安、四县。漳属之龙溪、诏安、二县。潮旱偏灾。民情实无因灾乏食之状。现已借给耔种。至岁暮尚恐有贫乏灾户。应请于彼时确查。酌借给四口以上谷二石。三口以上一石五斗。二口一石。以资日食。统于明岁秋成后、免息还仓。得旨。览奏俱悉。一切抚恤事宜。督率所属、实心妥为之。  

○福建巡抚潘思榘奏。漳、泉、两郡。民情犷悍。其习之最恶者。莫如纠众结会、与学习拳棒二事。臣严谕各州县、实力查拏。于长泰、漳浦、海澄、等县。访获父母会、比帝会、祖师教、等案。从重究惩。得旨。是。知道了。  

○署湖广总督新柱奏。楚省督标三营、额马二百匹。仅存九十六匹。又多疲瘦不堪。其所缺一百零四匹。惟左营现存马价一百二两零。余俱难以查考。前督臣塞楞额、在任两年。不一察究。玩误已极。而各营将领。亦不能辞责。应即查参。其派赴川官兵数内、本标三营共马兵六十五名。请将衙门办理公事之武昌关口岸银两、借给买马。先尽出师兵带往。余陆续买补。于来年应领朋银内扣还。得旨。览奏俱悉。  

○署湖南巡抚布政使温福、奏请效力军营。得旨。所奏冒昧。汝往何用。  

○署河南巡抚鄂容安奏。十月十三日。雨雪普遍。麦田滋润。据农民云。岁内即无雨雪。麦亦可望丰收。得旨。此语即非诚。十三日之雪。不过一二寸许耳。正藉腊雪。何云可无。若如此存心。将来必致讳灾。戒之。  

○山西巡抚阿里衮奏。臣兄讷亲、退缩乖张。负恩深重。臣请自备鞍马。随同经略大学士傅恒、前往军营。为士卒先。以补兄罪。得旨。更有何颜为此奏耶。但父子之罪。尚不相及。何况兄弟乎。此番处分。实出意料之外。竟如鬼使神差。朕既用自愧。亦复怜彼。而不肯为姑息优容之举者。则以天理人情国法王章之所在。不敢容其私焉。不妨将此旨与汝兄看也。  

○甘肃巡抚黄廷桂奏报。初一初二日。平凉府固原州地动。压死四十余人。报闻。  

○又奏报。乾隆十二十三两年。宝丰县续招民一百六十四户。垦地九十五顷余。报闻。  

○甘肃提督海亮奏谢。并请陛见。得旨。不必来。汝在太原。尚属称职。今更宜加勉。肃州重任。瑚宝章程可守。更加之以实心实力。久而不懈。则善矣。  

○安西提督永常奏。沙州营之巴颜布喇地方。现驻防兵。原为防御噶斯一路而设。其至噶之道里远近。营中并无知晓之人。臣前任安西。曾差弁兵、自巴颜布喇正西往探。行及千里有余。多系戈壁。以水尽、未得至噶斯而回。臣今选千总二员。带外委二员。兵四十名。给骑牵马驼。多裹口粮水浆。于八月二十五日起程。指令自巴颜布喇、由黑打坂之西南往探。沿途即于所带兵中、留安卡拨。以通声息。于十月初八日回称、自巴颜布喇西行。约七百余里。至黑打坂。向西南行。一路多山僻。水草极少。行及六百余里。到一古墩。有水有草。更有筑下台坎基址。细看创造工程。乃系我朝驻过人马形像。从此四下踏勘。至南一百余里。乱山上。望见南有一带雪山。所带外委潘有仁。曾在青海出兵。到过噶斯。据说、这雪山下、似噶斯大路。又南一百余里。到雪山下。见有东西来往大路。是马驼走下旧踪。多被风吹雨湮。据潘有仁言。此路、前征罗卜藏丹津时走过。地名花海子。即噶斯大路。臣伏思自巴颜布喇往西南一千四五百里之外。并无别夷部落。所有旧踪、应系准夷两次进藏熬茶经过之踪无疑。今得探明。于巴颜布喇防御哨探有裨。报闻。  

○护川陕总督傅尔丹、署四川巡抚班第奏。抽调官兵分防安卡情形。得旨。看汝等之志。总重于自守。而无进剿之心。非所望也。  

○又奏。前赴美诺、会提臣岳钟琪、议由党坝进攻事宜。得旨。此等料理。总不足凭。朕惟俟大学士傅恒到彼。自有成功捷音耳。  

○署四川巡抚班第又奏。臣于十月初九日抵卡撒营。查看粮运。陆续到营。供支无误。臣又亲赴左右山梁、腊岭、色尔力、等处。周视营伍。体察兵情。该镇将等、皆以士气积馁。殊乏斗志。臣加意鼓励。饬令相机擒仆。使逆番不得休息。我兵不致徒事株守。得旨。览。殊不惬朕意也。  

○前任两广总督尹继善查奏。江苏省乾隆十一年普蠲钱粮。经部议、学租、湖河滩租、等项钱粮、不准蠲免。至于学田项下应纳该年地丁。则统归民赋地丁内一体蠲免。此外又有义田、狱田、其应纳地丁。亦在统蠲之内。惟是学、义、等田。虽系官产。其承种之佃户。原与民田无异。民田业主。当恩蠲之年。俱酌免佃户租秄。学、义、等佃。事同一例。是以前藩司安宁、饬将学、义、等田官产。照额编地丁之数。于官佃应纳租秄内。扣让一半。每亩所让。约止数升。此与民间减收租米。情事相同。于钱粮无涉。迨乾隆十二年、轮免安徽钱粮。一切照江苏成规办理。前抚臣潘思榘、并不详细斟酌。竟以仿照下江减免学田钱粮一语、混行通饬。以致各属奉行舛错。有将不应免之学租银谷误免者。有全免地丁之外、又照地丁之数、将学租扣免一半者。又有误照马田之例、扣免十分之三者。办理实属错误。报闻。  

○贵州巡抚爱必达奏。臣兄讷亲、坐失机宜。负恩误国。臣所驻地方。密迩西蜀。又现奉旨派拨黔兵二千名、前往军营调用。请赴军前。听候经略差委。以稍赎臣兄之罪。得旨。汝不必去。知道了。  

卷三百二十五

监修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渊阁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领侍卫内大臣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吏部理藩院事务正黄旗满洲都统世袭骑都尉

军功加七级随带加一级寻常加二级军功纪录一次臣庆桂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华殿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刑部户部三库事务世袭骑都尉军功加十九级随带加二级又加二级臣董诰内大臣户部尚书镶蓝旗满洲都统军功纪录五次寻常纪录十四次臣德瑛经筵讲官太子少保工部尚书纪录六次臣曹振镛等奉敕修

乾隆十三年。戊辰。十一月。辛亥朔。上诣南郊斋宫斋宿。  

○谕军机大臣等。纳敏奏安徽省自乾隆元年起、至十三年三月止。未获新旧盗案、共一百二十六起。又续报盗案八起。勒捕躧缉。陆续拏获新旧盗案共三十六起。俱讯明供认。起有赃据。但其中有一盗行劫三四案者。亦有供出窃劫邻省之案者。均须关供质讯等语。安省劫盗繁多。纳敏所奏拏之案。不及四分之一。此等行劫凶徒。若不严拏务获。速正典刑。何以弭强暴而安善良。至所奏其中有一盗行劫三四案、均须关供质讯之处。向来盗犯。一经审明。恐即行正法。往往有借案拖延之弊。又有代认别案、致真盗脱逃之弊。若任其狡供。悬案不结。凶徒何由示惩。况既已供认。赃据确凿。纵有别案。亦宜究明速结。毋令迁延岁月。至或并非本案盗犯。而地方官急图销案。捕役为之授意。该犯自知法无可贷。甘心代认。转使正凶漏网盗风因之日炽。任封疆者、不可不知。纳敏于该省盗案。并不上紧躧缉。办案又复延缓。殊非戢盗宁民之道。可即传谕。令其将已经审明者、速行定案。其未获案犯。选差设法。勒限严缉。务期弋获。毋致脱漏远扬。庶使盗风止息。以绥辑地方。  

○壬子。冬至祀天于圜丘。上亲诣行礼。  

○遣官祭永陵、福陵、昭陵、昭西陵、孝陵、孝东陵、景陵、泰陵。  

○遣官祭端慧皇太子园寝。  

○诣皇太后宫问安。  

○幸重华宫。赐经略大学士傅恒宴。  

○谕、今日恭祀天坛。右翼行礼处。声气甚大。右翼监礼之御史等。所司何事。著交部察议。  

○又谕、山东邹平等二十州县。本年秋禾被水。现在查明赈恤。所有银谷兼赈之处。向例每谷一石、折银五钱。但思各该州县频年歉收。粮价昂贵。并或挽运维艰。折价不敷买食。未免拮据。著加恩每石增给银一钱。俾灾黎得资糊口。该部遵谕速行。并传知该抚留心察看。董率属员务令均沾实惠。  

○又谕、山东莱州府属之高密、平度、胶州、昌邑、即墨、五州县。当积歉之后。本年复被水灾。民间牛只不敷犁种。若不豫为筹画。更恐坐误春耕。著加恩、照乾隆十年直隶庆云等县之例。于东省库贮本年赈济用剩银两内、酌量动拨、购买牛只赏给俾小民力作有资。以示惠济穷黎之意。  

○谕军机大臣等。哈攀龙、冶大雄、哈尚德、三人。年力正强。尚属骁勇。可备驱策。特发往金川军营。令及时自效。乃伊等到营。并未闻有克获建功之处。所领兵丁。作何布置。作何攻取。亦未有一摺奏闻。仅于此次傅尔丹摺奏中、具名请安。不知伊等在彼。所办何事。武弁身临行阵。而坐守经年。不能攻坚陷阵。能无愧乎。可传旨询问。令伊等明白回奏。寻署松潘镇总兵哈攀龙、覆奏扺营后防战情形。得旨、览。汝尚在可嘉。有旨谕部。昭通镇总兵冶大雄覆奏。得旨、览奏俱悉。罪皆讷亲、张广泗之所致。汝等能改过奋勇。仍论功行赏。勉之。古州镇总兵哈尚德覆奏。得旨、汝此番颇不满朕意。竟不似汝从前之奋勇。以后勉之。  

○陕西巡抚陈宏谋奏。陕西境内。自豫省阌乡驿、至四川神宣驿。计程一千三百余里。内西安至宝鸡、四百余里。尚属平坦。余皆栈道。请于西安之京兆驿、武功县、宝鸡县、凤县、留坝驿、褒城县、沔县、安台七处。每台备马八百匹。共需马五千六百匹。通省驿马、可调拨一千二百六十五匹。营马、可调拨二千七百三十五匹。尚不敷马一千六百匹。应需雇备。再、每台需车三百辆。自京兆驿至宝鸡县。尚可行车。自宝鸡至四川神宣驿。不可行车。酌议以骡三头、代车一辆。共计五台。需雇骡四千五百头。向来陕省每一头、每百里、给脚价银二钱。今以路径险阻。兼之岁歉。草料昂贵。应照兰州甘肃事例。给银三钱。民运每百里、亦给银三钱回日、一钱五分。官兵住宿、并招徕铺户货卖。俱已妥协。得旨、览奏嘉悦。颇见汝急公之诚。勉之。  

○又奏、陕西自凤翔府属之宝鸡县、至汉中府属之宁羌州黄坝驿、扺川境。计一十六州县。驿站俱在栈道中原设额马仅五十余匹。夫马工料额价甚少。自金川用兵以来。司驿各员。难于支应。臣于本年五月陈奏请增夫马。经原任大学士公讷亲、以陕省马较川已多。川省业堪驰应。陕省未便加添。惟是川、陕、二省。界虽毗联。道路平险各别。栈道在陕境者。十居其八。驿马劳伤。实较川省为甚。自本年五月后。各驿又添腰站。在在紧要。无可通融。更值连年歉收。草料昂贵。请准臣原奏。将汉中府属之宁羌、黄坝、大安、沔县、黄沙、褒城、青桥、马道、武关、留坝、松林。三岔、凤县、草凉等、十四州县驿。每站暂添马二十匹。马夫十名。每马一匹。无论新旧。均照例日支草料银八分五厘。马夫一名。日支工食银五分。其凤翔府属宝鸡、东河、二驿。骡马易雇。毋庸添马。草料、亦请每日支银八分五厘。马夫工食、每日支银五分。俟军务竣。即将添设马彻去。夫、马、工料。照旧额支领。得旨允行。下部知之。  

○又奏、陕境台站需用马骡、不下一万二千余匹。前后在站。应计一百余日。所需餧养之豆料。为数繁多。沿途买供。难免腾贵。查潼关厅仓内、有支剩存贮之莞豆一万石。应出粜交价。于省城就近采买、备贮道仓。请借给各驿。俟明年豆收后。令照数采买、运交道仓。至凤翔、汉中一带州县。距潼关较远。查二府、暨邠州所属长武等县、尚有存贮候拨、及常平应用出易之豆。可就近借支。得旨。好。知道了。  

○护川陕总督傅尔丹奏。臣前在北路军营。见满兵俱用丝棉长甲。抵御枪子。颇觉有益。又解送到营之糌粑拉鸟枪。食药三钱。铅子五钱。质轻形短。既能致远。又于山林密箐、背负为便。请敕令制造备用。下军机大臣等议行。  

○署四川巡抚班第覆奏。臣前论奏张广泗摺内。未将讷亲过失述及。蒙降旨训谕。惶悚无地。查讷亲抵营时。各路官兵俱已调齐。正可进攻。而张广泗迟回不进。犹驻美诺。经讷亲再四勒催。始来军营。但讷亲不能细察形势。督催过激。以致布置疎虞。任举买国良、相继阵亡。自此一切军务俱不敢主持。仍听张广泗调度。而张广泗遂无论事之大小、动云面奉经略指示。其实皆出张广泗之意、而讷亲不知也。张广泗之居心委卸。举动乖张。讷亲未尝不知。臣亦尝与言及。总因讷亲以军旅之事、素未谙练。倚仗张广泗。希图成功。是以明知其非。曲为徇隐。此讷亲之咎。臣不敢稍为隐饰。得旨。军机大臣会同该部严审定拟具奏。  

○癸丑。经略大学士傅恒出师。上亲诣堂子行祭告礼。经略大学士、及诸王大臣官员等、俱随行礼。上亲祭吉尔丹纛、八旗护军纛、于堂子大门外。经略大学士、及出征大臣官员等、俱随行礼。上还。至东长安门外幄次。亲赐经略大学士傅恒酒。命于御幄前上马。上还宫。经略大学士傅恒出阜成门。上命皇子及大学士来保等、送至良乡。视经略大学士傅恒饭罢。乃还。  

○谕曰、武维藩、著赏银一百两。驰驿。即于明日起身。随大学士傅恒前往金川。至彼处。将卲正文换回。  

○甲寅。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至静安庄孝贤皇后梓宫前奠酒。  

○遣官祭先医之神。  

○谕大学士等。据浙闽总督喀尔吉善奏称、汀州府属之宁化县。有罗教余党严友辉等。经江西石城县关拏。宁化知县周天福。带役亲往缉获严友辉。其同教严玉等。纠众拒捕。围屋焚烧。抢夺人犯经像。该县仓皇回署。禀称拨役查拏等语。闽省民风。素称犷悍。建宁老官斋一案。甫将首恶魏现等正法完结。而严玉等辄敢围屋抢犯。目无法纪。实为国宪所不容。且近年以来。各省聚众生事之案。不一而足。总因地方官平日威信不足服众。以致酿成事端。临事又复措置周张。望风退怯。刁徒无所畏惮。肆意妄行。即如此案。严友辉已经弋获。知县周天福、现有随往民壮百余人。当刁徒抢犯之时。惟当奋不顾身。勇往直前。严玉等乌合之众。自不至于猖獗。即或事出意外。国家宁不为地方官剪除凶逆、以慰忠愤乎。乃该县以亲身擒获之人犯经像。拱手而授之凶徒。转称拨役缉拏。岂捕役数人。力转胜于一邑之长耶。此不过以空言塞责。自掩其贪生畏死之实耳。该知县著喀尔吉善查参。夫地方本系安静。而官役无端滋事。自属不可。若刁民势凌其上。非大加振刷。不足示警。小惩大诫。刑法本以施于小人。谚称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者。实则无事酿成有事、小事酿成大事、养痈贻患。悉由于此。近来风气。非惟州县以此藉口。即督抚大吏。亦所不免。良由膜视地方。苟幸无事。不肯实心实力为国家禁邪除暴、以安良善耳。此等畏葸无能、不知大义之州县。若恐启刁风、为之姑息容留。适足以废法长奸。于民生有何禆益。各督抚皆有封疆之责。吏治民风。时当留心整顿。不可稍有懈弛。著通行传谕知之。  

○谕军机大臣等。大兵奏捷。向有告祭陵庙之典。明岁经略大学士傅恒捷音一到。朕当亲诣泰陵祭告。仰慰皇考在天之灵。便道巡行畿辅。前往展礼五台。所有应行经历之处。恐临期豫备。匆忙不及。著传谕那苏图、阿里衮、密行豫为留心。俟临期一二十日之前。另颁谕旨。  

○又谕。八旗护军之纛。既经致祭。自应带往军前。著于京师四拨兵丁起程时。分令带往。俟到军营后。著经略大学士、酌量分给现在军前满大臣傅尔丹等。以壮军威。将此传谕大学士傅恒知之。  

○又谕。京师满兵。于本月二十日、即可全行起程。应令船厂、黑龙江兵、接续前往方是。可速传谕永兴等。将彼二省所派兵丁。作速催趱起程。伊等即由京师驰驿前往。则行装俱可从简。惟令轻骑来京可耳。  

○赈恤江苏铜山县被水灾民。湖北汉川、潜江、沔阳、天门、江陵、监利、六州县、并沔阳、荆州二卫、先被夏灾复被水灾民。  

○乙卯。谕。朕闻大学士傅恒、沿途行走。部伍甚属整齐。兵丁安静守法。无一人生事者。此皆大学士尽心办理。故能妥协如此朕心甚为欣慰。达清阿、随军备办诸务。亦能竭力黾勉。著授为头等侍卫。令伊从此益加奋勉。悉听大学士指示。加意勤慎。不可恃恩、稍自夸张。在大学士前效力。与在朕前效力无异也。大学士所过地方程途。达清阿一一记明。俟至军营后、再行奏闻。可传谕大学士傅恒知之。  

○丙辰。谕。乡贤崇祀。所谓祭于瞽宗。必有功德可称。方足膺兹钜典。近来率以仕宦通显者当之。已非核实之道。今云南巡抚图尔炳阿、题请原任侍郎许希孔、崇祀乡贤本内。则更有过甚其辞者。许希孔本一硁硁自守、谨慎小心之人。在朝未有所建立。但曾为卿贰。或者居家孝友。滇省人物寥寥。节取充数。自无不可。而本内乃有文堪华国、品足型方二语。朕则知实非许希孔所能当。案呈内又以汤斌、陆龙其、为比许希孔何如人。岂可方之汤斌、陆龙其、拟人既不于其伦。且本朝臣工。不书其名。而称为陆当湖、汤潜庵、尤非章奏之体。此等幕宾沿袭套语。明季已成滥觞。然彼时即军国重务。人君尚概不经目。何论寻常章奏。至我朝家法。则通本部覆。无不详悉披览。督抚题奏事件。岂可剿袭陈言。任意草率。今后似此者。必加处分。此本著发还该抚。另行具题。  

○谕军机大臣等。朕夜间接到经略大学士傅恒所奏事件。系寅刻拜发。计算大学士又复经夜不寝矣。大学士责任重大。此身尤宜保爱。可传谕达勒当阿等。嗣后朕所发事件。若在酉戌间到者。则告知大学士。听其阅看办理。倘在戌刻以后。即暂行收贮。不必告知大学士。俟次日清晨。或带至下站俱可。闻大学士起身甚早。行走甚急。著达勒当阿等。留心视大学士体中若何。如行走从容。则可不必劝阻。倘稍有勉强。伊等即当竭力劝阻。伊等乃朕特命随大学士前往之人。大学士亦应听伊等之言也。将此一并传谕大学士知之。  

○又谕据贵州提督丁士杰奏称、接准哈尚德来文。需用火药火绳铅弹等物。现在星速制办。委员押送等语。金川现在用兵。所需火药铅弹等项甚多。军营难以制造。自应令各该营制就运往为便。但火药铅弹等项。为攻击所需。关系紧要。必须立法稽查。使之均归实用。军前各营所有火药铅弹。在本营领兵大员。或偶一检点。即傅尔丹亦未必悉行综核。其中倘有不肖弁员兵丁。因见解来数多。贪利营私。偷取货卖。转以接济逆番。不可不密为防范。经略大学士傅恒亦曾言及此。到营之日。自必留心。其应作何查察之处。随时加意办理。毋令弁兵等有私行透漏等弊。庶于军务有禆。今因丁士杰有此奏。思及此。故随便寄去。  

○又谕。办理西番语一事。原系无关紧要。现在考证各类字面。虽进呈数次。然遗漏者正复不少。此时惟专以进剿军务为重。此等不急之务。可以不必分心。俟金川军务告竣。凯旋之日。交与该抚等、校订查办、可了之事。此际何必用心于此耶。可传谕大学士傅恒知之。  

○又谕据傅尔丹、班第等奏报军营情形。内称、目下冬寒雪大。不能攻击。卡撒、木冈、木达沟、申札、正地、等处。俱修有碉房。足资固守。饬令深沟高垒、昼夜防范等语。朕命班第前往军营。原以冬雪开霁之时。或机有可乘。即应协同傅尔丹等、鼓勇前进。不得坐候经略之至。屡次所降谕旨甚明。今乃筑碉为固守计。此讷亲故智。不过自留地步。偷安旦夕。以艰钜之任。推卸于经略耳。金川用兵本因逆酋负恃险阻。意欲并吞诸番。若不急为剪除。则番众必为之煽动。其罪实不可容。是以振旅兴师。期于犁庭扫穴夫堂堂天朝。不能歼灭小丑。何以服群蛮而消奸慝。倘效尤蜂起。其得置之不问乎。从前营伍懈弛。士气委靡。不能克期奏绩者。皆苟且自全之念误之也。任军事者。当知以进剿为重。有战无守。如摺中所称护卫粮运。夫粮运不过行军之一事。况战胜、则运道自无阻碍。且可因粮于敌。不得因护粮而误进剿。至险隘之区。当攻夺而不当戍守。如以守而已矣。何不专守打箭炉一路。令彼不敢侵轶。岂不省饷息兵。何事经年动众。兴此大役乎。傅尔丹起久废之余。年齿已老。尚未必为偷安自保之计。班第素性善于推诿。此所奏、必多出于班第主见。其退缩畏葸。实乃讷亲之续。在平时办理寻常事件。或可姑容。军旅大事。岂容轻恕。前此降为侍郎。尚属轻典。著传旨严行申饬。伊等既有此情形。即勉强前进。亦未必有济。著傅尔丹、班第、且暂行驻守。候经略到营。布置严密。奋勇长驱。以图大捷。班第等不得因有此旨。于第一起满兵到日。辄先为尝试。轻用其锋。并冲天炮、亦候经略到后施放。计经略大学士傅恒到川。为期不远。但自成都前至军营。道路险阻迂曲。士马刍粮。均须料理周备。以养其锐气。军营有傅尔丹在彼坐镇。一人已足。班第或至前途迎会经略。或回成都一路查办。如经理得宜。使大兵遄行续进。功过尚可相准。倘军行稍有阻滞。必按贻误军机之律。通前罪一并从重究处。伊自思平日之受恩。何如讷亲。讷亲朕已重治其罪。案虽未定。伊独未之闻乎。再者、军营消息。须时刻相通。不必顾惜邮传劳顿。以致稽迟。前已屡经传谕。今傅尔丹等奏报。尚复如此稀疏。即寄往舆图。令其签贴地名。并非难办之事。及今又将经月。均未覆奏。甚属迟缓。一并传谕知之。  

○大学士等议覆。礼部尚书王安国奏称、明洪武初。内事总于六部。外事总于布政使。故以官名其地。其后设巡抚总制。布政使已为属官。而地方徒冒其名。在明已属牵强。今外官之制。督抚专制一方。而会典载天下府县及外官品级。犹以布政使司布政使领之。称名殊觉不顺。请改会典所载。外官品级。以督抚居首。次及布按两司等语。查定例。川陕、两江总督。不论由何项官员补授。俱授为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其余各省总督。由部侍郎、及别项官员补授者、俱改为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如各部尚书、及左都御史、奉特旨补授者、俱授为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至各省巡抚。由侍郎补授者、改为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由学士、副都御史、及卿员等官、布政使、补授者、俱授为右副都御史。由左佥都御史、及四品京堂。按察使、等官擢用者、俱授为右佥都御史。是督抚品级。不论外任而论京衔。会典俱附载于都察院。且巡抚以副都御史三品之衔。佥都御史四品之衔。而统辖布政司从二品。故督抚虽为常设。皆属钦差。而地方事悉掌于布政使。立法本义。极为精密。但督抚总制百官。布按皆为属吏。该尚书所奏。亦属大小相承之义。应如所奏。外官官制内。首列督抚。次列布按等官。庶为允协。抑巡抚兼衔。向有副都御史佥都御史之别。今左佥都御史、业经裁汰。其右佥都御史。即不便复令兼衔。应请嗣后巡抚、不由侍郎出授者。无论何项官员。俱令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衔。从之。  

○又议准。闽浙总督喀尔吉善奏称、营伍所需枪炮牌刀盔甲旗帜等项。每年陆续添造改制。而民间私造私藏之毙。不可不防。闽省山海奥区。外接重洋。尤宜加意。从前该省制造军械。原于省城立局。后因距省遥远之营。盘运费多。守候稽迟。是以定例、各营设局自制。然定例后。仍有僻远之区。难于购料觅工。仍向省城制造者。请将通省各营。分为六局。省城之外。厦门、泉州、南澳、漳州、福宁、五镇。各立一局。各按附近所辖营分。归并制造。余各营概不准设局。至台湾各营军械。系奏准动支盐羡轮年制换。例由理事同知制造交营。应如其旧。从之。  

○吏部等部议准。福建巡抚潘思榘奏请、龙溪县县丞移驻华崶。建安县县丞移驻迪口。建阳县县丞移驻麻沙。赤岩司巡检移驻下庄。均购买基地。建盖衙署。从之。  

○礼部奏。皇太后圣寿节。应行庆贺礼。得旨。是。照例行礼。奉皇太后懿旨。今年停止筵宴。  

○以辅国公札拉丰阿为镶黄旗蒙古都统。  

○喀尔喀札萨克头等台吉巴朗、以病告休。以其子喇布坦袭职。  

○以故贵州麻哈州属平定长官司吴光岐之子政简袭职。  

○喀尔喀札萨克镇国公格木丕勒故。遣官致祭如例。  

○赠故福建台湾总兵降三级留任萧瑔、署都督佥事。予祭如例。  

○丁巳。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幸南苑。行围。上亲射。  

○诣永慕寺行礼。  

○驻跸旧衙门。翼日如之。  

○谕曰、将军博第奏称、料理西安兵丁二千名起程。领兵官员。支给二年俸银。前锋领催。每人给银四十两。马甲。每人给银三十两。置备行装。伊等具呈。愿于饷俸内坐扣还项。西安官兵、既为国家出征效力。此项银两。即著加恩赏给。不必坐扣。  

○湖北巡抚彭树葵覆奏。荆襄一带江湖。袤延千余里。一遇异涨。必藉余地容纳。宋孟珙知江陵时。曾修三海八柜以潴水。又荆州旧有九穴十三口、以疏江会汉。故迹久湮。现在大江南岸。止有虎渡、调弦、黄金等口、分<锍-釒>江水。南入洞庭。至汉水由大泽口分派入荆。所恃为蓄洩者。江邑之长湖、桑湖、红马、白鹭等湖、譬之胸膈也。监、潜、沔阳诸湖、下达沌口、尾闾也。无如三襄水浊。多沙易淤。小民趋利者。因于岸脚湖心。多方截流以成淤。随借水粮鱼课。四围筑堤以成垸。人与水争地为利。以致水与人争地为殃。今欲复三海八柜之旧。势既不能。亦惟杜其将来。而使垸不增多。现檄饬各州县。亲行履勘。将所有现垸若干。各依土名查造清册存案。嗣后即以此次所查。著为定数。听民安业。此外不许私自加增。仍令该管道员。于出巡之便。详查加结具报。各州县实心奉行与否。查核劝惩。得旨。只可如此办理。知道了。  

○戊午。上行围。亲射。阅镶黄、正黄、正白、三旗兵马箭。  

○谕、山东今岁应徵之因灾出借各谷七十六万余石。春借谷四十六万石。又本年带徵之谷十数万石。及麦本、耔种、漕仓项下、应徵积欠钱粮。为数甚多。一时银谷并徵。即属大丰。以一年而完积年之欠。民力未免拮据。著加恩、于今岁岁底截数。所有未完谷石内。将春借一项。于明年麦熟后徵收一半。秋成徵收一半。留其余力。以输该年正供。其历年因灾出借之常、监、等谷。概宽至庚午年起。分作五年带徵。俾小民纾徐完纳。以示优恤穷黎之意。该部即遵谕速行。  

○又谕。今日接到经略大学士奏报事件。系初七日巳刻、于获鹿县封发。计初五日由京所发谕旨。按程应于初六日戌刻、始抵获鹿。大学士接到谕旨。即办理覆奏。已需一二时。是日又有军营傅尔丹等奏摺。启封检阅。逐一覆奏。亦须数时。是又达旦未寐矣。途间如此劳瘁。将来抵军。何以办事。自应遵朕前旨。爱惜精神。将养身体。以仔肩重务。著传谕大学士。善体朕意。毋得过劳。更传谕达勒当阿、达清阿等。伊等何不规劝。大学士身体果然康健。精神果然好。饮食果然多。著达勒当阿等具摺奏来。不可隐饰。其初六日究系何时接到谕旨。何时办理。军营事件于何时接到。大学士于初七日何时起程。是否封发后起身。抑系定稿后留人缮写封发、大学士先行起身之处。著即便回奏。  

○又谕。据傅尔丹奏称、从前进攻阿利山左首一碉。贼知我兵习于上碉。豫于碉顶挖穿小孔。俟我兵跃上。贼于孔内施枪。各兵鞋袜底皆穿。不能站足。所带火炮。不及挖投。上碉四十人。悉被伤损。是以后兵不敢复上等语。我兵攻剿。原以夺碉据险为最要。今贼番用计抵御。致损官兵。虽因后无接应。而先登之众。挫折可悯。逆番凶狡殊甚。日前操演云梯兵丁。豫备攻碉之用。观此情形。则薄险前进之时。更当相机持重。倘势有可虞。或别筹良策。不可轻用其锋。著传谕经略大学士傅恒。令其留心。再、班第参奏运粮贻误营私之保宁府降调知府周岐、汶川县降调知县刘士缙、舞弊作奸。种种劣迹。已令该督等严审究拟。并谕军机大臣传谕、查伊原籍家产。此等劣员。非寻常婪赃可比。审明时。即于军前正法。亦罪所应得。但经略以军务为重。此等案件。无暇兼顾。实亦不必分心。即遵另谕。酌量交傅尔丹、或班第等办理。又、傅尔丹等奏称、伊等近于美诺会商调兵运饷诸事。明系观望迁延。以待经略之至。其岳钟琪、从前尚有奋往之意。今亦不免迟回。业经传谕申饬。大学士计日可抵军前。一切进攻事宜。当另有筹办。亦无须伊等之竭蹷矣。至张广泗贻误军机。罪已莫逭。今乃有需索番目财物等事。更出意料之外。大学士所奏。甚为详确。即照大学士所奏办理。朕将来办理此事。亦惟有赏罚分明。不肯稍为姑息耳。将此一并传谕知之。  

○又谕曰。傅尔丹等具奏美诺会商军务一摺。据称、现在定议调兵确数、运粮事宜、并需用器械等事。观此情形。诸事一无就绪。明系借端支吾时日。坐待经略之至。在傅尔丹起于久废之余。且未经外任。于调度绿旗兵丁。非所谙悉。甫署督篆。未能厌服众心。此自实情。然其不奋勉。则属愚老而可悯笑矣。班第则情殊可恶。伊生平以推诿为能。若在寻常供职部院。尚可自全。至军国重事。亦务为偷安保守之计。为大臣者。岂宜如此。至岳钟琪、日前进攻申达等处。据险夺碉。军威稍振。深冀其奋勇奏功。今伊亦歛军坚壁。毫无寸进。与傅尔丹、班第等何异。著一并传旨严行申饬。目今经略大学士抵营在迩。伊等惟有驻守防御。毋得稍致疏虞。统俟经略到日。从长筹办可耳。  

○又谕曰。张广泗迟误军机。老师糜饷。应赔之项甚多。且伊在川支动公费。例应追还归款。伊在京家产一无所有。但久任黔疆。前经降旨爱必达。令将张广泗在黔所有隐匿寄顿之处、详悉严查。爱必达系张广泗保举之人。交情素厚。朕所深知。若尚存瞻顾之见。少有不实不尽。定将爱必达从重治罪。现今讷亲负恩误国。身罹重谴。爱必达亦应自知警愓。畏法奉公。洗涤私情。实力查办。毋得稍有瞻徇。致干严典。寻贵州巡抚爱必达覆奏。遵旨严查。实无寄顷藏匿。报闻。  

○经略大学士傅恒奏。接到傅尔丹奏摺报匣。遵旨开看。内有小金川土司泽旺番禀一件。系告张广泗家人、通事、与汉奸王秋、勒取泽旺财物。不胜骇异。细按情节。张广泗纵无耻丧心。未必至于勒索泽旺财物。但观其平日袒护良尔吉、阿扣、王秋等。则家人、通事、因此勾通王秋、肆行不法。亦所不免。此事关系军中耳目。番蛮听闻。不可不实力严究。臣于途次遇张广泗。即先询问实情具奏。其良尔吉、王秋、二犯。如拏解已近京师。即解京审理。若尚未拏获。及已拏解而去京尚远。臣即将二犯带回成都。与张广泗家人薛二、通事焦修德等、严审定拟。良尔吉、王秋、本应于军前显戮示众。但沿途解送。恐有疎脱。请即于成都正法。去军营不远。亦可使番众闻知。至金川起事。原因泽旺愚懦。伊妻阿扣淫悍。加以良尔吉等助恶。酿成悖逆。现在小金川虽已投顺。尚不无首鼠两端。皆缘张广泗蔽护奸恶。无以服番众之心。臣以为阿扣断不可姑容。臣至军营。应生致阿扣。并其同恶之犯。立行正法。其土司印务。仍令泽旺管理。使努力报效。庶小金川实为我用。得旨。诸凡妥协详明。有何可谕。一如卿议行。  

○己未。上行围。亲射。驻跸南红门。  

○原任川陕总督、张广泗疏称。作固山顶。旧有大金川逆酋碉房一座。我兵攻夺。贮放火药。派官兵分日轮管。乾隆十三年四月二十九日。值日兵遗误失火。延烧火药。轰倒碉楼。压死官兵四十六员名。叠溪营游击阿尔占、以雷击碉倒情形通报。经臣饬究得实。所有疎防之员。叠溪营游击阿尔占、前派催土兵离营。其统辖事务。俱交靖远营游击吕大智接管。请敕部议处。疏入。谕。军营火药关系紧要。况已深入贼境。夺据其碉。藏贮火药。尤宜加谨游击吕大智。身为领兵之员。不能小心防护。致令失火。冲塌碉楼。压毙官兵。岂寻常疎虞失事者可比。张广泗膺总统之任。属员功罪。皆伊一人专责。此等劣弁。即应于军前究明正法。乃迟延观望。以本年四月内失事之案。迟至闰七月始行奏闻。十月始行题报。且祗请敕部议处。又将游击阿尔占、以奉差离营开脱。其平日于行军重务。毫无纪律。诸事徇庇属员。将弁等相率效尤。肆无畏惮。即此可见。此本、大学士亦应留心检阅。仅照例票拟交部议处。亦有不合。不知吕大智疎防之罪。既非议处所可了事。而阿尔占虽暂经离营。其捏报雷轰碉倒。明系有意掩饰。希图规避重罪。皆为军法所不容。吕大智、阿尔占、著即拏问。交与署抚班第、严审定拟。张广泗老师糜饷。乖张贻误。罪案重大。此不过其一端。俟提到日。军机大臣会同该部一并审拟。所有焚失之火药等项。即著张广泗照数赔偿。该部知道。  

○谕军机大臣等。四月间、军营有碉楼火药被焚一案。已于题本批发。令班第从重归结。此旨可抄寄经略大学士知之。张广泗于此等事件。视为泛常。不过循例题请交部议处。其玩忽军情。姑息属弁。军营事事废弛。皆伊一人之罪。实无可容。经略到彼留心申明纪律。务令防范严密。自不至有意外疎虞。至办理此等事件。经略概不宜分心。嗣后倘有似此之案。听经略酌量。或交班第。或交傅尔丹、岳钟琪或交兆惠。俱可。经略不必兼营庶务。惟专办进剿事宜。克期奏捷。以副远念。  

○又谕。前经降旨、选派盛京兵一千名、前往金川。后因阿兰泰办理迟滞。且盛京之兵、亦不及索伦。是以将伊等停止派往。增派索伦兵一千名补额。盛京官兵、深以不得前往军营为歉。再四恳求效力。经阿兰泰据情转奏。朕比降旨、谓已悉伊等奋勉之志。当更有用处。今思船厂、黑龙江、兵丁。陆续自彼处起程。路远行疾。马匹不无疲乏之虞。盛京官兵、既思效力。可传谕阿兰泰。晓谕官兵。将伊等所有马匹。多备数千。俟船厂、黑龙江、官兵到盛京时。倘有疲乏马匹。即行拣出。另换马匹乘骑。俾速得抵京。即与伊等效力行间无异也。著御前侍卫额勒登额、驰驿前往盛京。会同阿兰泰办理。并著公哈达哈、驰驿前往大凌河牧场。挑选堪以乘骑之马。以备酌量换给船厂、黑龙江、兵丁骑用。昨据将军傅森奏称、黑龙江兵丁如此际已经雨雪。即由蒙古地方行走。如尚未降雪。即由边内行走。今大凌河地方。既已豫备马匹。可速传谕傅森、及领兵之协领等。令将彼处所派兵丁二千。不必经由蒙古地方。即从盛京疾速行走。遵照所定日期到京不可迟误。  

○又谕。著传谕科尔沁之达尔汉王罗卜藏衮布。此次所调黑龙江兵丁二千名。道经科尔沁地方。可将蒙古马匹。多为豫备。如有疲乏马匹。即行换给。令得疾速抵京。著侍郎玉保、驰驿前往。会同达尔汉王、妥协办理。所用蒙古马匹。仍照数给还。  

○又谕。傅尔丹等所奏、泽旺投递番禀、首告张广泗一事。在张广泗起身进京之后。计其时日。降旨将张广泗革职拏问、已半月有余。必伊先已闻信。故有此举动。看此情形。军营消息。泽旺等辄已先知。伊等既知。则金川逆酋。本同一气。逆酋亦必尽知矣。昨经略所奏、诱致阿扣奸党、明正典刑。即此一事。已足申法纪而快人心。但凶徒狡狯。耳目周布。经略办理此事。必须加意严密。毋令伊稍有知觉。转使藏匿不出。或铤而走险。著传谕经略大学士。一切小心防范。即左右前后护侍之人。均不可不慎也。再、县丞任振功所言、讷亲初抵卡撒、贼人夤夜冒雨、直攻军营、赖良尔吉放枪救护、讷亲赏伊银一千两之处。询问讷亲诸条内。未经叙入。可将此条详悉询明。一并传谕知之。  

○大学士等议准。浙江巡抚方观承奏称、酌议原任大学士公讷亲所奏海塘善后事宜。一、据讷亲原奏称、葛岙山逼近山脚之水。仍从山后漫流。当防其仍复故道。应设竹篓碎石滚坝等语。查北塘外涨沙绵亘。其葛岙山后回流之处。系因潮长落。正溜由引河直下。已深五尺余。似可不虞改溜。但江海之冲靡定。应如所奏、设竹篓碎石滚坝。以杀汛势。至尖山一带堰沟六道。其马界塘等四处堰沟。不能到塘。无庸堵御。其三里桥掇转庙塘外堰沟二道。应筑竹篓碎石滚坝。并加筑土坝镶垫等工。至大山圩、小山圩、二处。有民筑土堤一道。秋潮大汛。辄多漫溢。应请改建碎石塘。现在民力不敷。应给半价兴建。残损、令民灶各户修补。一、据讷亲原奏称、会稽县属宋家溇地方。遏抑曹娥江水。应加意防护等语。查江海全溜。改归中亹。东南掠近雷山。诚恐潮遏江流漫溢。应请将石土各工之在山阴、会稽、境内者。一律加高培厚。一、江水南趋。北塘工程稳固。紧要正在南塘。所有北塘左营之念里亭、石营之八仙石、章家庵、观音堂、靖海、五汛。原防千总二员。把总三员。外委六员。马步战守兵共三百五十名。应请彻拨南塘。安汛五处。分拨巡防。令右营守备移驻三江城管辖。于南塘建衙署官房。铸给海防道标右营守备关防。其南岸海塘江塘各工。专令绍兴府水利通判管理。又、北塘各汛。除调拨外。念里亭汛、尚余外委把总一员。并养廉守饷一名。应归入尖山汛。所有原管之北塘柴石山工程。均归左营守备管辖。从之。  

○旌表守正捐躯之河南南阳县民邢云妻徐氏。  

○庚申。上幸新衙门。  

○诣皇太后宫问安。  

○还宫。  

○军机大臣等奏。船厂、黑龙江兵。遵旨于盛京换给马匹。必能速到。若于京城官马内。再选三千匹。派大臣一员带往山海关。豫备换给。军行似可益速。从之。  

○工部等部议准。广西巡抚鄂昌奏、修灵川县城垣。从之。  

○以兵部右侍郎雅尔图、为正红旗满洲副都统。  

○辛酉。上至静安庄孝贤皇后梓宫前奠酒。  

○谕军机大臣等。今日接到经略大学士傅恒奏摺。系初九日巳刻。在榆次县鸣谦驿拜发。必系初八日到鸣谦驿。连夜办理定稿。初九日早起起程后、交司员发驿站者。若大学士候至已时拜发。岂不又误路程。此处著于便中问明。以慰悬念。前降旨、令经略大学士、途次须爱惜精神。仔肩重任。毋得过劳。兹又彻夜办理。实觉有劳精神。大学士其善体朕心。务自爱养。嗣后办理奏覆事件。至初更前后尚可。若须至二更。即当至下站奏覆。不必过速。以致劳顿。并令达勒当阿等知之。  

