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事实

     著书立意乃赠花于人之举,然万卷书亦由人力而为,非尽善尽美处还盼见谅 !

                     —— 华辀远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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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僖祖讳朓、{穴绦}、《身兆》、眺、趒、窕。仕后唐,历永清、文安、幽都三县令。十二月七日崩,葬钦陵。建降元年,追尊文献皇帝。大中祥符五年,加上文献睿和皇帝。大观元年,再加上立道肇基积德起功懿文宪武睿和至孝皇帝。乐舞大善之舞。冬至祀昊天上帝,夏至祀皇地祇,升侑。后崔氏,建隆元年追谥文懿。翰林学士礼部侍郎窦俨议:行见于外曰懿。子顺祖。

  顺祖讳珽、玎、脡、侹、颋、町、{罒丁}、艼、裎、侱、

  珵、顼、鼎、《鹿廷》、《甾丁》、蜓、葶、閅、濎、{?丁}、

  铤、 廷。仕历藩镇从事、御史中丞。正月二十五日崩,葬康陵。建隆元年,追尊惠元皇帝。大中祥符五年,加上惠元睿明皇帝。乐舞大宁之舞。上辛祈谷,孟冬祭神州地祇,升侑。后桑氏,建隆元年,追谥惠明。翰林学士礼部侍郎窦俨议:容仪恭美曰明。子翼祖。

  翼祖讳敬、竟、镜、獍、璥、曔。仕历营、蓟、涿三州刺史。周显德中,赠左骁卫上将军。四月十二日崩,葬靖陵。建隆元年,追尊简恭皇帝。大中祥符五年,加上简恭睿德皇帝。

  乐舞大顺之舞。大雩祀,升侑。后刘氏,父正平州刺史。初追封京兆郡太夫人。建隆元年,追谥简穆。翰林学士礼部侍郎窦俨议:布德执义曰穆。子宣祖。

  宣祖讳弘殷、殷、氵隐、溵、蒑、磤、氵急急。仕晋为龙捷左厢都指挥使、岳州防御使。显德三年,赠武清军节度使。

  七月二十六日崩,葬安陵。建隆元年,追尊昭武皇帝。大中祥符五年,加上昭武睿圣皇帝。乐舞大庆之舞。大飨明堂感生赤帝,升侑。景灵宫天元殿奉安御容。后杜氏,父爽,赠中书令。

  周显德中,封南阳郡太夫人。建隆元年,有司请上尊号曰皇太后。二年六月二日崩,谥明宪。太常少卿冯吉议:照临四方曰明,圣善同达曰宪。乾德二年,改谥昭宪。子太祖、太宗。

  太祖讳匡胤、筐、邼、眶、恇、劻、洭、镸匡、?匡、

  匡、{艹匡}、軭、《匡页》、匡、框、《门匡》、匡、廷、軖、

  □、靷、□、引、引、鈏、申、匀、《寅攴》、□、濥、

  申、戭、廴、枃、螾、椼。后唐天成二年丁亥岁二月十六日,生于西京大内甲马营。以其日为长春节。仕周为归德军节度使、殿前都点检。显德七年正月四日,受周禅。乾德元年十一月,上尊号曰应天广运仁圣文武至德皇帝-宝元年十一月,加上尊

  号曰应天广运圣文神武明道至德仁孝皇帝-宝九年十月二十日

  崩。太平兴国二年四月十五日,葬河南府巩县永昌陵。大中祥符元年岁次戊申十一月戊午朔二十七日甲申,孝子嗣皇帝臣某谨再拜稽首上言:“臣闻长发其祥,流芳于商颂;克昌厥后,播美于周诗。庆以积善而绵长,祖以有功而丕显。纯熙之祉,舄奕无疆。由资始于景灵,爰锡羡于来裔。是以允升岱社,祗荐牲瑄.式照严配之仪,恭率追崇之典。聿隆皇运,仰属玄猷。

  伏惟太祖英武圣文神德皇帝奋武开阶,膺图构象。神机天纵,睿断飙驰。当建极以居尊,乃卜年而垂裕。灵旗直指,革辂亲征,多垒削平,中区大定。烝黎以之富寿,寰海于是混同。礼乐交修,梯航毕至。倒干戈而弗用,肃刑政以惟清。推恩雨施于万方,发号风行于四表。成功不宰,至德无逾。时格太平,

  民用丕变。尽垂鸿之经制,资奕世之宏规。遗烈具存,信书攸纪。臣猥以冲眇,逮兹纂承。履大宝之尊,奉神器之重。寤寐思治,旰昃忘劳。动循燕翼之谋,克致治平之化。属兵锋载戢,年谷顺成,琛{尽贝}来庭,边防罢警。仰昊穹之敷佑,繄宗社之储休。景贶荐臻,宝符载锡。将伸昭报,祗事禋燔。而民庶相趋,表章狎至。愿遵时迈,固请升中。勉徇舆情,用成先志。

  灵辰协吉,毖祀允修。罄诚明之心,祷苍黔之福。上封乔岳,既毕于增高;归格太宫,敢忘于尊祖粤若应期之康济,创业之艰难,底绩之基扃,归厚之风化,垂于不朽,可得而言。钦奉威灵,重扬徽懿。谨遣摄太尉、推忠协谋同德佐理功臣、金紫

  光禄大夫、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监

  修国史、上柱国、太原郡开国公、食邑三千七百户、食实封一

  千八百户臣王旦奉宝册,谨加上尊谥太祖启运立极英武睿文神德圣功至明大孝皇帝。恭惟本仁观德,宗庙载严;致孝因心,简册增耀。在天降鉴,锡祚有孚,眷祐后昆,永永无极。谨言。”参知政事冯拯撰。乐舞大定之舞。冬至祀昊天上帝,升侑。

  景灵宫、皇武殿、扬州建隆寺、西京会圣宫、应天院、滁州天

  庆观、南京鸿庆宫奉安御容。后贺氏,父景思,右千牛卫率府率。晋开运初来归。周显德中,封会稽郡夫人。生燕王德昭、魏国、鲁国二大长公主。显得五年正月三日崩。建隆三年,追册为皇后。乾德二年,谥孝惠,陪葬安陵。祔祭后庙。王氏,父饶,彰德军节度使。周显德五年来归。六年赐冠帔,封琅邪郡夫人。建隆元年八月,册为皇后。生皇子、皇女二人,皆早世。乾德元年十二月七日崩。谥孝明,陪葬安陵,祔祭后庙。

  太平兴国二年,升祔太祖室。宋氏,父偓,左卫上将军、邢国公。乾德六年,入宫为皇后。太宗即位,号开宝皇后。太平兴国二年,居西宫。雍熙四年,移东宫。至道元年四月二十八日

  崩。翰林学士宋白议:慈爱忘劳曰孝,温克令仪曰章。升祔太祖庙。

  太宗讳炅、颎、炯、餇、{目目火}、泂、颖、耿、□、□、

  局、□、□、蓥、扃、憬、皛,旧讳光义、匡义。晋天福四年己亥十月七日,生于开封府浚仪县崇德坊护圣营之官舍。以其日为乾明节,淳化三年改为寿宁节。建隆元年,为殿前都虞候、睦州防御使。八月,领泰宁军节度使。二月七日,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开封尹。乾德二年六月,加中书令-宝六年九月,封晋王。九年十月二十一日,遂即尊位。太平兴国三年,群臣上尊号应运统天睿文英武大圣至明广孝皇帝。端拱二年,诏曰:“朕尝览群书,备观前古,居尊之号,近代方行,固非轩昊之令猷,且异唐虞之旧典。载惟凉德,尤愧前王,浮实之名,非所宜称。向者群后同词,封章见请,虔恳斯至,避让无由,勉从将顺之心,遂极尊崇之号。每一念此,深用怃然,岂敢以谦德自私,必将以古道为法。其自前所加尊号,并宜省去。

  今后四方上表只称皇帝,庶叶至公。”翌日,宰相吕蒙正等奏事长春殿,进曰:“陛下神功圣德,辉映古今。在于尊称,止可增益。忽奉诏旨省去,中外无不惊骇。”帝曰:“至如皇帝二字,亦不可兼称。此起自秦始皇,后代因之不改。朕比欲复止称王,又以诸子封王,有所妨碍。朕志先定,勿烦确奏。”

  其后群臣累上尊号曰“法天崇道文武皇帝”,诏除“文武”二字外,宜依。至道三年三月二十九日崩。葬河南府永安县永熙陵。大中祥符元年岁次戊申十一月戊午朔二十七日甲申,孝子嗣皇帝臣某谨再拜稽首上言:“臣闻应期受命,圣人所以致太平;卜世其昌,上帝所以祚明德。然则升中昭事,既报本于圜方;顺美归尊,当增华于简册。伏惟太宗神功圣德文武皇帝元功不宰,妙用无方。若唐尧之圣神,有周公之材艺。在朱邸也,

  悬象集连珠之庆;绍宝历也,长江出瑞石之文。闽、越于是来同,并、汾以之荡定。若乃扬庭以选士,辟馆以育材,得人而致治也。集河、洛之图书,阐周、孔之经籍,用文以立教也。

  授律以贞师,取威而禁暴,经武以定功也。审官以考绩,议狱以缓刑,信赏而慎罚也。既而讲三王之礼,备六代之乐,躬肆类以享帝,尊二祖以配天。人神感通,上下交泰。和气充塞,德泽涵濡。百灵效祥,溢图牒之所记;九译来贡,超载籍之所闻。然犹旰食励精,实行慈俭。除宫室之藻饰,绝弋猎之嬉游,省去名称,抑罢封禅。积德深厚,垂庆绵长。俾臣薄祜,嗣膺丕锡,守位一纪,率工咸怀,叠委祯符,屡惟稔岁。徇黎庶之确请,循虞夏之旧章,告成介丘,昭纪大号,奉扬前烈,传之无穷。而陟配方严,鸿名未称,敢不周爰古道,侔揣大猷上以协神祇之心,下以伸臣子之志,再章节惠,永播英声。谨遣摄

  太尉推忠协谋同德佐理功臣、金紫光禄大夫、工部尚书、同中

  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监修国史、上柱国、太原郡开

  国公、食邑三千七百户、食实封一千八百户臣王旦奉宝册,加上尊谥太宗至仁应道神功圣德文武大明广孝皇帝。恭惟至神,俯歆令典。延休万叶,介福兆人。谨言。”乐舞大盛之舞。祈谷雩,祀神州地祇,升侑。景灵宫、大定殿、西京应天院、崇福宫、会圣宫奉安御容。后尹氏,父廷勋,滁州刺史。太平兴国元年,追尊为皇后,谥淑德。太常少卿冯永锡议:言行不回曰淑,富贵好礼曰德。符氏,父彦卿,魏王。周显德中来归。

  国初封汝南郡夫人,进楚国、越国-宝八年十二月十九日薨。

  太平兴国元年,追册为皇后,谥懿德。太常卿张永锡议:温柔圣善曰懿,富贵好礼曰德。陪葬安陵。升祔太庙太宗室。李氏,父处耘,淄州刺史-宝末,纳币。太平兴国二年七月,入宫。

  雍熙元年十二月十七日,立为皇后。至道三年四月八日,尊为

  皇太后。景德元年三月十五日崩。谥明德。吏部侍郎郭贽议:无幽不察曰明,中和纯备曰德。升祔太宗庙庭。李氏,父英,乾州防御使,赠安国军节度使、常山郡王-宝初,来归,封陇西县君。太平兴国初,封陇西郡夫人。二年三月十二日崩。至道三年,追封贤妃。十二月,追尊为皇太后。咸平元年,谥元德。都官员外郎秘阁校理舒雅议:茂德丕绩曰元,中和淳淑曰德。大中祥符六年,去太字。子真宗。

  章献明肃刘后,益州华阳县人。父通。后为蜀人龚美携入京,为开封府人。美以锻银为业。真宗尹开封,美因锻银得见真宗,语之曰:“蜀妇人多才惠,汝为我求一蜀姬。”美因纳后,年十五,宠幸专房。太宗一曰问乳母曰:“太子近来容貌清瘦,左右有何人”乳母以后对。上命去之。太子不得已,置于殿侍张耆家。未几,太宗晏驾,太子即位。祥符五年,立为皇后。

  仁宗讳祯、桢、贞、侦、贞阝、媜、徵、□、症、浈、

  贞、寊、揁、徵阝。大中祥符三年庚戌岁四月十四日,生于开封府。以其日为乾元节。七年三月,授左卫上将军,封庆国公。

  八年十二月,授中正军节度使、检校太尉、兼侍中、封寿春郡王。天禧元年二月,加中书令。二年二月,改建康军节度使、太保,进封升王。八月,立为皇太子。乾兴元年二月十九日,遂即尊位。天圣二年十一月,上尊号曰圣文睿武仁明孝德皇帝。

  明年二月,加号睿圣文武体天法道仁明孝德皇帝。七月,诏去睿圣文武之号。十一月,加景祐体天法道钦文英武圣神孝德皇帝。宝元元年十一月,以宝元易景祐,冠于旧号。康定元年,诏省去“睿圣文武”四字。在位四十二年。嘉祐八年三月二十九日崩。十月二十九日葬永昭陵。翰林学士王珪等议谥曰:“臣闻元精磅礴,济万物而不昭其迹者,荐名曰天;至德汪洋,

  泽万世而不有其功者,建谥于帝。伏思在昔帝王生膺大名,终纪大德,使金声而玉振之,以诒乎无穷之间者,帝莫盛于尧、舜,王莫隆于禹、汤也。盖易名之典,下不得诔上。古者将为至尊之谥,必质于郊,然后定之。兹所以推天下之至美,明天下之至公,虽天子不得以自专也。洪惟先皇帝躬下主之资,承累圣之序。流大汉之岂弟,履放勋之钦明。包富有之业,而能守以约;揽泰定之势,而弗恃以安。固尝邈然究视所未形,勉焉积思所不及。谓天命之匪易,乃严恭戒惧,庶以答灵心之顾;谓民怀之靡常,乃涵容煦沫,庶以陶善类之归。智括万虑而不可测,恩渗四垠而不可形。如两仪之无不帱载,如三辰之无不临烛。于时修废官,继绝世,礼高年,劝力穑,减常赋,抑末游。虚己以遇豪俊之材,降志以从忠直之谏。振立赏罚而权衡之,章昭典礼而黼黻之,宥恕刑狱而荡涤之,惠哀困穷而衣食之。人情莫不欲逸,爱其力而不劳;人情莫不欲寿,辅其生而不伤。群公庶尹,罔弗夷正相与谋王之朝;殊邻绝区,罔弗亿宁相与慕王之境。父父子子,兄兄弟弟,罔弗顺祗相与立于王之途。盖仁政之施,沛然其若是莫之能御也。矧夫耕耤于千亩之田,袷祭于先王之庙。报天之诚笃,则八奠于圜丘;严父之志尽,则再侑于明堂。宗室既蕃,则广诸分玉之爱;邦统未昭,则豫有主器之属。下议乐之诏,以考钟石之和;置写书之官,以缉经坟之学。迩英敷席,图讲艺也。凝几校字,资味道也;藻思粹发,穷圣作也;飞毫酒落,肆天纵也。知声色之靡,伐于德义,于是乎屏燕饮之娱;知雉兔之获,殚于精神,于是乎绝盘游之欲。念组织之勤,则却服御之华;念土木之费,则损宫室之丽。西羌阻命,不欲久戍劳师,而遂纳玉关之誓;南蜑肆奸,不欲深入讨除,而自致藁街之戮。时则有逾沙绝漠,卓荦之贡委;应图合牒,沕潏之瑞丛。四十二年于兹,可谓海内

  大治矣。窃迹羲黄之前,敻乎莫索其详。自《诗》、《书》之载,未有如兹之盛者也。方将勒鸿休受,永祐岂图。神机欻厌,邦衅上延。仙鼎已成,不返荆山之御;玉衣虽在,空陈渭水之游。嘉原既新,同轨毕至,下华盖于北极,引龙輴之西巡。此万国所以摧心,三灵为之变色。有司繇是伤旧典,册丕备,皇哉铄乎!几有以绥王灵而炳帝烈也。谨按谥法,治民无为曰神,经纬天地曰文,通达先知曰圣,保大定功曰武,照临四方曰明,慈惠爱亲曰孝。若乃群生啿々,鼓之舞之,不知至化之所自然,非至神乎制作礼乐,际天接地,焕然而大备,非至文乎永惟宗庙之奉,实发先识,以建大本,非至圣乎戴白之老,不识兵革之警,非至武乎遐末荒昧之情,格于聪明,而无所遗,非至明乎惇叙九族,以述夫祖先之志,非至孝乎粤庙号之建尚矣。维其历古圣贤之君,莫不极所以尊明令显之称,又或至于代相袭之。夫仁者圣人之盛德,岂独未有以当之耶抑当时鸿儒巨学反

  略于稽求抑又天之所启、期以克配先帝之庙乎《诗》云:‘维

  天之命,于穆不已’,此之谓欤惟功以创业为祖,德以守成为宗,皆尊尊之大义也。先帝尊谥,宜天锡之曰神文圣武明孝皇帝,庙曰仁宗。”元丰八年,加谥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乐舞大仁之舞。祭皇地祇,升侑。景灵宫、美成殿奉安御容。后郭氏,故中书令郭崇孙女。天圣二年九月十五日,太后手书:已于此月特展嘉礼,纳为皇后,俟南郊毕,备礼册命。十一月二十一日,降制,太后称制。恃势颇骄横。

  太后崩,美人向氏、杨氏尤得幸。向氏恩宠倾京师,后妒,屡与忿争。向氏尝于上前有侵后不逊语,后怒,起批其颊,上自起救之,后误抓上颈,上大怒。阎文应白上,以抓痕示执政大臣而谋废之。上以示吕夷简,且告之故。夷简曰:“光武,汉之明主,郭后止以怨怼废,况伤乘舆乎”上于是有废后意。右

  司谏范仲淹谏诤,不纳。后乃请入道,赐号金庭教主冲净元师,居于安和院,改院曰瑶华宫。景祐二年薨。诏追复皇后。曹氏,父玘,尚书虞部员外郎,赠太傅兼侍中、东氦王。祖彬,枢密副使、检校太师兼侍中,赠鲁王。景祐元年九月,内降制,立为皇后,所司择日备礼册命。十一月冬至,行册礼。嘉祐八年三月,尊为皇太后。四月,权同听政。治平元年五月,降手诏,还政英宗。尊皇太后所居宫曰慈寿。熙宁元年,曾公亮表请名太皇太后宫殿,并以庆寿为名。二年正月,尊为太皇太后。五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崩。谥慈圣光献。张氏,父尧封。祖颍,进士及第,终于县令。尧封景祐元年释褐,授石州军事推官,未赴,卒于京师。尧封母,钱氏女也。后与其姊妹三人,幼无依,由钱氏纳于章惠太后宫。时后八岁。浸长,得幸。庆历元年,封清河郡君,岁中为才人,迁修媛。三年,被疾,愿下迁为美人,上许之。八年十月,进贵妃。十二月三日,发册。至和元年薨。册赠为皇后,谥温成。子英宗。

  英宗,天圣十年生于宣平坊,赤光满室,咸见黄龙往来室中。濮王梦两龙,与日并堕,以衣承之,复戏于空中。其一龙视王曰:“吾非王所能有也。”后仁宗立为皇子。

卷二

  ○登极赦

  太祖建隆元年正月初五日登极赦。门下:朕以五运推移,上帝于焉眷命;三灵改卜,王者所以膺图。朕起自侧微,备尝艰险。当周邦草昧,从二帝以徂征;洎虞舜陟方,翊嗣君而纂位。但罄一心而事上,敢期百姓之与能属以敌国侵疆,边民罹苦。朕长驱禁旅,往靖边尘。鼓旗才出于国门,将校共推于天命。迫回京阙,欣戴眇躬,幼主以历数有归,寻行禅让。兆庶不可以无主,万几不可以旷时,勉徇群心,以登大宝。昔汤、武革命,发大号以顺人;唐、汉开基,因始封而建国。宜国号大宋,改周显德七年为建隆元年。乘时抚运,既协于歌谣;及物推恩,宜周于华夏。可大赦天下,应正月五日昧爽以前,天

  下罪人所犯罪已结正、未结正、已发觉、未发觉、罪无轻重常

  赦所不原者,咸赦除之。应贬降责授及勒停等官,并与恩泽。

  诸配徒役男子女人等,并放逐便。其内外马步兵士,各与等第优给。诸军内有请分料钱者,特与加等第添给。中外见任前任职官,并与加恩。文武升朝官、内诸司使、副使、禁军都指挥使以上及诸道行军司马、节度副使、藩方马步军都指挥使,应

  父母妻未有官及未曾叙封者,并与恩泽;亡父母未曾封赠者,并与封赠。诸处逃亡军都限赦到百日内,仰于所在陈首,并与放罪,依旧军分收管。如出百日不来自首者,复罪如初。念彼愚民或行奸盗,属兹解网,咸许自新。诸军有草寇处,仰所在州府及巡检使臣晓谕招唤,若愿在军食粮者并与衣粮,如愿归农者亦听取便。於戏!革故鼎新,皇祚初膺于景命;变家为国,鸿恩宜被于寰区。更赖将相公王,同心协力,共裨寡昧,以致隆平。凡百军民,深体朕意。

  昭宪太后常与太祖参决大政,及疾甚,太祖侍药饵不离左右。太后曰:“汝自知所以得天下乎”太祖曰:“此皆祖考与太后之余庆也。”太后笑曰:“不然,亦由柴氏使幼子主天下耳。”因戒敕太祖曰:“汝万岁后,当以次传之弟,则并汝之子亦获安矣。”太祖顿首泣曰:“敢不如太后教”其后太祖遂传位太宗皇帝-宝九年十月二十一日登极赦。门下:王者继统承祧,所以嗣神器;节哀顺变,所以宁万邦。顾历代之通规,谅旧章而可法。先皇帝勤劳启国,宵旰临朝,万几靡倦于躬亲,四海方成于开泰。念农民之疾苦,知战士之辛勤。氛祲尽平,生灵永逸。而寒暄遘厉,寝疾弥留。方臻偃革之期,遽起遗弓之叹。猥以大宝,付于冲人。遵理命而莫能固辞,涉大川而罔知攸济。负荷斯重,攀号莫任。宜覃在宥之恩,俾洽维新之泽,可大赦天下。云云。恭惟先皇帝推诚损己,焦思劳神。念将士之忠勤,知战伐之辛苦。衣粮禄赐,无非经手经心;土地官封,不惜酬勋酬效。生灵是念,稼穑为忧。罢非理之差徭,去无名之侵耗。不贪游宴,尽去奢华,减后宫冗食之人,停诸司不急之务。方岳止甘鲜之贡,殿庭碎珠玉之珍。狱讼无冤,刑戮不滥。凡关物务,尽立规绳。予小子缵绍丕基,恭禀遗训,仰承法度,岂敢越违!更赖将相公卿,左右前后,共遵先志,同守

  成规,庶俾冲人,不坠洪业。

  真宗至道三年四月一日登极赦。门下:创业垂统,于以贻后昆;嗣位承祧,于以绍前烈。为股肱之元首,俾亿兆之宅心。

  洪惟永图,属在明辟。夫何凉德,享是丕休。先皇帝膺箓上玄,受遗太祖。临御迨逾于二纪,忧勤遂冠于百王。无一日不举皇纲,无一事不亲圣览,宵衣旰食,焦思劳神。禹迹混同,方致太平之运;尧心未倦,俄兴不豫之灾。弃大宝以上仙,付冲人之神器。仰遵顾命,下迫推崇。若涉大川,罔知涯涘。黾勉负荷,兢畏交并。宜覃作解之恩,聊展奉先之意,可大赦天下。

  云云。恭念先朝庶政尽有成规,谨守奉行,不敢失坠。所宜开谏诤之路,拔茂异之材。鳏寡无告之民,悉令安泰;动植有生之类,冀获昭苏。庶几延宗社之鸿休,召天地之和气。更赖中外百执,左右荩臣,各尽乃职,辅兹不逮。布告遐迩,咸使闻知。

  仁宗乾兴元年二月十九日登极赦。门下:天生烝民,惟君所以司牧;国有神器,有子所以传归。先皇帝绍累圣之丕图,辑庶邦之大治。焦劳虔巩,二纪于兹。忽兴凭几之言,永结遗弓之慕。循顾眇质,获嗣庆基。适属承祧之初,宜覃在宥之泽。

  可大赦天下,常赦所不原者咸赦除之。恭念夙侍圣颜,备承宝训。凡百机务,尽有成规,谨当奉行,不敢失坠。更赖宗工良佐,中外臣僚,咸竭乃诚,以辅不逮。布告遐迩,咸使闻知。

  英宗嘉祐八年四月一日登极赦。门下:烝民之生,置君为之司牧;神器之重,有子所以传归。先皇帝天资慈仁,圣德深厚,临御岁逾于三纪,忧勤日览于万几,常旰昃以忘劳,因晦明而遘厉。浸违冲豫,遂至弥留。遽兴凭几之言,念及承祧之寄,猥以大业,属于冲人。永惟负荷之艰,矧在哀迷之次,罔知攸济,祗率旧章。宜覃在宥之恩,式表奉先之志,可大赦天

  下。云云。恭念夙奉圣颜,备闻圣训。在于庶政,悉有成规,惟谨奉行,罔敢废失。更赖中外多士,左右忠贤,各尽乃诚,以辅台德。布告遐迩,咸使闻知。

  神宗治平四年正月九日登极赦。门下:夫民之戴君,尊如元首之奉;天之与子,传有神器之归。先皇帝绍履至尊,钦笃先烈,图治百王之上,垂精五载之间。玉几留章,每及夜分之览;紫闱访道,多逾日昃之咨。既寤寐之积勤,因寒暄之遘厉。

  神机未厌,遽至弥留之忧;邦祸何胜,已闻遗训之托。属哀荒之靡次,固负荷之惟艰。□然自思,浩莫能济。宜本承祧之始,用覃泽物之私。可大赦天下。云云。於戏!奉先昭孝,实本于天经;肆眚推恩,盖循于国典。更繄文武之助,忠贤之规,各勉交修,永辅不逮。咨尔有众,体予至怀。

  哲宗元丰八年三月六日登极赦。门下:生烝民而立之君,所以出四方之令;有天下而传于子,所以维万世之安。先皇帝道极圣神,德兼文武,图治三王之上,储精七闰之间。缉熙事功,董正法度,积勤劳于日昃,违冲豫于春元。植璧以归,方致金縢之祷;缀衣遽设,忍闻玉几之言。眷予冲人,属以重器。

  永荷艰难之托,曷胜哀疚之怀。宜谨始于承祧,用涣恩而及物。

  可大赦天下。云云。恭念先朝之治,必循五圣之谋,思祗率于旧章,用答扬于光训。尚赖中外列辟,左右忠贤,交修厥官,以辅予治。布告遐迩,咸使闻知。

  徽宗元符三年正月十三日登极赦。门下:朕承先帝之末命,嗣累世之丕图,若履渊冰,未知攸济。先皇帝睿明聪哲,克勤于邦,遵制扬功,笃绍先烈,十有六载,海内蒙休,忧劳爽和,遂至大渐。乃以神器,属予冲人。负荷惟艰,怵惕以惧,用谨承祧之始,肆颁在宥之恩。可大赦天下。云云。恭念元丰诒谋,绍圣遗训,具在天下,可举而行。惟既厥心,罔敢废失,其率

  循于天下,用奉若于先王。更赖忠良尽规,文武合虑,永弼乃后,共图康功。咨尔万邦,体予至怀。

  钦宗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受内禅,登极赦。门下:我国家创业守成,绍二百年之祚运;宅中图大,奠三万里之幅员。施及眇躬,嗣膺神器。永念缵承之重,惧剧春冰;载惟临御之难,忧深朽索。矧今边垂未靖,师旅方兴,肆推旷荡之恩,用慰迩遐之望。可大赦天下。云云。於戏!清跸而朝万宇,敢忘丕冒之仁;继明以照四方,宜布惟新之泽。更赖忠良协赞,文武交修,永孚于休,同底于道。咨尔有众,体予至怀。

  光尧寿圣太上皇帝建炎元年五月一日登极赦。门下:皇天祐宋,卜世过于汉、唐;艺祖承周,受禅同乎舜、禹。列圣嗣无疆之历,保邦隆不拔之基。属以朝奸,稔成边衅。恃中都之安富,忘外敌之凭陵,驯致金人,来犯京邑。初登城而不下,终邀驾以偕行。痛念銮舆,远征沙漠,宗族从而尽徙,宫阙为之一空。仍仰臣僚,俾僭位号。朕以介弟之亲而授指,开元帅之府以总师。方输敌忾之忠,忽奉讲和之诏。岂图变改,终致阽危盖尝指日以誓诸军,使前迎而后请;不惮沥血而檄率土,冀外附而内亲。而三事大夫与万邦黎献共致乐推之恳,靡容牢避之私。谓亹亹万几,难以一日而旷位;矧皇皇四海,讵可三月而无君勉徇群情,嗣登大宝。宵衣旰食,绍祖宗垂创之基;疾首痛心,怀父兄播迁之难。吁号久隔,众罔系心;军旅荐兴,农多失业。慰民耳目之注,敷朕心腹之言。爰布湛恩,诞敷区夏,可大赦天下。於戏!圣人何以加孝朕每怀问寝之思,天子必有所先。朕欲救在原之急,嗟我文武之列,同时忠义之家,不食而哭秦庭,士当勇于报国;左袒而为刘氏,人咸乐于爱君。

  其一德而一心,伫立功而立事。同徯两宫之复,终图万世之安。

  副我忧勤,跻时康乂.

