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九边考

     著书立意乃赠花于人之举,然万卷书亦由人力而为,非尽善尽美处还盼见谅 !

                     —— 华辀远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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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五

大同镇

兵部职方清吏司主事长沙魏焕编集

疆域考

大同,古云中地,东至枳儿岭,西至平虏城。川原平衍无山设险,故多大举之寇。初,设大同府分封代王。外分东、中、西三路。北设二边拱卫镇城,西之平虏、威远,中之右卫、水口等处,皆称要害,盖虏南犯朔、应诸城必窥之路也。东则天城、阳和为虏入顺圣诸路之冲。北二边俱坏,虏至直抵镇城。况虏在套中平处,西近老营堡,虏才出套便涉其境。故大同称难守焉。

天城卫六十里至 阳和城六十里至 聚落驿六十里至 大同城六十里至 高山站六十里至 大同左卫六十里至 威远卫六十里至 平虏卫六十里至 井平城六十里至 朔州城。

保障考

大同镇城高拱完固,内设山西行都司,管辖东西二路一十五卫所。镇守总兵一,副总兵一,游击将军二,坐营官一统领本镇并河南春秋二班轮戍官军,东、西、北三路各设分守参将一员以守一路,设守备都指挥一十七员以守一方。北去镇城九十里旧为二边,又九十里为大边,各墙堡连络以限边夷。后两边俱坏,嘉靖十八年复筑弘赐镇川、镇边、镇虏、镇河五堡于二边内,去镇城五十里。五堡添设守备五员。弘赐堡居中,复添设分守参将一员。屯兵戍守以渐修筑,则大边可复。授镇寄者当留意焉。

成化二十一年,总督都御史余子俊踏勘过,大同小边东西长五六百里,该用墩二百一十座,摆合要害。见有墩五十六座,该修墩一百五十四座。

责任考

巡抚都御史一员,驻箚大同城。坐名 勅书

责任,与辽东同。

镇守太监一员,驻箚大同城。嘉靖十八年裁革。

镇守总兵官一员,驻箚大同城。坐名 勅书

责任,操练军马,修理城池,督瞭墩台,防御虏寇,抚恤士卒,保障居民。凡一应战守机宜须与镇守、巡抚、内外官员计议停当而行。尤须持廉秉公,正己率下。振扬军威,制御戎虏,以副委讬。如或询私偾事,责有所归。

协守大同左副总兵一员,驻箚大同城。坐名 勅书

责任,会同主将操练军马,修理城池,督瞭墩台,防御虏寇,抚恤士卒,保障居民。凡一应战守机宜须与镇守、巡抚、内外官员计议停当而行。尤须持廉秉公,正己率下。振扬军威,制御戎虏,以副委讬。如或偏执违抝,害人偾事,责有所归。

分守大同东路地方左参将一员,驻箚阳和城。坐名 勅书

分守大同西路地方右参将一员,驻箚平虏城。坐名 勅书

责任同,用心操练军伍,无事则修理墩台,抚恤士卒,遇警则领兵截杀,防御贼寇。仍听镇巡等官节制。尤须持廉秉公,正己率下,图称委任。毋或黩货偾事,自贻罪戾!

分守大同中路地方右参将一员,驻箚大同右卫城。坐名 勅书

责任,管辖大同左右并威远三卫,仍旧右卫驻箚。余同上。

分守大同北路地方右参将一员,驻箚弘赐堡。坐名 勅书

嘉靖十八年正月,该提督尚书毛伯温题为创立五堡以严边防事添设。

责任,在弘赐堡驻箚,统辖弘赐镇州(?前文为川)、镇边、镇虏、镇河五堡。务要推心置人,正己率下,抚恤得宜,操练有法,固堡城垣,防御虏寇,地无横占,家有乐业,斯称委任。仍听抚、镇等官节制。毋得黩货偾事,自贻罪戾!

大同游击将军官二员,俱驻箚大同城。坐名 勅书

责任同,将选定游击兵,精加训练以作其气,善为抚恤以安其心。如遇本镇并邻境报到贼情,依期统兵相机截杀。不许逗留失悮,轻率寡谋。尤须持廉秉公,正己率下。如或贪残偾事,法难轻贷!

大同镇城中军坐营官一员,驻箚大同城。坐名 勅书

责任,操练军士,整饬戎务,防御虏寇,抚恤士卒。凡事俱听镇巡官节制。万须持廉秉公,以副委任。如或贪黩偾事,法不轻贷!

守备灵丘城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城。 箚付

责任,督率土兵、火甲常川哨守。务要约己禁利,弥盗安民。毋得贪山泽之产,开财货之源,自罗法网,决不轻恕!

守备阳和城地方官一员,驻箚阳和城。 箚付

守备大同左卫城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城。 箚付

守备大同右卫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城。 箚付

守备威远城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城。 箚付

守备平虏城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城。 箚付

守备朔州城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城。 箚付

守备天城城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城。 箚付

守备应州城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城。 箚付

守备井平城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城。 箚付

守备广灵城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城。 箚付

守备浑源城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城。 箚付

守备怀仁城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城。 箚付

守备山阴城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城。 箚付

守备马邑城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城。 箚付

守备聚落城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城。 箚付

守备高山城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城。 箚付

责任,用心操练军马,锋利器械,严谨烽堠,修葺城堡,抚恤军士,防御虏寇,保障居民图称委任。如或贪懦不职,法难轻贷!

守备弘赐堡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堡。 箚付

守备镇川堡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堡。 箚付

守备镇边堡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堡。 箚付

守备镇虏堡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堡。 箚付

守备镇河堡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堡。 箚付

以上五堡,嘉靖十八年五月添设。

责任同,务要推心置人,正己率下,抚恤得宜,操练有法,固堡城垣,防御虏寇,地无横占,家有乐业,斯称委任。仍听抚、镇等官节制。毋得黩货偾事,自贻罪戾!

管领河南春秋班官军大同备御官二员。不坐名 勅书

责任,与宣府春秋班同。

军马考

本镇并各路城原操及新添设弘赐等五堡马步官军、舍、土、壮勇五万九千九百九员名。

实有马步官军人等五万一千六百九员名。

常操官军四万八千七百五十员名。

冬操夏种舍余、土兵、壮勇二千八百五十名。

事故官军人等八千二百九十七员名。

一、马队官军、舍余、土兵四万七千六百七十一员名。

实有官军人等四万二千三员名。

常操官军四万一百五十员名。

冬操夏种舍余、土兵一千八百五十三名。

事故官军人等五千六百六十八员名。

一、步队官军、舍余、土兵、壮勇一万二千二百三十五员名。

实有官军人等九千六百六员名。

常操官军八千六百九员名。

冬操夏种舍余、土兵、壮勇九百九十七名。

事故官军人等二千六百二十九员名。

天城城守备

部下官军四千六百三员名。

阳和城守备

部下官军四千五十九员名。

广灵城守备

部下官军四百员名。

浑源城守备

部下官军五百八十一员名。

灵立城守备

部下官军四百员名。

应州城守备

部下官军九百六十六员名。

怀仁城守备

部下官军六百三十八员名。

山阴城守备

部下官军三百二员名。

左卫城守备

部下官军五千一百九十二员名。

右卫城守备

部下官军六千三百二员名。

威远城守备

部下官军二千二十三员名。

平虏城守备

部下官军二千四百七十六员名。

井坪城守备

部下官军一千七百五十四员名。

朔州城守备

部下官军三千四百七十一员名。

马邑城守备

部下官军二百八十六员名。

本镇原额马四万六千九百四十四匹。正德七年起至十四年止,七次共领过马一万九千匹,马价银二十一万五千两。以后年分未经清查。

钱粮考

本镇岁入粮、料、布、花,本镇屯粮、屯草及京运年例通共,银七十七万五千一百八十八两七钱五分。

山西布政司起运

夏税秋粮料二十九万一千四百七十五石,每石折银一两。

夏秋税粮折布一十八万二千五百匹,每匹折银三钱,绵花绒八万斤,每斤折银八分。

马草二百四十四万四千八百五十束,每束折银八分。

河南布政司起运

小麦九万六千石,每石折银四钱。

本镇屯粮一十二万七千七百二十一石,大约每石折银八钱。

屯草一十七万六千四百一十一束,秋青草三十七万二百一十束,大约每束折银三分。

京运

年例银七万两。

例盐七万斤。

边夷考

北虏哈喇真、哈连二部常在此边住牧。哈喇真部下为营者一,大酋把答罕柰领之,兵约三万。哈连部下为营者一,大酋失喇台吉领之,兵约二万,入寇无常。□来套虏出套,亦同此虏入寇。

经略考

国初,驱逐胡虏,筑内外二边墙,各屯军牧守,膏腴可耕,粮饷亦足。后俱失守,弃为虏地。嘉靖初,巡抚都御史张文锦议筑五堡于内边,为耕守计,诚是也。委参将贾鉴(鉴)徙城中居人,从事而劫以威。时,重迁者效尤甘肃,遂杀鉴,鼓噪附虏。文锦招徕之,系官旗于狱,叛军复杀文锦。辅臣建议抚之,每军仍赏银三两。始定,议者谓,抚叛则可,赏叛则非,此所以开后日之隙也。五堡遂已,由是虏寇内侵无虚岁。十八年,总督尚书毛伯温议复筑五堡,令本边军民欲徙者听,人皆乐从而五堡成。堡外墙堑一新,虏不敢近。但人稀无积粮耳,苟能招徕充积,使内边固,外边以渐而成,大同无忧矣。

嘉靖十年,大同再变。以军骄不制效尤往昔故也。调度方严,遂杀主将总兵李瑾,破狱拥罪犯黄镇为将,招达虏犯边。朝议推桂勇为总兵,以计擒首恶七人,捶死过半。七人家众惊入,杀勇家口一十六人,惟勇仅免。叛军闭城不下,时计有引威宁海子水灌城者,差兵部主事楚书同工部郎中从事。时,户部郎中詹荣在内,知叛军有求解意,密示书入书,单骑入城,诱把总指挥杨林、马升擒叛首以献。时,辅臣张孚敬惩往年赏叛之失,议必征。推合勇总兵直抵镇城下,总制刘源清兵亦至。勇不受总制计,杀南郊市民殆尽,城中汹汹。书遣二将官至刘、合营,语升、林计取免死牌回城。升、林擒送首恶数人,大兵始退,城中方定。朝议迁升于湖广,林于福建。抚其众,命侍郎黄管往按罪状,管劾合、刘系狱,久之,后遇诏免。

一、镇兵累叛不靖,虽往昔酿成,亦兵众故也。议者谓于五堡东西空处各设一镇城,以城中兵分镇鼎立,则防御备而调度易。亦一策也。

一、说驭叛兵,须察各营强悍为众倡者,取赴军门,施不测之恩,结为心腹,则众叛自定。此总兵马永行之于蓟州、辽东者也。

一、近年大同总兵无如梁震。震收虏中逃回人口养马为家丁者数百,与之婚娶,授以鞍马器械,使出境与虏同处,见虏势弱即斩首以归。自是,虏不敢近边者数年,而边军慑服不敢桀骜。此大同故事也。

卷第六

三关镇

兵部职方清吏司主事长沙魏焕编集

疆域考

偏头、宁武、雁门自西迤东三关并列,西尽黄河东岸,东抵大同西路。虽太原北境要害之地,与真定相为唇齿,非惟山西重镇,而畿辅之地安危系焉。况达官达舍多安置真、保、河间等府,子孙世受国恩,臣服效力,固无他志。但同本源,性习尚在,势终与合。故三关疆域所系非轻与宣大,并称重镇。

大同城一百二十里至 应州城六十里至 山阴县八十里至 雁门关

山阴县七十里至 马邑县四十里至 朔州城八十里至 宁武关

朔州城一百五十里至 偏头关九十里至 灰沟营二十里至 黄河榆林界

保障考

黄河东北旧有东胜城,与大同大边兴和、开平相联通,外狭内宽,复设偏头、宁武、雁门三关十八隘口于内,以为重险。往年东胜、开平能守,三关未为要害。正统以来,东胜、开平俱失,三关独当其冲。时无住牧之虏,防守尚易。弘治十四年以后,虏住套中,地势平漫。偏头关逼近黄河,焦家坪、娘娘滩、羊圈子地方皆套虏渡口。往来蹂践,岁无虚日,保障为难。今三关要害虽同,偏头尤急。十八隘口虽同,胡峪口、阳方口、石硖口尤急。河岸渡口虽同,娘娘滩、太子滩尤急。先年以山西巡抚住(驻)箚雁门关内,代州总兵住(驻)箚偏头关。又各设守备一员以备调度。嘉靖十九年,胡虏充斥,三关不能御。近议于朔、代之间设重臣一员,总督宣、大、三关,亦如陕西固原之制。

又按,三关东十八隘口,又东紫荆关,又东居庸关,山势连亘,实天设之险,为京师近藩。往年紫荆、居庸可踰,而今不可踰者以其增筑修凿之工多而其险备也。使今之三关亦如紫荆、居庸,胡马敢深入乎?故今之急务惟在备三关之险,择将帅,觅(觅)壮勇,积草粮,以整深入之门户。庶山西定而畿辅之地无警矣。

责任考

巡抚都御史一员,驻箚山西省城。坐名 勅书

责任,巡抚山西地方,兼提督雁门、宁武、偏头三关兵备。严督各关操练军马,整理器械,修筑城池、墩台、关堡,兼督粮储。遇有紧急贼情即便相机遏杀。凡一应军中边务须与副总兵公同计议停当而行。守备、兵备等官悉听节制。无事之日仍回山西巡抚腹里地主,抚安人民,堤防贼盗,督令各属修饬武备。不许废弛。