○又谕。军营粮务。最关紧要。从前办理运饷。尚无贻误。现今增调满汉官兵三万五千人。合之原拨在营官兵、及随役人等、数几十万。以每人每日支给八合八勺计之。加以挽运人夫口食。一月所需。已为浩繁。况大兵按起前进。来春二月到齐。即须陆续按日支给。纵使奏捷迅速。亦应豫为宽裕储备。计班第、兆惠、目下甫闻增调之信。应一面速行筹画拨运。一面将作何办理、及商运情形。详悉奏闻。伊等须亲身往来查察。务期兵粮充足。以壮士气。  

○又谕。现在调遣京城满兵、及东三省之兵、前赴金川军营。沿途料理马匹、安设台站诸事。俱应各该督抚亲身查办。陆续奏到。其自西安至四川之神宣驿。该抚陈宏谋等。已奏明安顿妥贴。而自神宣驿以至成都。自成都以至军前。系四川地方官分内应行经理之事。近日不知作何查办。是否妥帖。并未据班第奏到。即或班第尚在军前。高越接到军机处文檄。业已办有就绪。详禀班第请示。以致往返迟延。高越亦应将缘由呈明军机处。以凭稽查。即摺奏亦可之事也。目下所派兵数。定为五百名一起。较之前派三百名。人数增多。四川境内。道路狭隘崎岖。人马难于行走。若不豫先料理。必致临时迟误。著传谕班第、高越、令其一面速行查办。一面具摺驰奏。如视为泛常。稍稽军行。咎有所归。  

○军机大臣等奏。派往金川之船厂、黑龙江兵、到京。奏谕旨。皇上亲赐筵宴。此二省官兵三千名。计共六起。若每次俱蒙皇上亲临赐宴。伊等心必不安。请皇上不必亲临。容臣来保、同办理筵宴之大臣等、俟各兵等到京次日。至丰泽园赐宴颁赏。即令于次日起程。皇上出宫。或于瀛台、或于永安寺、回跸之时。臣等率领官兵等、道旁排跪。俾得瞻仰谢恩。得旨。朕所御蒙古帐房。照常豫备。朕若在瀛台回跸时。令官兵在路旁瞻仰。  

○大学士等议准。黑龙江将军傅森奏。齐齐哈尔黑龙江、墨尔根、呼兰、等处被灾。计墨尔根、呼兰、二处所贮米石。可敷一二年之用。齐齐哈尔一年所用。不敷米二万五千石。黑龙江不敷米五千石。现已动粮价银、委员往吉林采买。每处各五千石。齐齐哈尔尚不敷二万石。请照雍正十年之例。将吉林、伯都讷、二处存仓米谷。用吉林运粮大船、拨送二万石。交齐齐哈尔存贮备用。得旨。依议速行。  

○理藩院奏。额鲁特王色布腾旺布之养子朋楚克。或袭扎萨克台吉。或袭扎萨克辅国公。得旨。色布腾旺布之王爵。虽非世袭罔替。但色布腾旺布。甚属可怜。朕悯其效力多年。著加恩、将伊养子朋楚克、承袭扎萨克固山贝子。  

○江西南昌镇总兵高琦丁忧。以浙江金华副将杨大立、为南昌镇总兵。  

○壬戌。谕军机大臣等。署河南巡抚鄂容安奏称、陕省料理官兵起程。费用不敷。咨拨河南库贮银二十万两、解陕备用等语。现在调拨满兵、共计八千一百名。实为精锐劲旅。一可当百。且抵川迅速。足效臂指之使。倚以成功。而从前军营。陕甘之兵。不甚得力。大学士在京时。亦曾面奏、欲至军营酌量、如可不调陕兵、即一面停其调拨之语。朕思该省既经奉文调发。必已按营派拨。给发军装。一切经理。所费实繁。与其俟经略大学士到营。方行文停调。不若于经略大学士由陕省经过之时。阅看大概。如不过寻常绿旗充数之兵。非能出色精壮。即竟将陕、甘、兵丁停止。于事为便。专调云、贵兵。已足敷进剿之用。其湖广之兵。亦一并酌量。盖兵在精不在多。无用之兵。多人适足为累。鄂容安奏摺、一并抄发。再查沿途所设程站。多者乃至二百六十余里。至少者亦几至二百里。著将此单抄寄经略大学士。其自成都至金川军营程途。著大学士至军营时。照此详悉开明。遇便奏览。目今经略大学士按站前进。当此严寒短晷。冲冰雪。冒风霜。实乃劳苦。在经略大学士、为朕心诚。立功气壮。自不知身之劳苦。而朕心深为不忍。不能暂释于怀。惟望迅奏捷音。以惬悬企。经略大学士须善体朕意。切勿过劳。以养抵营办事之精神气力。则善矣。此时乘骑星驰。以示与士卒同甘苦。实属可嘉。至奏凯言旋。虽心切瞻仰朕躬。然定当肩舆就道。稍为将息。至攻剿事宜。如能生擒莎罗奔、及郎卡献俘。固为大快。即或逆酋自知不免。先伏冥诛。或窜伏他部。而我兵能捣其巢穴。夺踞勒乌围、刮耳崖。或擒获伊用事头人。即当奏捷献俘。如青海之罗卜藏丹津。未能就擒。亦即将所获头人献俘。具有成例。其莎罗奔等、釜底游魂。不过用兵一二千人。交岳钟琪等搜捕。必不能漏网。经略大学士应即回京。襄赞政务。不必定待莎罗奔之就擒也。至古人奏捷。俱用露布。将来经略大学士捷音。应即于传牌、书明攻夺贼巢、或擒拏贼首、露章飞报大捷字样。朕一俟奏捷。即当恭谒泰陵。并巡幸五台。可早与经略大学士相见。前岁自京至五台。计十有四日。著将驻跸原单抄寄。将来经略大学士奏捷到京。须十三日。自京降旨召经略大学士还朝。亦须十三日。计经略大学士自军前抵五台。约在一月内外。总计四十余日。朕得报降旨后。十数日启行。约半月可抵五台。与经略大学士相见矣。可按此计算程途。至军营后。遇便附奏。以慰萦望。其寄信班第、兆惠、速备军粮谕旨。著一并抄寄经略大学士知之。  

○癸亥。圣祖仁皇帝忌辰。遣官祭景陵。  

○上诣奉先殿、寿皇殿、行礼。  

○谕军机大臣等。初七日所发经略大学士事件。计程应于十二日午间覆到。乃逾一日未到。或俟下次应奏之事、一并奏覆。抑或途中接得军营奏报、有应行查办之处。以致稍迟。可寄字经略大学士。于便中覆奏。再、经略大学士起身以后。军机处所办事件。多不能惬意。即如今日议覆山东请运奉天米石一摺。阿兰泰、近日曾以该处收成止有七分。未便大弛海禁、致妨本地民食具奏。而军机大臣、竟无一人记忆者。经朕指示。始查检入议。其余脱漏之处。一一须朕训谕。虽经改正。而朕心则已过劳。较之经略大学士在京时。诸事周详妥协。不至烦费朕心者。实已大相迳庭矣。此等处。讷亲向日尚能办理得宜。由是观之。向日朕加恩任用。自不为过。惟因贻误军国重务。大负朕恩。不得不重治其罪。亦出之大公至正。但从前当大学士鄂尔泰在之时。朕培养陶成一讷亲。讷亲在之时。朕培养陶成一经略大学士傅恒。皆几经教导。几经历练。而后及此。人材难得。固非一朝一夕所能造就。今经略大学士前往军营。朕实向来惟大学士一人是问。并未豫留此心、于大臣中培养陶成、以为接办之人。是以办理诸务。数日之间。已不能不时萦朕念。军旅固关紧要。第金川不过一隅。视机务孰为重大。且朕躬岂宜过劳。经略大学士到彼。荡平勒乌围、刮耳崖。即应遵照前旨。飞报大捷。其莎罗奔、郎卡、擒获献俘。固善。纵或兔脱潜逃。祗须留兵搜捕。一切应办事宜。或交传尔丹。或交岳钟琪。若策楞到彼。或交策楞、班第等。经略大学士酌量。分布妥协。于奏捷后四五日内。即当驰赴阙庭。赞襄左右。不必待奏到奉有谕旨。方行旋旆矣。此旨必应遵。大学士到彼。即将此旨传示傅尔丹、达勒当阿等。至经略大学士在京时。曾面奏、金川殄灭之后。乘我兵威。搜讨班滚。朕思金川告捷。大局已为完美。若再办班滚。未免过求万全。夫班滚之所以必期弋获者。惟以折服庆复之心耳。然班滚现在。人所共知。固可以服庆复之心也。即班滚展转逋逃。虽生犹死。竟可置之不问。若更劳师动众。转生葛藤。譬之漏网之鱼。何必为一鱼而重施罾罟。天下事亦不可求太称意。无一毫欠缺。况持盈戒满。古训昭然。若既灭金川。又平班滚。则为太称意矣。即朕所身历者言之。深信太称意之不可期。而知足常乐。信而有徵。经略大学士应善体朕心。金川军务一竣。迅速还朝。以副朕望。  

○命兵部尚书舒赫德、暂管三库事务。  

○命庄亲王允禄、管理正黄旗满洲都统。  

○命正红旗护军统领庆泰、兼管满洲火器营事务。  

○以故云南开化府土经历周霖之叔父天成袭职。  

○甲子。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军机大臣等。黑龙江副都统黑雅图奏称、打牲索伦等处兵丁。人甚壮健。枪箭敏捷。惯走山林。颇耐劳苦。但一时乏粮。每有窃取牛羊以食用之事。性好饮酒。不知礼节。约束稍觉费心。若能服其心。临战甚属得力。且伊等行路、甚属简便。旷野之地。插木为栅。随便即可栖止。黑雅图所奏。深知彼地兵丁情性。可传谕经略大学士知之。  

○经略大学士傅恒奏。将军博第所奏、西安兵二千。分二起。于十一月初三初五日起程。查京兵每起五百名。办理驿马。已属拮据。若二千兵为二起。驿马断不能给。即使各骑驻防之马。然途次尖宿。计当与京兵相值。亦多未便。臣已行文该将军巡抚。令其酌量。与京兵或前或后。总期不至壅挤。又奉上谕。西安、成都兵、三千名。并京兵二千名。计算可冀速奏肤功。据罗卜藏奏称、进兵应稍待黑龙江兵丁为妥。伊系经事之人。此处亦当知之。臣思行兵贵乎神速。若有可进取之机。未便因兵未到齐。坐失机宜。容臣抵军营后。审度情形。乘机办理。总之不可欲速。亦不可必俟兵齐方进。得旨。甚是。实惬朕意。  

卷三百二十六

监修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渊阁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领侍卫内大臣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吏部理藩院事务正黄旗满洲都统世袭骑都尉

军功加七级随带加一级寻常加二级军功纪录一次臣庆桂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华殿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刑部户部三库事务世袭骑都尉军功加十九级随带加二级又加二级臣董诰内大臣户部尚书镶蓝旗满洲都统军功纪录五次寻常纪录十四次臣德瑛经筵讲官太子少保工部尚书纪录六次臣曹振镛等奉敕修

乾隆十三年。戊辰。十一月。丙寅。谕军机大臣等。旺扎勒、著于本日起程。查看一路驿站。前赴金川军营。伊抵营、应在经略大学士傅恒抵营后四五日。其时一切布置。大局已定。其碉卡路径。著带领旺扎勒随便阅看。或于此际、满兵有交锋克捷之事。亦令伊目睹一二次。伊回京面奏。自能明晰。其经略大学士到营、宣布恩谕。赏赉众兵。军心如何感激鼓舞。士卒将弁不用命者。经经略大学士整顿责罚。军心如何奋勉自新。经略大学士到后。傅尔丹等情形何似。旺札勒还朝。俱可一一面陈。统计伊往返程途。及在营留住十许日。明岁二月初间、即可到京。朕得备悉军营大概。将此传谕经略大学士知之。  

○户部议覆。贵州巡抚爱必达奏称、黔省仓贮。现存八十六万余石。今奉旨、照康熙雍正年间旧额。自应筹减。但黔省山多田少。产米无多。仓贮宜裕。请将现存秋粮。酌减十一万余石。仍存七十五万石。同常平现存谷折米二十五万石。共贮米一百万石。酌减之米。即设法出粜。价银充饷。应如所请。至所奏、以黔省连年丰稔。每年平粜之米。又加减贮之米。恐一时难尽粜。请将每年所徵秋粮余米四万石改徵银。查秋粮余米。每年秋徵。于次年青黄不接时。尽数平粜。并非存贮。未便折收。即因减贮米、与秋粮余米、同时难以尽粜。或一二年内暂为改折。似可权行。应令该抚酌办。从之。  

○丁卯。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统领盛京兵一千名。著仍派副都统哲库诺。黑龙江前起兵一千名。仍著博洛纳统领。后起一千名。著副都统黑雅图统领。  

○谕军机大臣等。据湖广总督新柱奏称、现在调拨南北两省官兵。酌派将弁统领。于十二月起程赴川。又一摺奏称、该省兵丁。弓箭架势虽有可观。而弓力率多虚报。如报八力之弓。实止六七力。其马匹、系就近购买川黔所产、并各驿赴口买回挑剩之马等语。观此情形。则楚省兵力。又属寻常。从前傅尔丹等请调楚兵。盖因军中纪律废弛。士气委靡。不得已而为此请。如贫家窘迫之时。冀得锱铢。聊以壮观一时。无暇更求实际耳。今满兵既已调集九千余人。骁勇敢战。一足当百。而云、贵、官兵。似较楚兵为胜。即此已可用以奏功。若徒以疲弱充数。虚糜粮饷。究何裨益。新柱所奏。现交军机大臣、议令照数豫备。勿遽启程。候经略大学士到川。酌量应否需用。以定行止。如尚须调遣。于文到日、即令星驰前往。如可不用。即一面行文停止。至原派将弁。皆系记名可用之人。现在军前各弁。戴罪者多。且日久疲玩。不能振作。楚省暨陕省兵丁、即无庸调遣。其将弁仍应令前赴军营。以备驱策。再、楚省所运炮位。业经抵川。自可留为攻击之用。著将奏摺、议稿、一并钞寄。至经略大学士、每日冲寒驰骑。程站既远。而奉到朕旨。又须逐一奏覆。自必彻夜赶办。如此劳瘁。如此勇往。朕心实为不忍。实为嘉慰。亦实为欣服。虽屡降谕旨。令其节劳。而经略大学士勤瘁精详。夙夜匪懈。在公忠大臣、感激图报。道固应尔。朕亦惟有于凯旋之时。优锡酬庸之典。以奖殊勋耳。国家眷遇大臣。本期缓急足恃。而人心不同。有受深恩而忍于辜负者。即有感厚恩而切于报称者。假令讷亲前在军中。亦能实心任事。得如经略大学士傅恒今日之二三分。则此举早可告竣。朕亦必从优奖待。若论经略大学士傅恒、平日任用之久。眷注之隆。不如讷亲。至近今如此为朕任劳任事。忠诚奋发。休戚相关。不辞艰钜是以起程之际。恩施稠叠。实宜逾于负恩之讷亲。总之赏罚因人而施。兹经略大学士傅恒、有感激图报之忱。朕则从而加恩。讷亲有辜恩负国之实。朕则从而治罪。皆出于大公至正。适足以伸赏罚之大权。而朕心所差堪自慰者、亦即在此。著详悉传谕经略大学士知之。  

○又谕曰。盛京副都统哲库诺来京奏称、伊起程来京时。据盛京兵丁等泣诉、我等已奉派出师。今若不令前往。实觉羞愤。奉派兵丁一千名。至今尚未散回。恭候谕旨。朕心实为轸念欣悦。可见我满洲心诚气壮。勇往向前。必能使肤功速奏。较之绿旗兵丁。不啻天壤。若不准前往。伊等实怀羞愤。且伊等起程。所费无几。不过将云、贵、等处绿旗兵丁、酌减万余可耳。是以行令阿兰泰。将此项兵丁一千名。作速令其起程。于十二月初五六间到京。可令经略大学士知之。  

○又谕。盛京兵丁、已仍行派往。从前曾降旨、令将伊等马匹、协济船厂、黑龙江兵丁。今则恐有不敷矣。已令军机大臣等定议。如伊等骑用之外。尚有余剩马匹。情愿协济两省兵丁。则准其协济。以尽伊等报效之心。如属不敷。则科尔沁、大凌河、山海关、俱已豫备马匹。即著停其协济。其盛京兵丁到大凌河、山海关时。所骑马匹。如有疲乏。并交与哈达哈、那木扎勒、令其酌量换给。换下马匹。歇息餧养。以备别起兵丁补换之用。并传谕旺扎勒。若途中遇见努三、四十八、即催令速抵军营。京城未起程兵丁。已交各领兵大臣。令其迅速前行。一并传与经略大学士知之。  

○军机大臣等议覆。署湖广总督新柱、奏料理官兵起程事宜。查湖南、湖北、共派兵八千名。据奏、马步守兵均派。合计湖北马兵四百名。步守兵三千六百名。分五起前往。甚属妥协。其湖南。应移提臣史载贤、画一办理。至所奏于十二月内起程。应令俟经略大学士文到、次日起程。又、该抚请于十一月内往宜昌调度。及军装器械、由水路运至宜昌、由陆赴川等语。皆为妥协。又另摺请赴川官兵带子母炮四十位。先由水路送四川。亦如所请。从之。  

○兵部议准。太仆寺卿阿兰泰奏称、太仆寺马厂。补放统辖总管。其马群孳生、缺额、核算赏罚。未便与左右两翼总管一体。请合两翼校核。孳生马。两翼总管以五百匹为一分。统辖总管应以一千匹为一分。缺额马。两翼总管以二百匹为一分。统辖总管应以四百匹为一分。载入会典遵行。从之。  

○戊辰。谕曰。周学健婪赃徇私一案。军机大臣等审拟。援引塞楞额、鄂善、二人之例、拟斩立决。周学健前因违制剃头。已干重辟。其总河任内。复有纳贿徇私诸款。是周学健一身。兼犯塞楞额、鄂善、二人之罪。即所犯塞楞额之罪。朕已特恩宽宥。其所犯徇私鬻爵、种种赃款。实较鄂善为尤重。立正典刑。自所应得。但念伊曾为大臣。伊忍于负朕。朕不忍负伊。姑免令赴市曹。即照鄂善之例。著纳延泰、阿克敦、前往刑部。赐以自尽。周学伋、王湛、依议应绞。著监候秋后处决。余依议。  

○宗人府右宗正多罗平郡王福彭薨。遗奏闻。得旨。平郡王宣力有年。恪勤素著。今闻患病薨逝。朕心深为轸悼。特遣大阿哥携茶酒往奠。并辍朝二日。其应得恤典。仍著察例具奏。余著议奏。该部知道。寻礼部议。致祭二次。建碑、如例。  

○军机大臣等议奏。据办理粮饷侍郎兆惠奏称、军营官兵夫役日需粮数。党坝八九十石。现储米一万余石。甲索十余石。现储米七千石。正地十余石。现储米面四百余石。马柰三十石。现储米二千余石。均可无虞。惟卡撒、腊岭、木冈、左右山梁、日需粮一百六七十石。存贮无多。现在崇德、美诺、储米二万四五千石。沿途起运出口、及各台存积、尚有三四万石。已令该道齐格、设法挽输等语。是党坝、甲索、正地、马柰、等处。仅敷目前。其卡撒、腊岭、等处。已不敷用。将来增调满汉大兵到齐。尤难供裕。前遵旨传谕班第、兆惠、预备。计奉到、自必筹画拨运。应再行令该侍郎等。将各路军营应需粮。并将来大兵齐集应支粮。通盘筹算。无论商运官运。严饬台站官弁。上紧赶运。不得藉口天寒冰雪迟延。并令该侍郎等、亲身督率。抚驭夫役。疏通壅阻。至该省现在未运粮数若干。是否足敷运济。抑或尚需筹拨。应令查明。一面办理。一面奏闻。从之。  

○又议奏。京兵二千名。分起进发。前经经略大学士傅恒妥办。交翼长章京等约束。是以途次安静。今东三省兵四千名。虽俱有官弹压。但外省兵、未经内地行走。该管官亦系本处人。不谙内地情形。倘管束稍忽。恐生事扰民。查兵分八起。除盛京二起兵、及黑龙江续派二千名。已奉旨交哲库诺、黑雅图、统领。其余六起。应请于侍卫、前锋护军参领内。择谨慎晓事者各六人。每起派二人为翼长。同领兵大员。悉照经略大学士所办成规。加意约束。抵营后。经略大学士有欲留用者酌留。不欲者回京。从之。  

○旌表守正捐躯之安徽合肥县民徐扶仓妻孀妇万氏。  

○己巳。谕。朕奉皇太后懿旨。今年万寿。王妃命妇免行礼。  

○又谕。内务府总管王大臣、查审安宁檀用浒关杂项余银一案。计赃拟以斩候。安宁自幼随侍内廷。朕加恩教导。由布政司擢至巡抚大员。乃种种负恩。不能称职。民怨沸腾。实出朕意料之外。即明正典刑。亦所应得。但关务杂项余银。原系赏给伊家人之项。历任关差。均经支用。甚有自行取用者。经略大学士傅恒在京时。曾经分晰陈奏。所论实属公当。若据此定罪。是乃坐赃成狱。不足以服其心。且安宁素行巧诈。明知此项不妨侵用。朕亦断不因此加以重罪。是以直认不辞。今如此定拟。毋乃堕彼术中乎。且伊之受恩。较讷亲孰深。伊之获罪。较讷亲孰重。从前未有讷亲之案。朕意本欲严治其罪。以示惩戒。但安宁本一苛刻之人。又遇吴中民风浇薄。怨谤易腾。是以声名决裂。传闻之言。未必尽实。视讷亲之受恩至深、而于军旅重务、乖张退缩、以致老师糜饷者。实大相迳庭。讷亲之罪。浮于安宁。则安宁之罪。自可末减。若一例治罪。转不足以明赏罚之至公。即如违制剃头之案。因有塞楞额。则周学健之罪可以从宽。后之赐以自尽者。乃因其婪赃鬻爵。而非追咎其前愆也。朕一切赏罚。悉出于大中至正。轻重之间。毫厘不爽。安宁既经籍没。其父兄又皆谴斥。已足蔽辜。此案自属内廷仆隶之事。此旨著内务府存记。安宁仍行拘禁。另候谕旨。并传谕八旗官员人等知之。  

○谕军机大臣等。经略大学士傅恒、途中多服凉饮。当由朝夕驰驱。鞍马劳顿。又兼办理陈奏事件、一切公务。心力俱烦。以致火气上升。喜服清凉。朕心实为不忍。益深悬念。大凡寒凉之物。常服实非所宜。或鲜果偶进一二。尚属无碍。至于饮食茶水。切当留心节制。勿图取快一时。致妨胃气。著传谕经略大学士。善体朕意。珍重调摄。以纾远念。至近日所办周学健、安宁、两案。并镶黄旗所奏讷亲之事。所降谕旨。一并钞寄阅看知之。不必覆奏。恐致劳神也。  

○又谕。温福奏称、该省各州县所存粜价。酌留应买之数外。其余价银。统照数批解司库。其各属停买谷内。间有未奉谕旨之前。乘稻谷登场。先已采买者。若即令发粜。此时谷价日减。恐不得原价。应准于来岁青黄不接之时出粜。原价易于归还等语。常平仓谷出粜。原当在青黄不接之时。但从前所降谕旨、令将粜价提解司库者。本指已粜谷价、除买补足符康熙雍正年间旧额外、所余价银、现存贮该州县者而言。此项若听其久贮。恐启侵挪之弊。是以酌令提解。温福所奏。是欲将现贮之谷、发粜得价、以便提解。意在符合前旨。而摺中所奏。殊未明晰。实乃误会前旨矣。该省常平谷数。即较雍正年间旧额、尚有不足。则停买州县、现在已买之谷。即用以补不足之额。一转移间。可免采买之烦。岂不甚便。若专以提解谷价为事。现在出粜已买之谷。而不足额之州县。将来又须动项买补。益滋纷扰。非妥协办理之道。著传谕温福知之。  

○经略大学士傅恒奏。接到傅尔丹、岳钟琪、报匣。遵旨开看。内有傅尔丹、岳钟琪、所奏。愿以三万五千人由党坝进攻、再由泸河水陆并进、可破勒乌围一摺。臣查岳钟琪原奏。并力党坝。而卡撒但用兵八千人防御。似为直捣心腹之计。但自卡撒直攻刮耳崖。与由党坝攻取勒乌围。仍须攻击刮耳崖。其事一例。今据傅尔丹奏称、逐一履勘。山涧重叠。贼碉稠密。而泸河两岸。亦须防贼阻截。则是由党坝直破勒乌围。亦不甚易。且卡撒业已克取色底双碉。扫清左右头道山梁。若但守不攻。则贼不必分兵抵御。又将专力于党坝死拒。是岳钟琪之议。犹属偏见。傅尔丹等意欲两路进兵。较为周备。今臣拟先至卡撒。详看情形。倘可进兵。即统大兵进剿。党坝一路。另派员添兵协助岳钟琪。若度卡撒情形尚应少待。即至党坝。相度机宜。今傅尔丹所议近是。而其实在形势机要。必俟臣至军中熟筹具奏。又岳钟琪覆奏、党坝一路。攻克跟杂后。尚未前进。现调杂谷土兵二千赴营协力。据云、天气晴明。尚无积雪。则乘时进剿。正可使贼无休息。又傅尔丹等摺内称、卡撒仅堪驻守。党坝兵气较盛。而山广径歧。在在需兵分布。是现在不过防御。尚不能进剿。其所称甲索既系绰斯甲巢穴。仅驻兵一千。而张广泗从前欲令彻归党坝。存粮六千石。即交绰斯甲看守。是真所谓藉寇兵而赍盗粮。幸而中止。否则未有不启贼觊觎者。至傅尔丹摺内、挑选新兵以补额缺一条。自应以惯于行山之人为上选。若简练有方。新兵自足制胜。从前张广泗将阵亡守兵、悉停募补。虽意在养赡故兵家口。而缺额不补。兵数日少。办理亦为失当。臣与张广泗从未相识。近于途次始见。初若语言慷慨。实则大言不惭。至谓与讷亲用事之员外郎阿桂、交结勾通。一切蒙蔽。容臣抵营确访覆奏。得旨。诸事精详。欣慰览之。  

○命协办大学士户部尚书尹继善、为正蓝旗满洲都统。在军机处行走。  

○赈恤福建晋江、南安、惠安、同安、龙溪、诏安、台湾、凤山、彰化、九县及同安县之金门县丞旱灾。晋江、惠安、同安、龙溪、诏安、五县风潮灾饥民。  

○旌表守正捐躯之云南安化县民段再凤媳谭氏。  

○庚午。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军机大臣等。四川布政使高越、具奏军务情形一摺。除兵饷二百万两。饬部速催拨解外。所称西南二路军粮、尚有米十万余石等语。军粮关系紧要。前已两次降旨。令班第、兆惠等、速行筹办。今观所奏情形。余米无几。若不豫为经理。恐致临时周章。经略大学士傅恒抵川。可传谕伊等。令其留心赶办。无误军糈。再奏称、办运军粮各员。有克扣脚价者。业经参奏。此外恐有侵帑累民之员。悉心密查。一有所闻。即行揭参等语。此等劣员。自应严行查察。岂可稍示姑容。经略大学士到彼。可传谕班第等。令其留心办理。又称、蛮地春初。冰雪更甚冬令。计经略大学士至军。尚在腊月。所调满兵。到者亦有三千余众。或当乘时前进。经略大学士、自能相度机宜。以图万全。高越既有此语。不过谕令知之。并非速期攻剿也。至讷亲前在军营。交锋之际。概不亲身前往。即将弁等。亦择有可障蔽之处藏身。以致士卒不能用命。皆由讷亲之退缩偷安。今兹纪律严明。壁垒一新。统领大员。自不敢仍如前此之不亲身督战矣。但士卒当先。继以偏裨。继以统领大员。此固行军不易之常法也。经略大学士在后指挥督率。方为万全允协。副都统、护军统领、及总兵、副将等、皆属大员。不可轻涉危险。若矫枉过甚。亦为不可。著将此意传谕大学士。密为留心。凡在营大臣、如傅尔丹等。及随往之侍卫将弁。俱宜酌量驱策。但不可明露此旨。恐又启伊等畏避之念。又经略大学士、途次勤劳过甚。朕心实为不忍。历次降旨。令其善体朕意。凡拜摺行礼。自属仪文之末。鞍马劳顿之余。何必拘拘小节。不若爱惜精神。筹办重务。以释朕心悬念。著一并传谕知之。  

○又谕曰。军机大臣议覆内大臣班第、请给绿旗兵丁棉甲一事。议称、是否有用、请交与经略大学士傅恒定议。朕思棉甲、于临阵之时。甚为有用。今广储司贮有二千四百余副。现在起程各兵。每起各给与五百副。带至军营。经略大学士傅恒、可酌量分给绿旗兵丁之骁勇者。于征战甚属有益。将此传谕大学士知之。  

○大学士等议奏。前奉谕旨。以东省歉收之后。仓储宜备。应将直隶余谷。协济山东。嗣据直隶总督那苏图奏、请先拨十万石协济。余陆续筹办。又据山东巡抚准泰奏、请令直省豫备五十万石。俟东省酌徵民欠何如。倘可足额。即无庸买补。经臣等议、令该督等咨酌。今据准泰奏、已与那苏图酌筹。直隶已备五十万。但东省惟登、莱、青、武定、四府。应筹接济。共需拨运三十万石。分三起运给。余二十万石。无庸动拨。应如所请。从之。  

○兵部议准。闽浙总督喀尔吉善奏称、前奉部咨、令议闽省水陆提督、应否仿照浙省之例、三年一次巡查。臣会同水陆二提臣酌议。请二年分巡一次。水师提督。以四月为期。一年北巡海坛、闽安、烽火、等营。一年南巡金门、南澳、铜山、等营。如遇钦差巡查之年。提督停查。各镇仍照例每年总巡。烽火、铜山、二营。提督巡查后。闽安副将、南澳总兵、停查。至台湾远隔重洋。仍听该镇分年巡查。陆路提督。以九十月为期。一年巡阅兴化、福州、福宁、建宁、延平、各营汛。一年巡阅泉州、漳州、龙岩、汀州、邵武、永春、各营汛。永宁、法石、安海、崇武、黄崎、永春、安溪、德化、等汛。俱亲标。无庸重查。如遇钦差巡查之年。提督及各镇俱停查。从之。  

○辛未。谕军机大臣等。朕思满兵前至军营。虽有应得口粮。然进剿之时。深山险地。倘米粮不敷。或无暇造饭。则肉亦有益。意欲将蒙古所进汤羊、颁赐军士。因路远难致而止。可传谕经略大学士。满兵若遇深入山径。是否需带糇粮。如牛羊肉。割条晒乾。似属有用。即或于彼处豫备。或须由京发往。大学士一面办理。一面奏闻。  

○户部议准。原任四川巡抚纪山奏称、乐山县之老洞沟、宜宾县之梅子土□凹、二处铜厂。深僻难挖。商贩不通。食物昂贵。采炼费本过多。请每铜百斤、给价十两。从之。  

○蠲免直隶文安、永清、武清、三县淀泊、河滩、被水成灾地、本年额徵租银。  

○壬申。谕军机大臣等。经略大学士傅恒奏摺。自十九日丑时到后。连日未接台报。深为盼望。此时甫在途次。不过相商此间机务。传谕知会、酌量覆奏事件。尚非甚关紧要。然即已悬念矣。将来一抵军营。逐日事宜。关系尤重。必得声息时通。情形若睹。朕怀始得稍慰。但军营所办事件更多。且进取之际。调度机宜。悬于呼吸。若复料理摺奏。诚有难于兼顾之势。然必将接到事件。约略声明。并将现在筹办攻剿、不暇即为驰奏缘由。先行陈明。则朕可得其梗概。庶不至于悬望。著传谕经略大学士知之。又、现据爱必达奏报、黔省所调兵丁二千人。俱已拣派、豫备调遣。计此时谅已抵川。经略大学士到彼。自应留用。以益军威。以图早奏肤功。至云南之兵。经略大学士一面办理酌量。一面奏闻。著将原摺钞寄。令其一并知悉。  

○癸酉。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东三省官兵初队、自京师启行。上幸丰泽园。赐将弁兵丁等宴。并颁赏棉甲、奖武金银牌、有差。后每队皆如之。  

○谕。策楞、著驰驿来京。两江总督印务。著署江苏巡抚雅尔哈善、暂行署理。  

○谕军机大臣等。从前令策楞来京。原欲授为川陕总督。俟黄廷桂到后。再行降旨。今据经略大学士傅恒奏称、陕督连年办理军务。远驻川省。黄廷桂代办。亦属遥制。一切地方事务。颇觉废弛。即瑚宝、陈宏谋等。亦祇能办理本任刑名钱谷之事。于总督统辖诸务。未能兼理。陕省地方。甚关紧要。黄廷桂起程赴阙。尚在途次。未便悬缺久待。朕已降旨、令策楞驰驿来京。可即传谕。令其接到谕旨。星驰就道来京。以便速赴西安。  

○经略大学士傅恒奏。臣至西安。见巡抚陈宏谋。询陕、甘、二省所派兵。据云、大半已起程。惟督抚标兵一千名。现雇觅<马犬>载马骡未齐。臣观该省马实不充。今现雇马骡千数百匹资送。将来满兵一到。愈难办理。因令陈宏谋等稍缓调拨。伊等咸谓已经奉旨。不敢不遵。臣思陕兵已调至一万四千。此项不过千名。既系绿旗。又督抚标兵。本非锐卒。与其竭力以办不甚紧要之标兵。不如留余力以应满兵为有益。臣系经略。兵之应调应缓。原可酌量。因语陈宏谋。不必拘泥前奏。但须尽力料理。满兵前进。并饬将军博第等、加意办理。臣至军营。若兵数太多。尚须酌减。此项可停。惟副将伸布、既经派委。军前现在需人。仍令往听委用。奏入。得旨。前调绿旗兵丁。为数本属过多。朕于本月十二日。曾降旨传谕经略大学士。由陕省经过之时。亲自阅看。如不过寻常充数之兵。不若竟行停止。此旨、想经略大学士今始奉到。今据所奏。与朕意适相符合。此项督抚标兵。已传谕博第、陈宏谋等。停其调拨。再湖广所调之兵。前据新柱奏称兵力寻常。亦经降旨、令其勿遽起程。听候酌量。经略大学士到川。仍遵前旨。相度情形。所调各省绿旗兵丁。应否需用。或停或调。一面办理。一面奏闻。又批谕。将来陕省绿旗兵丁、虽或不用。而武弁如马得胜等。亦应仍调至军前委用。此见又与朕意相合。甚可嘉慰也。谕军机大臣等。据经略大学士傅恒奏称、陕省所调督抚标兵一千名。雇觅<马犬>载马骡。甚属拮据。请停止调拨。留其余力。以供应满兵等语。所奏甚为合宜。陈宏谋所云、已经奉旨、不敢不遵。非是。经略大学士。系奉朕命经理一切军务之人。所区处自为允当应从。此项兵丁。应即停其调遣。至陕省绿旗兵丁、调拨之数过多。朕已降旨、令经略大学士再行酌量。著一并传谕博第、陈宏谋等知之。  

○又奏。途间见驿站递送报匣。祇一人一骑。询据尚系雇觅。查飞送事件。俱有关系。即递公文。亦应一人伴送。若报匣。须用三人。否则二人断不可少。请敕部。令严饬各省整顿。奏入。谕。前因自京至金川、安设台站、递送文报稽迟。是以特命军机大臣等定议。分派章京、笔帖式、前往坐台觉察。今览经略大学士所奏。各驿递送报匣。祇用一人。殊属轻忽。军机要务。非寻常事件可比。若祇用一人。或偶尔坠马。或偶遇疾病。必至贻误。关系匪轻。著交兵部。严饬坐台之章京、笔帖式等。嗣后驰送军营事件。务派二三人飞递。不可耽延时刻。倘仍蹈前辙。必将伊等从重治罪。  

○又奏。臣所带官兵。嘱尚书达勒当阿、侍卫达清阿等、严加约束。沿途尚无生事。至臣经过陕省。今岁有被灾之区。抚臣陈宏谋、布政使武柱、虽竭蹶办理。但承办之州县。较直隶、山西、稍为不及。又闻从前过陕兵。供应稍迟。即有鬨闹者。将来大兵供应愈难。臣已面交将军、巡抚、令加意办理。但船厂、黑龙江兵。非京兵可比、蠢野图利。请交军机大臣等。严饬领兵大臣。兵有途中生事者。奏闻从重治罪。再、臣在西安。见将军博第。问及西安满兵如何料理起程。据称、西安满兵二千。除伊等现马二匹外。又动支存贮马价各十五两。或马或骡。听兵自买。并给锣锅帐房。办理尚妥。惟成都副都统卓鼐、所办满兵。误将现在军营一百名扣算。仅发九百名。已行令挑补。奏入。谕军机大臣等。朕览经略大学士所奏事件。甚为精详周到。大学士每日行二百四五十里。而诸事又如此周详妥协。实属劳瘁。闻十七日自武功起行。途间讯问张广泗。耽延甚久。又行二百余里。薄暮始至宿处。朕心深为不忍。此皆大学士诚悫之意所致。不然。何能耐此劳苦。实属可嘉。从前所调东三省兵丁。每五百名作为一队起程。诚恐伊等不识内地礼法。或致生事。每队已派侍卫、及护军参领、各一员。管束护送。亦曾传谕大学士。想尚未到耳。今大学士意料所及。又深合朕意也。至卓鼐办理错谬。已传旨申饬。并令照大学士所请、补选勇壮兵丁一百名、随大学士前往军营矣。  

○大学士等议覆。江苏织造图拉奏称、金川军需紧要。请将直省各关米豆税仍旧徵。查米豆税。原系应徵之项。乾隆七年。奏旨豁免。期裕民食。乃近年米价未平。徒为奸商射利。应如所奏复旧。得旨。依议。朕降旨蠲免各关米豆税银。本以食为民天。关税优免。则市价可减。是以不惜千万正课。为小民谋饔飧宽裕计。当时内外臣工。屡有以但利商贾、无益民生为言者。概未允准。朕意欲试行数年。果否于民食有裨再行酌量。乃数年来。税免而米豆之价、不惟不减。而昂贵时或有加。明系奸商不知免税之恩。专利自封。转以有限之帑项。肥三倍之囊橐。无裨闾阎。允宜仍复原额。且地方偶有偏灾。即将该处关口应徵米豆税额、加恩宽免。则<舟古>舶闻风云集。市值自平。驵侩不得居奇。穷黎均沾实惠。转得操权自上。朕意不专为军需起见也。如既复之后。奸商藉端长价。弋利妨民。该地方官、即应严行查察究处。至淮关因宽免米税后。倭赫奏准、加增船料。今既仍徵米税。著循旧例行。各该监督及地方官、明悉出示晓谕。毋令胥役阳奉阴违。致滋弊窦。  

○甲戌。上诣皇太后宫问安。侍膳。  

○谕曰。经略大学士傅恒、奉命前赴军营。征途遥远。冲寒遄发。计每日程站。远者竟至二百五六十里。卯初就道。戌亥方得解鞍。且途次日有朕颁发谕旨、商办机务。又须逐一筹画陈奏。如此迅速。如此勤劳。而所奏事件。无不精详妥协。其经过地方。吏治民瘼。事事留心体察。据实敷陈。自非经略大学士、秉性忠诚。心同金石。才猷敏练。识力优裕。安能如此。国家任用大臣。若人人似此公忠体国。不辞劳瘁。方无忝股肱心膂之寄。朕于经略大学士此次之奋往急公。实为欣慰。亦实为不忍。足见人自不同。有负恩者。即有知恩者。而朕赏罚公当。究未大误也。著传谕中外臣工知之。  

○又谕。据经略大学士傅恒奏称、西安现在调遣该省各营官兵。并资送经过满洲大兵。雇觅马骡<马犬>载。办理甚属拮据。至沿途台站。虽设有管站人员。亦仅止一人一骑传送。请通行严饬。总因数年以来。总督未得在省办理。请令策楞速行来陕等语。现今该省营兵。计已起程赴川。而满洲大兵。正在陆续整队前进。供亿浩繁。稽查台站、亦属紧要。朕虽降旨令策楞速来。但尚需时日。须特遣大臣前往经理。协办大学士尚书尹继善。著给与钦差大臣关防。轻骑减从。驰驿前往西安。暂署总督事务。会同将军博第、巡抚陈宏谋等、妥协办理。  

○又谕。陕甘总督事务。现令协办大学士户部尚书尹继善前往、暂行办理。署理甘肃巡抚瑚宝。著专办甘肃巡抚任内案件。并经理甘肃调拨赴川官兵起程一应事宜。令其加意迅速妥协豫备。不必兼办总督事务。  

○又谕。据署甘肃巡抚瑚宝奏称、陕省今岁收成歉薄。栈道州县仓储有限。今满洲大兵云集经行。一切草料。诚恐采买维艰。且恐市价昂贵。查甘属两当、徽县、一带。悉与栈道相接。庆阳、平凉、二府属。亦与西安相近。不若将甘省仓贮豆石。就近拨运。以济急需。俟大兵过竣。照依拨用数目、买备还仓等语。瑚宝此奏。于经理大兵军需。甚有裨益。其通融协济。不分彼此。足见实心任事。殊属可嘉。著照所请速行。该部知道。  

○谕军机大臣等。陕甘督抚标兵一千名。已据经略大学士奏明、停其调遣。其陕甘所调各营兵一万三千余人。前旨虽令经略大学士酌量应否需用、以定行止。但昨览经略大学士摺奏情形。陕兵当已陆续就道。黔省兵丁。据爱必达所奏。亦当起程。似未便更行彻回。应仍令前赴军营。以备各路攻剿、及护粮守卡之用。其湖广兵丁。前曾谕令豫备听候。尚未戒涂。滇兵路程较远。想未料理齐备。不若将此二项所调之兵。竟行停止。以省糜费。经略大学士、可就近酌定。一面办理。一面奏闻。至京城及东三省满兵。并陕、黔绿旗兵。春初谅已先后云集。经略大学士抵川后。卡撒、党坝、马奈等、紧要之处。定必躬亲巡历。周览情形。详悉布置如何进剿。如何堵御通盘筹画。以图万全。先将调度机宜。约陈梗概。附便奏闻。以慰驰念。  