  孝宗皇帝绍兴三十二年十三日受内禅,登极赦。门下:《春秋》法五始之要,聿严受命之符。天地之大德曰生,爰下维新之令。太上皇帝慈俭为宝,遹骏有声。垂精三纪之间,图治百王之上。神谟独运,总一日万几之繁;圣武旁昭,极四海九州之广。未尝暇逸,久积倦勤。黄屋非唐尧之心,居怀重负;泰元增汉武之策,欲介长年。顾睿训之博临,惧朕躬之弗称。

  凡今者发政施仁之目,皆得之问安侍膳之余。爰举旧章,用覃旷泽,可大赦。云云。於戏!有天下传归于子,敢忘付托之难建皇极敷锡厥民,允副迩遐之望。尚赖股肱同德,中外协谋,共底绩于中兴,以益光于永世。咨尔有众,宜体朕怀。

  ○纪元

  太祖朝建隆元年、建隆二年、建隆三年、建隆四年(乾德

  元年)、乾德二年、乾德三年、乾德四年、乾德五年、乾德六

  年、开宝二年、开宝三年、开宝四年、开宝五年、开宝六年、

  开宝七年、开宝八年、开宝九年。

  建隆四年,始议改元。太祖谓宰相曰:“勿用前代旧号。”

  于是改乾德。他日,帝于禁中见内人镜背有“乾德”之号,以问翰林学士陶穀,穀对曰:“伪蜀时年号也。”宫人果故蜀王时人。帝于是益重儒者,而叹宰相寡闻也。按伪蜀王衍,以正明五年十二月改明年为乾德,尽六年。

  太宗朝太平兴国二年、太平兴国三年、太平兴国四年、太

  平兴国五年、太平兴国六年、太平兴国七年、太平兴国八年、

  太平兴国九年、雍熙二年、雍熙三年、雍熙四年、雍熙五年、

  端拱二年、淳化元年、淳化二年、淳化三年、淳化四年、淳化

  五年、至道元年、至道二年、至道三年。

  帝即位,改元太平兴国,议者窃谓“太平”字一人六十也。

  至道三年,帝升遐,寿五十九岁,亦叶其数。舒州民有献瑞石《志公记》,其文曰:“吾观四五朝后次丙子,赵号太平,二十一帝王。”国家启运在五代后,太宗丙子岁即位。四五百年之前,天命在国家久矣。

  真宗朝咸平元年、咸平二年、咸平三年、咸平四年、咸平

  五年、咸平六年、景德元年、景德二年、景德三年、景德四年、

  大中祥符元年、大中祥符二年、大中祥符三年、大中祥符四年、

  大中祥符五年、大中祥符六年、大中祥符七年、大中祥符八年、

  大中祥符九年、天禧元年、天禧二年、天禧三年、天禧四年、

  天禧五年、乾兴元年。

  景德五年正月三日乙丑,天书降。丙寅,上谓宰相王旦等议降德音,改年号。丁卯,王旦以德音条目上进。上曰:“朕再思之。奉承天意,当大赦天下。”冯拯进曰:“适中书、枢密院共议改元,莫若取神人所告大中祥符之言,以为年号。”

  上悦曰:“美名也。”先是,景德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夜将半,上方就寝,梦神人星冠绛袍,告上曰:“宜于正殿建黄箓道场,一月结坛斋戒,当降天书大中祥符三篇。”至是以纪元。大中祥符九年十一月乙卯,诏曰:“朕以献岁肇春,元辛叶吉,请真君而致洁,奉宝册以陈仪。将伸荐信之辞,式举建元之典。

  其改来年为天禧元年。”乾兴元年正月一日,御札内外文武臣僚等:“朕祇荷庆灵,嗣守洪业。顾涉道之犹浅,念守文之惟难。曷尝不未明求衣,既昃忘食,兢兢业业,罔敢怠荒。而天地储休,宗社垂祐.嘉祥屡降,庶政允厘。民俗阜康,边垂靖谧。臻于至治,益用愧怀。属岁律之肇新,庆春祺之纷委。式改纪年之号,并伸及物之恩,宜自正月一日改天禧六年为乾兴

  元年。重念类帝荐诚,尚赊于亚岁;先庚施令,俾告于门庭。

  其今年冬合行南郊,诸般恩泽并特移就正月一日。庶兹惠渥,亟洽群伦,所有覃庆及赏赉等一依自来南郊体例施行。至日,朕亲御正阳门宣制,仍令有司草具仪注以闻。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仁宗朝天圣元年、天圣二年、天圣三年、天圣四年、天圣

  五年、天圣六年、天圣七年、天圣八年、天圣九年、天圣十年、

  明道二年、景祐元年、景祐二年、景祐三年、景祐四年、景祐

  五年、宝元二年、宝元三年、康定二年、庆历二年、庆历三年、

  庆历四年、庆历五年、庆历六年、庆历七年、庆历八年、皇祐

  元年、皇祐二年、皇祐三年、皇祐四年、皇祐五年、皇祐六年、

  至和二年、至和三年、嘉祐二年、嘉祐三年、嘉祐四年、嘉祐

  五年、嘉祐六年、嘉祐七年、嘉祐八年。

  上即位,改元天圣。时章献明肃太后临朝,撰号者取天字于文为二人,以谓二人圣者,以尊太后也。至十年,改元明道,又以谓于文日月并也,与二人之意同。后以犯契丹主耶律明记讳,遂改曰景祐.是时,连岁大旱,改元诏意,冀以导迎和气也。五年,因郊又改曰宝元。自景祐初慕明皇以开元加尊号,遂加景祐于尊号之上,至宝元亦然。是岁,赵元昊以河西叛,改姓元氏,朝廷恶之,遽改曰康定,而不复加于尊号。而好事者以谓康定乃谥号也,明年又改曰庆历。至九年,大旱,河北尤甚,民死者十八九,于是又改曰皇祐,犹景祐也。六年四月朔日食,以谓正阳之月,自古所忌,又改曰至和。三年,上不豫,久之康复,又改曰嘉祐.盖自天圣至此,凡改元者九,皆有谓也。

  英宗朝治平元年、治平二年、治平三年、治平四年。

  神宗朝熙宁元年、熙宁二年、熙宁三年、熙宁四年、熙宁

  五年、熙宁六年、熙宁七年、熙宁八年、熙宁九年、熙宁十年、

  元丰元年、元丰二年、元丰三年、元丰四年、元丰五年、元丰

  六年、元丰七年、元丰八年。

  哲宗朝元祐元年、元祐二年、元祐三年、元祐四年、元祐

  五年、元祐六年、元祐七年、元祐八年、元祐九年、绍圣二年、

  绍圣三年、绍圣四年、绍圣五年、元符二年、元符三年。

  徽宗朝建中靖国元年、崇宁元年、崇宁二年、崇宁三年、

  崇宁四年、崇五元年、大观元年、大观二年、大观三年、大观

  四年、政和元年、政和二年、政和三年、政和四年、政和五年、

  政和六年、政和七年、政和八年、重和二年、宣和二年、宣和

  三年、宣和四年、宣和五年、宣和六年、宣和七年。

  钦宗朝靖康元年。

  光尧寿圣太上皇帝朝建炎元年、建炎二年、建炎三年、建

  炎四年、绍兴元年、绍兴二年、绍兴三年、绍兴四年、绍兴五

  年、绍兴六年、绍兴七年、绍兴八年、绍兴九年、绍兴十年、

  绍兴十一年、绍兴十二年、绍兴十三年、绍兴十四年、绍兴十

  五年、绍兴十六年、绍兴十七年、绍兴十八年、绍兴十九年、

  绍兴二十年、绍兴二十一年、绍兴二十二年、绍兴二十三年、

  绍兴二十四年、绍兴二十五年、绍兴二十六年、绍兴二十七年、

  绍兴二十八年、绍兴二十九年、绍兴三十年、绍兴三十一年、

  绍兴三十二年。

  靖康二年五月一日赦:“朕惟火德中微,天命未改〖光武纪元之制,绍建隆开国之基。用赫丕图,益光前烈。可以靖康二年五月一日改为建炎元年。”

卷三

  ○诏书

  太宗尝为手诏,戒陈王元僖等,曰:“朕周显德中,年十六时,江淮未宾,从昭武皇帝南征战,军屯扬、泰等州,数与交战。朕虽年少,擐甲胄,习弓马,屡与贼军交锋,应弦而踣者甚众,行伍皆见。太祖驻兵六合,得知其事,拊髀大喜。十八,从周世宗及太祖下瓦桥关、瀛、莫等州,亦在行阵。洎太祖即位,亲讨李筠、李重进,朕留守帝京,镇抚都城,上下如一。其年蒙委兵权,岁余,授开封尹,历十六七年,民间稼穑、君子小人,真伪无不更谙。即位以来十三年矣,朕持俭素,外绝游田之乐,内鄙声色之娱,真实之言,固无虚饰。汝等生于富贵,长自深宫,民庶艰难、人之善恶,必是未晓。略说其本,岂尽予怀!夫帝子亲王先须克己励精,听卑纳诲。每著一衣,则悯蚕妇;每餐一食,则念耕夫。至于听断之间,勿先恣其喜怒。朕每亲临庶政,岂敢惮于焦劳礼接群臣,无非求于启沃。

  汝等勿鄙人短,勿恃己长,乃可永守富贵,以保终吉。先贤有言曰:‘逆吾者是吾师,顺吾者是吾贼。’不可不察也。”

  真宗初为开封尹,既入对,上谕以理民之道,曰:“夫政教之设,在乎得人心而不扰。欲得人心,莫若示之以诚信;欲不扰,莫若镇之以清净。先圣有言曰:‘抚我则后,虐我则仇。’无越于此。苟抚养得宜,虽虎狼亦当驯扰,况于民乎文王语太子发曰:‘吾所以得民心者,盖童羊不杀,童牛不使。’以是仁爱,四海归心,祚延八百。”他日,复对宰相语其事。吕蒙正曰:“晋、汉之世,君臣疑间,封疆狭隘,民苦残暴。史弘肇辈非理杀戮,都市之内横尸流血。当时议者曰:‘如是为国,其能久乎’果运祚短促,奸臣窥伺。清净为理,诚如圣旨。”

  仁宗景祐元年四月,诏曰:“织文之奢,不鬻于国市;纂组之作,实害于女工。朕稽若令猷,务先俭化。深维抑末,缅冀还淳。然犹杼轴之家,相矜于靡丽;衣服之制,弗戒于纷华。

  浮费居多,逾侈斯甚。宜惩俗尚,用谨邦彝。内自掖庭,外及宗戚,当奉循于明令,无因习于媮风。其锦背、绣背及遍地密花、透背段子,并宜禁断。西川岁织上供者亦罢之。”

  上尝谓近臣曰:“圣人治世,有一物不得其所,若己推而置诸死地。羽虫不伤,则凤凰来;毛兽不伤,则麒麟出。比闻臣僚士庶人家多以鹿胎制造冠子,及有命妇亦戴鹿胎冠子入内者,以致诸处采捕,杀害生牲。宜严行禁绝。”乃下诏曰:“冠冕有制,盖戒于侈心;麛卵无伤,用蕃于庶类。惟兹麀鹿,伏在中林,宜安濯濯之游,勿失呦呦之乐。而习俗所贵,猎捕居多,既浇民风,且暴天物。特申明诏,仍立严科,绝其尚异之求,一此好生之德。宜令刑部遍牒施行,应臣僚士庶之家不得戴鹿胎冠子,今后诸色人不得采杀鹿胎并制鹿胎冠子。如有违犯,许人陈告,犯人严行断遣,告事人如告获捕鹿胎人,赏钱二十贯;告戴鹿胎冠子并制造人,赏钱五十贯,以犯人家财充。”自是鹿胎无用,而采捕者亦绝。

  政和三年七月二十一日,奉御笔:“礼以辨上下,定民志。

  自秦汉以来,礼坏不制,富人墙壁被文绣,倡优僭后饰。当时

  士之贤者至于太息,时君世主亦莫能兴。卑得以逾尊,贱得以凌贵,欲安上治民,难矣!比裒集三代鼎彝簠簋盘匜爵豆之类,凡五百余,载之于图〖其制作而所尚之象,与今荐天地飨宗庙之器无一有合。去古既远,礼失其传。夫祭以类而求之,其失若此,则岂能有格乎已诏有司悉从改造。若宫室车服冠冕之度、昏冠丧葬之节、多寡之数、等杀之别,虽尝考定,未能如古,秦、汉之弊未革也。夫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今无礼以齐之而刑施焉,朕甚悯之。可于编类御笔所置礼制局,讨论古今沿革,具画来上,朕将亲览,参酌其宜。蔽自朕志,期在必行,革千古之陋,以成一代之典,庶几先王,垂法后世。”

  宣和二年六月十七日,奉御笔手诏:“国家承祖宗积累之休,民物阜安之久,礼乐明备,法具令完,是宜嘉与四海之人,同臻逸乐。而迩岁侥幸浮伪者众,爵禄冗滥,政令猥并,竭天下赋入之常,殆不能给。当宁慨念,宵旰不忘。属考先王立政立事之经,绍元丰诒谋之重。至于逾其名分、冒滥过甚者,稍加裁定。所以抑侥幸,澄浮伪,垂裕无穷,盖非五季镌削之计。

  而怀奸之士尚敢造言惑众,唱为裁损之说,规欲动摇。夫以三省、枢密院之近,纲纪所自出,而额外吏职逾先帝官制者几四百员,冒带阶官自朝奉大夫至中奉大夫者五十人,保引入省院者至千有余员。神霄一司,无所责任,而置吏逾四百五十人。

  国用之匮,顾有自矣,虽欲不汰可乎咨尔臣子,其体兹意。自今有敢妄议朝政,鼓惑众听,意在朋比为奸,及奉承诏令观望稽滞违戾者,有官职人并以编置,余杖脊流配。仰御史台弹奏,开封府察治,仍出榜朝堂。故兹亲加诏谕,师听无渝。”

  诏三省依元丰成宪。宣和七年四月二十七日,御笔手诏:“神考若稽古制,正名百官,以贻休于万世。眷言三省,稽决政事,维持纪纲之地。凡命令之出,所以审议行者,必由此焉。

  是以有诏曰:“中书揆而议之,门下审而覆之,尚书承而行之。

  有不当者,自可论奏。事无巨细,遍经三省,无出一己,使擅其权。属政和而建议者,遂以尚书令仆之名易之公相,凡三省之务悉总治之。后复以公相厅为都厅而领三省,则初未之革,使神考垂裕不刊之典,夺于权臣自营之私,良用怃然。朕嗣守丕业,率循旧章,夙夜于兹,大惧弗克祗绍。常谓坐而论道于燕闲者,三公之事;作而相与推行者,宰辅丞弼之职。今居三公论道之位,而总理三省众务,使宰辅丞弼殆成备员,殊失所以绍述宪章之意。可于尚书省复置尚书令,虚而不除,三公止系阶官,更不总领三省。若曰佐王论道,经纬国事,则三公其任焉。三省并依元丰成宪,毋复侵紊。敢辄议者以大不恭论。

  若昔大猷,是正邦典,朕庶几无愧于前人。播告中外,咸知朕意。”

  ○圣学

  太宗笃好儒学,尝览前代修文殿《御览》、《艺文类聚》,门目繁杂,失其伦次,乃诏翰林学士李昉、扈蒙、知制诰李穆、右拾遗宋白等参详类次,分定门目,编为《太平总类》一千卷。

  俄改为《太平御览录》。又谓稗官之说或有可采,令取野史传记、故事小说,编为五百卷,赐名《太平广记》。

  太宗尝谓侍臣曰:“朕万几之暇,不废观书,见前代帝王行事多矣。苟自不能有所尃刂裁,全倚于人,则未知措身之所。”因言宋文帝恭俭而元凶悖逆,及隋杨素邪佞、唐许敬宗谄谀之事,侍臣耸听。苏易简曰:“披览旧史,安危治乱尽在圣怀,社稷无穷之福也。”

  上览《兵法阴符经》,叹曰:“此诡诈奇巧不足以训善,奸雄之志也。”至论《道德经》,则曰:“朕每读至’兵者不祥之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未尝不三复以为规戒。王者虽以武功克敌,终须以文德政治。朕每日退朝,不废观书,意欲酌先王成败而行之,以尽损益也。”

  上读《老子》,语侍臣曰:“伯阳五千言,读之甚有益,治身治国并在其内。至云‘善者吾亦善之,不善者吾则不善之,’此言善恶无不包容。治身治国者其术如是,若每事不能容纳,则何以治天下哉!”

  太平兴国八年,上顾宋琪、李昉等曰:“朕因思闾里间,每日焚香,祝天子万岁,次大臣眉寿。朕与卿等焉得不日思善事,以副亿兆人之祷”宋琪曰:“臣等蒙陛下不次擢用,又承戒谕,岂敢为不善之事以负宸恩惟思公勤庶补万一,咸再拜谢。”

  太平兴国九年,太宗谓宰相曰:“朕每日所为自有常节,晨间视事既罢,便即观书,深夜就寝,五鼓而起,盛暑尽日亦未尝寝。乃至饮食,亦不过度。行之已久,甚觉得力。凡人食饱无不昏浊,傥四肢无所运用便就枕,血脉凝滞,诸病自生。

  欲求清爽,其可得乎老子曰:‘我命在我不在于天。’全系人之调适。卿等亦当留意,无自轻于摄养也。”

  真宗即位,每旦御前殿,中书、枢密院、三司、开封府、审刑院及请对官以次奏事。辰后入宫尚食。少时,出坐后殿阅武事,至日中罢。夜则传侍读、侍讲学士,询问政事,或至夜分还宫。其后以为常。

  龙图阁直学士陈彭年因次轮对儒术污隆、君臣难易之要,上曰:“朕每念太祖、太宗丕变衰俗,崇尚斯文,垂世教人,实有深意。朕谨遵圣训,绍继前烈,庶警学者。人君之所难由

  乎听受,人臣之所不易在于忠直。其或君以宽大接下,臣以诚明奉上,君臣之心皆归于正,上下之际靡失厥中。直道而行,至公而遇,此天下之达理。先王之治犹指诸掌,孰曰难哉”因作二论示之。

  上谓近臣曰:“朕听政之外,未尝虚度时日。探测简编,素所耽玩。古圣贤奥旨有未晓处,不克废忘。昨置侍读、侍讲学士,自今令秘阁官每夕具名闻奏,朕欲召见,得以访问。”

  其后每当直,或召对,多至二三鼓方退。

  上尝谓王旦等曰:“经史之文,有国家之龟鉴,保邦治民之要,尽在是矣。然三代之后典章文物、制度声名,参古今而适时用,莫若《史》、《汉》。学者不可不尽心焉。”旦曰:“孔子于周衰历聘诸国,退而删诗书,定礼乐,以五常之道,垂万世法。后之王者,虽上圣必师范之。古人云:‘生民以来,未有如夫子者。’盖以此也。如云志在《春秋》者,诚欲以褒贬笔削为终古诛赏之法,使乱臣贼子观而知惧。兹立教之深旨,为国家之大要。自司马迁为一家之书,盖知《春秋》凡例不可继,故曰纪、曰书、曰世家、曰列传,惩劝之微旨在焉。班固而下不得其意,但词采而已。”上曰:“夫子之道,不可斯须而舍。迂儒或言尧、舜之时无夫子亦治,此浅识之甚,殊不知夫子之道,尧、舜之道也。故曰:‘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又曰:‘惟天为大,惟尧则之。’其惟尊尧而宗舜。所谓夫子之道,与尧、舜无异也。”

  上尝谓近臣曰:“古人多言祷神可以延福,未必如此。能行好事,神必福之,如《礼记·世子篇》注云:‘文王以忧勤损寿,武王以快乐延年。’其圣经之旨必不如此,盖注皆不思之甚也。文王焦思劳神以忧天下,岂得减寿夏禹焦劳,有锡圭之瑞而享国永年。大约帝王能忧人之忧,不自暇逸,岂无感应

  值成注此,颇不近理,安足为之鉴戒!朕尝与邢昺论之,昺不能对。”

  右正言知制诰朱巽专对言:“朝廷命令不可屡有更改,自应陈述利害。改张法制者,望先委有司详议。其经久可行者,行之,不可行者,止之,庶几张纲纪以绝分争。”上顾宰臣曰:“此甚识体。且事之可否,报政之地所宜尽言无隐。惟贵君臣道合,若上下同心,何忧不治!今四方无虞,赖卿等慎守经制。若一事遽行则攀援重臣,词说竞起,处置颇难。是知今所施行,不可不慎。至若言事利病,轻为厘革,初则皆以为当,后则翻成有害,及复正其事,乃是朝令夕改,此事允当执守。

  《书》云:‘慎乃出令,令出惟行。’此之谓也。”上又曰:“莅官之人,不可太宽,致成弛慢,亦不可过求人之罪,务于烦扰。”王旦曰:“古人有言:‘法出而弊作,令下而奸生。’宽则民慢,陷法者多,亟则民无所措手足,正为此焉。”上深然之。

  治平元年,祖无择知制诰,献《皇极箴》。诏奖之。

  治平三年二月辛丑,命龙图阁直学士兼侍讲司马光编集历代君臣事迹。于是光奏曰:“臣自少来略涉群史,窃见纪传之体文字烦多,虽以衡门专学之士,往往读之不能周浃,况于帝王日有万几,必欲遍知前世得失为未易。窃不自揆,常欲上自战国下讫五代,正史之外,旁采他书。凡关国家之兴衰,系生民之休戚,善可为法,恶可为戒,王者所宜知。略依《左氏春秋传》体,为编年一书,名曰《通志》。其余浮冗之文,悉删去不载,庶几听览不劳而闻见甚博。私家区区,力不能办,徒有其志,久而无成。曏曾以战国时八卷上进,幸蒙赐览。今所奉诏旨,未审令臣续成此书或别有编集。若续此书,欲乞一以《通志》为名。其书上下贯穿千有余载,固非愚臣所能独修。

  伏见韶州翁源县令刘恕、将作监主簿赵君锡,皆有史学,为众所推。欲望差此二人与臣同修,庶早成书。”诏从之,而令接所进书八卷编集,俟书成取旨赐名。其后君锡父丧不赴,命太常博士、国子监直讲刘分攵代之。

  元丰七年十二月戊辰,端明殿学士司马光上《资治通鉴·五代纪》三十卷。自治平三年置局,每修一代史毕,上之。至是书成,总二百九十四卷,目录、考异各三十卷。上谕辅臣曰:“前代未尝有此书,过荀悦《汉纪》远矣。”辅臣请观之,遂命付三省,仍令速进入。以光为资政殿学士,降诏奖谕。

  范祖禹曰:“神宗皇帝即位之初,多与讲读之臣论政事于迩英,君臣倾尽无有所隐。而帝天资好学,自强不息,禁中观书或至夜分。其励精勤政,前世帝王未有也。自熙宁至元丰之末,间日御经筵,风雨不易。盖一遵祖宗成宪,以为后世子孙法也,可不念哉!”

  ○御制

  太宗皇帝御制《太师、魏国公、尚书令、真定王神道碑》:唐尧在位,圣贤谓之叶符;虞舜得人,天地以之开泰。八方理定,千载会昌,必旌柱石之材,以观其壮节;盐梅之寄,以济其和平。是故应运握图,明王圣帝受天宝命;开国承家,无不用忠确间世之臣;光辅基业,股肱心膂之士共同甘辛。万代通规,一时遭遇。保全令德、克荷洪勋者,其故真定王普之谓矣。王姓赵氏,字则平。其先颛顼之裔,佐禹平水土,是谓柏翳。帝尧赐姓曰嬴氏。造父其后也,有功于周穆王,受封于赵。

  周德下衰,叔带去周、适晋,六卿取晋,遂开国焉。今为常山

  人也。王蕴人伦之风概,禀山岳之仪型。晦而不彰,宽而无挠,竭其诚志,有始有终,无善不藏,非义勿取。顷自我太祖从周世宗南平淮甸,水陆兼行,龙虎震威,号令始发,捷如影响,冥契神人。是时,擒其伪将皇甫晖于滁上。王时为郡之参佐,断事明敏,狱无冤者。太祖闻名,召见与语,深器之。洎后太祖仗钺左冯,因辟为同州节度推官,历华台、许田、濉阳三镇从事。其在幕府也,恭敬畏慎,尽竭赤诚,夜思昼行,勿矜勿伐,可谓龙吟虎啸,云起风从,如怀万顷之陂,遭遇承平之会。

  太祖光宅天下,龙跃商丘,知有佐时之才,早定君臣之契,擢为谏议大夫、枢密学士,仍颁金紫以荣之。是岁,上党帅李筠叛,太祖将议亲征,委之留守,调发军实。王以为圣上躬擐甲胄,臣子宜效驱驰,乃陈恳上言,乞扈从銮辂。洎中途进策,曰:“陛下初登宝位,应天顺人,将制骁雄,光耀神武。兵机贵速,不尚迂迟。若倍道兼行,掩其仓卒,所谓自天而下,不战而成擒也。”太祖深纳其言,举兵速进,未诣长平,李筠果拥众出战。于时灵旗指寇,勇士齐心,叛帅自焚,余党就戮。

  旋又维扬帅李重进包藏祸心,阻抗王命。太祖便殿召对,问攻取之策,王筹其缮修孤垒,倚恃长、淮,而士卒离心,资粮乏绝。以顺讨逆,动必成功。太祖深然之,乃亲御六师,长驱淮、楚,不逾数月,果尔荡平。驾回,酬其功赏,阶授金紫、加太保,充枢密使,仍赐功臣之号。爰自累代以来,朝廷多故,诸侯专制,兵甲乱常,加以僭伪未平,师旅未备,余风未殄,思有以革之。王以庶务草创,深惟远图,利害靡不言,纤微靡不达,忠尽其力,言无转规,启心不疑,振举风俗。故得遐迩悦服,政令惟新,皆其功也。乾德中,拜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因之大用,出于流品矣。我太祖观其才智,凡事责成。

  既升近密之权,可观立功之效。英声为之间出,文物为之复兴。

  戮力同心,如石投水。固已萧、张让行,姚、宋推功,鱼水之欢,未足为比。惟诚惟信,少是少非。易攵历艰难,上副弼谐之任;明哲兼济,聿臻命世之才。忠顺其言,纯诚克著。恢张出之于人表,翊戴以助于康平。徇公灭私,不忘片善,用心合道,逆邪求知-宝六年,太祖以王始佐创业,克志升平,伐罪吊民,开扩疆土,下西蜀,平南越,擒吴会,来北戎。威德绥怀,无远不至;云龙际会,大通合符。十有余年矣,知无不为,甚烦神用,务均劳逸,以优荩臣。寻授太傅,佩相印,持节河阳。洎朕嗣守丕图,勤修庶政。腹心之寄,中外攸同。特授太岳宫,使相如故。乃眷并、汾,民坠涂炭,戎车一驾,逆垒宵降。既静妖氛,爰覃爵赏。改太子太保,增加井赋,北连朔峤,东尽海嵎,禹穴唐郊,尽为王土。朕尝念往年之旧德,褒赏辅弼之殊勋。帷幄之谋,明于果断,思置之左右前后,任以耳目股肱。粤自藩垣,入居廊庙,久竭弼谐之道,更资调燮之能,遂征授守司徒兼侍中、昭文馆大学士。三阶已正,百度惟贞,忧国忘家,直亮在意。常诫诸弟诸子,以为受宠逾分,富贵逼身,一领名藩,再登上相,以身许国,私家之后,吾弗预焉。

  尝念顷自宥密升于宰辅,出入三十余年,未尝为亲属而求恩泽,尔等各宜砥砺,无尚吾过。故自始至末,亲党无居清显者。昔《春秋》美晋大夫羊舌肸‘谋而鲜过,惠训不倦’,王复有焉。

  八年,以襄、邓之俗,狱讼攸烦,惠彼疲民,寄之元老,下车布政,乡闾阜安。事有未便于民者削而去之,利于民者举而行之。豪猾畏威,鳏寡怀惠。暨改辕襄、汉,民之去思,如失父母时也。得病于南阳,经年未差。就移汉水,重镇便藩。常思报主之诚,每怀忧国之忠。乃心王室,时有箴规。上表引唐姚元崇十事,陈古今治乱之由,极人臣献纳之意。兴怀慷慨,词甚激切,揣摩时事,居安虑危,此又其忠荩也。朕以历代耤田,

  其礼久废,劝农务本,其可忽诸乃命有司举行旧典,改元布庆,帝载惟熙,造膝沃心,惠我耆德。而王久违宸扆,思拜阙庭,既累进于直言,宜载践于寝庙。复授太保兼侍中、昭文馆大学士。居云霄之上位,擢列辟之崇资。烛幽明而无怠无荒,报恩荣而可大可久。刑政之务,知无不为。功绩播于谋猷,群庶谓之明哲。献替之职,理事皆通。不惮劬劳,夙夜匪解,可以传闻清世,书于简编。而连岁之间,风疾频发,愿避贤者之路,乞归闲散之官。朕以勋旧之臣,方深倚注,命驾临问,涕泣兴言。齿发虽衰,痾瘵未退,荷天之宠,力所不任。特授太保兼中书令,洛阳留守。又经岁,疾势转深,上表坚乞退避。以禳灾眚,勉强诲谕。志不可夺,乃册拜守太师,进封魏国公,就便颐养。太医中使,不绝于路。颙望有瘳,别加殊渥,岂期美疢,王遽弥留!以淳化三年七月十四日薨于洛阳之私第,享年七十有一。朕览表,惊嗟悲恸累日,不待巫祝桃茢,亲临其丧,赙服举哀,辍视朝五日。遣右谏议大夫范杲持节策赠尚书令,追封真定王,特赐谥曰忠献。吊祭赗赠之数并给加等,以尽君臣之礼焉。四年二月,命有司备卤簿,葬于洛阳北邙之原,而合祔焉。呜呼!梁木斯坏,哲人云萎。若济巨川,予将安寄王性本俊迈,幼不好学,及至晚岁,酷爱读书,经史百家常存几案。强记默识,经目谙心,硕学老儒,宛有不及。既博达于今古,尤雅善于谈谐。马伏波词辨分明,杜征南手不释卷。见事而敏,抱器自然,壮志无穷,日新其德。许国常存于怀抱,令誉以至于名彰。其为子也,孝养于亲,动不违礼。友爱于昆弟,严慈于子孙。其仕于公也,奢俭酌中,贞忠许国,名器能守,谦卑益光。茂德崇勋,辉映朝列,宠遇之盛,古今罕闻。自再入庙堂,时陈规谏,负荷重寄。常怀启沃之心,竭输忠忱,以待公家之事。有万石君之周慎,孔光之谨命,管、葛之智略,

  房、杜之经纶。举而兼之,斯谓全德。朕于早岁,尝与周旋。

  而节操有恒,始终无玷。荷台铉之任,处辅弼之司,既集大勋,荐膺典册。纪其功烈,宜在旗常。昔唐、虞之得皋、夔,夏、商之任虺、益,有周以闳、散佐佑,炎汉以萧、曹弼谐,用能寅亮帝谟,缉熙庶绩。俦庸比德,今其胜哉!天不慭遗,予何自律乃迹其景行,勒之鼎彝,昭臣范于将来,庶令名之不朽。

  铭曰:应运开国,股肱任贤。委以心腹,操执弥坚。实犹令德,王猷周旋。裨赞明圣,厥位名传。信任得人,方言柱础。鱼水同心,君臣盛美。夜寐夙兴,有终有始。进思尽忠,见义从矣。

  退思补过,器识安闲。攀龙附凤,备历艰难。纵横志大,接对温颜。官崇荐陟,善恶之间。近密公朝,与夺非类。禀性怀柔,区别利害。践扬贵职,绰有奇才。经纶宠异,学识通该。赫赫皇猷,恭恭近侍。任以机权,宠彰名器。启沃王命,业茂勋嵩。

  南征北伐,平荡奸雄。日侍冕旒,情伪明察。假仗天威,好生恶杀。若闻喧骇,事不忸怩“为国重,制断临时。性直如绳,酌中如砥。孝悌于家,简编信史。惟公之德,间代英灵。非义不理,庶务乃馨。积善夤缘,敦厚必显。文教潜敷,声闻自远。

  殊勋表信,追思念功。素推臣节,泽被无穷。奇士挺生,民安俗阜。允洽克从,礼让规矩。悲风飒飒,夜杳冥冥。咨嗟永隔,精魄长扃。丧此贞纯,曷终暮景。魂影已沈,去路斯永。庙堂师傅,丘垅幽泉。勒铭翠琰,不胜潸然。

  《西京崇福宫记》:崇高之奠洛邑,望之巍然,峻极于天,号称中岳。夏之兴也,祝融降焉。自三代以来,罔不祀事。深林巨谷,阳舒阴惨。有木有草,食者不昧。变化不测,厥惟福壤。昔我章圣齐明寅畏,格于上下。文思武定,以底丕平。大中祥符间天下无事,祠祀天地山川,举典则以治神人。顾山川之神足以纪纲天下者,非致隆备物以昭崇极,则不足以称,由

  是册尊嵩岳曰中天崇圣帝。嵩旁观曰太一,唐高宗所立,自唐迄今,历岁数百。天禧中,章献明肃皇后斥奁具,葺而治之,更宫名曰崇福,且置殿曰会元,以严后土元天大圣后之象。仁祖天圣、景祐之际,永怀章圣皇帝建宝祥之殿,以奉晬容,而塑章献明肃皇后于殿之西阁。于是山川之嘉气,爰聚爰宅。而王畿之西,琳宫真馆,神圣所依,崇福为之冠。元丰改元,岁在戊午。钦慈皇后被遇神考,深惟继承之重,天下之大本。夙闻嵩岳多神异之纪,而嵩旁之宫,得太室涧之胜,有灵明肸蚃之实,独崇福为第一。乃因阿保富氏,俾族子永和赍持香币,有祷于会元之神。神享其请,赐以吉卜,再卜袭吉。越四年,壬戌冬十月,是生朕躬。明年三月,又遣永和自京师命羽流盛芳,荐以伸昭报。又十有七年,当元符之庚辰,朕入继大统,获承至尊。询谋往昔,留恋秘宇。而增隆之典,废缺弗讲,图像之威,黯昧就灭,榱桷之制,腐剥挠折,殆非所以振显神之大庇。而仰当我烈考钦慈在天之灵,爰敕有司于始生之辰,增度道侣。而本始之元,四序之首,候届炎律,岁遘履端,衍宝箓之徽言,启仙科之静供者阅月而后止。黄金之饰,瑰丽之器,皆尚方所作。百具用修,盖元符庚辰之五月、崇宁癸未之九月也。大观元年丁亥,复诏洛师侈宫楹而大之,革故取新,华洁完固。万役不出于民,一费不取于官,庀工予财,悉自内府。

  三年三月工告讫,百辟卿士咸曰休哉!必有金石刻,以纪本末而垂无穷。朕恭念钦慈皇后为天下之母,育天下之君,而不得致天下之养。兹用夙夜,震悼于心。若乃仪式刑神考之训,继其志,述其事,以绍先烈,庶几乎得四海之欢。以事宗庙,于以显亲,于以扬名,孝之本也。眷求庆源,想像嗣服。昭答灵贶,肇新宝构,以示无忘。朕亦安敢忽诸初新兹宫,灵芝拱谷,产于万岁峰下,实会元殿之背。荐生嘉卉,贯芝同秀,世莫识

  其名者。凡三本,河南守上其事,宰臣率百官贺于阁门外,天下悉以为瑞应。赖天溥临,于昭孝思。铺张声诗,传之百世,非朕孰宜为辞曰:“覆载定位,融结以类。维山岩岩,惟嵩中峙。爰有琳宫,在嵩之旁。佳气萃止,福源穰穰。在昔章圣,衣冠出游。惟时仁宗,世德作求。睟仪穆穆,宝构奕奕。以安以宁,百神受职。于皇神考,克肖天德。既受帝祉,子孙千亿。

  钦慈方幼,长发其祥。神斯顾享,锡羡用光。念兹皇祖,厥猷翼翼。以保以承,是荷是式。缅怀钦慈,永言孝思。凡我有今,钦慈之为。作兹新宇,以报以祈。孝奉神明,天且弗违。灵芝拱谷,异名同秀。于昭瑞应,自天之祐.追惟罔极,敢怠永久。

  刻文兹石,以昭厥后。

卷四

  太祖乾德元年,南郊礼成,车驾将还宫,有司请乘金辂。

  上顾侍臣曰:“朕欲乘辇可乎”对曰:“无爽典礼。”乃改乘辇还。帝御明德门肆赦。前一日,有司设立文武百官、皇亲及蕃国诸州朝贡使、僧道耆老位于明德门外,太常设宫县,置钲鼓。其日,刑部录御史台、开封府、京城系囚以俟。及车驾还至明德门内,就幄次改御常服。群臣就位,皇帝登楼,即御坐。

  枢密使、副宣徽使分侍立,仗卫如仪。通事舍人引群臣横行,再拜讫,复位。侍臣宣曰:“承旨。”通事舍人诣楼前,侍臣宣敕:“树金鸡。”通事舍人退,诣班,宣付所司,讫,太常击鼓集囚,少府监树鸡竿于楼东南隅。竿木伎人四面缘绳争上,取鸡口所衔绛幡,获者呼万岁。楼上以朱绳贯木鹤,仙人乘之,捧制书,循绳而下,至地,以画台承鹤。有司取制书,置案上。

  閤门使承旨,引制案,宣付中书门下,转授通事舍人,北面宣云:“有制。”群官再拜。宣赦讫,还授中书门下,转付刑部侍郎,承制释囚。群官称贺。閤门使进诣楼前,承旨宣达,讫,百官又再拜,蹈舞而退。赦文:“门下:朕以三灵眷命,五让兴邦。躬亲罔惮于万几,德教将加于四海。属岁时屡稔,华夏大同。干戈渐偃于灵台,文轨皆通于象阙。俗阜而南薰风竞,刑清而贯索星沉。仰观则日月丽天,俯视而龟龙在沼。加以物无疵疠,民乐雍熙。盖玄穹垂祐于皇家,非凉德自臻于昌运。

  由是考百王之旧制,缉千古之宪章。坠典必修,无文咸秩。洁牺尊而谒清庙,被大裘以郊上玄。万乘云屯而在途,千官星拱而就列。公侯助祭,共江汉以朝宗;钟鼓在悬,与风雷而相薄。

  百灵受职,群后受厘。明德惟馨,神心有答。非烟塞望以呈瑞,嘉气浮空而袭人。民具尔瞻,礼无违者。乃回金辂,乃御应门。

  律且协于黄钟,日正临于甲子。顺三元之更始,庆万汇之咸亨。

  而又藩岳勋臣,宰衡庶尹。外达蛮貊,内暨缁黄。谓予历数在躬,以应天广运顺其美;谓予温恭允塞,以仁圣文武成其功。

  兼至德之隆名,尽哲王之能事。物议斯允,予衷莫遑。宜覃旷荡之恩,用慰黎元之望。可大赦天下。云云。於戏!崇德报功,取天地无私之象;眚灾肆赦,推雷雨作解之恩。更赖中外大臣,佐佑厥辟,必使万邦黎献,尽跻仁寿之乡;百姓平章,用致勋华之上。布告亿兆,咸使闻知。”其后郊祀,遵用此制。改是年为乾德元年。宣制毕,御崇元殿,百僚奉王册,上尊号曰应天广运仁圣文武圣德皇帝。壬申,大宴于广德殿,上寿,号曰饮福宴。

  乾德六年改开宝元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南郊赦文。门下:我国家受天景福,率土咸宾。声明洞照于万方,德教咸加于四海。风雨顺而岁年丰稔,干戈戢而刑政澄清。域中共庆于小康,海外咸欣于至化。朕顾惟寡昧,祗奉玄穹。荷上帝之垂休,致中原之大定。遂发诚意,再举旧章。恭陈告谢之仪,仰答自天之祐.羽卫森罗而在野,王公肆觐而在庭。六乐无不调,五礼无不备。躬奠玉爵,陟配紫坛。具物荐诚,神心昭格。非烟塞望以呈瑞,嘉气浮空而降祥。宜与寰区,同兹胥悦。象阙既还于彩仗,鸡竿大举于鸿恩。同玉历之惟新,与苍生而共庆。尽日月照临之内,罔间幽遐;极车书混同之邦,咸均雨露。庶成瑞拱,永洽可封。可大赦天下。改乾德六年为开宝元年。自今

  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昧爽以前。云云。於戏!皇王报本之义,乾坤助顺之祥。既举彝章,谅无缺政。更赖中外宣力,将相同心。

  保黎庶之乂安,致边陲之宁静。扶持景运,翊亮皇猷。长怀鱼水之欢,共乐太平之化。布告亿兆,咸使闻知。

  赦文。门下:我国家膺上天之景命,洽四海之欢心,车书大同,声教遐被。爰自尘清五岭,浪静南溟-万里之封疆,致兆民之苏息。山川克复,日月光华。风雨顺时,岁年大稔。朕君临天下,道莅人寰。致率土之同情,自玄穹之垂贶。于是恭循典礼,亲执豆笾,当爱日之选长,罄虔诚而告谢。群后执圭而肆觐,神郊备物以陈仪。柴燎既升,乾光下烛,瑞气浮空而不散,生民鼓舞以同欢。宜覃作解之恩,用洽自天之庆。可大赦天下。自开宝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昧爽以前。云云。於戏!

