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著书立意乃赠花于人之举,然万卷书亦由人力而为,非尽善尽美处还盼见谅 !

                     —— 华辀远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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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九十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元年六月尽是年七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百九十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元年(戊午,1078)   全  文

  六月癸卯朔,日有食之。

  权知邵州侍其瓘言,扶竹水山猺梁义等愿附招纳,籍为省民,隶邵阳县,输丁身钱米。诏荆湖南路安抚司问义,如不愿往湖北,即邵州安存之。两纪附年末,并称扶山竹猺。  京东体量安抚黄廉言:「澶州及京东、河北淤官地皆上腴,乞募客户,依其土俗私出牛力、官出种子分收,选晓田利官两员诣京东、河北计会,转运、提举二司及逐县令佐相度,招募客户自今秋营种,并下司农寺详定条约。」从之,令转运司选官,如系牧地【一】,即今提点刑狱司选差。

  甲辰夜,东南有光烛地,大星出匏瓜,裂于内阶,声如雷。新、旧纪并如此书。

  乙巳,诏太常博士苗师中、供备库使朱仲立等二十三人各迁一官,以与塞决河有劳故也。

  河东经略使韩绛言:「麟州银城寨熟户蕃部命子元入西界刺事,为戎人所获,其子莽乜已补十将,今子元逃归,乞与近上名目,免追莽乜恩命。」诏补子元十将,莽乜免追夺。

  诏熙州增筑西南外罗城,渐置楼橹,凡役兵夫四十四万。以经制财用局言熙州为一路根本,汉蕃民居及军营、寺观并在城外,无所障护,乞因西南壁旧罗城基增筑,并女墙高三丈故也。

  荆湖北路转运司言,交人进奉赴阙,虑雇人夫不足,乞优估价雇钱差借。从之,自今经历路分并准此。

  颍州团练推官、武学教授蔡硕为大理评事,展磨堪二年。硕供职睳考,当迁次等京官,以尝奸杂户,故有是命。

  丙午,以同知礼院、太常丞、馆阁校勘刘挚为集贤校理。

  诏:「牧地租课,诸路委提点刑狱,开封府界委提点司催纳。每年秋料限满,次季具纳,欠数上髃牧司,任满无欠、不及二分,令本司保明取旨,即及三分以上者并奏劾。」

  又诏权都大管勾巡护惠民河杨□王火又□,令任满日再任,赐度牒五十。□王火又□自陈,以夏津县决河故道为大河,塞曹村决口,省人功物料钱百余万缗,又五埽退背减罢使臣五员,乞恩故也。

  丁未,枢密院言副都承旨、西上合门使、荣州刺史张诚一当磨勘,诏诚一系副都承旨,特与转遥郡团练使,余依旧。密记。

  己酉,梓州路转运司言:「讨伐泸州纳溪寨蛮,已准诏俟秋初进兵。今除首恶未获外,见有献纳器甲降人甚觽。若须用兵平荡,即未委如何分别当讨捕之人,合用钱粮于何处应副,作几军分路入讨。」诏钤辖、转运、提点刑狱司同议利害以闻。

  先是,泸州江安县纳溪寨居民苏三十七与罗苟夷人目特意【二】争鱼笱【三】,误殴杀之,夷诉于寨,寨闻于县,县行检验之法。夷情忿怨,谓:「汉杀我人,官中不肯偿我骨价,又暴露我夷人尸首。」咒咀累日,因聚觽入寇。泸州出兵备御、寨将马仲通素懦,弃寨出奔,夷人遂乘势焚掠寨南岸,人畜庐屋殆尽。转运使高秉、判官程之才【四】共奏:「夷人近岁畏服不敢犯汉,一旦狂悖若此,今不治必为后患。乞以本路兵问罪。」朝廷既许之,秉、之才复具事宜以请,乃降是诏。纳溪用师,实录、正史俱不详。今取宗安国元丰平蛮录附益之。七月二日差韩存宝。

  京东路体量安抚黄廉言:「本路被水之初,乞委监司察灾伤县令不得力者,听于不经水灾若事简县对移,如阙人,即于得替待阙人不依常例奏举;及乞申敕有司检计沟河,候丰熟令所属调丁夫浚治;梁山、张泽两泺累岁填淤,浸民田,亦乞自下流浚至滨州。」从之,开浚沟河,令都水监遣官同转运司检视工料。廉受命安抚京东在熙宁十年八月九日。  诏河北路转运司,昨发塞决河急夫,候发春夫计日折免,更蠲五分。

  辛亥,诏提举茶场司,于阗进奉使人买茶与免税,于岁额钱内除之。

  癸丑,以前权发遣荆湖北路转运副使、太子中允、集贤校理徐禧同知谏院、兼管勾国子监。

  同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蒲宗闵言,乞依李稷劾官吏。诏宗闵与理转运判官资序,所举京官、县令及使臣升陟,比稷所举人三分听举其一分,其州县官吏于茶场司职务有违,亦许案劾。  诏:「武学上舍生在学一年不犯第二等过,委主判同学官保明免解从上,毋过二人,内于贡举法自应免解,及已该免解,后更又在学二年以上无殿罚,免阁试【五】。」案此条文义未明,疑有脱误。  甲寅,命辅臣祈雨。

  知镇戎军张守约言:「张义堡四面受敌,易攻难守,堡南一里有旧堡,三面临崖,城两重,皆不受敌。乞存新堡外,更修葺旧堡,移置仓、草场,及见任监押合管勾上下两城兵马、烟火,迁廨舍于旧堡。」从之。