○乙该。皇太后圣寿节。遣官祭太庙后殿。  

○上诣寿康宫、行庆贺皇太后礼。王大臣于慈宁门、众官于午门、行礼  

○奉皇太后幸静怡轩。侍宴又幸重华宫。侍宴奉皇太后还宫。  

○谕、安徽从前被灾地方所贷耔种牛草等项银米。节经该督抚题明分年缓带。今秋既获丰登自应按限催徵。但朕念该处连岁歉收。带徵之项。递年积累为数孔多。若应徵银米。并集一时。小民既须措办本年正供。又应交还带徵欠项恐力有拮据。著加恩、将凤阳府属之宿州、凤阳、临淮、怀远、虹县、凤台、灵璧、颍州府属之阜阳、颍上、霍邱、亳州、蒙城、太和、泗州并所属之盱贻、及宿州、泗州、凤中、长淮、四卫、未完乾隆十年以前所借之耔种口粮银米等项、共十九万八千余。宽至乾隆己巳年麦熟后起限。仍照原限、分作三年带徵。又凤阳府属之宿州、凤阳临淮怀远虹县、凤台灵璧颍州府属之霍邱亳州蒙城太和。泗州属之盱眙泗州、长淮二卫未完乾隆十一年所借之耔种口粮银米、共三万七千余。照原降谕旨、递缓一年徵还。再、凤阳府属之宿州、怀远、虹县、灵璧、定远、滁州属之来安、并宿州卫、未完乾隆十二年所借之耔种口粮、及定远一县未完乾隆四年借项、共一万八千余。宽至己巳年麦熟后起限。分作二年带徵。如此、则民力既得宽纾。灾区元气渐复。该部即遵谕速行。  

○四川按察使宋厚奏。查从前各州县运米。皆至桃关交卸。桃关外设台站。递运卡撒。谓之正运。后因站夫逃亡。经军营大臣筹酌。招商包运。无如美诺至卡撒。虽五站余。而山径难行。商人运至美诺而止。复令各州县、照商运例、给价挽供。而州县及商人。俱未有督催奖励之法。是以卡撒粮日见乏。臣设法劝谕各商。令直运卡撒。并饬各州县。优恤运夫。选差查押。始皆踊跃。近已积一月之粮。一切章程。稍为酌改。其附近军营及粮运要区。各拨银解贮。至各州县、悉系动拨仓谷、摊给里民、碾米起运。而里民以领谷无几。或先自办米起运。后赴仓领谷。亦有竟不赴领者。臣思此谷久贮在仓。必滋弊窦。令各州县将未给谷、竟给折价。兹十月十二日。新任高越到任。已将办理情形详细告知。得旨。是。知道了。  

○丙子。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向来各处本章。有题本奏本之别。地方公事。则用题本。一己之事。则用奏本。题本用印。奏本不用印。其式沿自前明。盖因其时纲纪废弛。内阁、通政司、借公私之名。以便上下其手。究之同一入告。何必分别名色。著将向用奏本之处。概用题本。以示行简之意。将此载入会典。该部通行传谕知之。  

○又谕。带领船厂兵丁之协领等。既皆赏给花翎。其盛京、黑龙江、之城守尉、总管、协领等。领兵到京时。亦著照例赏给。  

○丁丑。谕军机大臣等。据傅尔丹等奏称、前赴党坝、与岳钟琪会商由卡撒、党坝、两路夹攻一摺。虽系遵旨会议。现在经略大学士傅恒已抵军营。一切机宜调度。自有成算。摺内所有事宜。毋庸另行筹办。著抄寄经略大学士。听其酌量。至所称制造帐房二千顶。自系军营必需之物。经略大学士、就便檄行该布政司调取。分派各营应用。又、傅尔丹等具奏、罗于朝、与革松结、商通俄木丁、诱致班滚一事。罗于朝、革松结、果能将班滚擒获。则不惟可赎前愆。且应行优叙。但罗于朝系内地营弁。保无豫知将伊拏解来京之信。借此迁延。未必实能办理。可传谕经略大学士。当为留心。  

○又谕。舒辂奏称、<山更>汉卡兵被杀。原因安南追逐匪徒、黑夜未能区别所致。而该国王向称恭顺。今又遵照押犯候审。惟以过误、再三恳求赦宥。请俯允所请。略加宽典等语。外夷戕害中国卡兵。罪无可赦。封疆大臣。自应执法定拟。朕或念该国王恭顺有素。量为末减。以昭柔远之仁。则系格外加恩。可传谕舒辂。令其按律具题。听候谕旨。  

○经略大学士傅恒覆奏。接奉谕旨。以陕甘兵不甚得力。令臣过陕时酌量停止。并楚兵亦一并酌量。臣前在西安。已奏明停调督抚标兵一千名。兹据陈宏谋言。虽云兵丁料理起身、已一万四千名。但尚未为确据。今行文令查明实在起身兵数。或尚未起身者。即行停调。如果全起程。则将湖北之四千名停调。查此次调兵三万五千。今停调湖北兵。连前所停陕省标兵。共减五千。已为敷用。得旨。览。诸事精详。实堪嘉悦。然而甚劳精神矣。  

○护川陕总督傅尔丹、署四川巡抚班第、四川提督岳钟琪、会议覆奏。臣傅尔丹、臣班第、于十月二十三日、自美诺起程。同臣岳钟琪赴党坝。即至康八达、革什戎冈、陡物党噶、及新克跟杂等处、履勘。地远山重。若节节攻坚。不惟旷日持久。且恐士卒多伤。兵法奇正兼行。虚实互用。是以臣岳钟琪、有欲以万众水陆并进、直捣腹心之请也。臣傅尔丹等、勘得康八达坡下。河身平阔。遍询土番。佥称从此径达勒乌围。不过四五十里。又可为甲索、党坝、两路策应。但贼番能否阻截。尚须筹画。因查甲索、与勒乌围止隔一河。若党坝、甲索、两路联络。河道方能无阻。张广泗未审情形。止留兵千余防守。以致党坝势孤。今臣岳钟琪议以兵一万、由甲索进夺马牙冈、乃当、两沟。直抵河边。会党坝兵前进。由水路突攻勒乌围。贼必惊扰。还兵自救。而我陆路兵掩杀。可冀全胜。逆酋除甲索一途。亦无后路可逸。臣等意见相同。似应如数给兵。以当一面。至卡撒一路。臣岳钟琪拟留兵八千堵御。俟夺踞勒乌围后。会击刮耳崖。意为节兵省饷起见。臣傅尔丹等以为、勒乌围、刮耳崖、两处贼巢。本为唇齿。我兵须犄角。勒乌围距刮耳崖、八九十里。中多碉寨。道路亦险。从勒乌围攻至刮耳崖。与从刮耳崖攻至勒乌围。亦属相等。不如两路夹攻。可期速捷。然阿利山、巴朗、各寨。并腊岭、石城、喇底、等处。贼皆死守。向以兵单。纷纷抽拨。贼先豫备。今已添兵三万。应分遣并进。将腊岭、喇底、二道三道左右山梁各碉、并力攻取。再派奇兵。直取奎角、干登、及木冈等处。从上直压刮耳崖。贼本无多粮。火药渐罄。自无不破。若马奈一路。止可虚张声势。并防戎布寨之章谷一带。正地、本革布什咱旧境。自能保守。再留兵一千弹压。尽可无虞。臣等通筹全局。似有成竹可恃。至臣岳钟琪所制火器喷筒。已有成效。应就近多办。并于成都现制棉牌试用。又、臣岳钟琪已试造大船。制度坚稳。现陆续制用。惟帐房、因日久雨多。尽皆破烂。请敕布政使、制帐房二千顶分派。得旨。另有旨谕。  

○又覆奏。罗于朝、先经张广泗差往、会同汪结、革松结等、密诱班滚离巢。兹罗于朝遣千总刘洝禀称、班滚之弟俄木丁。愿同革松结谋班滚。又有德尔格土司彭作丹巴。亦愿同办。于九月二十五日。俄木丁报称、班滚家属。已往德尔格所管之常坦地方居住。班滚随后前来。俄木丁派土番六十人、送班滚至常坦。因革松结偶患伤寒。俟病稍痊。亦往常坦与班滚同居。彭作丹巴自有料理。故罗于朝留德尔格境内候信等语。臣等密谕罗于朝。如能生致班滚。即由里塘一路派兵护送。倘已杀死。亦同革松结将首级送验。仍将逆酋妻子解赴成都。若不能擒获。即带领革松结速赴军营。臣等现商。俟罗于朝若不能擒献班滚。即遵旨密行拏解。断不致泄漏疎纵。得旨。另有旨谕。  

○又奏。固原提督段起贤。年老伤病。应令回籍调理。及副将高雄等三人。皆精力衰颓。应勒令休致。报闻。  

○又奏。军前有功把总马汉臣等九人。请逾格补用。下部议准行。  

○又奏。请颁发药丸。并于成都等处募良医数人。疗治患病士卒。得旨允行。  

○又覆奏。细察地势军情。卡撒地方辽阔。分设营卡二百八十余处。官兵仅堪驻守。士气积馁。进辄遭伤。党坝兵气较盛。而山广径歧。在在皆须布置。甲索原系绰斯甲巢穴。仅副将王世泰、带兵千余防守。该处存粮六千余石。恐启贼觊觎。美诺系小金川官寨。为我粮饷总汇。今止留兵一百名。不足弹压。现今各路、并无可调之兵。因会商于川、陕、二省。调取补额兵二千名。分防甲索、美诺。臣岳钟琪又传谕杂谷土司。令将伊驻守卡寨之番兵。选调二千。协同招募之新兵。竭力进取。得旨。汝等实出无奈。尚非讷亲、张广泗、误事者比。今经略大学士已抵军营。汝等和衷共襄。速图成功。以慰朕念。  

○四川提督岳钟琪覆奏。党坝招募新兵。于九月内攻克跟杂一带。地方辽阔。系党坝至勒乌围大路。兼近泸河。距恶尔溪不远。防守不可不严。是以拨汉土兵一千名驻守。以致官兵不敷调遣。臣访得杂谷土司。尚有精健土兵。自护本境。臣传齐土司苍旺等。宣谕恩威。令调遣土兵二千名赴营效力。苍旺等感激圣恩。即豫备调齐。俟一到军营。臣即选拨新旧官兵。督率前进。报闻。  

○戊寅。谕曰。讷亲从前奉命经略金川军务。退缩偷安。乖张贻误。已经降旨革职。因伊闻召令回京之旨。托言有面奏情形。故降旨令其将何事必须面陈、一一据实明白缮摺、交富成转奏。不得仅以认罪泛辞塞责。伊接到前后所降谕旨。稍有人心。回思十三年来、受恩如此深重。今于军旅要务。舛谬至此。自必中怀愧悔。惭赧无地。或恐惧失措。不能置对。尚不至于天良尽泯。乃朕阅伊回奏之摺。哓哓万言。皆不过掇拾历来军营奏报情形。并非必须回京面奏之事。且称兵气之所以挫。贼志之所以逞。皆因去年张广泗、并未深悉贼情、进退失宜所致。而又称张广泗并无推诿。尚可资其策力。恳请令与岳钟琪分路进剿。措词矛盾乖张。至此极矣。不思伊身为经略。张广泗既进退失宜。挫损兵气。自应即行参处。乃称臣既不谙军旅。而又奉旨以戎行责成张广泗。夫讷亲身为经略。不任戎行。则所经略者何事。岂不大成笑柄耶。其余朕所指出安坐帐中、自示懦怯、师徒奔溃、先已回营、种种情节。皆自承不讳。而犹思留金川效力。俟军务告竣。始往北路军营。且妄思觐朕一面。窥其隐衷。因朕不即治其罪。暂停发往北路。降旨询问。是以转生希冀之念。犹欲迁延时日。觊望格外之恩。是不复知人间有羞耻事矣。君臣之际。相临以分。相接以情。人孰无过。苟其事在可恕。情犹未绝。或量示薄谴。弃瑕录用。亦所常有。至于关系军国重务。赏罚不容少假。朕亦断不肯为姑息之主。今讷亲所犯如此。更何晚盖之可图。何桑榆之可收。即伊亦何颜再与朕相见耶。至伊所陈金川善后一摺。尤为可口□□。伊在军前。毫无寸进。以退缩失误军机、获罪罢斥。贼尚未平。何暇计及善后。其与古人所谓何不食肉糜者、又奚异乎。即其所云善后事宜。亦摭拾朕前此谕及之事。此不过偶尔谈及。将来或应否如此。尚在未定。军机大臣等。皆共知之。而乃自以为献善后之计。吁、其可怪矣。讷亲受朕殊遇。位至大学士。如此辜恩负国。罪状难逭。内省略无动念。此奏更出朕意想之外。伊既自出于顽钝无耻。朕亦不得复以待大臣之体待之。著富成即将伊拏问。于所在地方拘禁。俟经略大学士傅恒奉旨审询各款、覆奏到日。另遣大臣前往。会同经略大学士严审定拟。将此旨、并讷亲原摺发出。众共知之。  

○又谕。仓德前在藩司任内。办理金川粮务。种种失宜。现经部议降调。著革职。交与班第、兆惠、令其自备资斧。于军粮处差委效力赎罪。  

○谕军机大臣等。经略大学士跋涉长途。冲寒前进。日间既鞍马劳顿。入夜又须将朕商定机务、一一详悉办理陈奏。朕虽屡经降旨。令其节劳。而既有传谕事宜。在途次、势不得不于驻宿之地查办。目下已至军营。诸事并集。悉烦经画。仔肩更重。调度更繁。精神更宜爱养。日间虽无事驰驱。可以料理诸务。至夜间则宜稍为憩息。断不可复加勤瘁。以释朕悬注。现今军行旁午。朕刻在殷怀。经略大学士启处不遑。朕亦切为廑念。而万几在御。宵旰时勤。若更因经略大学士之夙夜殚心。萦神远注。不益重朕西顾之虑耶。即如今日接到经略大学士大安驿所发奏摺。系二十二日丑正二刻拜发。若非彻夜不寐。何以赶办。抵营后、倘仍似此劳瘁。实非朕拳拳驰谕之意。经略大学士其善体朕意。加意保重。  

○又谕。雍正七年、调发东三省兵丁往北路军营。荷蒙皇考特恩。体恤伊等家口。凡食钱粮之人。家中遇有吉凶之事。俱赏给银两。彻兵后始行停止。此次调往金川之东三省兵丁。虽奏凯伊迩。但伊等既为国宣劳。自应加恩体恤。著照雍正七年之例。给与恩赏银两。交与将军阿兰泰、永兴、傅森、于未经旋凯之前。俱照此办理。前此派往之船厂兵丁等。可传谕经略大学士。通行晓谕。其盛京、索伦、兵丁到京时。著军机大臣等晓谕。  

○大学士等奏。宝印改刻清篆。臣等业遵篆法、拟文呈览。已蒙训定。查亲王金宝。郡王金印。惟在各府尊奉。向无钤用之处。交该衙门、行令诸王、各将宝印送礼部、照式改刻。朝鲜国金印。应袭封时、另换铸给。内外文武衙门印信。请先改铸内部、院、领侍卫内大臣、八旗都统、外督、抚、藩、臬、将军、都统、提、镇。余依次改铸。从之。  

○户部议准。陕西巡抚陈宏谋奏、请拨给军需银四十万两。前已将山西省拨解十万两。所有不敷银三十万两。于河南省拨解。从之。  

○安徽巡抚纳敏覆奏。安徽各属。山水错杂。农田灌溉。或资长江港汊。或恃山涧溪河。民间办粮之地。虽有称为湖地者。以低洼故有湖名。原非蓄水湖荡。其各州县境内湖荡陂塘、沟池圩堰。从无滩地报垦。其怀宁之官湖。巢县之焦湖。庐江县之排子等湖。怀远县之稻湖、查家湖、等处。均有久经报垦入册完粮田地。其间最低处所。现遵例划明界限。不许再垦。又、乾隆九年以前。铜陵县之官塘等湖圩滩地。庐、巢、二县巢湖边地。亦有报垦。均于水道无阻。界亦划清。报闻。  

○己卯。谕曰。云南巡抚图尔炳阿、续参赵州知州樊广德亏空一本。例应抚参督审。今内阁所拟票签。仍交该抚审拟。经朕看出查询。始据改正。且请交部察议。夫察议、亦不过降罚了事而已。然以五人在阁。似此向有定例之事。竟至办理错误。使朕万几之烦。尚须审详至此。于心何忍。岂不有愧。张廷玉、来保、陈大受、均在军机处行走。尚有交办事件。或系一时疎忽。而陈世倌、史贻直、则终日在内阁。专办票签。并无余事。而错误至此。溺职殊甚。张廷玉、来保、陈大受、著交部察议。陈世倌、史贻直、著交部严察议奏。  

○又谕。前据经略大学士傅恒奏称、直隶、山西、供应大兵车马、甚属妥协。朕原降旨于大学士。俟大兵陆续抵川。经略大学士具奏到日。将沿途该督抚等、分别优劣。交部酌议赏罚。今据旺札勒奏称、直隶境台站。有道员陶正中在彼稽查。而山西境内。惟腰站有马数匹。其军台尚未设定。亦无呈验马匹。道员葛尔福、闻在平定州。及过彼处。并未谋面。因令该知州王祖庚、速报巡抚。其晋省大站马匹。亦疲瘦不堪。平阳府乃系冲衢。既无马匹。亦未见该守令等语。现在正值军兴。台站传递奏报事件。不容稍稽时刻。是以特交军机大臣等议。将部院司员、笔帖式、拣派坐台。并饬该地方大员。分站往来督察。其大站马匹。供应官兵骑换。以便遄行无滞。均属紧要。直隶总督那苏图。经理得宜。急公可嘉。即以陶正中而论。伊前在山西藩司任内。因办差平常。降为道员。彼时即阿里衮为巡抚也。今乃亲身查办无误。陶正中非劣于山西而优于直隶。良由该督董率有方。属员均能奉公奋勉。而阿里衮当经略大学士傅恒经过时。知其必当入告。故为加意应付。及出境后。辄一切懈弛。属员相率效尤。遂至旷官离次。其陕抚陈宏谋。原系汉人。于经理此等事件。本非所优。是以前令将军博第等、协同照料。且该省道路长。而州县年偶不登者有之。既闻其措办拮据。特遣协办大学士尚书尹继善前往、暂管督务。所有军需马骡及台站事宜。自当加意筹画矣。此番军行迅速。乃史册所未有。实因国家当全盛之时。威德远届。徵调所至。踊跃从行。且物力充裕。从容措置。悉合机宜。然大臣宣力封疆。当知轻重缓急。军旅之事。较钱谷刑名簿书期会孰重。即不能擐甲荷戈。驰驱敌忾。而于此等处克殚心力。共矢勤劳。亦与从事戎行者无异。那苏图实心经理。诸务妥协。著即交部议叙。阿里衮、虽供亿大站官兵、尚无贻误。而怠玩于后。功过仅足相抵。著严行申饬。仍令其明白回奏。并令亲率属员。带领马匹。前往逐站整饬。葛尔福系专派承办之员。如此漫不经心。不可不加惩儆。著交部查察议处。陈宏谋虽有过。但念汉人。本不必责以急公。免其置议。并晓谕中外知之。寻吏部议。直隶总督那苏图、军功加一级。山西雁平道葛尔福、革职。从之。  

○又谕。今日张廷玉、陈大受、汪由敦等、拟写直隶山陕办理台站事宜谕旨内。将陈宏谋虽有过、但系汉人、本不必责以急公、免其置议之处。写为无功无过。阿里衮写为善于取巧。此系面奉之旨。何得舛错至此。明系有心袒护陈宏谋。即未奉朕旨。伊等阅看陈宏谋所办之事。为有过乎。无过乎。岂谓朕不披览。一任伊等取巧朦混耶。著明白回奏。张廷玉等奏请交部严加议处。谕。今日内阁拟写票签错误。经朕改正。此虽伊等疎忽。尚系公事。及传谕将张廷玉等五人分别交部议处。因询问伊等、能无惭愧。而陈大受拟旨时。但称张廷玉等三人、在军机处尚有应办之事、交部察议。将宁不有愧四字。写入陈世倌、史贻直、名字之下。交部严加议处。不知分别察议。固朕体恤伊等之恩。而所云宁不有愧。则实概问五人之辞也。而乃巧于避重就轻。移之于陈世倌、史贻直。而彼三人、若身在事外者然。至张廷玉、陈大受、汪由敦等、拟写陈宏谋等办理马骡台站谕旨。于阿里衮则谓其善于取巧。陈宏谋则谓其无功无过。此系面奉之旨。何得舛谬若是。明系袒护陈宏谋。岂得谓之无心。日前曾召见汪由敦。语及陈宏谋尚有任事之意。汪由敦忻喜。见于颜色。彼其意、盖谓汉人中有此能办事之巡抚。可为生色。本属小见。而拟写谕旨。遂以陈宏谋为无功无过。夫朕于陈宏谋、免其置议者。原因该省程站较远。又有被灾州县。物力未能充裕。陈宏谋之办理周章。固属有过。但其事尚在可宽。而其情亦尚有可恕。朕因伊等写为无功无过。是以改正有陈宏谋虽有过、但系汉人、本不必责以急公之旨。盖一时令张廷玉、陈大受、汪由敦等、自知愧恧。而非朕之外视汉大臣也。今明示之。朕于满汉臣工。从无歧视。即以督抚而论。岂仅以钱谷刑名簿书期会为职。军旅之事。正其责任中要务。封疆之职。满汉并用。国家不能无用兵之事也。纵不能擐甲荷戈。身先士卒。而于军行诸务。苟能逐一妥办。即与宣力疆场者无异。目今经理满兵经过、及设立台站。若谓汉人即不当仔肩斯事。须派满员料理。假令直隶、山西、督抚。皆系汉人。如陈宏谋之流。则大军前进。将如何支应耶。设令朕存此见。遇督抚重任。专用满员。置汉员于不用。伊等又不知作何议论矣。且亦无是体制也。以理论之。陈宏谋之不能急公。朕虽免其置议。而在张廷玉、陈大受、汪由敦等、尚应以此自惭。请将陈宏谋议处。方见不分满汉。能知君臣大义。乃并不出此。而胸中先存一无功无过之见。故不觉流露于毫楮间耳。朕面降旨时。并无无功无过四字。若朕谓陈宏谋无过。则是赏罚不公。朕不为也。本朝军务。例属之满洲大臣者。非谓汉人即当优游局外也。第以满洲大臣。夙娴军旅。远胜汉人。国家因能授任。期于公事有济。在汉人应抱歉之不暇。若因此而分畛域。于满洲任事大臣、如马尔赛等、偶有贻误。汉人转从而訾议之。窃笑之。不几如杜牧之之诗所讥哉。此其心居何等。况君臣之间。相接以诚。大臣中或不无满汉之见。而朕心则廓然大公。视同一体。如张廷玉、陈大受、汪由敦等、晨夕内直。岂尚不知朕心。倘朕稍有此见。是为薄视伊等。面是心违。在朋友尚不肯出此。况朕为天下主耶。今据伊等明白回奏。实亦无可置辩。朕所指示。事理显然。若谓朕因今日军机旁午。意有不豫。而有意苛求指摘。过于精细。则当此军兴之际。朕宵旰勤劳。诸务躬亲详审。亦所宜然。宁不胜于宴处深宫、耽于逸豫耶。且朕所指摘。为当与否。自有公论。张廷玉、陈大受、汪由敦、免其交部察议。朕因此旨有关军国要务。故不惜哓哓。著将此旨晓谕中外知之。  

○又谕曰。张广泗明白回奏一摺。情词闪烁狡狯。极为可恶。至所奏小金川土舍良尔吉一事。叙入叔嫂乱伦等语。良尔吉之罪。在于佯为投顺。实与莎罗奔暗通消息。洩漏军机。乃贼酋奸细。法所不容。是以降旨令其拏解。并不因乱伦、绳以礼法也。而张广泗反覆千言。为之开脱。明系回护己短。其奏讷亲到营后。派攻腊岭一城。良尔吉兄弟三人、带领土兵。往即克取。讷亲大悦。赏银一千两。此语尚近情理。或实有其事。而前此县丞任振功所云、讷亲初抵军营。是夜贼乘雨放枪。良尔吉力为抵御。次日讷亲赏银千两之语。谅系讹传。至此外讷亲种种背谬乖张。实出朕意想之外。诚不料伊十三年来、受朕如许厚恩。忍心背负。诸凡措置。与向日在朕前承办诸事光景。判若两人。朕虽欲曲加宽宥。亦无辞可为解免。当金川起事之初。朕调用张广泗。方自谓得人。在督抚中、娴习军旅、无出张广泗之右者。继因其久无成功。复令讷亲前往。朕向所倚任、亦无出讷亲之右者。今皆身名决裂若此。假令伊二人、仍旧循分供职。原可以始终受恩。何致败露。可见凡人莫不有命。伊二人自属命数难逃。是以颠倒昏谬。辗转而入于重辟。所谓祸来神昧非耶。夫国家不能无军旅之事。为大臣者。孰不当抒诚宣力。效命疆场。不辞艰瘁。若汉人见伊二人之身罹罪谴。而自幸不膺重寄。得以优游事外。转从而非笑之。此其居心不太凉薄乎。即如大学士张廷玉。久历仕途。幸而保全至今。亦由未遇此等事耳。又如汪由敦。诸凡不肯奋勉向前。遇此等事。更不知若何矣。伊等扪心自问。当抱歉之不暇。尚可存訾议之见耶。著将此旨存记。俟张广泗案审拟完结后。宣谕中外知之。  

○谕军机大臣等。据陈宏谋所奏、豫备官兵马骡、并安设台站马匹一摺。大军由陕至川。道路较远。该省本年又有被灾州县。物力不能充裕。陈宏谋本系汉人。筹办此等事件。力有不足。且该省总督。连年未有专员。是以前谕将军博第等、协同办理。今观陈宏谋所奏情形。颇属拮据。现在特派协办大学士尚书尹继善、驰赴西安。暂理督务。其马骡台站等事。俱著尹继善实力妥协料理。倘稍有贻误。尹继善不得辞其咎。至西安、同州、凤翔、乾州、耀州、等二十五州县、秋禾被旱成灾。所有加赈事宜。虽该抚等现已酌办。尹继善亦应留心稽查督率。务令小民均沾实惠。勿因专意办理军行事务。于地方民事。转致不能周详。著将陈宏谋奏摺二件、一并钞寄。  

○又谕。此番军兴供亿。实为浩繁。视从前西北两路军营。费用较多数倍。彼时劳师远出、十有余年。所费不出六千万。今用兵仅二载耳。即以来岁春间奏凯言之。亦非千万不能。如运米脚价。北路经途数千里。曾减至十八两。今自成都至军前。祗数百里。而价亦如之。固属从前所定章程。未为详妥。但由斯以观。经费实亦难乎为继矣。在金川小丑。朕本非利其土地人民。亦非喜开边衅。第以逆酋跳梁不逞。置之不问。无以慑服诸番。宁谧疆圉。前此讷亲等措置乖方。以致老师糜饷。若不改弦更张。则人事尚为未尽。今满汉官兵。精锐毕集。兵力足矣。经略大学士傅恒。体国公勤。忠勇奋发。将略优矣。徵刍挽粟。士饱马腾。物力充矣。以此摧锋前进。自蒙上天孚佑。可一举而迅奏肤功。诚为国家大庆。然此就人事言之耳。倘万分之一。有出意料之外。或逆酋自恃天骄。如尉佗之处南粤。未遽扫穴犁庭。一过春期。经略大学士乃朕股肱左右之臣。岂可久劳于外。且入夏雨多。进取非便。而京兵不耐水土。又岂能暴露蛮荒。驻待秋晴攻剿。况以帑藏之脂膏。供不赀之糜费。尤为非计。我君臣如此办理。人事已尽。亦海内所共知。朕意此时且应亟力进剿。倘至明年三四月间。尚不能刻期奏绩。不若明下诏旨。息事宁人。专意休养。亦未始非两阶干羽之遗意。著将此旨密谕经略大学士知之。至王秋、良尔吉、一事。张广泗力言不可轻动。虽属回护偏袒之词。且大兵云集。防御有余。即土酋狡诈叵测。岂有虑其生事、而姑息怀疑、与之共事之理。但既有此情节。经略大学士前此所奏办理之处。宜更加周详慎重。  

○又谕。据御史陆秩奏称、福建汀州、兴化、等府。民风刁悍。宁化县地方。有所谓銕尺会。又有十三太保。銕尺会者。自宁化、上杭、清流、等县、以至汀州府治。所在多有。一味行凶为事。欺侮善良。藐视王法等语。闽省民俗刁悍。屡经降旨、饬谕督抚。加意整饬。今此等恶徒。藐法抗官。专以行凶为事。尤宜大加惩儆。著将此摺抄寄喀尔吉善。令其留心实力稽查。严拏尽法处治。务令断绝根株。毋事姑息。酿恶长奸。以为民害。  

○军机大臣等议覆。经略大学士傅恒奏称、沿途驿站递送事件。缓急无定。京师同日发报。前后接到。竟迟三日。请敕兵部设法稽查等语。军机事件紧要。岂容任意迟速。总缘川、陕、距京辽远。驿务至今尚未齐备。应速行总督尹继善、并各该抚等。令派贤能大吏。带领马匹。会同坐台章京、笔帖式、作速备办。其章京、笔帖式、或尚有未到汛者。速催前去。嗣后驰送事件。俱设排单。将月日时刻、报匣若干、封套若干、逐一注明。沿途驿站查看排单。于何时接。何时发。逐站填注明白递送。如数目时刻错误、及擦损者。其下站即于排单内注明。一面驰送。一面挨查。仍报明军机处及兵部。倘漫不经心。隐匿不报。或被经略大学士查出。或被督抚纠参。将章京、笔帖式等、交部严加议处。从之。  

○庚辰。分设四川、陕甘、总督。谕。川陕总督。统辖四川、西安、甘肃。幅<巾员>甚为辽阔。在寻常无事之时。尚虞鞭长莫及。现今金川军务未竣。地方公事、及筹办军需、一切调度。督抚驻劄西安。难于遥制。即将来平定。亦经理需人。从前曾经分设总督。就近综理。尚书尹继善、今现奉差在陕。著即授为陕西总督。策楞、著授为四川总督、管巡抚事。户部尚书员缺。著舒赫德调补。兵部尚书员缺。著瑚宝补授。瑚宝未到以前。仍著舒赫德兼管。甘肃巡抚员缺。著鄂昌补授。其分设总督事宜。交该部查例定议具奏。  

○又谕。向来协办大学士之设。原因大学士有在内廷行走、或奉差在外者。阁务需人坐办。是以另简人员、协同办理。初非额设之缺。若由协办而简任封疆。则不必仍带虚衔。嗣后大学士兼管总督者。著带大学士衔。其协办大学士兼管总督者。不必仍带协办大学士衔。著为例。  

○谕军机大臣等。川、陕、现在军务未竣。陕督驻劄西安。不能遥制。当分设总督。以专责成。而其人颇为难得。曾降旨商之经略大学士傅恒。昨据奏到。意亦相同。称舒赫德尚可。但又恐军机处乏人。现今陕西督务。朕已令尹继善前往暂署。经略大学士具奏之时。尚未及知。朕思尹继善历任封疆。用之陕西。尤为驾轻就熟。川省军兴旁午。将来筹办善后事宜。总督必须得人。应即令策楞、以总督管巡抚事。足可胜任。舒赫德现办部务。军机处亦实在须人。步军统领、时有特交事件。尹继善、策楞、于外任事宜。尚为熟练。若令办舒赫德所办之事。又未必如其妥协。业经降旨。以尹继善补授陕西总督。策楞补授四川总督、管巡抚事。舒赫德调补户部尚书。其兵部尚书员缺。朕思瑚宝、于甘抚之任。未必见长。令其来京。再加试看。且使经历部务。是以授为兵部尚书。鄂昌虽不克胜川抚。而伊曾为甘肃藩司。地方情形。当所熟悉。已降旨授为甘肃巡抚。以上诸人。皆朕中夜思维。逐一审量而定者。至舒赫德将来审理讷亲案件。起身之后。户部尚书需人署理。朕中夜辗转筹酌。实无其人。忽念及海望。人虽糊涂。近亦颇觉颓唐。但前任户部有年。尚可暂行署理。且迁就用之。实出无可如何。转不觉失笑也。将此一并传谕经略大学士知之。  

○又谕。此次满兵经过地方。一切台站车马供应之事真隶总督那苏图。料理最为妥协。那苏图素能急公。躬亲督率。不辞劳瘁。沿途往来。与藩司朱一蜚迭相更代。是以属员亦遵奉约束。奔走供事。那苏图之实心任事。实为督抚中所难得。已交部议叙。著再行传谕嘉奖。山西台站、既未安设妥当。大站马匹、亦复疲瘦。当因该抚阿里衮、于经略大学士经过之后。旋即回驻太原。未经往来督察。以致属员亦相率懈弛。著传谕严行申饬。仍遵照前旨。带领马匹官役。逐站整饬。其河南署抚鄂容安。于军行情形。仅奏报一次。不知近来如何办理。是否亲身往返照料。能以那苏图为法。为往从事。董率官弁。著传谕询问。令其据实回奏。毋得因系科目出身。渐染汉人习气。偶一亲行。虚应故事。  

○又命传谕经略大学士傅恒。今日召见军机大臣等、面降谕旨。伊等从清晨直办至未末、方行进呈。而词旨殊多未当。复烦朕大加改削。直至申正始毕。经略大学士、途次逐日驰驱。尚能办如许事件。又皆精详妥协。则经略大学士实为劳瘁矣。而朕此间之佐理需人。实不可不廑念。惟望开春早奏肤功。迅速来京。赞襄左右也。  

○都察院等衙门议覆。吏部奏、请定满汉御史分道之例。查满汉御史。职守相兼。汉御史既照江南等十四省、分为十四坐道。满御史自应亦分十四道。定为坐缺。其协道。向系都察院衙门照资挨转。以致甫协一道。尚未熟悉。又转协别道。于公事无益。应照各道事务之繁简。以定协道之多寡。嗣后遇有新补御史。按照所补坐道缺底。在原道内协理。得旨。御史向有坐道协道之分。坐道徒属空衔。并不办本道之事。协道则以次递迁。其制沿自前明。纠纷无谓。今既定为二十八缺。与满御史画一。应就现在十五省。即以此二十八员分理之。省分事繁者。多分员数。并令稽察在京各部院衙门。则可省纷更而专职业。于体制方为允协。其如何酌定之处。著另行定议具奏。余依议。  

○四川提督岳钟琪覆奏。党坝与贼逼近。其未尽克之木耳金冈、革什戎岗、陡物党噶、康八达等处。贼互援应。必官兵足敷分布。方可夺取。今招募新兵。实属勇敢出力。但后无接应。臣已调杂谷土兵二千。俟到营即当进攻。至臣昔剿西藏青海时。年力正壮。身先士卒。官兵无不共见。今年力已衰。进藏时染受寒湿。左手足麻木不仁。后虽痊愈。时时复发。金川山高路险。不可乘骑。是以向攻火烧梁、木耳金冈、革什戎岗、康八达、贼卡水泉共三十余处。臣俱策杖扶人。徒步督战。至于攻跟杂、葛布基、系由山僻小径。攀藤附葛。滚崖而下。臣实未能亲临。得旨。览奏俱悉。以后应勉之。  

○是月。署两江总督策楞、署江苏巡抚觉罗雅尔哈善、覆奏。江苏积欠钱粮。现在清查。而乾隆十二年地漕钱粮、仍复欠至三十余万之多。缘上年水旱潮灾、共四十九州县卫。除灾缓外。其不成灾地。民力不克输将者多。又有上元等县低瘠请减赋则、句容等县续报坍荒、淮、扬、徐、等属水利挖废等项。现在委勘未定。欠数仍悬。是以致有三十余万。唯是向来催科杜弊之法。多未尽善。今酌定三条。一、州县实徵粮册。必豫造齐。较对上届原册。如有买卖推收分并户粮。务吊契券分书验实。以杜花分、诡寄、飞洒、隐漏、等弊。即将徵册存署。凡注销、完串、按欠摘比等事。俱令幕友在署查办。如遇交代。即将徵册、簿串、由署对交。不许假手胥役。一、立滚单。每单五户。以粮多者为单首。发给按限完清。粘串同缴验销。改滚次户。法亦如之。如有停单不缴不完。除拘比本欠外。仍罚催同单各户。不完同比。绅衿则拘比家属。如寄庄人户、田坐本邑而人居他县者。令佃户扣租完赋。一、胥蠹收侵之弊。不出假串、白券、二项。今既行验串改滚之法。则假串之弊可破。惟白券私收。在官无从查察。因向例、白券私收、与假串诳侵者同予追抵。是以私相授受者多。嗣后有白券之项。概于原户名下照欠追纳。得旨。览奏俱悉。  

○大学士管南河总督高斌、协办河督张师载、奏南河徐城东门外石工。蛰裂三十六丈。该工系明季所筑。年久底桩朽烂。亟应修筑。报闻。  

○闽浙总督喀尔吉善议奏。浙省额设水艍、赶缯、大战船。应否照闽省例分别裁改。廷议令详悉具奏。查双篷、快哨、等船。利于浅水。不能施之大洋。水艍、赶缯、等船。利于大洋。不能施之浅水。浙省未若闽省洋面之大。然浙省大号战船。止五十六只。较之闽省。未及三分之一。定海镇洋面最大。额设一十七只。其次黄岩八只。温州七只。此三处、皆洋艘要道。防守巡徼。非大舰兵众。难资捍御。此外、瑞安协四只。为巡防南麂一带大洋。玉环营三只。为三盘大洋。象协昌石汛二只。为南韭大洋。镇海营二只。为蛟门、七姊妹、东霍、西霍、大洋。提标左营二只。为统巡各洋。乍浦绿旗营二只。为黄盘大洋。皆有因而设。其满营九只。系满洲甲兵操演水师之用。与绿旗所设情形不同。均难裁改。报闻。  

○福建提督武进升、奏制办军装情形。得旨。览奏俱悉。惟在实力操防。安辑地方兵民。正不在外饰也。看汝似错会意矣。  

○山东巡抚准泰奏。山东连年灾歉。盗案积多。臣严行文武。设法缉拏。议立赏罚规条。编审保甲。参劾玩误官员。得旨。是。阿里衮办此事过宽。汝从严之意、是。  

○新授山东布政使卫哲治奏谢。得旨。览奏俱悉。所以加恩用汝者。以汝办赈得宜也。东省灾伤之余。元气未复。尤宜加之意也。  

○山西巡抚阿里衮奏。云梯官兵、于十月二十、及十一月初八等日、俱陆续入境。经略大学士傅恒、于初七日入境。得旨。汝此奏可谓虚应故事矣。大学士是朕信任倚用之重臣近臣。汝亦系向来日侍左右之近臣。大学士如此为国家仔肩重任。不辞劳瘁。朕所萦念。即满洲军士。为国家前去出力灭贼。一路清吉平安之处。汝视之若秦人视越人之肥瘠。何哉。如是、则汝岂欲学汝兄乎。抑为汝兄获罪、而有不平之心乎。且汝奏汝兄之摺。朕已批示。汝何不回奏。看来汝一家福尽矣。  

○兼办陕甘总督署甘肃巡抚瑚宝、奏请圣训。得旨。目下要务。惟以派兵料理一切妥协为上。至抚臣之事。乃刑名钱谷。汝若不谙。朕再酌量。然一日有一日之责。正不可以摄篆而忽视之。  

○陕西巡抚陈宏谋奏。陕省榆林、葭州、怀远、神木、府谷、靖边、定边等七州县。沿边农民。每遇春耕。出口种地。向于司库岁拨银内、借给牛具耔种。秋收后照时价收粮。抵补仓储。嗣因捐监收本色。仓储充实。每岁于常平出三粮内粜存粮价、为次年出借之需。不复动借帑项。查从前借银还粮。原为仓储未实之故。今仓储已裕。沿边粮价平贱。照时价还粮。不敷常平原数。请自乾隆十四年为始。即于常平出三粮内、酌量借给粮石。秋后照原数还仓。得旨。览奏俱悉。  

○又奏。耀州等处、被灾七分八分者、加赈一个月。九分十分者、加赈两个月。得旨。览奏俱悉。  

○广西右江总兵魏文举奏。交趾匪徒莫保、莫康武等。从前互相依恃。分攻夷地。自莫康武被杀。莫保势孤粮乏。现踞保乐。而李绍龙等、则占住隘盖、暮峒、等处。并无举动。该国夷官怯懦。并不兴兵擒剿。得旨。但当严我边防。不必好功喜事。  

○贵州布政使恒文奏。贵省提溪司、印江、青溪、二县。及古州、都江、一带。夏间偶被山水。冲淹田舍城垣。业经委员抚恤。补种秋荍。不致成灾。古州、南笼、等处。秋间多染疟痢。兵民损伤。饬施药救治。业已安定。报闻。  

卷三百二十七

监修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渊阁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领侍卫内大臣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吏部理藩院事务正黄旗满洲都统世袭骑都尉

军功加七级随带加一级寻常加二级军功纪录一次臣庆桂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华殿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刑部户部三库事务世袭骑都尉军功加十九级随带加二级又加二级臣董诰内大臣户部尚书镶蓝旗满洲都统军功纪录五次寻常纪录十四次臣德瑛经筵讲官太子少保工部尚书纪录六次臣曹振镛等奉敕修

乾隆十三年。戊辰。十二月。辛巳朔。谕。御史钱度、张惟寅、尚可胜道府之任。著以道府用。丛洞、张孝□□呈、彭肇洙、在御史任内无所建白。即有一二陈奏。亦皆摭拾陈言。且人甚平常。著休致。其余御史内。或有如钱度等之堪胜道府。及丛洞等之平常者。都察院堂官、平日必有所知。著据实举出。朕所指此五人者。或当与否。亦皆据实奏闻。并将各该御史等任内所有降罚事故。开列名单、一并注明具奏。  