  天地垂休,所以祚开泰;皇王报本,所以告成功。盛礼行而人神协和,庆泽流而寰海胥悦。文武列位,将相具僚,同心同德以逢时,尽节尽忠而宣力。宜勤翊亮,共致太平。

  九年,太祖将幸西京。正月十三日,诏曰:“定鼎洛邑,我之西都;燔柴泰坛,国之大事。今江表底定,方内大同。祗遹景灵,用伸报谢。乃眷西顾,郊兆在焉。将饬驾以时巡,躬展诚于阳位。朕今幸西京,以四月有事于南郊。”及赴斋宫,先时霖雨弥旬,是日云物晴霁。观者如堵,垂白之民咸相谓曰:“我辈少属乱离,不图今日复睹太平天子仪卫。”皆相对感泣。赦文。门下:我国家受命开基,化民育物。荷乾坤之垂佑,致文轨之大同。内则朝政雍熙,外则武功振耀。洎两川克复,五岭荡平,被声教于寰瀛,纳生灵于富寿。惟有江表,未息袄尘。顷劳动于六师,寻廓清于一境。数千里氛妖既殄,百余年生聚知归。苏其久困之民,布以惟新之化。非冲人之克乂,皆上帝之储休。今者卜首夏之良辰,就西都之正位,备其燔燎,

  靖乃豆笾。躬伸告谢之诚,用达恭虔之志。奠玉之盛仪既举,普天之庆泽方行。宜覃旷荡之恩,用表混同之化。可大赦天下。

  云云。於戏!牲牢报本,所以答天地之休;雷雨行恩,所以洽华夏之庆。御凤楼而风云助顺,揭鸡竿而士庶同欢。眷惟文武之具僚,并效忠勤之亮节。佐我隆平之运,实多翊亮之劳。方切注怀,更宜宣力。

  太宗太平兴国三年十一月南郊赦文。门下:王者负扆居尊,继天垂统。顺三灵之眷命,契万国之欢心。宵衣旰食以忘疲,恤物爱民而为念。自临宸极,再易炎凉。朝政允厘,嘉谷屡稔。

  四海尽同于文轨,九州重正于封疆。顾菲薄以何功,赖穹旻之降祐.爰循旧典,亲祀上玄。献琛而率土皆来,执玉而诸侯毕会。风云助顺,羽卫增华。庆皇祚之昌隆,见礼容之繁盛。而又王公庶尹、中外具僚同倾爱戴之心,奉我庞鸿之号。亿兆之愿,岂独在予宜覃大赉之恩,用洽可封之化。可大赦天下。自太平兴国三年十一月十五日昧爽以前。云云。於戏!郊天祀地,牲牢已荐于至诚;布惠行恩,雨露均沾于万汇。洒渥泽而瑕疵尽涤,出缧囚而囹圄皆空。凡诸有位之臣,体我无私之意,更资忠力,共赞皇图。寰宇克定于丕平,竹帛永光于千古。

  太平兴国六年十一月十七日南郊赦文。门下:王者继统居尊,握图临极。法二仪而行化,亲万务以忘劳。兢兢如涉于大川,荡荡期臻于至化。日慎一日,于兹六年。八纮之文轨大同,四序之阴阳不忒。兵锋偃戢,年谷顺成。苏、杭千里之土疆,尽归临照;汾、晋一方之生聚,顿愈疮痍。边陲载息于烟尘,宇宙俱凝于和气。顾惟凉德,享是丰功。盖穹昊之降灵,兼祖宗之垂祐.爰伸大报,特备严禋,被衮冕以陟圜坛,荐牲牢而飨上帝。而又中外列辟、文武庶僚复以徽名加于眇质。尊崇之号,念何德以克堪;亿兆之心,顾抑情而从徇。祗膺典礼,良

  用兢惭。宜覃作解之恩,用洽普天之庆。可大赦天下。云云。

  於戏!玉帛荐诚,已陈于盛礼;云雷覃庆,咸被于殊休。效忠良者,悉与旌酬;负瑕衅者,皆从涤荡。百神受职,万国来同。

  当景运之昌隆,嘉礼容之繁盛。风云荐瑞,士庶同欢。更资有位之臣,共质无私之化。各宣忠力,永辅皇家。布告寰区,咸令悉知。

  赦文。门下:惟皇抚运,树鸿业于中区;惟辟奉天,表至诚于大报。既谨就阳之礼,宜覃及物之恩。用庆昌期,式符前典。朕自虔膺宝运,嗣守瑶图,九载于兹,一心无怠。虽寰区既乂,敢忘于旰食宵衣;而风雨弗迷,屡睹于年丰俗阜。加以非烟甘露,雰霏继洒于人寰;瑞兽珍禽,驯扰咸归于御苑。四塞之干戈自息,八方之文轨大同。集是丕休,匪由凉德。斯盖玄穹之所降鉴,清庙之所储祥。朕所以躬事禋燔,告谢天地。

  千官景从,陪玉辂以供宸;诸侯骏奔,仰玄坛而助祭。矧乃文物大备,声名孔修。当六变以升闻,荷百神之昭格。纯嘏之锡,岂独在予思与万邦,同兹大庆。仍改纪元之号,遐均作解之恩。

  可大赦天下。改太平兴国九年为雍熙元年。自雍熙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昧爽以前。云云。於戏!景运方隆,荷乾坤之眷祐;彝伦式叙,在刑政以交修。更赖文武荩臣,方岳庶尹,各伸乃力,共泰吾民。庶令击壤之谣,不独唐尧之代;可封之俗,复追虞舜之朝。凡尔含灵,知予至意。

  四年正月二日南郊赦文。门下:我国家创业垂统逾三十年,礼让兴行,车书混一。外则五侯九伯,立屏翰之奇功;内则三事庶僚,罄股肱之亮节。共赞无私之化,成兹不拔之基。加以紫坛屡飨于天宗,青辂早修于农事。既礼交而乐举,致远肃而迩安。内顾眇躬,享兹介福。是用就上辛之良日。荐大报之至诚。乾坤既锡于鸿休,祖宗是崇于严配。八蛮景附,咸伸助祭

  之仪;百辟灵从,尽展陪銮之礼。睹士民之繁盛,望羽卫之骈罗。思与普天,同兹大庆。自淳化四年正月二日昧爽以前。云云。於戏!郊天地以致诚明,咸尊典故;法阳春而施德泽,尽涤瑕疵。华夷远播于欢声,宇宙遍凝于和气。更资有位,益励乃诚,展安民济物之谋,助旰食宵衣之化。庶俾照临之内,俱跻富寿之期。咨尔万方,咸知朕意。

  南郊毕,御乾元门,下制曰:“泰坛燔柴,国之大典;上辛祈谷,礼有旧章。祗见上帝,祈福天宗。”癸巳,上赋南郊宿斋五、七言诗六首,赐近臣。乙未,雨雪,作立春日瑞雪诗三首。秘书监李至言:“自庙徂郊,纤飚不摇,羽卫如植。升坛而星象炳焕,讫事而云气郁兴。应门肆赦,非烟可挹。”

  赦文。门下:我国家千龄启运,百世其昌,惟列圣之在天,介鸿休于下土。朕自祗膺眷命,嗣守皇图,垂二十余年,居亿兆之上。域中四大,常师古圣之言;天下一家,幸接隆平之运。

  远肃而蛮夷率服,时和而风雨弗迷。尽禹别之九州,来修厥贡;懋尧咨之四岳,咸建庶官。刑政于是相宣,声明以之大备。夫何凉德,集是丕休皆由九庙之储灵,实荷二仪之降鉴。得不讨论方策,博采乎礼经;祗奉郊丘,兴崇于祀事。达孝思于清庙,祈景福于上玄。用荐精诚,斯为大报。百神效祉,诸侯骏奔。

  罗羽卫于康庄,烟霞动色;设宫县于两观,金石成文。千官扈跸以云从,百姓欢呼而雷动。礼终严祀,喜成昭事之心;候属载阳,广布惟新之庆。宜覃恩宥,溥洽寰区。可大赦天下。云云。於戏!时当献岁,礼毕严禋。祖宗之纯嘏无疆,天地之祥符有耀。仰资玄贶,敷佑苍生。更赖三事大臣,六师上将,炳人文而宣教化,扬我武以定疆场。逮夫庶邦冢君,凡百执事,咸有一德,永孚于休。俾我邦家,绍统前代,尽善尽美,不其伟欤!告示万方,明知朕意。

  二年十一月丙戌,合祭天地于圜丘,以太祖、太宗配。还御乾元门,下制曰:天祚明德,民怀有仁。惟景运之泰阶,实昊穹之眷命。太祖皇帝以武功定乱,驱除八方,四登泰坛,亲行大礼。太宗皇帝以文德柔服,混成一统,五奠玉爵,合祭二仪。粤以冲人,仰嗣丕业。三年无改,恭依典礼之文;百谷用成,亟获丰年之瑞。退朝之暇,内省于怀,未熟化源,未成治定。夫何凉德,集是鸿休上由天地之元符,人神协赞;复荷祖宗之余庆,辅弼宣功。履春冰而常积战兢,涉大川而讵知涯涘。

  非惕厉不能继先业,非精虔何以答上苍。必在乎假清庙而拥神休,举皇仪而陈备物。于以示昭报,于以伸孝思。爰当亚岁之辰,躬展事天之礼。玉帛在笥,金石在县。一阳生而寰海会同,九奏成而神祇下降。礼无违者,天必从之。宜覃作解之恩,共洽无疆之祐.可大赦天下。云云。於戏!国容全盛,天仗旋班。

  非烟散朱雀之街,旭日丽苍龙之阙。欢声雷动,喜气云从。肆士庶之荣观,赖皇家之大庆。更赖文武多士,将相荩臣,各竭忠规,顺成元化。同心同德,咸罄于嘉猷;无怠无荒,不忘乎明戒。同底于道,不其伟欤!布告万民,咸知朕意。

  咸平五年十一月十一日南郊赦文。门下:礼莫大于事天,孝莫重于严父。因心崇陟配之义,垂训懋翼子之规。自伯考建万世之基,圣父缵重熙之业,莫不三年而郊上帝,九庙以飨神宗。用荐精诚,以伸昭报。顾予寡薄,获荷庆灵。奉以周旋,焉敢废坠!矧乃寰区底定,黎庶几于小康;农亩丰登,稼穑呈于上瑞。皆玄穹之所降祐,繄列圣之所垂休。得不饬备物以告虔,升禋燎而报本蠲吉之祀,广至福于兆民;旷荡之恩,宜大赉于四海。可大赦天下。云云。於戏!天下之至大,万物之至繁。虽励力以自强,愿恭己而自治。更赖藩岳列辟,股肱元臣,暨御侮之群才,迨盈廷之多士,咸尽忠而奉化,各无隐于厥诚。

  俾予垂拱而仰成,致俗一变而至道。共臻多福,永孚于休。

  景德二年十一月十三日南郊赦文。门下:朕自猥绍庆基,君临宇县。奉若天道,驯致时雍。常念守位维艰,纂图斯重。

  纳隍轸虑,旰食视朝。于今九年,罔敢逸豫。幸玄穹之降鉴,荷宗庙以垂休,农祥荐臻,边候不警。属天正上元之日,陈吉土享帝之仪。因得躬执豆笾,祗见祖考。牲牢备物,圭币荐诚。

  四海九州,皆来助祭;六变三献,斯用降神。仰景贶之自天,庆苍生之蒙福。报本既行于盛礼,回銮乃御于应门。万国来庭,集梯航而入贡;九宾就列,睹书轨之混同。宜大赉于中区,洽鸿恩于庶品。永言纯嘏,岂独在予!爰稽肆眚之文,式布维新之泽。可大赦天下。云云。於戏!顺天行庆,俾涣汗以维均;与物为春,浃幽遐而广被。偃革已臻于开泰,垂衣方示于穆清。

  更赖文武具僚,中外列辟,体君臣之同德,罄金石之纯诚,资政教于和平,纳生民于福寿,共扶昌运,永享于休。

  天禧三年十一月十九日南郊赦文。门下:朕以仰钦皇绪,夙奉庆基。自列圣之诒谋,逮眇躬之继统,兵戈销偃,海域混同,何尝不日慎居怀,时乘在御绝畋游而育物,戒服玩以敦风。

  纳民归仁寿之区,涉道究希夷之际,抚安四极,宾延万灵。表下风以丁辰,致弥文而熙载,讲求典礼,肃恭神人。燕处穆清,聿怀冲粹。荷太清之孚佑,示秘箓以降祥,灵运嘉亨,景舆临暨。载聆谆诲,逖悟仙源。励翼弥坚,钦修备至。考古先之盛则,毕封禅之洪徽,崇尚真宗,登隆妙号。言念元良之嗣,生知至德之方,善访名山,特开珍馆。祝寿昌之介祉,见忠孝之存诚,叠委宝文,愈昭殊应。是用答顾怀于穹厚,成禋享于坛壝,荐玉币以告虔,陈豆笾而蠲洁。金匏协奏,文物骈罗。九宾相仪,百神受职。天旗总集,既彰祚国之休;王泽涵濡,宜洽均禧之庆。可大赦天下。云云。於戏!展严恭之礼,获拥神

  休;覃滂霈之恩,式符众望。谅周隆于庆赐,增激励于神明。

  更赖中外信臣,文武列辟,竭以忠勤之节,倾其爱戴之心,协赞重熙,永膺多福。

  天圣二年十一月十三日南郊赦文。门下:三载一郊,国朝茂典。盖所以报贶天地,致虔祖宗,尽钦翼之心,膺锡裨之福。

  昊穹眷命,三圣重光,化无远而不怀,惠无幽而不浃。肆予寡昧,纂是隆平,端扆永思,临渊匪惧。幸赖母仪申诲,先烈在民。三事群卿,裨我以公道;百工庶尹,赞我以远图。政常敦本闲邪,刑必蠲苛怂善。边隆撤候,方聘修欢。东南之亩屡登,阴阳之沴不作。是用采甘泉之曩制,方委粟之前经。度土就阳,占辰亚岁,豫祠真馆,虔飨太宫。乃陟嘉坛,肃陈量币。群司戒洁,工器协恭。瞻来格于窈冥,纳降衷于高厚。天清日润,礼备乐崇。克伸孚祐之文,实荷厖鸿之赐。宜均涣号,溥及含生。可大赦天下。於戏!积累之业存乎时,涵濡之泽加乎远。

  邦家所著,宪度甚明。予惟遵行,罔敢失坠。班朝文武,有位忠贤,庶益荩规,以弼凉德。勿休屡省,称朕意焉。

  礼成,辅臣皆进官。宰相王钦若等固辞。上谓曰:“郊祀庆成,朕为卿等进官,恳辞何也”钦若等对曰:“臣等待罪近司,获陪盛礼,幸甚!复迁官秩,益为忝冒。”上恳谕久之,钦若等再拜称谢而退。

  是月甲辰,百官集尚书省,受荐飨景灵宫誓。乙巳,受朝飨太庙誓。丙午,受合祭天地誓。丁未,上谓辅臣曰:“此三日,百官受誓礼当然耶”王曾等对曰:“宗庙告飨,皆沿郊祀之事,止当一日受誓。今盖循先朝旧制,请俟他日厘正之。”

  庚戌,宿斋于天安殿,百官宿斋于朝堂。辛亥,荐飨于景灵宫,宿斋于太庙。大礼使王曾言:“皇帝执圭被衮,酌献七室,而每室奏乐章,恐陟降为劳,请节宫架之奏。”上曰:“三年一

  飨,朕不敢惮劳也,卿勿复言。”壬子,朝飨七室,宿斋于南郊。癸丑,冬至,合祭天地于圜丘。三献终,增礼生七人,各引本室太祝。升殿,彻豆毕,赦文。门下:朕以绍膺端命,祗服睿图。六载于兹,万几在念。守大中之曩训,遵圣善之懿猷。

  被四表以宅心,浃群伦而从乂.有祈必应,惟动斯和。岁事省成,河流顺复。此皆鸿灵敷祐,列圣顾怀。乃底辑宁,愈增惕励。奉先之道,固竭于精衷;报本之仪,聿循于旧典。既卜郊而叶吉,粤定位之载严。沿袭有初,讲求惟允。格太宫而祼献,率迪肃雍;类上帝以燎熏,并昭妥侑。罄斋庄而备至,荷肸蚃以居歆。矧乃真系垂谟,夙展钦崇之礼;玉虚攸馆,将申裒对之文。回宝眷以博临,介纯禧而举集。显无疆之大庆,岂独在予霈作解之洪恩,式均有众。可大赦天下。於戏!天人交感,繄默定之有孚;中外胥欢,谅宠绥而宣洽。尚赖既睦之宗戚,同体之忠良,暨诸迩臣,逮夫庶士,协一德以修辅,广四聪而必闻。慎固基扃,振明纪律。无隐厥志,用恢永图。主者施行。

  宣制毕,百官称贺。上恭谢太后于会庆殿。内常侍赞引皇帝,皇帝自殿后幄,诣皇太后前,再拜跪奏曰:“臣祯虔遵旧典,郊祀礼成,中外协心,以欢以抃.”皇太后宣答曰:“郊祀之祉,与皇帝同之。”皇帝还内。百官贺皇太后,垂帘,赐酒三行。丙辰,宿斋于长春殿,百官宿斋于朝堂。丁巳,恭谢于玉清昭应宫。

  是月壬辰,上宿斋于大庆殿,百官宿斋于朝堂。癸巳,荐享景灵宫,宿斋于太庙。甲午,飨七室,又飨奉慈庙,宿斋于南郊。乙未冬至,合祭天地于圜丘,以太祖、太宗、真宗并配。

  赦文。门下:朕膺天地之丕贶,绍祖宗之庆基,政典咸融,兆民祗若。休祥狎应,大田屡兆于丰年;髦俊并生,多士协宁于景运。熙平在旦,燕翼有光。诸侯尽宾,纳黎元于富庶;三公

  论道,升遗逸于簪绅。岂惟冲人,克致茂实。必修报本之义,以答上灵之心。盛服展仪,至日惟吉。钦从谟训,率致精明。

  清庙肃雍,既备陈于圭瓚;閟宫静侐,复亲荐于豆笾。被衮就阳,燔柴定位。严配并飨,昭格于至诚;陟降交欢,诞膺于纯嘏。念绍庭之垂裕,顾受福之永昌。思与万邦,同兹大泽。礼交乐举,既明严上之规;雷动风行,宜覃涣汗之号。可大赦天下。於戏!大事在祀,聿从裒对之文;与物为春,用穆好生之化。更赖良弼,贤戚维藩,文武荩臣,中外庶尹,体恭肃以修辅,本中和而在宽。俾敦孝友之伦,咸跻仁寿之域。翼宣王度,永播时雍。主者施行。

  太常礼院言:“南郊第一龛,飨五方帝、大明夜明、神州地祇、北极天皇大帝。比岁,上差司天监保章正摄事。且五帝尊神,而献官秩卑,飨接非称。今诣第一龛,以少卿监或正郎为献官。第二第三龛以员外郎。坛下及内壝之外,以京官或保章正分献。”从之。大礼使言:“宗室诣中书受誓戒,不至者六十余员。”诏停郊庙幄位。太常礼院言:“皇帝行郊庙之礼,故事,止设更衣幄殿而未有小次。是以荐献之际,皇帝立版位,以至于礼成,未有所以裕主尊、究恭肃也。谨按《周官》:‘朝日,祀五帝,则张大次,朝觐会同亦如之。’值成谓:‘大次,所往所止居也。小次,既按祭退俟之处也。’引《祭义》:‘周人祭日,以朝及暗。’虽有强力,孰能支之是以退俟,与诸臣代有事焉。故说者以为祀昊天上帝,亦张大次、小次。

  古者大次在坛壝之外,犹今更衣幄殿也,小次在坛之侧,今所未行。按魏武帝《祠庙令》:‘降神礼讫,下陛,就蕞而立。

  须奏乐毕,似若不愆,列祖迟祭,不速讫也。故吾坐俟乐阕,送神乃起尔。’然则武帝坐俟,容须引设近次,与《周官》义符。今参验前代,谓宜设小次于皇帝版位少东,每献毕,降坛,

  若殿,就小次。俟终献,彻豆,则复就版位,至礼毕。如此则奉神之意,在久益虔;执礼之容,有恭无缺。”从之。礼毕,群臣上尊号曰景祐体天法道钦文聪武圣神孝德皇帝。三年七月己卯,孙奭子瑜上《崇祀录》二十卷。诏送史馆。

  赦文。门下:升禋陟配,诚孝所以兼申;拥休肆眚,神灵于是交豫。朕奉承丕历,钦率先谟。永惟置器之重,浩若涉川之广。托在尊极,弗敢遑宁。幸席成规,浸寻至治。而疆陲宾款,岁物顺繁,民罔时恫,政克用乂.斯皆昊穹开佑之贶,宗祏燕诒之谋。幽赞于兹,朕将何力内循凉寡,期保顾存。是用图讲旧章,毖修大报。祓饰坛兆,丰洁粢盛,虔会迎长之辰,躬陈合祭之典。至于前献道祖,历祼庙昭。盖经礼必先之文,庶哲王能飨之义。措事之日,备物有严。百执骏奔,二圣参侑。

  获率强力,以底盛容。居歆在上,降鉴如答。迪拜胙之吉,敢曰余勤;沛崇朝之泽,方思众共。再念向徇群议,许加徽称,深揆浮实之华,如乖克己之训。宜因冠号,俾易建元。顾元专享之福,更示惟新之命。可大赦天下。於戏!逮下之庆,方与物而皆昌;屡省之思,冀后天而攸奉。尚赖三事庶尹,列辟众司,交输乃诚,跻格鸿化,茂对乾施,永孚于休。

  礼毕,宰臣张士逊等五人上表,加上尊号宝元体天法道钦文烈武圣神英睿孝德皇帝。上屡却之,谓士逊曰:“唐穆宗云:‘强我懿号,不若使我为有道之君;加我虚尊,不若居我于无过之地。’朕常爱斯言,卿等亦宜体此意。”士逊等恳请不回,上不得已,至二十九日下诏,惟不称“英睿”二字,余允其请。右司谏韩琦以京城内逼郊祀数月,盗贼公行替毂之下,宜有禁暴之法。请南郊前一月降敕开封府,约束强盗,罪至徒并折伤人以上,如犯在敕后,毋得以赦原其窃盗赃重者奏听裁。

  从之。

  康定二年,有献议者以西事未宁,欲权罢郊天,上以为不可。至十一月二十日南郊毕,肆赦。门下:朕诞膺宝命,嗣守鸿基。荷上灵降监之祥,奉列圣绍庭之宪。抚宁兴运,司牧黎元。慎保盈成之难,思隆久大之业。祗勤抑畏,垂二十年。何尝不中昃励精,幽微博听虑一夫之不获,期百志之惟熙。务汤盘之日新,致禹畴之时若。至于秉慈俭之训,绝游畋之娱,器物屏雕文之功,刑政革烦苛之弊,虽未臻于淳古,庶无怠于始初。幸以诸夏谧清,百嘉汇茂,民涵丰楙之乐,物违疵疠之伤。

  玉烛四时,萧勺群祀。斯皆三神之所孚祐,九庙之所抚绥。岂繄眇眇之躬,克召穰穰之福。是用顺考声名之典,浸寻禋燎之仪,祓饰坛壝,祗荐瑄币,揆天元景至之序,定国阳郊见之仪。

  皇穹后祗,勔降瞻飨之厚;艺祖文考,毖陈升侑之严。本陶秸以致其诚,合膻芗以达其气。望秩群祀,怀柔百神。冀精意之获伸,奚备物之能称。若乃首趋真馆,前谒太宫,肃修祼献之常,罄兹亻爱忾之慕。所以因昭事之大,述追孝之恭,交集盛容,克成美报,礼由众举,庆靡专承。当天地并贶之仁,聿均大嘏;法雷雨作解之施,用霈醲恩。仍建号以纪元,美受厘而布度∩大赦天下。宜改康定二年为庆历元年。於戏!谨汉畤之亲祠,兹为大事;体虞书之肆眚,所重好生。许清多辟之流,咸沐维新之泽。尚敕臣邻同德,官尹修方,协进忠规,允厘庶绩。丕格至平之治,共酬纯锡之私。

  初设有小次坛下,又设褥为黄道属之神位,至是,上不御小次,彻黄道,改拜褥用绯,以尽恭肃之志。

  庆历四年南郊,御札敕内外文武百僚等:朕荷祖宗之谋,托黎元之上,日慎夕惕,罔敢怠遑。故尝六款圜丘,祗见上帝。

  今赖天之福,浃宇以和。虽右鄙留屯,南方薄稔,已加抚绥,期底靖安。匪云交修,思有昭报。圣则能飨,诚惭于寡德;祭

  不欲数,既及于三年。通奉先规,讲求多物。忾闻列圣之祫,裒对明灵之臻。况祈祉下民,弗为专美。在国大事,其敢惮行朕以今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有事于南郊。咨尔攸司,各扬乃职。

  凡于供亿,毋俾烦劳。应诸道州府不得以进奉为名,别行科率。

  比者多缘严配,加上徽名,止循率吁之常,徒为荐诚之累。且应神以实,何用虚文与礼之奢,不如宁俭。其文武百官僧道父老等不得因郊祀上表,请加尊号。永言有众,宜喻先庚。共奖至虔,以副朕意。故兹札示,想宜知悉。

  郊祀赦文。门下:朕闻为国莫重于祭,报本莫尊于天。礼不欲至于烦,类当三岁;物无以称其德,是竭至诚。比者原田有秋,辰纬澄晷,地数见宝,蝗弗为灾,关辅简饷与之调,羌夏露怀徕之请。间遣近辅,分慰三垂,就恤边吏之勤,无重编氓之困。亦克用乂,方致小康。朕用钦荷顾存,谨修禋类,抑止贡奉之费,裁节供帐之劳。前敕攸司,毋加徽称。虽微有善之让,姑底事神之恭。且复稽参典文,改告兹谥。从真圣之尊统,贯乾德之旧章。既款殊庭,遂见清庙。叶长日之嘉会,祗灵坛而顺享。皇穹后地之合,艺祖神宗之配,六变而乐备,三献而礼成。炀蒿烟于太霄,达爟火于群祀。两仪洪洞,万瑞纷纶。斯固足以表上帝之眷怀,罄冲人之明察。又念乃文乃武,有壬有林,或奉引扫除,或侍祠显祖。八屯拥卫之格,九州献力之常。共赞眇躬,克成毖祀。美不专飨,命则惟新。用推多福之祥,肆为兆民之庆。可大赦天下。於戏!明德惟馨,已回盖高之鉴;与众更始,诚慕列辟之良。矧曰如台,敢云自暇。

  益当居降祥之地,而惧其咎;席已安之势,而念其危。弗徇非彝,弗为无益,建中道以临总,涣大号而胥欢。嘉与群元,共臻斯路。

  庆历七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南郊赦文。门下:朕尝博览载籍,

  详观古今。每资取于典彝,用昭施于政教。且夫大事在祀,所期奉而益恭;让德于天,必欲善不自处。斯皆垂芳简策,作范邦家。历世相因,百王不易。在沿革而虽异,谅稽参而靡渝。

  故假庙致虔,扫地尚质,实奉先而严配,取报本以贵诚。粤自缵承,逾兹二纪。遵述诒谋之训,企及钦明之风。慎恃守于盈成,念怀柔于远迩。万几之务,罔怠于旰宵;含生之伦,冀登于富寿。尚兢虞于谴戒,弥鉴省于昏荒。治格隆平,物无疵疠。

  制作礼乐,敢谓其时;协和人神,当成厥事。是用虔修毖祀,参讲缛仪,抑菲德之徽称,增先皇之显谥。祗见觐德之室,严禋定位之方。圜坛载升,长日协吉。顺考旧典,倾竭精衷。九州献力以惟寅,百神受职而咸秩。纷纶之贶,仰降于高穹;旷荡之恩,宜覃于率土。可大赦天下。云云。于戏!惟圣飨帝,益罄于斋庄;惟德动天,敢忘于惕励。尚冀祖宗垂祐,辅弼协谋。繄维城亲懿之贤,暨卫社忠劳之士,百工庶尹,咸一乃心。

  共赞昌期,永臻皇极。

  十一月四日南郊赦文。门下:燔柴报本,崇经礼之亲郊;涣号宣恩,广春秋之大眚。朕肃膺统业,寅奉政机,未昭厥涂,犹涉渊水。荷乾祇之敷佑,赖宗社之拥全,治克用平,思无不服,茂息生齿,屡登康年。盖先烈之累仁,省眇躬之何德。比举秩于元祀,用答扬于灵休。三纪于兹,涓衷敢怠。自合宫之讫飨,即阳位以荐诚。申命道司,详稽旧典,卜日南之长晷,祠地上之圜丘。前诏诸儒,考正雅乐。盖以遵达孝之述事,昭盛德之流光。遹观厥成,升奏群祀。庶德音之致,相接于天人;沿豫象之辞,登配于祖考。率前期而戒誓,复先甲以洁齐。钦翼徂宫,款见于道祖;肃亻爱在庙,永怀于前人。惧飨弗能,临祼惟惕。紫营未旦,赤霄在望。执事有恪,备物无违。蒙上帝以居歆,奉列圣之参侑。苍璧既奠,朱燎以升。惠我无疆,

  肃然有感。钦惟天表之应,诞锡寿康;嘉与宇内之人,均承贶施。可大赦天下。於戏!合祫大祀,固靡神之不宗;在宥群方,思与物而更始。尚赖左右承弼,中外臣工,秉德辅予,竭忠图治。惟休惟恤,永底康哉!