镇守山西副总兵官一员,驻箚偏头关。坐名 勅书

责任,常在偏头关驻箚,遇有声息督率官军相机捍御。其操练军马,修理城池等项公事仍与巡抚都御史公同计议而行。尤须持廉秉公,正己率下。振扬军威,制服虏寇。如或询私偾事,责有所归。

管理雁门、宁武、偏头三关整饬兵备提调仓粮山西按察司副使一员,驻箚代州。不坐名 勅书

责任,管理雁门、宁武、偏头三关,整饬兵备,操练军马,修理城池,监督粮草,兼理军民词讼。

整饬潞安兵备带管分巡冀南道山西按察副使一员,驻箚潞安府。不坐名 勅书

责任,专在潞安府驻箚,整饬戎务,督理城池,操练兵快,缉捕盗贼。带管冀南道分巡,听理词讼,纠察奸弊。

分巡河东兼理该道兵备整理处置一应军马钱粮山西按察司佥事一员,驻箚平阳府城。不坐名 勅书

责任,不妨分巡事务,兼理该道兵备,整饬处置一应军马钱粮,西接陕西关隘,约束各屯营军、舍余丁。管辖各该地方问理词讼,稽察奸弊,操练兵马,修理城池。遇有盗贼生发,就便督调军民官兵相机剿捕。

整饬岢岚等处兵备山西按察司佥事一员,驻箚岢岚州。不坐名 勅书

责任,令于岢岚州驻箚。照旧管辖石州、隰州、岢岚州、宁乡县、兴县、岚县、临县、交城县等州县及新设三岔五寨等处,守备附近河曲、保德等处御冬官军皆听统摄。操练兵马,固守城池。遇有虏寇侵犯,即便调操官军、民兵,相机战守,保障地方,仍理词讼,禁革奸弊。倘有盗贼生发,即督令扑灭。查照抚按等项所拟与雁门兵备将地方分任。责成自八角以上属在雁门兵备,三岔迤南属本官。

总督紫荆等处关隘并提调真、保等府属州县山西按察副使一员,驻箚易州。不坐名 勅书

责任,易州驻箚往来,提督紫荆、龙泉、倒马、浮图、居庸等关隘。点查人马,问理刑名,禁革奸弊。并真、保定二府各属州县及顺天府所属宛平、涿州,山西广、昌、灵、丘等州县军卫有司衙门,俱听提调。仍于前项邻近州县卫所内拣选精壮军、余、民壮,处给官马器械,令各以该巡捕军民取官管领,就在本处如法操练。遇有盗贼生发,量数调取,就委巡捕安或另选谋勇指挥等官统率,并力剿捕。仍听巡抚保定等府都御史节制。事有干涉巡抚顺天等府及山西各都御史者,一体呈请施行。

山西雁门等关游击将军一员,驻箚老营堡。坐名 勅书

责任,务要将选定游击兵,精加训练以作其气,善为抚恤以安其心。如遇三关并邻境各镇有警,统兵应援截杀。不许逗留失悮,轻率寡谋。尤须持廉秉公,正己率下。如或贪残偾事,法难轻贷!

守备代州兼提督雁门关官一员,驻箚代州地方。不坐名 勅书

守备宁武关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关。不坐名 勅书

守备偏头关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关。不坐名 勅书

以上三守备责任,务要抚恤士卒,操练军马,修理城池,整饬关隘,督瞭墩台,防御虏寇。仍听镇巡并副总兵官节制。尤须自持廉介,公道行事。如或贪黩害人,决不轻贷!

守备八角堡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堡。 箚付

守备三岔城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城。 箚付

以上二守备责任同,务要操练兵马,修理城池,保障居民。不许生事坏法。仍听抚镇官节制。

守备神池堡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堡。 箚付

守备武寨堡地方官一员,驻箚本堡。 箚付

以上二守备,嘉靖十八年九月该巡抚山西都御史陈讲题为慎重边疆以保安地方事添设。

责任同,务要正己率下,推心置人,抚绥得宜,操练有方,保固城堡,防御虏寇。仍听抚、镇等官节制。

管领山西春秋班大同备御官一员。不坐名 勅书

责任,与宣府春秋班同。

军马考

本镇代州、雁门、宁武、偏头三关,并八角、三岔五寨,神池、老营等堡及备冬河曲、保德等处常操、轮操并冬操夏种、御冬马步官军、舍余共二万七千五百四十七员名。

实有官军、舍余二万二千九十三员名。

马队常操并备冬官军共一万一千七百二员名。

步队常操、轮操、冬操夏种、御冬官军、舍余一万三百九十一员名。

事故等项官军、舍余五千四百五十四员名。

代州常操、轮操并冬操夏种官军、舍余三千一百四员名。

实有官军、舍余二千四百九十六员名。

马队官军九百五十员名。

步队官军、舍余一千五百四十六员名。

事故等项舍余六百八员名。

雁门关常操、冬操夏种官军、舍余一千二百一十员名。

实有官军七百六员名。

马队官军一百二十五员名。

步队官军、舍余五百八十一员名。

事故等项旗军、舍余五百四员名。

宁武关常操、轮操并冬操夏种官军、舍余六千二百三十一员名。

实有官军、舍余五千四百九十六员名。

马队官军一千九百二十八员名。

步队官军、舍余三千五百六十八员名。

事故等项官军七百三十五员名。

偏头关常操、轮操并冬操夏种及御冬官军、舍余一万二百六十五员名。

实有官军、舍余七千一百二十四员名。

马队官军四千四十九员名。

步队官军、舍余三千七十五员名。

事故等项官军、舍余三千一百四十一员名。

八角堡常操官军一千四百三十七员名。

实有官军一千三百一十二员名。

马队官军一千四十九员名。

步队官军二百六十三员名。

事故等项官军一百二十五员名。

三岔城实有常操官军五百四员名。

马队官军二百一员名。

步队官军三百三员名。

神池堡常操官军八百二员名。

实有官军七百九十六员名。

马队官军五百二十五员名。

步队官军二百七十一名。

事故军人六名。

五寨堡常操官军八百二员名。

实有官军七百九十九员名。

马队官军五百二十五员名。

步队官军二百七十四名。

事故军人三名。

老营堡常操官军一千九百六十六员名。

实有官军一千八百九十二员名。

马队官军一千八百员名。

步队官军九十二员名。

事故官军七十四员名。

御冬河曲、保德等处常操、轮操并冬操夏种官军、舍余一千二百二十六员名。

实有官军、舍余九百六十八员名。

马队官军五百五十员名。

步队官军、舍余四百一十八员名。

事故等项官军、舍余二百五十八员名。

马政

山西行太仆寺,洪武年间开设,管辖山西都司所属太原左等一十二卫所,并山西布政司所属州县驿官军、民壮、土兵骑操孽牧马、骡、驴并驹。

三关原额马九千六百六十五匹。正德五年起至十二年止,二次关(领)过马九百匹,马价银三万两。以后年分未经清查。

钱粮考

本镇粮草皆山西布政司供给,与固原事体同。

边夷考

北虏亦克罕部常住牧此边,兵约五万,为营者五,曰好城察罕儿,曰克失旦,曰卜尔报东营,曰阿儿西营,曰把即朗阿儿,入寇无常。近年虏在套中,以三关为出入之路,直抵山西地方抢掠。

嘉靖十九年秋,虏酋吉囊拥众数万,由偏头等关入寇太原,大掠居民而出。零贼亦为乡兵所歼。二十年秋,前虏复由本关入,直抵平定州,参将某甲被害,居民杀虏者无数。山西自来被达虏之惨未有过于此矣。

经略考

嘉靖二十年五月,该兵部题,该巡按御史谭学题,访得虏酋俺答阿不孩等盘据河东,日以秣马砺锋为事,往往问询关中去来诸路,殆无时忘情侵寇。去年七月,分投肆犯诸边,金帛子女满载,归途狼贪易炽,虎噬难穷。十二月,复由原路前至朔州等处,仍要犯山西及保定等地方,以隆冬冰滑不能扳缘而去。今春二月,又在沿边住牧,方由大同右卫、平虏卫二边拆口而入,抚镇等官即行堵截,屡犯屡挫不得驱攘。伏机隐祸,宜先预防。其要在于添设大臣一员。窃惟政在得人,权贵专一。宣、大、偏关势犹唇齿,义关休戚。然一遇有警,因地方兵马单弱,而各分彼此不肯应援,纵肯应援亦多观望,未有斗志,往往坐失机宜。要如陕西例添设大臣一员,居中调度,若臂使指,则威权既专废坠自举。查得先年固尝屡设,事宁旋即收回。是以人无固志,政罕责成。伏乞悯念三镇密迩京师,勅下廷臣会议,推选谙练边事大臣一员前来三镇适中去处开府,专一总督宣、大、偏、保一应军务。

一、成化二十一年,总督余子俊同镇守等官亲诣小边地方。芍药坡极高,顶上东西远望多系联络高山。当议得西自偏头关起,历大同抵宣府,俱系亿万年拱护京师切近籓篱(藩篱),照依延绥事体修削墩台壕墙等项,庶几边方得有保障,所在军民耕田凿井各遂赡养。从地名免毛河沿小边直抵偏头关,相度山势从宜定拟,应修墩处修墩,应削山处削山,有水口处修口,务期他日兴工不再费相度之力。直欲收从省之功后亲自踏勘,得偏头关小边东西第七十里,该用墩四十二座摆合要害,见有墩二十五座,该修墩一十七座。每墩神枪手五人,神炮手四人,夜不收一人,各披戴盔甲、腰刀、弓箭。先将墩自东而西编成字号,每号置牌一面,开列人名器具于上,每墩精选步队管队官一员管领,每二十墩用指挥一员,一月一换,瞭望哨探。如是小寇相机截杀,若系大举坚壁清野加谨堤备,仍要星飞驰报。

一、凡通贼要害路口,每东西相去十里,或十五里,或二十里。去处计量贼众,可以摆阵驰骤者即挑可容三千人马营盘一处。若是止可单骑或并骑经行者却挑可容二千人马营盘一处。周围俱要壕,阔一丈,深一丈,藉彼为截杀以逸待劳之所。此等营盘挑成后,有贼过未免怀疑,多见远避地上。既不防人春种,缓急又可恃以为固。见余肃每奏议。

卷第七

榆林镇

兵部职方清吏司主事长沙魏焕编集

疆域考

榆林旧治在绥德卫,弃米脂、鱼河等外于外几三百里。虏轻骑入掠,镇兵出御每不及而返,故虏得乘隙焉。成化九年,都御史余子俊建议徙镇榆林堡,襟喉既据,内地遂安。但其地逼近河套,虽有边墙,虏多充斥。东自清水营,西至定边营一带更为冲剧。

黄河西四十里至 清水堡七十里至 孤山堡五十里至 镇羌堡五十里至 永兴堡八十里至 栢林堡四十里至 高家堡四十里至 建安堡四十里至 双山堡五十里至 长乐堡四十里至 榆林城四十里至 归德堡四十里至 响水堡四十里至 波罗堡四十里至 怀远堡五十里至 威武堡四十里至 清平堡四十里至 龙州堡四十里至 镇靖堡七十里至 靖边营四十里至 宁寨堡九十里至 安边营九十里至 定边营六十里至花马池。

榆林城南路

榆林城四十里至 归德堡四十里至 鱼河堡一百里至 米脂县一百里至 绥德城八十里东至 仪合驿六十里至 河西驿 里至 黄河岸七十里至 青龙驿七十里至石州。

榆林城西路里

靖边营三十里至 把都河三十里至 永济堡二十里至 新安边营六十里至 新兴堡四十里至 石涝池五十里至 三山堡四十里至 饶阳堡四十里至 宁夏界五十里至 红城子七十里至 山城驿七十里至 萌城驿五十里至 甜水堡七十里至 小盐池九十里至 石沟驿九十里至 高桥驿九十里至 黄河岸三十里至宁夏城。

保障考

榆林地险而防严,将士战不贯胄,虏呼为骆驼城,人马见则畏之。东起黄甫川,西至定边营。长垣九百二十余里,城堡三十四,墩台一百七十有零座。墩堡勾连横截河套之口,内复堑山湮谷另为一边,名曰夹道,地利亦险矣。旧以陕西左、前、后、右护卫,延安、绥德、庆阳三卫,并河南南阳卫、颕上千户所、直隶、潼关、宁山二卫官军轮班哨守。成化初,开设榆林一卫操守。镇守总兵官一,副总兵一,游击将军二,俱住(驻)箚榆林城。东路设分守左参将一,西路设分守右参将一,守备都指挥一,复设巡抚都御史、提督。兵多敢勇,四方征战,所向有功。更多将才,有节气,视他镇为最焉。第镇城远处乎不毛,军士待哺于腹里,生理既难,粮道又远,倘人事不修则六边之废,其道在兹乎?

责任考

巡抚都御史一员,驻箚榆林城。坐名 勅书

责任,训练兵马,整饬边备,防御贼寇,督理屯田、粮草备荒。水利、衣甲、器械务要齐备锋利,沿边各城堡、墩台、壕堑照榜旁例督令,以时修整。粮草务必充足。尤须抚恤士卒,禁约管军头目,不许贪图财利,科克下人,役占军余,私营家产。违者轻则量情发落,重则奏闻区处。一应军务事情悉听从宜处置,该与镇守总兵官公同者,公同从长计议而行。

镇守太监一员,驻箚榆林城。坐名 勅书。嘉靖十八年五月裁革。

镇守总兵官一员,驻箚榆林城。坐名 勅书

责任,操练军马,修理城池,严明号令,防御虏贼,抚恤士卒。一应战守机宜须与镇守巡抚内外官员计议停当而行。各路副参以下官员悉听节制。尤须持廉秉公,正己率下,以副委任。如或营利循私,怀奸偾事,迹若昭彰,法难轻贷!