○工部议准。大学士管南河总督高斌奏称、山安厅属云梯关下二套。长出沙滩二十余里。大溜直趋南岸。海防厅属之天后宫、辛家荡、等处堤工。正在危险。请开引河。从之。  

○壬午。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曰。讷亲办理金川军务。乖张退缩。老师糜饷。经诸王满汉大臣等参奏。朕谕令侍卫富成、将伊于奉到谕旨处拏问拘禁。其举动言语。并令富成逐一据实陈奏。今据富成奏称、讷亲云。番蛮之事。如此难办。后来切不可轻举妄动。这句话。我如何敢上纸笔入奏。此语实为巧诈之尤。伊受朕殊恩一十三年。推心寘腹。何事不可陈奏。如果贼径十分险峻。伊曾身同士卒、尽力进攻。屡冒锋刃。犹不能克。再调劲兵。更番前往。仍不能冞入其阻。而供亿浩繁。徒糜帑项。则当以实在情形奏闻。请旨停兵。况金川之事。自因其与泽旺构衅。骚及边圉。纪山不得不发兵致讨。朕实非利其土地人民。轻启兵端。前后所降谕旨。皆讷亲同办之事。迨伊与张广泗久无成功。朕又屡次传谕。令其详细斟酌。倘断有不能殄灭之故。何不明言其所以然。直请班师。毋得含糊两可。且于伊奏摺内批示、岂有军机重务、身为经略、而持此两议、令朕遥度之理。如能保明年破贼。添兵费饷。朕所不惜。若终不能成功。不妨明云臣力已竭。早图归计。以全终始。讷亲以亲信近臣。膺阃外重寄。经朕如此谆切指示。亦当遵旨据实覆奏。朕岂有不加以裁酌、允其所请之理。且伊果肯侃侃直陈。则此局早已可竣。何用糜费如许物力。是今岁之稽迟。皆讷亲之贻误。更何可辞。又或虑奏到时、为军机大臣及办事司员所知。亦宜亲笔密缄。直达朕览。何得谓之不敢上纸笔入告。此等紧要情节。不敢入告。岂如伊历来奏摺。摭拾浮言、自相矛盾者。转谓敷陈之道当如是耶。夫面从而退有后言。乃人臣所当切戒。讷亲所称后来不可轻举妄动之语。军机大臣等、能窥见其隐衷乎。伊之意、自知身名决裂。且无子嗣。万分难免。辄思以不愿用兵之言。博天下读书迂愚无识者之称誉。而以穷兵黩武之名。归之于朕。此其心怀狡诈。实出意想之外。朕实不料十三年来、隆恩渥泽。而讷亲之忍心害理。竟至于此。或上天以此示朕。俾知用人之难耶。又云、皇上只想我胆子大。我如何当得起。讷亲退缩偷安。不敢冲锋夺险。实乃毫无胆量。朕方责其过于畏葸。过于胆小。何尝虑其胆大。昔伊祖额亦都、冒险登陴。流矢贯胫。著于女墙之上。犹能负伤血战。并不为苦。为国家建立大功。今其孙委靡至此。实朕所不能解。又云、讷亲闻云梯兵过。云、这都是我罪。若我今年办得好。何致圣心烦躁。又令这些满洲出来、受此苦累。此言尤为可骇。满洲官兵。有勇知方。一闻调遣。无不鼓舞忭跃。志切同讎。皆众人所亲见。朕方深为嘉悦。而讷亲乃以为受此苦累。伊亲从军营来。为此浮言。摇惑军心。俾众人闻之。不知贼境如何险阻。如何艰难。此惟经略大学士傅恒、忠勇奋发。金石同坚。不为所惑耳。兵丁一闻此言。勇往之气。有不略为消阻者耶。明系伊自不能成功。而转忌他人之成功。故为此语。巧于离间众心。而不顾国家之大事。此其罪可胜言耶。讷亲一案。俟朕另遣大臣前往审讯。著将此旨晓谕中外知之。  

○又谕。福建建、瓯、二县老官斋奸民谋为不轨案内、抽拨建宁、延平、等处兵丁。零星费用、借动司库营库银两。本应于原借各兵名下应领月饷内、陆续扣还。但念老官斋一案。事起仓猝。各兵闻调。立时前赴。竭力搜捕。数月之内。擒获殆尽。实为出力。著将前项借给银九百四十一两。免其扣还。统于存公项下动拨归补。以示奖励。  

○癸未。礼部奏。乾隆十四年元旦行礼。得旨。是。照例行礼。奉皇太后懿旨。停止筵宴。  

○铸给江南河标右营游击中军守备条记。  

○甲申。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定大学士员数、及殿阁兼衔、出缺开列之制。谕。大清会典开载、内阁满汉大学士、员缺无定、出自简在等语。本朝由内三院改设内阁大学士。未有定数。自是官不必备惟其人之意。而康熙年间。满汉大学士率用四员。至雍正年间以来。多用至六员。更或增置一二人协办。朕思内阁居六卿之首。满汉大学士、应有定员。方合体制。嗣后著定为满汉各二员。其协办。满汉或一员。或二员。因人酌派。又大学士官衔。例兼殿阁。会典所载、四殿二阁。未为画一。其中和殿名。从未有用者。即不必开载。著增入体仁阁名。则三殿三阁。较为整齐。再、大学士出缺。定例请旨开列。亦有迟至一月后始行请旨者。朕思大学士职司襄赞。如其宣力有年。遇有告休病故。不忍遽行开列。应俟至一月之后。乃国家眷念旧臣、加恩辅弼之意。若缘事降革。则机务重地。未容久旷。自应即行开列。不必请旨。将此载入会典。永著为例。  

○又谕。据经略大学士傅恒奏称、本月二十四日。入四川境。至神宣驿。即无马匹更换。次日。由水程至昭化县。见第五起云梯兵、仍在该县。询称因无马阻滞。又问该县。称备马四百匹。俱为上起云梯兵骑去未回。查署抚班第、尚在军营。此等要务。全在布政司实力经理。乃高越等仅具一禀。内称俱照传牌行令州县按数应备。其实第一站即无马匹应付。又不多派干练大员。而疲玩之州县。惟以藏匿不出为事。请将班第、高越等、交部严加议处等语。现在赴川官兵。分起前进。均于议定之日。飞速行知各该督抚司道。自应早为豫备。俾官兵遄行无滞。况云梯兵三百名。分六起进发。而经略大学士随从员弁。亦仅一二百人。甫入川境。即已如此。将来京兵及东三省之兵陆续到齐。必致益加壅滞。班第身任巡抚。自应豫为调度。严督属员。迅行妥办。今乃怠玩迟误。咎无可逭。但念其尚在军营。从宽交部察议。高越前在东省。办事尚有才具。是以由道员超擢藩司。自宜感奋。实力料理。何得漫不经心。贻误至此。著革职。交与经略大学士傅恒、署抚班第、令其自备资斧、差遣效力赎罪。纪山虽经革职。但在川已久。该省情形。颇为熟谙。著即署理布政司印务。竭力办公。以赎前愆。武宏绪系专办驿传之员。乃毫无整饬照料。以致有误军行。甚属溺职。著革职。一并交与经略大学士、署抚班第、令其自备资斧、差遣效力。再、班第、纪山等、皆非长才。不能优裕肆应。现今川、陕、官员。废弛已极。当此军兴旁午之时。尤关紧要。急宜整顿。必得干练大臣、前往督率。方能妥协。策楞赴任。尚需时日。著陕甘总督尹继善、就近驰赴川者。由陕至川。往来查察督办。俟策楞抵川后。尹继善回驻西安。务期供亿完备。军旅遄行。俾得早奏肤功。其余怠玩藏匿之地方官。俟军务竣日。另行核其功过查办。寻吏部议。将署四川巡抚班第、照例降一级调用、抵销。得旨、班第著销去加一级。再降二级。从宽留任。  

○甘肃巡抚瑚宝奏。京兵三百名一起。改为五百名。逐台添马。约需八千有余。陕省办理艰难。因思西宁镇处极边。值防冬之际。兵未便拨。马正可调。已檄令西宁镇臣张世伟、派调营马二千匹。于十二月初全抵台站。以备添用。仍令即领价买补。以实操防。此项马、俟彻台后。分发各镇营。抵补倒马。即于岁领倒马银内、扣还西宁镇所领马价。又思晋省之蒲、解、二府州。畜牧最多。与陕祇隔一河。如陕省雇觅不敷。应飞咨晋省。饬蒲、解、二府州近属代雇。现在札商陕抚陈宏谋酌办。得旨。交总督尹继善酌办。  

○乙酉。上御乾清门听政。  

○谕曰。经略大学士傅恒。自奉命经略以来。公忠体国。殚竭悃忱。纪律严明。军行甚速。途次冲冒风雪。晨夕驰驱。兼办一切咨询机务。晷刻鲜暇。常至彻夜无眠。今日披览来奏。甫入川境。马匹迟误。减从星发。竟至步行。自非一秉丹诚。心坚金石。安能若是。将来迅奏肤功。自当优议酬庸之典。而目前之劳瘁。实属超伦。朕于臣工。有善必彰。即如那苏图、所办军行供亿。豫备妥协。乃军旅中之一节。尚加恩议叙。况经略大学士如此忠勤。岂可不加优奖。在经略大学士冲挹为怀。此次及将来大捷议叙。定必力辞。而在朕赏罚权衡。大公至正之道。固不得以意为轻重也。经略大学士傅恒、著交部从优议叙。寻吏部议。请晋衔太子太保。仍加军功三级。得旨。经略大学士傅恒。公忠体国。懋著勤劳。殚力宣猷。精详妥协。著晋衔太保。仍加军功三级。  

○又谕曰。高越、武宏绪、迟误军行马匹。昨已降旨革职。今据经略大学士傅恒奏称、四川境内。并无伺候马匹。不得已只带十数人、于陕省疲乏驿马内、拣选乘骑、驰赴成都。赶办供应兵丁马匹。且途次马乏。竟至步行等语。高越等以方面大员。承办军旅要务。大站之马。或一时不能接济。何至并经略大学士所需马数十匹。亦全至贻误。现在大兵陆续抵川。军务甚关紧要。直隶、山、陕、等省。均应付齐备。而川省怠玩废弛。一至于此。殊出意想之外。其漠视公务。贻误军机。情罪重大。革职差委。不足蔽辜。高越、武宏绪、著于成都枷号示众。俟舒赫德到时。带至军营。会同经略大学士、按律严审定拟具奏。  

○又谕。满洲大学士、现在内阁办事者。惟来保一人。应酌派大臣协办。朕思署刑部尚书阿克敦。尚系旧人。且从前曾经协办。仍著伊暂行协办内阁大学士事务。  

○谕军机大臣等。川省马匹迟误。昨已降旨、令尹继善前赴成都、往来查办。今据经略大学士傅恒奏称、川境全无马匹。不得已止带十数人、于陕省疲乏驿马内、拣选乘骑、前往至成都。赶办供应马匹。且途次马乏。竟至步行等语。川省办理军务。怠玩已极。尹继善接到前旨。即行前往。尚恐未能星速。旺扎勒现可抵川。已降旨令其暂行在彼督办。俟尹继善到彼接办。旺扎勒即赴军营。著再传谕尹继善。即日兼程前进。毋得少延。  

○以顺承郡王泰斐英阿、为宗人府右宗正。  

○丙戌。孝惠章皇后忌辰。遣官祭孝东陵。  

○谕军机大臣等。据新柱、彭树葵、会奏、湖广督标抚标等处官兵、均已起程等语。前调湖北之兵四千名。业经降旨、令其豫备听候。并据经略大学士傅恒奏明、已行文停调。想该督抚接到。所调官兵自已停止。现今川省马匹缺少。调拨湖北之马二千匹。解赴成都。迎接官兵。总督新柱前奏、该省兵马、悉会于宜昌起身。若接到拨马之文。即可就近由彼处取道入川。亦为妥便。著传谕该督抚知之。  

○军机大臣等奏。现今川省马少。大兵阻滞。臣等商酌。京城八旗马。不下二万。未经起程兵尚有二千名。若将八旗马内拨三千匹。分为四起。按起骑至良乡。即留该处。将良乡之马。骑至下站。亦留该处。照此逐站倒换。直至成都。不须一月。川境可添马三千匹。再、晋省台站。并不供应大兵。马应有余。请行文晋抚。将该省马、酌拨二千解陕。供应军行。其陕、川、邻近。所有豫备之马。令该督抚就便解赴川境。由川陕交界之神宣驿一路、沿途接应。至湖北兵四千名。业经停调。豫备之马骡。已可不用。应行文该督抚。令酌拨二千匹头。即交与奉旨派出领兵将弁。解赴川省。于成都一带。沿途迎接官兵。事竣后。或应留用。或仍发回本省。交尹继善、策楞、酌办。从之。  

○以大学士来保、充经筵讲官。  

○以镶黄旗满洲副都统英诚公丰安、兼管满洲火器营事务。  

○福建南澳镇总兵何勉、以病休致。  

○贷宁古塔、伯都讷地方、霜冻成灾、八旗官庄兵丁口粮。缓徵本年额交地粮。  

○旌表顺治四年、被贼不屈、守正戕躯、之湖南桂阳县原任河南荥泽县主簿何应尧妻朱氏。生员何应舜妻朱氏。从湖南巡抚杨锡绂请也。  

○丁亥。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军机大臣等议。八旗官马、拨三千匹往军营。其缺马应补额。请于商都达布逊淖尔骟马厂内、挑三千匹。作为官马。派马厂侍卫一员。该部司官一员。会同该处总管挑选。从之。  

○以甘肃巡抚黄廷桂、为两江总督。  

○戊子。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金用兵以来。张广泗贻误于前。讷亲贻误于后。两人之罪状虽一。而其处心积虑。各有不同。至于自逞其私。罔恤国事。则实皆小人之尤矣。朕昨御瀛台。亲鞫张广泗。其狡诈欺饰紧要情节。俱经一一供认不讳。而其茹刑强辩。毫无畏苦之状。左右大臣、皆以为目所未见。即此一节。与市井无赖何异。又今日接到富成所奏、讷亲明白回奏一摺。其乖张舛谬之处。凡朕所指出者。悉无可置辩。惟思求见朕面。不知伊尚有何颜见朕。且求赴军营效力。伊曾为大学士。将欲如士卒奔走。犹觊升骁骑校耶。其顽钝无耻实甚。观此、则张广泗乃刚愎之小人。讷亲乃阴柔之小人。自当偾事一至于此矣。当张广泗初抵军营。以为金川贼酋、亦如黔苗之易办。屡次妄为大言。可以克日奏功。既而久无成效。时复失机。则又诿过属弁。藉口兵单。及闻讷亲前往。伊复持两端。怀观望。讷亲能办此事。伊固可依附而邀次等之功。事不成。则咎在讷亲。伊乃一切推诿。使陷于败。仍可复据其任。是以于讷亲之种种乖方。并无一语入告。其后见讷亲之必败。乃向属员讪笑诽议。备极险忮情态。盖恐此时据实奏闻。犹或致谴责。不若含混诡随。坐观其决裂之为得计也。此其心辗转数变。狡狯叵测。经朕详悉推勘。洞见肺肝。始将实情吐露。讷亲且在其术中而不觉矣。至讷亲身膺重寄。退怯无能。早为张广泗所窥。任举败后。遂至一筹莫展。且恐固原兵丁生事。曲加重赏。转嘱张广泗弹压。而于张广泗之挟诈误公。又不据实陈奏。意欲留以为卸过之地。伊两人互相推诿。其过恶之刚柔异。而其心则皆不可问也。夫讷亲、张广泗、在大臣中。皆练达政事之员。使其不遇此等重务。则讷亲、张广泗、均可拥高爵而历亨衢。优游终老。何至败露若此。可见人臣居心。惟当一秉至诚。使能公忠体国。自邀休佑。如其怀私自为。虽以讷亲平日之小心谨密。张广泗平日之熟娴军旅。而方寸一坏。天夺其魄。虽欲幸免而不能。岂不大可畏哉。讷亲、张广泗、固不幸而遇此事。而朕因此而益见知人之难。则金川之事。未尝非上天昭示之深仁也。张广泗供内、有但知皇上慈仁、不知皇上英武之语。朕闻之。深为抱愧。朕临御十三年。思与大小臣工、共臻敦大之治。而水懦而玩。亦朕所深戒。即如从前鄂善之案。不少宽假。岂肯曲法纵容。为姑息之主耶。且张广泗在皇考时。已由巡抚用为西路副将军。后朕授任苗疆。伊亦尚能随宜筹办。讷亲虽由朕信任。然其十余年来。朕历加明试。委办诸事。不避劳怨。若谓朕为误用讷亲。则用张广泗亦岂误耶。然当此军国重务。而作等深负朕恩。实非意料所及。今朕明正其罪。以彰国宪。乃朕赏罚无私、大公至正之道。张广泗、现交军机大臣、会同该部按律定拟。讷亲、著尚书舒赫德、驰驿前往。带赴军营。会同经略大学士傅恒、尚书达勒当阿、严审定拟具奏。讷亲摺并发。  

○谕军机大臣等。据瑚宝奏称、陕省安设台站、派拨营驿兵丁、所需马匹草料。请于管站官员处支领。在各兵季饷内扣除。但该省今岁收成歉薄。即酌中定价。亦多至一倍。若在季饷内扣除。不无亏缺。请自各兵到台之日起。至彻台之日止。将应领马乾草料。按日扣还。其不敷银两。应请作正报销。又称、回马兵丁口食一项。原应令其自备。但本年食物昂贵。各兵所关粮饷有限。若令自备口食。则家口在营。未免拮据。恳将督抚两标、固原、兴汉、等镇营回马兵丁。每名、每日酌给口粮银四分。俾免内顾。朕思陕省现今草料价昂。兵丁季饷不敷扣还。难免拮据。而回马兵丁。远赴台站。令其以所关粮饷自备口食。则家口必致艰窘。瑚宝所奏。似属实情。著将此摺录交尹继善酌量。如果属可行。一面传旨办理。一面奏闻。又瑚宝所奏停调西宁营马一摺。亦著交尹继善。听其酌量。  

○又谕。策楞、雅尔哈善、覆奏湖河滩地一摺。已交军机大臣会同该部议奏。但查摺内称、吴江县之庞山湖内。有新报未升之田二千余亩。实与水道有碍。已示禁不许升科等语。既与水道有碍。即应铲复。岂但禁止升科。若既免升科而不行铲复。则有名无实。不徒减国家之赋额、而转滋私垦之弊窦耶。又称、吴江、安东、高邮、三州县。间有水道之处。已分别划明界限。禁止开垦升科等语。既经有碍水道。已禁止开垦。何以又言及升科。所奏殊未明晰。著传谕伊等知之。  

○又谕、今日吏部将云贵总督张允随题请实授广南府知府方廷英、带领引见。朕观其人。过于老实。恐非能事者。知府承上接下。职任紧要。著传谕张允随。令其留心试看。  

○甘肃巡抚瑚宝奏。护川陕督臣傅尔丹、以兴汉、西宁、河州、各营缺额兵一千名。今臣按额拣选。委弁带赴军营。臣随知会提镇。详选勇干之员。星速带往。所有应需马匹银两。照今春加调官兵之例。其西宁、河州兵。由阶文直达松潘。兴汉兵。由栈道赴川。饬沿途严加约束。报闻。  

○又奏。前因陕抚臣陈宏谋札商、陕省需马甚多、令臣代为筹画。臣随拨西宁镇标营马二千匹。刻期前赴协济。今接陈宏谋札称、陕省多方雇觅骡马。已有一万三四千匹头。将来即有疲乏不敷。商之将军。尚可通融借用。西宁马可无需调。臣飞饬镇臣张世伟、遵照停止。报闻。  

○以故一等侯张谦之子承勋、袭爵。  

○补赏进剿瞻对三等功、兵丁田士珍等二名。三等伤、兵丁尹起旺等二名。五等伤、兵丁戴仲得等二名。赏恤病故兵丁吕秀等四十二名。各如例。  

○己丑。谕曰。达尔汉亲王罗卜藏衮布。办理更换黑龙江二千兵丁马匹事务。甚属妥协。著加恩赏大缎四疋。王齐默特多尔济。著加恩赏大缎二疋。再、公多尔济、副台吉扎穆苏、扎萨克台吉都噶尔扎布、额驸素玛第、俱曾协办更换马匹事务。亦著加恩各赏大缎一疋。以示奖励。  

○谕军机大臣等。黄廷桂所奏、西安督标五营。俱系马粮。火器一营。俱系步粮。又不得拨补外委千把。未免志气颓惰。请于五营内、每营拨出马兵一百名。归入火器营。即将该营步战兵五百名、照数拨还五营等语。此为鼓舞士卒、俾免偏枯起见。著交与总督尹继善。听其酌量。或于一半年内、从容办理。该省目下正当军兴旁午。且不必遽为筹及也。黄廷桂摺并发。  

○以礼部尚书海望、暂署户部尚书。工部尚书哈达哈、暂署兵部尚书、步军统领。户部左侍郎李元亮、暂署镶红穬汉军都统。  

○云南邓川州青索鼻土巡检杨霐故。其子丕昌年幼。以丕昌之叔祖国椿协理。  

○赏恤福建金门镇标催粮被风淹毙之外委林华、及溺水得生之外委欧部、兵丁许菊等三名、如例。  

○庚寅。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昨据西安将军博第奏称、第二起京兵。于十一月二十八日经过西安省城。有领兵翼长四十八。于日暮时、在鼓楼西侧。不知被何人、将伊所带兵丁二名。跟役一名。用刀砍伤。此事已传谕巡抚陈宏谋勒限严缉。今据该抚奏称、于十二月初一日。拏获督标兵丁李如同。讯供、因满兵经过。伊等牵马伺候。心怀不忿。是日酒后。藏于暗处。用刀砍伤三人。并无主谋同夥。当经起获凶刀。比对伤痕相符。所伤兵丁跟役。调理平复。咨送前进。请将李如同、照刁恶顽梗之辈因事逞凶者、拟斩立决枭示等语。省城之内。凶徒敢于夤夜持刀、砍伤官兵。殊属不法。陈宏谋督率属员。即行拏获。究出实情。俾正凶不致漏网。办理甚属可嘉。著交部议叙。李如同、即照所拟处斩枭示。其约束不严之该营将弁。交与陕甘总督尹继善、查明参处。  

○工部等部议准。贵州巡抚爱必达奏、请修水冲之松桃厅城垣。从之。  

○豁江苏崇明县被风潮灶地、本年地丁项下编徵盐课、水脚、随徵珠车、灰场税、备荒、杂饷等银、四千九百五十七两零。  

○旌表守正捐躯之湖北孝感县民唐士乾妻龚氏。安徽凤阳县民李躧子母孙氏。  

○辛卯。上至静安庄孝贤皇后梓宫前奠酒。  

○谕。朕览经略大学士奏报、于渭城驿驰赴成都。日行三百二十余里。此次经略大学士奉命遄征。每日带星就道。薄暮犹未解鞍。勤劳亦云至矣。途次又日有颁发谕旨、商办机宜、奏覆事件。无不精详妥协。而所过地方、吏治民瘼。又无不留心体察。兼之川境驿站马匹、料理未能齐备。甚有步行之处。乃自渭城驿抵成都。一日之间。至行三百二十余里。如此迅速。如此勤劳。苟非秉性丹诚。心同金石。曷克臻此。又奏称、布政使高越、抵任甫经八日。其遗误供应马匹之处。情稍可原。罪犹可逭等语。经略大学士因川省贻误军行马匹、具摺参奏。朕以高越系地方大员。武宏绪专司驿传。有误军机。情罪重大。是以降旨将伊等革职。枷号示众。今据经略大学士所奏。则高越情在可原。但既系地方大员。即到任未久。亦当上紧赶办。乃至贻误军行。咎亦难辞。著赏给道员职衔。留于川省委用。其布政使印务。仍令纪山署理。至武宏绪身为驿道。罪无可逭。仍照前旨行。朕用人行政。一秉至公。即如高越。前因贻误军行。即降旨重治其罪。今既知其情有可原。即宽其罪谴。予以自新。轻重权衡。丝毫不爽。经略大学士居心公正。办事精详。是以参劾于前。请宽于后。与朕意吻合。君臣之间。办理政务。果俱能如此。则事未有不当。而功亦未有不成者。朕于满汉大臣。原无歧视。但其中有知恩者。亦有负恩者。如讷亲辜恩负国。舛谬乖张。朕即重治其罪。而忠勇奋发如经略大学士者。朕岂可不加之优奖。以励臣工。以重国事乎。经略大学士傅恒。朕前已降旨优叙。其随往之达勒当阿、达清阿、安冲阿、此次亦甚奋勉。著交部一并议叙。将此传谕中外诸臣。俾知效法。寻吏部议。吏部尚书达勒当阿、乾清门头等侍卫达清阿、安冲阿、俱准其军功加一级。从之。  

○又谕曰。庆复一案。该部尚未题请完结。朕思此案情节显著。更无疑窦。今所以久悬未结者。第因班滚尚未弋获耳。究之班滚现在。众所共知。同案之罗于朝、革松结、现在设法缉拏。固不待班滚就缚。始足定此爰书。即班滚到案。亦于庆复之罪无所加也。但庆复之案。其罪较之讷亲、张广泗、有间。盖讷亲之罪。在乖张退缩。负恩偾事。张广泗之罪。在狡诈欺妄。糜饷老师。朕前后所降谕旨甚明。至于庆复之捏报班滚焚毙。若系伊授意李质粹等、令其通同欺妄。则罪无可逭。而当日情形。则因属弁咸以为班滚实经焚毙。庆复明知其未确。而大局将竣。若再行究诘。则事难易了。是以随众附和。迁就了事。亦不无思家之念。而退缩乖张。则实未如讷亲之甚也。庆复之实情如此。军机大臣等、将朕此旨诘问庆复。然乎否乎。庆复身为大臣。膺阃外重寄。似此糜费军需。暴露士众。而终于扶同草率。核其情罪。虽明正典刑。亦所应得。但现有讷亲、张广泗、两案。絜而论之。庆复尚在可待之列。国家大臣。虽孽由自作。而屡有陷重辟之人。朕实不忍。此又朕姑息宽柔之失矣。但此三人中。若求一稍可迟待之人。则莫若庆复。且悬案不结。终非了局。庆复、李质粹等、著军机大臣、会同该部、即按律定拟具题。并将此旨、令诸王满汉文武大臣等公同阅看。寻军机大臣等奏拟。原任四川总督庆复、提督李质粹、总兵宋宗璋、均斩监候秋后处决。从之。  

○又谕。朕御极之初。尝意至十三年时。国家必有拂意之事。非计料所及者。乃自去年除夕。今年三月。叠遭变故。而金川用兵。遂有讷亲、张广泗、两人之案。辗转乖谬。至不可解免。实为大不称心。伊两人、平日俱非不能办事之人。当班第因张广泗久未成功。请遣重臣督师。讷亲原系第一受恩之人。官阶在前。维时大学士傅恒、尚系协办阁务。若即遣大学士傅恒前往。将置讷亲于何地。且讷亲平日小心慎密。见事明白。受恩十三年。在近臣中无出其右者。至张广泗、自皇考时。即已用至巡抚。授为西路副将军。朕以苗疆需人。复调任黔抚。古州系从未开辟之径。崇山密箐。不亚金川。后复有城绥之役。张广泗皆能敉宁奏绩。上年调为川督。大臣等共庆得人。讵料讷亲则退缩乖张。张广泗测狡诈倾险。两人皆致偾事。不但伊两人出于命数之无可如何。朕亦梦想不到。由今思之。此番用兵。非为金川。直为讷亲、张广泗、居心不良。使之败露。亦并非为讷亲、张广泗、之孽不可逭。实乃上天仁爱朕躬。俾知用人如此其难。而为大臣者。当共知天道昭彰。如此可畏。宜各秉公忠。实心为国家任事。未必非朕不幸中之大幸也。即如讷亲在军前。但许傅尔丹等列名请安。不令一人奏事。而兵丁对阵时、伊于火光中望见之语。乃伊奏摺中自行发露。经朕指出。谓其从未亲身督战。降旨询问。伊乃自认果从未亲临督战。夫总戎之人。岂能每次临阵。或一二次偶然未出。亦属寻常。而朕即谓其从未临阵。彼亦自认无辞。是盖讷亲专图安逸。视士卒之捐躯效命。漠不动心。得罪鬼神。是以不待他人攻发、而自行发露耳。朕思及此。不觉悚然。至张广泗巧诈推诿。专欲陷害讷亲。以图经略之任。而不复顾国家军旅重务。有心贻误。经朕亲鞫。洞见肺肝。伊犹希觊复用。朕反覆穷诘。始供吐不讳。岂非天夺其魄。是以不容掩饰也。今两人罪状显著如此。朕即欲曲为保全。实出无策。讷亲、现交舒赫德、会同经略大学士傅恒、及尚书达勒当阿审拟。张广泗、现据军机大臣会同刑部、按律拟斩立决。朕非谓惟辟作威。欲将此两人寘之重典。令群臣知所儆畏。亦并不谓处置公当。赏罚分明。伊两人独非朕所任用者乎。今两人偾事至此。用人之误。实深为抱愧。若不按法治罪。则朕为饰非。为怙过。祖宗法度具在。朕何敢以意为轻重耶。讷亲、张广泗、皆系大臣。生杀予夺。朕不敢私。著传集诸王满汉文武大臣。将讷亲、张广泗、二案口供奏摺。并朕此旨。及庆复一案谕旨。令其公同阅看。朕将伊三人分别处置。是否允协。俾众议佥同。以服其心。并令中外臣工、共知朕用人之苦心也。  

○吏部议奏。大学士张廷玉等、票拟错误。请将大学士陈世倌、史贻直、均革职。大学士三等伯张廷玉、大学士来保、协办大学士吏部尚书陈大受、均降二级留任。张廷玉有加十五级。应销去二级。免其降级。得旨。陈世倌、自补授大学士以来。无参赞之能。多卑琐之节。纶扉重地。实不称职。著照部议革职。史贻直、著革职、从宽留任。来保、陈大受、俱著降二级留任。张廷玉、著销去加二级。免其降级。  

○户部议准。前任甘肃巡抚黄廷桂、遵议甘省各州厅县民壮。请裁汰一百五十二名。实存二千三百四名。从之。  

○工部等部议准。浙江巡抚方观承奏、请修被风潮冲塌之海盐县城垣、衙署、从之。  

○四川提督岳钟琪奏。续调杂谷土司兵二千名。已到五百余名。臣查塔高山梁。界在康八达、木耳金冈、两山之中。各处总路。若克此梁。可断贼应援。并可攻取康八达要隘。但梁上有木城、石城、土卡、三座。防范甚严。非用奇难以制务。臣于十一月十八日。派兵一千二百名。攻木耳金冈。诱贼聚援。以便乘机攻夺塔高山梁。我兵贾勇直前。夺获土卡平房三处。水卡一座。毙贼一百余名。臣与法酬、董芳、中秋、瑚什等、亲临督阵。见守备马化鳌、千总马汉臣等、俱奋不顾身。各带枪石等伤。贼势大挫。塔高之贼。渐移木耳金冈、为自守计。正可乘虚攻取。不意是日黄昏。降雪约深二寸。至二十日。尚未晴霁。俟天气一晴。即督兵进取。得旨。欣悦览之。汝调度有方。实可嘉悦。总俟克成大勋。从优议叙。  

○以贵州镇远府属已革偏桥司左副土官杨清之侄安禄袭职。  

○壬辰。谕。从前将王神保住圈禁。该衙门王即行请旨。朕因所奏甚急。降旨申饬。乃至今竟不具奏。此又过迟。神保住原非安静之人。将伊革去王爵。免其圈禁。交简亲王德沛、严加管束。毋令滋事。  

○又谕。朕前日降旨。谓陈世倌多卑琐之节。并非泛论。即如伊乃浙人。而私置产兖州。冀分孔氏余润。斯岂大臣所为。今既革职。著谕山东巡抚。不准伊在兖州居住。  

○军机大臣等奏。张广泗受恩深重。历任封疆。皇上因其尚谙军旅。特命以进剿金川。乃自抵军营以来。毫无成算。始则分兵十路。调度失宜。继又措置乖方。以致张兴失机陷没。他如遗弃军装炮位。失火轰碉、焚毙官兵。率皆委过于下。惟以克日成功、屡行妄奏。迁延岁月。糜费不赀。及闻讷亲前往。即诸事推诿。漠不关心。且信用贼酋姻党。袒庇黔省劣员。身为总统。布散流言。煽惑众听。其乖张欺罔。罪状非一。臣等按律拟议。张广泗失误军机。漏洩军情。煽惑人心。守备不设、为贼所掩袭、因而失陷城寨、毁弃军器。罪皆应斩。加以种种负恩。有心误国。实刑章所莫逭。应将张广泗拟斩立决。得旨。张广泗著即处斩。著得保、勒尔森、前往监视行刑。谕军机大臣等曰。军机大臣等会同刑部审拟张广泗一案。奏内引临军征讨、逗遛观望、因而失误军机者斩之律。而声明张广泗情罪重大。斩候不足蔽辜。请拟斩立决。是张广泗之罪。尚可不至于此。而大臣等加入立决矣。夫逗遛观望。失误军机。乃许应虎之罪。张广泗狡诈欺妄。有心误国。情罪重大。立决乃所应得。即伊自供。亦以为法当立决。若果应监候。则朕又何事亲御瀛台、降旨审问耶。从前年羹尧之案。所引斩律多条。今张广泗种种罪状。擢发难数。而军机大臣多人共办一案。乃至潦草错误。不合事理。又来保所写神保住宽免之旨。总不明晰。假令经略大学士傅恒在此。承办此等案件。自必斟酌妥协。何至烦劳朕心若是。朕益不得不望经略大学士之早奏肤功、迅速还朝矣。著传谕经略大学士知之。  

○大学士等议覆。奉谕旨、直省常平积谷之数。悉准康熙雍正年间旧额。或邻省原额不足。即就近拨运。其如何彼此拨运、并查定原额、及原额存粜之法。令臣等妥议。并谕各该督抚。查明额存及借粜各确数具奏。今据各省督抚陆续奏到。臣等遵查、直省常平仓贮。康熙年未经全数定额。应请照雍正年旧额为准。惟云南极边。不近水次。西安、甘肃、沿边。兼备军糈。此三省、雍正年亦未定额。应以乾隆年所定额为准。又福建、广东、贵州、三省。山海之地。商贩不通。仓储宜裕。现较乾隆年定额多不敷。而较雍正旧额则有余。酌量情形。请即以现存之数为定额。其余各省。悉照雍正旧额。通计一十九省。应贮谷三千三百七十九万二千三百三十石零。较之乾隆年定额。计减一千四百三十一万八千三百余石。应令各该督抚。按所属大小匀贮。其间有转运之难。出产之寡。地方之紧要。应分别加贮者。业经尚书臣蒋溥奏准、行令各该督抚详议具奏。俟奏到再议。至各省有余不足之数。直隶、江苏、江西、湖北、湖南、山西、广西、安徽、山东、四川、云南、西安、福建、广东、贵州、十五省。皆额外有余。奉天、浙江、河南、甘肃、四省。皆额内不足。其有余省分。应将现在溢额谷。及出借徵还余谷。以次出粜。将价提贮司库。报部酌拨。不足省分。现有徵收地米。及收捐本色。应渐次补足。毋庸邻省拨运。至于存粜之法。定例存七粜三。然各省情形不同。应令酌量增减。其每年平粜谷。例于秋后原价买补。然价有平贵。不可一例。应令因时酌办。再、各省收捐监谷。以实仓储。今常平既经定额。无庸于额外增贮。除不敷省分、仍收捐补足外。其有余各省所收本色。应另案存贮。遇赈恤。即于此内拨用。或平粜谷不能买补。即将此项拨抵。粜价造报酌拨。至各省常平仓外。另有仓贮。如河南之漕仓。安徽之江宁省仓。浙江之永济仓、玉环同知仓。广东之广粮通判仓。福建之新设台湾仓。及各省之社仓、盐、义、等仓。皆不常平额内。应照旧存贮。从之。  

○癸巳。谕。广州副都统白朝栋、为人糊涂鄙陋。亦不晓清语。不胜副都统之任。白朝栋系由协领补用之人。著革退副都统。仍以协领员缺补用。  

○甲午。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从前讷亲等、将总兵哈攀龙参处。甚觉委曲。朕闻伊在军营。尚为黾勉出力。著将部议降二级之案。准其开复。  

○经略大学士傅恒奏。接到傅尔丹、班第、报匣内奏摺一件。系党坝头人乞降。贼势穷蹙。及郎卡病重。差员往验。臣细阅此摺。办理殊未妥协。既云乞降。而逆酋并未到营。即郎卡果病重。莎罗奔何以亦不亲行。且差员到彼处。郎卡如何情景。出何语言。亦并未述及。贼人乞降。逆酋未至。但据头人虚辞。即差员往验。似属非体。即欲借此知其山川要隘、内溃情形。亦应令素有胆智之大员前往。杨自功等千把微员。绿旗兵怯懦。倘入贼境。微露畏葸。岂不损军威而伤国体。且焉知非逆酋自揣势穷。姑为乞怜之状。伪作郎卡。使我兵识认。以为将来免脱之地。或闻讷亲等前往党坝。傅尔丹等又至美诺会商。将从党坝直入。故令我军识其道路。将来从此取径。可以豫为设伏。种种贼情。俱未可测。而岳钟琪等并未筹及。臣至军营。自当将此情节。一一告知傅尔丹等。以防贼诈。闻军中绿旗将士、知臣来川。日夜盼望。而傅尔丹等、闻臣将至。转生疑惧。臣至军营。当详悉开导。使之释然无疑。至傅尔丹、年已六十六岁。精力就衰。惟熟于管领满兵。将来应令专办营盘一切事宜。其余不使分心。惟用兵之事。亦与随时商酌。臣至党坝。欲语岳钟琪云。尔受皇上深恩。弃瑕录用。当一矢丹诚。竭力报效。不可稍存瞻顾。我奉命经略。调兵如此之多。即仰仗天威胜算。翦此妖魔。亦本分事。何功之有。若尔攻取渐有进步。即尔之功。倘更能贾勇前进。扫穴犁庭。则其功益大。若尔不尽力。我克成功。不能掩尔过。若尔能尽力建功。我为经略。众人之功。即我之功。岂有丝毫畛域。惟在同心协力。相与有成。可以毫无观望。如此谆切告语。并将此宣布军中将士。使傅尔丹、岳钟琪等、疑惧尽释。庶臣得收指臂之效。又奏。奉谕旨、并阅新柱原摺。楚兵情形。已可概见。臣至军营。与傅尔丹等酌定。当即行文、将所调兵八千名、全数停止。原议调兵三万五千。计前停陕省督抚标兵一千。今又停楚兵八千。尚存二万六千名。如尚可酌减。即于陕省、云、贵、兵内议裁。总俟臣到卡撒酌定奏闻。又奏。傅尔丹、班第、所奏湖广、云、贵兵。请拨给长夫之处。军兴以来。川省民力凋弊。除湖广兵已议停调外。其云、贵、二省。若令长运直送金川。实为有益。又奏。傅尔丹参奏都司沈瑞龙、告病擅回。仅请交部治罪。办理未免失当。军中疲玩之习。渐染已深。不可不力为振作。应将沈瑞龙调至军营。验系病深。即从宽永远枷号军前示众。俟凯旋请旨发落。如系托病。即应以军法从事。奏入。谕军机大臣等。今日接到经略大学士傅恒所奏料敌情形一摺。筹审精详。思虑周到。识见高远。实乃超出等伦。经略大学士随朕办事数年。平日深知其明敏练达。初不意竟能至此。即朕自为筹画。亦恐尚有未周。朕心深为嘉悦。经略大学士、信为有福之大臣。观此、则大功必可告成也。至所奏各路官兵。除陕西督抚标兵一千名、业经停调外。前据经略大学士奏称、湖北兵四千、已行文停调。而现据新柱奏、楚兵分为五起。前三起、共兵二千三百五十名。俱已起程。其湖南兵四千。及湖北襄阳等镇兵一千六百名。现候文到起程等语。今经略大学士奏、俟至军营会商停调。恐到营后行文。此项官兵。业经抵川。势难再行遣回。留资调遣。未为不可。或于滇、黔、路远营分、未经起程兵丁内。酌量照数减调。其楚省候文起程之兵。应调应止。速行知会。方不至于两歧。仍将如何办理之处。明晰速奏。再、川省军兴以来。民力未免疲惫。所有运夫一事。楚省已经抵川之兵。其由水路至者。尚须于重庆雇夫。惟陆路之兵。或可即用其夫长送至军。其云、贵、兵丁。若不须调遣。自亦无庸筹办。如尚须调遣。应如所议、用长夫运送。庶可稍纾川民力役。又、运粮甚关要。班第应驻成都接应。其往来照料。则系兆惠专责。务期妥办。毋致贻误。经略大学士传令伊等知之。其都司沈瑞龙。若果托病擅回。自应从严办理。以惩纵弛积习。寻奏。臣前奉旨停减兵丁。原令陕省将未起程者酌减。再将湖北之四千停止。后陕省查覆未到。复奉旨、湖广兵废弛、所派八千名、勿令起程。臣飞即行文、将陕兵除督抚标一千名已停外、余概令飞催起程。湖广兵、拟到营商停。后闻楚兵将入川境。臣思到者数尚无多。遣回之费。与至军营之费。所省十倍。是以决计行文迎阻。令全彻回。至滇、黔兵、皆已起程。无庸减调。现在军前滇、黔兵、伤病遣回者二千余名。臣令该省不必议补。是又减数千矣。至云、贵兵、应用长夫。即行文班第、遵旨办理。报闻。  

○刑部右侍郎兆惠、署四川巡抚班第、奏。现在添调官兵。粮应急筹。查卡撒左右山梁、色尔力、等路。积贮无多。仅足供一两月。附近之崇德牛厂、存八千余石。美诺、存二万有余。为空卡雪山阻隔。不能速运。臣等现在纠集番汉民夫。尽数搬取。臣民兆惠亲赴美诺、沃日、督率台员。卷站疏通。而班拦龙肋、积米万余。急令站夫归并趱行。但兵数既多。加以跟役余丁尤众。目今竭力赶运。止可供经过大兵支食、及卡撒新旧兵明岁四月前之用。臣等已会商。分派各州县碾米三四万石。令就本境募夫。长运卡撒。限于三月内到齐。到党坝、甲索、两营。以现贮供现兵。可至明年四月以前。该二路既议设重兵。则党坝旧运数不敷。而甲索运粮、向用蛮人乌拉。多寡尤难豫定。查松潘一路。向雇乌拉直运党坝。费亦较省。后因无米停彻。闻该处可采办青稞炒面。已飞饬该同知等、速为采买。运党坝军营。其甲索一路不足之处。或由党坝渡河济运。或交大商分往包运。俟王镗、范清注、到营。再为酌定。现今各路大兵。尚无分派确数。某营实须若干。某路应运若干。均难豫定。应俟分派既定。再从长筹议。然加粮必须添夫。内地夫役久劳。既难多调。而在官在民。亦多烦费。惟有仍令于各州县分任长运。立限到营。并令王镗、范清注、二人分派承运。报闻。  