  太常礼院言:“奉诏再详定三圣并侑事,伏以配侑之法,前代不同。古则一王,而后或兼配,皆是变礼弥文、广申诚爱也。国朝景祐二年曾下诏书,令次郊禋,三圣并侑。其后以太祖定配,二宗迭配,明堂大礼亦三后并侑。今陛下濬发德音,钦明大孝。”况是本朝旧制,已再躬行,于义无爽。”故下诏曰:“王者因郊反始,无大于躬亲;本孝奉先,莫尊于主侑。

  且明堂之配,已著于定仪;而景祐之文,盖存于甲令。虽协事亲之爱,犹慎缘情之举,再诹群议,述考旧典。皆以谓祖宗功德,宜对越于上灵;文昭武烈,亦无严于祀位。息民昭德,定保永图。自今南郊,三圣并侑。布告内外,宜体至怀。”

  三年,罢南郊。九月十二日恭谢。敕内外文武臣僚:执圭璧以事神,严祖宗而配帝,虽有国之常典,亦因时而制宜。朕承三圣之丕基,抚万邦之有众。俭于己,思天下之民丰;劳于心,致天下之民佚。罔敢怠忽,庶几治平。而首春以来,偶爽调适。赖三灵敷祐,百福来臻,顺以节宣,获兹康裕。加以边隅不耸,风雨以时。虽庶物之咸和,顾眇躬而增惕。是用稽先朝之成宪,询故实于有司,即广殿之翼严,择灵辰之良吉,式申昭谢,以格纯休。宜用先期,俾兹诞告。朕取今年九月内,于大庆殿行恭谢之礼。其今年冬至亲祀南郊,即宜权罢。所有合行诸般恩赏,并特就恭谢礼毕,一依南郊例施行。至日,朕亲御宣德门宣制。仍令所司详定仪注以闻。务遵典礼,勿俾烦劳。咨尔多方,咸体予意。故兹札示,想宜知悉。

  至九月十二日恭谢毕,降赦。门下:朕缵绳基绪,统御幅

  员,周视万几,仅成三纪。思守文之尤重,念居上之至难,或未明而衣,或既旰乃食。惟正人是访,惟公论是稽。恬然过勤,举不知困。比春云始,平履成亏。荷高明之博临,膺厚顺之丕拥。宗社降福,士民输忠。眇眇之躬,遄臻于绥乂;便便之政,率遂于讲修。虽属水潦遘灾,河流移道,眷言方国,咸克妥安。

  邦经所系,朕力何有亶兹循省,弥用战兢。秋廪戒期,农收毕务。诞询故事,参绎前文。约郊壝之仪,严路廷之制,工师虔巩,物品晏清。祗罄诚忱,洁清款见,上以答乾元之开佑,下以蕲生聚之乐康。浸通明灵,大示肸蚃.宜与兆庶,共均休嘉。

  式覃涣汗之恩,仍易纪年之号,以孚神贶,以顺物宜。可大赦天下。云云。

  初,仁宗得疾。议者以太宗至道年升遐,乃深恶其年号,趣诏中书改之。是岁以郊为恭谢天地,改元曰嘉祐.四年十月,诏罢冬至祀南郊。十三日,祫享。

卷五

  英宗治平二年南郊,御札内外文武臣僚等:天地者生之本,先祖者类之始。故礼有报本反始,而祀天地,尊先祖,于是乎致虔恭焉。国朝之制,郊以三岁。而自皇祐癸巳,一纪于今,銮舆之行,不踵乎经涂;皇邸之设,不严乎大次。交神之道,岂不缺然也哉朕以冲眇之资,荷顾托之重,巍乎王公士民之上,凛乎宗庙社稷之寄,日慎一日,惟恐弗任。而三灵眷怀,亿姓禔福。天清日润,雷动风行。嘉生汔臻,氛祲荡定。固可以荐四时之和气,总万国之欢心,以报本乎天地,而反始乎先祖也。

  朕以今年十一月十六日有事于南郊。咨尔攸司,务勤厥职。诸道州府不得以进奉为名,辄行科率。必循其故,毋或烦民。故兹札示,想宜知悉。

  赦文。门下:朕承祖宗之休,托王公之上,缵嗣丕业,诞隆庆基。我仁考体道诚明,率仁高厚。躬履纯俭,天俾寿臧。

  熙然亿兆之怀,隆于父母之爱。礼乐明备,制作成于百年;书轨大同,欢心达于四表。宪度著明而可则,轨迹夷易而可遵。

  肆朕冲人,遹当大宝。祗荷先训,仰繄母慈。永念继体之艰,居有涉水之惧。日慎一日,三岁于兹。曷尝不究皇极之建中,顺乾刚之正命登吁贤俊,监循典刑。未明以求衣,中昃不暇食。

  宫室苑囿之好,或弛以便民;钟鼓管弦之音,固不以足欲。前日文武多士、中外群臣连上封章,求荐称号。朕以继志述事,

  未有以扬缉熙;持盈守成,未有以彰休烈。下之方以底百室之富,上之方以接神人之欢,义所未安,抑而不受。岂自以得勤民之意,盖将以洪修己之诚。深惟就国阳郊,肇禋吉土;振古盛节,本朝上仪。储精迓厘,欲止不敢。惟孝能飨,庶几与焉。

  是以因黄宫之气升,迨南极之景至,躬执圭币,洁修粢盛,祼荐清庙之廷,燔燎泰坛之奠,侑以烈祖,对越上穹。于时祥景晏温,大圆精粹,和气充塞,积曀肃清。兹皆诸神受福于怀柔,有昊眷顾而飨答。发祥降祉,岂独朕躬之敢专洗心自新,嘉与海内之均庆。可大赦天下。云云。於戏!崇大报之礼,有以达于诚心;覃涣汗之恩,是用孚于至信。期尔阜安之俗,既臻耻格之风。尚赖忠荩扬庭,明谟在服,共励敕天之志,永底无疆之休。主者施行。

  是年当郊,上意未欲躬行,谓韩琦曰:“初服满,恐未当出。”琦曰:“大礼不可旷,兼陛下即位,未尝郊见天地。”

  力请行之。故事:郊庙读祝册官,至御名,必起;上至郊宫,更衣,诣坛下,百官皆回班迎向。英宗皇帝初告庙,诏读册官毋起,及诣坛下,又诏百官勿回班迎向,以见事郊庙之精意也。

  四年,英宗手诏:放治平二年南郊赦前编管人,罢陕西衙前配买修河木植,而罢江淮近岁衙前复乞置村乡酒场强率人沾酒者。时上不豫,犹敕辅臣即时施行之。英宗郊祀习仪,尚书省赐百官酒食,郎官王易知醉饱呕吐,御史前劾失仪,已肆赦。

  韩琦以闻,帝曰:“已放罪。”琦奏:“故事,失仪不以赦原。”帝曰:“失仪,薄罚也。然使士大夫以酒食得过,难施面目矣。”卒赦之。帝爱惜臣子,欲曲全其名节,类如此。

  赦文。门下:王者祗遹圣绪,所以永无疆之休;对越颢穹,所以凝溥将之命。朕惟列圣垂统,盛德在天。积累熙洽,付畀冲眇。夫以制作大定之丕矩,在宥耻格之休风,夷易所存,燕

  翼维允。肆朕述遵而无改,恭默以仰成,再期于兹,百度咸若。

  是以群生蒙福,方内大宁,穑人有秋而屡丰,远夷稽服而慕义,兵革靡试,疵疠莫兴。盖昭天之功,自上仁而已厚;故佑天之泽,迨下武而方深。乃眷太和,实荷隆庆。内惟寡德,惧不克任。粤稽拜贶之文,兹有就阳之祀,报本反始,事孰重焉。夫恭之所隆,不可以恩掩;礼之所缺,尚贵乎义起。矧乃真圣旧章,著为成训,搢绅颐论,折衷前经,断自朕心,博观舆议。

  是用因一阳长极之叙,举三岁亲见之仪,朝荐殊庭,宾祼清庙。

  而后升禋燎于泰畤,合阴祀于柔祇,昭假上灵,配侑列祖。六乐备舞,万玉旅庭。侯卫骏奔,蛮夷耸观。至诚胥感,方交神而塞明;祥祉来臻,且日升而川至。顾予菲质,敢以专享思与黎庶,同底日新∩大赦天下。云云。於戏!接三神之欢,惟礼可以致孝飨;均兆民之庆,惟刑可以示哀矜。兹朕一心,期底于道。尚赖股肱硕辅,陪侧荩臣,共励协恭之诚,以格可封之俗。

  十一月二十五日南郊赦文。门下:王者钦崇神天,严奉宗祏.就郊以享,所以诏天下之恭;假庙而烝,所以教天下之孝。

  洪惟五圣之烈,诞辑百王之文。肆予冲人,昭事上帝。载念物无以称,维一诚可以展大报之仪;祭不欲烦,维三岁可以述躬行之典。协会康年之顺,道迎至日之长。是用朝荐殊庭,祼将太室。乃进登于阳畤,以裒对于皇穹。合祛柔祇,陟配文祖。

  祝燧告洁,赞牺尚纯。大乐变音,舞奏而诸物至;二精扬燎,烟升而万灵交。方丕事之获成,敢蕃禧之专享。宜敷大号,以赉多邦。可大赦天下。云云。於戏!意尽精禋,既秩宗祈之举;政施惠衍,亶昭庆宥之行。维时黎元,绥我德泽。尚赖谟明四近、忠荩群材,仪图新美之功,劢相隆平之运,同底于治,永孚厥休。

  熙宁十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南郊赦文。门下:国莫重于祭,所以作民恭之先;礼无大于郊,所以报物生之始。朕懋建丕命,宠绥庶方。夙寤晨兴,任大守重。惟文武之谟烈,心罔敢弗承;惟上下之神祇,志罔敢弗肃。聿修三岁之祀,稽用一阳之正。

  严大路以备仪,款殊庭而先享。于穆清庙,怵惕以见祖宗;爰熙紫坛,明察而事天地。推本陟配,升烟合禋。裒万灵而诚交,变六乐而物至。顾迄成于钜典,敢专享于蕃厘。涣扬予恩,敷锡尔众。可大赦天下。云云。於戏!答三才之奥,无以称德产之微;均万国之欢,有以知惠泽之至。尚赖左右励翼,内外交修。永孚厥休,同底于道。

  元丰六年十一月五日南郊赦文。门下:天者物生之始,非肇禋无以极其诚;亲者民恭之先,非假庙无以致其孝。永惟五圣之烈,必躬三岁之祀。顾循冲人,嗣膺历服。敢不祗率,以时饬修然而礼意寝而不明,乐文杂而未正,故刺六经之说,考诸儒之言,缉熙旷仪,是正巨典。奉罍以款真宇,祼鬯以享宗鬯。斋戒乎端诚之宫,清肃乎礼神之囿。陟配烈祖,对越穹昊。

  于时维太常之斿,备金玉之驾。乃搢大圭,以为国之缀;乃服大裘,以放古之文。钦柴之燎四施,烛炀泰一;圜钟之乐六变,皦绎崇丘。孝奏而日月光,灵游而风马下。顾获成于熙事,敢专享于蕃禧。宜大泽之肆均,与群生而共庆。可大赦天下。於戏!答三灵之介祉,既秩于宗祈;格四海之欢心,在敷于惠术。

  尚赖秉文之辅,经武之臣,相协厥恭,同底于治。布告远迩,使咸闻知。

  其年,遂罢合祭天地。

  十一月十四日南郊,赦文。门下:朕承六圣鸿烈之休,御千载丕平之运。逖观历代之治,无右本朝之隆。充塞乎协气之流,洋溢乎颂声之作。然而重熙累洽,所以应之者惟艰;持盈

  守成,所以保之者靡易。顾兹冲昧,绍乃基图。永惟几深,罔敢逸豫。仰赖文母,维持我家。保佑八年之间,申锡九畴之叙。

  宾礼故老,子惠困穷。上顺帝心,下从人欲。广祖宗之遗泽,蒙天地之降康。钦言肇郊,躬行大礼。念尝再飨乎穹昊,未始祗事乎皇祇.是用推本建隆之旧章,复举熙宁之故实。执鬯以祼八室,奠玉以合两仪。严烈祖以配天,洽百神而承宇。于时礼行而诚意格,乐变而祥光浮。诞受三神之厘,敢专四海之福。

  宜均博施,溥宥群伦。可大赦天下。於戏!乾坤之元始生,仰俯之观象法,以为群臣之道,以成覆载之功。咨尔内外之庶工,咸罄文武之致用。惟新厥德,永孚于休。

  十一月二十日南郊赦文。门下:朕保极以宅师,奉先而继统。骏惠先烈,慎怀永图。躬揽万几,于兹五载。顾德不敏,赖天博临。四夷咸宾,万邦作乂.师干献捷,农扈告丰。锡之珍符,授以神策。嘉瑞绍至,祲氛亟消。岂眇末之克堪,实穹旻之眷祐.兴言大报,莫重禋郊。是用遵昭考之诒谋,举隆周之坠典。稽协彝制,发挥祲容。未奉皇祇之祀,先严苍昊之飨。

  乘一阳之复,习三岁之祥。即路寝以斋居,至殊庭而朝献。广牡肆祀,初假庙以诏虔;钦柴宗祈,遂升坛而谒款。配侑烈祖,对越明神。乐成绎纯,礼敬敕备。于时乾端澄霁,冬序晏温。

  灵心嘉虔,精意昭格。师象山则,孝奏天仪。申命之休,既昭受于上帝;敛时之福,其敷锡厥庶民。扬于端闱,孚我大号。

  可大赦天下。於戏!告成大事,敢专享于蕃釐;申宥眚灾,宜溥覃于旷泽。尚赖辅弼寅亮,官师协恭,共维太平之基,永底无疆之祚。

  建中靖国元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南郊赦文。门下:朕绍膺宝命,祗遹洪图。躬勤俭以御邦,本宽仁而敷政。维先训是式,维师虞是从。永言继序之艰,克谨持盈之戒。荷皇天之降佑,

  蒙列圣之诒谋。方夏乂宁,蛮夷宾服。三时不害,六府孔修。

  建皇极而王道明,即康功而民志惬。以迪纯熙之运,以彰平富之风。岂朕德之能胜,繄帝临之下属。肇称禋祀,祗答闳休。

  是用参酌上仪,铺昭旷典,奉神考恭行之志,绎绍圣申讲之文。

  将蒇事于皇祇,先致飨乎穹昊。乃候景涓日,饬躬诏虔,祼清庙以肃将,款圆坛而拜享。侑我烈祖,秩于百神。礼严钦翼之容,乐备雍和之奏。苍璧既奠,紫烟具升。于时乾象洁清,灵心嘉飨,和气洋溢,景光陆离。瑞庆大来,俾缉熙于纯嘏;膏润并受,用敷锡厥庶民。豫建新元,诞扬涣号。可大赦天下。

  於戏!洁诚拜贶,永祈申命之休;肆宥均釐,时乃配天而泽。

  尚赖成德之彦,正事之臣,率黎献以协衷,钦庶明而懋绩,赞我溥将之绪,迄兹伴奂之游。以明年正月一日改元为崇宁元年。

  十一月二十六日南郊赦文。门下:祼献清庙,所以承祖宗之灵;禋祀紫坛,所以答乾坤之贶。朕骏膺宝命,龙受宠禧。

  丕宣文、武之光,尽缉熙、丰之典。取士于学,稽古建官。亮采百工,庶几三代。凡厥成王之式,率由昭考之行。而九庙垂休,两仪协佑。生民底乂,年谷屡丰。修德锡符,上灿玑衡之政;铸金象物,下隆鼎鼐之基。疵疠聿消,雨旸咸若。兹岂眇躬之能假,时惟上帝之弗违。是用奠玉阳丘,莅牲泰畤,严配烈祖,对越皇天。于时圭景晏曙,璇穹澄鉴。二端立而礼无不洽,六乐变而物罔不兴。灵心载嘉,精意咸享。受兹介福,岂予一人之敢私!锡厥庶民,思汝万邦而共庆。我有涣号,扬于端闱。於戏!作善降之百祥,既茂膺于纯嘏。惟天佑于一德,可共翼于丕平。尚赖三事股肱,百辟文武,咸励同寅之业,永底无疆之休。

  政和三年十一月六日南郊赦文。门下:朕承列圣之丕基,奉至尊之休德,继志述事,持盈守成,躬揽万几,兹逾一纪。

  荷皇天之垂祐,浃函夏以底宁,年谷屡丰,雨旸式叙,羌夷请吏,川岳效珍,禹功无滥溢之灾,尧瑞告平成之治。永惟多祜,诞集冲人。属三岁之亲祠,刺六经而定制。率时昭考,钦修时祀之专;若昔大猷,尽正相沿之陋。乃斋居于路寝,乃朝献于殊庭。得四表之欢心,鬷假于庙;乘一阳之至景,大报于郊。

  对越昊穹,佑我烈祖。陶匏象性,牺牷贵诚。奠苍璧以礼神,秉玄圭而拜贶。器协商周之制,乐兼韶濩之纯。紫烟燎而爟火升,灵光属而风马下。礼仪既备,知帝顾之不违;福禄来崇,岂朕躬之专享宜孚涣号,溥洽群伦。可大赦天下。於戏!申命用休,俾缉熙于纯嘏;配天其泽,用敷锡厥庶民。尚赖同德荩臣,秉文多士,克咸励翼,永保隆平。

  壬午,上神宗、哲宗谥号。是年十月三日,御笔手诏:朕若古之训,惟天为大。观天下物,无以称之。故先王以类而求,祀于圜丘,象其形;奠以苍璧,象其色;冬至之日,取其时;大裘而冕,法其幽。而未有以体其道。夫天玄而地黄,玄,天道也。上天顾諟,锡以玄圭,内赤外黑,尺有二寸,旁列十有二山。盖周之镇圭有法乎是。祗天之休,于以昭事上帝而体其道,过周远矣。将来冬祀,可搢大圭、执玄圭,庶格上帝之心,以孚祐于下民。永为定制。

  十一月十日南郊赦文。门下:朕绍膺景命,嗣守丕基。尊临九有之师,亲揽万几之务。翼翼敢忘夫寅畏,兢兢常谨于继承。躬宵旰之勤,以图天下之乂;轸渊冰之虑,以保天下之安。

  属者百谷顺成,五纬来叙,干戈载戢,囹圄屡空。元命之辰,九支占南极之端;诞弥之旦,三山纪黄流之清。乐作而羽鹄翔,鼎定而庆云集。名山显位,蕲封禅者数万人;绝域殊方,徕臣妾者十一国。有邦之应,于朕岂功物生本乎天,唯圣人为能飨;人道先乎祖,虽天子必有尊。迪惟古训之循,实重国阳之报。

  固尝辨先王之吉礼,庶乎革合祭之非;奉上帝之徽称,盖以正异名之失。兹协丰年之屡,载迎至日之长。于时歌昊天成命之诗,奏圜钟六变之乐。奠璧以致蠲洁,升烟以适高明。克禋克祀,而精意昭;来假来飨,而珍符下。肆缉熙于纯嘏,以敷锡于庶民。其播大猷,用推旷泽。可大赦天下。於戏!报本反始,得万国之欢心;荡垢涤瑕,对三灵之蕃祉。尚赖股肱良弼,屏翰旧臣,益殚忠荩之图,光辅隆平之运,同底于道,永孚厥休。

  十一月十三日南郊赦文。门下:观会通以行其典礼,允符昌运之隆;美盛德而告于神明,兹迪精禋之飨。朕肇膺骏命,嗣守鸿业。抚九有之嘉师,开万邦之寿域。兢业克艰于底乂,寅威罔怠于求端。聿承燕翼之谋,裒对博临之贶。属者道源阐教,帝祉凝厘。农扈载谣,黍稷报千仓之庆;明堂御历,玑衡观七政之齐。氐羌款塞以咸宾,狴犴空囹而不式。荣河顺纪,乔岳锡符。丹阙琼台,屡下丛霄之跸;彤乌秀草,共昭炎德之祥。永惟奕世之休,罔匪自天之祐.爰申毖祀,比答真祺。是用测嶰籥以迎长,备銮舆而展采。羽林绮列,辟五门象魏之严;法驾星陈,正六引旗章之度。夙祗清庙,恭祓崇坛。耨王耤以奉盛,载诞丰年之报;洁宫蚕而修币,用端永命之祈。景钟道和乐之音,嘉秠荐大尊之齐。纯精昭格,肸蚃潜通。月璧星珠,纷燎烟而上彻;云车风马,欻飙驭以来临。肆均拜胙之禧,式霈涤瑕之宥。诞扬涣号,敷告多方。可大赦天下。於戏!佑烈祖以格皇天,予惟克迈乃训;绥多福而熙纯嘏,邦其永孚于休。

  尚赖辅弼同寅,官师励翼,共浃无为之化,茂隆累洽之图。

  四年十一月十五日南郊赦文。门下:事上帝而怀多福,非禋祀不足以昭报本之诚;绍大业以绥四方,非升侑不足以极奉先之孝。朕荷三灵之储祉,奉列圣之诒谋。制治保邦,克懋持盈之训;立政造事,敢忘继绪之思弥文监虞、夏之隆,成宪复

  熙、丰之旧,百度惟正,庶绩其凝。士迪典常,尽革淫朋之习;民兴淳朴,式符道纪之昌。人徯志以丕钦,天监诚而孚佑。清台观象,瑞占七政之齐;阳馆颁常,运协四时之叙。雨泽应期而播润,河宗听命以回流。农扈奏功,黍稷嗣丰年之庆;燕民效顺,封疆归舆地之图。刑清而囹圄屡空,物遂而动植咸若。

  验诸福之毕至,岂成功之敢居!恭念祭不欲疏者,礼之经;物无以称者,天之德。肇卜迎长之旦,聿修肆类之仪。簠簋豆笾,秩九州之嘉荐;旗常罕毕,俨八卫之祲容。庶邦底贡以骏奔,多士秉文而显相。稽鲁人先事之义,以前飨于太宫;歌周王成命之诗,肆灵承于有昊。衎我烈祖,遍于群神。礼三献而精意昭,乐六奏而灵祇下。祥光旁烛,景贶备臻。修德锡符,已应克诚之享;行庆施惠,用均拜胙之禧。嘉与万方,共膺纯嘏。

  可大赦天下。於戏!百神受职,知帝命之不违;五福锡民,浃海隅而丕冒。尚赖忠良修辅,文武协恭,益坚励翼之心,永底辑宁之治。爰咨尔众,咸体朕怀。

  十一月十九日南郊赦文。门下:皇武肇禋,是创万年之业;大明制礼,爰厘二至之祠。朕恭承休光,永念丕绪。衎我烈祖,实赖贤能之众多;格于皇天,当由闾里之安乐。整饬百度,抚绥兆民。神明享持守之诚,华夏乐忧勤之政。属者多稼彻燕、云之野,齐氓安海、岱之区,远人慕义而玉帛来,川后畏威而波涛弭。荷天休之震动,莫不率从;奏工业之艰难,庶无罪悔。

  是用诞举丰年之报,肃迎景至之期。吉事有祥,先致殊庭之荐;大礼必简,并严清庙之承。焜煌千乘万骑之容,终始七戒三斋之德。乃洁诚于阳馆,遂祗事于泰坛。风马云车,仰百灵之眷顾;星珠月璧,知四海之清明。兵锡蕃禧,用宏大赉。可大赦天下。於戏!荐馨香之治,益承九庙垂裕之休;施旷荡之恩,更应一阳发生之候。尚赖官师协德,黎献愿忠,共扶不拔之基,

  永笃无疆之庆。

  十一月二十二日南效赦文。门下:观会通以行典礼,莫严定位以交神,远罪疾而弭□兵,亦或因时而致祷。朕承大统,诞受多方。属外患之相仍,爰省方而临幸。念父母兄弟,尚屈于敌疆;惟甲胄干戈,再淹于岁序。问寝缺温清之奉,在原深急难之情。信使屡驰,久犹未报;全师再遣,坐待底宁。复盗窃之无良,乘边陲之多事,冯陵州县,震扰民氓。衣冠倾仆于道途,耒耜荒残于本业。行者未知所适,居者莫获其安。伤闾里之疾苦,则抚循之政尚愆;闵行阵之勤劳,则休息之期犹远。

  每抚心而及此,累当食以兴嗟。险阻艰难,固备尝矣。劳来还定,孰安集之岂菲德之敢图,惟上穹之悔祸。永怀眷祐,恭俟监临。虽丁多垒之辰,适在当郊之岁。惟祭之或祈或报,必大时物之宜;而礼之有俭有丰,特视情文之称。是用讲有虞乐巡之制,循建武二成之规。新卷冕以严恭,逮胥徒而齐沐。盖高在上,聪明皆自于我民;与善惟人,治乱尤艰于天位。既殚诚悃,弥极战兢。仰覆冒之何心,讵存时怨;况颠危之已甚,宁忍我遗!疾呼反本而必闻,精意默通而可动。庶几来假,式燕多难。新命旧邦,协幽明而并贶;此疆尔界,一内外以均安。

  其敷旷荡之恩,以广厖鸿之施。可大赦天下。於戏!为斯民而请命,敢忘庶戮之无辜;置大器于复安,实冀昊天之所子。尚赖六服群辟,三事大夫,共宏恢复之功,亟底隆平之业。

  十一月十日南效赦文。门下:朕以菲躬,获承大宝。赖三灵之纯佑,宏济艰难;遵列圣之诒谋,绍隆基绪。干戈载戢,囹圄屡空。田畴胥庆于丰穰,华夏迄臻于绥靖。繄神所眷,岂朕克堪念物皆本乎天,宜谨精禋之报;而德无加于孝,聿修并侑之仪。豫饬司存,肇新器用。迎土圭之至景,即皇邸之斋居。

  祗祓崇坛,具严吉礼,设陶匏而尚质,肃茧栗以贡诚。笾豆静

  嘉,璧琮华润。粢盛蠲洁,出于耕耤之藏;笋虡周环,冠以景钟之奏。佩玉锵鸣而群心肃,燎烟升举而协气充。惟巨典之备成,敢蕃釐之专享。旋舆端阙,霈泽寰区。可大赦天下。於戏!降祉发祥,既荷博临之贶;赦过宥罪,诞昭敷锡之恩。更赖文武同寅,股肱修辅,益思懋勉,永底丕平。

  十一月十四日南效赦文。门下:父天母地,报莫重于精禋;尊祖钦宗,孝莫严于陟配。朕祗承骏命,纂绍丕图。每念王业之难,所其无逸;矧兹神器之重,必置诸安。方拨乱而兴衰,惟履信而思顺。上穹孚佑,列圣垂休。甘露降而风雨时,五谷熟而民人育,边鄙不耸,囹圄屡空。顾以眇躬,膺斯景贶。是用迎一阳之长至,举合祭之上仪。先清庙以告虔,衎我烈祖;升圜坛而肆类,遍于群神。礼三献而肸蚃通,乐六变而风马降。

  祥光旁烛,协气横流。载惟熙事之成,实得欢心之助。上焉承祐,岂予一人之敢专下以锡民,惟尔万方之并受。於戏!易荐上帝,德崇而刑罚清;诗美太平,神宁而福禄下。更赖忠良协赞,内外交修,共隆不拔之基,永底无为之治。

  十八日南郊赦文。门下:肃若古先,铺闻典制。盖物本乎天,而人本乎祖。肇郊庙之明禋,唯圣能飨帝,而孝能飨亲。

  展皇王之高致,重循菲德,获履丕图。体昊穹率育之仁,每计安于黎庶;嗣列圣好生之训,不轻用于干戈。陟降既孚,迩遐咸乂,九谷秀康年之亩,五辰澄宣夜之躔,犴圄简清,疆陲整服。祗荷博临之眷,敢忘昭事之诚爰修三岁之弥文,式蒇一纯之大报,款真庭而朝献,假太室以祼将。遂造云阳之宫,以迎日至之景,合祛天地,升侑祖宗。践豆荐芳,见会通之行礼;鸣钟应律,写和乐以成音。佳气焜于樵蒸,美光充于陔陛,高灵并贶,熙事备成。济济骏奔,有同寅之多士;穰穰山委,可专飨于蕃釐。发肆恩言,普施惠术。可大赦天下。於戏!惇将

  礼以秩祀,仪模日月之昭;受厚福以渐民,号法风雷之布。更赖经邦公辅,服采臣工,永肩励翼之衷,共托隆平之业。

  赦文。门下:朕膺申命之休,履中兴之运。惟发祥流庆之既远,敢昧灵承;念创业守文之为难,每勤绍复。储精神而听断,宝慈俭以化民。荷穹昊之降康,赖列圣之孚佑。五兵不试,寰宇阜安,百谷用成,刑罚清省。灵芝连叶于庙柱,昭朝飨之孝祥;嘉禾合颖于甸郊,备粢盛之洁荐。诸福毕至,岂朕敢当是用敦报本反始之诚,备饬躬施教之义。维天神地祗之贵,祭莫重于合祛;维祖功宗德之隆,孝尤先于升侑。乃备乘舆之驾,乃率侍祠之臣,谒款殊庭,祼将太室。候黄钟之初气,奉紫畤之明禋。礼三献而有仪,乐六变而告备。神光并见,协气横流。

  赉我思成,既秩精能之祀;配天其泽,爰施汪濊之恩。肆举邦彝,诞敷涣号。可大赦天下。於戏!事上帝而怀多福,益坚不已之纯;惠中国以绥四方,宜有大赉之庆。更赖爽邦哲辅,服采群工,共循宏远之模,永保安强之治。

  赦文。门下:朕钦绍庆基,肃遵昭式。谓因天事天,而因地事地,有丘泽之合祠;惟以圣继圣,而以明继明,宜祖宗之并侑。每躬三岁之祀,茂辑百神之釐。既益厉精,更思图乂.体覆载无私之德,廓尔大公;奉燕诒有永之谋,丕厘庶政。中外闿怿,显幽统和。灵台申偃伯之占,砥路息鸣桴之警。象载昭察,甫田登成。既膺孚佑之休,当极济明之报。是用躬饬鸾路,涓熙紫坛,敛帝耤以共粢盛,裁天歌以序金石。祗见恭馆,祼将太宫。遂迎景至之长,载蒇郊禋之吉。大宗祈而宴飨,严陟配以宣延。实俎焚膏,旅令芳之嘉荐;展诗应律,锵皦绎之和声。精意洞乎九阂,祥光袭乎五瑞。清明鬯矣,事既底于备成;福履绥之,美敢矜于专享。诞受函蒙之祉,普施旷荡之恩。

  於戏!馨香感于神明,裒对一纯之祐;膏泽洽乎黎庶,并臻四

  极之熙。尚赖辅弼同寅,官师率职,协亮有邦之采,永恢长世之图。

卷六

  元符三年,诏曰:“艺祖顺天应人,肇造区夏。太宗受命继代,底定寰宇。真宗以圣继圣,抚盈成之运,奉太平之业,登岱告成,文物典章,于斯大备。昔在仁祖,并尊千百世不祧之庙。恭惟仁宗皇帝躬天地之度,以仁治天下,在位四十二年,利泽之施,丕冒山海。早定大策,授英宗以神器之重,措宗庙于泰山之安。功隆德厚,孰可拟议英宗皇帝享国日浅,未究施设,奄弃万国。神宗皇帝以不世出之资,慨然大有为于天下。

  兴学校,隆经术,劝农桑,宽徭役,禁暴以武,理财以义。凡政令法度有未当于理、不便于时者,莫不革而新之。功业盛大,何可胜纪!群臣引旧典,数上徽号,然自谦挹,终抑而不居。

  规模宏远,凛凛乎三代之风矣。而庙祏之制,殊未议所以尊崇之典,缺孰甚焉,朕夙兴夜寝所不敢忘也。宜令礼官稽参商、周、两汉故事,考定仁祖、神宗庙制,详议以闻。”十一月,

  权太常寺奏少卿盛次仲等言:“恭惟仁宗皇帝承文明武定章圣

  之后,民庶物阜,咸底安乐。于是纯以仁德,在宥天下,明慎庶狱,哀矜无辜,侧席尽刍荛之言,临轩空岩穴之士。约侈玩之好,绝盘游之娱,恭俭之意,无非为民。夏羌猖狂,款塞则听之;侬贼背诞,越疆则舍之。舞干两阶,卒自请吏。百越之长、南夷之蛮,闻至仁而来归者,梯航相属。日月所照,霜露所坠,凡在覆帱,无不丕冒;草木之微,昆虫之细,凡在生育,