协守副总兵一员,驻箚榆林城。坐名 勅书

责任,挑选各城堡清锐官军三千员名,专一统领操练,加意抚恤。但遇大同、宁夏有警,随处听调,策应杀贼,不许逗留悮事。居常无事,协同主将修理城池、墩台、关堡,整饬器械、盔甲什物。凡边墙、崖砦、川面、水口等项,悉遵照榜文,每年夏初、秋末二次补葺归,务令坚完。若本境东西二路有贼,即与主将分投截杀,不许互相推托,坐视边患。凡一应军机重事,须要与镇守、总兵、巡抚等官从长计议停当而行。仍听主将节制。其分守参将等官,有事亦须计议,务在同心协力,以安边境。不许循私违抝乖方悮事,毋得贪图财利扰害下人,致生嗟怨。如违,责有所归!

分守东路右参将一员,驻箚神木堡。坐名 勅书

分守西路左参将一员,驻箚新安边营。坐名 勅书

责任同,令其操练军马,修理城堡,防御虏寇,抚安地方。凡事悉听总督、镇巡等官节制。

东路游击将军一员,驻箚榆林城。坐名 勅书

西路游击将军一员,驻箚榆林城。坐名 勅书

责任同,令其统领延绥游兵三千,操练杀贼。本官务要律己奉公,抚恤军士,以副委用。如或贪黩偾事,责有所归。仍听镇、巡等官节制。

守备定边营地方官一员,驻箚定边营。 箚付

责任,常在定边营驻箚,管束陕西领班备御指挥看守墙堑,相机战守。并提调石涝池等五堡官军,操练军马,严谨烽堠,互相应援,防御贼寇。仍听延绥镇、巡等官节制。如或贪懦不职,法难轻贷!

军马考

本镇所管三十四城堡常操新募、轮班、冬操夏种并事故等项原额马步骑操官军共五万八千六十七员名。

常操延、绥、榆、庆等卫马步官军四万一千五十四员名。

实有官军三万一百二员名。

事故等项官军一万九百五十二员名。

新召募甲军三千名。

轮班西安、南阳、潼关、宁山、颕上等卫所马步官军一万一千一十三员名。

见班官军五千四百七十六员名。

冬操夏种无马官军二千员名。

实有官军九千八百八十二员名。

事故等项军人一千一百三十一名。

镇守总兵官

在城官军一万一千四百一十三员名。

协守副总兵

部下官军。

游击将军

部下官军。

游击将军

部下官军。

东路右将军

部下官军一千七百八十员名。

西路左参将

部下官军一千一百九十三员名。

中路镇城所辖十一城堡

官军共七千九百五十六员名。

东路镇城所辖外八堡

官军共四千九百七十二员名。

西路参将所辖外十二城堡

官军共七千七百三十八员名。

本镇原额马二万二千二百一十九匹。正德元年起至八年止,三头次共领过五千四百八十匹,马价银三万两。以后年分未经清查。

钱粮考

陕西布政司岁入本镇

夏税秋粮本色共七万九千三百四石九斗。

折色共二十一万一千九百八十石零,各折不等,共折银一十八万四千六百五十八两二钱三分。

本色马草五十五万六千八十六束。

河南布政司岁入本镇布豆折银三万三千两。

本镇本色屯种六万六千一百三十五石一斗八升零。

屯草七万三千二百一十一束。

秋青草三十七万七千四百六十束。

年例银三万两,新增募军年例银一万两。

额派客兵引盐银二万九千七百五十两。

补岁用不敷引盐银三万三千八十九两。

募军引盐银二万九千五百二十两。

边夷考

河套东西长一千八百里,南北中长一千余里,左右减半。榆林外套皆汉朔方郡,秦取匈奴河南地即此。成化七年,虏始入套,抢掠即出,不敢住牧。弘治二三年,虏酋火筛大举入套,始住牧。正德以后,应绍不、阿儿秃斯、满官嗔三部入套。应绍不部下为营者十,曰阿速,曰阿喇嗔,曰舍奴郎,曰孛来,曰当喇儿罕,曰失保嗔,曰叭儿厫,曰荒花旦,曰奴毋(母?)嗔,曰塔不乃麻。旧属大师亦不剌,后分散各部,惟哈麻真一部全。阿儿秃期部下为营者七,旧亦属亦不喇,今则大酋吉囊领之。为营者四,曰哱合厮,曰偶甚,曰叭哈思纳,曰打郎。满官嗔部下为营者八,旧属火筛。今则大酋俺答阿不孩领之,为营者六,曰多罗圡闷,曰畏吾儿,曰兀甚,曰叭要,曰兀鲁,曰圡吉喇。三部兵约共七万,俱住牧套内,时寇绥、宁、甘、固、宣、大等边。

经略考

河套外皆中原之地。唐从朔方总管张仁愿之请,夺取漠南、北,筑三受降城。南城直朔方,东城南直榆林,西城南直灵武,皆据津要,置烽堠千八百所。由是,突厥不敢度山南牧,减镇兵数万人。后安禄山反,边兵精锐者皆征发入援,留兵单弱。数间之间胡虏蚕食于内,自凤翔以西,邠州以北,皆为左祍矣。元末为王保保所据,国初追逐之,筑东胜等城屯兵戍守。正统间失东胜城,退守黄河套中膏腴之地,令民屯种以省边粮。厥后易守河之役为巡河,易巡河之役为哨探,然犹打水烧荒而兵势不绝。故势家犹得耕牧而各自为守。后此役渐废,至成化七年,虏遂入套抢掠,然犹不敢住牧。八年,榆林修筑东、西、中、三路墙堑,宁夏修筑河东边墙。遂弃河守墙,加以清屯田,革兼并,势家散而小户不能耕。至弘治十三年,虏酋火筛大举踏冰入套住牧,以后不绝,河套遂失。议者谓驱河套之虏易而守河套难,盖地广人稀故也。

近有复套之议,谓当偱唐之旧,守三降城。又谓守东胜则榆林东路可以无虞。审时度力恐亦难为。西路最称要害,而安边、定边连接花马池更为冲剧。筑墙设附,事有不容已者。若沿边困悴之邑,唇齿相依,当择贤令旌以异等,令其抚绥招来,庶几可以保全乎?

国初虏不过河,军士得于套内耕牧,益以樵采围猎之利,地方丰裕,称雄镇焉。自虏据套以来,边禁渐严,我军不敢擅入,诸利皆失,镇城四望黄沙,不产五谷,不通货贿。于是一切草萏粮惟仰给腹里矣。弘治中,布政文贵奏改西、延、庆三府东镇之税为扌勉荒折色二万余石。正德中,侍郎冯清又改三府本色尽为折色。自是军用始窘,遂有米珠草桂之谣。况节募新军而粮未增,尚在额内支给。又,边邑凋敝灾伤所免及拖欠者,复百有余万焉。得不穷困至于今日之急也!嘉靖七年镇城饥莩几万,言之痛心。呜呼!此镇将士怀忠畏法死无怨言,敢勇善战虏所素惮,乃令年年枵腹不得一饱,伤哉!脕(脱?)有黠虏窥知虚实,以重兵压境,及客兵既集日废益广,更以虏军驻渔河之地,粮道阻绝,不两三月而榆林坐困矣。今之司计者不忧积薪之火,犹待燃眉之救,岂知此镇迫于寇门,粮道险远,急则束手。临时虽与金如山不可食也。今盐法已坏,飞挽之计失。在官籴买一费数倍戊子之岁,束草价至二钱有余,他可知矣。是知榆林所急在蒭粮,他非所虑也。议者谓本色不复则榆林未可知也。至于募军之粮及灾伤所免户部处补自是当然,何令边臣乞哀之不已乎?夫事有改作而后善者,不可执一论也。今三边蒭粮至难处矣。愚谓黄河自陕州而上至绥德近境,春初时皆可舟行,若计沿河郡县改征本色,水路接连而上,则榆林其少苏乎?再于延、宁、甘、固适中之地另设仓场各以户部官一员主之,每镇每年与盐银十余万两,令有司籴买储蓄,专备客兵之用。出入稽考一归户部,边官无得那(挪)移借贷。倘客兵一年不至,则有一年之积。如是数年或可少裕也。见《九边论》。

一、榆林各卫所官军月粮例该月初关(开)支,守备官军行粮、马匹草料例该验日关(开)支,本镇行粮俱于月初关(开)支,遇有征调又起关(开),随处关(开)支。是一官一军一月三次关(开)支。成化八年,总制余子俊奏革行粮,每月二次关(开)支,亦节省之意,宜各边通行。

一、河套地方千里,虏数万入居其中,趂逐水草,四散畜牧。欲大举南寇,则令人传示诸部落,晒干肉,收奶酪,约日聚众而后进。既聚众至二三万,夜宿火光连亘数千里。我之墩军夜不收瞭望先知风兵可设备矣。

一、虏众临墙止宿必就有水泉处安营饮马。今花马池墙外有锅底湖、柳门井,兴武营外有虾蟆湖等泉,定边营外有柳门等井,余地无井泉。又多大沙凹凸,或产蒿深没马腹,数百骑或可委曲寻路而行,多则不能。故设备之处有限。

一、定边营墙外二十里,地名锅底湖者,一名旧花马池,所产盐视内大盐池盐尤美。嘉靖九年,虏一枝设营帐于彼住牧。诸虏来取盐者皆依之。其贼每于高处望见内大盐池商贩牛车行走即折(拆)墙驰入剽掠,是以大盐池积课二十余万商人不敢支。总兵梁震提兵至定虏营,次日贼入,震督兵出击,追至锅底湖大破之,斩首三十级,夺获达马二十三匹。自是不敢近湖住牧。

一、延安府府谷、安定、安塞、保安四县,并绥德卫屯种柳树、拜堂儿、麻叶河,俱在近边地方,止是人民屯军圡兵人等居住。若定委千百户所管屯官一员会同各县编成行伍,给领军器,常川操练,就干本县防守,可代边军。

一、成化十年,巡抚余子俊议,达贼潜住河套,离边不远。凡遇沿边军民耕作时月,人畜在野,计令分守东路左参将领军于神木堡,游击将军领军于高家堡,俱系要害去处,住箚防御。东西二路分守参将并把总、都指挥等官,每堡三路摆塘哨探,沿边墩空数塘本堡东西向数塘,迤南腹里东西相向数数塘,遇警放炮,使耕作人畜、运粮人等取便回避,及令各官整兵堤备。遇有小寇随即追杀,若是大举,星驰通报,发兵策应。

一、成化十年,兵部议:将榆林原立界石以外空闲地圡逐一清出,丈量明白,先尽俵作本卫屯田,余拨与各堡军人或附近人户承种,三年之后照例上纳子粒。

卷第七

榆林镇

兵部职方清吏司主事长沙魏焕编集

疆域考

榆林旧治在绥德卫,弃米脂、鱼河等外于外几三百里。虏轻骑入掠,镇兵出御每不及而返,故虏得乘隙焉。成化九年,都御史余子俊建议徙镇榆林堡,襟喉既据,内地遂安。但其地逼近河套,虽有边墙,虏多充斥。东自清水营,西至定边营一带更为冲剧。

黄河西四十里至 清水堡七十里至 孤山堡五十里至 镇羌堡五十里至 永兴堡八十里至 栢林堡四十里至 高家堡四十里至 建安堡四十里至 双山堡五十里至 长乐堡四十里至 榆林城四十里至 归德堡四十里至 响水堡四十里至 波罗堡四十里至 怀远堡五十里至 威武堡四十里至 清平堡四十里至 龙州堡四十里至 镇靖堡七十里至 靖边营四十里至 宁寨堡九十里至 安边营九十里至 定边营六十里至花马池。

榆林城南路

榆林城四十里至 归德堡四十里至 鱼河堡一百里至 米脂县一百里至 绥德城八十里东至 仪合驿六十里至 河西驿 里至 黄河岸七十里至 青龙驿七十里至石州。

榆林城西路里

靖边营三十里至 把都河三十里至 永济堡二十里至 新安边营六十里至 新兴堡四十里至 石涝池五十里至 三山堡四十里至 饶阳堡四十里至 宁夏界五十里至 红城子七十里至 山城驿七十里至 萌城驿五十里至 甜水堡七十里至 小盐池九十里至 石沟驿九十里至 高桥驿九十里至 黄河岸三十里至宁夏城。

保障考

榆林地险而防严,将士战不贯胄,虏呼为骆驼城,人马见则畏之。东起黄甫川,西至定边营。长垣九百二十余里,城堡三十四,墩台一百七十有零座。墩堡勾连横截河套之口,内复堑山湮谷另为一边,名曰夹道,地利亦险矣。旧以陕西左、前、后、右护卫,延安、绥德、庆阳三卫,并河南南阳卫、颕上千户所、直隶、潼关、宁山二卫官军轮班哨守。成化初,开设榆林一卫操守。镇守总兵官一,副总兵一,游击将军二,俱住(驻)箚榆林城。东路设分守左参将一,西路设分守右参将一,守备都指挥一,复设巡抚都御史、提督。兵多敢勇,四方征战,所向有功。更多将才,有节气,视他镇为最焉。第镇城远处乎不毛,军士待哺于腹里,生理既难,粮道又远,倘人事不修则六边之废,其道在兹乎?