○兆惠又奏。臣于十一月初七、初九、等日。赴卡撒左右山梁、色尔力、等处。周观营垒。及贼人碉卡。我兵情形。接见领兵提镇将弁。询以防守攻战机宜。觇其人才识见。详加体访。满洲大臣中。惟护军统领法酬。远驻党坝。未能深悉。护军统领乌尔登。为人明白。临阵亦肯向前。初在马柰。后调卡撒。于指攻处。有利则进。无利则退。颇能鼓励将士。护军统领萨音图。前驻甲索无功。后赴卡撒。亦无见长处。临阵不能奋力。又刻于待下。且常见其于寻常山径。辄胆怯不敢乘骑。似难望身先士卒、为绿营表率。提镇中。如原任提督段起贤。到营后从未建功。且旧疾复作。扶掖须人。总兵哈尚德。人尚聪明。但未经攻战。不能悉其勇怯。总兵冶大雄、莽阿纳、俱循分供职。未见格外奋勇。惟总兵哈攀龙。前攻渴足岭。颇称勇往。继攻腊岭。虽未能破。亦能身冒枪石。巡防谨严。在诸镇中。尚为可用。其副将以下各员。颇有人才平常。龙钟衰病者。拟俟经略抵营告知。听经略裁汰。臣又访闻各省派兵时。将备等、多家丁冒充名粮、及多占额兵役使者。系绿旗相沿积弊。亦拟告知经略酌办。得旨。俱属公论。告知经略大学士。以备采择。  

○护川陕总督傅尔丹、署四川巡抚班第等奏。臣在党坝。调兵未到。贼人日遣头人在卡喊降。臣等权谕该番。必须莎罗奔、郎卡、面缚叩见。方准伊不死。臣等于十一月初七日回卡撒。十七日。接提臣岳钟琪札称、初七日。逆酋头人得什阿朗、赴营哭禀。郎卡现在病重。求差官往验。随差千总杨自功。把总周郁。于初八日赴勒乌围。十二日回。据称郎卡果系病重。勒乌围一带道路。并山川形势。都已勘明。但莎罗奔不敢赴营投见。求于康八达叩见。随传谕得什阿朗。若莎罗奔、郎卡、抗不赴营。嗣后无庸喊降。目今杂谷土兵陆续到营。不日汇齐。即图进取等语。再、连日据党坝、正地、卡撒、等路将领报到。投降番男妇共十余名。俱称刮耳崖现已无粮。勒乌围稍有些微。番民亦不能得食。人人思溃。贼酋于巴郎寨设卡紧守。不令逃出。又欲诱令同出投诚。故未遽散等语。看来贼势穷蹙。已可概见。得旨。另有旨谕矣。  

○乙未。谕曰。经略大学士傅恒。途次筹办各事。懋著勤劳。所有带往各员。如达勒当阿等。前已交部议叙。其随行办事之顺天府府丞胡宝瑔。吏部郎中德舒。俱能黾勉效力。著交部一并议叙。寻吏部议。各准军功加一级。从之。  

○又谕。金川贼首乞降、郎卡病重、请差官往验一事。昨阅经略大学士所奏料敌情形。甚为明确。此事、岳钟琪既经札报傅尔丹等。傅尔丹、班第、业已奏到。岳钟琪何以并未奏闻。再、伊所差千总杨自功等、验看回营之后。郎卡果否病重。及有无窘迫光景。并贼番多寡。巢穴路径。杨自功等既经目击。岳钟琪亦应据词详悉奏闻。经略大学士现抵军营。可传谕岳钟琪。令其据实速行具奏。并传唤杨自功、周郁、二人。面为询问。自可得其实情。并将党坝一路、自攻夺塔高山梁后、近日情形若何。一并驰奏。经略大学士应由党坝进攻。将卡撒交傅尔丹等相机进剿。  

○经略大学士傅恒奏。臣查川省马少。供应难免贻误。臣与高越商酌。将各州县未到马。极力催趱。并每站设夫役。将上站马接收。加意喂养。送回原站。以备下次兵骑。此事关系紧要。州县驿丞官员、恐未足恃。卓鼐尚属晓事。且满洲办理此等事件。实胜汉人。已嘱专心协理。臣于途次。见西安兵驮骑马骡甚多。伊等过成都而西。其势不能多带。必仍留省城喂养。莫若购买添补驿站。臣已交卓鼐。将现存马价急八千两。并酌于藩库动项购买。现今备马既属艰难。而四川路窄。若照原奏。每队五百名一处行走住宿。不惟不得如许房屋。即帐房蓆棚。亦难一时搭盖。臣酌以五百名分两队。倘住宿处、二百五十名尚不能容。则令稍前稍后分住。到营所差不过一二日。不至甚迟。再、查从前派往金川之大臣、侍卫、官员、兵丁等。乘骑马匹。背负人夫。并无定额。而自成都起程之大臣、侍卫、护军校、拜唐阿等。所给银数亦过多。此次派官兵甚众。若照例办理。势不能给。臣量为酌减。并晓谕以兵多费广之故。勉以立功受赏。兵等各无怨言。至臣应得各项。除锣锅帐房之外。一无所取。以服众心。惟是成都五方杂处。啯噜子向为民患。满兵一千六百名。仅余五百名在省。巡抚又在军营。用兵之际。内地防范不可不严。臣已令布政使高越、并饬提督巡抚标下参游等官。添拨严防。又奏。接到岳钟琪等报匣。系报攻杀塔高山梁等处军情。查近日岳钟琪所奏。连有攻克。军势渐振。但党坝之士气稍扬。则卡撒之声势。尤不可少懈。必宜乘机奋击。使贼酋两地兼顾。方易克捷。臣至卡撒。当鼓励军营。及时攻剿。倘此处地势不便。臣即往党坝查勘。从此直捣勒乌围。并飞速行文、令大兵不必复往卡撒。即于中途分道直趋党坝。军粮即行运往。现在莎罗奔与郎卡、俱在勒乌围。一举而二贼可擒。是亦一策。至卡撒、仍令大张声势。俟后起兵到。分拨夹攻。此时未便悬拟。俟臣到营商度。又奏。从前高越奏请推广捐例。业经议行。但各班铨选人员甚多。虽该省另立军粮飞班。赴捐者仍少。于军储未必有济。请将户部收捐停止。俱令于川省报捐。本折兼收。其运米至军前者。准以飞班即用。并将各捐班应选人员。俱停选六个月。先尽川省捐班选用。奏入。谕军机大臣等。览经略大学士傅恒所奏、筹酌军营进取诸务。事事周详妥协。洞中窾要。深为嘉悦。将来径趋党坝。直捣勒乌围。而于卡撒一路。大张声势。严密防御。贼酋巳在网中。自可收犁庭扫穴之效。其粮马等事。若非经略大学士迅速筹办。大兵云集。何以支应。但从前祇知川省用兵以来。供亿浩繁。民力拮据。而其空虚疲惫、一至于此。意无一人剀切敷陈者。即军前光景。诸人奏报。亦仅依稀闪烁。朕于金川。何曾有丝毫利其土地人民之见。使讷亲等能据实入告。朕宁不早为裁夺。何至糜费若此。是以伊等之罪。益无可逭。今经略大学士思虑所及。使万里情形。了如指掌。观此、则用兵一事。断不可过朕昨所谕两月之期矣。此事前已为讷亲、张广泗、所误。一无就绪。今命将调兵。飞刍挽粟。尽力筹办。譬之为山。已成九仭。一篑之劳。势不可止。如其应期克捷。指日荡平。固所深愿。倘尚须筹画。略有迁延。则以全蜀之物力。帑藏之脂膏。填于蛮荒边徼一隅之地。实为可惜。朕见甚确。朕志已定。在经略大学士、以军旅自任。自不肯为彻师之言。于理亦不当为此言。但目前所急者、惟马匹钱粮。马匹虽经措办。似可无误。而粮运则尚费料理。经略大学士目击该省艰窘之状。亟思接济。计及捐例一事。欲为变通。诚出于无可如何。第本年十月以后。所拨部饷。及各省帑银。共三百万。俱可陆续于二月以前解到。官生怀挟厚赀。远赴川省。势难克期而至。且闻该省军兴旁午。汉人夙多畏怯。更必裹足不前。即使踊跃赴捐。而京外行文出示。一停一开。已当至四月。于事恐亦无补。况当年西北两路用兵。亦未至如此。今若将前例概行停选。未免浮议繁兴。而官生又不能将本籍所产粮米输纳。势必持银赴川购买。适使该省粮价昂贵。其总理收捐之人。若如经略大学士之公正廉明。自能不致滋弊。即策楞、尹继善、亦或能之。断非班第、纪山、所能胜任。辗转思之。实多未便。目下且就现拨之项。随时支应。尚可敷明年二三月之用。即有不足。亦可另为筹济。此二摺未经交议。惟军机大臣等及舒赫德知之。两处办事司员。俱勿令与闻也。昨据新柱奏称、楚兵二千三百名。业经起程。难以赶回。已传谕经略大学士。于滇、黔、路远营分未起程兵内、照数减调。朕思满兵现调至九千。皆骁勇可用。此外各省调遣已至之兵。应留营备用。其余未至者。或酌量檄停。盖兵多则粮费亦多。挽运维艰。不得不斟酌办理。而无用之兵。徒多亦无益也。著一并传谕经略大学士知之。并抄寄尚书舒赫德阅看。  

○四川提督岳钟琪奏。十一月二十一日。天气稍晴。臣拨兵分五路、夜攻塔高山梁。参将五德纳等、焚木耳金冈贼碉二座。平房五间。贼卡二处。杀贼数十人。游击王三元、焚康八达木卡。杀贼二十余人。游击阿尔占等、直攻塔高山梁木石城。烧击死城外濠内贼番十数人。贼弃濠归城。官兵力扑过濠。围攻木城。城上矢石如雨。三等侍卫丹泰、直扑城边。射死贼三人。矢尽力战。枪伤阵亡。贼番于城上泼水。水冻不能摇动。火不能焚。自三更至黎明。连攻八次。未能夺取。路险不能久驻。只得彻回。得旨。览奏俱悉。  

○以四川遂宁县故大学士张鹏翮、安徽怀远县故直隶饶阳县知县李佺、江西新喻县故廪生晏维旭、庐陵县故布衣罗大振、福建福州府故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余正健、各祠乡贤。从各督抚请也。  

卷三百二十八

监修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渊阁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领侍卫内大臣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吏部理藩院事务正黄旗满洲都统世袭骑都尉

军功加七级随带加一级寻常加二级军功纪录一次臣庆桂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华殿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刑部户部三库事务世袭骑都尉军功加十九级随带加二级又加二级臣董诰内大臣户部尚书镶蓝旗满洲都统军功纪录五次寻常纪录十四次臣德瑛经筵讲官太子少保工部尚书纪录六次臣曹振镛等奉敕修

乾隆十三年。戊辰十二月。丙申。己巳年立春顺天府进土牛春山宝座。  

○谕、据岳钟琪奏称十一月二十一日。焚烧贼巢塔高山梁、及木耳金冈地方碉楼。攻杀贼番之际。三等侍卫丹泰奋勇攻击。直逼城边。杀死贼番三人。矢尽力战。枪伤阵亡等语。朕闻之。深为恻然。官兵鼓勇奋击。俱各安全惟丹泰一人、殚力杀贼以致身亡。实属可悯其如何施恩赏给官职之处著该部查例具奏。  

○谕军机大臣等。经略大学士傅恒奏称黔省兵丁计已抵川。自应留用。至云南之兵。未便停止等语。朕观川省道路情形。马匹应付。实属艰难。日前经略大学士傅恒到彼。随带人数几何。即已不能承应。而努三所带第一起京兵。据称尚驻昭化、以待料理。将来京兵陆续抵川。台马往返更换。益加疲瘦。更难迅速前进。且兵多则粮费益广。虽据兆惠等奏称现在筹办。计亦甚费周章。而沿途山径崎岖。兵卒行装及一切军需。在在须用人夫驼运。幸而蜀民淳良。虽劳不怨。即如西安刁徒。以牵马伺候官兵小忿。辄致逞凶。假令蜀民困惫过甚。保无奸棍煽诱。别滋事端耶。经略大学士前在成都。添设堆拨。想亦虑及此。而征途绵远。亿兆繁庶。又安能处处防范。倘内地有意外之虞。而满兵隔越蛮徼。其何以应之。朕心甚为悬切。又前据湖督新柱奏称、兵丁皆已成行。其已至者、有不能赶回之势。在伊等奉调经理。自必克期星发。而川省种种情形。原亦未能备悉。自朕思之。滇兵到齐。计已在三四月间。彼时自当奏捷凯旋。或在纳降振旅之际。屯集多兵。徒费无益。经略大学士、应速行详悉酌量。定限诸路官兵、在二月以内可到者。速催前进。其路远有逾二月之期者。一面飞檄停止。一面奏闻。至经略大学士进兵。自应直由党坝一路为是。卡撒防御。交与傅尔丹。足可胜任。昨览岳钟琪所奏党坝情形。深用嘉悦。党坝乃攻取勒乌围正路。而莎罗奔、郎卡、现聚勒乌围。岂非上苍孚佑。拘此二酋。待经略大学士之至。成此大功耶。要之此事总不可过四月望前。必应定局。更无疑虑。在经略大学士丹诚自矢。立志甚坚。亦须群力辐辏。共奏肤功。况外省形势。向所未经。从来远近异致。内外异情。即如六部办事不如内廷。畿辅不如六部。他省又不如畿辅。此亦情理之必然。今以军旅重务、而欲一一绳以内廷办事之道。虽经略大学士一人、忠诚担承。而亦赖众力之佐。官员与兵丁。岂能保其日久而不心变耶。经略大学士亦宜深体此意。至王秋、良尔吉、不过金川余波。张广泗业经正法。无庸置问。正可不必办理。总以急图于三月内成功。若过三月。便应许其求降。以省帑费。以惜人力。朕意已定。谅不出此。一并传谕经略大学士知之。  

○又谕。昨据经略大学士傅恒奏称、自成都起身制办行装。向例。大臣、每员给银三百两。侍卫、每员给银一百二十两。步军校、拜唐阿、每名给银四十两。兵丁、每人、马二匹。如不用马。折银十二两。此番调拨官兵。为数甚多。若照向例支给。除夫马外。帮费尚须二十余万两。未免过多。以后难于应付。应酌减定数。令其一体遵照等语。朕思官兵按站前进。各驿给有廪粮。其自成都至军前。既无廪给。则盐菜口粮。在所必需。至治装银两。官弁起程时。业于各该处支领。今至成都。又重复给发。且为数浮多。自应量裁。此例、从前系何人所定。昨已批谕经略大学士、遇便查奏。今思此事。想系庆复、张广泗、所办。外此不过班第耳。庆复、张广泗、现已治罪。就令查实。亦罪无可加。班第、俟凯还再为酌夺。未为不可。目下竟可不必查办。恐致人心惶惑。且经略大学士以进剿成功为急。此等小节。无庸分心。将来传谕该督抚等。即可料理。至所奏头二起官兵夫马银两、已照前例支给、今既酌减定数、所有富余之马、自应令其缴回之处。至已领之银。官兵原系循例请领。并非额外求索。况领银入手。不无花销。应从宽免其追缴。嗣后俱照新例给发。自属妥协。著传谕经略大学士知之。  

○工部等部议准。广西巡抚鄂昌奏、请修被水冲塌之义宁县城垣。从之。  

○以故正蓝旗降袭奉恩将军新岱之子富勒申袭奉恩将军。  

○以故镶黄旗满洲二等子觉罗伊灵阿之侄阿保袭封。  

○贷黑龙江、齐齐哈尔地方、霜冻成灾地、八旗水师营兵丁、并驿站人等口粮。  

○丁酉。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御乾清门听政。  

○谕。前经降旨。策楞授为四川总督、管巡抚事。策楞今已来京。著即驰驿前往。沿途照料台站军马事宜。策楞一入川境。尹继善即回陕甘总督之任。陕省一应军行诸务。皆尹继善专责。策楞尚有前赴军营会同经略大学士傅恒查办之事。经略大学士总统军机。督抚皆听节制。其旧川陕总督关防。暂著策楞接受。策楞既在军前。于地方刑名钱谷之事。难于兼顾。班第著驻劄成都。专办巡抚衙门事务。兆惠仍专办粮运。如此、则各供厥职。事权得以归一。俟新印铸给到日。尹继善缴回钦差大臣关防。策楞缴回川陕总督关防。班第于凯旋之日。再将巡抚关防带回缴部。  

○又谕。军旅乃国家第一重务。军法从事。成例綦严。今查律本内。玩寇老师。有心贻误。竟无正条。非所以慎重军务。儆戒失律也。夫科场作弊。尚即正典刑。若以行军相较。孰为轻重。自应稽查旧案。明著刑章。俾众知畏法。方能鼓勇用命。此非朕欲用重典。实昭示师武臣、肃纪律而励勇敢、辟以止辟之义。现在纂修会典。著军机大臣、会同该部、议酌定议具奏。以便载入。寻议。凡统兵将帅。玩视军务。苟图安逸。故意迁延。不将实在情形具奏。贻误国事者。又凡将帅。因私忿媢嫉。推委牵制。以致糜饷老师。贻误军机者。又凡身为主帅。不能克敌。转布流言。摇惑众心。藉以倾陷他人。致误军机者。均属有心贻误。应拟斩立决。从之。  

○又谕。前据岳钟琪奏报、三等侍卫丹泰、进攻塔高山梁等处、奋勇捐躯。朕已降旨、交部定议加恩。今思丹泰因力战身殁。甚属可悯。伊长子现在护军行走。著授为蓝翎侍卫。在打牲处行走。所遗护军之缺。即将伊次子补授。遇便传谕经略大学士傅恒。晓谕军营官兵知之。  

○谕军机大臣等。据瑚宝奏、陕提、延、河、二镇、及甘抚标、河西各标营、所派之兵共一万二千二百名。已于十一月初十、十二、十五、十六、十八等日、俱经起程。约在明岁正月二十以外、二月十五以前、可抵军营。如此、则攻剿可资矣。其兴汉镇兵一千八百名。据该镇呈报、亦于十一月二十、并二十三等日起程。计兴汉官兵起程之际。正经略大学士经过之时。应否停止。听经略大学士酌夺等语。陕提、延、河、二镇、及甘抚标、河西各标营兵、既久已陆续起程。于二月十五以前可以齐抵军营。应令其速行前进。其兴汉官兵。既据奏听经略大学士酌夺。此项官兵应停应调之处。想经略大学士已经酌定。应速奏闻。  

○又谕。金川用兵一事。朕并非利其土地人民。亦并非因御极十三年来从未用兵。欲振扬威武。成此殊功。夸耀史册也。第以贼酋私放夹坝。又骚动番境。逼近炉地。虽已驱逐回巢。未经惩创。怙恶如故。巡抚纪山、奏请致讨。一面出师。朕因张广泗娴于军旅。调任总督。委以进剿之事。而张广泗初不以实在情形入告。惟妄为大言。自秋涉春。师期屡易。班第料理粮运。见伊措置乖方。迄无成效。奏请特遣重臣前往。班第职任本兵。又系军机大臣。岂不当身任其事。所奏自属巧于卸责。但军务重大。原应另遣大臣。而十三年来受恩深重者。孰如讷亲。伊在皇考时。已在军机处行走数年。办事原属勤干。维时大学士傅恒、适遇孝贤皇后大事。未便释服即戎。且亦老练不及讷亲。此遣讷亲前往之由也。孰意其福浅孽深。临事乖戾。迥异平日。一至西安。将军巡抚迎见。讷亲傲慢睥睨。仰面不顾。于地方情形。全不置问。秦蜀接壤。军营动静。亦概弗咨询。而其沿途。肩舆自适。驺卒动遭鞭扑。流血浃背。或至颠踣。为人马践踏。转在轿中视而笑之。此岂复有人心者耶。及至军营。安坐帐中。从不亲身督战。每日至已午间方起。属员概不接见。遂致诸务歧误。而张广泗当讷亲初到。曲意逢迎。欲得其欢心。及见伊漫无成算。则转谄佞为诽议。为讪笑。又见伊大局将败。则复转轻慢为倾害。布散流言。摇惑士众。欲挤之死而攘其职。而于其种种贻误。并无一语参奏。此小人之尤。经朕于瀛台亲鞫。具得实情。是以立寘重典。至蜀地民力之凋敝。贼境进取之险阻。士马刍粮跋涉输挽之艰难。从未见伊两人据实敷陈。而讷亲获罪后。始私对富成云。番蛮难办。以后不可轻举。我岂敢形之笔墨。必俟面陈。不思伊在朕前。何事不可摺奏。伊向日奉命出差。屡有密封。此等军国重务。何不便摺奏之有。可见人心善变。靡有常形。此正圣人所谓君子上达。小人下达。讷亲之变而乖谬。实非意计所及。而经略大学士傅恒。平日固属明敏周详。朕亦不料其此番诸务练达。识见高远。妥协能至于此也。经略大学士傅恒、昨奏川省马匹应付拮据、及成都添设堆拨诸事。大学士自请督师。仔肩重务。必不肯于进取之时。为畏难之语。但所陈奏川省可虑情形。以朕度之。尚不过十言其五耳。然即此而观。则用兵一事。断不可过朕面谕四月望前之期。更不必游移矣。川省民番杂糅。加之啯噜流匪。遇事逞凶。所赖年来秋成丰稔。小民尚有乐生之心。得以少安无事。今烽燧连年。人苦劳役。设有奸徒。从而煽诱。以易动之民。当困惫之际。内地少有疎虞。诸事深为可虑。即如官兵经过西安。督标匪卒、以牵马伺候小忿。辄持刀恣斫。伤及三人。川民疲于供亿。背负军装。徒步陟险。宁不较此更甚。在成都省会。可添堆拨。而关外长途纡折。出入重箐之中。安能在在周防耶。朕若早知如此。并此番调遣。皆可不必。此皆讷亲、张广泗、贻误、不据实入告之咎也。目下既有为山九仭之势。则一篑之劳。难于中止。今满兵陆续前进。初拟二月初可以取齐。兹观大局。须至二月中旬。然自到齐以至四月初五。已五十日。以此为期。大功何难速就。倘过此以往。则暑雨时行。馈饷难继。此际几用至千万。岂可更滋繁费耶。目今若能直捣勒乌围。擒其渠首。固为快惬。或鼓勇摧锋。屡有克捷。贼酋穷迫乞命。因而开三面之网。俯准纳降。亦可绥靖边徼。经略大学士即当于三五日内振旅凯还。舒赫德亦相随返旆。其善后事宜。即交策楞办理。朕思贼巢踞此绝险。攻剿费如许物力。若仍以付之番酋。取彼予此。是殄一寇复增一寇。实多未便。应于勒乌围驻一副将。卡撒、党坝、列营防御。而打箭炉驻一总兵。可以外控诸番。内卫疆圉。声势庶为联络。如四月初十间。莎罗奔、郎卡、尚稽天讨。未遽殄灭。则于要害地设弁置守。打箭炉镇以总兵。是在策楞、岳钟琪、详悉筹办。满兵分队彻回。沿途督抚、善为接应。班第、兆惠、以次在后徐行。其会审讷亲一事。计舒赫德抵川。与策楞相去不过数日。军前无鞫讯之暇。应听大学士傅恒酌定。至班滚一节。竟不必办。庆复之罪已定。得班滚亦无可加。而一经搜捕。至速亦须旬日。以日费万金计之。何必过耗帑项。购一逃蛮之首耶。策楞因伊弟身罹重谴。惭愤极为诚切。夫父子罪不相及。何况兄弟。策楞自属可用。但伊倘以讷亲退缩为前车。或至冒险不顾。伊乃国家大臣。自宜善为持重。不可任其一往。致有意外。一并传谕经略大学士。令其留心。  

○军机大臣等会同吏部议。大学士管南河总督高斌、于查周学健家产时。徇私瞻顾。应降三级调用。前经革职。应革任。得旨。高斌人好沽名。实无赞襄之益。身成废疾。久缺进退之仪。著革去大学士。念其夙习河工。从宽留河道总督任。  

○吏部奏。盛京将军衙门之委署主事。系照盛京五部例添设。今五部委署主事既裁。所有将军衙门委署主事一缺、亦应裁。从之。  

○户部议准。贵州巡抚爱必达奏称、黔省新疆之古州等协营兵粮。原据部议。准拨粤西米一万石。采买屯苗余米二万一千九百五十石。其不敷、于各府州县就近运供。倘遇歉岁。屯苗余米无多。斟酌减买拨运。查苗民从前家口无多。是以食米有余。数年来人丁渐众。承分田亩。食用外无余。秋收输卖于官。至青黄不接时。未免艰窘。今古州、上江、清江、台拱、丹江、朗洞、下江、八寨各处。兵俱裁减。请将裁兵粮数。于屯苗采买数内减除。至各处所裁兵。有原食采买屯苗米者。亦有原食拨运州县米者。今议统于采买内减除。应将所存应买应运之米。通融拨补。各就近供支。从之。  

○工部议准。河东河道总督顾琮奏称、祥符县十九堡汛。南岸日淤。水势北趋。大溜注射堤根。危险逾常。请于南北建筑坝台一道。坝外卷埽签桩。从之。  

○经略大学士傅恒奏。接到军机大臣议覆所奏料理官兵起程一摺。内称、陕兵未启行者。令臣详酌。如可不用。即行文停止。倘尚需用。则速催抵营。臣思原派满汉官兵三万五千名。现已停陕省督抚标一千名。湖广八千名。虽添满兵一千。计止二万七千名。若再减调。恐攻剿堵御、派遣不敷。陕兵似未可遽停。臣于途次。见陕西、云南、受伤遣回之兵。敝衣垢面。几无人色。问其在军营及打仗时。亦服此衣。甚可怜悯。此等兵、临阵数次。已不得力。正可裁汰。臣至军营。与傅尔丹等会商。若新兵不为过多。即俱行留用。如尚可减。宁将旧兵汰除。留用生兵。较为有益。臣已行文瑚宝。令催官兵即日起程。得旨。催其速至军营可耳。  

○前任四川布政使高越奏。现驻军营官兵夫役、月需米二万一千余石。今添满汉官兵。加运夫人等。约添二万余石。自本年十二月、至明年五月。统需二十五万石。现在中书范清注、认运七万五千石。郎中王镗、七万五千石。并前未运竣之米、全数到营。可得二十余万石。臣飞饬松潘、打箭炉两处同知。办运炒面。犹虑兵行迅速。军中日有增兵。粮或不续。且凯旋善后。亦须筹粮。臣接奉署抚臣班第、侍郎兆惠、劄商。又派各府州料理正运、带运、米共十四万石。分头挽运。以期无误。至一切需费。计至明年五月。约银八百七十余万两。署司宋厚、移交银六十二万余两。又浙江协饷银二十万两。俱已支发无存。现设法供应官兵出口。不致贻误。至口外收发粮饷。稽查台站。虽专委道员分司总理。犹恐站夫未能足数。已饬成都府雇夫一千二百名。委员押送出口。交各台站添差。报闻。  

○以镶黄旗汉军都统和硕裕亲王广禄、为正蓝旗满洲都统。  

○以故正黄旗满洲三等子文玉之侄公安、革爵镶蓝旗汉军三等伯李坦之堂弟境、各袭封。  

○戊戌。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都察院等衙门议奏。酌定满汉御史分理十五省、并稽察在京各部院衙门事件之例。从前御史。祇六道分查各部院衙门事件。而分省祇十四。虽有京畿一道。专刷各部院衙门卷宗。并不稽查直隶事件。其直隶事件。俱分隶各道。今请将京畿道并入十四道。共为十五道。京畿道。仍照旧刷各部院衙门卷宗。并办理直隶及盛京等处地方刑名案件。稽查内阁、顺天府、大、宛、二县。应设满汉御史各二员。次河南道。办理河南案件。稽查吏部、詹事府、提督衙门、五城、并特交、转交、及文武官员考核、一应具控呈词。应设满汉御史各二员。次江南道。办理江南案件。稽查户部、及宝泉局、宣课司、左右两翼在京十二仓、通州左右翼米局、漕运总督衙门。兼查三库月摺事件。应设满汉御史各四员。次浙江道。办理浙江案件。稽查宗人府、礼部、都察院。应设满汉御史各二员。次山西道。办理山西案件。稽查兵部、翰林院、六科、中书科、仓场总督、坐粮厅、大通桥、通州三仓。应设满汉御史各二员。次山东道。办理山东案件。稽查刑部、太医院、河道总督衙门。兼查核五城窃盗命案。应设满汉御史各三员。次陕西道。办理陕西案件。稽查工部、及宝源局。应设满汉御史各二员。次湖广道。办理湖广案件。稽查通政司、国子监。应设满汉御史各二员。次江西道。办理江西案件。稽查光禄寺。应设满汉御史各二员。次福建道。办理福建案件。稽查太常寺。应设满汉御史各二员。次四川道。办理四川案件。稽查銮仪卫。应设满汉御史各一员。次广东道。办理广东案件。稽查大理寺。应设满汉御史各一员。次广西道。办理广西案件。稽查太仆寺。应设满汉御史各一员。次云南道。办理云南案件。稽查理藩院、钦天监。应设满汉御史各一员。次贵州道。办理贵州案件。稽查鸿胪寺。应设满汉御史各一员。以上十五道。满汉御史各二十八员。除河南道、京畿道、掌印。仍照旧例听都察院拣选保题外。余各道、俱以满汉各一员为掌印。再、稽查宗室事件。系宗室御史专责。宗室御史、今既与各道御史一体升迁。应与各道御史一体办事。其余满汉御史稽查八旗、内务府、及满汉御史序次、差务秋审等项。仍照旧办理。至御史原系言官。凡遇有应行奏闻事件。不必拘定省分衙门。仍听随时据实陈奏。所有应添设湖广、江西、福建、四川、广东、广西、云南、贵州、八道印信。行文礼部铸给。得旨。依议。各御史风闻言事。不域以地。但既按省分道。专司稽察该省事务。则本省之人。自应回避本省。其应如何定例之处。著再行妥议具奏。寻议。除现任汉御史内、有本省人现在本省道缺办事者、都察院遵旨令其回避。酌拨别道。移会吏部注册。嗣后御史缺出。吏部将所出之缺、分别省分。如有奉旨记名。应行回避者。查明扣除。即以其次之人带领引见补放。从之。  

○己亥。谕。川省军务浩繁。藩司职任紧要。纪山从军前调回署理藩篆。而高越初虽迟误。经经略大学士傅恒参奏。及经略大学士暂驻成都、办理诸务。训饬指示。高越颇知黾勉。朕念其抵任未久。从宽给与道衔。令其料理夫马供应。今大兵云集。纪山一人恐照料难周。高越经手一切。渐觉熟谙。著协办布政使事。与纪山和衷协力。共勷公事。如稍存推诿之见。朕必重治其罪。  

○又谕。川省军兴以来。挽粟飞刍。动支正项。并不丝毫扰累闾阎。但一切夫马支应。未免有资民力。而该处小民。踊跃应募。奋勉急公。殊可嘉尚。前经降旨、将本年地丁钱粮加恩缓徵在案。况今大兵云集。虽克期奏凯。而兵马经过处所。不无供亿之繁。朕心轸念。著将川省乾隆己巳年地丁钱粮。再行缓徵。以纾民力。以示朕惠恤民劳之意。  

○又谕。镶黄旗汉军都统。著瑚宝补授。瑚宝未到之先。著裕亲王广禄署理。  

○谕军机大臣等。据爱必达等奏称、黔兵二千名。分为四起。于十一月十五日、陆续起程。计明岁正月内、均可齐抵军营等语。昨据瑚宝所奏、陕兵一万四千余人。于十一月初十及二十等日、陆续起程。计明岁二月十五以前可到。但此皆由各该处起程按日计算。其既入川境。虽据高越奏称、马匹业已购觅敷用。但途次是否悉能如期抵营。则尚未可豫定。若迟至二月以后始到。则缓不及事。至满兵现在业已全数起行。前拟二月初五以前、俱可抵营。今观努三第一起京兵。因马匹迟误。留驻昭化者数日。则川省情形之难。已可概见。今经略大学士多方筹画。并令副都统卓鼐前来料理。尹继善亦由陕赴川协办。策楞已星驰抵任。而马匹又经调拨接济。将来自不致如前拮据。但满兵九千人。一可当百。须令迅赴军营。及锋而用。早到一日。有一日之益。况五百人分为两起。较前更易措办。自当得进则进。不必拘三日一起之期。其由成都抵营。郫、灌、等邑。系经由总路。羊肠纡折。人必单行。马难并驾。若各路兵丁不期而会。恐难免于拥挤。自宜豫为经理。无令绿旗各兵壅塞道途。转碍满兵前进之路。著传谕尚书舒赫德、总督尹继善、策楞等。详悉筹办。总期于事有济。如何得办。即权宜办理。彼三人仍彼此通知。惟以善为设法。催令趱行。俾得鱼贯而前。无过二月初旬之期。全数抵营。则满兵得展其趫捷之能。奋勇先登。肤功迅奏。舒赫德、尹继善、策楞、其善体朕意。各宜勉旃。将此处所算旗兵路程。各寄一单。问其能如所算抵军营否。速行奏闻。并令传谕经略大学士傅恒知之。  

○又谕。据李因培奏称、文庙祭祀。应用乐舞。请敕下抚臣。将各府州县向来奏乐之处。移咨衍圣公。分派精熟乐生、舞生、各一名。前往教习诸生。并乐舞数目、酌留八十人等语。李因培摺。著抄寄准泰。将应如何查办之处。定议具奏。  

○大学士工部议覆。原任大学士高斌等奏、遵旨履勘山东、江南、两省河道相通有关利病之处。山东十府中。登、莱、青、曹、四府。俱无宣洩机宜。惟运河、北自桑园、与直隶接壤。南至台庄、与江南毗连。自北而南。初受漳、卫、之水。次资汶、泗、之水。又次接沂水。流注淮、黄。河身两旁。承以诸湖。束以长堤。东堤蓄纳。西堤宣洩。年来江南、山东、屡被水患。实因雨多。山水骤发。湖河无地可容。惟俾山东运河一带泉湖沟渠。安流顺势。不至一遇霖潦。即成横流。下游之江南地方。亦可免患。谨相宜筹办。有应修整者六处。一、德州哨马营之滚水坝。宜酌减落低。以消漳、卫盛涨。一、海丰县之马颊河入海处。宜疏导沙淤。以消分流水势。一、聊城县之徒骇河减水坝东。宜开挖淤塞。以消汶水北流盛涨。一、东平州之戴村。三坝由身高下不一宜将玲珑、乱石、二坝。酌减落低。一、济宁州泗水下流之董家口。已成河形。宜顺入迤东之白马河。一、沂州府属之江枫口系沂河顶冲之处。原议建筑堤坝。俾顺流入湖归运等语。除江枫口建筑滚坝。已经军机大臣等会议准行。应遵原议办理外。查德州当卫河之冲。雍正十二年。于哨马营建滚水坝。自坝下塘口起。至钩盘河中心止。挑河一道。今据所奏、春夏之交。漕运经临。运河浅处。若得水长二尺。已为通畅。而伏秋时。连底水长至一丈六尺。方与坝平。宣洩无多。运河未免溢满。应如所请。将石坝金门中间二十丈。落低二丈。坝下河、间段挑深。至马颊河。上承博平县运河分洩之水。经清平等处。由海丰县月河口入海。此河深通。不惟博平等十余州县之水。顺流入海。即运河东岸盛涨。亦藉减洩。徒骇河。自运河东岸。经聊城、博平、等州县。至沾化县入海。虽在运河东岸。而于西岸一带。尤为关系。盖运河西岸。上受阳谷县鲁家堤口之急流。并接濮水。每遇伏秋汛时。必俟运河水落。方开西岸闸、放水入运。而运河之宣洩。视乎徒骇。雍正四年。曾以二河淤浅。命该抚相机疏浚。今据所奏、二河复淤。自宜上紧疏通。至泗水。发源陪尾山。至济宁州之鲁桥入运。据奏、中多兜湾沙淤。一遇山水涨发。辄被水患。董家口在泗水东岸。民埝被冲。已成河形。应建坝一座。减洩涨漫之水。将冲刷处顺势挑浚。东南直入白马河。将白马河河身。酌加疏浚。引入迤南之贯家湾。使归独山湖济运。分出一股。由贯家湾之西归鲁桥。仍会泗水济运。于河旁加筑土埝。均应如所请办理。惟查东平州戴村坎河口旧坝。建自明季。雍正三年。于旧坝内添筑石坝。比旧坝高一尺。雍正九年。以盛涨无由宣洩。拆去石坝五十五丈。复玲珑之制。改建涵洞五十六座。今据所奏、三坝高低不一。伏秋水发。运河既有涨溢之虞。而水未盛涨时。玲珑坝分洩有用之水。殊未合宜。请将玲珑坝。两头各留五丈。中间落低一尺五寸。并将水孔填塞。接砌跌水坡石。乱石坝。两头各留五丈。中间落低七寸。似属妥协。但坎河口坝。原为遏汶入运而设。旧制坝身出土三尺。春夏之交。遏汶全入运河。重运经临。犹虑浅滞。今若骤减一尺五寸。恐致运河水少。且东平州城。去坝六十里。水发势甚危险。若再将坝身落低。水势下注益大。虽加筑堤埝。恐不能无冲漫。应请敕交漕运总督、会同东河总督、山东巡抚、再行酌议请旨。至玲珑分洩有用之水。实未合宜。应如所请。将水孔填塞。接砌跌水坡石。以上各工。应令逐加确勘估题。于明春次第办理。从之。  

○工部等部议准。贵州巡抚爱必达奏、请修被风坍坏之施秉县分驻胜秉县丞土城。从之。  

○以故镶蓝旗奉恩将军吕德之子德忒柯、袭封奉恩将军。  

○安南国进贡陪臣阮世立故。遣官致祭如例。  

○赈恤甘肃渭源、固原州、盐茶厅、宁夏、宁朔、灵州、礼县、秦安等、八州县被雹被水灾地贫民。其不成灾之秦州、庄浪、碾伯、真宁、河州、陇西、漳县、平凉、泾州、灵台、宁州、灵州、皋兰、狄道州、金县、陇西、宁远、安定、漳县、通渭、西和、渭源、静宁、秦安、隆德、镇原、盐茶厅、安化、合水、环县、徽县、成县、武威、平番、宁夏、花马池中卫、西宁大通卫、归化所等。三十九厅州县。借给耔种口粮。  

○庚子。谕。大兵进剿金川。沿途马匹应付诸事。直隶总督那苏图、经理得宜。已交部议叙。官兵由豫入陕。巡抚鄂容安、亲身往来稽察。督率属员。供亿完备。俾官兵遄行无滞。办理亦属妥协。著一体交部议叙。朕于臣工功罪。赏罚一秉至公。其退缩玩误者。则重治其罪。以示惩创。黾勉急公者。则加之优奖。以示鼓励。庶几人心知所儆畏。亦知所奋勉。于治道不无裨益。寻吏部议。河南巡抚鄂容安、军功加一级。从之。  

○又谕。尚书舒赫德、稽查直隶沿途台站。所有迟误之管站笔帖式及地方官。奏请交部严加查议等语。台站接送报匣。关系军机。时刻不容迟误。但部员等、既系初经承办。而地方官、又积习相沿。原不知急公之谊。著从宽免其严处。交部察议。如能知所惩戒。嗣后殚心办理。飞速驰送。俟大军凯旋。尚可循例议叙。若仍蹈前辙。定行严加治罪。摺并发。  

○又谕。乾清门三等侍卫德山、鄂实差遣处甚多。而伊等行走亦甚出力。著加恩俱授为二等侍卫。  

○谕军机大臣等。舒赫德前往金川。朕令其沿途查办台站。今据奏到、直隶境内所有递送报匣。逐件逐站。按时计里。一一挨查。其系某站稽迟、及某员玩误之处。俱已指名参奏。舒赫德办理此事。甚属精详。但自直隶前祗军营。台站络绎。来往事件。甚觉纷繁。虽经舒赫德如此查察。必须督抚留心。方无贻误。可传谕那苏图、阿里衮、陈宏谋、班第等。令于道府内拣派干员。照依舒赫德办理之法。逐站挨查。更不时亲身往来督察。庶台站各员。共知怠玩公事。责有攸归。且按照时刻道里计算。势难容隐。无不勉力思奋。至尹继善、现在成都料理大兵前进。策楞到川。伊即可回陕甘之任。亦应令其照此加意妥办。著将舒赫德原摺、一并抄寄各该督抚知之。  

○又谕曰。巡抚陈宏谋、办理军行事宜。尚属黾勉。而缉获逞凶匪卒一案。亦见实心任事。朕于臣工功罪。赏罚一秉至公。从前楚省布按、违制剃头。从宽免治重罪。除温福已示薄罚外。其严瑞龙、刘芳霭、周人骥、三人。亦应量加惩儆。著传谕那苏图。所有陈宏谋应修城工。加恩宽免。其未完工项。著匀派严瑞龙等三人分修。并谕湖广总督新柱。令其督催完缴。以便竣工。  

○又谕。前据侍郎兆惠奏称、护军统领萨音图。阵前并不努力。待下苛刻。又胆怯不敢乘骑。朕犹以为未然。今询及鄂实。亦云阵前不甚勇往。且以弦子解闷。萨音图由侍卫授为护军统领。且朕加恩、予以报效之路。令其前往金川。理当感戴朕恩。奋勇力战。乃并不效力。惟安乐是图。深负朕恩。可传谕经略大学士傅恒。将萨音图革去护军统领。令在军营披甲效力赎罪。  

○户部尚书舒赫德奏。驿站设笔帖式、领催、每员兼管两站。又加腰站二即系四站。相隔百余里。虽笔帖式及领催、分住站首尾。中仍州县驿丞委书役经手。请再拣派笔帖式、领催。每正站驻笔帖式一员。腰站、驻领催一名。遇紧急事件。亲行递送。得旨。著照所请速行该部知道。  

○辛丑。上至静安庄孝贤皇后梓宫前奠酒。  

○谕。置邮传命。所以速机务而赴公程。靡愆晷刻职綦重也。皇考世宗宪皇帝。因直省驿务废弛。曾特遣大臣、及给事中、御史、巡方纠察。邮政颇为振肃。迩年来未遣专员。盖因驿递乃封疆要务。既有督抚大吏、董率稽核。又有驿道专员、恪共职掌。自应加意经理。毋少旷怠。朕因川省用兵。恐地方官积习相沿。或致延缓。特命派员安设台站。而往来文移报匣。转送多不如期。经稽查大臣参奏。军行要路尚尔。他省大概可知。著传谕各省督抚。责成驿道。务令殚心筹办。实力整饬。如有仍蹈前辙、漫不经心者。该督抚即行参处。其凛遵毋忽。  