  无不咸若。肆享国四十二年。至今田童野叟有闻遗老之言、述当时之事者,犹春风时雨,沐浴膏泽,咸有生意,而遗泽犹在也。至于蚤定大策,授英庙以神器之重,子孙相承,克享天心,此又为宗社计,立万世之基也。天祚有德,是生神考,以卓然天纵之德,辅以缉熙光明之学,慨然远览三坟五典之所载,其详既不可复见,然犹得于伏羲、神农、黄帝、尧、舜之心者乎!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故变而通之以尽利,鼓之舞之以尽神。尊经造士,而举世知道德之意;弛力便民,而终岁无烦扰之劳。理财以义,水旱有时,而籴不加贵;禁暴以武,兵革以时,而民不加赋。循名责实而政事举,信赏必罚而劝沮行。

  下至百工技巧,咸有品式。本末具举,小大毕张,励精垂御,十有九年。典章文物,炳然与三代同风。规模宏远,迄今四方向风,蛮夷率服。法令具而民不犯,器械精而兵不试。惟见农安于野,男耕而女桑;商贾于途,贯朽而粟腐。内外晏如,万世永赖,斯诒燕之效也。譬如日月往来,四时迭运。人见其岁功自成,物物咸遂,不知帝王造化之所在。故曰惟天为大,民无能名焉。惟我神考,实体之矣。谨按《礼记·王制》、《尚书·咸有一德》、《春秋穀梁传》、荀卿之书皆言天子七庙,则有天下事七世,亲尽则毁,古今之通制也。至于有功德者,宗无常数。故商有三宗,周有二祧,其来尚矣。汉群臣杂议论者不一,惟大儒刘歆学术该洽,谓宗无常数,所以劝帝者之功德。议者善之。于是以高祖为太祖,孝文为文太宗,孝武为武世宗。司徒掾班彪,世推儒宗,亦以歆之议为得。及光武立庙睢阳,奉祀不改,与天无极。”于是三省表请付外施行,有诏恭依。

  治平、熙宁僖祖、顺祖祧迁议

  治平四年十月二十四日,太常礼院奏:“僖祖文献睿和皇

  帝、文懿皇后神主祧藏于西夹室,今具合行典礼如右。臣等谨按:《礼记·檀弓》曰:‘舍故而讳新。’《注》谓高祖之父,当迁者也。《唐会要》:永徽二年,左仆射于志宁言:‘依礼舍故而讳新,故谓亲尽之祖。今弘农府君神主上迁,请依礼不讳。’从之。又元和十五年,太常礼院言:‘睿宗神主祧迁,其忌日,准礼合废。’从之。今僖祖皇帝神主祧迁,伏请准礼不讳,其忌日,亦请依礼不讳。”诏恭依。熙宁五年,进呈两制议僖祖庙事,惟韩维异议。神宗曰:“昨日韩维上来说庙事,引‘文、武之功,起于后稷’,以谓因其起于后稷,故推以配天。”王安石曰:“《经》称文武之功,非称后稷之功;称尊祖,非称尊有功。言后稷非文、武之功不能有天下,不能有天下则不得行祭天之礼。文、武非后稷焉出故行祭天之礼,则以后稷配天,乃所谓尊祖也。”上曰:“韩维又引‘王不待大,以为亦待小国。’”而王安石曰:“《孟子》自论汤、文王不待大国,然后有天下,何关尊祖事且夏禹郊鲧,禹非因鲧受封,然后有天下。前代固有不待有国而王天下者,禹是也。故扬雄以为禹以舜作工。”上曰:“鲧治水,或有封国,亦不可知”

  安石曰:“若据书传所载,封于有夏氏曰有姒者,禹也,无预鲧事。”上曰:“尊祖不计有功,此理无疑。”安石曰:“韩维言夹室在右,自为尊位,此尤无理。今若子孙据正堂,使祖父在偏房,乃以偏房为尊位,岂为不悖?又言遇禘祫,即令僖祖东向。如此,即是以迁祖东向,古无此理。”上问:“配天如何”安石曰:“以禹郊鲧言之,即是当郊僖祖,推太祖孝心,岂以郊僖祖为憾”上令礼院集议,冯京进呈议僖祖事。安石曰:“此事欲决自圣裁。如韩维议西夹室在堂之右,似亦无嫌。

  譬之人家,若儿妇在正堂,祖父居两偏房,乃谓两偏房为尊,计韩维家必不如此安排,如何令宗庙乃如此韩维又言遇禘祫,

  即僖祖东向。既合东向,如何却毁其庙、迁其主所议止此两事,分明不可行。”上曰:“韩维已屈服,只是疑郊配合如何”安石曰:“前代郊配亦不一,如商则祖契而宗汤,周则祖文王而宗武王。然以理言之,若尊僖祖为始祖,即推以配天,于礼为允。先王之制礼,事亡如事存,事死如事生。故推僖祖以配天,必当祖宗神灵之意。”上曰:“宗祀明堂如何”安石曰:“以古礼言之,太祖当宗祀。今太祖与太宗共一世,若迭配,亦于明堂事体为允。”上曰:“今明堂配先帝。”安石曰:“此乃是误引严父之说,故以考配。《孝经》所谓严父者,以文王为周公之父。周公能述父事,成父业,得四海欢心,各以职来助明堂宗祀,得严父之道故也。若言宗祀,则自前代已有此礼。”

  上曰:“周公宗祀,乃在成王之世,成王以文王为祖,即明非以考配明堂也。”安石曰:“韩维本欲御史、谏官、礼官集议,朝廷既不从,乃独议如此。初欲别为僖祖立庙,两制笑其议,改为今议。”上曰:“韩维是要求众人为助,然且令礼官议。

  无妨,看他别有何说”后数日,进呈孙固等议僖祖事。上疑配天事,安石曰:“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故王者配天以祖。

  以祖非以功,若以有功,即鲧以无功殛死,岂得谓之有功然夏后郊鲧,即非有功可知也。”上疑禹因鲧之功,安石曰:“鲧逆洪水,禹顺而道之,是革也,非因也”。上又疑僖祖非始祖,安石曰:“僖祖非始祖,诚是也。僖祖与稷、契事即不尽同。

  即郊与不郊,裁之圣心,无所不可,缘无害逆顺之理故也。若藏其主于夹室,下附子孙,即逆尊卑之序,不可不改也。”上以为然,乃下固议,令太常礼官并郊配议奏。上因言姜嫄庙,欲为僖祖立别庙。安石曰:“为祖立别庙,自古无此理。韩维初议如此,为人所笑,故改议。姜嫄所以有别庙者,嫄,禖人也,以元妣故盛其礼,歌舞皆序于先祖之上。不然,即周不为

  喾庙而为嫄庙,无说也。”进呈僖祖奏议。上曰:“但议宗庙事,即士大夫纷纷,盖士大夫以礼文为己任故也。”冯京曰:“士大夫皆以太祖不得东向为恨。”安石曰:“野人曰父母何择焉都邑之士则知尊祖矣。陛下奉宗庙,当择学士大夫之髦俊,与之供祭祀。盖诗人称文王‘奉璋峨峨,髦士攸宜’,为此故也。然则议宗庙事,要合于士大夫髦俊之心,岂可以合野人为当”上又曰:“本不合议配天,议者何以及此”安石曰:“亦须议了。然本朝配天之礼,亦皆不合于《礼经》。但此事未害逆顺大论,有所未暇厘正。”上曰:“今如何议”安石曰:“宣祖见配感生帝,欲改以僖祖配。”上曰:“好。”安石曰:“此事须中书门下议定。”乃降敕施行。冯京又言礼官以祧为疑。安石曰:“此但改正僖祖、顺祖合祧,于礼亦无可嫌。”

  上曰:“莫是为忌讳无妨。”是年十月,太常礼院言:“奉圣旨详定僖祖神主祧迁者,窃以圣王用礼,固有因循,逆顺之大伦,非敢违天而变古。请奉僖祖为太庙始祖,迁顺祖神主藏之夹室,依礼不讳,孟夏祀感生帝,以僖祖配。”诏恭依。先是,中书言:“万物本乎祖,故先王庙祀之制,有疏而无绝,有远而无遗。商、周之王断自稷、契以下者,非绝喾以上遗之,以其自有本统承之故也。若无尊卑之位、先后之序,则子孙虽齐圣有功,不得以加其祖考,天下万世之通道也。本朝自僖祖以上世次,不可得而知,则僖祖有庙,与稷、契宜无以异。今毁其庙而藏其主于夹室,替祖宗之尊而下附于子孙,殆非所以顺祖宗孝心、事亡如事存之义。求之前载,虽或有之,考合于《经》,乃无成宪。因情制礼,实在圣时。乞以所奏使下两制详议而择取其当。”诏答曰:“庙祧之序,盖有典彝,所以上承先王,下法后世。朕嗣大统,获奉宗祀,而世次迁毁,礼或未安。讨论经常,属我哲辅,于以佐朕不逮,而仰称祖宗追孝之

  心。朕览之矍然,敢不祗服宜依所请。”八年五月,礼院言:“今年四月,太庙禘祭排列神位,以僖祖居东向之位,自顺祖而下,昭穆各以南北为序。自后如遇禘祫,著为定礼。”诏恭依。

  司马光议:“英宗祔庙,僖祖神主当迁夹室,准朝旨令待制以上同议。臣光于嘉祐八年仁宗祔庙之时,已曾与龙图阁直学士卢士宗上言僖宗当迁夹宗。当时议臣不以为然,朝廷遂从众议。臣谨按《王制》称‘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明太祖之外,止有三昭三穆而已。是以前代帝王于太祖未正东向之时,大率所祀不过六世。若僖祖于今日方议祧迁,则是太祖之外,更有四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八,不合先王典礼,难以施于后世。臣愚以谓仁宗祔庙之时,僖祖已当迁于夹室。今英宗祔庙,顺祖亦合迁于夹室。伏乞更赐详择。”知谏院范镇议:“英宗即位,祔仁宗主而迁僖祖,及神宗即位,复还僖祖而迁顺祖。”镇言太祖起宋州有天下,与汉高祖同,僖祖不当复还,乞下百官议。不报。及哲宗即位,镇又言乞迁僖祖,正太祖东向之位。崇宁二年九月,诏:“朕寅奉宗祧,丕式古训。庙室之制,厥有常典。于惟哲宗实继神考,传序正统十有六年。升祔之初,朕方恭默,乃增一室于七世之外,遂成四穆于三昭之间《礼》与《书》,曾靡有合。比阅近疏,特诏从臣并与礼官博尽众见,列奏来上,援据甚明。谓本朝自僖祖至仁宗始备七世,当英宗祔庙,神考圣学高明,以义断恩,上祧顺祖。暨神考祔庙,又祧翼祖,则哲宗祔庙,父子相承,当为一世。祧迁之序,典礼可稽。览之惕然,敢不敬听其合行事件,令礼部太常寺详议闻奏。”又诏:“有天下者事七世,古之道也。惟我治朝祖功宗德,圣贤之君六七作,休烈之盛,轶乎古先。尊为不祧者至于五宗,迁毁之礼近及祖考。永惟景祐

  宋朝事实· 9·

  钦崇之诏,已行而不敢渝;暨我元符尊奉之文,又隆而不可杀。

  博考诸儒之说,详求列辟之宜。顾守经无以见其全,而适时当必通其变。爰稽众议,肇作彝伦,推恩以称情而为宜,则礼以义起而无愧。是用酌郑氏四亲之论,取王肃九庙之规,参合二家之言,著为一代之典。自我作古,垂之将来,庶安宗庙之灵,以永邦家之福。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太庙七室议

  嘉祐八年八月乙酉,以修太庙成,命参知政事欧阳修告七室。初,庙室前楹狭隘,每禘祫陈序,昭穆南北不对,左右祭器填委。嘉祐亲祫,筑土阶,张幄帟,乃可行礼。至是宗正丞赵观因修庙室,增广檐陛,如亲祫时。诏从其请。凡增广二丈七尺。丙戌,太庙神主复归于七室。初,太常礼院奏当以太祖、太宗为一世,神主祔庙,则增一室。诏两制及待制以上与礼官议。观文殿学士孙抃等议:“谨按《礼》曰:‘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书》曰:‘七世之庙,可以观德。’七世与昭穆云者,据父子而言也。若兄弟则昭穆同,不得以世数数之矣。商之祖丁之子曰阳甲,曰盘庚,曰小辛,曰小乙,四人皆有天下。而商之庙有始祖,有太祖、太宗,有中宗,若以一君为世,则小乙之祭不及其太祖祖丁。是古之兄弟相及,昭穆同而不以世数数之明矣。故晋之庙十一室而六世,唐之庙十一室而九世。中宗、睿宗之于高宗,敬宗、文宗、武宗之于穆宗,同居穆位。国朝太祖为受命之祖,太宗为有功德之宗,此万世不迁者也。故太祖之室,太宗称孝弟,真宗称孝子,大行皇帝称孝孙。而《禘祫图》:太祖、太宗同居昭位,南向;真宗居穆位,北向。盖先朝稽用古礼,而著之于祀典矣。大行皇帝神主祔庙,伏请增一室为八室,以备天子之事七世之礼。”诏从之。于是龙图阁直学士兼侍读卢士宗、天章阁待制兼侍讲司马

  光议曰:“臣等谨按《礼》:‘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太祖之庙,万世不毁,其余昭穆,亲尽则毁,示有终也。自汉以来,天子或起于布衣。以受命之初,太祖尚三昭三穆之初次,故或祀四世,或祀六世。其太祖以上之主,虽属尊于太祖,亲尽则迁。故汉元帝之世,太上庙主瘗于寝园;魏明帝之世,处士庙主迁于园邑;晋武帝祔庙,迁征西府君;惠帝祔庙,又迁豫章府君。自是以下,大抵过六世则迁其神主。

  盖以太祖未正东向,故止三昭三穆;已正东向之位,则并三昭三穆为七世矣。唐高祖初立,祀四世,太宗增祀六世。及太宗祔庙,则迁弘农府君神主于夹室;高宗祔庙,又迁宣帝神主于夹室,皆祀六世,此前代之成法也。惟明皇立九室,祀八世,事不经见,难可依据。今若以太祖、太宗为一世,则大行皇帝祔庙之日,僖祖亲尽,当迁于西夹室。祀三昭三穆,于先王典礼及近世之制,无不符合。太庙更不须添展一室。”又诏抃等议。议曰:“先王之礼,自祖以下隆杀以两,故有天下者事七世,有一国者事五世。自汉以来,诸儒传礼者始有夏五庙、商六庙之说。其说出于不见《商书》伊尹之言,而承用礼学之误。

  盖自唐至周,庙制不同,而大抵皆七。《王制》所谓‘三昭三穆与太祖庙而七’者,是也。今议者疑僖祖既非太祖,又在三昭三穆之外,以为于礼当迁。如此,则是天下之尊而所事止于六世,不称先王制礼、隆杀以两之意。且议者言僖祖当迁者,以为在三昭三穆之外,则于三代之礼,未尝有如此而不迁者。

  臣等以为三代之礼,亦未尝有所立之庙出太祖之上者也。后世之变,既与三代不同,则庙制亦不得不变而从时。且自周以上,所谓太诅,亦非始受命之王,特始封之君而已。今僖祖虽非始封之君,要为立庙之始祖,方庙数未过七世之时,遂毁其庙,迁其主,考三代之礼,亦未尝有如此者也。汉、魏及唐一时之

  议,恐未合先王制礼之意。臣等窃以为存僖祖之室以备七世之数,合于经传七世之明文,而亦不失先王之礼意。”诏又从之。

  太庙戟门

  太常礼院言:“天子宗庙皆有常制。今太庙之南门立戟,即庙正门也。又有外墙棂星门,即汉时所谓壖垣,乃庙之外门也。昨新建面西墙门,原在通衢,以止车马之过庙者。其臣僚下马,宜勿禁。”从之。初,知宗正丞赵恭和言:“今庙壖短,而去民居近,非所以严宗庙。请别为复墙,以甓累之。”故又设面西之门,然而非制也。

  滁州、并州、澶州三宗神御殿

  仁宗谓辅臣曰:“朕览自古帝王,凡起义及立功之地皆崇建俘图,以旌示后人。如唐太宗之诏是也。恭惟太祖擒皇甫晖于滁州,是受命之端也。太宗取刘继元于并州,是太平之统也。

  真宗归契丹于澶州,是偃武之信也。功业若此,而神御缺然,是朕不能显扬祖宗之盛美也。今于三州因其旧寺,建殿以奉安神御,滁州曰端命,并州曰统平,澶州曰信武”。神御告迁,上亲奠辞。及太宗神御至并州,是岁四月二十二日也。上谓辅臣曰:“朕阅《平晋记》,所载‘太平兴国四年,亲征至太原城下’,亦此日也。事之相去七十有五年,而日月符合如此,何其异也”宰相宠籍等曰:“陛下孝德感通,故符合如此,请付其事史馆。”

  列圣神御殿

  咸平初,真宗始令供奉僧元蔼写太宗圣容于启圣后院、玉清昭应宫,范金以肖祖宗像,余多塑像。其殿名:在京奉先禅院曰庆基者,奉宣祖;在太平兴国寺曰开先者,奉太祖:在玉清昭应宫曰二圣者,奉太祖、太宗;在启圣院曰永隆者,奉太宗;在玉清昭应宫曰安圣、在景灵宫曰奉真、在慈孝寺曰崇真、

  在万寿观曰延圣、在崇先观曰永崇者,并奉真宗;在景灵宫曰孝严者,奉仁宗;曰英德者,奉英宗。而外郡在扬州建隆寺曰章武、在西京应天院曰兴先、在滁州曰端命者,并奉太祖;在西京应天院曰常华、在太原府曰统平者,并奉太宗;在西京应天院曰昭孝、在澶州曰信武、在华阴云台观曰集真者,并奉真宗;又凤翔太平宫有祖宗神御殿;南京鸿庆宫有三圣神御殿;西京永安县会圣宫有五圣神御殿。今京师定力院有太祖御容。

  诸后影殿:在京奉先禅院曰重徽者,奉明德太后、章穆皇后;在慈孝寺曰章德者,奉章献太后;在景灵宫曰广孝者,奉章懿太后;在万寿观曰广爱者,奉章惠太后。又曰神御殿,古原庙也,以奉安先朝之御容。宣祖、昭宪皇后于资福寺庆基殿。太

  祖神御之殿七:太平兴国寺开先殿、景灵宫、应天禅院西院、

  南京鸿庆宫、永安县会圣宫、扬州建隆寺章武殿、滁州大庆寺

  端命殿。太宗神御之殿七:启圣禅院、寿宁堂、景福殿、凤翔上清太平宫、并州崇圣寺统平殿及西院、鸿庆宫、会圣宫。真

  宗神御之殿十有四:景灵宫奉真殿、玉清昭应宫安圣殿、洪福

  院、寿宁堂、福圣殿、崇先观永崇殿、万寿观延圣殿、澶州信

  武殿、西京崇福宫保祥殿、华州云台观集真殿及西院、鸿庆宫、

  会圣宫、凤翔太平宫。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四朝神御于景灵宫广孝殿、应天院,章献明肃皇后于慈孝寺章德殿,章懿皇后于景灵宫广孝殿,明德、章穆二后于普安院重徽殿,章惠太后于万寿观广庆殿。绍兴十五年秋,复营建神御殿于崇政殿之东,朔望节序、帝后生辰,皇帝皆亲酌献行香,用家人礼。其殿名:徽宗曰承元,钦宗曰端庆,高宗曰皇德,孝宗曰系隆,光宗曰美明,宁宗曰垂光,理宗曰章熙,度宗曰昭光。

  广亲宅神御殿

  嘉祐三年,罢修睦亲宅祖宗神御殿。初,翰林学士欧阳修

  言:“神御非人臣私家之礼,若援广亲宅例,当得兴置,则是沿袭非礼之事。”诏送两制、台谏、礼官详定,上言:“汉韦玄成奏议《春秋》之义,父不祭于支庶之宅,君不祭于臣仆之家,王不祭于诸侯,其后遂罢郡国庙。今睦亲宅所建神御殿,不合典礼,悉宜罢。”时上以广亲宅置已久,不欲毁之。

  范镇乞罢修并州神御殿

  镇言:“窃闻并州素无火灾,自建神御殿未几而辄火灾,天意若告陛下祖宗御容非郡国所宜奉安。近日又闻下并州复加崇建,是徒事土木,以重困民力,非以答天意也。自太宗皇帝下并州,距今七十七年,故城父老不入新城,陛下宜宽其赋输,缓其徭役,以除其患,使河东之民不忘太宗皇帝之德,则陛下孝思,岂特建一神御殿之比哉伏惟上观天意,下顾人心,特赐停罢,臣不胜区区之愚。”

  景灵西宫记

  臣谨按:景灵宫,实始大中祥符,以奉祠圣祖。逮天圣初,乃易其旁之万寿殿,以为真宗馆御之所。治平建仁宗之殿,曰孝严。熙宁建英宗之殿,曰英德。而宣祖、艺祖、太宗之殿曰庆基、曰开先、曰永隆,母后之殿曰隆福、重徽、章德、广孝,皆旧寓于老佛之祠,布在都邑与夫郊野之外。岁时奠谒或不克躬行,而清跸所临,动涉途巷,百工执事疲于奔走,陟降跛倚而不恭,殆非所以致斋庄之诚、广孝钦之本也。神宗天锡圣智,超然远览,功成治定之际,乃诏有司度宫之东西,建六殿为原庙,奉祖宗之灵。设以昭穆之次,列于左右;又为别殿五于其北,以奉母后。其经营缔构、规画程度靡不素定,按图即工,成不期月。观者骇异,以谓非造化融结,孰能若是之壮丽神速也又以宣祖潜真隐耀,实基王迹,历数所钟,自我流泽,故名其殿曰天元。艺祖膺命造邦,拨乱反正,兵不再试,五服来享,

  故曰皇武。太宗亲执晋俘,混一区夏,覆载之内,莫不向方,故曰大定。真宗登封告成,文物鼎盛,珍符上瑞,应图合牒,故曰熙文。仁宗德教善政,康济天下,涵养覆露,四十二年纳斯民于仁寿之域,故曰美成。英宗诞膺景命,以绍文祖,天人和同,远迩绥靖,故曰治隆。事辞称情,名实无爽。云汉昭晰,揭诸门闳。四方搢绅,传诵于今不绝。今皇帝践祚之七月,哲宗复土泰陵,议广原庙于显承殿之左。一日,顾谓辅臣曰:“神考盛德大业越冠古今,而原庙之制实始元丰,惟显承僻处一隅,日迫廛市,无以称崇报之重,宜改营新宫于驰道之西,奉神考为馆御之首,诏示万世尊异之意。”君臣踊跃,附合为一,退而表请其事,诏曰恭依。曲士腐儒有以为不当迁者,皇帝持其说益坚,卒破浮议,计不中却。无有内外,若臣若子皆延颈企踵,知皇帝之继志述事,如是其笃且至也。恭惟神宗皇帝圣神文武,有不世出之资;仁孝勤俭,著无能名之德。内无声色便嬖之惑,外无游宴玩好之累。正心修身,以先天下。而奋然大有为于世,引见多士,无间疏远,日昃不倦,省阅几务无惮寒暑,夜分不寐。孜孜焉以招徕俊乂,综核名实,询求民瘼,修饬治具。故兴学校,择师儒,建三舍,崇经术,以养人材;发仓廪,时赈贷,募皂隶,绝徭役,以宽民力。修水土之政,以敦本业而尽地利;严保伍之法,以察奸宄而寓军令。宗子疏属,裁禄秩之滥,而诱掖以宫学;禁卫冗兵,考尺籍之实,而销并其名额。重禄责吏,以杜苞苴请托之私;限员入流,以惩胥徒仕进之滥。理财赋以待邦国之用,修武卫以固封疆之守。

  凡可举之事,世以为难济而不敢建者,必为;可革之弊,众之所甚愿而不能改者,必革。有劳者必赏,有罪者必罚。号令风采,凛然更新。方是时,士以缘饰表彰盗名,吏以便文苟偷玩令,积习既久,浸以成风。在廷之臣,议论蜂起。挟众尚异,

  更讪迭毁,而不能惑;乘机同隙,危言巧中,而不能摇。固守而力行之,沛然若决江河,莫之能御。焦劳恻怛,夙夜以之。

  一时同事之人聚精会神,叶谋并力,以趋上之所向。而上之所措纵横泛应,虽匠石之斫轮、庖丁之解牛,不足以喻。事为之制,曲为之防。典章区式,纤悉备具。乃至尚方武库之兵犀利坚劲,期门羽林之士简练精锐,皆昔者之所未有。外则郡县五溪,授以冠带,开拓洮、陇,建之旌节,岭梅绝域,重译请吏。

  天地顺纪,风雨以时,年谷屡登,闾里安悦。英声茂实,充塞宇宙,非至神大智,谁能与于此乎中更元祐之变,政之已改者人必病之,已废者人必思之,然后益知其所设为良法善政。虽偏言横议,亦莫之能易也。今皇帝睿哲温恭,躬有圣质。上帝眷顾,骏命所集。孝悌慈仁,闻于海内。远识独见,明并日月。

  沈几刚断,坚若金石。固足以绍庭绪业,克成厥功。然犹兢兢业业,恭慎约戒,毁台榭,却珠珍,罢土木不急之役。而必以缮治太室,建原庙为先。既崇饬太宫,以为斯宫之首,遂奉宗祏,上配烈祖,世世献享,不迁不毁,以为郊祀社稷,并列无穷。致孝宁神之道,可谓尽矣!盖西宫之地,东与故宫相直,其栋宇之制、供张之具,一视故宫,无有损益。大明之南,有门曰燕昌。北有殿曰钦仪,实母后之所御也。西则为宝庆殿,以奉哲宗。而南有门曰世德,东则有皇帝斋祓之馆,门曰昭德,殿曰洁诚。庖厨次舍,各以其序。凡为屋六百四十区。经始于元符三年十月之甲子,功不罙岁,役不告劳。行者不闻斧斤之声,居者不见追胥之扰。而崇墉广厦,屹然特起于端门百步之外,象魏之下,俯视二宫,楼观峥嵘,高切辰极,金碧焜耀,上薄光景。都人士女与夫要荒广莫之来庭者,肩摩足接,却立跂望,排众争前以快先睹,欢欣叹悦洋溢道路。非皇帝睿哲至诚出于天性,而不怵于卑近之说,又何以臻此哉周之文、武,

  世有明德,以仪刑于天下。成王率时昭考,以缉熙于纯嘏。故《凫鹥》之诗言太平之君子,能持盈守成,神祇祖考,安乐之也。其诗之始曰“福禄来成”,终曰“无有后艰”。皇帝嗣宅神器,祗率天下。不愆不忘,乃作斯宫以显异先烈;是似是续,以追配乎前人。方之成王,何慊之有宰臣姓名谨记。

  复废后制

  景祐二年,废皇后郭氏薨,诏复后号。制曰:生而有贵秩于朝,殁则申恤典于第。矧蚤嫔于天极,而奄谢于人寰。不举徽章,曷旌遗躅故金庭教主、冲静元师郭氏钟层沙之庆,分宝婺之辉,动鉴图史之规,居服组紃之事。自玉衣叶兆,金屋承荣,夙施辅佐之勤,益懋闲和之则。而乃遗情物表,探味渊宗,独抗出尘之心,遂厌涂椒之地。灵期遽迫,朝露易晞。衣增悼往之怀,载厚饰终之典。呜呼!柔仪永隔,内范如存,蹑三景之踪,倏同于万化;应四星之象,复正于尊名。芳魂有知,歆我渥命。可特追册为皇后,停谥册祔庙之礼。其卤簿仪物,皆用孝章皇后故事。

  温成后祔庙议

  温成皇后神主祔新庙,皆以两制摄献官。端明殿学士杨察、摄太尉殿中侍御史赵抃监察,吴充监礼。上又遣内臣临视祭事,内出圭瓚以灌鬯。充言于察曰:“礼,上亲享太庙则用圭瓚,若有司摄事则用璋瓚。今使有司祭温成庙而用圭瓚,是薄于太庙而厚于姬妾也,其于圣德亏损不细,请奏易之。”察有难色,曰:“日已暮矣,明日行事,言之何及”而内臣视祭者已闻之,密以上闻,诏即改用璋瓚。天章阁待制何郯奏曰:“臣伏见故贵妃张氏自始没赠后,仍于坟所置庙,不称制度。人言纷纭,讥议至今不已,稽其本末,其有由然。夫国有嫔妃,盖是常制,必有贤德,乃可备位。盖闻张氏之存也,谏官王贽倡始建议,

  策进加位,因结托以固恩宠。庙室之设,并行定数。前代之建别庙,皆是不经。张氏之殁也,礼官王洙专用失礼,讲成庙议,不守旧章,败乱典法。二人者不正之心,深可诛也。况闻始谋葬之时,礼臣按故事上议,惟当于葬所置祠室,本无立庙之说。

  而王洙不顾归过于上,与当时执政合力,务为将迎,浸长其事,以成黩礼之失。《春秋》载隐公考仲子之宫,初献六羽。盖仲子非嫡而立庙献舞,故圣人讥之。张氏亦非嫡,又母后在宫,而追册后号,仍建庙焉,是尤不可也。若遂而不改,其招万世之讥,固无穷矣。今欲正其失,莫若改庙名为祠室,岁时祀享不差,祠官但委中官或内人掌之。如此,则其事初为奸臣所误而改之,则过在下而不累圣德矣。臣近累为祠官,亲见礼物黩乱,所不忍视,故敢上缕陈述,伏望圣慈下有司速更之,则足以追赎前失。”上颇重其言,虽不尽行,然颇损其仪。旧制每有祠祭封香,称臣书名。至是,祀温成庙,内出封香,亦称臣书名。知制诰石扬休上言曰:“温成本陛下妃妾,不当称臣,此乃太庙之制。有司不以时闻,致有此失。”上曰:“朕见诸庙封香,一例进来,所以各为书名,以表事宗庙之恭。岂可温成之庙亦称臣盖失在有司。非卿言,朕无由知。”即命改正。

卷七

  ○道释

  建隆初,太祖遣使诣真源祠老子,于京城修建隆观。观在阊阖门外,周世宗建曰太清观,帝命重修,赐今名,自是斋修率就是观。自五代以来,道流庸杂。乾德五年,右街道录何自守坐事流配,乃诏莱州道士刘若拙为左街道录,俾之肃正道流-宝五年闰二月,诏曰:“冲妙之门,清净为本。逮于末俗,颇玷真风,或窃服冠裳,寓家宫观,所宜惩革以副钦崇。两京诸州士庶称奇诡者,一切禁断;其道流先有家属同止者,速遣出外。自今如愿入道者,须本师与本观知事同诣长吏陈牒,请给公验,方许披度。”十月,又令若拙与功德使集京师道士试验,其学业至而不修饬者皆斥之。若拙蜀人,自号华盖先生,善服气养生,九十余岁不衰,步履轻捷。每水旱,必召于禁中致祷。其法精至,上甚重之。大中祥符元年,增宫名曰玉清昭应。凡役工日三四万,发京东西、河北、淮南州军禁军,调诸州工匠,每季代之,兵卒岁一代,并优其口粮资值,选四厢都指挥使忠佐二员董役,立赏格以劝。其所用木石,则有秦、陇、岐、同之松,岚州、汾阴之柏,潭、衡、道、永、鼎、吉之杉松、桐、楮,温、台、衢、婺之豫章,明、越之松杉。其石则淄、郑之青石,卫州之碧石,莱州之白石,绛州之斑石,吴、

  越之奇石,洛水之玉石。其采色则宜圣库之银朱,桂州之丹砂,河南之赭土,衢州之朱土,梓州之石青、石绿,磁相之黛,秦、阶之雌黄,广州之藤黄,孟、泽之槐花,虢州之铅丹,信州之黄土,河南之胡粉,卫州之白垩,郓州之螺粉,兖、泽之墨,宣、歙之漆,贾谷之望石,莱、芜、兴之铁。其木石皆遣所在官部押兵民入山谷伐取,挽辎车、泛舟航以至,余皆分布部纲输送。又于京师置务,化铜为鍮,冶金箔、锻铁以给用。凡宫之东西三百一十步,南北四百三十步,地多黑土疏恶,于京东取良土易之,自三尺至一丈有六等。上以负担之劳,令自新城濠由广济濠入旧城濠,抵宫门。兵匠供茶、酒、饮食,纲卒皆给鞋钱、衣屦、口粮。民以材木鬻于官者,蠲其算。或有献良木者,优赐其值。车驾时来省视,必有赐赉;遇节序日,别赐燕会。及宫成,令长吏于采木石处建道场以谢。五年,圣祖司命天尊隆临,改奉尊像于玉皇后殿东,建司命殿,为治事之所。

  十一月,诏名玉皇殿曰太初,圣祖殿曰明庆,天书阁曰宝符。

  凡宫殿门名无虑五十余所,皆御制赐名,亲书填金,有司具黄麾仗、道门威仪,奉迎至宫奉安。东、西山院在集灵、凝命之旁,皆累石为山,引流水为池,东有昆玉亭、澄虚阁、昭德殿,西有瑶峰亭、涵晖阁、昭信殿。北门内二宴殿曰迎禧、迎祥,后二殿曰崇庆、崇福。太初殿楚石为丹墀,龙墀前置日月楼,画太阳、太阴像及环殿图八十一,太一东西廊图五百灵官,前置石坛、钟楼、经楼,四隅置楼阙,其外累甓为墙,引金水为甓渠,环宫垣,又分为二石渠贯宫中。六年四月,上望拜奉迎。