责任考

巡抚都御史一员,驻箚榆林城。坐名 勅书

责任,训练兵马,整饬边备,防御贼寇,督理屯田、粮草备荒。水利、衣甲、器械务要齐备锋利,沿边各城堡、墩台、壕堑照榜旁例督令,以时修整。粮草务必充足。尤须抚恤士卒,禁约管军头目,不许贪图财利,科克下人,役占军余,私营家产。违者轻则量情发落,重则奏闻区处。一应军务事情悉听从宜处置,该与镇守总兵官公同者,公同从长计议而行。

镇守太监一员,驻箚榆林城。坐名 勅书。嘉靖十八年五月裁革。

镇守总兵官一员,驻箚榆林城。坐名 勅书

责任,操练军马,修理城池,严明号令,防御虏贼,抚恤士卒。一应战守机宜须与镇守巡抚内外官员计议停当而行。各路副参以下官员悉听节制。尤须持廉秉公,正己率下,以副委任。如或营利循私,怀奸偾事,迹若昭彰,法难轻贷!

协守副总兵一员,驻箚榆林城。坐名 勅书

责任,挑选各城堡清锐官军三千员名,专一统领操练,加意抚恤。但遇大同、宁夏有警,随处听调,策应杀贼,不许逗留悮事。居常无事,协同主将修理城池、墩台、关堡,整饬器械、盔甲什物。凡边墙、崖砦、川面、水口等项,悉遵照榜文,每年夏初、秋末二次补葺归,务令坚完。若本境东西二路有贼,即与主将分投截杀,不许互相推托,坐视边患。凡一应军机重事,须要与镇守、总兵、巡抚等官从长计议停当而行。仍听主将节制。其分守参将等官,有事亦须计议,务在同心协力,以安边境。不许循私违抝乖方悮事,毋得贪图财利扰害下人,致生嗟怨。如违,责有所归!

分守东路右参将一员,驻箚神木堡。坐名 勅书

分守西路左参将一员,驻箚新安边营。坐名 勅书

责任同,令其操练军马,修理城堡,防御虏寇,抚安地方。凡事悉听总督、镇巡等官节制。

东路游击将军一员,驻箚榆林城。坐名 勅书

西路游击将军一员,驻箚榆林城。坐名 勅书

责任同,令其统领延绥游兵三千,操练杀贼。本官务要律己奉公,抚恤军士,以副委用。如或贪黩偾事,责有所归。仍听镇、巡等官节制。

守备定边营地方官一员,驻箚定边营。 箚付

责任,常在定边营驻箚,管束陕西领班备御指挥看守墙堑,相机战守。并提调石涝池等五堡官军,操练军马,严谨烽堠,互相应援,防御贼寇。仍听延绥镇、巡等官节制。如或贪懦不职,法难轻贷!

军马考

本镇所管三十四城堡常操新募、轮班、冬操夏种并事故等项原额马步骑操官军共五万八千六十七员名。

常操延、绥、榆、庆等卫马步官军四万一千五十四员名。

实有官军三万一百二员名。

事故等项官军一万九百五十二员名。

新召募甲军三千名。

轮班西安、南阳、潼关、宁山、颕上等卫所马步官军一万一千一十三员名。

见班官军五千四百七十六员名。

冬操夏种无马官军二千员名。

实有官军九千八百八十二员名。

事故等项军人一千一百三十一名。

镇守总兵官

在城官军一万一千四百一十三员名。

协守副总兵

部下官军。

游击将军

部下官军。

游击将军

部下官军。

东路右将军

部下官军一千七百八十员名。

西路左参将

部下官军一千一百九十三员名。

中路镇城所辖十一城堡

官军共七千九百五十六员名。

东路镇城所辖外八堡

官军共四千九百七十二员名。

西路参将所辖外十二城堡

官军共七千七百三十八员名。

本镇原额马二万二千二百一十九匹。正德元年起至八年止,三头次共领过五千四百八十匹,马价银三万两。以后年分未经清查。

钱粮考

陕西布政司岁入本镇

夏税秋粮本色共七万九千三百四石九斗。

折色共二十一万一千九百八十石零,各折不等,共折银一十八万四千六百五十八两二钱三分。

本色马草五十五万六千八十六束。

河南布政司岁入本镇布豆折银三万三千两。

本镇本色屯种六万六千一百三十五石一斗八升零。

屯草七万三千二百一十一束。

秋青草三十七万七千四百六十束。

年例银三万两,新增募军年例银一万两。

额派客兵引盐银二万九千七百五十两。

补岁用不敷引盐银三万三千八十九两。

募军引盐银二万九千五百二十两。

边夷考

河套东西长一千八百里,南北中长一千余里,左右减半。榆林外套皆汉朔方郡,秦取匈奴河南地即此。成化七年,虏始入套,抢掠即出,不敢住牧。弘治二三年,虏酋火筛大举入套,始住牧。正德以后,应绍不、阿儿秃斯、满官嗔三部入套。应绍不部下为营者十,曰阿速,曰阿喇嗔,曰舍奴郎,曰孛来,曰当喇儿罕,曰失保嗔,曰叭儿厫,曰荒花旦,曰奴毋(母?)嗔,曰塔不乃麻。旧属大师亦不剌,后分散各部,惟哈麻真一部全。阿儿秃期部下为营者七,旧亦属亦不喇,今则大酋吉囊领之。为营者四,曰哱合厮,曰偶甚,曰叭哈思纳,曰打郎。满官嗔部下为营者八,旧属火筛。今则大酋俺答阿不孩领之,为营者六,曰多罗圡闷,曰畏吾儿,曰兀甚,曰叭要,曰兀鲁,曰圡吉喇。三部兵约共七万,俱住牧套内,时寇绥、宁、甘、固、宣、大等边。

经略考

河套外皆中原之地。唐从朔方总管张仁愿之请,夺取漠南、北,筑三受降城。南城直朔方,东城南直榆林,西城南直灵武,皆据津要,置烽堠千八百所。由是,突厥不敢度山南牧,减镇兵数万人。后安禄山反,边兵精锐者皆征发入援,留兵单弱。数间之间胡虏蚕食于内,自凤翔以西,邠州以北,皆为左祍矣。元末为王保保所据,国初追逐之,筑东胜等城屯兵戍守。正统间失东胜城,退守黄河套中膏腴之地,令民屯种以省边粮。厥后易守河之役为巡河,易巡河之役为哨探,然犹打水烧荒而兵势不绝。故势家犹得耕牧而各自为守。后此役渐废,至成化七年,虏遂入套抢掠,然犹不敢住牧。八年,榆林修筑东、西、中、三路墙堑,宁夏修筑河东边墙。遂弃河守墙,加以清屯田,革兼并,势家散而小户不能耕。至弘治十三年,虏酋火筛大举踏冰入套住牧,以后不绝,河套遂失。议者谓驱河套之虏易而守河套难,盖地广人稀故也。

近有复套之议,谓当偱唐之旧,守三降城。又谓守东胜则榆林东路可以无虞。审时度力恐亦难为。西路最称要害,而安边、定边连接花马池更为冲剧。筑墙设附,事有不容已者。若沿边困悴之邑,唇齿相依,当择贤令旌以异等,令其抚绥招来,庶几可以保全乎?

国初虏不过河,军士得于套内耕牧,益以樵采围猎之利,地方丰裕,称雄镇焉。自虏据套以来,边禁渐严,我军不敢擅入,诸利皆失,镇城四望黄沙,不产五谷,不通货贿。于是一切草萏粮惟仰给腹里矣。弘治中,布政文贵奏改西、延、庆三府东镇之税为扌勉荒折色二万余石。正德中,侍郎冯清又改三府本色尽为折色。自是军用始窘,遂有米珠草桂之谣。况节募新军而粮未增,尚在额内支给。又,边邑凋敝灾伤所免及拖欠者,复百有余万焉。得不穷困至于今日之急也!嘉靖七年镇城饥莩几万,言之痛心。呜呼!此镇将士怀忠畏法死无怨言,敢勇善战虏所素惮,乃令年年枵腹不得一饱,伤哉!脕(脱?)有黠虏窥知虚实,以重兵压境,及客兵既集日废益广,更以虏军驻渔河之地,粮道阻绝,不两三月而榆林坐困矣。今之司计者不忧积薪之火,犹待燃眉之救,岂知此镇迫于寇门,粮道险远,急则束手。临时虽与金如山不可食也。今盐法已坏,飞挽之计失。在官籴买一费数倍戊子之岁,束草价至二钱有余,他可知矣。是知榆林所急在蒭粮,他非所虑也。议者谓本色不复则榆林未可知也。至于募军之粮及灾伤所免户部处补自是当然,何令边臣乞哀之不已乎?夫事有改作而后善者,不可执一论也。今三边蒭粮至难处矣。愚谓黄河自陕州而上至绥德近境,春初时皆可舟行,若计沿河郡县改征本色,水路接连而上,则榆林其少苏乎?再于延、宁、甘、固适中之地另设仓场各以户部官一员主之,每镇每年与盐银十余万两,令有司籴买储蓄,专备客兵之用。出入稽考一归户部,边官无得那(挪)移借贷。倘客兵一年不至,则有一年之积。如是数年或可少裕也。见《九边论》。

一、榆林各卫所官军月粮例该月初关(开)支,守备官军行粮、马匹草料例该验日关(开)支,本镇行粮俱于月初关(开)支,遇有征调又起关(开),随处关(开)支。是一官一军一月三次关(开)支。成化八年,总制余子俊奏革行粮,每月二次关(开)支,亦节省之意,宜各边通行。

一、河套地方千里,虏数万入居其中,趂逐水草,四散畜牧。欲大举南寇,则令人传示诸部落,晒干肉,收奶酪,约日聚众而后进。既聚众至二三万,夜宿火光连亘数千里。我之墩军夜不收瞭望先知风兵可设备矣。

一、虏众临墙止宿必就有水泉处安营饮马。今花马池墙外有锅底湖、柳门井,兴武营外有虾蟆湖等泉,定边营外有柳门等井,余地无井泉。又多大沙凹凸,或产蒿深没马腹,数百骑或可委曲寻路而行,多则不能。故设备之处有限。

一、定边营墙外二十里,地名锅底湖者,一名旧花马池,所产盐视内大盐池盐尤美。嘉靖九年,虏一枝设营帐于彼住牧。诸虏来取盐者皆依之。其贼每于高处望见内大盐池商贩牛车行走即折(拆)墙驰入剽掠,是以大盐池积课二十余万商人不敢支。总兵梁震提兵至定虏营,次日贼入,震督兵出击,追至锅底湖大破之,斩首三十级,夺获达马二十三匹。自是不敢近湖住牧。

一、延安府府谷、安定、安塞、保安四县,并绥德卫屯种柳树、拜堂儿、麻叶河,俱在近边地方,止是人民屯军圡兵人等居住。若定委千百户所管屯官一员会同各县编成行伍,给领军器,常川操练,就干本县防守,可代边军。

一、成化十年,巡抚余子俊议,达贼潜住河套,离边不远。凡遇沿边军民耕作时月,人畜在野,计令分守东路左参将领军于神木堡,游击将军领军于高家堡,俱系要害去处,住箚防御。东西二路分守参将并把总、都指挥等官,每堡三路摆塘哨探,沿边墩空数塘本堡东西向数塘,迤南腹里东西相向数数塘,遇警放炮,使耕作人畜、运粮人等取便回避,及令各官整兵堤备。遇有小寇随即追杀,若是大举,星驰通报,发兵策应。

一、成化十年,兵部议:将榆林原立界石以外空闲地圡逐一清出,丈量明白,先尽俵作本卫屯田,余拨与各堡军人或附近人户承种,三年之后照例上纳子粒。

卷第九

甘肃镇

兵部职方清吏司主事长沙魏焕编集

疆域考

甘肃,即汉之河西四郡,武帝所开以断匈奴右臂者。盖兰州即汉之金城郡,过河而公历城子、庄浪、镇羌、古浪六百余里至凉州,即汉武威郡。凉州之公历永昌、山丹四百余里至甘州,即汉张掖郡。甘州之公历高台、镇夷四百余里至肃州,即汉酒泉郡。肃州西七十里出嘉峪关,为沙、瓜、赤斤、苦峪以至哈密等处,即汉炖煌郡,与前四郡地方俱隶甘肃。至洪武五年,宋国公冯胜下河西,乃以嘉峪关为限,遂弃炖煌。自庄浪岐而南三百余里为西宁卫,古曰湟中。自凉州岐而北二百余里为镇番卫,古曰姑藏。此又河西地形之大略也。

兰州兰泉县五十里至 沙井儿驿六十里至 苦水湾驿六十里至 红城子驿四十里至 大通河驿四十里至 庄浪卫四十里至 武胜驿五十里至 岔口驿五十里至 镇羌驿五十里至 黑松驿四十五里至 古浪城驿六十里至 静边驿五十里至 大河驿四十里至 凉州卫四十里至 怀安驿五十里至 沙河驿五十里至 真景驿五十里至 水磨川驿五十里至 永昌卫六十里至 石峡口驿五十里至 新河驿五十里至 山丹卫五十里至 东乐驿四十里至 古城驿四十五里至 甘州城。

保障考

甘肃一线之路,孤悬千五百里,西控西域,南隔羌戎,北遮胡虏。山势旷远,中间可以设险之处固有,而难难以设险之处居多。洪武九年,设甘州等五卫于张掖,设肃州卫于酒泉,设西宁卫于湟中,又设镇番、庄浪二卫,又于金城设兰州卫,皆置将屯兵拒守。尝考之汉宣帝命赵充国将兵计讨羌,充国奏曰:愿留步士万人屯田,部曲相保,为堑垒木樵高楼也。,接联不绝营垒相次也。。便兵戍,饬斗具,谨烽火,通势并力,以逸待劳,兵之利者也。今日守甘肃之臣惟以充国为法,斯得矣。

责任考

巡抚都御史一员,驻箚甘州城。坐名 勅书。

责任,务要操练军马,抚绥军士,修理城池、墩台、关堡,整饬器械盔甲什物,兼理粮储。禁革奸弊,均分灌田水利,严禁兴贩私茶,关防经过朝贡畨使,抚治附近覊縻畨夷。凢事须与镇守太监、总兵官计议停当而行。副、参以下官员悉听节制。

镇守太监一员,驻箚甘州城。坐名 勅书。

嘉靖十八年五月裁革。

镇守总兵官一员,驻箚甘州城。坐名 勅书。

责任,务要操练军马,修理城池,严明号令,防御畨虏,抚恤士卒。凡战守机宜与本处镇守、巡抚内外官员计议停当而行。各路副、参以下悉听节制。尤须持廉秉公,正己率下,以副委任。如或营利循私,害人偾事,宪典具存,必不轻贷!