○又谕。前据高越奏称、川省军需。年内至明年五月。尚须拨银八百七十万两。经军机大臣酌议。本年十月以后。已拨银四百万两。腊底春初。均可抵川。现在又将湖南、湖北、江西省留备等银。凑足二百万两协济。如有不足。应俟来春另行筹办。金川小丑。初不意糜费如许物力。两年之间。所用几及二千万。从前西北两路。沙碛迢遥。艰于馈运。是以所费不赀。今自成都至军营。程途几何。用兵时日几何。而粮饷之糜费。较彼更甚。其中必有经理不善之处。但办理至此。势难中止。今通盘筹画。各省协拨。数已浩繁。不得已而动至留备。揆此大局。设再有迁延。断难为继。岂有因此而额外加徵、重累小民之理。惟望满兵速到。大功速成。不出朕前谕四月初旬之期。则虽多费帑项。亦尚未至虚掷。一切机宜。连日密谕中备细详悉。并将军机大臣等原议、抄发经略大学士阅看。再、顷接岳钟琪奏报、现在党坝用炮攻击贼碉情形。看来此处兵势稍振。经略大学士前有由党坝进取之意。计抵卡撒后。定即赴党坝。周览形势。熟筹胜算。自当由此一路进兵为是。卡撒亦属紧要。傅尔丹年近衰老。一切堵御攻剿。尚须酌派强干大员、协同办理。庶免疎虞。著一并传谕经略大学士、妥酌调遣。  

○四川提督岳钟琪奏。十二月十三日。派兵一千名。用布袋盛土。及带札卡器具。逼近塔高山梁木石城札卡。从高发炮击贼。贼出御。两次杀贼数十人。又杀伤康八达来援贼四五十人。石城渐坍平。内棘围一周。虽用大炮。止击穿一孔。不能打塌。报闻。  

○壬寅。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经略大学士傅恒奏。本月初九日。臣行至天赦山。乃成都至军营第一险路。上下四十余里。寻常牵马步行。今因连雪。路途益滑。臣率众步行。至极滑处。将马绳系拉上。一二步即倒。有十数匹坠入山涧。是日惟臣马赶到。官兵皆无马。臣独乘马不忍。因步行七十里至住宿处。并未勉强。众皆欢欣随行。此路若不加修。大兵恐致迟滞。臣前已令侍卫达清阿等、派成都兵夫开修。兹又交地方官办理。吏部尚书达勒当阿等奏。自初七日起程。皆行山肋。路险处。大学士皆下马步行。初八日降雪。路愈险滑。大学士步行可五十余里。申刻至树林口住宿。初九日雪未止。起程即步行。至天赦山。牵马不能上。大学士令达清阿看视。设法令马缓上。亲率众上岭。奴才等劝令稍息。俟马到再行。大学士不肯。行三十里至戈济匝。奴才等又劝即在此住。大学士又不肯。奴才等看大学士、步行四十余里。神色如常。遂随从前行。达清阿将大学士所乘马带到。奴才等劝大学士乘骑。大学士云、我于步行若稍有勉强。汝等亦得知之。且汝等皆系步行我独乘马。心亦不忍。又步行三十里。于酉刻至根达桥住宿。大学士身体颜面甚佳。随从官兵。莫不称异。奏入谕曰。经略大学士傅恒。秉心忠勇。殚力宣勤。不辞劳瘁。虽加优奖。未足酬庸。从前大臣内、有加赐章服、用昭宠荣者。经略大学士傅恒。著赏戴双眼孔雀翎。以示朕奖励贤劳之意。此旨须遵。不可辞免。又谕曰。经略大学士傅恒、及尚书达勒当阿所奏自成都前赴军营沿途情形二摺。著宣示中外。经略大学士傅恒。忠勇奋发。宣力勤劳。其殚心为国之丹忱。足以感孚众志。是以近日军旅之事。舒赫德、尹继善、那苏图、鄂容安等、率能实力筹办。用速军行。朕甚嘉焉。凡为臣工者。内而亮工熙绩。外而敷政宁人。各宜自矢靖共。恪思匪懈。岂必倡而后效。始知黾勉。况军旅之事。国家所不常有。朕惟愿与诸臣共享昇平之福。不乐睹尽瘁于悾惚之际也。但经略大学士傅恒。如此忠诚。如此劳勚。在随行将弁士卒、目击者固激励兴起。而内外大小臣工、闻风者亦必当中怀敬服。设尚不知奋勉。不知效法。则大义未明。朕亦惟信赏必罚耳。著通行传谕知之。  

○又谕。此次大兵进剿金川。经过陕省地方。一切安台马匹事宜。总督尹继善、俱能星速赶办。调度得宜。于军行甚为有益。朕深为嘉悦。著将伊从前革职留任之处、加恩开复。该部知道。  

○又谕曰。讷亲自办理金川军务以来。行事乖张。心怀畏缩。视士卒死伤。从不动念。惟安逸是图。娱乐是耽。而于道路之险阻。兵民之疲惫。一切艰难困瘁之状。从未据实入告。朕因军旅重大。不容久误。特命大学士傅恒前往经略。调遣满汉官兵。飞刍挽粟。筹画多方。设令讷亲、张广泗、早行奏闻。朕必加以裁酌。不至多此一番劳费矣。今朕于此事。颇为追悔。但办理已成。无中止之势。即此而论。讷亲、张广泗、误国之罪。可胜诛耶。讷亲。张广泗、二人乃军前之劳人惫卒所共切齿。张广泗虽经伏法。而士众尚未亲睹。讷亲若在成都审明待报。未免往返稽迟。著舒赫德将讷亲带往军前。会同经略大学士傅恒。一面讯明。一面即将伊祖遏必隆之刀、于营门正法。令军前将弁士卒共见之。此旨著侍卫鄂实赍往。交经略大学士傅恒、尚书舒赫德、遵照办理。  

○又谕曰。魏定国年已衰老。著休致。王会汾才具虽属平常。较之魏定国、年力尚壮。著调补吏部侍郎。其兵部侍郎员缺。著蒋炳补授。顺天府府尹员缺。著胡宝瑔补授。胡宝瑔现在出差。所有府尹印务。仍著蒋炳兼管。顺天府府丞员缺。著给事中马燝补授。  

○谕军机大臣等。经略大学士傅恒奏称、初九日途经天赦山。路甚险阻。上下四十余里。雪后冻滑。有马十数匹坠入山涧。官兵马匹俱不能到。臣不忍独自乘骑。步行七十余里。并未勉强等语。蜀道之险峻如此。从前实所未知。今经略大学士、跋履艰难不惜劳瘁。固属忠勇奋发。然未免过甚矣。天下事自有中道。过犹不及。在臣子虽自矢匪躬。然不可使为君父者闻之、驰心廑念、有所不忍。古人称或劳心。或劳力。士卒义当劳力。今闻跟役兵丁。追随不及。伊等均有人心。见经略大学士勤劳若是。畴不感动奋勉。诚力有不逮耳。经略大学士调度机宜。办发章奏。事无大小。皆须萦神裁酌。所谓劳心者。合营将士、不能及其万一。乃劳力之处。又与士卒无异。以一身之精神。每日如此。何以能堪。朕闻之。实增悬切。不能嘉喜也。朕命达勒当阿等随行。原为经略大学士一往直前。恐致太过。令其随事劝阻。今经略大学士竟日步行。如此劳瘁。达勒当阿等、何以不力为劝止。行路尚尔。交锋之际。更复何如。朕辗转于心。不能暂释。已有旨传谕达勒当阿等。嗣后经略大学士当降心采纳。以慰朕怀。至党坝军声稍振。经略大学士此时想已到彼。相度形势自必乘机进取。但现在满兵至者不过三数百人。尚不宜轻用其锋。当待陆续到齐。厚集其势。便可一举成功。计亦不出三月。未为过迟。连日所寄谕旨。俱已详悉。惟望如期告捷。露布奏凯耳。再、顷据傅尔丹等摺奏、请补军营将弁遗缺。烦冗不止数千言。虽各该将弁。均系应行题补之人。但军前筹办攻剿事宜。至为紧要。何暇纷纭奏牍。为此支蔓之词。著传谕经略大学士。军前遇有将弁缺出。即于现在人员内、拣选委署。即同实授。将此晓谕兵弁。俟凯旋时、再行补题。既足鼓励众心。亦稍省费精神。  

○陕西总督尹继善奏。臣抵陕后。查陕省各站马骡。虽属拮据。尚足敷用。惟川省马少。大兵现在广元、昭化、一带停阻。臣与第五起领兵侍卫安泰商酌。令按站行走。每日仍行一百二三十里。续到者亦俱照此。又、廷议令晋省酌拨马二千匹解陕。陕省豫备之马、就便解川。臣思陕省解川之马。若俟晋马抵陕后拨解。未免缓不济急。应先将陕省各站营驿马、抽出二千匹。速解川省。陕省雇觅应用。得旨。甚是。此亦无法。不得不如此。但军营之至。必愈迟滞矣。若料理得马。即行催趱前进。仍将几时几起兵可到军营处。约计奏闻。又批。诸凡甚妥。有旨谕部、将汝革职留任处开复矣。更宜勉力料理一切。至于驿站。每每迟误。甚宜留心督催。  

○癸卯。谕军机大臣等。经略大学士傅恒奏称、此番必期成功。若不能殄灭丑类。臣实无颜以见众人等语。朕览之。深不以为然。辗转思之。竟至彻夜不寐。经略大学士沿途勤瘁。诸事精详。秉心之坚定。大概可见。此乃出于由中。非徒为大言者。然经略大学士此行。为国事乎。抑为一身乎如为国事。则当思于事有济。使徒执一己之见、而不计及国体。并不计及朕躬。是所谓知其一、不知其二者也。金川之事。朕若知征途险阻如此。川省疲惫如此。早于今秋降旨。以万人交岳钟琪料理。更不必调派满兵。特遣重臣。费如许物力矣。奈无一人具奏。朕实不知彼地情形。办理至此。筹画周矣。人事殚矣。若夫成功。则有天焉。或上苍不遽绝其种类。俾偷生窟穴。原属化外于国家何关轻重。而强以人力抗天心。其将能乎。经略大学士非不明察事机、深悉理势者。现在酌拨帑顷千万有奇。至动及各省留备银两。已属拮据。即使国家府藏充裕。而罄小民之脂膏。捐士卒之躯命。以供一人之必欲成功。天下其谓经略大学士何。是则朕必欲经略大学士之成功。而不惜小民之脂膏。不恤士卒之躯命矣。天下其又谓朕何。况经略大学士此番忠诚勇往。勤劳尽瘁。不惟将士人人感发。凡内外大小臣工。孰不欣动。孰不钦服。即万一不能擒丑虏。得巢穴。而既有斩获。亦得谓之成功。何不可见众人之有。倘必存过甚之见。直是专为一己。转无以见众人。即朕亦无以对众人矣。揆之事理。岳钟琪得土兵千人。尚能稍振声势。以经略大学士之壮猷。满兵之骁劲。何坚不摧。果能克取贼巢。擒获渠酋。固可全胜。否亦必歼其逆党。躏其要地。夺其坚碉。彼必恟惧乞命。乘此机会。因而抚纳。亦足以振军威而全国体。在蛮夷绝徼。控制之方。只应如此。若再有迁延。不思转计。究将作何了局。一至四月以后。暑雨毒霪。满兵必不能堪。绿旗兵丁。于内地尚有凶斫殴官之案。而令其久役荒箐。暴露经年。人情之变。何所不有。经略大学士所领满兵几何。远隔穷山。宁无顾虑。且如经略大学士所见坚确不移。于事有济乎。否乎。于理当乎。否乎。于么么小丑值乎。否乎。经略大学士、必党遵朕四月初旬以前之旨。亟图远算。通盘筹画。速行具奏。朕必俟经略大学士奏到。始释悬切。如仍持前见。朕不待至四月。必降旨召经略大学士及舒赫德还朝。以军事付策楞承办。君臣之间。自有情义。股肱心膂。一体相关。经略大学士平日在朕前。休戚与共。为何如者。以朕此时之悬切。知经略大学士必夙夜勤拳。思所以体朕心而慰远念。著详悉传谕知之。  

○甲辰。谕四川总督策楞、署四川巡抚班第曰。经略大学士傅恒。此次忠勇奋发。满兵骁果精锐。以此进取。贼不足平。将来若得勒乌围、刮耳崖。倾其巢穴。三两日内。经略大学士即当凯旋。迅速还朝。一切善后事宜。悉交策楞、会同岳钟琪办理。策楞已授为四川总督。善后之事。地方官尤为亲切。策楞陛辞时。曾奏称、贼平之后。安辑番众。分布防御。绥靖封疆。事务甚繁。非经年不能就绪。伊欲先将番境经理完竣。然后回省筹办地方政务。必俟诸凡妥协。方请陛见。观伊此语。已得其要领。足可仔肩。经略大学士即留彼经画。亦非旬日所能周备。中朝机务重大。伫待赞襄。既有策楞可付。朕心无烦悬注也。至经略大学士、山行竟至徒步。在赴营之初。示与士卒同甘苦。古良将亦常有之。至克捷还朝。则当肩舆就道。非特经略大学士一人宜尔。即达勒当阿、舒赫德、皆系国家大臣、亦须一体乘轿。达清阿等、均应乘马。以昭体统。若复下同士卒。肩摩履错。则在一己转为过于邀名。而于国家等威。亦无分别。何以令士卒知所敬畏。为此特谕策楞、班第等。即或经略大学士执意劳谦。汝二人必应饬属豫备。凡官员皆当乘轿。何况经略大学士。经略大学士其善体此意。毋矫枉过正也。若率领兵众。行走不能迅速。所有凯旋之兵。酌派将弁约束。按程还都。经略大学士、同达勒当阿、舒赫德等。酌带随行官役。即速前来。以慰驰念。又寄谕吏部尚书达勒当阿、户部尚书舒赫德亦如之。又寄谕经略大学士傅恒如前。再谕云。哈攀龙所奏三摺。据称俱已具禀经略大学士。其攻剿情形。系已过之事经略大学士到彼。相机调度。其敬陈管见。使兵将相习。上下同心。所见颇是。经略大学士、定已采择妥酌办理。其土目邪正。乃所深知想抵军自有斟酌。又、丁士杰所奏、苗兵不可派调。药箭不可弛禁。似亦有见。现在滇兵且当停调。何况黔省苗兵。著将原钞销寄。听经略大学士裁酌。  

○经略大学士傅恒奏。臣于途次。乌尔登来见。臣询近日军营情形。据称此时尚未可进取。臣复问乌尔登。马奈一路。现在巴底土目生革、推病不前。尔请添兵防范。今尔来此。马奈止副将永柱一人。是否足资防守。据称、现在土番俱畏服。可保无事。永柱熟悉番情。娴于军旅。攻克申达。皆得其力。马奈尽可弹压。臣令乌尔登仍回马奈。俟至军营酌商。或永柱可任。则将乌尔登、调至卡撒军营、管领满兵。又、接阅傅尔丹摺内、投诚番民审渣甲朗结等供词。并安插赏赉。臣思此等番民。若果系强壮。准其投诚。犹可去贼胁从。如不过老弱。是转为贼省粮。况从逆本应诛戮。不过因其投诚。许以不死。若复加赏赉。是贼平时则敢于抗拒。力穷又可图赏恤。且其诚伪无凭。置之番地非策。请解送成都。令地方官收管稽查。事平另办。至大兵围困。力屈势穷。然后乞降。则非投诚可比。自应即行正法。又、提标中营游击李中楷所制火药甚觉精良。已严谕一色妥办。但向来不无盗卖。已遵旨饬令高越、李中楷、加意检察。臣至营更当严查。得旨。诸凡留心。实堪嘉悦。伫待捷音之至耳。  

○刑部右侍郎兆惠、署四川巡抚班第、覆奏现在通筹各军粮。计口豫备。卡撒五万人。党坝三万余人。甲索一万余人。马奈正地、各五千余人。各有存积。得旨。览奏俱悉。  

○署松潘总兵哈攀龙奏。卡撒山形峻短。右腊岭。左丹噶。左梁即丹噶山麓。丹噶高与腊岭等。左右山梁、正地、党坝、皆贼人严防之地。以臣愚见。请加兵三万。以一万添党坝、乃当、马奈、正地、四处。以一万添卡撒、左右山梁、色尔力、等处。以五千潜从阿利山、连路为营。直抵丹噶。袭取曾达。会合马奈兵。直捣刮耳前耳。以五千由腊岭中峰北面下山。连路为营。截断木冈后路。由纳喇沟、直抵刮耳巢顶。正兵攻碉。奇兵裹粮越径捣巢。使贼八面受敌。必速溃散。得旨。经略大学士到彼。自然相机酌夺。此奏知道了。  

○又奏。凡所调官兵。其同乡者。若非父子兄弟。则系亲戚故交。情义相关。急难相顾。若一旦分散。所统又非该管之员。临敌未免彼此之分。遇难各不相救。臣今所统四川官兵。虽同省、而各属杂凑。俱非一处之人。他所管谅亦如此。臣愚以为、彼镇所属之兵。即归彼镇大员统领。设有不敷。再将别镇兵添补。兵情既合。督率亦专。自当勇力百倍。得旨。此见是。知道了。  

○又奏。小金川土司泽旺之弟良尔吉、大朗素、小朗素、虽同一投顺。但大朗素、小朗素、系因见良尔吉霸嫂欺兄。卖主谋逆。心怀不愤。仰望输诚。良尔吉则见官兵已入美诺。始畏罪来投。小朗素随马良柱攻江卡。又随任举攻腊岭。俱有战功。后与良尔吉合兵。见良尔吉心怀异志。即托病回巢。至良尔吉随买国良攻克空卡、卡撒等处。虽亦有微劳。然闻马邦官兵失陷。遂心怀反复。临阵不前。骄纵土兵。不听约束。更传闻有云。绰斯甲土兵。对敌时不下枪子。又暗与金酋馈粮助药等事。臣曾面禀督臣张广泗。不加查察。以臣愚见。莫若将良尔吉权且安置卡撒。羁縻其身。使不得透漏消息。俟事竣治罪。该部土兵。仍令小朗素管领。拨归马良柱部下驱策。报闻。  

○贵州提督丁士杰奏护川陕总督傅尔丹、奏调贵州长寨营、定番州、二处。土兵。查二处皆山崇箐密。从前恃险猖獗。底定后禁止。弓弩、器械、悉行追缴。俾安静为农。今任以战攻。决无实用。即或有用。而苗性犬羊。适启弄兵之衅。至云、药箭狼毒。可以御敌查从前药箭有二种。一名蛇药。一名野鹿药。人若撄之。即难解救。是以久经严禁。此药止验于炎瘴地方。若寒冷之地。即不复效而严禁一开。恐苗民藉以滋事。得旨。所奏甚是。知道了。  

○加赈陕西耀州、富平、三原、咸阳、高陵、临潼、渭南、兴平、醴泉、泾阳、咸宁、长安、同官、扶风、岐山、大荔、蒲城、白水、韩城、朝邑、澄城、郃阳、华阴、乾州、武功、三十五州县旱灾贫民有差。缓徵本年未完地丁钱粮、及带徵新旧借欠常、社、仓粮。  

○乙巳。孝庄文皇后忌辰。遣官祭昭西陵。  

○上诣慈宁宫瞻礼。  

○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祭祀朝会。典礼攸关。凡属臣工。理应循例齐集。共致诚敬。朕已屡经降旨申饬。乃祭祀之期。如侯马国忠、子六十五、男额尔成额、副都统石勇、侍读学士白达色、侍讲学士塞尔登、龚渤等。屡次不到。甚属不合。著交部察议。至男伊星阿、金章、尤属懒惰。著照李坦之例革职。其朝会之期。如淳郡王弘暻、公瑟尔臣、屡经托故旷误。著交宗人府察议。以示惩儆。  

○谕军机大臣等。金川用兵。定不可过四月初旬之期。朕已屡经传谕。今晨恭请皇太后圣母。万安。蒙询及此事。朕以经略大学士傅恒所奏、如不成功、无颜以见众人之语陈奏。奉皇太后懿旨。经略大学士傅恒。此见实为太过。经略大学士傅恒此行。原为国家出力。非为一己成名。如为成名起见。岂有国家费如许帑项。如许生命。专以供一己成名之理。况退缩贻误者。朝廷既治其罪。而经略大学士傅恒、忠勇奋发。勤劳任事如此。何不可见众人之有。且人事既尽。成功与否。则当听命于天。若天意不欲殄灭丑类。人力何能强违。经略大学士傅恒之出力。期于国事有益也。必谓不能成功。即不可见众人。试思果如所见。于国事有益乎。否乎。自宜遵奉朝廷前旨为是。朕思皇太后谕旨圣明。洞悉事理。益觉经略大学士傅恒所见之偏于建功立业也。然以朕观皇太后之意。亦非止为经略大学士傅恒而发。乃为朕躬宵旰焦劳。仰廑慈念也。可将此传谕经略大学士傅恒。令其敬体懿训。以慰朕怀至进兵取道。自应直趋党坝。彼处与勒乌围较近。两酋现聚于此。安知非天意留以待经略大学士之成功耶。勒乌围既得。刮耳崖自可传檄而定卡撒虽属紧要。但始之可进之路。皆为误国者所偾事。以致贼知防范。凡可进之路。今皆坚碉林立险峻逾常。贼兵精锐所萃。大兵不可久顿。应分满兵三二千人。交傅尔丹。或酌派乌尔登等协助。在贼酋知我大兵已趋党坝。必彻卡撒之众。尽锐抵御。彼时我兵乘卡撒空虚。攻其无备。是亦出奇制胜之一策。若因岳钟琪先在党坝。声威稍振。经略统兵前至。似与之争功。又或因卡撒进取较难。不当舍难就易。此等见解。俱不必存。经略大学士统摄全营。众人之功皆其功。众人见知于经略大学士。即可见知于朕。岳钟琪亦必乐于经略大学士麾下、奋勉效力。即傅尔丹一举成功。亦皆禀承经略。共策殊勋。何分彼此。用兵本非王道。断无舍易就难之理。原应攻瑕捣虚。以正合以奇胜斗智而不斗力。若必为所难。乃一夫之勇。大将当不出此。朕若早知川省物力疲弊。地方险阻。实不肯为此举。而此番料理已未免有类孤注矣。如四月初旬。已能攻困勒乌围。全胜只在呼吸。自无亏一篑而弃前功之理。否或连阵克捷。大挫贼锋亦可收局倘仍不过在卡撒、党坝间。迁延观衅。则劳费无已势将难继。今各省拨协钱粮。已动及留备。而部库所存。通计仅二千七百余万。若迟至秋冬。则士马疲惫。馈饷繁难。此二千七百余万者。且悉以掷之蛮荒绝徼。设令内地偶有急需。计将安出。此朕四月初旬之谕、所为谆谆也。舒赫德职司国计。并宜体悉。一切留心。其军前粮务。关系紧要。现有奸棍私买余米射利一案。经兆惠等参奏。经略大学士自不必分心及此。惟知会兆惠等令其实心查察严饬官商。无致滋弊可耳。  

○又谕。据喀尔吉善奏、宁化县罗教严友辉等、怙恶党邪、拒捕放火一案。先据该县知县周天福禀报。已经具奏。续据汀州镇臣王之琳禀称、宁化县知县周天福。带领兵役十六日四更。到严友辉之家。登楼查拏。该犯妻妾下楼喊叫。愚民惊惶。不知是官是役。声言楼下放火。周天福即将严友辉交给放火之人。并将法衣等物丢交。出门仓忙。奔回县城等语。与周天福原报情节。大相悖谬。现在密谕汀漳龙道单德谟、确查实情。严加参处等语。奸民纠众拒捕围房放火。目无法纪。该县周天福。现有随往民壮百余人。自当勇往直前。督缉擒捕。乃一闻恶棍放火之言。遂将擒获之人犯经像。拱手而授之凶徒。仓忙回县。似此畏缩怯懦。岂不长刁风而滋恶俗。从前山西安邑、万泉刁民聚众之案。曾将推诿畏避之知府知县等拟斩监候。可传谕喀尔吉善。查明此案情节。如果确实。即将周天福照此例治罪。以为地方官不能约束、临事又复怯懦误事者戒。  

○是日起。上以岁暮祫祭太庙。斋戒三日。  

○丙午。大学士九卿议覆。前奉旨酌定守令久任之例。臣等以各省所定道、府、同知、通判、州、县、繁简之处未允。又直隶州、知州向不归部选。应分别更定。请交各省督抚妥议。今据各该督抚、陆续将员缺详酌更定具题。除将改归部选各员缺。即照所请注册外。请嗣后应题缺出。必本任内历俸五年以上。应调缺出。亦必本任内历俸三年以上方准拣题。如无合例之人即请旨拣发。至于优叙鼓励之法。请令该督抚每年察访各属。将曾经升调各员。在任又满三年、才守兼优、政绩卓著者。保题到部注册准加一级。俟其任满六年。果能称职。保题到部。知府加副使道衔。直隶州知州加知府衔。知州加同知衔。知县加通判衔。注册候缺题升即有降革留任之案。非例有展参者均准题升。带于新任。若有降调。即照加衔查销。又、直隶州知州向无在部候选之人。今各省请归部选者共十六缺。请于六部。满汉主事内令各堂官拣选。保送引见记名。归于双月满汉轮选。至外省应补直隶州人员到部。归于单月补用从之。  

○丁未。以岁暮祫祭。遣官祭太庙中殿后殿。  

○戊申。祫祭太庙。上亲诣行礼。  

○遣官祭永陵、福陵、昭陵、昭西陵、孝陵、孝东陵、景陵、泰陵。  

○遣官祭端慧皇太子园寝。  

○遣官祭太岁之神。  

○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军机大臣等川省军兴以来。一切夫马粮饷供亿浩繁内地民情。疲困殊甚。现在添调满汉官兵陆续抵川。料理尤关紧要。昨据高越所奏、办理粮运马匹诸事。虽足供支无误。而拮据之状。已可概见。不知目下该省实在情形若何。著传谕舒赫德、尹继善一一留心体察。据实奏报。有应行办理之处。一面办理。其现在大兵经行地方。沿途供应。是否不至周章。旬日以来。未据舒赫德、尹继善、将此详悉具奏。朕心深为悬注。再川省马匹。现据高越奏已有八千余匹。且有八旗、山西湖北、之马将次到齐。足备乘骑。满汉官兵按起前进。现今如何行走。明年二月初旬是否可以全抵军营。其在途次者。作速催令遄行。总之早一日则有一日之益。可令舒赫德、尹继善、速为查办。并不时入奏。以纾西顾之念。又命传谕策楞、班第、亦如之  

○又谕。据高越奏称、蜀中挽运军需。全资民力。轮流更替。即村曲乡民。亦多徵拨不已。近添新旅。募夫尤众。一出桃关。山路歧险。雪深冰结。艰苦视内地倍甚。成都米价昂贵。民食艰难。请将常平仓谷。碾米平粜。竭力办理。据实直奏等语。观此、则川省物力虚耗。大概可见。高越虽称据实直奏。恐困惫情形。尚有未尽形之章牍者。内地民情可虞。奏凯宜速。夫以江南富庶。米价偶翔。刁民辄乘机肆恶。况川省以险僻之区。值军兴旁午之会。意外易滋事端。诚不可不亟为筹虑。前所传谕。以四月初旬为期。盖深有见于此也。但事机所在。间不容发。数千里外。岂能遥度。昨据经略大学士傅恒奏称、将来若下班师之诏。请先降旨询问。容臣覆奏到日。然后彻兵。自朕思之。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我兵攻剿。应以十分计之。总以三月二十以后、四月初十以前为准。若此限内。已围困勒乌围、刮耳崖。是成功已及八分。即少逾期。至四月杪、五月初、亦应待倾其巢穴。尚为迅速。不为迟滞。若于此际彻兵。岂不可惜。纵使莎罗奔、郎卡、未遽就缚。亦不过釜底游魂。如班滚今日耳。何足介意。亦不必穷搜矣。而得勒乌围即可谓之犁庭歼丑。足以告成功。如三月二十以后。四月初十以前。尚不过一二分。费力攻取卡撒、党坝间。或仅得其半。而继此之险巇更甚。著力更难。则日复一日。盼望徒殷。制胜莫必糜费将无止期。京兵亦难久驻。若待询问。奏报往返。又须经月。转益劳耗。此等机宜间不容发。朕既不能遥定。惟赖经略大学士、应将前奏无颜以对众人之见。涣然冰释。不寘诸怀。方能虚衷烛理。审机度势。恰合事宜设几微未忘。则功名之见尚存。于国家大计。正恐未能周悉。经略大学士此行。乃为国家任事。岂为一己成名耶。舒赫德、策楞等、俱宜深悉此意。总之军务固为紧要。内地尤切抚绥。垂成之功不可弃。难成之功不可图。于应机决胜之际。衡量轻重。是在亲历行间者。悉心体会。经略大学士向之所见。未免为一己功名。朕所指示。乃国家正理。诸臣其共体之。三月二十间。即应遵此旨将大概情形可望不可望之处奏闻。至川省目下民情。及满兵现到若干。未到若干已传谕舒赫德、尹继善、策楞、班第、令其查奏。所有谕旨、及高越摺、著一并钞寄。又寄舒赫德、策楞、亦如之。  

○前任四川布政使高越奏。通核存贮军营粮饷、及沿台屯米。可接至明春二三月间。若奏凯速。米自有余。迟则不足。必须豫筹接济。现于饬办正运米石内。拨二万石运交雅州、接济南路军营。一万石运桃关、接济长运卡撒夫粮。一万三千石运保县、接济党坝长运夫粮。二千石运松潘、接济甘陕官兵。其余运成都、接递转拨。备应各台不足之处。又于带运米石内。拨二万六千石运卡撒。二万二千石运党坝。其商运。官商范清注认运卡撒。王镗认运党坝。各七万五千石。陆续催运。又、成都兵夫聚集。米价易踊。平粜尤在所急。现将常平仓贮谷动碾四万石。为今岁明正平粜之需。得旨。览奏俱悉。有旨谕部。  

○己酉。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军机大臣等。经略大学士傅恒奏、川省办理粮运。甚关紧要。自成都出口一路共设粮台三十三处。经理各官。悉系部中拣发试用之员。未经历练。难以胜任。请于湖南、湖北、云南、贵州、四省内。令该督抚量拣道、府、同知、咨送川省委用等语。朕思经略大学士。现抵军营。督师进剿。不日即可奏凯。运送军粮。刻难迟缓。若行令各该督抚遴选派往。恐稽时日。因于就近省分。派出道、府、同知、三十七员。令往军前专办粮务。各督抚接到此旨。限三日内。即驰驿星速起程。不得稍有迟误。此内知府、同知、三十三员到川后。令每人专管一台。并将三十三台。分作四段。所派道员四员。各管一段。令其往来稽查。总理督率。将来办理妥协。事竣咨还该省。即以军功议叙。其庸劣者。立即参劾。如此、责有专属。庶粮运不致贻误。于军务甚为有益。可传谕总督新柱、张允随、巡抚彭树葵、开泰、图尔炳阿、爱必达、鄂容安等、令其即照所派名单、迅速遣往。毋得稍迟。并传谕策楞、班第、知之。  

○又谕。前因傅尔丹等奏称、糌粑拉鸟枪。于军营甚属有用。是以京城派往兵丁二千。令带往一千杆。船厂、黑龙江、派往兵丁三千。亦令带往一千杆。现今造办处又成造二千杆。倘军营尚属需用。自应送往。若就带往之鸟枪。可以敷用。即可无须再送。路途遥远。又系重物。由驿站驰送。亦属艰难。可传谕经略大学士。将前项鸟枪、军营应须添补与否、酌定作速具奏。  

○是月。经略大学士傅恒、奏辞议叙。得旨。览卿奏辞。已悉谦冲。但如卿之忠诚宣力。即议叙、亦不足以尽朕嘉悦之怀。不必固辞。该部知道。  

○直隶总督那苏图。奏辞议叙。得旨。不必辞。善者赏之。不善者罚之。此朕用人至公之道也。该部知道。  

○署江苏巡抚觉罗雅尔哈善、奏办理地方事宜。江省俗尚浮夸。庶民婚嫁丧葬。礼多僣越。治丧设席滨戏。忘亲灭礼。江、苏、扬三郡尤甚。上年苏城又添戏园二十余处。无论贵贱。聚饮留连。尤为向所未有。又吴俗尚鬼。素多淫祀。苏郡上方山。向有五圣邪神为崇。久经前抚臣汤斌、题明毁禁。近复立有神像。又常熟地方兴行斗会。俗人道扮。拜斗书符。有干律令。又奸民诱赌。向犹购觅牌、骰。设局密室。今则压宝、跌钱。随地可为。荒郊僻巷。公然设局。臣俱严加饬禁。查拏究处。得旨。此数事。皆须行之以实。而尤须为之以妥。勉之。  

○漕运总督宗室蕴著奏。两淮盐政吉庆。声名狼籍。列款呈览。得旨。吉庆系一小聪明人。不料其竟敢如此。若如所称科派婪赃。则其家私当至巨万矣。今伊城中所有家产。不过数万。则汝所云。或者亦有未实之处。若知其确有所置私产。据实速奏。  

○陕西总督尹继善奏。十二月初三日。第一起京兵、行至宽川铺地方。有兴汉兵在彼住宿。不知因何起衅。与京兵斗殴。将护送之宁羌州知州汪畴、并门役等殴伤。俟审明请旨正法。得旨是。论理即宜于斗殴处即行正法。  

○署四川巡抚班第奏。雅州府属之清溪县。于十一月二十日辰时地震。自西转东。地中有声如雷。人畜房舍。皆无伤损。报闻。  

○两广总督硕色奏。<山更>汉卡凶番。现饬会审酌办。得旨。诸凡事宜实心为之。汝忠厚自守则有余。而振作剔弊实不足。宜加意勉之。  

○云贵总督张允随奏。云南普洱边外猛勇夷目。恃强侵扰整谦夷境。致整谦夷口、逃避普洱府属之猛笼界上。该夷目叭勇、辄声言欲进猛笼。臣饬车里宣慰司刀绍文、督率猛笼土弁、严加堵截。不得出境多事。缅甸莽子行文刀绍文。令赴猛勇和解。该土司禀臣请示。臣以车里系内地土司。未便令其前往缅甸。为息事起见。亦未可竟置不理。酌令转委土弁代往。兹据刀绍文禀称、已遣干目前往。缅甸亦差夷目二三十人来勇劝解。猛勇恃强不依。又据猛笼土把总刀阿兴禀称、十月十一日。景线头目牛万、送到缅文。内称、猛勇、整谦、两处仇杀。屡劝不依。今莽王差掌事大头人来。必要调理妥当。可禀宣慰。各守各界不要著人来等语。臣查猛勇整谦、俱系景线所属。景线向服缅甸。该二处夷目构衅。缅甸应自为剖断。乃始则行文刀绍文、会同劝息继又令牛万寄信阻止。臣揣情形。大率夷性多疑。始虑事难办理。欲令车里土司协同劝谕。今又恐内地土弁、窥见彼地虚实。故又阻止。在缅甸既不愿内地弁目涉伊境界。自必令伊头目调停妥帖。事属易结。臣现檄令普洱镇府、严饬各猛土弁。于沿边要隘。加意防范。得旨。知道了。边夷固当将就了事。以夷治夷。但不可令其骚扰内地可也。  

○又奏。十二月十三日。准护川陕督臣傅尔丹等咨称、云贵、派拨官兵赴川。商令募雇长夫直送军营。以纾川省民力。但滇、黔、两省兵四千名。并于十一月二十以前、各自营起程。计此时已抵川境。若此时自滇雇长夫前往。虚费帑金。于军行无益。报闻。  

○是年。旌表孝子。江苏等省、周良玉等二十名。孝妇。直隶等省。白氏等二口。守节合例。八旗满洲、德禄妻杨氏等一百三十六口。蒙古、福保住妻韩氏等三十口。汉军、源正祥妻王氏等二十二口。奉天等省驻防、乌特海妻官氏等一百三十二口。顺天等省、黄二汾妻王氏等一千七百二十八口。夫亡殉节。湖南等省、何应尧妻朱氏等三口。未婚守志。直隶等省、宋云龙聘妻杨氏等三十九口。百岁寿民、妇直隶等省、滕文鼎等二十一名口各给银建坊如例。  

○一产三男。直隶等省李臣等十三家。  

○会计天下民谷数。各省通共大小男妇、一万七千七百四十九万五千三十九名口。各省通共存仓米谷、三千一百一万八千七百五十一石一升七合九勺  

卷三百二十九

监修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渊阁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领侍卫内大臣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吏部理藩院事务正黄旗满洲都统世袭骑都尉

军功加七级随带加一级寻常加二级军功纪录一次臣庆桂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华殿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刑部户部三库事务世袭骑都尉军功加十九级随带加二级又加二级臣董诰内大臣户部尚书镶蓝旗满洲都统军功纪录五次寻常纪录十四次臣德瑛经筵讲官太子少保工部尚书纪录六次臣曹振镛等奉敕修

乾隆十四年。己巳。春正月。庚戌朔。上诣奉先殿行礼。  

○诣堂子行礼。  

○率王以下文武大臣。诣寿康宫、庆贺皇太后。礼成。御太和殿受朝。作乐宣表如仪。  

○诣大高殿、寿皇殿、行礼。  

○遣官祭太庙后殿。  

○谕军机大臣等、元旦天气清朗。旭日融和。群情欣豫。朕心深为嘉悦。以此验之。定卜今岁、事事顺畅。所至如愿。经略大学士傅恒、已抵军营。茂迓天庥。和辑士众。必能一月三捷。迅奏肤功也。除夕申刻、接到十二月十八日奏摺。筹办诸务。俱周详妥协。惟时朕已封笔。此皇祖皇考所贻成宪。经岁惟此片刻之闲。而经略大学士所奏、拣员办理粮运一事。若俟部议行文外省督抚、不知应发若干员。迨其咨商往返。迁延时日。恐至二月杪、经略大学士奏凯时。该员尚未必到齐。即交军机大臣办理。亦须迟待数日。是以朕即自行酌定。口授内侍缮写。其中有向经记名乾。于履历片中查派。并量地方职任之繁简。设员之多寡。如各省道府、及黔省同知本少者。皆未派出。河南路不甚远。添派数员。已行文各该督抚、令于文到三日内、驰驿前往。庶可及时任事。足敷调遣。各该员办理妥协。自应照军功议叙。其庸劣者。但议处该员。此系朕所亲定。与该督抚无涉。朕于夜分筹办如此。即封笔后亦未尝稍闲也。至于经略大学士所奏清字一摺、及覆奏密谕诸摺。岳钟琪具禀一摺。俱尚未发。俟初二日另颁谕旨。以元旦应言吉事。期速成功也。其传谕湖广、云、贵、河南、各督抚谕旨。及检派各员名单。著一并。钞发。鸿钧运转。气象更新。专听经略大学士喜音、以为欢庆。  

○辛亥。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军机大臣等、据经略大学士傅恒奏称、卡撒一路。尤属险要。请亲身督军。若与岳钟琪共驻党坝。恐未免转滋顾忌。非其所愿。不若将此一路、添调重兵。专委岳钟琪办理等语。经略大学士、所见未免虑之太过。朕前所降谕旨。早为筹及。业经详悉指示。经略大学士接到、自能领会。朕再三裁酌。地有平险。势有难易。与其致力卡撒。邀不可必之功。徒挫士气。究难进取。不若径由党坝一路。避奇险之坚碉。乘可用之兵力。尚可连获胜阵。歼丑执馘。以为纳降奏凯之地。至岳钟琪不免顾虑私情。经略大学士至彼、开诚布公。自能感动。但既有此情形。不若明降谕旨。令其释然于中。协力共济。于事更为有益。经略大学士宜体悉此意。所有谕旨一道。著交经略大学士阅看。于应发时即行颁发。俾岳钟琪、傅尔丹、一体遵照。  

○又谕曰、大学士傅恒、奉命经略。军营一切机宜。悉听调度。朕观番境情形。大兵自当径由党坝一路攻取。著传谕经略大学士傅恒、统领提督岳钟琪。督率官兵。刻期进剿。迅奏肤功。其卡撒一路。亦属紧要。应酌分满汉官兵数千。交内大臣傅尔丹、相机办理。收犄角之效。岳钟琪等、身膺军旅重寄。各宜禀承节制。协力和衷。共建殊勋。以副委任。  

○又谕、朕阅经略大学士傅恒屡次奏报、番境道路奇险。军行艰瘁。朕知经略大学士、乃自请督师之人。所奏实不过十得其五。然即此而观。则人力之难施。大概可见。从前讷亲、张广泗、若将此等情形。据实入奏。朕必早有裁酌。何至劳费若此。此固朕上年运度驳杂所致。而朦蔽之罪。伊二人实已不容于诛矣。且如天赦、班拦、等处。羊肠鸟道。备极险巇。经略大学士、惟躬亲跋履。乃深悉其难。而讷亲则肩舆牵挽。鞭扑驺卒。以为笑乐。宜其视若寻常耳。但经略大学士密奏、扑碉终非长策。应另为筹办。朕思贼番据险负嵎。凡屡要害。俱有坚碉。扑碉而外。更有何计。讷亲张广泗之罪。实在欺蔽偷安。种种乖张。至于驱兵扑碉。似未可以为非。朕前亦曾密谕、欲令索伦兵善登山者。潜绕贼碉之后。攻其无备。或竟攻其巢穴中坚。使贼弃碉内顾。惟此一策。或尚可用。然亦险著。未知果能奏效否。况据称小金川地方。处处俱有碉楼。可见番境筑碉。自古为然。此乃天造地设。以为群酋窟穴。即得其地。亦不能尽行毁彻。经略大学士、昨在小金川暂驻筹办。未知所筹办者若何。又有抵营通盘筹办妥协、然后进取之奏。经略大学士意中。欲作何筹办。附便详悉奏闻。至称小金川番人迎接时。其恭顺不及瓦寺、沃日。朕思瓦寺、沃日、与内地切近。向化是其本心。小金川较远。原属化外。盖亦天然界限。所以古称蛮夷荒服、以不治治之。经略大学士留兵在彼弹压。想确有所见。不专为米粮火药也。此事屡经贻误。从前马良柱连有克捷。若益以三千人。早可奏功。而张广泗不与。此一误也。张广泗分兵十路。措置乖方。不能乘机前进。此二误也。讷亲身图安逸。不能鼓励士众。又不将实情入告。此三误也。用兵何事。经此三误。贼酋转多三番抵御。又不知增置坚碉若干。更难措手。经略大学士昨奏、比初办更费事之语、甚是。朕在数千里外。固不能豫烛其难。是以又有此番料理。经略大学士、未履其境。亦无由深知其难。是以力请视师。今朕已洞悉形势。决意收局。经略大学士、目击身亲。所见宁不相同。朕前调遣满兵。本欲一举制胜。迩来揆理度势。前所谕四月初旬之期。更不可再有游移。计大兵全数抵营。尚不出二月。有暮春匝月之功。自可奏王师三捷之效。经略大学士奏称、俟至四月、容臣奏到。然后颁发班师谕旨。朕已于前谕详示。至三月杪四月初。如十分得其七八。自当毋惜一篑之劳。若仅得其半。即宜于威武振扬之时。纳降顺抚。善图竣事。迨各营整队分彻。以次徐行。办理亦须经月。已在仲夏暑雨之时矣。至前谕分设武弁、驻守勒乌围、刮耳崖。若三月内果得勒乌围、刮耳崖。尚须斟酌。若不能、则但以万人令岳钟琪坐镇炉地。加意防御。自足绥辑蛮徼。朕熟计深思。无逾于此。再经略大学士所奏、岳钟琪具禀一摺。深中肯綮。努三所带第二起官兵。迟滞不前。虽已行文督催。究不知何日抵营。各起满兵于何时全到。彼中形势窄逼。难容多人。满兵若已敷用。即可及时进讨。其远地如云南甘肃之兵。应计其能于二月内到齐与否。若能到、催其速到。其未到者、俱应照湖广之例、速檄停止。纵中途遣回。较之缓不及事。徒劳往返者。尚可少节糜费。著传谕经略大学士傅恒、及尚书舒赫德、知之。  