  丙午,奉安。肆赦。”门下:国家重熙鼎盛,席庆善之鸿基;百禄惟新,承昊穹之蕃锡。爰自绵区底定,宝箓荐臻。叶千岁之昌辰,举一王之茂典。肇营恭馆,式耀丕图,伟嘉会以元亨,荷太灵之昭格。昔者九龙垂驭,启道德之仙源;五老告期,显

  唐、虞之瑞命。天人交应,古今同符。昨以炼楚、越之良金,法紫清之妙像,肃陈仗卫,迎至国都,荣观焜耀,欢声沸嘒.上真高圣,凝三气之殊姿;英祖神宗,俨重瞳之粹质。属朝修之礼毕,罄恪谨之诚深。动色相趋,降祥允集。宅灵秘宇,永申崇奉之宜;赐福群伦,宜霈覃延之泽。可大赦天下。云云。

  於戏!昭事上帝,惟怀永图。克己弥恭,务守盈成之业;保民在念,庶跻仁寿之乡。更资同德之臣,叶赞承平之治。”建安军升为真州,熔范之地建为仪真观。玉清昭应宫作于大中祥符元年,至七年十一月宫成。

  大中祥符元年,建玉清昭应宫。太初紫微殿、宝符阁上梁日,上皆亲临护。其日大合乐,工人以文缯裹梁,金饰木,寓龙负之辂以升。伶官读文。其上设机木,散掷金钱饼果。修宫使以下及营缮掌事者,赐以衣带、金帛有差;从官咸赐衣服、金犀带。

  大中祥符元年,真宗建玉清昭应宫。又奉四像,御大舟,上设幄殿,皆内侍主供具。夹岸设黄麾仗三千人,骑吹四百。

  别列舟十艘,载门旗弓矢、青衣弓矢殳叉、道众幢节。经过州县,道门声赞,鼓吹振作,官吏出城十里,具道释威仪、音乐迎拜。所过禁屠宰,止刑。京师禁屠宰七日,止行刑二日。甲辰,圣像至,上斋于长春殿,百官斋宿朝堂。乙巳,上衮服朝拜,群臣朝服,陈玉币、册文、酌献,具大驾卤簿,自宫城东出景龙门,五使前导,上望拜奉迎。丙午,奉安,肆赦。

  真宗建天庆观。大中祥符二年十月,诏曰:“朕钦崇至道,诞受元符,庶敦清净之风,永洽淳熙之化,式营仙馆,以介民禧。宜令诸路州府军县开择官地建道观,或改旧宫观名题而崇葺之,以奉三清玉皇,并以天庆为额。”五年闰十月,诏增设圣祖殿,惟西京谓之天庆宫。天禧中,各赐金宝牌。

  王捷者,汀州人。咸平初,贾贩至南康军,于逆旅遇道人,自言姓赵氏。是冬,再见于茅山,命捷市铅汞炼之,少顷,皆成金。捷即随至和州诸山,得其术。又授以小镮神剑,密缄之,戒曰:“非遇人主,慎勿轻言。”捷诣阙求见,不得,乃谋以罪名自达。至信州,阳狂大呼,遂坐配隶岭南。未久,逃至京师,官司捕系。閤门祗候谢德权知其有术,即为奏请。得释,乃解军籍。刘承珪闻其异,为改名中正,得对龙图阁,具陈灵应,特授许州参军,留止皇城廨舍。时出游廛市,常有道人与之偶语,云即向来授法司命真君也,其语秘不传。承珪为创新堂驻之,乃以景德四年五月十三日降于堂之纱帱中,戴冠佩剑,服皆青色。自是屡降,中正传达其言,凡有端异,必先告之。

  东封毕,加号司命天尊。及司命降临延恩殿,乃上圣祖之号。

  每举大礼及有营缮。中正必达灵命,以药、金、银来献。后改皇城新堂为元符观。中正累官至左神武军大将军、康州团练使,后赠镇南军节度使,塑其像于景灵宫。上为制《灵遇赞》,纪其始终。九年十月,内出所进金,命铸为宝牌,分给在京宫观及外路名山圣迹并天庆观。其后著令:凡官吏之官罢任,并诣观朝拜圣祖,禁乘马轿入门及不得食荤茹厌;遇天庆节,许士庶焚香庭中。八年四月,上命礼仪院备录圣祖降临、置节建观事状,咸命刻石观中。

  圣祖以大中祥符五年十月戊午降于禁中延恩殿。前八日辛亥,上梦景德中所睹神人传玉皇之命,即命内侍于延恩殿大设道场。是夕,五鼓一筹,殿庭先闻异香,少顷,黄光自东南至,灯烛失光。俄见灵仙仪仗,执香炉、扇拂、华奁之类皆有光明。

  天尊至,冠服一如元始天尊之像。旁有六人,四人秉圭,仙衣;二人通天冠、绛纱袍。上再拜于阶下。俄有黄雾起,须臾雾散,天尊与六人皆就坐,侍从在东阶。上升西阶,再拜。又欲拜六

  人,天尊令揖不拜。命设榻,召上坐。仙童奉汤饮一器,器类碧玉,汤甘白如乳。天尊曰:“吾人皇中九人之一也,是汝赵之始祖,再降,乃轩辕黄帝,凡世所知少典之子,非也。母感赤电,梦天人,生于寿丘。后唐时,七月一日下降,总治下方,主赵氏之族,今已百年。皇帝善抚育苍生,无怠前志。”即离坐,乘云而去。及晓,以语宰相等,仍召至殿上,观降临之所。

  十月二十五日,大赦天下。”门下:众妙之宗,蕴道枢而斯秘;非常之应,稽天眷以有孚。事敻绝于前闻,理克彰于合契。洪惟伟兆,实焕祥经。朕猥以眇冲,嗣承基业,荷九清之眷命,遵二圣之诒谋,不敢怠遑,粗臻嘉靖。顷以上真告贶,秘检垂文。祗膺元命之符,申锡无疆之祚。间岁之内,盛典交修,秩众祀以咸禋,感灵心之允答,弥怀惕厉,愈务钦崇。而穹昊顾怀,不忘于凉德;神祗鉴烛,荐发于休祥。粤以冬初,警于宵寐,戒先期而诞告,约真驭以下临。宿设灵坛,仰祈鸿应。果于穀旦,肃奉睟仪,仙雾郁葱,异香芬郁,众真列侍,宝训躬闻,示基绪长发之祥,见希夷交感之盛,久留扃禁,倏返虚无。

  惟瑞异之亲逢,旷古今而罕记,载循寡昧,奚以奉承。盖祖宗在天,永锡尔类;而雷雨作解,恩及于民。用均纯嘏之休,普浃庞鸿之庆。可大赦天下。於戏!至神善应,既本于无方;王泽诞敷,俾周于有截。匪独在予之庆,式均与物之春,内省匪躬,荷兹殊贶。弥增抑畏,罔敢遑宁。更赖文武荩臣,中外列辟,共钦元诰,各励乃诚,叶宣永图,同底于道。”

  闰十月癸巳,恭上九天司命保生天尊号曰圣祖上灵高道九天司命保生天尊大帝,又上圣祖母号曰元天大圣后。车驾诣宫,

  酌献圣祖母玉册文:“维天禧元年岁次丁巳三月庚子朔六日乙

  巳,嗣皇帝臣德昌再拜稽首上言曰:“恭以大道无形,为一气之祖;至神毓粹,居二仪之先。洪惟灵懿无方,柔明有赫,总

  妙本而贵始,启真绪以肇基。顾以冲人,嗣守鸿业,夙持励翼,思致治平。乃者穹昊监观,秘符申锡,祐绵长之祚,勖清净之风。瑞命殊尤,景贶纷属。由是勒封岳岱,展事汾脽。既明察以交修,复祺祥而荐至。仙驭告期于中禁,睟仪来自于太霄,法从俨其音容,谆诲受于清密。谕感祥于大电,聆毓圣于高丘。

  厚德孚先,浚源长发。猥绍贻谋之庆,敢忘克荷之艰享是休嘉,永怀钦奉。仰惟祖德之盛,爰上丕称;而母仪之尊,未崇显号。

  斯所以顺稽巨礼,式耀徽章。允罄精衷,肃伸昭报。谨奉玉册、玉宝,恭上徽号曰圣祖母元天大圣后。恭惟诞膺茂典,丕赫殊征。垂祐后昆,永锡繁祉。谨言。”圣祖名,诏中外不得斥犯。

  遂改玄武、玄冥、玄枵之类并为真字,玄圣文宣王为至圣。

  七年,诏曰:“恭以感电发祥,合符御极,鸿灵累洽,盛德无疆。猥以眇姿,获承大统,躬闻宝训,逖示遐源。间览庶僚,每形奏牍,或傍稽于文史,必上诣于名称。虽归美之可嘉,诚渎尊之是惧。自今内外文字并不得指斥黄帝名字。”祥符五年十二月,遂以圣祖降临之地建宫崇奉,命修玉清昭应宫使丁谓择地,及令礼官考制度以闻。司天少监王希元上言:“谨按《天文志》,太微宫南有天庙星,乃帝王祖庙也,宜就大内之丙地营建。”于是得锡庆院吉壤,即命丁谓与内侍邓守恩等修建。初,八年正月丁酉,圣祖述感电降生之地,即以其年闰十月,改兖州曲阜县为仙源县,寿丘建道观奉圣祖,以景灵为名;建道观奉圣祖母,以太极为名。九年四月,宫成,凡一千三百二十二区。观北即寿丘。东南有小丘,改名庆丘。以石增累寿丘,设天尊像,庆丘设寿星像。上命宰相王曾纪述其事,为书二十卷,赐名曰《圣祖皇帝天源录》,藏于天下名山福地。

  大中祥符八年正月丁酉,始兴太极观工作。七月丙辰,诏曰:“朕恭延飙驭,逖悟璇源。载怀尊祖之心,用建列真之宇。

  顾惟宗姓,实兆灵仙。遂命枢密使王钦若讨阅道藏,得赵氏神仙事迹四十八件。宜令修宫使分画廊庑,庶昭懿范,永耀遐宗。”五月宫成,凡七百二十六区,正殿曰天兴,琢玉石为圣像,仍刻真宗圣容立侍。

  国初,有神降于盩厔县民张守真家,自言天之尊神,号黑杀大将军,玉帝之辅。帝命乘龙降世,卫护宋朝。但非栖真之士,无以奉吾教,守真有异骨,吾故降之。每守真斋戒祈请,神必降之,则室中冷风肃然,声如婴儿,独守真能晓之,具道其意。所言祸福,皆验。守真遂度为道士,即所居创北帝宫。

  神为守真传结坛之法,曰:“结坛有九。上三坛则为国家设之:其上曰顺天兴国坛,凡星位三千六百,为普天大醮,旌旗、鉴剑、弓矢、法物罗列次序,开建门户,具有仪范;其中曰延祚保生坛,凡星位二千四百,为周天大醮,法物仪范,降上坛一等。倘非祷祀,不及备此三坛,亦当精洁辞意,鲜异花果,扣鼓集神,恳祷而告,去地九尺,焚香以奏,亦可感应也。中三坛则为臣僚设之:其上曰黄箓延寿坛,凡星位六百四十;其中曰黄箓臻庆坛,凡星位四百九十;其下曰黄箓去邪坛,凡星位三百六十。此三坛所用法物仪范,各有差降。下三坛则为士庶设之:其上曰续命坛,凡星位二百四十;其中曰集福坛,凡星位一百二十;其下曰却灾坛,凡星位八十一。所用仪范量有等差。此九坛之外,别有应物坛,或六十四位,或四十九位,或二十四位。法物所须,各以差降,士民之类,可量力而为之。

  如臣庶上为帝王祈祐,当作祈谷福时坛,凡一千二百位。或为父母师尊禳灾祈福,当为醮设坛,随宜增益也。”守真拜而受之。自尔多有征验,不能备记。乾德中,太宗皇帝方在晋邸,颇闻灵应,乃遣近侍赍信币、香烛就宫致醮。使者斋戒,焚香告曰:“晋王久钦灵异,敬备俸缗,增修殿宇,仍表乞敕赐宫

  名。”真君曰:“吾将来运值太平君,宋朝第二主修上清太平宫,建千二百座堂殿,俨三界中星辰,自有时日,不可容易而言。但为吾启大王,言此宫观上天已定增建年月也,今犹未可。”使者归以闻,太宗惊异而止。太祖皇帝素闻之,未甚信异,召小黄门长啸于侧,谓守真曰:“神人之言,若此乎”守真曰:“陛下倘谓臣妖言,乞赐案验,戮臣于市,勿以斯言亵渎上圣。”须臾,真君降言曰:“安得使小儿呼啸,以鄙吾言,斯为不可。汝但说与官家,言天上宫阙已成,玉钅巢开,晋王有仁心。”翌日,太祖升遐,太宗嗣位。寻召守真作延祚保生坛,醮罢,真君降言于内臣王继恩曰:“吾有言,汝当为吾奏之。

  曰:“建隆元年奉帝言,乘龙下降卫人君。扫除妖孽犹闲事,纵横整顿立乾坤。国祚已兴长安泰,兆民乐业保天真。八方效贡来稽首,万灵震伏自称臣。亲王祝寿焚香祷,递相虔洁向君亲。吾有捷疾一百万,诸位灵官万垓人。若行忠孝吾加福,若行悖逆必诛身。赏罚行之既平等,天无纷秽地无尘。爱民治国胜前代,万年基业永长新。”继恩录之以闻,太宗览之,惊异,稽首谢曰:“家国之幸,宗庙之庆,虔荷上圣,赐此格言。”

  寻遣内供奉官王守节、起居舍人王龟从就终南山下筑宫。方卜地于终南镇,真君忽降言于龟从曰:“此地乃修建上帝宫阙之地,不可易也。”于是乃定。凡二年,宫成。宫中有通明殿,

  玉皇三十二天帝、大游、小游、五福、四太乙、紫微帝君并二

  十八宿。七元殿、黑杀殿,并灵官童子、六丁神、岁星辰星,

  又有天蓬、九曜、东斗、三官、玄武、十二元辰、西斗天曹殿、

  南斗阁、灵官堂、龙堂。命常参官一人主宫事,选道士焚修,军士百人守卫。题曰上清太平宫,一如真君豫言之制。命常参官一人监宫,择道士焚修,每岁三元及诞节、皇帝本命日,并遣中使致醮。祀神之夕,上望拜焉。岁或水旱,或国家将举事,

  率致祷焉。初宫成,真君忽降言谓王龟从等曰:“汝奉诏修宫,勤则至矣。然何为不开日月华门,不画八小殿壁阶墀甓甃亦未严备,惟求速成,以冀恩宠。然上天亦不掩尔功,亦不赦汝罪。”守节、龟从颇切惊惧,然已奏讫役,不及增,惟稽首祈谢而去。至阙,皆获增秩,赐白金千两。既而守节染疾而亡,龟从殁于兵刃。太平兴国初,太宗皇帝亲征太原,真君忽降言于守真曰:“官家已临汾、晋,非久克复城池,汝当令监宫内臣等设醮,以谢胜捷于上帝。”守真等曰:“国家大事,乞俟捷音。”真君曰:“上天已定胜负也。”逾旬而王师告捷,监宫等以闻,帝遣内臣卢文寿赍内库香药、御书词章诣宫陈醮以谢。是夕,真君降言曰:“官家设此大醮,上帝与诸天皆喜。国祚延远,过于有唐。”六年,守真以乾明节诣阙朝贺,召见,因面奏曰:“圣真下降,俯为昌朝,乞降诏加号,以答灵贶。”上允其奏,寻下诏曰:“太平宫神受命上穹,降灵下土,苾芬致荐,肸蚃有征,大庇斯民,屡垂丕贶。宜加美号,以答神休。

  其封神为翊圣将军。”诏至宫,守真焚香以告,真君忽降言曰:“汝当上问官家,所言翊圣者,翊何圣”守真数日疑惧不敢答。复降言曰:“汝但驰奏,官家不罪汝。”守真遂具章以闻。

  太宗览之,召近臣谓之曰:“玉帝辅臣,所翊者上帝也。当以此意报守真,令启白也。”既而内臣传命到宫,守真诣殿焚香以告,真君曰:“此意是也。”七年,守真复诣阙朝贺,真君忽降言曰:“吾有言,汝当闻于官家。曰:“大道兴,阴谋灭,诸天圣众皆欣悦。宋朝社稷甚延长,太平景运初兴发。君上端心显明哲,爱民治国常须切。万年基业永长新,金枝玉叶无休歇。”守真得之以闻,诏赐紫衣,号崇元大师。至道初,忽降言谓守真曰:“吾建隆之初,奉上帝命,下降卫护宋朝社稷。

  今基业已成,社稷方永,承平之世,将继有明君。吾已有期,

  却归上天,汝等不复闻吾言矣。倘国家祈祷,但严洁焚香,北面告吾,虽不降言,当授福卫护宗社。”大中祥符七年,诏曰:“诞敷宝命,仰荷于至神;昭报殊征,虔增于懿号。盖为邦之大典、庇民之深旨也。而况翊宣元化,表式众灵,司阴骘于含生,播明威于福地。当王基肇启,固降治而已彰;洎文考缵承,复先期而斯应。由是亟营珍馆,备荐徽章。蒙介福于无垠,佐鸿图于累盛。顾惟眇质,绍抚绵区,属典礼之交修,实祺祥之沓委。缅怀幽赞,敢怠钦崇是用益以丕称,奉之茂则。式达至精之恳,庶申祗答之文。期克萃于寅巷,永保宁于品汇。爰颁成命,俯告宰司,深体予怀,共宣其事。翊圣将军宜加圣号曰翊圣保德真君。”守真又尝启真君曰:“道释儒典,并垂于世,未审崇奉何者,即得获其福”真君曰:“太上《道德经》,大无不包,小无不纳,修身炼行,治家治国。世人若悟其旨归,达其妙用,造次于是,信奉而行,岂惟增福,谅无所不至矣。

  释氏之四十二章经,制心治性,去贪远祸,垂慈训戒,证以善恶,亦一贯于道矣。奉之求福,固亦无涯。至于周公、孔子,皆列仙品,而五经、六籍,治世之法,治民之术,尽在此矣。

  世虽讽读,多不依从。若口诵而心随,心随而事应,仁义信行礼智之道常存于怀,岂惟正其人事,长生久视之道亦何远矣。”

  守真又尝启告曰:“华山陈抟近卒,时人谓之尸解。未审其人修何功行证仙阶乎”真君曰:“抟之炼气养神颇得其要,然及物之功未至,但有所主掌耳!”端拱中,知凤翔府高凝祐尝诣宫致礼即去,真君忽降言于监宫李铸曰:“高凝祐行亏忠信,死非久矣。”秩满还京,为三司判官,数月而卒。自真君临降,官吏民庶不远千里祈祷,乞闻诲言。大抵多随其性习加以训勖,人臣依于忠,人子依于孝,清淳者示之格言,贪酷者警以要道,词甚平易,颇叶音韵-宝中,侍御史路冲乞赐真语,真君曰:

  “尽力事君,以为忠臣。浊财勿顾,邪事莫闻。整雪刑狱,救疗人民。动合王道,终为吉人。积愆为咎,必有沉沦。众生本无形之性,配有形之躯,旷劫以来不能自悟。自有无极世界,不夜之乡,混合太虚,杳冥同理。”又曰:“六合乾坤内,众生多不会。造孽向前行,如盲蓦江海。如将智慧观,自越千里海。”冲再拜录而诵之。左补阙王龟从焚香恳祷曰:“如何修身,得获遐寿”真君曰:“劝汝修炼,莫如精勤,精勤不怠,上圣皆闻。太平降世,用武兴文。无文则不正,用文则益君。

  食禄则不违王命,行吉善但守清贫。清贫者响合天地,浊富者像火投冰。投冰者火缘渐灭,积恶者自贯其身。自贯者殃及七祖,地府下痛害及亲。吾悬千尺之索,提钓有缘之人。道之尊,德之贵,大道能生一切物众生。头像天,足像地,中心空然合真理。凿户牖以为室,房室之中有一物,亦无影,亦无形,杳杳冥冥人不识,若能识者得长生。阳在天,阴在地,二气同和诚有谓≌中造化乃自然,自然之中生万类。天不高,地不卑,大道混合虚无理。学道众生审欲闻,此是修行崇妙门。”丞相沈伦尝连绵卧疾,遣使致告曰:“如何修行,得免兹患”真君曰:“灵物不病,形躯自安,形躯有病,返照而看。”伦惊喜曰:“吾得之矣。”后数日,疾遂愈。王德渊因游终南山,寓止其宫中,勤奉香火,好养生而性褊,多所恚怒。忽一日,真君降言谓之曰:“汝学道修真,先当调习其性,以顺天和。忘诸有为,勿耗心识。融怡凝湛,道乃可见。复见之日,莫管内,莫管外,来往真灵无挂碍。所居安乐是汝家,各自勤行莫相待。

  [ 此处疑有脱漏] 先达之人难滞碍,真空妙药有天堂,与圣相同灭诸罪。”德渊曰:“上感真君降言教示,不晓前篇内‘与圣相同灭诸罪’,愿垂诲谕。”真君曰:“汝若除烦入静,炼心修真,积累其功,数盈之后,泥丸百节之神灵通,而自同于

  圣。天堂妙药无所不至,岂更有诸罪也故言‘与圣相同灭诸罪’。”太平兴国中,驾部员外郎李铸尝知凤翔府,备观灵应。

  俄复奉诏监宫,凡十余年,志颇严洁,真君前后降语仅十余篇。

  其有录者数首。一曰:“建隆之初,方禀希夷,上帝命吾,众圣皆知,乘龙下降,列宿相随。五岳受命,主张地祇,潜扶社稷,密佐明时。吾要李铸,知吾降期,不得轻泄,免漏天机。”

  又曰:“与吾尽忠理国,与吾以道理民,与吾慈善理家,与吾不饮自醉。醒时理民,醉时理神。此语是延年益寿之法,吾劝府主记取。”又曰:“为官求理在贞明,智慧俱通临事清。观天行道合阴德,食君爵禄常若惊。为吾洗心复换骨,背凡入圣奔长生。天宫快乐胜凡世,不夜之乡挂一名。”又曰:“府主累世为人,降生中国。与吾清直,莫行邪曲,与吾积善累功,与吾佐辅明主,与吾洗雪黎民,与吾挂心刑狱。上帝若知名,天官也克取。舍住世输流之财,但修取有形之像,获随身之功,得无量之福。与吾不得因循,不奈时光迅速。灵官赏汝功勋,天曹与汝添福。若一一依吾圣言,必得延年益寿。”又曰:“年登七十余,住世不久居。饶君寿百岁,问汝得几秋地府直须怕,冥司难请求。有功无惊惧,积罪必遭诛。子孙难替代,早觉莫痴愚。”淳化中,西京留守中书令赵普尝遣使备礼致醮虔祈,愿闻休咎。真君降言曰:“赵普扶持社稷,甚有功勋。上天所知,赐汝福寿。以大妨小,幽府亦有冤对。当启诵真经,告祈天地,首忏前非。吾亦与汝达于上帝,庶解兹咎。汝官职寿数已有限矣。”其使录之而去,普跪读感涕,因焚词谢过,遣人诣宫设醮。殿中丞张卓尝乞圣言,真君曰:“大道养汝性,阴阳生汝身。为吾勤行道,为吾勤修真。公廉当用意,忧恤在乎民。遇时佐明主,清浊上帝闻。浊富终不久,清贫为天人。

  莫教人道富,从他人笑贫。自有真家福,清高不愧贫。”又曰:“形凡性不凡,为国显清廉。家积千余口,有罪自家担。”

  真君又尝戒宫吏等曰:“每存忠信齐其天,文武班行自有贤。

  为主万年安基业,常忧黎庶恐饥寒。长行德行合其道,烧香虔祝告虚玄。但愿国安君长久,齐心辅佐太平年。”凡真君所降语,帝命宰相王钦若编次之,为三卷,藏于秘阁,仍赐本宫。

  真宗咸平间,知扬州魏羽上雩祀五龙祈雨法,诏颁诸路。

  其法:以甲乙日择东地作坛,取土造青龙,土器之大小、龙之修短,余方皆如之。凡旱,建坛取五行生成之数焉,长吏斋三日,诣龙所汲流水,设香茗果,率官属日再至祝酹,不用乐巫觋。雨足,送龙水中。

  择潭洞或湫泺林木深邃之所,以庚辛壬癸日,先斋戒,以酒脯告社令,筑方坛三级,高一尺,阔一丈三尺。坛外二十步,界以白绳。坛上植竹杖,张画龙,其图以缣素。画黑鱼左顾,环以天鼋十星。中为白云。龙黑色。其下画水波,有龟亦左顾,吐黑气如线。和金、银、朱丹,饰龙形。又设皂幡。刎鹅颈,取血,致盘中,杨枝洒水龙上。群官再至,祝酹,雨足,取龙投水中。

  神宗建中太一宫衣冠之制。熙宁五年,建中太一宫。内侍主塑像,乃请下礼院议中太一衣冠。礼院乃具状,请如东西二宫之制,太一尽服通天绛纱。有言亳州大清宫有太一塑像,上遣中使视之,乃尽服王者衣冠,遂诏如亳州之制。

  延祥观,绍兴十四年建,以奉四圣真君。初,靖康末,上自康邸北使,将就马,小婢招儿见四金甲人,各执弓剑以卫上,指示众,皆云不见。宪仁后闻之,曰:“我事四圣香火甚谨,必其阴助。”乃陷北庭,每夕夜深必四十拜。及曹勋南归,后令奏上,宜加崇奉,以答景贶云。观今在西湖上,极壮丽。其像以沈香斫之,修缮之费皆出慈宁宫,有司不预。

  太宗曰:“古者一夫耕,三人食,尚有受其馁者。今殆二十人矣。东南之俗,连村跨邑去为僧者,盖慵稼穑而避徭役耳。

  泉州奏未剃僧尼系籍者四千余人,其已剃者数万人,尤可惊骇。”

  太平兴国中,始置译经院于太平兴国寺,延梵僧翻译新经。

  始以光禄卿汤公悦,兵部员外郎张公洎润色之。后赵文定、杨文公、晁文元、李尚书维皆为译经润文官。天禧中,宰相丁晋公始为使。天圣三年,又以宰相王冀公为使。自后元宰继领之,然降麻不入衔。又以参政、枢密为润文,其事浸重。每岁诞节必进新经。前两月,二府皆集,以观翻译,谓之开堂。前一月,译经使、润文官又集,以进新经,谓之闭堂。庆历三年,吕许公罢相,以司徒为译经润文使,明年致仕,章郇公代之。自后乃降麻入衔。

  国家两京诸州僧尼共六万七千四百三人,岁度千人。自后削平诸国,其籍弥广。

  祖宗悯五代之乱,民坠涂炭,常布恩旨,锡福天下。太平兴国七年九月,诏曰:“朕方隆教法,用福邦家。念天下之度人,拘有司之制度,俾申素愿,式表殊恩。应内外系籍童行长发,并特与剃度。”

  景德三年诏曰:“老氏立言,实宗于众妙;能仁垂教,盖诱夫群迷。用广化枢,式资善利。两京诸州道释岁度十人者,特放一人不取经业。”祥符二年正月,以封禅行庆,诏天下宫观寺院内十人度一人,不满十人者亦度一人。三年,天庆节,两京诸路宫观每十人度一人,不及十人者亦如之。天禧三年八月,诏普度天下道士女冠僧尼,凡度二十六万二千九百四十八人。天禧末,天下僧三十九万七千六百一十五人,尼六万一千二百三十九人。天圣三年,判都省马亮上言:“天下僧以数十

  万计,间或为盗,而民颇患之。请除每岁合度人外,非时更不度人,仍自今无得收曾犯刑及文身者。”诏并从之。

  礼部勘当:今欲将本部例册内僧尼等师号,颁降诸路州军等处,照会委所属官司,许于数内选择书填者。奉圣旨依下项:

  ○僧师号

  法乘、法真、法照、慧满、慧空、慧海、真悟、真懿、真

  戒、妙空、文慧、普明、慈懿、慈济、真教、明普、宣秘、慧

  照、禅鉴、净因、净慧、净严、净悟、普证、圆证、证悟、慈

  觉、慧觉、密印、崇辨、通照。

  ○尼师号

  妙清、妙明、妙满、妙果、了慧、了因、了行、了缘、了

  真、真懿、真行、真净、真戒、真范、慈懿、慈娪、慈悟、慈

  愿、慈满、慈范、慈因、慧秀、净信、圆照、妙因、崇智、真

  寂、胜因、靖智、登寂、妙智、真果、宝胜。

  ○道士师号

  真观、冲真、冲清、冲隐、道清、道空、道安、道成、虚

  希、虚安、虚远、虚妙、虚辨、虚一、虚济、虚应、冲寂、元

  观、元正、明一、明素、灵一、明微、洞元、渊宗、冲素、冲

  寂、崇道、演道、明素、灵宝、虚寂、保宁、洞渊。

  ○女冠师号

  真寂、真静、真懿、真妙、守一、守白、守真、安素、安

  教、安常、希妙、希密、希真、虚范、凝范、栖云、栖月、灵

  素、灵懿、冲秀、冲和、通妙、澄妙、渊智、渊妙、通微、希

  无、真净、宣净、宗微、澄秀、宣真、冲懿、凝真、元素、冲

  真、灵寂。

卷八

  ○玉牒

  宋有天下百余年,所与分天工共民事者,皆取之疏远侧微,不私其亲,故宗室之贤,未有以勋名闻者。神宗皇帝实始慨然,欲出其英材,与天下共之,增立教养选举之法,所以封植琢磨之者甚备。行之二十年,而文武之器彬彬稍见焉。

  上尝语及宗室多求外居者,宰相韩琦曰:“臣请许亲尽无服者外居,然后因之试以外官。”上曰:“宗子素未谙民政,若补外官,但虑易致过失尔。”琦曰:“陛下若命宗室习律令,久之,何患其不能从政也”参知政事赵概曰:“人臣子弟,未必皆有过人之才,使之从政,尚能粗了局事,盖积习使然。宗室固多美才,若择而任之,庶几渐知为政之方也。”上曰:“五、七年渐当以外官试之。”

  富弼议裁损宗室授官。英宗问辅臣前代宗室,枢密使富弼对曰:“唐之名臣多出宗室。”枢密副使吴奎曰:“祖宗时,宗室皆近亲,然初授止于殿直、侍禁、供奉官,不如今之过也。

  朝廷必为无穷计,当有所裁损。”上然之。

  徽宗朝增神宗教养选举法。尚书右仆射蔡京等言:“伏考宗室在祖宗朝制禄盖寡,至仁宗时,始除南班官,自率府、副率凡五、六迁,遂至正任。承平日久,皇支浸繁,神宗皇帝乃

  下诏书,别其亲疏,异其等杀,遂断自祖宗袒免亲,罢补环卫之官,尽除班行名目。袒免以外,更不赐名授官,止许应举。

  自熙宁至今,宗室人无官者已一千五百余人,宗女之未嫁者亦千五百有奇,皆宣祖、太祖之裔,或有贫困失所者。臣等伏考神宗诏书,盖为袒免既已赐名授官,若愿应举者自当依进士法。

  其非袒免既不赐名授官,故止令量试艺业,即推恩数,非若应进士举之难也。至于年长累试不中,则又有特与推恩、量材录用之制,则随其材器,收录尽矣。至于世数稍远及贫无依者,则又赐田存恤有差。逮元祐纷更,废量试之法,改依进士科举之制,是以自熙宁至元符初三十余年,中科举者才二十余人。

  既废量试之法,亦未尝有以年长推恩者。赐田之令,徒为虚文,虽有量给钱米之法,未能周济其乏,遂致宗室不能自给。臣等谨追考神宗诏书,推原本旨,稽之往者,增以当今所可行者,

  谨条具如右:

  一、非袒免亲,乃祖宗六世孙。伏请将上件服属宗室二十五以上者,今次许于礼部投状,试经义或律义一道,以文理稍通者为合格,分为两等,候至来春附进士榜推恩内;文艺优长者,临时取旨。其不能试或试不中者,并赴礼部书家状,读律,列作一项奏名。今来止为前此未曾推广补考量试推恩之令,致使宗室无官者遂众,有此陈请,只作一时指挥,不为永法。今后自依熙宁诏书赐田,并于两京近辅、沿流州军,取应未卖官田物业拨充每州府,各置宗室官庄。专差文武官各一员,与逐州通判同行管干,逐县兼管。仍置指挥使二员,每岁量入为出,宗女量给嫁资,仍立定则例,量支嫁娶丧葬之费。其逐州自今后有没官田产物业,更不出卖,并拨入官庄。仍先于京西北路拨田一万顷。

  一、熙宁诏书,袒免以下许随处置产业,其出官即置田宅,

  一如外官之法。盖以宗支浸广,其疏属理当听其外居”会宗室旧来在宫有出入之限,有不许外交之禁,宫门有讥察之令。今疏属外居,仅遍都下,出入无禁,交游不节,往往冒犯法禁。

  伏请非袒免亲以下两世,欲分于西京、南京、近辅或沿流便近居止,各随州郡大小创置屋宇,仍先自西京为始。每处置敦宗院,差文臣一员、武臣一员管干。参酌在京院法禁可施行者颁下,应无父母兄弟见任将军、副使以上官者,许令前去。若有父母兄弟而愿去或无而不愿者,听从便。依外官赴任立法,量给舟船接人。