协守甘州左副总兵官一员,驻箚甘州城。不坐名 勅书。

分守凉州右副总兵官一员,驻箚凉州城。不坐名 勅书。

责任同,操练军马,修理城池,督瞭墩台,防御虏寇,抚治畨夷。凢军中战守事宜须与镇、巡等官计议停当而行,不许偏执违抝。尤须持廉秉公,抚恤士卒,图副委任。如或贪懦偾事,罪不轻贷!

分守庄浪左参将一员,驻箚庄浪地方。坐名 勅书。

责任,务要操练军马,修理城池,抚恤军士,防御贼寇。尤须持廉秉公,正己率下。如或贪黩财货,怠弛武备,法不轻贷!仍听镇、巡等官节制。

分守肃州右参将一员,驻箚肃州城方。坐名 勅书。

责任,务要操练军马,修葺城堡,防御虏寇,抚治畨夷及经理哈密一应来报事情。仍听镇、巡等官节制。本官尤须秉公持廉,抚恤军士,毋得黩利害事,有负委任。

游击将军一员,驻箚永昌地方。坐名 勅书。

责任,令其操练军马,抚恤军士,常在永昌驻箚,东至庄浪,西至甘州,往来应援,剿杀贼寇。仍听总督、镇、巡等官节制。

整饬西宁兵备副使一员,驻箚西宁地方。不坐名 勅书。

责任,常在西宁居住,兼管庄浪、古浪、凉州、镇畨五卫所。不时往来巡历地方,抚治畨夷,整饬兵备,修理城池,剖理词讼,兴革利弊及纠察不法不公事情。心事俱与布、按二司,分巡、分守并守备官员计议停当而行,不许各分彼此,致有悮事。仍听镇、巡官节制。若分守、把总、抚夷等官敢有掊克渔猎,苦害军士,骚扰畨夷者,听其指实呈禀镇、巡衙门参奏提问。本官职司风纪,尤须守法奉公,洁己恤下,如或贪纵怠忽,法不轻贷!

整饬肃州兵备副使一员,驻箚肃州地方。不坐名 勅书。

责任,常在肃州居住,兼管永昌、山丹、甘州、高台、镇夷等九卫所。不时往来巡历地方,整饬兵备,抚治畨夷,禁革奸弊。所属军职果有贪酷害军士者,听指实参奏。如遇畨夷出没,行催分守等官相机截杀,重大边情悉听镇守、巡抚官员节制,不许废职怠事,有负委用。

守备西宁地方官一员,驻箚西宁。不坐名 勅书。

守备镇畨地方官一员,驻箚镇畨城。不坐名 勅书。

责任同,令其操练军马,修理城堡,督瞭墩台,防御虏寇,遇警相机战守。凢事悉听总督、镇、巡等官节制。尤须持廉秉公,图副委任,如或贪懦不职,责有所归。

守备镇羌堡地方官一员,驻箚镇羌堡。箚付。

责任,镇羌、岔口二堡备御官军内选一千员名,推举守备官一员,统领六百员名于镇羌驻箚,听庄浪分守官节制;把总指挥一员,统领四百员名于岔口驻箚,听镇羌守备官调遣。

守备红城子地方官一员,驻箚红城子。札付。

责任,务要操练军士,修理城池,足堪保障。尤须持廉秉公,抚恤士卒,遇警相机剿杀,以副委任。仍听分守庄浪参将节制。如或如或贪懦不职,法不轻贷!

守备永昌地方官一员,驻箚永昌地方。札付。

责任,务要操练军马,修理城池、墩台,防御贼寇。尤须抚恤军士以安边方,如或贪酷害军,失误机事,国典具存,决难轻贷!

守备红水堡地方官一员,驻箚洪水堡。札付。

责任,西自顺化祁连山,东抵花寨大黄山,南抵宁畨等山隘口,北抵六墙、黑山等堡,俱听本官管理。务要操练军马,修理城池,防御畨虏,劝督屯种,严谨烽堠,保障耕牧,遇有警报,调领黑城、花寨把部及各圡兵相机剿杀。本官尤须持廉秉公,抚恤下人,竭忠奋勇,以副委任,仍听镇、巡等官节制。如或贪懦决不轻贷!

守备山丹地方官一员,驻箚山丹地方。札付。

责任,务要用心操练军马,保固城池,防御贼寇。仍须持廉秉公,正己率下。不许贪黩贷利,虐害军士,自取罪责!

操守镇夷地方官一员,驻箚镇夷地方。札付。

镇守高台地方官一员,驻箚高台地方。札付。

责任同前。

甘州领班备御官二员,驻箚甘州城。不坐名,勅书。

凉州领班备御官二员,驻箚凉州城。不坐名,勅书。

责任俱与宣府领班官同。

军马考

肃州左等一十五卫所原额冬操夏种舍余并调到备御陕西兰、临等卫官军八万九千五百一员名。

本镇官军舍余七万九千九百四十五员名。

实有官军舍余三万六千一百六十四员名。

事故迯亡等项官军四万三千七百八十一员名。

备御甘、凉、镇、永、庄浪调到陕西都司兰、临、河、巩、洮、岷中护卫官军九千五百七十九员名。

实有已到边见班官军四千三百七十三员名。

事故脱班、未到边官军五千二百六员名。

甘州左等五卫原额官军舍余并调到陕西兰、临等卫备御官军二万九千七百八十八员名。

本城官军舍余二万七千二百六十八员名。

实有官军舍余九千二百六十九员名。

事故迯亡官军一万七千九百九十九员名。

备御调到陕西都司兰、临、河等卫官军二千五百一十员名。

实有已到边官军一千二百五十五员名。

事故脱班、未到边官军一千二百六十五员名。

洪水堡原额官军舍余一千二百七十七员名。

实有官军舍余一千三百六十六员名。

事故迯亡等项官军一十一员名。

平川堡原额官军三百员名。

实有官军二右九十九员名。

事故一名。

山丹卫官军舍余六千九百九十七员名。

实有官军舍余一千八百九十三员名。

事故迯亡等项官军五千一百四员名。

永昌卫原额官军舍余并备御陕西巩昌官军舍余六千三百二十七员名。

本城官军舍余五千九百五十二员名。

实有官军舍余一千五百三十员名。

事故迯亡等项官军四千四百二十二员名。

备御巩昌卫官军三百七十五员名。

实有已到边见班官军一百五员名。

事故脱迯未到边官军二百七十员名。

凉州卫原额官军舍余并备御陕西洮、泯、河等卫官军九千五百二十九员名。

本城官军舍余六千七百九十三员名。

实有官军舍余三千九百八十员名。

事故迯亡等项官军二千八百一十三员名。

备御陕西洮、河等卫官军二千七百三十六员名。

实有已到边官军一千一十六员名。

事故脱班未到边官军一千七百二十员名。

镇畨卫原额官军舍余并陕西备御巩昌卫官军四千一百三十九员名。

本卫官军舍余三千三百六十员名。

实有官军舍余二千五百三员名。

事故迯亡等项官军八百五十七员名。

备御陕西巩昌卫官军七百六十九员名。

实有已到边军二百四十七员名。

事故脱班未至边官军五百二十二员名。

古浪守御千户所原额官军舍余一千三百二十员名。

实有官军舍余二百九十员名。

事故迯亡等项官军一千三十员名。

庄浪卫原额官军舍余并备御陕西秦、平等卫官军八千七百二十八员名。

在城官军舍余六千七百四十九员名。

实有官军舍余二千五百七员名。

事故官军舍余四千二百四十二员我名。

备御秦、平二卫官军一千九百七十九员名。

实有已到边官军五百五十员名。

事故脱班未到边官军一千四百二十九员名。

镇羌堡防守官军七百员名,调到庄浪卫见在官军一百员名,兰、河等卫见班官军六百员名。

岔口堡防守官军调到兰州备御见班官军四百员名。

红城子堡原调官军一千一百一员名。本处庄浪、西宁二卫官军九百一员名。

实有官军七百三十八员名。

事故迯亡等项官军一百六十三员名。

沙井水二堡备御兰、河一卫实有已到官军二百员名。

实有官军舍余四千四百七十六员名。

事故迯亡等项官军六百四十九员名。

肃州卫原额官军舍余一万五员名。

实有官军舍余四千五百七十八员名。

事故迯亡等项官军五千四百二十七员名。

镇夷守御千户所原额官军舍余一千五百二十三员名。

实有官军舍余一千二百二十九员名。

事故迯亡等项官军二百九十四员名。

高台守御千户所原额官军舍余一千六百八十员名。

实有官军舍余一千四百六员名。

事故迯亡等项官军二百七十四员名。

甘肃行太仆寺,洪武年间开设,管辖陕西行都司并甘州等一十五卫所官军骑操马匹。

本镇原额马六千五百六十匹。正德六年起至九年止,三次共领过马三千五百匹,银六万两,以后年分未经清查。

苑马寺,永乐年间开设甘泉等六监,广牧等二十四苑。俱已裁革。

钱粮考

陕西布政司岁入本镇夏税秋粮本色共五千二百九十二硕七斗零。折色共二十七万六千五百八十五石,各折不等,共折银二十六万四千四百一十九两二钱。折布粮共三万六千二石七斗零,每五斗折小绵布一匹,共折布七万二千五匹一丈零。

本镇屯粮一十九万四千三百一十石零,草四百六万二千一百六十束。

年例银六万两。

额泒客兵引盐银五万四千两。

补岁用不敷引盐银四万九千九百三十二两。

议处脚价银一万七千五百两。

边夷考

甘肃之边,北虏止贰种,亦不剌盘据西海,瓦剌环遶北山,其余皆西畨,种尖不一。洮、河、西宁[一]带附近畨族,以茶马覊縻而已,其余远畨止令通贡。圡达,元万户把丹之后,安置平凉,今为亦不剌所据。哈密诸畨卫本中国藩屏,今为吐鲁畨所破。

一、圡达,元万户把丹处据凉,洪武初归附,授平凉卫正千户,部落散处开城等县,编为民,仍号圡达。其壮者选为平凉卫军。正统十四年,北虏阿渠寇陕西,平凉圡达被掠。成化二年,北虏大举入寇,固原圡达李俊迎献羊酒,有北从意。四年,平凉卫圡达满四反据石城,都御史项忠讨平之。

一、近畨黄河南有洮、河二州,北有西宁,皆汉郡。唐末陷于吐畨,宋为夏元昊所据,俱为畨族。洪武初,洮州、河州、西宁各设茶马司,收贮官茶,三年一次差京官赍捧金牌信符往前三处附近畨族招畨对验纳马。洮州火把藏、思曩日等族牌六面,纳马二千五十匹。河州必里卫二州七站西畨二十九族牌二十一面,纳马七千七百五匹。西宁曲先、阿端、罕东、安定四卫巴申藏等族版一十六面,纳马三千五十匹,每匹上马给茶一百二十斤,中马七十斤,下马五十斤。互市茶马,覊縻得法,彼各向顺。后茶马不行,时入侵扰。成化十九年,西畨满松等族反侵内地,巡抚都御史马文升调兵征剿,斩首八十三级。嘉靖元年,西畨反侵内地,镇守都督郑卿领兵讨之,不能克,以后每岁入境杀掳人畜。嘉靖八年,西畨数至巩昌寇掠,敌杀官军,焚烧庐舍,陇右之民深被荼毒。总制尚书王琼抚剿并用,破若笼、板尔二族,抚定木舍等七十族,西畨始宁。

一、亦不剌,正德四年,北虏小王子怒头目阿尔秃厮丞相,亦不剌欲杀之。二酋惧,奔出河套,拥部落万余至凉州城下,乞空闲地安住。分守凉州将官闭门不敢应,凢十余日始大掠庄堡,入西海,攻破西宁安定王等族,夺其诰印,诸畨散亡,据其地居之。