○经略大学士傅恒奏、据岳钟琪禀称、绰酋与金酋。固结甚密。恐内外勾连。当诱致策丁丙朱。设法羁留。更换土司。令德尔格等、暗袭绰斯甲山后。又请调小金川大朗素、同王秋、齐赴党坝。与卡撒良尔吉同办。坏事头人。勿使一名漏网。小朗素应去应留。询明泽旺以定行止。现在兵讨金川。两年尚未了局。岂可惊扰诸番。当即札令勿得轻遽。得旨是。其言断不可行。彼原系一出得力而未免好大喜功者。准噶尔之事即伊所起也。  

○壬子。上奉皇太后幸重华宫侍宴。  

○谕户部东省连岁歉收。朕心深为廑念。多方赈恤。加意培养。上年虽获有秋。而元气尚难遽复。著加恩将该省自乾隆六年、至十二年、旧欠银一百九十二万一千六百余两。统于庚午年起。分作五年带徵。庶输将稍易。小民得以宽纾。该部即遵谕。行知该抚饬属通行晓谕。实力奉行。无致胥役作弊滋扰。以副朕轸念穷黎之意。  

○命造周公及四氏先贤庙祭器谕、国家崇礼先圣先贤。秩祀惟谨。阙里文庙祭器。自皇考世宗宪皇帝时。制造颁发。宫墙美富。穆然见隆古典型。乃者各坛庙升馨荐享。亦既悉用古制矣惟兹元圣周公庙。及四氏先贤祠。朕于东巡之次。特命修葺。今轮奂翼如。而器具未备。非所以重明禋、将诚恪也。该抚准泰、其饬有司遵定式。敬谨成造。俾奠献几楹。执事有恪。肃钜典焉。  

○又谕、署川抚班第参奏、川北道鹿迈祖、昭化一带。系其本管。又奉委总理雇备夫马。该员漫不经心。以致京兵阻滞。一筹莫展。惟极诉民情之疲惫。夫马之艰难。呈请罢斥。以图卸责。其玩误之咎。实难宽贷等语。军旅乃国家重事。一切供亿。即派之民间。亦分义所当然。况现在俱系发价。丝毫不以累民。此本朝良法。鹿迈祖身任道员。不能实心经理。贻误军兴。转以民情疲惫为辞。欲博无知愚民之感颂。其沽名要誉。摇惑人心。情罪可恶。与讷亲、张广泗、相等。即正法亦所应得。宜使朕以苑囿宫殿之娱。动众兴作。而地方官直陈民劳。为之请命。乃出于忠爱之忱。所当褒美。今以军旅重事。国家所不得已。而怠玩疎忽。藉此干誉。其居心实不可问。国家不能保无用兵之事。若不严加治罪。无以示儆。鹿迈祖著革职。于成都枷号示众。俟凯旋之日。交部从重定拟。  

○谕军机大臣等、今日新正令辰。恭迎皇太后圣母銮舆。内廷春。仰蒙慈谕。经略大学士傅恒、忠诚任事。为国家实力宣猷。皇帝宜加恩锡。封彼以公爵。以旌勤劳。钦承慈训。深惬朕心。但封公之旨。应俟奏捷到日颁发。著先行传谕。俾知圣母厚恩。在经略大学士素志谦冲。必将具摺恳辞。此断可不必。经略大学士此番出力。实为国家生色。朝廷锡命褒庸。祗论其人之能称与否。岂必犁庭执馘。方足称功。即如大学士鄂尔泰、张廷玉、亦因其勤慎翊赞。封爵酬庸。何尝有汗马劳耶。假若经略大学士、因有此恩旨。感激思奋。不顾艰险。必期图所难成。抑或避居功之名。必欲尽埽蛮氛。生擒渠首。方驰露布。而凡有克捷。概不具报。皆非朕所望于经略大学士者。经略大学士即不具奏。舒赫德亦应一一据实奏报。总之驰报军情。宜于频速必朝夕相闻。了如目睹。方足慰朕悬切。朕前谕四月初旬为期。乃再三审度。更无游移。用兵原非易事。何可逞人力以违天意耶。经略大学士、试思在京办事之时。识见才力。视朕何如。今朕意已定。自当遵旨而行。况经略大学士即能成功。亦皆众人之功。朕降此旨。所以扩充经略大学士之识量。使尽化一己功名之见耳。一切机宜。连日所降谕旨。俱已备悉。惟望经略大学士仰体慈怀。钦承渥泽。诸凡从长妥办。俾国家军民。均有裨益。朕实幸焉。  

○又谕、今日阅班第所奏、川省夫马钱粮拮据之状。及舒赫德所奏、直隶、山、陕、一带地方情形。朕心深为追悔。不知上年何以办理至此。岂非前谕所谓命运使然者耶。然总因从前在事诸臣。并无一人据实入告。朕实不知其难。即经略大学士傅恒在朕前时。亦不知其难。近经朕悉心访问。经略大学士又身履番境。班第等亦稍稍敷陈。朕始悉其险阻困惫。举属创闻。非意料所及。若不早为转计。日引月长。劳费无已。非惟川省民力难支。即沿途各省。半属边境。骚动可虞。而部库帑项。亦将不继。国家亦无为蛮徼一隅、耗竭物力、不复顾惜内地之理。况此种番蛮。乃依古以来所有。上天并育并生。原置之化外。听其涵衍卵息。岂能草薙禽狝。尽绝种类。亦岂能法绳礼缚。悉就羁縻。若必以中国之治治之。是以人力而抗天心也。夫理之所在。臣不能违君。子不能违父。人顾可违天乎。天不可违。则成功岂能豫必。朕目前实不敢存盼望成功之意矣。经略大学士抵军。相机筹度。满兵务催令到齐。遵朕前谕。直趋党坝。以副三月杪四月初旬之期。若能攻克勒乌围。擒取贼首。固所深望而不敢必之事。纵少迟旬日。势难中弃。不然、督率士卒。摧锋前进。或连得胜阵。俾其震慑乞命。因而抚之。亦足收局。夫以岳钟琪所将土兵数千。鼓舞驱策。尚能夺地歼丑。况经略大学士亲提劲旅。信常必罚。其取胜自在意中。以地利言之。党坝去贼巢较近。地势稍宽。而卡撒坚碉林立。且系前次失利之处。若因避岳钟琪分功之嫌。而以任难趋险为勇。设令顿刃悬岩。军威少挫。将何以为班师之地。于此事究复何济。是以朕熟思审处。计无逾此。经略大学士躬在行间。深筹胜算。即有奇谋异策。亦当无逾于此。经略大学士忠勇奋发。立志灭贼。非犁庭执馘。无以快意。但自朕思之。亦何必为其已甚。此番自出都以及抵军。夙夜勤劳。心坚金石。筹办庶务。明敏周详。已足为国家宣力。为朝廷增色。讵待絷莎罗奔、朗卡、之首。献俘阙下。方可称功耶。至班第、卓鼐、奏称、努三所带第一起满兵。于正月中旬。可到军营。官兵行走。原定五百一起。五日全行。今可趱为四日。以五千七百人计之。按站计程。须得五十日。是各起满兵到齐。即毫无阻滞。亦必在二月半以后。其绿旗兵、又须在满兵之后。非五六月不能到齐。若必俟到齐。则迁延时日。转盼逾期。虚费资粮。诚属无益。今既已定期四月初旬。则此等绿旗未到之兵。如三月半不能到者。即应檄停。是以昨谕舒赫德、令将云南、甘肃之兵。计算日期。酌量停止。但事难遥度。如军前仍有需用。经略大学士即知会舒赫德、班第等、令其遵照调遣。不必拘泥。究之事有难为。功有难就。兵亦人耳以之扑碉。徒致伤生。岂遽得志。而贼之要害。俱筑坚碉。舍此又未必有良策之可施。则绿旗官兵之用否。正宜斟酌。毋谓调遣已至中途。前功可惜。遂迁就用之也。  

○癸丑。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大学士伯张廷玉、三朝旧臣。襄赞宣猷。敬慎夙著。朕屡加曲体。降旨令其不必向早入朝。而大学士日值内廷。寒暑罔间。今年几八袠。于承旨时、朕见其容貌少觉清减。深为不忍。夫以尊彝重器。先代所传。尚当珍惜爱护。况大学士自皇考时倚任纶扉。历有年所。朕御极以来。弼亮寅恭。久近一致。实乃勤劳宣力之大臣。福履所钟。允为国家祥瑞。但恭奉遗诏。配享太庙。予告归里。谊所不可。考之史册。如宋文彦博、十日一至都堂议事。节劳优老。古有成谟。大学士绍休世绪。生长京邸。今子孙绕膝。良足娱情。原不必以林泉为乐也。著于四五日、一至内廷。以备顾问。城内郊外。皆有赐第。可随意安居。从容几杖。颐养天和。长承渥泽。副朕眷待耆俊之意。且使中外大臣。共知国家优崇元老。恩礼兼隆。而臣子无可已之日。自应鞠躬尽瘁。以受殊恩。俾有所劝勉。亦知安心尽职。  

○又谕、此次大兵进剿金川。一切催趱官兵。稽查驿站马匹等事。所有钦差大员。如尹继善、舒赫德、皆因经略大学士傅恒、公忠体国。勤劳任事。举能感动奋勉。星速驰驱。调度得宜。于军行甚有裨益。朕甚嘉悦。前已降旨、将尹继善革职留任之案。加恩开复。今尚书舒赫德、经过一路地方。日驰二百余里。而且留心整顿。诸事查办妥协。殊属可嘉。著一体交部议叙。  

○甲寅。谕、察哈尔八旗总管等。原因差少。无甚事件。故无坐甲养廉。朕思伊等多由护军参领补放。皆系京职。驻劄蒙古地方。若无得项。伊等生计维艰。著加恩均照护军参领例、给与坐甲。年终亦一体给与养廉。朕为伊等生计、降此特恩。伊等当感激奋勉。嗣后总管内有怠于公务。不教养蒙古等。横行侵渔等事。朕必从重治罪。  

○谕军机大臣等、经略大学士傅恒、现在已抵军营。所有分起前进之京兵。及东三省兵。黔兵、陕兵、甘肃由阶文前进之兵。俱于何日到营。至成都满兵。前经经略大学士留于美诺防守。目下曾否调至军营。岳钟琪召募新兵。已得几何。傅尔丹所调补额之兵。应已早到。通计军前、以此旨到日计算。现兵若干。续到若干。自中途发回者若干。何日可以到齐。著即奏闻。岳钟琪自去冬以来。常事攻剿。此际经略大学士到彼。自必乘机前进。必无转因待大军全集。始行攻剿之理。其作何调度布置。作何指挥进取。一切机宜。经略大学士想已有成算。看来二月内官兵初到。克捷必当在三月。即于三月或四月初、克取贼巢。经略大学士振旅言旋。到京已在五月望后。各路官兵。以次遣归。京兵至速。抵都已须六月。东三省满兵须至八月。各省绿旗兵回营。俱在夏秋之际。暑雨炎蒸。士卒难耐。且东三省兵。皆不畏寒而畏热。索伦兵虽果劲可喜。但原非食粮当差。子孙世受豢养者比。其质性犷悍。曩时和通呼尔哈之战。彼即先奔。此等处、经略大学士不可不知。至经略大学士前奏、营中所办事件甚多。接见傅尔丹、咨询军务。缮发摺报。已至子时。又屡达旦不寐。殊非爱养精力之道。朕思军营专以筹办攻剿为要。其他不必分心。即军前最重者。粮饷一事。既有兆惠等专司转运。经略大学士、但须平时加以提撕警觉。令不至滋弊贻误。至营中不过申明军令。纪律森严。防范周密。使消息不至潜通。奸细不至阑入。火药军装不至偷漏。大臣官员、以次责成经理稽察。发号通传。顷刻可遍。非如案牍之事。必待裁办。至临阵交锋。士卒当先。将弁继之。主帅督率于后。自有一定成规。而机宜所在。决策制胜。第在瞬息间运用神明。专由大帅。自非平日爱养。俾精力有余。何以仔肩重任。经略大学士、必当体此。毋亲细务而妨大计也。前出都时所带赏赐物件。原以备鼓励土司番众之用。此亦行军诱劝之一术。如治病者之海上偏方。聊一施之。未必即能著效。但经略大学士自成都出口。盔甲俱未及运到。则前项赏物。或亦耽延在后。现今沿途体察番情。其应用与否。想尚在筹酌耳。番境险阻。向所未悉。如果能三月内大功克成。自属美事。如其不然。朕前谕以四月初旬为期。连获胜阵。纳降班师。乃至当不易之理。朕再四熟筹。实属万全良策。经略大学士必当遵循。从长审处。顾惜内地民力。不可固执成见。图难成之功。而耗有限之帑也。今届乾隆十四年新运亨嘉。诸事自必顺遂。经略大学士三月初旬。果能迅奏肤功。则朕自当特举祭告之礼。行幸五台。与经略大学士相见。然计期亦必在四月下旬。此乃深愿而不敢豫必之事。经略大学士目击情形。想亦同此筹计也。寻奏、成都满兵一千到营。其留美诺四百名。已将旧有绿旗兵调换来卡。西安满兵到四百余名。岳钟琪所募一千二百四十名。傅尔丹所调未到。计军前诸路汉土兵、共三万八千六百余名。发回者楚兵八千名。余约三月到齐。查军营习气。惟事张大其词。攻一碉伤数十百人。则云查明再报。伤贼一二人。则云数十数百。皆拖尸而去。无首级可考。一碉不过内地一户。得一户而伤人数十数百。借此报功。欺罔已极。贼碉守者七八人。敌我兵数百。攻以大炮百数。仅缺墙壁。随破随整。现恐损兵于无益之地。养锐决克。非敢稽迟。东三省兵到。定能得力。索伦质性犷悍。自当留心。得旨、览奏俱悉。  

○乙卯。谕、山东邹平等二十州县卫、上年被水偏灾。而莱州府属之平度、胶州等处为独重。虽经降旨多方赈恤。但按月计算。此时赈务将次告竣。去麦秋尚远。积歉之区。青黄不接。朕心深为廑念。著将最重之平度、胶州、高密、昌邑、四州县。无论极次贫民。概行加赈一个月。被灾稍重之新城、金乡、鱼台、济宁、博兴、乐安、六州县极贫之户。加赈一个月。仍照前例、银谷兼赈。其余灾轻之处。及时借粜。以济民食。该抚准泰、其督率属员。实心办理。务俾穷黎安居力作。以待麦收。慰朕轸恤之意。  

○又谕、朕闻和亲王府失火。深为廑念。著加恩将广储司银、赏给一万两。以资修造。  

○谕军机大臣等、班第查奏宋厚所参仓德迟误军粮各款。一一代为置办。仓德身任藩司。粮运是其专责。乃混行调拨。以致脚价虚糜。又徵调民夫。并不指明作何安顿。以致站夫逃散。迟误军粮。且纵伊幕友余铭、充商包揽。毫无觉察。即此罪已难逭。乃班第犹欲曲为解释。若非查察不实。则系有心徇纵。著传旨严行申饬。仓德现已革职、发往军前效力差委。俟军务告竣。仍交部治罪。  

○丙辰。世祖章皇帝忌辰。遣官祭孝陵。  

○上至静安庄、孝贤皇后梓宫前奠酒。  

○谕、前因川省粮运浩繁。需员经理。曾派出云、贵、湖广、河南、等省道府同知等、三十余员。令其前往差委。但各该员俱有本任应办事务。未便缺员。著吏部于应用道府司员、及候补候选道府同知内、速行拣选。带领引见。候朕酌量。分发各该省委用。  

○又谕、经略大学士傅恒奏报、小金川土舍良尔吉、漏洩军机。蔑兄奸嫂。罪恶贯盈。已于十二月十一日、在军门枭示。土妇阿扣、于二十二日、在美诺正法。枭首传示。汉奸王秋、拏赴卡撒。俟审明处以极刑。其二子亦俱即日伏法等语。前据张广泗、力言良尔吉、王秋、不可轻动。恐致滋事。且于拏问时。向鄂实称、侍卫此行。我只谓来办良尔吉之事。此事断不可办。如欲杀良尔吉、阿扣、王秋、非先杀总督不能。张广泗之始终庇护良尔吉等如此。即军前诸人。皆明知其罪。而疑畏不敢先发。今经略大学士傅恒、甫至军营。即不动声色。取两年逋寇。如槛豚圈豕。以快人心而警番众。非谋猷明断。识力坚定。曷克臻此。即此已当优叙。但经略大学士傅恒、于从前议叙之旨。现在具摺恳辞。若此案仍交部议叙。无以善全冲挹之美。且前因出口步行。勤劳过甚。所赐双眼孔雀翎。想接到时、亦必谦让未戴。今即以为经略大学士此番酬庸之典。如仍执意谦让。是乃不遵朕旨。达勒当阿、舒赫德、亦必力劝方是。至王秋以王者师、王者宾、名其二子。此即与邪逆夏如春等无异。汉奸心怀不轨。造言生事。大率类是。各省督抚、平日必当留心。凡涉此等名目。即系叵测之徒。即应严行查察究处。不可视为泛常。著通行传谕知之。  

○谕军机大臣等、据经略大学士奏称、成都至卡撒军营。官员兵丁夫马。支给口粮草料、并无印票。但凭片纸。任意冒领。逾额重复。管粮官亦藉此混开。即如臣至成都。自行发价雇长夫六十余名。而该站有开至数百名者。冒领浮开。全无觉察。已咨明该署抚班第、饬司行查。嗣后大兵到时。官兵应领口粮草料。俱于成都给与印票。各粮台验票给领等语。官兵支领口粮草料。自有定额。管理粮台官员。自应按数支给。岂可任其浮开冒领。兆惠、班第、皆承办粮务之员。一切粮台事宜。是其专责。乃不立定章程。一任属员浮开滋弊。种种草率。著传旨严行申饬。如再漫不经心。仍蹈前弊。朕惟于班第、兆惠、是问。  

○又谕曰、经略大学士傅恒所奏、办理良尔吉、阿扣等一事。不动声色。使奸党即日伏法。殊足为快。此数人皆贼酋心腹。今既翦除。彼必胆落。而群贼咸知震慑。诚为荡寇先声。但伊等究系内地所派领兵助剿之人。就缚尚易。然亦几经筹画。加意戒严、始得执而戮之。未可因此而轻视莎罗奔、郎卡。圣人云。临事而惧。好谋而成。军营一切防范。务宜严密持重。若谓此即擒灭贼酋之左券。朕实未敢自许也。经略大学士所奏、俟四月底奏到、请旨班师。此言非是。以程站计之。奏摺往来。定须匝月。如四月底具奏。则军营奉到谕旨。已是五月之杪。经略大学士还朝。当在六月以后。各路满汉官兵。陆续回营。近者在六七月。远者在八九月。其间劳费。岂可计算。目下满兵甫经抵营。自无遽行遣回之理。如四月初、果能围困贼巢。成功虽非旦夕可毕。而既已有可指望。即延至四月底、五月初。尚不为过。不然、或得一二阵连胜。俾贼酋穷蹙乞命。即可因势纳降。尚不失为识时务之俊杰。否则日引月长。帑项何能为继。户部每年所入。及从前动拨军饷。经略大学士素所深悉。今部帑动拨既多。外省不敷协济。已动及留备。不得已而开捐。为一切权宜之计。筹办至此。具有苦心。而经略大学士所奏、台站添派绿旗兵丁侍卫官弁等、拴喂马匹。刍粮供亿实属浩穰。即使成功迅速。而奏凯言还。诸路官兵。陆续退彻。马匹陆续回营。途次支应。不减去时。有限之储蓄。何以供无穷之耗费。此四月初旬之谕。朕辗转思之。计诚无易于此。再亦无可游移。况川省连年困于徵发。民力实已劳惫不支。现据班第奏、泸州道署前。有印信朱标告示一张。皆大逆不道之言等语。此等奸棍、藉端摇惑。在他省如夏如春等类。亦所常有。虽旋即伏法。不足为害。而地方究宜安静。川省军兴旁午。民苦劳役。奸民易于煽动。内地深为可虞。经略大学士傅恒躬履其境。必已洞悉情形。看来去年此番办理。竟是错误。朕今实悔之。祇因办理至此。势难中止。不得不趁此兵力。以侥幸万一成功。然亦所谓饰非文过之举耳。若去岁秋冬之间。但将讷亲、张广泗、二人治罪。以万人授岳钟琪、驻守打箭炉。不作此番调遣。内地小民。尚可早为宁息。亦不至费今日如许筹虑矣。内地民力。亟宜顾恤。不可不思患豫防。又班滚一事。屡谕不必办理。盖系已结之案。即金川事竣。亦无庸置问。若一经查办。至速亦须旬日。所费又将不赀。何必增此葛藤。况前此傅尔丹奏、罗于朝、与革松结商通俄木丁。诱致班滚。在彼时或万一可望。今见良尔吉伏法。彼亦具有知觉。岂敢复以身试。其必不能诱致可知。罗于朝之罪。尚不至于军法从事。伊系内地将弁。仍应遵旨拏解来京。交部定议。以结尘案。朕于此事、西顾悬注。日夕焦劳。此次于亥时接到经略大学士奏摺、办理已过三鼓。良以经略大学士勤劳于外。朕中宵高枕。心实有所不忍耳。可传谕经略大学士、并舒赫德、知之。  

○丁巳。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去岁庄亲王缘事罚俸一年。和亲王罚俸二年半。裕亲王罚俸二年。昨因和亲王府失火。已赏银一万两以资修造。因念被火之后。用度自必空乏。著加恩将应罚之俸银二万两、全与宽免。再庄亲王、裕亲王、所罚之俸。皆已交一季。亦著加恩、将庄亲王未交之俸银五千两。裕亲王未交之俸银一万六千五百两。并宽免。  

○又谕、向来命将出师。必有参赞。此定例也。今经略大学士傅恒、奉命督师。内大臣傅尔丹、尚书达勒当阿、舒赫德、总督尹继善、策楞、俱著参赞军务。经略大学士傅恒调度一切机宜。和衷采纳。务期筹画万全。于军旅实有裨益。尹继善、策楞、未能在任。著传谕巡抚陈宏谋、署抚班第、于地方一切事宜。并台站供亿。留心查办。  

○又谕、台站关系紧要。今既设有排单。可以沿途挨次稽查。无愆晷刻。但在京须得大员经理。以专责成。邮政乃兵曹执掌。著交侍郎蒋炳、于报到时。逐一详悉核对。如有稽误。即指名挨查惩究。至军营事同一体。经略大学士傅恒、亦酌派司员专司稽核。庶收发俱有章程。往来不致迟滞。于军机公务。实有裨益。  

○又谕、侍卫富德、伊德、于良尔吉案内。承受经略大学士指示。办理妥协。伊德于途次随从行走。又甚黾勉。著加恩俱授为二等侍卫。  

○谕军机大臣等、番境之难。乃天生奇险。以为鼠辈窟穴。自朕度之。此事实应早为转计。从前圣祖仁皇帝三征沙漠。究未亲擒噶尔丹。是时诸将无不锐意俘馘。圣祖仁皇帝。因挽运稽迟。不得已下诏班师。其事载在方略。因命抄出寄看。夫以皇祖之神明英武。当时文武大臣之智谋勇略。满兵之骁健果锐。尚不能得志于平坦之沙漠。卷旆而还。岂非限于地远。势有所不能乎。今经略大学士、自问一己之韬钤若何。同行参赞诸人之筹策若何。满兵之力量若何。顾欲强其所不能。图其所难得耶。皇祖之英武。超冠千古。至今薄海内外。无不仰颂。亦由圣心知进知退。洞悉机宜。能忘一己之成见。俯纳群言。归于一是。实乃大圣人万全无弊之道。可以垂法奕禩。子孙臣庶。皆当效法。以朕所见。既知番境之难。即当见险而止。经略大学士接到朕连日所降谕旨。定必悉化成见。循理度势。熟筹长策。慰朕悬注。经略大学士远劳于外。朕固时为驰念。然亦不专为此。盖国家经费不可不节。民力不可不恤。而川省之险远疲困。不可不思患豫防。朕所见者远。所全者大。著详悉传谕经略大学士傅恒、并傅尔丹、达勒当阿、舒赫德、尹继善、策楞、共体此意。  

○戊午。享太庙。遣和硕恒亲王弘晊、恭代行礼。  

○遣官祭太岁之神。  

○谕曰、左副都御史朱定元、太常寺少卿郑其储、才具俱属平常。难以胜任。著以原品休致。其左副都御史员缺。著叶一栋补授。  

○又谕、詹事府衙门事务简少。其庶子等官。余设有左右员缺。惟左谕德满汉二缺、则有左无右。于官制殊未画一。所有左春坊左谕德满汉员缺、著裁去。其现任满汉二员、著该部照例以应补之缺、奏请补用。  

○又谕、吏部拣选分发各省人员。内同知高沅、赵慎、刘曰宽、三员。恐发往金川。规避不到。伊等虽系微员。但受朝廷一命之荣。自应稍知大义。似此有心规避。情属可恶。著交与兵部、限五日内、押赴金川军营。差委效力。以示惩戒。其上官勋、周祚锦、二员。既经补到引见分发。著从宽免其议处。  

○谕军机大臣等、总督尹继善、现命参赞军务。陕甘总督事务。著瑚宝署理。瑚宝奉到谕旨。不必来京。即行赴任。陕省系入川要路。台站供亿等事。关系紧要。应往来查察。以速军邮。及吏治民情。均宜加意抚辑。实力整顿。以副委任。  

○又谕、经略大学士傅恒所奏、进兵路径。力主直取刮耳崖之策。想由确加咨访。体勘情形。有可进之道。但自朕思之。究属险著。即使可进。亦当先令马良柱、冶大雄、莽阿纳、努三、班第、乌尔登、哈尚德、哈攀龙之类。摧锋先入。伊等皆骁勇善战。能驭士卒之人。继以傅尔丹、曾历戎行。以重兵督率其后。使声势联络。首尾相应。经略大学士亲驻卡撒大营。调度策应。早晚之间。时通消息。方为万全。贼或因我兵攻其中坚。而防守要害者、皆还兵自救。防御必疎。经略大学士即乘虚进据左右山梁、腊岭等处。与刮耳崖之兵会合。两路夹攻。可以得志。朕逆料如此。经略大学士未经奏及。未知果如是否。然此亦侥幸万一之想。想左右山梁、腊岭等处。碉楼既多。刮耳崖必更完固。设稍见其难。即当持重。若经略大学士提师深入。则卡撒大营。付之何人料理。自古用兵。未有大帅离营独进。而付中军于别人者。假若经略大学士由党坝进兵。则傅尔丹尚当留驻卡撒。乃一定不易之理。且行军原非王道。必当计算短长。舍难就易。思占便宜。断无因避岳钟琪争功之嫌。甘心冒险前赴之理。即使争功。亦何嫌可避。如谓由党坝、为与岳钟琪争功。则由卡撒、独非与傅尔丹争功耶。经略大学士躬历番境。目击形势。似较朕为亲切。但此番大学士如朕亲往。既经具奏。设非尽据实、则不可知。倘皆实在情形。则经略大学士之所见。即朕之所见。朕既一一洞悉。则朕所指示机宜。与身历者无异。经略大学士虽才智颖敏。亦由朕数年以来教导而成。识见何能高出于朕。朕初非以此自夸。实是如此经略大学士亦当以朕言为是。心说诚服。凡事遵朕谕旨而行。若以不能亲自领兵。孤军深入。以博勇敢之名。为不满已意而生愤懑。是乃犹有少年习气。而非大臣为国家任事者之所宜出也。审如是、又非欲与马良柱、乌尔登等、战将争功乎。此大不可也。经略大学士、乃国家倚任大臣。当思于国有济。若因此小丑。奋不顾身。如所谓不斩楼兰誓不还者。岂非以珠抵鹊。徒增朕之悬结。而非为国家远计者耶。其将朕前后谕旨。详悉体念。熟筹万全。以副朕殷切垂注之意。参赞大臣等、皆当共悉。  

○吏部议奏、班第身任封疆。贻误军行。应照溺职例革职。得旨、班第著革职。仍署理四川巡抚。效力赎罪。  

○以内阁学士观保、兼管国子监事务。  

○是日起。上以祈谷于上帝。斋戒三日。  

○己未。谕军机大臣等、金川水土恶薄。与内地迥殊。前据鄂实奏称、人易发喘。须服人参。经略大学士傅恒亦奏称、番境气候不佳。观此则蛮方荒徼。非人所处也明甚。经略大学士身体素非强壮。所以勤劳罔惜者。惟恃此心之忠诚坚固。然军中事务繁多。机宜关系重大。祗赖经略大学士指挥调度。必应加意爱护。使精神充裕。天下事颇有力不从心之处。非谓有是心、即能事事周到。食少事繁。古人所戒。可不慎乎。今发到库参三斤。赐经略大学士服用。余照另单传旨分发。以示朕注念诸大臣之意。自办理金川军务以来。一切政务。未免因此分心。朕昨御斋宫。偶一检点应发之旨。遂有数件。六部为天下政务根本。经略大学士以阁臣而兼理吏户两部。今既专任军旅。而尚书之在军前者。吏部则有达勒当阿。户部则有舒赫德。兵部瑚宝、现亦暂留陕甘。而军机大臣中。大学士张廷玉、现以年高。优予休暇。其大学士来保、尚书陈大受、汪由敦、纳延泰、所理之吏户刑三部。及理藩院。均属紧要。而近来晨夕内直。承旨办理军前事务。若谓仍能照常料理部件。毫无旷误。朕实不敢保其必无。而诸臣亦不敢自许。金川军务一日不竣。则诸大臣一日无暇。即朕亦不忍更责以旷误部务之愆。而直隶数省、督抚州县。因供亿军行。于吏治民事。迟延担误者。又可想而知矣。从前准噶尔用兵。西北两路。不过委之大将数人。未尝聚能办事之部院大臣。悉赴行间。致旷内外诸务。今金川小丑。何值如此办理。经略大学士、即遵朕四月初旬之谕。班师言旋。达勒当阿、舒赫德等、同时返旆。亦须至五月杪始得还朝。尚不免半年废弛。此理甚明。而朕今始觉悟。实悔其迟。此亦上年运度驳杂之所致也。且今日偶有雨雪。内廷乘舆。犹虞蹉滑。况番境春雪夏涝。跋履维艰。天时地利。皆非人力所能强违。是乃上苍特设奇险。以处化外异类。纵令贼酋授首。郡县其地。而小金川等界处其中。倘更有莎罗奔其人。又馥蓄志抗违。辗转不已。经略大学士即留驻十年。安能尽歼丑类。而内外诸大臣各旷厥职。悉萃于彼。以成经略大学士一人之勇名。有是理乎。经略大学士宜深为内外政务筹虑。早还朝一日。即可早办一日之事。诸臣亦得各事其事。朕亦得安心万几。不致萦念。此旨实因所系者大。不专为经略大学士一人心切悬注。亦不专为四川内地物力难支。实为天下国家寄托重大。不可以一隅而贻误全局。盖过犹不及。讷亲之退缩、已失之不及。而观经略大学士一往之概。若执意不悟。将来恐失于太过。经略大学士顾可不长虑却顾耶。舒赫德之前往。经略大学士谓承朕意旨。将力主彻兵。朕是以复遣尹继善前往。尹继善未尝承朕意旨。岂亦先有成见乎。凡事祗论于理当否。理之所在。确不可易。岂经略大学士至今日。即不当承朕意旨乎。如仍固执己见。则滞于一偏。虽擒贼渠首。倾贼巢穴。于经略大学士亦有何益。经略大学士宜翻然改悟。如果恪遵朕旨。心悦诚服。即传旨令尹继善回陕甘之任。俾得绥辑岩疆。如此方见经略大学士实心为国之诚。可以承受恩典。不然、朕即明降谕旨。召经略大学士还京。以军事付策楞、岳钟琪等经理。经略大学士其熟思而审处之。参赞诸臣、著一并传谕。  

○礼部奏、翰林院应换银印。现改铸理藩院印。查无钦定蒙古篆体。应否仍照本文。外藩及办理西藏。一切印信。凡兼写唐古特字者。均候钦定。得旨、理藩院印文之蒙古字样。不必篆写。外藩札萨克盟长喇嘛、并蒙古、西藏、一应满洲、蒙古、唐古特字样。亦不必篆写。其在京章嘉呼图克图喇嘛等印。满文著篆写。蒙古字样不必篆写。  

○庚申。上诣南郊斋宫斋宿。  

○辛酉。祈谷于上帝。上亲诣行礼。  

○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军机大臣等、据尚书舒赫德奏称、将来大兵凯旋。西安一路。夫马供亿。恐应付竭蹶。闻由川江直达湖广。一水可抵京师等语。大军回营。若果水路可行。则备船较备马为易。著传谕总督新柱、令其查明四五月间、川江是否尚可行舟。楚蜀两省船只。是否足敷雇觅。若溯长江而下。过淮入运。正值漕艘遄行之际。是否不致羁阻。由川抵京。水路应需时日几何。一一详悉奏闻。再前据新柱奏、所调湖北兵丁。悉会于宜昌。水陆两路。均可前抵重庆。如夏间封江难下。改由此路。是否可行。自汉而北。其水程有无别道可抵京师。不致与漕艘同时拥挤。一并密行查明速奏。  

○壬戌。上至静安庄、孝贤皇后梓宫前奠酒。  

○上还宫。  

○陕甘总督尹继善议奏、署甘肃巡抚瑚宝奏调营兵、所关草乾银。已留本营。无现银携带。请先在各台站支领。俟回营按扣。其银每日止三五分不等。陕省歉收。即将草乾酌中定数。亦多不敷。概于季饷扣除。未免拮据。应将不敷之数。作正报销。凯旋兵口食。虽应自备。但远道当差。本年食物又贵。请每日酌给四分。均应如所请。又查各台站、看守帐房兵。一体应差。可否照给口食。得旨、亦著一体给与。  

○癸亥。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陕省为入川要路。其武功以西。栈道绵亘。较川省尤长。所有大兵经过地方。一切供亿。虽丝毫不扰闾阎。而夫马支应。未免有资民力。前曾降旨。将川省己巳年地丁钱粮。再行缓徵在案。其陕省入栈、毗连川境之州县。应与川省一体加恩。著该督抚查明各该州县、本年应徵地丁钱粮。全行缓徵。以舒民力。该督抚其悉心查办。俾穷黎均沾实惠。以示朕轸恤民劳之意。  

○又谕、山西雁平道一缺。驻劄代州。路当孔道。现值川省用兵。军务络绎。必得干练之员。方足以资任使。著山东盐运使明德调补。山东盐运使员缺。著巡抚准泰、于该省现任道员内、拣选一员调补。其原掣山西雁平道之汪汉倬、交与该抚准泰、将拣选所遗之缺。题请补授。  

○甲子。上诣寿皇殿行礼。  

○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金川用兵一事。朕本意欲以禁遏凶暴。绥辑群番。并非利其人民土地。而从前讷亲、张广泗、措置乖方。屡经贻误。是以特命经略大学士傅恒、前往视师。熟察形势。相度攻剿。经略大学士傅恒、自奉命以至抵军。忠诚劳勚。超出等伦。其办事则钜细周详。锄奸则番蛮慑服。整顿营伍。则纪律严明。鼓励戎行。则士气踊跃。且终宵督战。不避风雪。击碉夺卡。大著声威。诚为仰副委任。朕思蕞尔穷番。何足当我师颜。而机政重大。部务殷繁。诸大臣皆为此一事。驰驱经营。经略大学士傅恒、乃中朝第一宣力大臣。素深倚毗。岂可因荒徼小丑。久稽于外。朕心实为不忍。即擒获渠魁。扫荡巢穴。亦不足以偿劳。此旨到日。经略大学士傅恒、著即驰驿还朝。尚书达勒当阿、舒赫德、各有部职。亦未便久旷。总督尹继善、统制全秦。边防綦重。著一同回任。所有军营一切事宜。交与该省总督策楞、提督岳钟琪等、尽现在兵力。足以调派。即传尔丹、尚有满兵在彼。亦应暂留。殚心筹画。妥协办理。以竣军务。  

○谕军机大臣等、朕思用兵一事。总系从前不知其难。错误办理。今已洞悉实在形势。定计彻兵。另有谕旨寄发。召经略大学士傅恒还朝。计此旨到日。经略大学士抵营、已四十余日。番境所有可进之路。自必熟悉。而所带京兵。及各路满兵。至者约有三千余人。现在尚乘夜攻碉。则满兵亦必已令其及锋而用。利钝之势。当已较然。果能克捷渐进。逼近贼巢。成功实有指望。此旨不妨暂留。稍待时日。或此四十日中。续到兵多。而经略大学士办理。又有就绪。功有可成。即掣回此旨。亦无不可。如坚碉难破。尚徘徊卡撒腊岭之间。即稍进而离贼巢尚远。则迟待亦无可望。足见一夫当关。万夫莫敌。天险非人力可施。用兵之道。在知彼知己。满兵虽属骁勇。而所长乃在骑射。平原旷野。实可以一当百。若以攻碉。则石难饮羽。长技举无可展。即据奏石卡守御仅十一人。我以七百人攻之。祇毙其半。而土兵绿旗死者已十一人。伤者至七十余人。若以百人敌一贼。则贼徒三千。当用三十万众。有是理乎。卡撒、腊岭、坚碉如此。即予以一月之功。未必能克。勒乌围、刮耳崖、险必更甚。即有坦道、可以直抵勒乌围、刮耳崖、而贼巢仍是坚碉。舍攻碉更有何策。二千余觔大炮。安能运往施用。况悬军深入。歧径莫测。设伏断后。种种可虞。险著讵宜尝试。用兵原非易事。但可希冀成功。劳瘁自所不惜。不然、则以身所目击、万无可望之举。欲违其本心。勉强从事。虽愚者亦不出此。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岂宜固执成见。结为痴想。今朕所降谕旨。名正言顺。实经再四筹酌。见其确不可移。经略大学士遵谕而行。于国家已为有益。于颜面已为有光。况事无钜细。不能全求美善。而远近异势。中外异情。直省办事。不如六部。六部不如内廷。此理易见。何况蛮荒徼外。何况军务机宜。又何况屡经贻误。难于措手之会。而为所难为。欲求快意。其将能乎。经略大学士、乃国家第一宣力大臣。赞襄机务。所关綦重。早还一日。早办一日之事。即达勒当阿、舒赫德等、亦各有部务。岂容久旷。从前准噶尔用兵。仅委一二大帅。金川小丑。何值聚如许大臣。与之相持。经略大学士整理营盘。欲变绿旗风气。今既彻兵。则营盘亦无所用。而绿旗风气。非旬日可以整顿。且亦安能以一人之力。遍天下之绿旗而整顿之耶。况人情劳苦则怨生。经略大学士彻夜督战。固由受恩深重。图报心殷。不知其然而然。即朕意亦谓理当如是。然他人受恩。举能如经略大学士乎。大臣或犹知大义。然大臣中即有受恩最重。而已成负恩者。何论随营员弁。又何论士卒。今无故而驱之锋镝之下。其有功可图者。尚踊跃争先。若确知其必不可成。而使之捐躯命。冒矢石。其谁甘之。即岳钟琪之在党坝。奏报多不据实。亦因势处至难。无足深责。且此事错误。朕君臣同之。朕既知而速改。所谓以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不早图则将无及。乘此收局。犹为未晚。若更日引月长。无所底止。何以善其后。部库帑藏。内地民力。皆所当惜。经略大学士、独奈何明知错误而迁就之。且孝贤皇后、念经略大学士手足至亲。教导成就。恩意笃挚。即朕亦因孝贤皇后诸弟中、能如此忠诚任事。殊不易得。是以优加眷遇。今孝贤皇后服纪已及小祥。经略大学士理应奔赴行礼。此旨月内可到。若二月初旬起程。尚可届期而至。经略大学士宁或忘之耶。营中诸事。可交与傅尔丹、策楞、令其次第筹办。因势纳降。此事原不值经略大学士亲身料理。交与伊等承办。更为得体。其满汉官兵。当陆续彻回。各整队伍。分起就道。酌令岳钟琪、带兵驻守打箭炉。达勒当阿、舒赫德、亦一同回任。经略大学士在营。行师节制。皆众人所亲见。回京后。傅尔丹、乌尔登等、自可循照办理。如不能妥协。咎有攸归。朕此旨原为收局。傅尔丹等当知领会。如策楞尚未抵军。经略大学中途相遇。亦当以此意密告之。此朕国家大计。日夕悬注。经略大学士不速还不可。并非欲经略大学士之前进。而以此相激。经略大学士如存此见。是不以诚心视朕。误更甚矣。朕前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惟当理而切于事机者方可。然孔子又云。君命召不俟驾而行。其理原互相发明。若不论理之当否。而谓在外即可不受君命。是不明君臣大义。而与不俟驾之言相悖矣。从前讷亲在营。惟图安逸畏缩。诸事并不据实陈奏。朕降旨令其回京。因其本有思家之念。自蹈罪愆耳。经略大学士行走如此勤劳。办事如此周到。锄奸如此妥贴。营伍如此整顿。临阵督战。彻夜露立风雪之中。此岂常人所能堪。特召还朝。实出于朕心之不忍。经略大学士宁不能深体朕意耶。且番境情形。人人共睹。必不可再有迁延。经略大学士、及参赞诸臣、共阅此旨。以为于理如何。于事势如何。悉心公议。如于理势尚有未合。不妨据实陈奏。倘无可疑议。自应以遵旨为是。盖臣不可违君。子不可违父。乃天经地义之当然。不遵朕旨。为人臣者敢当此乎。经略大学士在京时。观朕办理诸事。凡所豫料。是否俱有先见之明。若能切中窾要。则此事之难易进止。自不出朕之范围。经略大学士顾可不熟思而深念之耶。朕于今年正月初三日。始定彻兵之计。今日皇太后圣母慈谕。此即朕新运顺畅之机。适与朕前日向军机大臣所论符合。实愿大学士同此嘉祥也。著将此旨并谕傅尔丹、达勒当阿、舒赫德、尹继善、策楞、知之。  