  一、乞依神宗诏书,不拘世数,应宗子宗女尤贫失所者,伏请委所在州郡报明,量加存恤讫奏。

  一、乞于两京置外宗正司官,掌业所在宗室。择宗室之贤者管勾外宗正事,仍自朝廷于本州通判职官内,选差二人兼领丞簿,以主其事。

  一、乞随所在诸宫置学,添教授,立法教养,量试宗室,依熙宁文武官试出官法,策试经义。中选者许令出官,若再试不中者,止许在宫院,使食其禄。

  一、神考厘正宗室袒免、非袒免,各立奏补子孙之法,独緦麻亲旧用国荫,自来未有荫孙以下明文。伏请依外官例得补荫孙一。旧制,宗室袒免亲参选,常许不拘名次陈乞指名差遣;非袒免亲初选依条添差外,更不拘名次陈乞指名差遣一次,以后每到部,与升一年名次陈乞。今后宗室非袒免以下亲量试也官者,并各于员阙外添差,每大郡通属县不得过十人,中郡不得过七人,小郡不得过四人。候到任不签书本职公事,如有本辖长贰或监司二人保奏堪任厘务,方得供职。未厘务者,添支驿券供给人从。”从之。

  宗室赐名授官。孝字亲王之子,授武卫将军,其余宗室不

  用此例。祖宗緦麻亲赐名:承字男赐名克字,宗字男赐名仲字,从字男赐名世字,授官太子右内率府副率。祖宗袒免亲赐名:克字男赐名叔字,仲字男赐名士字,世字男赐名令字,授官右班殿直。祖宗非袒免亲不赐。奏荐以上,承字、宗字磨勘至使相止,从字、仲字、世字至观察使止,叔字、士字、令字授副率者,至窑防御使止,之字、不字、子字赐名授官者,至窑刺史止。

  袭封。祖宗之子并传嫡袭封。濮安懿王诸子。宗室转官资

  级图:节度使兼侍中、使相、左卫上将军、右卫上将军、节度

  使,三级;节度观察留后,二级;观察使、防御使,一级;团练使、窑防御使,一级;刺史、窑团练使,一经;窑刺史,一级;左右卫大将军、左右金吾卫大将军、左右龙武军大将军、

  左右羽林军大将军、左右神武军大将军、左右骁卫大将军、左

  右武卫大将军、左右屯田卫大将军、左右领军卫大将军、左右

  监门卫大将军、左右千牛卫大将军,一级;左右卫将军、左右

  金吾卫将军、左右龙武卫将军、左右羽林军将军、左右神武军

  将军、左右骁卫将军、左右监门卫将军、左右千牛卫将军、左

  右领军卫将军,一级;太子左右卫率府率、太子左右司御率府

  率、太子左右清道率府率、太子左右监门率府副率、太子左右

  内率府副率,一级。

  宗室换官。诸卫将军。率府率。率府副率。左右班殿直。

  三班奉职供职。以上须袒免亲将军以下,方许换出外官。其大将军以上愿换外官者,并临时取旨。

  宗室转官资级。太子右内率府副率。太子右监门率府率。

  右千牛卫将军。右监门卫大将军。窑刺史。窑团练使。刺史。

  团练使。防御使。观察使。节度观察留后。左右卫上将军节度使。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宣祖五子

  太祖皇帝、太宗皇帝、邕王光济、秦王廷美、夔王光赞。

  ○太祖四子

  楚王德秀、燕王德昭、舒王德林、秦王德芳。

  ○太宗九子

  楚王元佐、真宗皇帝、昭成太子元僖、陈王元份、安王元

  杰、密王元偓、曹王元偁、泾王元俨、代国公元亿。

  ○仁宗四子

  褒王昉、豫王昕、鄂王曦、英宗皇帝。

  ○公主

  秦国长公主尝为子庄宅使世隆求正刺史,真宗曰:“正刺史系朝廷公议,不可。”鲁国长公主为翰林医官使赵自化求尚

  食使兼医官院事,上谓王继英曰:“雍王元份亦为自化求窑,朕以窑非医官所领,此固不可也。”驸马都尉石保吉自求见上,言仆夫盗财,乞特加重罪。上曰:“有司自有常法,岂肯以卿故乱天下法也”又请于私第决罚,亦不许。

  胡宿上仁宗《论兖国公主议行册礼札子》:今月二十一日,草傅公主特进兖国公主制,窃闻议行册礼。然于事体,颇有未便。祖宗以来,公主、长公主未有行此礼者。昔汉明帝封皇子,悉半诸国,明德马皇后曰:“诸子食数县,不已俭乎”帝曰:“我子,岂敢与先帝子等也”唐贞观中,太宗长乐公主将出降,帝令有司资送,倍于永乐公主。魏征曰:“不可。”引汉明帝之言为对,且曰:“天子姊妹称长公主,加长字,是有所尊崇。

  或可情有浅深,无容礼相逾越。”太宗然其言,入告长孙皇后,后遣使赐征金帛。陛下即位以来,累曾进封楚国、魏国二大长公主,亦不曾行册礼。今施于兖国公主,是与大长公主相逾越。

  兼以贵主之故,贤妃亦蒙殊典。有旨令进谕告,不行册礼,是母子之间一行一不行,礼意尤不相称。书于史册,后世将有讥议,必谓陛下偏于近情,亏圣德之美。臣愿陛下采汉明之言,开文皇之听,遵祖宗旧典。如国朝公主曾行此礼,行之,粗且无嫌。如其不曾,则宜且罢。臣以陛下好忠谏纳至言,臣职在论思,不敢不言。

  《除皇女傅公主进封兖国公主制》。门下:天道之美,济下而光明;王化之行,由中而洽被。唐尧有厘降之典,召南载肃雍之诗,范俗崇风,于是乎在。国家庆灵凭厚,德教深长。

  迪厥真源,育兹懿主。仪我皇室,繄于舅门,待年及于有行,涓日申于诞告。皇女傅公主闲和居德,秀映栖神。聪悟之姿,非由于外奖;徽柔之性,乃蹈于自然。朕怀先后之慈,笃外家之爱,将敦美化,是选密亲。教着沁园,导人伦之妇顺;恩加

  渭水,广天下之孝思。是用详按旧章,稽合嘉礼,爰筑其馆,载肃之车。卜以仲秋,社兹元吉。向班初册,尝择美名,未拓膏腴,尚缺汤沐,进开曲阜之国,衍食龟阴之田,仪服有光,号名增重。於戏!贵宜思降,富勿期骄,尚怀国史之言,缅念衿缡之戒。往服休宠,永绥寿昌。

  韦骧《代陈少卿贺傅公主进封兖国表》:中宸有命,美化务先于族亲;贵主进封,优恩不夺于典礼。风声遐被,中外交忻。臣诚欢诚喜,顿首顿首。恭惟皇帝陛下,配天地之德,绍祖宗之基。守无逸于持盈,概至公于立极。御远以近,齐邦以家。治宫等《周官》之规,训女偕尧、舜之法。罔愧前躅,克成令猷。公主分乾之英,体巽之顺,虽曰爱之欲其富,不以生而荣。岂汤沐不可一而充,印绶不可一而足盖诲育之存节,故宠私之有阶。龙光一宣,慈孝两得。教其有素,下嫁岂忘其矩度;泽非不隆,四方孰谓之偏党朝野欢浃,人神气和。迈治古之休光,增太平之盛事。臣限以官守,不获奔走阙庭称庆,无任瞻天踊跃之至!

  德宁公主将出降,上谓辅臣曰:“公主第及房从之物,比傅公主皆减三之一。”又对群臣数称唐公主多适名人,而近世士人乃畏尚主,命择士人。得尚书职方员外郎王克臣之子孝庄者,故驸马都尉承衍曾孙,而父子皆业进士。令至宰相第,试以诗而并其所业一编以进。上召见清居殿,拜左卫将军、驸马都尉,赐名师约。又命以毋废学,后又出经籍及纸、笔、墨赐之。

  ○宣祖女

  陈国长公主。

  ○太祖女

  秦国大长公主、晋国大长公主、许国大长公主。

  ○太宗女

  燕国长公主、曹国长公主、晋国大长公主、郑国长公主、

  申国大长公主。

卷九

  ○官职

  乾德四年,诏御史台、吏部流内铨、南曹、刑部、大理寺,自少卿、郎中、员外郎、知杂侍御史以下及丞簿司直、评事等,并以三周年为满,须常在本司莅事者,至日限满,即与转官。

  诏京朝官将命出入及受代归阙者,宜令中书舍人郭贽、膳部知杂事滕中正、户部郎中雷德骧同考校劳绩及铨量材器,候有阙,中书类能以授之。先是,常参官自一品以下皆谓之京官,未常参官谓之未常参官。近代以常参官为朝官,未常参官为京官,故有朝官之目。

  淳化五年十一月,诏吏部选人赴调,并须于京朝官内求一人为职目,用府县诸司监印。

  太平兴国之初,朝臣班簿才二百人。至咸平初,四百人。

  天圣元年,乃逾千人。

  真宗初即位,以工侍郎郭贽知天雄军,贽自陈恋阙下不肯去,真宗曰:“全魏重地委任于卿,亦非轻也,宜去。”贽退。

  召辅臣问之,辅臣对以近例亦有已受命而复留者,曰:“朕初嗣位,命贽知大藩而不行,则何以使人”卒遣之。群臣皆畏服。

  谏官陈升之言:“比来馆阁选任益轻,非所以聚天下贤才、张弛成就之意,请约今在职者之数,著为定员。有论荐者,中

  书籍其名,若有缺,即取其文学行义杰然为众所推者,取旨召试。”诏从之。

  景祐四年三月,诏:“自今尚书省议事,应带职官三司副使以上并不赴。如集议大事,诏特赴者,即别设坐。”初,明道中,殿中侍御史段少连言:“国家每有大事,必集议于尚书省,而本省官自三司副使已带职者多移牒不赴。请凡托故不集者,以违制论。”既而太常博士、集贤校理兼宗正丞赵良规言:“都省集官议谥,用段少连请,应本省官带学士、知制诰、待制。臣谨按国朝故事及令敕仪制,别有学士、知制诰、待制、三司副使,著位视品,即与前朝制度不同,固无在朝叙职、入省叙官之理。今若全不论职,假有中后行郎中兼学士在朝立丞郎以上,入省缀驾库之次,知制诰、待制入朝与六行侍郎同行,入省即位郎官之下。又如员外郎任三司副使、郎中为判官者,在三司为参佐,入省却位其上。所以旧来议事,陈别诏三省悉集,则中书舍人、知制诰与常侍给谏至左右正言皆赴;若内朝官悉集,则学士、待制、三司副使皆赴;若更集他官,则诸司三品、武臣三品各在本司长官之次;若止是集尚书省官,其带职者并合不赴。按閤门仪制:大宴,学士坐殿上,与仆射同行,知制诰与尚书丞郎同行;若曲宴,则三司副使在知制诰之后,重行异位,岂有亲奉至尊于殿上其礼如此,暂入都省而却降损著位。又按故事,尚书省官带知制诰者,并中书奏班簿,即是于尚书省、御史台并不著籍,故有绝曹之语。又国朝以来,凡定学士、舍人两省以上著位,陈先后入外,若有升降,皆是特奉朝旨,岂有在朝入省,迭为高下又郎中员外兼侍御史及任里行者,皆称台官,不赴都省集议。臣以谓本省官兼佐台职,即是与带知制诰、待制等事体无异。又按唐翰林学士有不知制诰者,只是与今直馆事体相类。若国朝学士知制诰、待制,则显

  有著位,与唐不同。其侍读、侍讲、龙图阁、枢密等学士及三司副使,即是国朝新制。唐朝三司自是尚书之职,自后别置使额,而与今不同。请自今除集三省官议事即如旧外,若是本省议事,其学士、知制诰、待制、三司副使更不赴议。”诏御史台与太常礼院详定以闻。礼院言:“按唐李肇《翰林志》,凡学士无定员,皆兼它官,下自校书郎至诸曹尚书,皆得为之。

  既入院,与班行绝迹,亦不系常参类。守官三岁,则迁知制诰。

  五代《职官志》,翰林学士入院,并先后为定,惟承旨一员出自上意,不计官资先后,在学士之上。国朝仪制令敕,翰林学

  士、侍读、侍讲学士、龙图阁学士、枢密直学士、龙图阁直学

  士并在丞郎之上,龙图阁待制及知制诰、三司副使在少卿监之上。自唐至国朝,翰林学士、知制诰、待制、三司副使与本官绝曹,不属南省官之例。载详会议之文,由来非一,或出朝廷别旨,或循官司旧规。故言集本省,即南省官也;集学士、两省、台官者,容有内制、给舍、中丞之属;集学士、台省及诸司四品以上者,容有卿监之属;集文武百官者,容有诸卫之属。

  故谋事有大小,集官有等降,率系诏文。昨因段少连以覆谥小事,谓群牧普会议,列为具奏,婴以严科,遂使绝曹清列,还入本行。而良规援求故实,理当难夺。请自今有臣僚拟谥者,止令集南省官属,或缘事体大,临事敕判,兼召三省、台、寺,即并依国朝旧例施行。”御史台别奏云:“良规称尚书省官任外制者,不著台省之籍,故有绝曹之语。而以为重。则今尚书省官任内制者,并系台省之籍,宁有坐曹之实,而可轻乎然则论职官之言,正为绝曹者设,岂有受禄则系官,定俸议事则绝

  曹为辞况王旦、王化基、赵安仁、晁迥、杜镐、杨亿皆时之重

  望,尝集议于尚书省,而无变古之论;故相李昉为主客郎中、知制诰日,屡经都省议事;与散骑常侍徐铉言见江南旧儒所说

  议事次第,与此略同。又议大事,仆射、御史大夫入省,惟仆射至厅下马,于今行之,盖所以重本省也。故都堂会议,列状以品,就坐以官。忽此更张,恐非通理。请自今但系本省官带职令赴议而辄不集者,如议国家典礼,即从违制论施行;若议常事,止依律文处分。”又秘书省著作郎、直集贤院同知太常礼院吴育言:“若从本省叙官之议,有不可者二。且自朝廷至台省以及郡县,上下有次,轻重有伦。至上莫若君父之前,至重莫若朝廷之内,上可以统下,重可以临轻,举重则不可以轻者干,举上则不可以下者挠。夫尚书省虽制度尊大,亦天子之有司。官系其中,谓之本省,本省相会,须有朝廷,岂有君父之前、朝廷之内列班殊隔,一入有司,辄易尊卑,而云在朝叙职,入省叙官以一体为二家,以朝、省为彼我,上下异贯,轻重不伦,此其不可一也。官职之名,本非二体,官主其号,职供其职。名实相系,岂有殊途只如庖人是官,供庖是职;祝人是官,致祝是职。以何隔绝,分官职为两事盖自唐室以来,临事杂置,遂有别带职事之名。厥后因循,未归本务。即今而言,须以隶名为轻,供职为重,倘云入朝叙职,入省叙官,则是官职相离,遂为限绝。推之于古,盖紊源流。此其不可二也;若从绝班不赴之议,有不可者三。古者尚书为天下纲辖喉舌之地,故其官皆材识之士。凡国有谋议,取决其中。今则不然,惟以叙迁,而其间拔擢英异,又多归侍从之中。若绝班不赴,则朝事谘决未尽其人,此不可一也。知制诰称中书省奏班簿,是谓绝班,可以不赴。本省如翰林学士亦知制诰,而不绝班簿,此皆因循之制,参差不伦,未可取为确据。纵绝班有例,而绝曹无闻。谨按《唐六典》:中书舍人以他官兼者,谓之兼制诰。

  故白居易草《杨嗣复授库部郎中知制诰》辞云:‘前代制诰,中书令、侍郎、舍人通掌之。国朝以来,或以它官兼领。’又

  《授元稹中书省舍人》辞云:‘元稹自祠曹员外试知制诰’。

  谓之兼则岂绝本官,谓之试则明未正职,斯皆章灼不疑之事也。

  今纵有明文绝其官,若遇定事,犹当以事体追而正之。况无明文,但引因循参差之事为据。此不可二也。今两制迁改,其告身命辞必举本曹之务为之训谕,凡受一敕牒,则下至府、寺冗局,犹供其职。岂有一人命书、三省运判而都无所系若止为俸钱,徒加官号,命官之理岂若是乎惟两府大臣不可更亲有司之事,况其俸禄亦不系其官。自余缙绅迁次,所主者官名,俸给尽从本省,居常既不复至,会议又不一来,则是自绝其官矣。

  仲尼不去饩羊,粗存告朔之礼,若并羊亦去,寄礼无地,则一省之制,自此尽隳。纵以班绝,皆可不赴。若有诏两制、台省百官诸司毕会,则坐次又如何为定此其不可三也。臣伏谓是非之议,至当归一,若又广为采摭,适足为烦。今于国朝典故中取一最明之事,足以质定。大中祥符五年,敕新授仆射于都省

  上事曰:仆射、尚书丞郎、郎中、员外、三司使、副学士、两

  省、御史台、文武诸司、常参官并集省内幕次,以俟仆射自正衙退,将至都省堂门外下马,朝廷差人前导。诸行尚书丞郎、郎中、员外郎并于都堂门内,分左右列班迎候,俟仆射判案讫,知班引赞官,报班次,定礼生赞三司使,次学士,次两省待制,次三司副使贺。此则虽赴本省,自有次序之别。臣切详礼院、御史台两奏各有未安,请自今凡尚书省会议,如止集本省官,则带职者皆赴,依在朝两制班列,别作一行而坐。《春秋》之义,王人虽贱,必叙乎诸侯之上,所以尊王命而广臣恭也。今两制、侍从之职,皆朝廷拔擢殊才,王命所旌,礼当表异。况又自分行列,非以相压,亦如仆射上事之仪。凡带绝班之官并赴,而别班赞引,不与本省官同在迎班,显合本朝之典章,亦非今日之臆断。若诏两制、台省诸司诸卫官毕集,则各从其类,

  自作一行,其书议亦如其坐次。”上以群议所执不同,故参用所宜而降是诏。

  治平三年,翰林学士承旨张方平奏:“切见嘉祐五年谏院陈升之言三班供奉官以下八千八百人,乞裁冗滥,立条制,于时定议事颇酌中。升之始言八千八百余员,及此又已五年,数当增倍。其滥如此而不云救,何以立宪度、建治功乞下两府检讨前所奏议,早为裁定颁行,亦振举颓弊之一端。”诏以付枢密院,而计三班使臣六千五百三十四人而已,遂无所更议。

  元祐三年,诏文臣系衔分左右,自朝议以上,进士为左,余人为右。明年,诏朝议以下并分左右。绍圣罢之,惟朝议以上如故。崇宁又诏朝议、中散、正议、光禄分左右两资,应转者先右而后左。盖元祐之分左右,所以别流品;崇宁之分左右,特以序官爵耳。

  龙图阁。学士一员,龙图阁直学士七员,龙图阁待制三员,直龙图阁五员。

  天章阁。学士,侍讲,直天章阁。

  大观二年二月十三日,诏曰:“朕惟哲宗皇帝英文睿武,神机独运。道与时俱,沉潜无方。然事天治人,彰善瘅恶,训迪有位,攘却四夷,则号令指挥若揭日月。盖自亲揽庶政,始大有为,一话一言,罔不仪式刑于神考之典。故缉熙绍复,著在简编,与熙宁、元丰之所行,相为始终。比命有司广加裒辑,成书来上,本末粲然,诚可传无穷、施罔极矣。若昔祖宗述作,皆有宝藏之所,参列广内,揭为嘉名,择儒臣以资访纳。今将祗率成宪,匹休前烈,则夫名出于信,不可无所考也。在《诗》有之‘君子有徽猷’,是为论德之美,而观道之成,于是乎在。其哲宗皇帝御集建阁,以‘徽猷’为名,仍置学士、直学士、待制。”政和六年增置直阁。

  绍兴十年五月七日,诏:“门下:恭惟徽宗皇帝躬天纵之睿资,辅以日就之圣学,因时制治,修礼乐,恢学校,发挥典坟,缉熙治具。宸章奎翰,发为号令,著在简编者,焕乎若三辰之文,丽天垂光,贲饰群物,所以贻谋立教、作则万世者,殆与诗书相表里。特加裒辑,崇建层阁,以严宝藏,用传示于永久。其阁恭以‘敷文’为名,祗遹旧章。宜置学士、直学士、待制、直阁,以次列职,备西清之咨访,为儒学之毕宠。其著于令。”

  直秘阁校理。自建隆初,三馆有书万二千余卷。乾德元年后,平诸国,尽收其图书以实三馆。先是,朱梁都汴。正明中,始以右长庆门东北庐舍十数间列为三馆,湫隘卑湿,才蔽风雨,周庐徼道出于其侧,卫士驺卒朝夕喧杂。历代以来,未遑改作。

  每诸儒受诏有所论撰,即移于他所,始能成之。太平兴国初,太宗因幸三馆,顾左右曰:“若此之陋,岂可以蓄天下图籍,延四方之士耶”诏经度左升龙门东北旧车辂院,别建三馆,命中使督其役,制度皆上所规画。二年三月,书院成,尽徙旧馆之书以实之,凡八万余卷。端拱元年,诏分三馆之书万余卷,别为书库,目曰秘阁,以吏部侍郎李至兼秘书监,右司谏、直史馆宋泌兼直秘阁,右赞善大夫、史馆检讨杜镐为校理,而直秘阁、秘阁校理之官始于此。

  秘书省。监、少监、丞各一人,监掌古今经籍图书、国史实录、天文历数之事。少监为之贰,而丞参领之。其属有五:著作郎一人,著作佐郎二人,掌修纂日历;秘书郎二人,掌集贤院、史馆、昭文馆、秘阁图籍,以甲、乙、丙、丁为部,各分其类;校书郎四人,正字二人,掌校雠典籍,刊正讹谬,各以其职隶于长贰。惟日历非编修官不预。岁于仲夏曝书,则给酒食费,尚书、学士、侍郎、待制、两省谏官、御史并赴。遇

  庚伏,则前期遣中使谕旨,听以早归。大典礼,则长贰预集议。

  所以待遇儒臣,非他司比。宴设锡予,率循故事。宋初,置三馆长庆门北,谓之西馆。太平兴国初,于升龙门东北,创立三馆书院。三年,赐名崇文院,迁西馆书贮焉。东廊为集贤书库,西廊分四部,为史馆书库。大中祥符八年,创外院于右掖门外。

  天禧初,令以三馆为额,置检讨、斜等员。检讨以京朝官充,斜自京朝、幕职至选人皆得备选。以内侍二人为勾当官,通掌三馆图籍事,孔目官、表奏官、掌舍各一人。又有监书库内侍一人,兼监秘阁图籍孔目官一人。

  秘阁。系端拱二年就崇文院中堂建阁,以三馆书籍真本并内出古画墨迹等藏之。淳化元年,诏次三馆置直阁、校理,以诸司三品、两省五品以上官一人判阁事。直阁、校理通掌阁事,掌缮写秘阁所藏。供御人、装裁匠十二人。元丰五年,职事官贴职悉罢,以崇文院为秘书省官属,始立为定员,分案四,置吏八。

  元祐初,复置直集贤院、校理。自校理而上,职有六等,内外官并许带,恩数仍旧。又立试中人馆职法,选人除正字,京官除校书郎。三年二月,诏御试唱名日,秘书丞至正字升殿侍立。九月,复试贤良于阁下。五年,置集贤院学士并校对黄本书籍官员。十二月,诏礼部,本省长贰定校雠之课,月终具奏。又罢本省官任满除馆职法。元符二年,诏职事官罢带馆职,悉复元丰官制。崇宁五年,诏馆阁并除进士出身人。政和五年四月,诏秘书省殿以“右文”为名,改集贤殿修撰为右文殿修撰。是月,驾诣景灵宫朝献,还幸秘书省,诏曰:“延见多士,历览藏书之府,祖宗遗文在焉,屋室浅狭,甚非称太平右文之盛,宜重行修展。”八月,诏秘书省移于新左藏库,以其地为堂。七年,诏类集所访遗书,名曰《秘书总目》。宣和二年,

  立定秘书省员额:监、少监、丞依元丰旧制,著作郎以四员为额,校书郎二员,正字四员。

  渡江后,制作未遑。绍兴元年,始诏置秘书省,权以秘监或少监一员,丞、著作郎佐各一员,校书、正字各二员为额。

  续又参酌旧制,校书郎、正字召试学士院而后命之。自是采求缺文,补缀漏逸,四库书略备。即秘书省复建史馆,以修《神宗·哲宗实录》,选本省官兼检讨、斜,以侍从官充修撰。五年,效唐人十八学士之制,少、监、丞外,置著作郎佐、秘书郎各二人,校书郎、正字通十二人。又移史馆于省之侧,别为一所,以增重其事。九年,诏著作局惟修日历,遇修国史[ 此处文字有脱漏] 修实录则开实录院,以正名实。十三年,诏复每岁曝书会。是冬,新省成,少监游操援政和故事,乞置提举官,遂以授礼部侍郎秦熺,令掌求遗书,仍铸印以赐。置编定书籍官二人,以校书郎、正字充。

  孝宗即位,诏馆职储养人才,不可定员。乾道九年,正字至六员。淳熙二年,少、监并置,皆前所未有。除少、监、丞外,以七员为额。寻复诏不立额。绍熙二年,馆职缺人,上令召试二员,谨加审择,取学问议论平正之人。自是少、监、丞外,多止除二员。是时,陈傅良上言:“请以右文、秘阁修撰并旧馆阁斜三等为史官。自斜供职,稍迁秘阁修撰,又迁右文,在院三五年,如有劳绩,就迁次对,庶几有专官之效,无冷局之嫌。”时论韪之,然不果行。中兴分案四:曰经籍,曰祝版,曰知杂,曰太史。吏额:都、副孔目官二人,四库收官二人,表奏官、收库官各一人,守当官二人,正名楷书五人,守阙一人,正贴司及守阙各六人,监门官一人以武臣充,专知官一人。

  日历所。隶秘书省,以著作郎、著作佐郎掌之。以宰执时政记、左右史起居注所书会集修撰,为一代之典。旧于门下省

  置编修院,专掌国史实录,修纂日历。元丰三年诏:“宣徽院等供报修注事,自今更不供起居院,直供编修院日历所。”四年十一月,废编修院归史馆。官制行,属秘书省国史案。六年,诏秘书省长贰毋得预著作修纂日历事,进书即系衔,以防漏泄,如旧编修院法焉。八年,诏吏部郎中曾巩、礼部郎中林希兼著作。职事官兼职自此始。元祐五年,移国史案置局,专掌国史、实录,编修日历,以国史院为名,隶门下省,更不隶秘书省。

  绍圣二年,诏日历还秘书省。宣和二年,诏罢在京修书诸局,惟秘书省日历所系元丰国史案,除著作官专管修纂日历之事无定员外,其余案编修日历书库官吏,并依元丰法。绍兴元年,初修皇帝日历,诏依修日历所为名,本省长贰通行修纂。三年,诏宰臣提举,侍从官修撰。十一月,诏以修国史日历所为名。

  四年,诏以史馆为名。十年,诏依旧制并归秘书省国史案,以著作佐郎修纂,旧史馆官罢归元官。寻复诏以国史日历所为名,续并修《神宗·哲宗宝训》。隆兴元年,诏编类圣政所并归日历所,依旧宰臣提领,仍令日历所吏充行遣。

  会要所。以省官通任其事。绍兴元年,诏秘书省官雠校《国朝会要》,逐官添给茶汤钱。乾道四年,诏尚书右仆射陈俊卿兼提举编修《国朝会要》,每遇提举官开院过局,就本省道山堂聚呈文字,提举诸司官、承受官、主管诸司官,并令国史日历所官兼。五年,令本省再加删定,以续修《国朝会要》为名。九年,秘书少监陈骙言:“编类建炎以后会要成书,以《中兴会要》为名。”并从之。其后接续修纂,并隶秘书省。

  初,绍兴三年,诏置国史院,重修《神宗·哲宗实录》,以从官充修撰,续以左仆射吕颐浩提举国史,右仆射朱胜非监修国史。四年,置直史馆及检讨、斜各一员。五年,置修撰官二员,斜无定员。是时,国史、实录皆寓史馆,未有置此废彼

  之分。九年,修《徽宗实录》,诏以实录院为名,仍以宰臣提举,以从官充修撰、同修撰,余官充检讨,无定员。明年,以未修正史,诏罢史馆官吏并归实录院。二十八年,实录书成,诏修《三朝正史》,复置国史院,以宰臣兼修,侍从官兼同修,余官充编修。明年,诏国史院以宰臣提举,置修国史、同修国史共二员,编修官二员,又置都大提举诸司官、承受官、诸司官各一员,以内侍省官充。隆兴元年,以编类圣政所并归国史院,命起居郎胡铨同修国史。二年,参政钱端礼权监修国史,乾道元年,参政虞允文权提举国史,皆前所未有。二年,诏置实录院,修《钦宗实录》,其修撰、检讨官以史院官兼领。四年,实录告成,诏修《钦宗正史》。以右仆射蒋芾提举《四朝国史》,诏增置编修官二员,续又增置三员。淳熙三年,特命李焘以秘书监权同修国史、权实录院同修撰。四年,罢实录院,专置史院。十五年,《四朝国史》成书,诏置史院,复开实录院修《高宗实录》。庆元元年,开实录院修纂《孝宗实录》。

  六年,诏实录院同修撰以四员、检讨官以六员为额。嘉泰元年,开实录院修纂《光宗实录》。二年,复开国史院,自是国史与实录院并置矣。实录院吏兼行国史院事,点检文字一人,书库官八人,楷书四人。

  太史局。掌测验天文,考定历法之事。日具所占以闻。岁颁历于天下,则豫造进呈。祭祀、冠昏及大典礼,则选所用日。

  其官有令,有正,有春官、夏官、中官、秋官。秋官正有丞,有直长,有灵台郎。郎有保章正。其判局及同判,则选五官正以上业优考深者充。保章正五年、直长至令十年一迁,惟灵台郎试中乃迁,而挈壶正无迁法。其别局有天文院、测验浑仪刻漏所,掌浑仪台昼夜刻验辰象。钟鼓院,掌文德殿钟鼓楼刻漏进牌之事。

  印历所。掌雕印历书。南渡后,并同隶秘书省,长、贰、丞、郎轮季点检。

  算学。元丰七年,诏四选命官通算学者,许以吏部就试,其合格者,上等除博士,中次为学谕。元祐元年初,议者谓:“本监虽准朝旨造算学,元未兴工,其试选学官亦未有应格。

  窃虑徒有烦费,乞罢修建。”崇宁三年,遂将元丰算学条制修成敕令。五年,罢算学,令附国子监。十一月,从薛昂请,复置算学。大观三年,太常寺考究,以黄帝为先师,自常先、力牧至周王朴以上从祀,凡七十人。四年,以算学生并入太史局。

  后入秘书省。宣和二年,并罢官吏。

  雍熙元年,改匦院为登闻检院,东延恩匦为崇仁检,南招谏匦为思谏检,西申冤匦为申明检,北通玄匦为招贤检。

  太宗时,始置磨勘差遣院,后改为审官院。真宗时,京朝官四年乃得迁。天圣中,方有三年之制,而在外任者不得迁,须至京引对,乃得改秩。明道中,始许外任满岁亦迁。时恭谢天地覃恩,不隔磨勘,有并迁者,于是朝士始多。皇祐明堂覃恩,隔磨勘,人情苦其不均。英宗、神宗即位,因有恭谢之例。

  景祐二年十月辛亥,诏曰:“国家分命群官,外厘庶务,每代还于京辇,或寓止于客坊,杂处嚣卑,颇罹渎嫚。稽信书于往载,有朝邸之旧规,爰饬攸居,用昭予眷,宜于京师置朝集院。”

  神宗置大理寺。以上府、左右院暨司录狱无以离合讯辩,三司混金穀,视狱不专,诏曰:“稽参故事,宜属理官。”初置大理寺,命李清臣为记,清臣以谓王者立政以诏天下,必辞尚体要,则书为近,乃仿古立言所以导事者,词灏噩奇甚。其载上训之略曰:“五教未训,五法亟下,是曰暴民,治用弗格。

  以成上德。”意先教后刑之叙。上曰:“卿言逼近经诰。”

  内侍省。大中祥符二年,内臣冠以省号,初补曰小黄门,迁内侍黄门,迁内侍高班,迁内侍高品,迁内侍殿头,其极为都都知。国朝诸司使止于宣政,真宗以内侍李神福有功,特置宣庆使以宠之。又以刘承圭,特置景福殿使名以宠之,班在各省使之上。又以秦翰久在边隅,宣力勤荩,特置入内都都知以宠异之。