哈密即唐伊州,元封族子忽纳失里为威武王。卒,其弟安克帖木儿立。永乐四年,遣使朝贡,改封忠顺王,赐金印。西有哈烈,北有赤刀把刀畏吾儿空,东北有赤斤蒙古,南有阿端罕东。先,于阗等畨俱授官赐印,为哈密应援。哈密能立则迤西藩屏固矣。成化九年,土鲁畨速坛阿力速坛即华言玉也。调哈密夷众掠赤斤蒙古诸夷,时忠顺王孛罗帖木儿为头目者林所弑,王母努温荅力守国不从。阿力掳王母、金印以归。二十年,甘肃守臣奏令王母外孙哈密都督罕慎袭忠顺王爵,贪残不仁,阻勒贡使。弘治元年,土鲁畨速坛阿黑麻诈言结亲,诱罕慎杀之,乞失使往和。兵部尚书马文升请勅责谕阿黑麻遣使献还哈密城并金印。五年,守臣因先安定王亦板丹与先忠顺王脱脱同族,奏差官诣西宁求安定王族孙陕巴者袭封忠顺王,哈密头目阿木郎辅之。阿木郎勾引哈剌灰夷人潜住圡鲁畨地方盗马杀人,阿黑麻领众入哈密杀阿木郎,支解以陕巴与彼皆蒙古人,元之后裔,不杀执归。六年命侍郎张海经略哈密,遣夷使捧诏诣圡鲁畨责谕,被留。七年,阿黑麻复入,哈密拒之,掠罕东诸卫畨夷,声言欲夺占甘州。八年,巡抚都御史许进至甘州。时阿黑麻已退,留其头目牙兰据守哈密。进请兵同总兵刘宁往征。十一月,攻围哈密,破之。牙兰遁走,斩首六十级,宥胁从者八百余人。九年,阿黑麻复袭哈密,破之,留其头目撒他儿并哈密头目奄克孛剌等住守剌木城。奄克孛剌等密会瓦剌头目小列秃调兵五百袭斩撒他儿并余人,奄克孛剌回守哈密。阿黑麻复遣人围哈密,小列秃领兵来,遂退。十年,阿黑麻差人送陕巴回哈密。十七年,陕巴嗜酒掊克,属夷怨之,头目者力克等往圡鲁畨迎取阿黑麻次子真帖木儿来守哈密,陕巴弃城走沙州。真帖木儿乃罕慎女所生,时年十三岁,来哈密近地剌木城居住。守臣差都指挥朱瑄领军送陕巴至哈密守国,抚送真帖木儿回还本圡。伊因父阿黑麻死众兄雠杀,不肯回。朱瑄携来甘州居住。正德,陕巴卒,其子拜牙即袭封。三年,圡鲁畨速坛满速儿遣使进贡,乞放真帖木儿回本圡。不允。至六年始送回本圡。八年,拜牙即贪克,属夷怨之,走入吐鲁畨。满速儿遣人来守哈密,要求赏赐。都御史彭泽、李昆相继与叚绢等物甚重,彼索取无厌。肃州兵备副使陈九畴将夷使倒剌火者等俱系狱死。满速儿、牙木兰领兵九万余骑,十一月十五日入嘉峪关,十六日游击芮宁、参将蒋存礼领兵御之。俱败绩。官军死者甚多。至十二月十七日方退。起总制王琼经略。自是哈密卫都督癿吉孛剌部夷在肃州东关,赤斤蒙古卫都督锁南东在肃山、北山、金塔寺、罕东左卫,都督只克在肃州南黄坝山、罕东卫,都指挥板丹在甘州南山。皆避圡鲁畨,各失其故圡,哈密遂不复立矣。

经略考

一、《西畨论》曰:舜命禹徂征三旬,苗民逆命。及禹班师,帝诞敷文德,七旬有苗来格。是古昔帝王制服西夷之道在德而不在威也。禹平水圡,三苗丕叙,厥贡球琳琅玕,是西夷自隆古时已通贡中国也。汉武帝图西域制车师,置城都护三十六国,费岁币以万计,遂致海内虚耗,末年有轮台之悔。唐太宗灭高昌,以其地为西州,立郡县,发兵戍守。魏征、禇遂良谏曰:“陛下取高昌,调人屯戍,破产办装,死亡者众。设使张掖、酒泉有警,陛下岂得高昌一钱斗粟之用?终当发陇右诸州兵食以赴之耳!” 太宗不从,后亦悔之。今哈密即唐西伊州之地,元封其族裔为威武王居之。国初改封为忠顺王,赐以金印,并置哈密诸卫。授官降印以示覊縻而已。后忠顺王数世无道,不能自立。又与土鲁番有隙,土鲁番屡侵灭之。其初土鲁番掳陕巴,欲遣使往彼和番,且欲送回忠顺王陕巴复立。马公文升以为我朝虽北虏强盛,未尝遣一使通和。若彼目(自?)送回陕巴,革去王封,居于甘州,所谓一言而可以兴邦者。土鲁番之衅何自而起邪?自真帖木儿之来,不当留而留之。其去也,不当赏而赏之。及其称兵近郊,胁求赏赐,当出兵击之而乃不奉王命,遣使纳弊,虏庭必欲得无道之拜牙即而复立之。而土番之志由此 遂骄肆矣。愚尝谓:昔日抚夷易,今日抚夷难者,昔安分而今肆志也。自非开诚必,明大义,宣布朝廷之恩威,岂能使彼信服若昔日哉?或曰,然则哈密可弃乎?可守乎?曰,汉武帝、唐太宗尝守之矣,不可为法也。今土鲁番之强,驱掠诸番,尽失其故土。独哈密回回存者,以与土鲁番同类故也。我岂能弃之?所弃而不能立者忠顺王一人耳!土鲁番肆志,尝至西海刧杀,北虏每曰:“兰州黄河西是我故地。”使今日衅端不息,唐吐番、宋元昊据河西以 (缺一字)中国之事未可保其必无矣。观者不可以为易而忽之也。

一、哈密,甘肃藩篱,诸畨领袖。成化以来陷于土鲁畨,恢复之议至勤累朝。在今日有难立者二,有当缓者四,不可例以往日。何也?哈密累败之余丧亡略尽,譬之垂死之人,身不自持,纵令复国,岂能固守?此一难也。恢复之计晓谕不从必烦声讨,虚喝谩恐难以震动。试言今日可复能为襄毅深入之事乎?此二难也。往建哈密以其能制诸夷为籓屏也,今不能矣,立之何益?是故,哈密者昔为要区,今为散地,胜衰之会殊,强弱之形异耳。当缓一也。哈密转徙之众已长子孙身事雠国,遗我以难。是彼无共天之义,我有同舟之急,此何为乎?当缓二也。累朝以哈密之故劳费万状议论无已,是以夷人视之这奇货,以为中国一日不可无哈密也。今日索金弊,明日求进贡,今日送金印,明日还城池,譬之以菓啖儿舞弄在手。假令不复言哈密恢复事彼当何为乎?以为将遂有哈密也。则岂待中国弃之而后取之以为不能则,哈密犹旧也。况闭门绝贡可以制诸夷之命乎?当缓三也。赤斤蒙古、安定、曲先等卫亦皆中国藩蔽,赤斤等卫破于圡畨,安定等卫破于海贼,何不闻为彼恢复而切切于哈密乎?当缓四也。审于六者之间,则哈密可复不可复,宜复不宜复,圆机之士必当破众说而建长策也。见《九边图论》。

一说,今之议哈密者曰:获城置裔弗能卫而守也,约好兴师祗费赂而匮积也,不如弃之。 不知此地乃我国之籓篱,未可概以外夷视之也。为今之计,莫若得人而先其所易,缓期效以徐图之耳。始必责彼寇往昔犯顺之愆,纳彼寇今日通贡之使,施不测之恩以折其奸,周覊縻之术以缓其谋,使彼逆无敢逞而我谋有睱日。甘、肃等卫主兵则补其缺伍,游兵则徙其室家,而又抚徕多方,俾卒旅悉复国初之盛。甘、肃等处熟地则仿赵充国兴屯田,荒地则效魏武令开垦,而又措置多方俾粮饷悉复国初之积。守备既固,攻战时发。或要前踵后出其不意之扰,彼劳我逸,日增归附之酋将见,瓦剌、瓜沙等夷见彼通好,必渐效顺。我则结以恩赍,以固其必从之志,赤斤、苦峪等族依我安妥,必渐蕃息,我则率以大义以振其勇奋之气,然后于忠顺王嫡裔择其智勇足以服诸畨者,仍其封爵,授以御侮复雠之畧,于赤斤等众选其技力足以长诸酋者为都督,谕以翊替协必之谋。在我唇齿应援之势成,而在彼背腹受敌之机就。然后徙其部落以实空城,移其臣主以司宰御。徜彼不悛再四侵夺,则哈密犯其前,我兵袭其后,赤斤等卫之兵衡胁旁出,四面夹攻,无不破者,徐取元寇而戮之以示天恩。吾见在彼势穷必遁称款,必坚然后随机应变,而更为哈密永远之图。使势之在哈密者有如常山之蛇,击其首则尾应,出其尾则首应,击其中则首尾俱应。虽十吐鲁畨亦不能为哈密之患矣。此一劳永逸帝王全胜之策也。见御史杨绍芳边疏。

一说,亦不剌者,迤北逋寇盘据西海,吞噬属畨,为西南患,须岁已许附。寻因其败弱而弃之,颇为失计。何也?甘肃之患,北虏倐往倐来,南畨坐守之夷耳。惟土鲁畨自两犯甘肃以来,累肆荼毒,渐不可长。若收海上之虏置之哈密近境,结以恩德,西制土鲁畨,北制瓦剌。比千载一时也。倘有成绩即令职西域之贡何所不可?议者祗恐别起事端,不思远地无干;祗云夷心叵测,而不知穷虏易用。视今日自据西海散处河、岷何如邪?矧以虚縻得实用,借用虏地为干城,得失利害不较可知矣。见九边论。

一、议者谓联属西畨须复茶马,彼得茶而常怀向顺,我得马面而益壮。边戎畨族归心则西海窜居之虏可并力而驱之矣。

一说,虏在西海可无备乎?曰惟视虏势之强弱何如耳。弱则不必备,强则备之,而为计甚难。前代固有屯兵青海以断羌虏连和内侵者矣,而征输调发大困民力,不可为法也。正德十年,曾调朔方劲兵逐剿之,虏避走松潘,旋归故巢。费以万计,竟无成攻。即其验也。为今之计,惟于洮、岷、河、兰之地,缮城堡,远斥堠,广储蓄,令诸守帅严谨备御。伺海贼强强盛联合西畨,有内侵之势则请诸总镇发精兵驻临洮、巩昌要害之地以拒之。

一,西宁控十三畨族、四堡、六千户所,近又益以海寇之扰,亦要地矣。不令属庄浪而另设参将易瓒之议是也。若我太宗以夷治夷之建寺立僧之法,盖有深意,今有讲其故者乎?西域之贡,畨文动数百纸,诈冒相仍,骚扰无益,若给符限年勒以名数庶可久之道也。

一、河西屯田敝矣。二千里内计丁一万七千耳。防守不设,耕种难也;累遭残破,生聚难也;朘削无已,休养难也。是故,人益贫,口益耗,食益欠,兵益弱,而屯田益不兴矣。近日差官添筑新堡,广招佃种似矣,岂有旧堡未充而更能实新堡者乎?岂有不为防守而敢远耕者乎?岂有将不得人而人得生聚者乎?又譬之家政农桑薪水宾客之类,动必相连,岂有余事皆废而一事独举者乎?是故,有将而后有兵,有兵而后有人,有人而后有圡,有圡而后有财,有财而后有兵益振,屯益举矣。他如李淮之议曰:“欲将见堡量给以马,无事令其瞭望而耕耘,有事得以联络而驰逐拯溺救焚。”此其近策矣。兰州旧有管粮郎中而不司支放,与宣、大事体少异,已失事宜。或又令其历在催征,不更远乎?若以省参一官专驻兰州以督边粮,如近时山东、河南京运事例,而移郎中于甘州,如宣、大例,则稽察归于户部,催科便于本省。是或一道也。

一、提督尚书金献民题,亦不剌一节要照依祖宗朝嘉峪关外设立赤斤、罕东、哈密三卫事例,于该镇抚夷官内选差前去近边,谕以朝廷恩威,军门杀伐利害,令其各安生理。如果革心向化,听我招致,就便安插,设为卫所,许其以时通贡,量加赏赍以结其心。仍择其雄杰一二人授以职事,立为头目,使令钤束部落。遇有紧急声息,量调人马为我策应。有功一体犒赏。

一、总制尚书杨一清题,今二种残贼将畨族戕害已甚,不能生存,遂与之纠合为寇,西宁最被其害。洮州之畨近亦被胁合,伙为之指引道路。畨达合势,我之边境其何能安?此膏盲之疾腹心之患也。议者动以不可轻举为言,虽兵凶战危,诚宜慎重。而玩寇养患亦非所宜,尝窃譬之。套贼之势虽猛烈如风寒暑湿之病,来则疾如风雨,治之不善即能杀人。然得遇良医,一汗而愈,一七而安。西海之寇如痞结胸腹间,目前饮食起居虽若无恙,久而不疗元气日渐消耗,后将难图。言及此岂得不思所以处之,而徒玩时愒日以侥幸于无事哉!且阿尔秃厮已遁,止是亦不剌一枝,大约精骑不过二三千人,其余皆胁驱番人,势非得已。然地圡被其夺占,骨肉被其杀戮,账房被其烧毁,孳畜被其抢虏,欲报怨雠而复其故产,人岂无是心哉?此间谍之用,亦不可废也。

一、嘉靖初,李龙总兵守甘肃,以都御史许明提督。龙与明同里人,龙尝觊望于明,明以严御之,遂不协时。明欲节边费,减粮价三分之一,军有怨言,龙激之使叛,遂鼓噪而入,明被害。事闻,龙问极刑,指挥以下死于狱者亦多。边军内叛之隙自此开矣。

卷第十

固原镇

兵部职方清吏司主事长沙魏焕编集

疆域

固原,开城县地也。成化以前,套虏未炽,平、固、安、会之间得以休息,所备者靖虏一面耳,仍以陕西巡抚总兵提镇此边,与三关事体相同。自弘治拾肆年,火筛入掠之后,遂为虏冲。固原所辖则有黑水、镇戎、平虏、红古、扳井、彭阳等城,西安州、海剌都等营,环、庆则有走马川、青平山城、甜水等城堡,靖虏、兰州则有干盐池、打剌赤、一条城、十字川、西固城、积积滩等堡,处处可以通贼。十五年,本部议奏设总制于固原,推用户部尚书秦綋兼左副都御史,后总制皆住箚此城。于是始改立州卫,以固、靖、甘、兰四卫隶之。嘉靖十八年,因主事许论议,以总制移镇花马池,仍以陕西巡抚总兵提镇此边。