○又谕、据福建巡抚潘思榘奏称、制钱攸关民用。各省开炉鼓铸。期于泉布流通。源源利赖。乃不法铺户。竟敢剪边易换。奸商越省兴贩。至八九十千之多。现据闽县、侯官、长汀、三县。拏获奸贩郑梅梅等。并起有剪边钱文、及器具碎铜等项。饬发司府严审定拟等语。制钱为民生日用所必需。奸棍营私射利。敢将钱质剪锉。偷贩外省。以致钱文日少。钱价益昂。殊属不法。闽广既有此弊。他省或不能无。著传谕各督抚、令其转饬各属员、留心稽察。如有前项弊端。立即查拏究处、以示惩警。事关钱法。定例綦严。毋得视为具文。虚应故事。亦不得任听胥役、藉端滋扰。  

○又谕、前命侍卫鄂实赍旨交尚书舒赫德、将讷亲带往军前。会同经略大学士傅恒审明、于军门正法。续据福成奏称、讷亲不进饮食。卧床不起。舒赫德过宁羌时。已交法保、押赴川省等语。讷亲负恩误国。宜正典刑。今心知情罪重大。欲求自毙。不得听其幸免。著传谕鄂实、如讷亲尚在中途。鄂实即暂留成都。催令讷亲到日、会同该署抚藩臬、及副都统等。宣布此旨。于该处将讷亲正法。鄂实仍赴军营。留住一二日、即行回京。若已过成都。著速行押赴军营。遵照前旨办理。鄂实亦于一二日后回京。  

○顺天府行乡饮酒礼。  

卷三百三十

监修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渊阁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领侍卫内大臣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吏部理藩院事务正黄旗满洲都统世袭骑都尉

军功加七级随带加一级寻常加二级军功纪录一次臣庆桂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华殿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刑部户部三库事务世袭骑都尉军功加十九级随带加二级又加二级臣董诰内大臣户部尚书镶蓝旗满洲都统军功纪录五次寻常纪录十四次臣德瑛经筵讲官太子少保工部尚书纪录六次臣曹振镛等奉敕修

乾隆十四年己巳。正月。乙丑。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军机大臣等、据张允随奏称、制造攩牌。不惟需费浩繁。而且难于定限。甚至物料无处购觅。万难照式制造等语。攩牌一事。前因傅尔丹等、据副将胡大勇、称云南有攩炮棉牌。可备兵丁冲敌之用。是以议令豫备。今既难于制造。著即停止。至竹帘棉牌、及棉甲二项。长途运送。亦觉艰难。其已经完工者。可存留该省本营。不必运往川省。其未完工者。亦著停止制造。现在云贵赴川之兵。已经降旨。若于二月初十日以前、可出桃关者。始令前赴军营。其在初十以后抵川者。即行遣回。著传谕张允随知之。至副将胡大勇令张允随送部带领引见。  

○又谕曰、经略大学士傅恒、此行本欲得勒乌围、刮耳崖、擒莎罗奔、郎卡。荡平贼境。慑服群番。乃惬初愿。今奉旨召还进京佐理。一切未获如愿。其忠忱奋发。抑而未舒。然自朕思之。成功万无可望。如贼境坚碉。经略大学士亦奏称。进取不可专事攻碉。且云攻碉则经年亦难克捷。是经略大学士已目击而心知之。且一再试之。有不深见其断不可为者乎。经略大学士之意。惟在直攻中坚。立成巨功。而朕料之、即令别有坦道。可直趋贼巢。而贼巢仍是坚碉。舍攻碉计将安出。是贼据地利。万无可望成功之理。朕思之甚熟。看之甚透。上年办理。实属错误。及早收局。信泰来之机。朕改过不吝。经略大学士亦当恢廓见识。为国家远大计。金川小丑。实所谓得其人不足臣。得其地不足守。何值如此办理。无论不可成功。即万分有可指望。亦不值经略大学士在彼久与相持。况因经略大学士宣劳蛮徼。朕心日夜悬注。皇太后因朕筹画忧勤。又致圣心日夜悬注。此事之在国家。毫无关系。而致上廑慈怀。朕心何以克当。朕心如此。经略大学士又何以克当。番夷异类。无足比数。不特朕为天下主。不必介意。即经略大学士、社稷重臣。视此亦奚啻霄壤。岂有以天子倚毗、中外仰望之身。而专致力于弹丸一隅之地乎。经略大学士此役。若系循分辛勤。朕犹以为义所当然。而此番跋履关山。侵冒风雪。劳瘁自甘。动辄达旦。依古以来。未见大臣有如此出力者。心良苦矣。分已过矣。朕虽欲不为悬注。其奚忍乎。即如经略大学士初二日奏摺、称明日回营查办再奏。此十四日辰刻所接报也。以日计之。初三日之奏。十五日即应早到。今已十六日酉刻矣。尚未接到。意者攻剿其正殷乎。精神其不继乎。抑台站递送其有误乎。两日中、朕何时不为遥望。何在不为虑及。即以朕焦劳而论。纵殄灭金川。亦奚足以偿万一耶。夫鼎彝珠玉。人所宝爱。犹什袭藏之。何况栋梁柱石之大臣。大学士张廷玉、曾经宣力。朕加恩优待。前日降旨。亦以此相比。何况经略大学士年力壮盛。赞襄之日方长。实国家所不易得。朕岂肯以将来五六十年辅弼良佐。而令其殚穷年之力。专办一无足轻重之番酋耶。经略大学士受朕深恩。劳苦出力。朕心已为之不忍。达勒当阿等诸大臣。及侍卫人员。受恩岂能悉如经略大学士。朕心之不忍。殆有甚焉。经略大学士一日不还朝。诸人相随于金革险巇之地。亦一日不得宁息军民之劳痹。亦一日不得休歇。经略大学士顾能忍之乎。朕自思天定之事。人力不能自由。上年办理讷亲一案。初非豫有定见。而辗转以致于不可解免。近日彻兵之计。初犹未免希冀。两日来反覆熟筹。灼见其必不可易。可见朕经理庶政。初无成见。天地神灵。鉴临在上。朕所不能自主也。朕且不能违天以直行已意。经略大学士欲违朕以固执成见。其将能乎。朕两日来所降谕旨。为经略大学士计。委曲详明。遵谕而行。则诸事妥协。所谓顺天者昌。吉祥善事。无踰于此。若必为所难为。向后作何收局。可不为之寒心。经略大学士接到此旨。宜于理势之间。加意审量。不必少存愤激之念。慰朕数千里拳拳。至小金川虽属恭顺。而行者荷戈擐甲。居者供亿馈饷劳绩当酬。况番夷之性。惟利是嗜。所有带往备赏之物。及现在存积米粮。既不便运回。终弃于无用。不若酌量犒赉。以劳番众。经略大学士回程经过时。宣旨赏劳。更当加意防范。  

○丙寅。谕王大臣、金川用兵一事朕从前实未悉彼地情形。因遣讷亲前往。谓与朕亲往无异。彼时果否可以成功。伊若据实奏闻。原可片言而定。讵意讷亲惟图安逸。高傲乖张。不恤士卒。而贼境之艰阻。从未一言奏及。与张广泗同一挟私朦蔽。以致糜帑劳师。朕已重治其罪。而情形究未深悉。特命经略大学士傅恒、前往相度机宜。大学士傅恒兼程抵营。冲冒冰雪。跋履艰辛。筹画诸务。妥协周详。且历陈山川形势。有云臣随侍车驾。所历诸山。从未见有此险峻者。大学士傅恒身膺重寄。锐意成功。所陈不过十之四五。而朕详加筹度。看来坚碉奇险。实非人力可施。即据奏、谓专事攻碉。一年尚难必克。意欲领率精兵。直捣刮耳崖。无论未能克期前进。即使经由无碍。径抵崖前。而彼地碉楼必更完固。守御必更严密。亦非必胜之算。从前西北两路用兵。历有数年。皇考洞悉道途辽远。难于必克。特召诸王大臣面询进止。彼时朕首先陈奏罢兵之议。蒙皇考俞允。降旨班师。盖准噶尔所恃者远。金川所恃者险。两者相较。其难略同。若明知其难而执意攻剿。多费帑金。久苦士卒。是反为贼人所愚矣。况经略大学士傅恒公忠体国。为朝廷股肱之臣。将来在朕左右。资其襄赞为日正长。以区区小丑。久劳贤臣在外。朕心实有所不忍。即使终能荡平。此时亦当权其轻重。早定成算。在经略大学士之意。或以未能如从前厄尔德尼昭之克捷。遽行班师。意有未惬。此又但知其一、未知其二也。准噶尔率其丑类。轻犯近边。故我师得以断其归路。奏此大捷。今金川逆酋。藏匿巢穴。固闭不出。若远驻重兵。旷日持久。待其自出而剪除之。断无是理。彼果离其巢穴。或至小金川、打箭炉等地。何难一举扑灭乎。经略大学士傅恒、一到军营。即将起衅之奸细良尔吉、阿扣等、明正典刑。又亲身督战。屡克贼碉。整顿绿旗积习。并将情形据实入告。即此已可为宣力效忠之成绩。正不必以未即殄灭逆酋为歉也。朕意此时宜定彻兵之计。军务为国家大事。当询谋佥同。方可定议。王大臣等可通盘筹酌。详议具奏。或以为费帑劳师。已非一日。满兵现在云集。及锋而用。尚可进取。未便遽行停彻。亦著各据己见。具议以闻。旋议、王师除逆安边。原非利其土地民人。金川情形。既经奏悉。限于地势。讵可劳师糜帑。从事于人力难施之荒徼。应请彻兵。召经略大学士还朝。从之。  

○又谕曰、傅尔丹会同经略大学士傅恒奏、贼营险峻。从前皆务攻碉。糜费无功。今当练兵深入。直抵刮耳崖。设卡扼其出路。列兵截其救援等语。大学士抵彼未久。祇期灭贼成功。故为此奏。傅尔丹久在金川。深悉情形。经历战阵。诸当酌量妥协。今惟迎合经略大学士。不论事之可否。竟欲冒险直抵贼穴。沿途贼众。肯容过耶。纵过而贼从后截我归路。奈何。且如傅尔丹所请。伊能自保必能耶。即勉为之。朕终不以为然。况傅尔丹前在科布多军营。因轻于引兵躁进。攻准噶尔。几误大事。今于金川又复如此。伊将欲辱国乎。著严行申饬。  

○又谕曰经略大学士傅恒、自抵军营。即诛渠魁。克碉卡。军威大振。贼酋穷蹙求降。经略大学士志期殄灭种类。欲俟各路兵丁齐到。一举荡平。不肯允降。朕思蠢尔穷番。何足污我斧锧。既已乞降。允宜网开三面。且经略大学士心膂重臣。久劳于外。朕心实为不忍。已降旨召令还朝。赞襄机务。所有纳降事宜。命川督策楞、随宜酌办。内大臣傅尔丹、暂留统领满兵。陆续彻回。其各路满汉官兵未抵营者。于所至之处。著班第、纪山、高越、知会统兵官弁。令其按起仍由原路回营。不必前进。沿途督抚仍照去时成例。一体妥协照料供应。毋得玩视。著传谕直隶、山西、河南、陕甘、云、贵、各督抚。并西安将军、成都副都统、知之。至大兵既经彻回。军糈亦无庸挽运。著一并传谕班第、兆惠、高越等、令其酌量。悉心妥办。钱粮关系紧要。毋得任听运粮官役、乘机滋弊。  

○又谕、朕已降旨班师。其东三省兵丁尚未到营者。著由原路彻回。领兵之副都统、侍卫等、奉到此旨。沿途严加约束。不得滋事扰民。  

○又谕、据纳敏奏称、有驻防德州城守尉之笔帖式富森到署。假捏奉委前往湖广、采买船只木料。及诘以委牌。则情词闪烁。毫不足凭。除委弁押送回旗外。请交部察议等语。现任旗员。并无部照旗咨。擅敢私出外省。招摇撞骗。殊干法纪。自应严审治罪。乃纳敏仅请交部察议。甚属徇纵。著传旨申饬。  

○丁卯。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曰。经略大学士傅恒、秉心忠亮。勇略超群。自奉命以来。晨夕劳勚。办理诸务。妥协精详。一抵军营。即能申明纪律。振作士气。歼除奸匿。屡克坚碉。贼酋穷蹙乞命。经略大学士傅恒、志期一举荡平。不肯允降。朕思蠢尔穷番。何足污我斧锧。宜宏解网之仁。以示如天之量。已允王大臣等所议、召经略大学士傅恒班师还朝。其纳降善后事宜。交四川总督策楞办理。朕恭请皇太后圣母万安。仰蒙垂询。朕以班师纳降具奏。钦奉慈谕。息众宁边。乃国家太平长策。皇帝御极十有四年。予从不问外朝政事。上年皇帝奏闻。因系军国重务。时廑予怀。近见皇帝宵旰焦劳。尤为注切。今既下诏彻兵。实我大清国景运兴隆。亿万年社稷苍生之庆。大学士傅恒忠勤宣力。谋勇兼优。成绩懋著。朝廷宜封以公爵。用示奖励。予心如是。皇帝以为何如。朕念经略大学士傅恒、殚心为国。实冠等伦。超锡五等之崇班。允协酬庸之盛典。仰遵慈谕。封为忠勇公。铭勋册府。光我邦家。朕实嘉焉。  

○又谕曰。经略大学士忠勇公傅恒、现在召令还朝。二月初旬。即应星驰就道。策楞身任封疆。所有军前一切善后事宜。皆该督专责。至莎罗奔、郎卡。蠢尔番蛮。穷蹙乞命。不足烦经略大学士忠勇公躬亲受降。即交策楞承办。当传檄番酋。谕以现在劲旅云集。鼓锐深入。必无遗种。既能审知顺逆。哀吁求生。总督系地方官。番民皆所控驭。不忍尔等无知捍法。骈首就歼。用是仰体圣主如天好生之心。代为奏请。网开三面。俯准纳降。如此办理。较为得体。其满汉官兵次第退彻。应会同傅尔丹、岳钟琪等。加意照料。令其分起遄归。务期妥协。约二月中旬。诸事可以就绪。从容再回成都。小金川、年来运饷从征。甚为出力。但逼近贼巢。结怨颇深。宜为之防护。马良柱向著威名。威酋所惮。应量给兵二三千人。驻守数月。俟番境宁帖。然后彻回。岳钟琪令于三月内。由党坝旋师。酌带兵四五千人。驻守打箭炉。防御边疆。其应于何时回任。奏明请旨。再前谕傅尔丹、令其暂驻卡撒。俟满兵到齐。相机前进。得一二胜阵方回。今思既已班师。此举竟可不必。傅尔丹即同内大臣班第。及乌尔登、法丑等。亦于二月中旬。带领满兵。陆续回京。  

○又谕、从前调往金川兵丁。道远人众。回程之际。兵心不免稍生懈弛。现已传谕领兵官弁等。令其严加约束。不得扰及闾阎。该督抚身任地方。各宜留心、照前往来督率。以资弹压。毋令滋事。  

○又谕、此番军需因办理之始章程未协。以致支费浩繁。视从前西北两路。尤为浮滥。今已纳降班师。自宜通盘稽查。支销均归实际。尚书舒赫德、职司邦纪。综核是其专责。归途著暂留成都。会同兆惠、班第、督率署藩司高越。将用兵以来。一切军需、银米支用各款。逐一彻底清查具奏。毋致丝毫侵冒。其部拨及各省协济银两。自上年十月后、已解交六百三十余万。此项银两。除现应支发。并应少加宽裕。留备该省各地方贮用外。如有多余。即于陕、甘、山西、附近四川省分。查明协解原案数目。酌量分拨、以资储备。其有解赴中途、尚未抵川者。并于所至之处、就便截留。既可节省运脚。又可补苴库项。殊属两便。其粮米一事。已解至军前者。昨有旨传谕经略大学士忠勇公傅恒、令其酌量赏犒小金川番众。未经起解者。或应存贮省城。或应分拨各省州县。补仓贮之虚耗。亦宜会商妥办。舒赫德俟办有就绪。先行来京。余交兆惠、详悉料理完竣。再行回部办事。  

○又谕、川省自用兵以来。督抚大员因供办军需。于内地吏治民瘼。不能专心经理。今既纳降班师。军务渐竣。地方关系紧要。应加意拊循绥辑。署抚班第、俟总督策楞、回至成都。助理月余。该督酌量可以回京时。令其来京。至藩司为通省承宣大吏。朕看纪山才具、较高越稍逊。四川布政使员缺。仍著高越署理。纪山著回京、以副都统用。  

○又谕、自用兵以来。已逾二载。将弁兵丁。有攻碉夺卡。奋不顾身。以致阵亡者。深堪悯恻。著策楞、傅尔丹、岳钟琪等。详悉确查具奏。交部从优议恤。  

○又谕、金川军务。所有在军大臣、及随营文武官弁人等。与有成劳。宜加奖励。著交策楞、傅尔丹、岳钟琪等。分别等次。奏明交部从优议叙。至军机大臣等。受朕指示。承办军营事宜。晨夕罔懈。亦著一体议叙。  

○又谕、前因武宏绪、贻误军行马匹。降旨革职枷号。嗣据经略大学士忠勇公傅恒奏、川省马匹。实系短少。武宏绪并非有心贻误。但年已就衰。过犹有因。朕以军兴之际。不可不严惩示儆。未允大学士之请。今既经班师。著照所请。免其枷号。至鹿迈祖、因漠视军务。摇惑众心。经班第参奏。枷号示众。今念川省用兵二载。民力疲惫。此等情形。皆经经略大学士忠勇公傅恒奏明。亦著加恩释放。此外有似此获罪者。俱著大学士查明。照此办理。  

○戊辰。谕王大臣。金川用兵一事。朕初未知地既险远。碉复坚峭。是以先后遣张广泗、讷亲、前往。筹办攻剿事宜。乃伊二人措置乖方。贪安挟诈。并不将实在情形入告。经朕洞察其欺蔽贻误重罪。明正刑章。更命经略大学士傅恒视师。经略大学士傅恒、秉志忠诚。不辞劳瘁。办理庶务。妥协周详。甫抵军营。即枭斩起衅渠魁。申明纪律。整顿营伍。亲身督战。露立风雪之中。连宵达旦。攻克碉卡。贼首穷蹙乞命。而经略大学士傅恒。志期殄灭。惟欲锐师深入。一策荡平。朕思金川荒徼弹丸。得其地不足守。得其人不足臣。而崇山天险。非人力可施。历据经略大学士傅恒陈奏。且自用兵以来。一误于张广泗。再误于讷亲。以致贼番添碉增卡。防御益严。譬如病者再易庸医。已成痼疾。虽遇仓扁。难起膏肓。而内地民力。未免拮据。帑项拨协。已为浩繁。均宜顾惜。说者谓小金川小丑。介处群番之中。或虑其蚕食同类。不知各土司分疆列守。力敌势均。番众各卫其主。非贼酋所能吞噬。今鼠处穴中。无从搜捕。而经略大学士傅恒。宣力效忠。成绩已著。朕仰承皇太后慈训。晋爵铭勋。此即擒获莎罗奔、郎卡。亦何所加。且机政殷繁。部务綦重。倚毗方切。是以召令还朝。其纳降诸事。原应地方官经理。非重臣所屑。今已降旨。悉委该督策楞承办。朕指示机宜。前此惟军机大臣等数人与闻。昨召庄亲王等、面加咨询。据议、以为召还重臣。纳降班师。诚为允当。朕思军旅重事。理当询谋佥同。因特召诸王满汉文武大臣等。将朕前后所降谕旨。及经略大学士傅恒、并军前大臣奏摺。令其阅看。公同详悉定议。朕办理此事。是否悉合机要。如或以为大兵将次云集。声威已壮。当乘破竹之势。成拉朽之功。应如经略大学士所请、事在垂成。不宜中辍。亦各据所见具议以闻。朕将裁酌焉。旋议、金川地势。诘屈幽深。其众如鼠伏穴中。师久粮费。民力艰难。上萦圣虑。即扫穴犁庭。而地不足入版图。人不足供赋役。于天朝无所加益。现已斩渠破碉。捷书频至。宏开汤网。诏下班师。实为亿万年社稷苍生之庆。至恐以功在垂成。中弃可惜。臣等详加筹议。王师绥远安边。必无尽歼丑类之理。而番酋慑服。边境敉宁。已为非常伟绩。与功弃垂成者、不可同日而语。如虑彻兵之彻。或有蠢动。现奉旨、将军营事宜。并善后一切。另交大臣熟筹妥办。该大臣等、必能于番汉交界处所。添设卡汛。弹压游巡。蕞尔穷番。万万不能飞越。倘愍不畏死。自离巢穴。一旅偏师。即可斩俘立尽。视大兵久驻、必欲刻期扫荡者。难易悬殊。班师之旨。上协天心。下孚众志。臣等意见、并无参差。从之。  

○又谕、前因川省运粮需员差委。拣调河南等省、现任道府同知三十七员。令驰驿前往以资驱策。今军威已振。贼酋穷蹙乞降。大兵全彻。则军粮已无需挽运。所有前次拣调人员。可不必前往。如有已经起程。或至陕省。或入川境。各该督抚、亦谕令即于该处回任。均系现任人员。各有地方之责。不容旷废。著将此旨、速行传谕各该督抚等知之。  

○又谕、朕前降旨、将讷亲于军前正法。后经传谕鄂实、带往成都。会同地方官办理。如讷亲已过成都。即催赴军营。照前旨办理。今大兵既彻。不必前往军营。著于此旨所到之地。如系府县。仍即会同该地方官、将讷亲正法。倘无官员之处。鄂实即系钦差。竟行宣旨正法后。告知经略大学士忠勇公傅恒、尚书舒赫德、可也。  

○己巳。谕、据奉天府府丞陈治滋奏称、上年有胃痛之疾。近来每月数发。诸事不能查办。请解任回籍调理等语。奉天地处关外。官斯土者恒不乐久居。况道府以上。因病解任调理。其应否回籍。向例当具题请旨。今陈治滋即患病属实。亦宜候旨遵行。岂有擅行自定回籍之理。陈治滋著解任。即留奉天调理。其府丞员缺。该部照例开列具题补授。  

○庚午。谕军机大臣等。据尚书舒赫德所奏、酌办滇、黔、陕、甘、官兵。并云梯、川、陕及已到三起满兵、抵川月日情形一摺。朕思各路官兵。现在停檄。前有旨传谕舒赫德等。令于官兵所到之处。即由原路分起回营。想伊等接到此旨。自必遵办。至滇、黔、抵川兵丁三千五百名。暂留成都巡防之处。俱可不必。应遵前旨即行遣归。倘经略大学士傅恒、仍欲调用。或称一面奏明。一面调遣。亦未可知。著舒赫德传谕领兵官员等、遵奉朕旨。不必听调赴营。舒赫德接到此旨时。计已将抵军营。或于牛厂、沃日、间。可与经略大学士相遇。即一路同行。回至成都。舒赫德或暂驻、料理交办诸事至所奏官兵由水路回营之处。原因五六月间、禾稼遍野。恐致蹂躏。兼可节省马匹。今既即行彻回。其所到之处远近不一。且川楚两省船只。一时骤难雇备。水路纡回阻滞。更费时日。自以仍由原路为便。著傅谕舒赫德、班第、知之。  

○军机大臣等奏、大兵已彻。前差侍卫德山、解送之长鈚箭一万枝。应令解回京师。得旨、此项长鈚箭。不必解至京师。德山接到此旨时、若与西安相近。即交将军博第。与四川相近。即交副都统卓鼐。以备该处之用。  

○辛未。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谕军机大臣等。金川彻兵一事。前两次召诸王满汉文武大臣示以朕前后所降谕旨。及军营奏到情形。令其各出所见、具议以闻。据伊等合词公奏。佥称揆理度势。彻兵之旨。诚为允协。朕复细加体访。中外人情。并无异议。且有谓市井闾巷之人、咸为欣悦者。此事朕志先定。绝无游移。又复询谋佥同。足见理势当然。确不可易。惟是昨接经略大学士忠勇公傅恒初九日奏摺内、仍有成功不成功、回来俱不必论之语。与前奏所谓心悦诚服。殊相矛盾。已经明切指示。想能体悉朕意。星驰赴阙。且大兵停彻。无可展布。亦无可系恋矣。经略大学士所奏、固山报国心殷。务期殄灭渠魁。以快初志。或亦因讷亲闻命即归。经朕谴责。以此为鉴。则可不必经略大学士、此番行走之勤劳。办事之勇往。陈奏之据实。视讷亲之偷安高傲。朦蔽欺饰者。相去霄壤。朕于臣工功罪赏罚。出于大中至正。经略大学士此番、不特朕嘉其实能宣力。实足报恩。试问之军营将士。皆以为视讷亲何如。即返而自思。亦以为何如。殊不必更为此虑矣。且据守备杨自功、周郁、称贼寨周围约三四里。石墙七八尺多厚。四五丈高。内有碉房十余座等语。如此坚碉。岂易攻克。无论沿江仄径。不能直抵贼巢。即使竟达刮耳崖。将坐困石城之下。进退无据。更不知成何等大不顺意之事。此中峰直压之策。知经略大学士、出于无可如何。而意中亦未必自谓万全妙算。倘仍欲侥幸有成。岂非大谬。经略大学士、更不必以未擒莎罗奔、郎卡。未破勒乌围、刮耳崖、为歉。盖金川用兵。不出于冒险。则出于因循。因循则糜饷老师。耗竭元气。固失之不及。而冒险则奋不顾身。民命国储。轻于一掷。又失之太过。过犹不及。于国事无益有损均耳。今经略大学士、将彼地情形。据实入告。朕酌定罢兵之策。俾内地民力。得以休息。部库帑项。得以掷节。养和平之福。培万年之基。其功视倾巢歼丑、轻重为何如耶。至彻兵各事宜。尚须详悉经理。经略大学士、既遵旨即日就道。不必留办。可一一交策楞、傅尔丹等。令其酌量。次第分布。务合机宜。如马良柱、带兵暂驻小金川。岳钟琪、驻守打箭炉。朕前所指示者。不过大概。至一应防范。均宜随时料理。期于周密。台站照旧安设。军营事宜。照旧间日奏报一次。俟有就绪。或三四日、或五六日、一次。以渐而减。朕心悬注。必俟诸大臣俱回至成都后。始可释然。再连年用兵以来。所费军需银两米石。实为浩繁。其中难免浮冒侵渔诸弊。经略大学士、可谆嘱舒赫德、策楞、彻底清查。俾归实用。毋任滥销。又云贵督抚等会奏、派雇长夫。背运军装。一时赶办不及一摺。雇夫远涉。势所难行。今既彻兵。自可毋庸置议。然办理之拮据。即此可见。知难而退。知过而改。乃所谓不远之复。若成见不化。必欲为所难为。如前所陈、由中峰直压贼巢之策。必至不可收局。是迷复矣。经略大学士、奈何以尽善尽美之事为未慊。而转图万无一成之功耶。经略大学士又奏、陕省官民。即有疲玩之习。川民凋敝。不由用兵等语。此亦经略大学士、偏于必欲成功。故如此立说。其实此番用兵。不独川陕疲敝。即各省亦不免于骚动。直隶、河南、山西、大兵经过。支应固属浩繁。至兵所不及。如江、浙、米价昂贵。亦由川米不到。何况川、陕、频年供亿。宁得谓凋敝不缘用兵。此岂由衷之言。果尔则是昧于事理。直是糊涂矣。但观过知仁。经略大学士、实欲为国家宣力。则此心可以共谅耳。今惟遵旨迅速还朝。其他概可勿问。倘徘徊不前。将拥重兵于外。欲何为耶。张允随等摺并抄寄。  

○壬申。谕军机大臣等。朕前降旨、克捷金川后、欲留兵驻守。不过谓费力所得之地。不可弃掷。亦冀一劳永逸之意。并非必欲如此办理。续据经略大学士所奏、驻兵之说。尚须酌议。则是势必有不可行者。今既定议允降班师。惟令马良柱、岳钟琪、分驻小金川、打箭炉、以为渐次全彻之地。则驻兵之论。自不必复议及矣。如守备杨自功、周郁、所言石墙高厚。万难攻破。即使唾手可得。而我兵必不能驻守。若尽行拆毁。又当费几许人力。若复以委之小金川、或他土司。是为之增碉扩地。借寇兵而赍盗粮。且拆后木石仍存。重修亦易。是劳而得之。复不得不委而去之。亦何苦而为此无益之举耶。今惟彻兵一事。当详悉妥办。从前所调川兵。原非精壮。畏贼如虎。积习已然。且劳役日久。疲困不堪。当此众兵停彻之时。独留伊等随营驻守。更非所愿。倘驱以御贼。势必挫衄。自应将在营旧驻守者。即令彻回。前据高越奏、成都现有召募新兵。即照数补调更换。其到营未久者、则可不必。至马良柱驻守小金川。岳钟琪驻守打箭炉。原以防贼番之侵轶。来则御之。去勿穷追。并非欲其进攻。不必更存立功之想。著经略大学士传谕策楞、令其密谕岳钟琪、马良柱、共知此意。其余一切事宜。或朕有筹虑未周之处。经略大学士、一面与策楞妥酌而行。一面详悉具奏。朕前谕所云、垂成之功不可弃。难成之功不可图二语。乃系未悉情形。尚欲得一二胜阵。故有是言。今则惟有难成之功不可图一语矣。经略大学士宣力效忠。勤劳懋著。成绩昭然。朕因经略大学士据实备陈番境形势。得以洞悉艰险。纳降罢兵。纾民力而裕国储。培养元气。永奠鸿基。其功在社稷者甚大。若乘危不顾。冒险直前。纵幸得志。锋镝之下。伤损实多。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者。此不过古名将、如霍去病辈、武臣秉钺者所为。在傅尔丹、岳钟琪等、立志效法。或属职分当然。经略大学士辅弼重臣。岂可与纠桓骁果之士。争一日汗马之勋耶。即所谓川民凋敝、不由用兵一语。亦属错误。民为邦本。必使休养宽裕。妇子盈宁。是以古圣王视民如伤。良臣一夫不获。若已推而纳之沟中。如以为民劳未即生怨。可保不滋事端。欲于困惫之余。更为快意之举。罔恤民力。罔顾后艰。是经略大学士独任其过而已。穷兵黩武。朕断有所不为也。今经略大学士功已成矣。名已著矣。遵旨还朝。赞襄机务。晋封受爵。垂誉旂常。朕亦恭承天意。独断宸衷。柔远能迩。端拱太平。载之史册。宁不有光。更何事殚精竭虑。以幸难成之功耶。马良柱从前奋勇克捷。若张广泗添兵数千。早能奏绩。其威名为贼酋所畏。此番颇能出力。经略大学士曾经奏闻。应授为建昌镇总兵。赏戴花翎。以示鼓励。莽阿纳著来京另用。或四川总兵中有不如彼者。经略大学士酌量调用亦可。再调往川省运粮之道府同知。大兵停彻。已令各回原任。各该省无须多员委用。现在分发之道府同知未起程者。令其带领引见。另行酌夺。又哈攀龙、鲍成龙、原参之案。其中不无屈抑。据经略大学士奏明。已将哈攀龙开复。鲍成龙亦允释放效力。此外尚有似此诬参、应予昭雪者。经略大学士即交策楞等、据实详查报明。或于途次。或到京后。覆加核定。奏闻请旨。不必因此稽延。致误三月初来京之期也。  

○以正白旗满洲副都统拉布敦、为工部右侍郎。  

○甲戌。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命都察院副都御史陈德华、翰林院侍读学士程景伊、尚书房行走。  

○改建頴州府考棚、知府衙署、阜阳县衙署监库、典史衙署。  

○乙亥。谕军机大臣等、据经略大学士忠勇公傅恒密奏、筹办莎罗奔、郎卡、乞降一事。朕思莎罗奔、郎卡、非良尔吉素属内附、现在随征者可比。虽云穷蹙求活。岂不虑及一离巢穴。便成几俎上物。或令人冒充。先为尝试。亦未可知。即果系贼酋。而以处良尔吉者处之。不惟随从之众。一时情急生变。纵使办理得宜。防范严密。而彼中人心固结。必复别有推戴。其讎恨深切。力抗坚拒。更倍于前。若必欲痛断根株。非一二年不可。岂有以国家元臣。久驻荒徼。与穷番相持不解者耶。且经略大学士、目下筹办此事。如业有就绪则已。不然、即当遵朕前旨。交与总督策楞。听其随宜纳款。收局为妥。经略大学士接到谕旨。星驰还朝。毋逾三月初旬之期。不可因此稽延时日。此事本不值经略大学士亲办。策楞受降。与经略大学士受降何异。况王师有征无战。降者不杀。古名将多知此意。经略大学士其善为之。至中峰压下之策。万无可行。经略大学士奋勇直前。想因我满洲旧风。以果锐克敌为尚。当时如亲王贝子。且躬在行间。不避矢石。即太祖太宗。亦尝亲御六师。四征不庭。在开创之初。势有不得不然。今则累洽重熙。六合在宥。天保治内。采薇治外。朝廷固自有体。即如汉之光武。滹沱麦饭。芜蒌豆粥。始亦亲历兵艰。继膺大宝。偶有徵发。悉事推谷。良以因事通变。合于经常。乃万世不易之道。今金川小丑。不过穴中鼯鼠。即跳梁犯顺。遣一偏裨。如马良柱等致讨足矣。虽总督尚可不必亲行。况经略大学士乎。回思上年用事之初。朕实限于不知。小题大做。不知何以办理至此。经略大学士果能旷观远览。亦当知此举之不值一办。转为重视莎罗奔、郎卡矣。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允降班师。实为至当。经略大学士归期、一日未经奏报。则朕一日不能释然。著传谕知之。  

○福建道监察御史金相奏、一、各道御史稽查各省事务。宜彻底分清以专职守。一、照刷卷宗。户部三库月摺。与各衙门支领原稿。既按月交江南道磨对。应将每年送刷上年支领给发原摺原稿停止。一、呈进经史。人数多寡不齐。请先翰林。次詹事。次六科。次各道。周而复始。一、三品以上降革开复。宜令吏部每年查明汇题。得旨、金相此摺、著大学士会同都察院议奏。至进呈经史一事。朕初意欲博综古义。广挹群言。以成执两用中之治。且可因言观人。究悉诸臣学识之高下。心术之真伪。其有阑入时政。于事理未当者。间加训饬。自举行以来。诸臣按日奏御。朕一一披阅。十余年于兹矣。所称洞达天人。发明道奥者。亦殊不概见。兹据御史金相奏称、分班进书。人数多寡不齐。请均匀轮派。则是以进书为烦苦。朕前亦闻有此论而不信。今金相既显为此言。是诸臣未必不各有此见。且已行之十余载。渐成故套。进呈经史之处、著停止。所有积年留存诸摺。交南书房翰林、择其有禆经义政治者。荟萃成编。用广中秘之藏。朕将亲览焉。寻议、一、六部向系河南、江南、浙江、山西、陕西、京畿、六道稽查外省题咨案件。一无渗漏。若以六部汇办之事。须查明省分。分送十五道。则十五道有行查六部之责。部务皆须按查分送。册籍繁琐。无益公务。一、江南道稽核月摺事宜。凡各衙门支领原稿。责令与三库给发原摺磨对。而每年八月。将上年办过卷宗。造册送京畿道照刷。所以防遗漏而察弊端。事关出入钱粮。慎重周详。不应停止。惟所称官员自陈开复。非所以崇廉退。示百寮。应如所请。凡在外督抚。在京三品以上。降革留任。扣满年限。随时咨报吏部、行查汇题。从之。  

○朝鲜国王李昑、奏进、奉到册谥孝贤皇后诏书、贺表贡物。得旨、览王奏贺。知道了。此次随表方物。准作正贡。该部知道。又奏进、奉到册谥孝贤皇后诏书、谢表贡物。得旨、览王奏谢。知道了。此次随表方物。准作正贡。该部知道。  

○以镶蓝旗蒙古副都统博伦岱、为正黄旗护军统领。  

○丙子。谕军机大臣等、据经略大学士忠勇公傅恒奏称、番众震我兵威。且粮食将尽。屡次喊降。正月十二日具禀哀吁。经臣开诚晓谕。十五日又遣伊头人来营。并送还抢去绿旗兵三名。观其情词恳切。穷蹙似系实情。因谕以莎罗奔、郎卡、若亲缚赴辕。贷以不死。臣意乘其投诚。仍抵贼窟。将二酋带入内地。还朝献俘等语。朕思番酋本属化外。无足深较。而驭番之道。惟当开示恩信。使之弭首帖耳。革面革心。庶足绥靖蛮氛。永无携贰。今莎罗奔、郎卡、面縳归诚。在经略大学士傅恒。受钺专征。志期执馘。但既对众晓谕。许以不死。若絷之槛车。献俘阙下。法当悬首藁街。纵贼酋罪无可赦。而群番环视。且畏且惊。不若昭布殊恩。网开三面。著于谕旨所至之处。会集文武大小官员。宣示纶音。解缚释放。并遣弁兵押送回巢。告布群番。令知王师有征无战。降者不杀。信义宏孚。恩威并著。包含无外。边徼由此永宁。经略大学士傅恒。宣力岩疆。成绩茂著。宜加优叙、以示渥恩。今据缴还封公谕旨。沥情恳辞。国家酬庸晋爵。令典攸昭。五服五章。非朕所得而私。亦非经略大学士所得而辞。且纶綍所宣。风行海<宀禹>。久颁成命未便收回。经略大学士傅恒。其勉遵朕旨。式克钦承。还朝襄赞。以副倚毗。著将此旨、一并晓谕中外。原摺并发。  

○命吏部右侍郎介福、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观保、以原衔充经筵讲官。  

○丁丑。上诣皇太后宫问安。  

○南掌国王岛孙奏、下国比年丰稔。虽未届贡期。恭闻采买象只。敬进牙象。得旨、览王所奏。具见悃忱。知道了。该部知道。  

○戊寅。谕、据苏松水师总兵王澄奏称、押运赴闽米石内。有江省二帮船户庄顺兴、<衷-中壮>米一千一百石。于上年十二月初十日、行至浙江宁海镇属、西垦山外大洋。遭风击碎船只。米石尽没。臣职司运务。咎难旁贷。请借江南附近海口之州县仓米。解闽补数。于臣养廉名粮内、按数扣还等语。此项运闽米船。若系水手人等。疎忽懈弛。驾驶不慎。以致沉失米石。在押运官弁船户人等。固应治罪追赔。即王澄失于查察。亦当一体按分赔补。如果外洋陡遇飓风。撞礁漂没。则是人力难施。非在事诸人之咎。著交总督黄廷桂、确实查明奏闻请旨。至所奏附近海口州县仓米内、借出运闽补数之处。可不必行。一并传谕知之。  

○吏部议覆两江总督黄廷桂奏称、各省督抚衙门笔帖式。定例祗与在京笔帖式、较俸升转。并不调京。保题概不得与。请照将军衙门笔帖式例、满六年者。督抚出具考语送部。遇本旗各部院笔帖式缺出补授。未经得缺之前。签掣分派行走。应如所请。从之。  

○是月、经略大学士傅恒奏、两淮盐政吉庆。小有聪明。本非大器。但尚知畏法。办事亦勤。为蕴著所参。竟以贪败。臣因策楞曾官江南。细询吉庆在两淮物议如何。据云无甚议论。并闻吉庆告伊云、漕督蕴著以宗室大臣。与盐商交好。臣有所闻。不敢容隐。得旨、如何。朕如今实难信人矣。所以恐屈吉庆。并未办理。今若问吉庆。又恐已知蕴著之参已而挟仇。只得将此奏并朱批交黄廷桂、凭公物色耳。亦令图拉略为访察。  

○钦差户部尚书舒赫德奏、四川自用兵以来。官则调派去任。分办军粮。米价昂贵。采买维艰。运米送兵。雇夫更累。购备草豆无项可支。至以得参为幸。兵则汛防几无一人。存城老弱。万难恃以稽察弹压。民则差拨连年。挽送拮据。未拨者亦出帮贴。按户不能幸免。饷则藩库长空。需用正繁。后恐难继。即告知经略大学士。悉心密计。早结此局。得旨、已有旨彻兵。汝但解劝大学士。毋令著急。速行来朝。佐理机务。汝再留蜀数日查办。一切已有旨谕。汝其勉之。  

○漕运总督蕴著奏、遵查两淮盐政吉庆。有无私产。未得确据。不敢隐忍欺蔽。亦不敢回护前参。附会虚诬。得旨、此何言耶。再细查密访。务期彻底清楚。朕从来办事。不肯依违迁就也。不然。则汝为欺君矣。  

○闽浙总督喀尔吉善奏、福建宁德县东湖。与海相通。湖旁地平土厚。自宋淳祐筑堤御潮。引泉灌溉。良田万亩。日久堤坏潮入。农业遂废。士民呈请出资修复。委员勘估启工数月后可化斥卤为膏腴。增赋虽微。民食有赖。绘图呈览。得旨、劝课农桑。兴修水利。正务本之图也。欣悦览之。  

○浙江巡抚方观承奏、定海县普陀山、前寺后寺。远隔大洋。进香男妇杂沓。远涉既多覆溺之虞。且恐挟带违禁之物。盗犯因之潜匿。严行示禁。得旨、是。知道了。  

○福建巡抚潘思榘奏、闽省民欠。一在屯田户口不清。一在寺田租赋不一。屯田已为民产者。仍列故军老户。无从查比。饬司清出的名。顺庄改正。按册稽追。寺田一项。于完粮之外。另有寺租。管业僧民夹杂。追比时、藉称寺废僧逃。拖欠不清。现在分晰僧民。注明徵册。其实系寺废无僧者。确查记档。官为经理。毋得派累里甲。得旨、是。妥协实力为之。  

○广西巡抚舒辂奏、安南镇目武廷蓉。押解犯卡杀兵凶犯黄福卫、等入境。陈该国深沐天恩。恭顺小心、可对天日。上年番民追赶匪徒。昏夜误犯。因奉檄拏。解赴候审。臣念远人遵檄解犯前来。赏以牛酒。即申谕国法。饬官严询。确系黑夜误杀。但不便照内地平人律。应请于交界处斩首正法。得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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