  唐自开元、天宝以后,藩镇屯重兵,皆自赡租赋所入,名曰送使留州,其上供者鲜矣。五代疆境偪蹙,藩镇益强,率令部曲主场院厚敛。其属三司者,补大吏以临之,输额之外,颇以入己。太祖历试艰难,周知其弊,及受命,务恢远略,革弊以渐。国初犹循前制,牧守来朝皆有贡奉,以助军实。乾德三年,诏诸州度支经费外,凡金帛悉送阙下,无得占留。时藩镇有缺,稍命文臣权知所在场务,或以京朝官廷臣监临。凡一路之财,置转运使掌之;一州之财,置通判掌之。为节度、防御、团练留后观察、刺史者,皆不预签书金谷之事。于是外权削而利归公上矣。其转运使职位,国初但曰勾当某路水陆计度转运事官,高者则曰某路计度转运使。太平兴国初,皆曰使,两省五品以上则为都转运使,又置副使判官,又置同勾当转运事。

  俄罢诸副使,止置使二员。明年复置副使。真宗每用兵,或令都部署兼都转运使,或提点转运事。及车驾巡狩,置随军转运使,事毕即停。真宗尝曰:“天下物宜,民间利病,惟转运使得以周知,当召见访问外事。”上又尝戒诸路转运使曰:“汝等所至,点检公事固是常职。若州郡相承弊事,但且改正,切勿亟行刑罚,致其滋蔓,害及无辜也。”

  景德元年,诏权三司使丁谓等取户税条敕及臣民所陈农田利害,删定成农田敕五卷上之。二年,谓等又取唐开元中宇文融请置劝农判官,检校户口田土伪滥等事,且言别置官,虑益

  繁扰,而诸州长吏职当劝农,乃请少卿、监、刺史、閤门使以上知州者,并兼管内劝农使;余及同判,并兼劝农事;诸路转运使副,并兼本路劝农使。诏可。劝农事入衔自此始。景德四年正月,诏诸路提点刑狱官为劝农使,使臣为副使,凡农田事悉领焉,置局案铸印以给之。

  先是,军巡及马步院判官皆用郡府吏。建隆元年,始诏两京军巡、诸州马步院判官合吏部流内铨择选人,无遗省听减两选补之,始用文吏也。

  乾德三年,诏诸州长吏或有烦藉人代判者,即于宾佐中择公干者充,不得更任亲从人。先是,承五代以来,领节旄为郡守者多武人,皆不知书,所至必自置吏,谓之代判,正事一以委之,用权不法。太祖知其弊,罢之。

  五代任官,凡曹掾、簿、尉有龌龊无能以至昏老不任驱策者,始注为县令,故天下之邑率皆不治。甚者诛求刻剥,秽迹万状,故天下优诨之言,多以长官为笑。而祖宗深嫉贪吏,太祖尝谓左右曰:“晋汉之世,侯、伯恣横,非法掊敛,百姓田蚕所获,未输公税,已入权豪之手,以至县令将至有年,诛求百端,下无所诉。国朝以来,未革其弊。朕每念耕稼之勤,苟非兵食所资,固当尽复其租税尔。”建隆初,始以朝官为知县,其后参用京官,或试衔幕职、三班为之。自是惩五代弊政,尤重亲民之官,民政稍稍修举。凡县事,主簿为之佐,尉掌盗贼杀伤之事。而自五代以来,藩侯补署亲随为诸藩镇副镇都虞候,同掌惊逻盗窃之事,与县令抗礼。凡公事专达于州县,多缺簿、尉。建隆三年,复置县尉主簿,掌乡村盗贼,其镇将所主,郭内而已。自是稍统于县。太平兴国二年,始禁藩侯不得差亲随,其镇将皆以本州将校为之,县尉专治贼盗,而民始无扰矣-宝五年,县令犹兼岳庙令,尉兼庙丞。太平兴国中,以令录州官

  老耄不治者为庙令,判司簿尉老耄者为庙主簿。

  文武换官格。中大夫,防御使。中大夫,团练使。中散大夫,刺史。朝议大夫,刺史。奉直大夫,武功大夫、窑刺史。

  朝请大夫,武德大夫、窑刺史。朝散大夫,武德大夫、窑刺史。

  朝奉大夫,武节大夫、窑刺史。朝请郎,武略大夫。朝散郎,武义大夫。朝奉郎,武义大夫。承议郎,武翼大夫。奉议郎,武节郎。通直郎,武义郎。宣教郎,敦武郎。宣义郎,从义郎。

  承事郎,秉义郎。承奉郎,忠训郎。承务郎,忠翊郎。载文臣换右职之制,秘书监换防御使,太卿监换团练使,秘书少监、太常光禄少卿换刺史,少卿监换皇城使、窑刺史,自带职郎中至员外郎换诸司正使并带窑刺史,自带职博士、左右正言、监察御史至太子左右赞善大夫、中舍、洗马换诸司副使,自秘书郎、著作佐郎至判司簿尉换内殿承旨至三班奉职。以所载与《通考》互证,文武之阶悉合。此书于文阶不载中奉大夫,武阶

  不载武显大夫、武经大夫、武功郎、武德郎、武显郎、武略郎、

  武经郎、武翼郎、修武郎,又武略大夫、武义大夫、武翼大夫不著带窑刺史,当并由传写遗缺。

  ○勋臣

  太祖义社兄弟:保静军节度使杨光义,天平军节度使、同平章事兼侍中石守信,昭义军节度使兼侍中李继勋,忠武军节度使、同平章事、中书令、秦王王审琦,忠远军节度使、观察留后刘庆义,左骁卫上将军刘守忠,右骁卫上将军刘廷让,彰德军节度使韩重斌,解州刺史王政忠。$

  ○配享

  太祖室:赵普、曹彬。太宗室:薛居正、石熙载、潘美。

  真宗室:李沆、王旦、李继隆。仁宗室:王曾、吕夷简、曹玮。

卷十

  ○宰执拜罢

  楚昭辅,太平兴国元年十一月,自右骁卫大将军、判三司副使除检校太保、左骁卫大将军,充枢密使。

  柴禹锡,太平兴国七年四月,自如京使除宣徽北院使、副使。雍熙二年,罢为左骁卫将军。

  真宗尝幸澶渊,宋湜为枢密副使,扈从遇疾,真宗许其先归,赐以衾褥,且曰:“此朕所常御者,虽故敝,亦足以御道途之寒也。”又遣中使护送之。次澶州,卒。真宗再幸河朔,追悼之,加赠刑部尚书,谥忠定。湜秀颖有器识,又善引重后进云。

  咸平二年己亥六月戊午,枢密使兼侍中曹彬卒。彬自至道三年八月复为枢密使,是年六月卒,居枢府三年。彬性仁恕清谨,逊言恭色,在朝廷未尝抗辞忤旨,亦未尝言人过失。博览强记,善谈论,被服雅同儒者。伐二国,秋毫无所取。位兼将相,不以等威自异。彬归休,闭阁门,无杂宾,保功名,守法度,近代良将,称为第一。

  七月己丑,王显枢密使。显自太平兴国八年六月拜枢密使,淳化二年罢,是年复召拜枢密使。

  咸平三年庚子二月癸亥,王显罢枢密使。显再入枢府,逾

  半年,从真宗伐契丹,车驾还京,乃以使相罢之。四年五月,显以定州驻泊都部署兼河北诸州水陆计度都转运使。

  同日,周莹、王继英并知枢密院事,王旦同知枢密院事。

  莹、瀛州人。继英,开封祥符人。旦,字子明,大名人。莹少给事于晋邸,太宗即位,擢签书枢密院事、宣徽院诸房公事,诸房自后不复置云。继英事真宗于藩邸,至是并知枢密院事。

  旦少好学,父祐器之,尝手植三槐于庭曰:“吾之后必有为三公者。”真宗即位,旦为翰林学士,尝奏事下殿,真宗目送之,曰:“与朕致治天下,必此人也。”是年,遂有此除。钱若水名能知人,尝见旦,曰:“真宰相器也。”若水为枢密副使,罢,召对苑中,问谁可大用者,若水言:“旦可大用。”真宗曰:“吾固已知之矣。”

  韩崇训、马知节并签书枢密院事。崇训自枢密都承旨、四方馆使迁检校太傅,除。知节自枢密都承旨、东上閤门使迁检校太保,除。崇训长厚谦畏,未尝忤物;知节折节读书,至是并拜签书枢密院事。当是时,契丹已盟,中国无为,大臣方言符瑞,知节每不然之,言天下安,不可存去兵忘战之意。景德四年丁未八月庚子,韩崇训罢签书枢密院事,为齐州防御使。

  崇训自景德三年二月召除签书枢密院事,是年八月罢,在枢府逾年。崇训以目疾,累表求罢,从之。

  王钦若,大中祥符五年九月,自吏部尚书、知枢密院、监修国史除检校太傅、中书门下平章事、监修国史,充使。十一月,除检校太尉。七年六月罢,权判都省。

  陈尧叟,大中祥符五年九月,自户部尚书、检校太傅、知枢密院、修国史除本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监修国史,充使。

  七年六月,罢。

  寇准,大中祥符七年六月,自兵部尚书除检校太尉、同中

  书门下平章事,充使。八年四月,罢为武胜军节度使、同平章事。

  大中祥符八年乙卯四月壬戌,王钦若、陈尧叟并枢相。钦若与尧叟自祥符五年九月并同平章事,充枢密使,后与尧叟同罢,至是复与尧叟并命。

  大中祥符八年四月壬戌,寇准罢枢密使。准自大中祥符七年六月除中书门下平章事、充枢密使,至是年四月罢,再任枢密逾年。先是,准恶三司使林特奸邪,数与争忿。上谓王旦等曰:“准年高,屡更事,朕意其必能改前非。今观所为,似更甚于畴昔。”旦等曰:“准好人怀惠,又欲人畏威,皆大臣所当避,而准乃以为己任,此其所短也。非至仁之主,孰能全之”

  准之未为枢密也,旦尝得疾,未愈,上命肩舆入禁中,见于偏殿,问曰:“卿今疾亟,万一有不讳,使朕以天下付之谁乎”

  旦曰:“知曰莫若君,惟明主择之。”再三问,不对,上曰:“张咏何如”又问:“马亮何如”不对。上曰:“试以意言之。”旦强起举笏曰:“以臣之愚见,莫若寇准。”上怃然有间曰:“准性刚褊,更思其次。”旦曰:“他人,臣所不知也。”

  遂辞退。及准为枢密使,中书行事,关送枢密院,碍诏格,准即以闻。上谓旦曰:“中书行事如此,施之四方,奚所则”旦再拜谢曰:“此实臣等过也。”中书吏既坐罚,枢密院吏皇皇告准曰:“中书、枢密院日有相干,旧例,止令诸房改易,不期奏白而使宰相待罪。”既而枢密院有事送中书,碍诏格,吏得之,欣然以呈。旦却送与枢密院白准,准大惭。翌日,谓旦曰:“王同年大度如此耶!”旦不答。旦每对上,必称准之才,而准数短之。一日,上谓旦曰:“卿虽谈其美,彼专道卿恶。”

  旦曰:“理固然,臣在相位久,政事缺失必多,准对陛下无所隐,益见其忠直,此臣所以重准也。”上由是愈贤之。及准自

  知当罢,使人私于旦,求为使相,旦大惊曰:“使相安可求也,且吾不受私请。”准憾之。既而上问旦:“准罢当何官可为”

  旦曰:“准年未三十,蒙先帝擢置二府,且有才望。若使相,令处方面,其丰采亦足为朝廷光也。”及制出,准入见,流涕曰:“非陛下知臣,何以至是!”上具道旦所以荐准者,准始愧叹,出,语人曰:“王同年器识,非准所可测也。”

  七月戊午,王嗣宗罢枢密副使。嗣宗自大中祥符七年七月除枢密副使,至是年七月罢,在枢符逾年。嗣宗表求外郡,故有是命。后上章求退,而犹欲领郡。寇准为相,恶之,即以为左屯卫上将军,致仕,卒年七十八岁,赠侍中,谥景庄。

  大中祥符九年正月丙辰,张旻枢密副使。旻,开封人,事真宗于潜邸,及即位,以殿前都虞候从祀东封。是时盛兴宫室,人皆争奉符瑞,丁谓、王钦若主其事,无敢议者,旻毅然谓土木之役不足以承天意。是年正月,遂有此除。

  八月甲申,陈尧叟罢枢相。尧叟自大中祥符八年四月复为同平章事、充枢密使,至是年罢,再执政逾年。久疾求领外任,上遣閤门使杨崇勋至第抚慰,且询其意,尧叟辞意恳确,乃从之。命其子赍告牒,就第赐之,寻命判河阳,月给实俸,岁赐公使钱百万。尧叟力疾求入辞,肩舆至便殿。诏勿拜,赐坐,又作诗饯其行。卒,赠侍中,谥文忠。尧叟伟姿貌强力,奏对明辩,多任智数,久典机密,军马之籍悉能记之。父省华,终左谏议大夫。母冯氏,性严毅。弟尧佐,景祐四年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尧咨,举进士第一,后以儒臣易武守,仕至武信军节度使。

  同日,任中正枢密副使。中正字庆之,曹州济阴人。

  同日,马知节知枢密院事。曹利用、任中正、周起并同知枢密院事。起字万卿,淄州人。

  四月癸卯,马知节罢知枢密院事。知节自天禧元年九月除知枢密院,是年四月罢,再入枢府凡七月。恩顾极厚,素病足,特许内朝别为一班,省其舞蹈。未几疾甚,赐告,上亲临其第,谓之曰:“久不相见,思卿而来。”病既久,乃罢为节度,留京师,卒,赠侍中,谥正惠。知节慷慨,以武力智谋自喜,又能好书,宾友儒者,所与善必一时豪杰。遇事謇謇,未尝有所顾惮,天下至今称其直云。

  六月乙未,曹利用知枢密院事。十二月辛卯,曹利用、丁谓并枢密使。时辅臣以郊恩俱进官。故事,尝为宰相而除枢密使,始得迁仆射,乃以谓为检校太尉,兼本官,充使。枢密使旧兼御史大夫,自利用始去之。再入政府一年,至四月,拜相。

  同日,任中正、周起并枢密院副使。

  天禧四年庚申正月乙丑,曹玮签书枢密院事。玮字宝臣,枢密使彬之子。李继迁扰边,诸将数出无功,太宗问谁可任者,是时彬在枢府,对以玮可任,召知渭州,时年十九。又知秦州,秦州人立碑纪功。有诏褒之,至是遂有此命。

  钱惟演枢密副使。

  九月,丙辰,周起罢枢密副使,曹玮罢签书枢密院事。起自天禧元年九月除同知枢密院事,三年十二月,迁枢密副使,是年九月罢,在枢府三年。丁谓用事,逐寇准,而以周起为党,罢知青州,又降太常少卿,知光州。谓得罪,复礼部侍郎、留守南京,卒,赠礼部尚书,谥安惠。玮自天禧四年正月除签书枢密院事,是年九月罢,在枢府一年。寇准谪道州,丁谓恶玮不附己,指为准党,出之。未几,复降为左卫大将军、容州观察使,知莱州。玮自知宿将为谓所忌,恐益为谓中,即日上道,从弱卒十余人,不以弓 长矢箙自随。谓败,乃复节度使,卒,赠侍中,谥武穆。治平中,配享仁宗庙庭。玮好读书,通《左

  氏春秋》。为将几四十年,未尝败衄,威震西鄙,罝勒斯赉每闻其名,以手加额而东向之。镇天雄,契丹使过,必戒其下,无敢疾驱者。在渭州,始置弓箭手,其所措置后皆为法云。子琮之孙诗,尚鲁、邠国大长公主。琮累官至马军副都指挥使。

  张士逊,天禧五年正月,自枢密直学士、右谏议大夫除本官副使。

  任中正,自大中祥符九年九月,除枢密副使。天禧元年九月,除同知枢密院事。三年十二月,除枢密副使。四年八月,除参知政事,是年六月罢。为执政凡六年,事真宗五年,事仁宗才数月。中正之贬,坐营救丁谓故也。后复礼部尚书,卒。

  赠左仆射,谥康懿。弟中师,仁宗时为枢密副使。

  张知白,乾兴元年十一月,自翰林学士、尚书右丞除本官副使。天圣三年十二月,拜相。

  李棁,靖康元年正月,自正奉大夫、户部尚书除本官同知。

  三月,迁尚书右丞。

  唐恪,靖康元年正月,自正议大夫、吏部尚书除本官同知。

  三月,迁中书侍郎。

  种师道,靖康元年正月,自靖难军节度使、检校少保、河东北路制置使除同知,兼京畿河东路宣抚。二月,罢,守本官、中太一宫使。

  李纲,靖康元年正月,自尚书右丞兼同知,兼亲征行营使。

  二月,罢。三月,复故,兼都提举城壁守御使。四月,迁知院。

  许翰,靖康元年三月,自朝散郎、御史中丞除大中大夫、同知。八月,罢。

  孟忠厚,绍兴十二年某月,自少保、镇潼军节度使判绍兴府,除充使。某月,罢为福建路安抚使。

  石熙载,太平兴国四年正月,自枢密直学士、兵部员外郎、

  本官签书院事。四月,迁副使。

  王沔,太平兴国八年十一月,自枢密直学士除右谏议大夫,签书院事。雍熙元年十二月,除左谏议大夫。三年八月,迁副使。

  张齐贤,太平兴国八年十一月,枢密直学士除右谏议大夫,签书院事。雍熙元年十二月,除左谏议大夫。三年七月,罢为给事中。

  王守正,端拱元年九月,自内客省使除宣徽北院,签书院事。

  张逊,端拱二年七月,自盐铁使除宣徽北院使,签书院事。

  淳化二年九月,迁知院。

  向敏中,咸平三年正月,以参知政事权发遣。

  冯拯,景德元年八月,自给事中、同知院改工部侍郎。签书。二年四月,迁参知政事。

  陈尧叟,景德元年八月,自给事中、同知院改工部侍郎。

  二年十一月,除刑部侍郎。三年二月,迁知院。

  韩崇训,景德三年二月,自枢密都承旨除检校太傅,签书。

  四年八月,罢为齐州防御使。

  马知节,景德三年二月,自枢密都承旨除检校太保,签书。

  大中祥符元年十一月,除检校太傅。四年四月,除宣徽北院使。

  五年九月,迁副使。

  向敏中,大中祥符七年,以宰相权发遣。

  曹玮,天禧四年正月,自华州观察使、镇国军节度观察留后除宣徽北院使,签书。九月,罢为宣徽南院使、环庆路马步军都部署。

  王德用,明道二年四月,自侍卫步军副指挥使、福州观察使除检校太保,同签书。十一月,迁副使。

  郭逵,治平三年四月,自容州观察使、检校太保除同签书。

  九月,安抚陕西。四年正月,加靖难军节度使。四月,还自陕西。九月,罢为宣徽南院使,判郓州。

  曾孝宽,熙宁八年十二月,自龙图阁学士、起居舍人、枢密都承旨除枢密直学士,同签书。元丰元年,丁父忧。

  赵瞻,元祐三年四月,自中散大夫、户部侍郎除枢密院直学士、本官签书。四年六月,迁同知院。

  王岩叟,元祐六年二月,自龙图阁待制、权开封府除枢密学士,签书。七年五月,罢为端明殿学士,知郑州。

  刘奉世,元祐七年五月,自朝请郎、宝文阁待制除枢密直学士,本官签书。绍圣元年五月,罢为端明殿学士,知成德军。

  童贯,政和六年二月,自少保、护国军节度使、陕西河东路宣抚使签书。五月,除检校少傅、威武节度使,权领院事。

  十二月,除检校少师、宁江军节度使,领院事。重和元年八月,除太保、河中节度使。宣和元年八月,除太保、山南东道节度使。二年十二月,加剑南西川节度使。三年八月,除太师,封楚国公。四年七月,以太师改豫国公,致仕。

  郑居中,宣和二年十二月,自少傅、威武军节度使、中太一宫使权领院事。三年五月,落权字。六年六月,除太保、威胜军节度使、燕国公,致仕。

  童贯,宣和四年五月,落致仕,前太师进封徐国公,领院事、陕西河北路宣抚使。七年,封广阳郡王。靖康元年二月,责授左卫上将军,致仕。

  蔡攸,宣和六年六月,自少师、安远军节度使、宝箓宫使、侍读、河东北路宣抚使除前少师,领院事。七年,除太保、燕国公。靖康元年,责大中大夫,提举毫州明道宫。

  耿南仲,宣和七年二月,自徽猷阁学士、朝散郎、太子詹

  事除资政殿学士、签书。靖康元年,迁尚书左丞。

  路允迪,靖康元年正月,自朝散郎、兵部尚书除资政殿学士、签书。二月,使河东。建炎元年,罢为资政殿学士,提举南京鸿庆宫。

  宇文虚中,靖康元年二月,自资政殿学士、中大夫除本官签书,其月改资政殿学士。四月罢落职。

  李回,靖康元年八月,自朝议大夫、御史中丞除延康殿学士、签书。十一月,罢,提举万寿观。

  曹辅,靖康元年十一月,自承议郎、御史中丞除延康殿学士、签书。建炎元年五月,卒。

  张叔夜,靖康元年闰十一月,自延康殿学士、南道都总管除签书。建炎元年四月,扈从北狩。

  路允迪,建炎三年二月,自资政殿学士提举洞霄宫,除本官签书。四月,罢为资政殿学士,提举醴泉观,兼侍读。

  吕颐浩,建炎三年,自大中大夫、吏部尚书除资政殿学士、同签书、江淮两浙制置使。四月,拜相。

  王渊,建炎三年,自向德军节度使、御营都统制除本镇签书。四月,遇害。

  李邴,建炎三年三月,自翰林学士承旨、朝奉郎除端明殿学士、本官同签书。四月,迁尚书右丞。

  郑瑴,建炎三年二月,自朝散郎、御史中丞除端明殿学士、同签书。四月,落同字。七月,卒。

  滕康,建炎三年五月,自翰林学士承旨、朝散郎除端明殿学士、签书。七月,除资政殿学士,同权三省、枢密院,从隆祐太后幸洪州。

  周望,建炎三年七月,自朝奉大夫、兵部尚书除端明殿学士、同签书。九月,宣抚荆、湖、江、浙。十二月,迁同知。

  张守,建炎三年七月,自翰林学士承旨、朝奉郎除端明殿学士、同签书。四年四月,迁参知政事。

  赵鼎,建炎四年五月,自翰林学士承旨、朝奉大夫除端明殿学士、签书。十一月,罢,提举洞霄宫。

  富直柔,建炎四年十一月,自奉议郎、御史中丞除端明殿学士、朝奉郎、签书。绍兴元年,迁同知。

  权邦彦,绍兴二年五月,朝议大夫、兵部尚书除端明殿学士、签书。八月,兼权参知政事。三年二月,卒。

  徐俯,绍兴三年二月,自翰林学士承旨、中大夫除端明殿学士、签书。四年五月,罢,提举洞霄宫。

  韩肖胄,绍兴三年七月,自中大夫、吏部侍郎除端明殿学士、同签书,充大金军前通问使。四年五月,罢,知温州。

  胡松年,绍兴四年七月,自朝奉大夫、吏部尚书除端明殿学士、签书。迁罢年月缺。

  折彦质,绍兴六年二月,自朝议大夫、兵部尚书除端明殿学士、签书,兼权参知政事。十二月,罢,提举洞霄宫。

  韩肖胄,绍兴八年十二月,自端明殿学士、知常州除本职签书,使大金。十年,使还,罢知绍兴府。

  王伦,绍兴八年十二月,自龙图阁学士除端明殿学士、同签书,其月罢,以本官职留守东京。

  楼照,绍兴九年三月,自翰林学士承旨、朝奉郎、知制诰除端明殿学士、签书。十年六月,丁母忧。

  何铸,绍兴十年六月,自御史中丞、朝奉郎除端明殿学士、签书,寻出使。十二年五月,使还。七月,兼权参知政事。八月,罢,提举江州太平观。

  程克俊,绍兴十二年,自翰林学士承旨、朝奉郎除端明殿学士、签书,兼权参知政事。十三年二月,罢兼权。七月,罢,

  提举江州太平观。

  楼照,绍兴十四年二月,自资政殿学士、知绍兴府移知建康府,过阙,以本官签书兼权参知政事。四月,罢,提举江州太平观。

  李文会,绍兴十四年五月,自奉议郎、御史中丞除端明殿学士、本官签书兼权参知政事。十一月,罢,落职奉议郎,提举江州太平观。

  杨愿,绍兴十四年十一月,自通直郎、御史中丞除端明殿学士、朝奉郎、签书兼权参知政事。十五年,罢,提举江州太平观。

  李若谷,绍兴十五年九月,自敷文阁直学士、朝议大夫、枢密都承旨除端明殿学士、签书。十七年正月,迁参知政事。

  何若,绍兴十七年正月,自奉议郎、御史中丞除端明殿学士、朝奉郎、签书。三月,罢,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

  詹大方,绍兴十八年八月,自朝奉郎、工部尚书除端明殿学士、本官签书兼权参知政事。十一月,卒。

  余尧弼,绍兴十八年十一月,自朝散郎、御史中丞除端明殿学士、本官签书,兼权参知政事。二十年三月,迁参知政事。

  巫伋,绍兴二十年三月,自朝奉郎、给事中除端明殿学士、本官签书兼权参知政事。二十一年四月,使大金为祈请使。是岁还,仍兼权参知政事。二十二年二月,罢,落职,提举太平兴国宫。

  章复,绍兴二十二年四月,自朝散郎、谏议大夫除端明殿学士、本官签书兼权参知政事。十月,罢,落职,提举太平兴国宫。

  宋朴,绍兴二十二年十月,自奉议郎、御史中丞除端明殿学士、朝奉郎、签书兼权参知政事。二十三年十月,罢,落职,

  提举太平兴国宫。

  史才,绍兴二十三年十月,自朝奉郎、谏议大夫除端明殿学士、本官签书兼权参知政事。二十四年六月,罢,落职,提举太平兴国宫。

  魏师逊,绍兴二十四年,自奉议郎、御史中丞除端明殿学士、朝奉郎、签书、参知政事。十一月,罢,提举太平兴国宫。

  郑仲熊,绍兴二十四年十二月,自承议郎、谏议大夫除端明殿学士、朝奉郎、签书。二十五年四月,兼权参知政事。五月,罢,落职,提举太平兴国宫。

  汤思退,绍兴二十五年五月,自承议郎、礼部侍郎、直学士院除端明殿学士、朝奉郎、签书兼权参知政事。八月,罢。

  蔡懋,宣和六年九月,自朝议大夫、开封尹除中大夫、同知。靖康元年,迁尚书左丞。

  叶梦得,字少蕴,苏州吴县人,官至尚书左丞。在镇,以其子模将数千人守马家渡,金人果使叛将郦琼将轻兵来袭,见有备,乃去。时以屯兵众,岁费米八十万斛、钱八百万缗,榷货务所入不足以赡,且命梦得兼总四路漕运。时江淮多难,甚赖之,以劳进观文殿学士。

  蔡仲熊,济阳人,好学博闻,执经议论,往往与时宰不合,亦不改操求同,历年方至尚书右丞。当时憾其不遇。

  王璠,以尚书右丞为京兆尹。自李谅后,政条隳弛,奸豪浸不戢。璠颇修举政治,有名,进左丞。

  王安中,字履道,号初寮道人。宣和中,为翰林学士,迁尚书右丞。安中文学称于时。靖康中,坐累谪象州,馆于谢氏之扶疏堂。又建炎间,贬道州司户,避寇寓临贺,有《和李师中布水寺》诗及《稽古阁墨迹》。

  李纲,为尚书右丞,上欲亲征,命纲为东京留守,以李棁

  副之。时宇文粹中扈从东幸,纲建议守城,罢亲征。辛未,上登宣德门,亲劳问将士,命李纲、吴敏撰数十语,示金人犯顺,欲危守社,决策固守,各令勉励之意。俾閤下官宣读一句,将士声喏,须臾,六军皆感泣,于是固守之议始决,乃以纲为亲军行营使。二月,罢。后三日,士庶伏阙言纲不当罢,复除尚书右丞,都大提举京城四壁守御使。

  张悫,建炎元年六月,自中大夫、户部尚书除本官同知。

  至十一月,迁尚书右丞。

  忻州地震,灾异数见。时陈尧佐与王随同在相位,谏官论政事错缪由宰相不得人,尧佐亦先自援汉故事,数上章请行策免。下制曰:“适因灾异,继有奏陈,虑烦宰制之勤,宜锡都俞之命。从优礼”云。

  曾布与韩忠彦同辅政,忠彦既罢相,而布亦力请去位,乃有是命。未几,臣僚论列:“布与宦官阎守勤等相交结,使门人李士京通道京语。暨陛下发挥睿断,斥逐守勤。是时,布在公堂,忽觉惊骇失色曰:‘昨日见李士京来,不言及,今日何遽如此’又闻金山登云门外下鼻唐地尝有谶记,遂讽金山寺僧献其地,又以常住地不可买,遂面欺,乞令润州估价买之。王防献贿于其子纾,纳妾以事之,布亦荐用。朱彦任府界提点日,朝廷便钱往京西,纾与布之婿吴则礼揽客人便钱,所得息钱甚多,彦以此速进。陛下深察其奸,终以必去而不疑,可谓有人主之英断矣。及其既去,则誉以美词,宠以要职,罪状未著,天下惘然。”于是落职,提举毫州明道宫,太平州居住。又责授贺州别驾,衡州安置。二年,又责授廉州司户参军。

  兴化军仙游人陈瓘,因朝会见蔡京视日久而不瞬,尝以语人曰:“京之精神如此,他日必贵,然矜其禀赋,敢乱太阳,吾恐此人得志,必擅私逞欲,无君自肆矣。”寻居谏省,遂攻

  其恶。京闻瓘言,因所亲以自解,且致情恳,而以甘言啖瓘,瓘使答之曰:“杜诗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必擒王,’不得自己也。”于是攻之愈力,草四章,将上,会闻隔对不得见,乃悉缴而奏之。其奏曰:“绍圣之初,哲宗之意本无适莫。章惇虽挟功自恣,然其初犹有兼取元祐之意。京自成都而来,与其弟卞共毁宣仁,共欺哲宗。京之得售其说自役法始,从大改役法以后,事事无不大改。兄弟同朝,埙篪相和,无有一事不如其意。当此之时,不以所闻神考圣训告于哲宗,至于今日,然后引所自书《实录》以为证验,唱为不经之论,而欲迁神考于西宫,其为矫诬可谓明矣。京以矫诬之笔妄增《实录》之事,以矫诬之舌伪造神考之训,朝廷用矫诬之言而轻改宗庙,信矫诬之说而力沮言者,臣恐自此矫诬之人无复忌惮矣。今朝廷大政又皆委曲迁就而为一京之地,公议汹汹,人不敢言。京当绍圣之初,与其弟卞俱在朝廷,导赞章惇,共作威福。卞则阴为谋画,惇则果断力行,且谋且行者,京也。哲宗笃于继述,一于委任,事无大小,信惇不疑,卞于此时,假继述之说,以主私史;惇于此时,因委任之笃,自明己功;京则盛推安石之圣过于神考,以合其弟;又推定策之功,毁蔑宣仁,以合章惇。

  惇之矜伐,京为有助;卞之乖悖,京实赞之。当此之时,言官常安民屡攻其罪,京与惇、卞共怒安民,协力排陷,斥为奸党。

  而孙谔、董敦逸、陈次升亦因论京,相继黜逐。哲宗晚得邹浩,不由进拟,置之言路。浩能忘身徇国,京又因其得罪,从而挤毁。是以七年之间五害言者,凡所施行得以自恣,遂使当时之所行,皆为今日之所改。卞之尊绍王氏,知有安石,岂知有神考知有金陵,岂知有京师绝灭史学,一似王衍,重南轻北,分裂有萌,臣之痛心默忧非一日也。陛下融会南北,去卞不疑,然而京尚未去,人实忧之。兄弟一心,皆为国害,一去一留,

  失政刑矣。熙宁之末,王安石、吕惠卿纷争以后,天下之士分为两党,神宗患之,于是自安石既退、惠卿既出之后,不复用此两人,而两门之士则皆兼取而并用之也。当时天下之士,初有王党、吕党,而朋党之祸终不及于朝廷者,用此术耳。自京、卞用事以来,牢笼荐引天下之士,处要路、得美官者不下数百千人,其间才智艺能之士、可用之人诚不为少。若京去朝廷,则私门之士数百千人者,皆为朝廷之用矣;京在朝廷,则皆蔡氏之党也。然则消党之术,惟在去京而已。国家内外无事一百四十年矣,至于保养阴邪,必成心腹之患。”瓘又论《哲宗实录》不当止以蔡京兼修。疏奏,上甚感其言,密赐瓘黄金百两。

  上谓辅臣曰:“瓘言事极不可得,暂贬亦不久。前日遣人以金百两赐之,瓘受赐,泣下。”布曰:“陛下待遇如此,宜其感泣也。”元符三年十月,京遂以翰林学士承旨出知永兴军,至是,除尚书左丞。京执政凡二月而相。

  王黼上章乞骸骨曰:“陛下用臣不为不尽,任臣不为不专。

  缘臣薄祜,取戾阴阳,内积忧虞,外伤疲弊。扪心自悼,吊影兴嗟,获戾天人,莫之可逭。傥许尽还印绶,退即里居,脱身于风波汹涌之中,收功于桑榆衰蹇之域,人非鬼责,少缓颠隮,永言此恩,是为终惠。”诏依所乞守本官致仕,应得恩礼朝谒人从等并依蔡京例,仍给节度使俸。从优礼也。黼当国之久,专权稔恶,中外畏之,无敢言者。及是太上皇觉悟,罢其政事,天下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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