西安府七十里至 咸阳县六十里至 底张驿六十里至 干州七十里至 永寿县九十里至 邠州七十里至 宜禄县八十里至 瓦云驿五十里至 泾州六十里至 白水驿七十里至 平凉府八十里至 瓦宁驿九十里至 隆德县五十里至 静宁州九十里至 青家驿六十里至 会宁县六十里至 西巩驿六十里至 安宁县六十里至 秤钩湾驿六十里至 清水驿六十里至 猪嘴驿六十里至 兰州兰泉县。

保障考

固原在宁夏之南,实畨胡要害之地。弘治间,总制秦綋筑内边一条,自饶阳界起西至徐斌水三百余里,系固原地界,自徐斌水起西至靖虏花儿岔止,长六百余里,亦各修筑。至今于二、八月各修理一次,屹然为关中重险。东向可以顾榆林,西向可以顾甘、肃,总兵、游击、守备皆住箚于此,犹室家之有堂奥也。东之十胡也,以花马池一带为门户,西之于畨也,以西、兰一带为门户。门庭有故,总制运筹于中,总兵、参、游提兵会各镇折冲于外,处置得宜,全陕无忧矣。

责任考

巡抚都御史一员,驻箚陕西城。坐名,勅书。

责任,操练军马,修理城池,措置粮储,禁革奸弊。时常在于腹里往来抚安军民,遇冬有警,前去固原、靖虏等处节制所部防御虏寇。

镇守陕西总兵官一员,驻箚固原城。坐名,勅书。

责任,操练军马,抚恤兵民,修理城池,防御贼寇,若遇有警,专一于固原等处领军杀贼。凢军旅等项一应重务须与巡抚都御史公同计议停当处置。事有应与巡、按、三司会议者,亦须从长定议而行。不许偏执己见,有误事机。必须持廉秉公,正己率下,务俾地方宁靖,事妥人安,庶称斯任。毋或贪肆,以取罪愆!

分守洮、岷、河参将一员,驻箚洮州。坐名,勅书。

责任,专一提调岷、河二卫守备等官操练人马,修理边堑。如遇畨贼出没,以时扑灭。一遇虏寇侵犯,会调岷、巩客兵,督令各该守备,互相应援,并力防剿,以靖地方。俟贼退败,客兵发回。不许经年调住费用钱粮。凢事须与整饬边备副使从长计议而行。仍听陕西镇、巡官节制。

分守兰、靖参将一员,驻箚兰州。坐名,勅书。

责任,操练军马,修理城池,提调各守备官,严谨设备,防御虏寇,仍查应该增修边防及时修理。出境穵矿流民设法巡察,务在擒捕禁绝,毋滋边衅。仍听镇、巡安节制。

游击将军一员,驻箚固原。坐名,勅书。

责任,统领游兵二千员名,专在环、庆、固、靖等处往来截杀。听镇、巡安节制。尤须守法奉公,正己率下,慎终如始,以副委任。

守备环、庆官一员,驻箚环、庆。不坐名,勅书。

责任,常在环县,不时往来庆阳、槐安、柔远等城堡,操练军马,修理城池,防御虏寇,保障居民。凢事须听镇、巡官节制。尤须持廉秉公,正己率下,图副委任。不许干预民事,贪黩货利。敢有故违,法不轻贷!

守备靖虏官一员,驻箚靖虏。不坐各,勅书。

责任,务要操练军马,修理城池,防御贼寇,保障居民。军中事宜须与整饬兵备副使计议停当而行。仍听镇、巡官节制。

守备岷州官一员,驻箚岷州。不坐各,勅书。

责任,务要操练军马,修理城池,抚驭畨夷,保固地方。所在卫所俱听调度,仍听镇守该路参将等官节制。尤须持廉秉公,用副委任。如或黩货害人,法难轻贷!

守备固原官一员,驻箚固原。不坐名,勅书。

责任,务要操练军马,修理城池,抚恤圡达,督瞭墩台,防御虏寇,保障居民。一应机宜须与整饬兵备官计议停当而行。仍听镇、巡官节制。其军前应行事务,各听本官提调,敢有抗违者,轻则呈禀镇、巡处置,重则指实参奏拿问。本官尤须持廉秉公,正己率下,图副委用。如或贪黩偾事,循私虐下,玩愒岁时,废弛边备,法不轻贷!

守备西固城官一员,驻箚西固城。箚付。

责任,务要用心操练军马,修理墩台,抚恤军士,防御虏寇。尤须持廉秉公,图称委任。不许贪酷害人,自取罪戾!

守备阶州官一员,驻箚阶州。箚付。

责任,务要操练军马,修理城池,禁约私茶,抚制畨夷,保安军民。尤须持廉秉公,图称委任。如或贪酷害人,致坏边务,罪不轻贷!

守备河州官一员,驻箚河州。不坐名,勅书。

责任,务要操练军马,修理城池,防御虏寇,抚制畨夷,保安居民。凢事悉听镇、巡衙门节制。尤须持廉秉公,如或贪黩偾事,法不轻贷!

整饬延安兵备副使一员,驻箚鄜州。不坐名,勅书。

责任,时常操练军快,修理城池,缉捕盗贼,抚安军民,问理刑名,禁革奸弊,一应地方事宜务要区画详明处置周悉。仍听抚、巡等官节制。其所统军士就于潼关、西安左等四卫每年防运官军内量拨一千员名,分为二班轮流防守。有警调用截杀,无事训练操习。合用粮草仍于该州并洛、中部、宜君三县起运数内存留,以济供饷。

整饬固原兵备一员,驻箚固原。不坐名,勅书。

责任,专一操练军快,修理城池,抚恤军士,防御贼寇,兼理词讼,禁革奸弊,中间事情重大应与各该守备、都指挥计议者,务要会议停当而行。仍听镇守、巡抚官员节制。

抚治商洛右参议一员,驻箚商州。不坐名,勅书。

责任,专在提督官军民壮人等,抚治商洛等处,兼分守汉中一府地方。凢商洛流民及汉中府事宜悉听往来处治,务要盗息民安,地方宁靖。

整饬洮、岷兵备副使一员,驻箚岷州。不坐名,勅书。

责任,专一整饬洮、岷等卫并文县、阶州、西固城等所地方边备。操练军民,修理城池,兼管粮储,禁革奸弊,抚治圡达畨夷,所属军职果有贪利害人等项,听从指实参奏。如遇畨夷出没为非,公同守战。重大边情悉听总督、镇、巡官节制。

查理临、巩、平凉军器兵备一员,驻箚兰州。不坐名,勅书。

责任,专管临、巩、平凉三府军卫有司,简选军马民壮,查理军器,修理堡塞,编充保甲,设备墩塘。务要精锐坚固,以防虏患。

整饬邠、泾等处兵备,兼管分巡关内道官一员,驻箚邠州。不坐名,勅书。

责任,专在邠州驻箚,操练官军民壮,缉捕盗贼。军卫有司官俱听节制,境内牧地军民俱听钤束。

整饬潼关兵备一员,驻箚潼关。不坐名,勅书。

责任,专一整饬兵备,提督潼关卫及河南阌乡、灵寳二县,陕西华州、华阴、同知、朝邑四州县,山西蒲州并附近各关、各巡检司官吏、军民、兵快及调来防守官军。时常操演,严加比较。务令武艺精熟,士气振扬。无事堪以保障,遇警足以截杀。仍修葺城池,截守关隘,问理刑名,禁革奸弊。一应地方事宜,务要区画详明,处置周悉。小则从便实行目的地则具奏定夺。仍听各省镇、巡官节制。军卫有司官员敢有贪残坏事、闝(?)葺不职应提问者,径自提问,应参奏者照例施行。

整饬巩昌兵备一员,驻箚秦州。不坐名,勅书。

责任,专在秦州驻箚居平,就近抚安军民,禁捕盗贼,仍兼分巡陇西道地方。如巩昌府属关山、胡店等沟与各州县地方但有盗贼生发,俱听调度各该卫所有司官军兵快人等设法剿抚。及阶州、西固城守备,如果地方贼情重大,方许调取,依听前来。不许推托悮事。

军马考

本镇所属陕西都司管操领官军并守备固原、靖虏、环、庆、兰州、洮州、河州、岷州、西固城、阶、文等处实在并事故官军、圡达、民壮、乡导、义勇、召募、抽选、舍余共六万七千二百九十四员名。

实有马步二万三千七百四十九员名。

事故在迯等项一万九千四百五十员名。

公差巡哨并各边备御等项二万四千九十五员名。

陕西城操备官军舍余五千五十一员名。

实有马步二千五百六十五员名。

公差商洛等处防守一千四百八十六员名。

事故在迯等项一千员名。

固原等处备冬,西安左等卫马步官军并召募舍余五千三百八十七员名。

实在马步四千八十员名。

公差游兵等项马步常操一百九十八员名。

事故在迯等项一千一百九员名。

兰州驻箚防守河桥,兰州等卫、所马步官军,并召募民壮、圡兵共一千九十八员名。

实在马步官军九百二十七员名。

事故在迯等项一百七十一员名。

守备西固城地方,固原卫、所马步官军、舍余、圡兵、民壮、乡导、召募一万一千九百九十三员名。

实有马步五千八百五十二员名。

公差巡守墩隘等项二千四百六十员名。

事故在迯等项三千六百八十一员名。

守备靖虏地方,靖虏卫、所马步官军、舍余、召募五千五百八十员名。

实有马步一千七百五十八员名。

公差巡守墩隘马步七百六十七员名。

事故在迯等项三千五十五员名。

守备环、庆地方,庆阳卫、所马步官军、舍余、义丁三千三百七十八员名。

实在马步一千八百三十二员名。

公差巡哨墩隘等项一千五十三员名。

事故在迯等项四百九十三员名。

蓟州千总所管甘肃等卫所马步官军、舍余、召募六千九百六十六员名。

实在二千三百五十六员名。

公差巡哨墩堡并甘、凉备御等项官军二千八百四十八员名。

事故在迯等项一千七百六十二员名。

洮州千总所管洮州卫马步官军、舍余、召募六千四百二十二员名。

实在马步八百一十五员名。

公差巡哨墩隘及分守东、西、北三路按伏守隘等官军一千一百六十一员名。

事故在迯等项三千三员名。

守备岷州地方,岷州卫马步官军、舍余、圡兵、召募五千九百九员名。

实有马步六百五十七员名。

公差巡墩并甘、肃、凉备御等项四千五百五十五员名。

事故在迯等项六百九十七员名。

守备西固城地方、西固城千户所官军、舍余、圡兵、召募一千二百二十员名。

实在马步四百二十五员名。

公差巡墩等项七百七十八员名。

事故在迯等项一十七员名。

守备阶、文地方、,阶、文二所马步官军、舍余、召募、圡兵、民壮、乡导四千四百八十九员名。

实在马步一千九百二十一员名。

公差巡墩并庄浪备御等项二千三百四二九员名。

事故在迯等项二百一十九员名。

军马

陕西行太仆寺管辖平凉、庆阳、秦州、固原四卫骑操马匹,陕西苑马寺长乐监隶开成、安定、广宁、黑水四苑,灵武监隶济平、万安二苑孳牧马匹旧马四千八百余匹,并新增种马一千匹,养马军人一千一百六十四名。

钱粮考

固原镇陕西岁入本镇夏税秋粮共二十二万五千四百四十九石九斗零。各折不等,共折银一十六万七千三百九十六两六钱零。

草二十八万三千二百三十六束,折银八千一百六十九两三钱六分。

一、固原一镇处处可以通贼,况达虏住套,多遣奸细入境探我道路,知我虚实,声东击西,多窥我之无备,倐来倐去,每乘我之所忽。故要害去处固当多积,而僻小城堡亦难全虚。不止供给按伏主兵,又欲(?)支用经过人马。本镇岁用军饷原系陕西所属州县起运粮草,并本处卫所屯粮供给。若所司官员果能及时催征依限完纳,一岁之征自足一岁之用。此地近腹里,自来无有年例银两。先,该巡抚等官连章具奏,本部累次题准,给发银盐。并总制衙门及部委郎中奏带银两,分派陕西一镇。三年之间共计五十七万一千八百余两,比之延、宁等边有年例之处,其数加倍。见总制杨一清奏议。

边夷考

边夷为此镇之患者,即套虏与西畨也。其详见榆林、甘肃。弘治十三年,虏酋火筛大举住河套。十四年,总兵官保国公朱永、太监苗逵、都御史史琳帅京营官军,诣榆林调集各路军马,号称十万,分布韦州等处御之。侍郎李鐩总督军饷,穵运入府之粟,随军供给。虏众数万由花马池深入固原、安、会等处,大掠而出。官军战死者甚众。

十八年,虏五万余骑由花马池北柳杨墩西穵墙,深入固原、平凉、安、会等处大掠而出。

正德十年正月,套虏二万余骑由花马池、镇边墩起至石井儿墩止折(拆)墙,深入固原等处抢掠而出。本年七月套虏二万余骑由花马池、杨柳墩起至青羊井墩止折(拆)墙,深入平凉、临、巩,直抵陇州,大掠而出。

嘉靖元年六月,虏二万余骑由井儿等墩折(拆)墙,深入固原、平凉,直抵泾州,大掠而去。

嘉靖六年六月二十六日,套虏鎻合儿伯通帅众一千七百余骑到于花马池西北石臼儿墩折(拆)开边墙口一十九处入境,经过铁柱泉、小盐池、韦州、下马房、平虏所、镇戎所。提督尚书王宪预调延绥、宁夏、固原官军二万七百人,分路按伏。至是,贼至,八营攻门。固原镇参将刘文等督兵击之,近至地名细沟墩,斩首九十三级,余贼奔溃。至地名哲思沟,榆林副总兵赵英等邀击,斩首三十二级。二十九日,贼至平虏所地名青阳岭,榆林游击卜云邀击,斩首九十五级。贼回,过宁夏地方,总兵杭雄等邀击,斩首九十五级。前后共斩首三百三级,得获达马五百二十三匹。余贼由原路石臼儿遁出,鎻合儿伯通死于阵。自来北虏入寇,官军御敌未有若此克捷者也。

嘉靖十九年六月初六日,总制刘天和亲诣花马池调度防御,委带管粮茶参政张邦教作、屯田佥事李良。八月二十一日,虏酋吉囊领大势达贼五六万从定边营掏墙而入。是日,雷雨大作,连旬不止,泥淖深陷马腹,不能驰逐。天和调集都御史杨守礼、赵廷瑞、尹嗣忠、各镇参、游、守备官军,四路分布隘口城堡暗伏夹攻。九月初一日,虏至硝河城结营自固,不敢纵掠。初五日,陕西总兵魏时兵遏其南,黄恩兵阻其西,崔嵩、杨琮之兵击其北,郑东、王升、高旸、陈爵等之兵联络以击其背,边兵四集。鲁瞻等所统庄浪、西宁、凉、永援兵接踵渡河。军声大振。三镇共斩获首级四百四十颗,内一颗系吉囊第二子,号小十王,一颗吉囊妻弟大酋,为军人张奴儿、野五斤所斩。器械牛马不可胜计。捷闻,总督、巡抚、镇守等官俱写勅奖励。刘天和加太子太保,荫一子锦衣世袭正千户。杨守礼升兵部尚书,赵廷瑞、尹嗣忠升兵部右侍郎,任杰、魏时、周尚文俱升都督同知,郑东、张鹏各升二级,张邦教、李良各升一级,张奴儿与做指挥佥事,野五斤与做副千户,其余俱升赏有差。自来防御北虏,斩首数多未有若此者也。

十一月,北虏吉囊等见兵威大振,自懐疑惧,俱出套。分作二枝,一枝住东胜城地方,大同兵邀击之,斩首九十颗;一枝住贺兰山外,庄浪兵邀击之,斩首一百三十颗,宁夏兵邀击之,斩首四十九颗。一时套中俱无虏矣。

经略考

固原与宁夏为唇齿,花马池一带边人谓之大门,并力坚守花马池则固原无虞。而向石沟至靖虏一带修筑又在所缓。盖力分则势弱,寇已入门主人束手。故愚以为,总制不住花马池则固原未可息肩也。靖虏一带每岁黄河氷合,一望千里,皆如平地,若贺兰山后之虏踏氷驰踔,则兰、靖、安、会之间便为祸阶。若调兵防守氷冻,而西、凤、临、巩之卒多未经战,岂能捍御?愚又以为,不添沿河之堡,不屯常戍之兵,则固原又未可息肩也。

说固原总制非独为套虏设,西畨亦赖控驭。嘉靖八年,固原兵马悉至花马池防御,西畨乘虚深入临、巩,杀掠太多。巡按御史胡明善劾奏,方起王琼总制。况花马池漫延三百余里,总制调操兵马不过数千,顾东失西,岂能周匝?总制刘天和方移镇花马池。虏自镇边营折(拆)墙而入,直抵固原,事可知矣。不若仍镇固原,使凛然有虎豹在山之威,而套虏、西畨俱不敢深入,尤我长计。

一、征调客兵,他镇有事则然,无事则已。若固原防守之戍每岁凢四阅月,而粮草不为之处,尚在本兵额内支给,如之何其不告乏乎?。小盐池批验旧在固原,商旅纳货期以填实此地。而王琼移置下马房,其见偏矣。夫固原中制之地也,总督所在,戎务攸关视他处为尤重,可无备乎?见九边论。

一、灵州盐课司大小盐池所产盐斤与觧池相类,不劳煎晒,不烦人力,为利甚慱,取之无穷。弘治以来,大盐池增一万五千引,小盐池增三万引。先年只是召商中纳马匹分给边镇骑操,后因各边交争互取,多寡不均,故有间年关领之例。又因中马之人势嘱贿通,滥收不堪之马匹,故有收价之例。毕竟为马而设,未尝别用。今查每引纳银贰钱伍分,照盐一车以六石为则,外有多余依律掣放至固原、庆阳二盐厂卸,每引收取引银壹钱,能通共每引得银三钱五分,每年该银二万七百六十余两。盐马旧例,上马一匹给盐一百引,中马一匹八十引。大约纳银觧边易马,则事省人便,官商两为有益。若纳马觧边则秣饲属之何人?运觧不胜其扰。

一、总制杨一清题。自弘治十四年以来,套贼拥众深入延、宁地方,不能捍御,驰骤长驱,两日夜可知固原,分散丑类。靖宁、隆德、会宁、安定一带州县俱被剽掠,直抵巩昌、秦州地方。近年又侵过平凉,蹂践我泾邠等州县,得利而归,不曾遭挫。将来凤翔、西安内郡安保,不遭毒害。见今镇兵寡弱,要依弘治十五年太仆少卿王质题准事例召募军丁,及先年本部题准事,理临边各路土著(着)军民、舍余人等,有能奋勇设谋斩获贼级一颗随即赏银三十两,生擒一名赏银五十两,若能紏(纠)集乡丁敌杀贼众,斩首至五颗以上者,为首者加升署所镇抚。又一件,今后各该官军有能斩获贼级一颗,为首者赏银牌十两,生擒一人者赏二十两,各为从者量为给赏,以激劝人心,鼓舞士卒。王质事例见总考。

一、总制杨一清设备。今套内既称有贼,虽不露开迹,恐其窃伏深藏,待后表青草长茂,马匹臕壮之日,难保其不大举深入,防御之计不可不谨。但沿边一带地里宽漫,虏贼便于驰骤,各守臣兵马寡少,岂能遏其初来之锋?必须征调邻境精兵会合截杀乃克有济。行令游击将军张凤统领游兵于花马池营驻箚,游击将军刘渊统领游兵于定边营住札,副部总兵赵英统领奇兵暂于宁塞营住札。若哨探前贼有西行之势,游兵二枝俱于花马池,副总兵赵英移于定边营,各住札量分人马于安定、柳杨等附近城堡。宁夏副总兵刘玉统领奇兵于兴武营,游击将军周伦,参将冉銮于红寺儿堡、韦州盐池、石沟等处住札,总兵官种勋待有的确警报,统领正兵于灵州驻箚,与各该守备等官各按兵秣马,锋利器械,以逸待劳。仍要严谨斥堠,多差夜不收远为接哨,沿途多设塘马。但有烟尘消息,即便传塘走报邻境官兵堤备。贼果近边,各分据要害,占守水头,从宜阻遏。寇小至则取便击之,如贼大至,即便会合各枝人马,相机截杀。不许逗遛畏缩失悮事机,亦不得轻率寡谋堕贼奸计。如果大举深入,陕西镇、巡征调,即便刻期赴援,不许观望推托。陕西游击及主将兵马待巡历固原,审势分布另行。

一、总制刘天和会兵御虏图略花马池、兴武营伏宁夏兵六千,或伏榆林游兵三千。小盐池伏宁夏兵三千,定边营、旧安边营伏榆林兵九千或分三千游兵在花马池按伏。韦州伏中卫参将五百,靖虏、固原二千五百,共三千。萌城等处伏固原游兵三千,固原、镇戎、平虏伏固原正奇兵四千,靖宁等处伏洮岷兵一千五百。花马池东至定边营六十里,至旧安边营一百五十里,西至兴武营一百二十里,至清水营一百九十里,至灵州二百六十里,西南至小盐池一百八十里,至韦州二百四十里,至平虏所三百六十里,至镇戎所四百五十里,至固原六百里。以上共集兵三万一千五百之数,恐无粮草或城小难容,许于邻近城堡分住。如中卫兵在鸣沙州,靖虏兵在西安州。海剌都之类临时仍会合一处,此来贼势必众,须专用鎗炮为前锋,及用挨牌拒马鎗等项安营,庶不被贼冲乱营阵。初伏兵时依此图,若临时贼情变动,随贼向往联络会合,不拘一定。务在各领军官齐心协谋,互相传报,并力前进。不许逗遛退缩,自取重罪!

九边考叙

余少时获游我东洲先生门下,旧矣。尝见其涉猎经史,慱洽见闻。凢有益于家国天下者,靡不究竟。故其仕也而惠敷于淛,迄今称之不衰。逮擢为兵部郎,时余幸捷南宫,又见其殚心悉虑,宪度经政。故于司马氏之所掌,职方氏之所隶者,悉采摭群言,参互斟酌,爰集成书,名曰九边考。分纲析目,有曰疆域,曰保障,曰责任,曰军马,曰钱粮,曰边夷,曰经略。其词详而有要,其事核而不浮。以理邦政则不惑,以经戎务则有稽,寔(实)关天下之大计也。方今承平日久,武备方殷,留心家国者得是集而考之,则内外华夷之辨,古今形胜之详,封守险要之枢,国计虚实之故,夷情之顺逆,谋虑之浅深,可达观矣。懿哉先生之用心乎!夫兵政以边防为急,集事以济时为良。忽急务而不讲,是谓荒政;稽时宜而鲜实,是谓无征,于乎!文焉已尔,而何益于治是书也?经国者之远猷哉!盍梓之以广其传欤。海东子曰:“然。”

嘉靖二十年辛丑岁冬十月。

赐进士试兵部政长沙门生董策拜手谨书。

叙九边考后

九边考,其有关于国家御戎之猷大矣哉。我太祖汛扫胡元,肇造区宇。成祖庙清幽蓟,镇詟边陲。列圣相承,来王来享。我皇上揽权九五,中外百执,事罔不咸励。厥职君臣一德,曷敢觊觎?司马魏东洲公边考一集,酌古参今,详审精密。而凢疆域、保障、责任、军马、钱粮、经略之类次第分明,无所渗漏。使廊庙缙绅得斯集者开卷披阅,而丑虏之虚实豁然于心目中。自非东洲公先忧后乐之志蕴于平生,扞夷卫夏之忠尽于试用。而不寐耿怀,恒切顾虑,敷之政事而纪诸简编者耶?即东洲公之忠绩可以验中外官师之惕励,而征我国家御戎之猷卓乎重且远矣。然而弊每生于法久,虑或驰于承平。故苞桑之戒,周公所以惓惓于泰否之交也,方是时,海宇虽久宴,而天骄未尽殄,式廓虽益增,而氛气未尽消,被化之黎庶虽帖服,而元气未尽固,用武之英雄虽周集,而征庸未尽効。绩此末僚爱君忧国之心,未尝不蚤夜忡忡也。尚冀夫受边寄者于险夷之辨恒有如马援,防守之严恒有如郝昭,将领之职恒有如子仪,骑射之精恒有如敬德,草糒之给恒有如马岱,筹划之审恒有如子房。兼之参机务者,胥附于恊和,理阴阳者皆顺乎调爕,则九重无渊衷之轸,而亿万年无疆之休,可保矣。故曰九边考有关于国家御戎之猷大矣哉。

嘉靖甲辰年四川夔州府奉节县知县赵鸣凤谨书。

右《皇明九边考》十卷,明魏涣编集。焕字东洲,长沙人。嘉靖年间进士,授嘉兴府推官,历官兵部员外郎,擢四川佥事。贞夷简温,不以才智自见。明习世务,留心边防,能言胜败之故。着有《九边考》、《蜀东抚苗实录》等书。是书刊于嘉靖辛丑,为焕官兵部职方清吏司主事时所辑。每半叶九行,行二十字至三十三字不等。著录于《四库存目》,曾刊于明辨斋丛书中,仅刻四卷,删落过甚,不及原书之半。原书版过漫漶,其缺落处,可藉明辨斋本以补之。然不能补者,姑付阙如。自是书行,而明辨斋本可废矣。按明初设辽东宣府大同延绥四镇,继设宁夏甘肃蓟州三镇。镇守皆武职,提督则文职。又以山西镇巡统驭偏头三关,陕西镇巡统驭固原,亦称二镇,遂曰九边。卷一为镇戍经略番夷诸通考,详论其沿革利害战守防御诸事。以下分九边为九卷,而各边之中,又厘为疆域保障责任军马钱粮边夷经略等七条,分类考证,并附详图。据其凡例谓,镇戍沿革取诸《会典》,疆域沿革取诸各边图志,城堡、墩台、墙暂,增旧创新,取诸近年堂稿,军马钱粮并取诸各司文书案牍。皆详确有据,在明代史学载籍中,允为上乘。而于边防棼扰之因,尤三致意。尝谓:“自永乐后弃大宁,移置都司于保定,而宣府辽东之势遂分。正统以来,有司又失东胜,大虏乃得逾河,而偏头迄西,遂有河套之虞。”言之若有深慨者。盖自嘉靖以还,洪武永乐朝所设之藩篱尽抉,处患日迫,朝士姑息因循,边事乃至溃败不可收拾。于是北虏奋起于前,东酋继之于后,蚕食鲸吞,以迄于亡。爝火燎原,其来也渐。焕殆有先知之明矣。是书甘肃固原等考,亦间有沿袭前人之谬者,然小疵不足以当大累。《四库提要》谓:“所采多奏章案牍,大抵纸上谈兵。”实未核也。安阳谢国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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