  乙卯,上批:「灵平埽役兵冒暑工作,极为劳苦,赐特支钱有差。」

  又批:「修河所减放役兵多道死者,深可悯恻。宜指挥专委逐路提点刑狱官一员,点检催督,早令达住营州军。」

  丙辰,诏:「提举官自今与转运判官以资任相压同者序官,其添给、当直、接送人船递马兵士,并依转运判官例。」

  经制财用司言:「熙河路弓箭手,昨准朝旨,四人同治官庄一顷,颇闻困于役使,致阙二千人。欲罢四人治田指挥,惟收成时听暂应副外,余毋得役使。兼秦凤路转运司纲运所兵级,已诏隶本司,乞勘会元额,下陕西转运司简厢军投换,以充治田。如不足,益以选中保宁兵。」从之。七月一日,十月二十七日。

  上批:「闻近畿路有苦雨处,令转运司委长吏祷名山、灵祠,及令开封府界【六】提点司督诸县开畎积水,具退出民田次第以闻。京东西路州军委转运司施行。」

  丁巳,权都水监丞范子渊【七】言:「乞于汜水镇北门导洛水入于汴为清汴通漕,以省开闭汴口功费。」诏候来年取旨。十二月六日可考。

  己未,诏都水监应河埽物料,于合应副路转运及开封府界提点司,取三年中一中数为额,委逐司管认应副钱物,关本监计置。

  庚申,著作佐郎、直集贤院范育为太子中允、检详枢密院兵房文字。

  殿前都指挥使、安武节度使郝质卒,车驾临奠,赠侍中,谥武庄。

  辛酉,诏沧州清池、莫州任邱、霸州文安下城、秦州成纪陇城清水、延州肤施延长延川、庆州安化合水、全州清湘灌阳、邵州邵阳武冈、澧州石门慈利十八县,自今委三班院选差使臣为尉,其旧系使臣监当阙,送流内铨差注。

  诏殿中丞陈安民追一官勒停,展三期叙;太常博士□安持追一官,免勒停,冲替;前检正中书刑房公事刘奉世落直史馆,免勒停,监陈州粮料院;详断官窦苹追一官勒停;详议官周孝恭、大理评事文及甫并冲替。安民尝官相州,坐与失入冯言死罪,属及甫言于宰相□充,安持坐受及甫属以谕奉世【八】,奉世坐谕法官令指定不须作失入,苹、孝恭坐定为非失入,其牵连得罪者又数十人、充释不问,周清迁一官。

  初,蔡确勘是狱,欲锻炼以倾充,既为中丞,遂收系及甫。及甫惧,即如安民前款称尝白充,充诺之,且称尝属充子安持。确又收奉世,奉世先为枢密院检详,充自枢密使拜相,奏奉世检正中书,充雅信重之。确令大理官吏称受奉世风旨,欲出安民罪。奉世惧,亦称于起居日尝受安持属。确又欲收安持,诏第令即讯。安持恐被收,亦称实属奉世。时三司使李承之、户部副使韩忠彦皆上所厚。忠彦,琦子,而承之尝为都检正,确皆令囚引之。承之知之,数为上言确险陂之情,上意稍解,趣使结正。于是狱成,忠彦犹坐赎铜十斤,充上表乞罢相及阖门待罪者三四,上趣遣中使召出令视事。确屡率言事官登对,言罪安持太轻。上曰:「子弟为亲识请托,不得已而应之,此亦常事,何足深罪。卿辈但欲共攻□充去之,此何意也!」以确所弹奏札还之,言者乃已。墨本云:狱成,人以为冤。朱本削去。今详述其事,则冤状自见矣。

  癸亥,马军副都指挥使、昭信军留后贾逵为殿前副都指挥使、建武节度使。旧纪书此。

  诏应内外臣僚昨举才行堪升擢官,令中书审察人才取旨。

  甲子,同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蒲宗闵言:「本司元依客例买解盐入川变转茶本,不禁私贩。后刘佐榷卖,遂致人言,及因解盐司申陈,尽从废罢。伏详朝廷止绝本司卖盐之意,虑妨商贾而害钞。缘解盐法弊在出钞过多,乞除刘佐榷法不行外,许依旧施行。」诏李稷相度以闻。

  乙丑,李稷乞定成都府、利州路茶场监官【九】买茶无杂伪粗恶,替罢委提举官保明,满五千马□犬与第五等酬,一万马□犬与第四等酬,每一万马□犬第加一等。若买粗恶伪滥杂茶,估剥计所亏坐赃论。同监官赏罚听减一等,即徒罪不至追官者并冲替,其卖买食茶依收息给赏。从之。

  上批:「河东路置备两九军兵仗【一○】,近韩绛累奏有申明陈乞事,如有未报可者,可趣行下。」

  丙寅,命太子中允、秘阁校理、同知谏院徐禧计议环庆等路措置边防事。七月十九日辛卯、明年三月十四日癸未、十七日丙戌可考。

  诏:「应教阅军员有能部辖及曾经驱策干办、各有胆略、堪统领阵队者,委管军臣僚及路分总管、钤辖、都监及州总管、钤辖、将副各岁举枢密院,类聚注籍,遇须人才任使,以被举重者取旨录用。」

  知将作监主簿王古言:「去岁诏讲复义仓,试于畿邑,已不扰而可行。欲乞于丰稔路委提举司勘会省税、常平、免役等钱谷欠阁共不及三分处先推行,庶几数年之间即见成效。」诏京东、京西、淮南、河东、陕西路依开封府界诸县行义仓法;余依奏,仍以今年秋料为始。本志云:将作监主簿王古言:「义仓之法,试于畿邑,已见不扰。请下提举司,视诸路税、役钱欠阁不及三分者,先推行之。」乃诏京东西、河东、陕西、淮南路立义仓如畿县法。八月八日己酉所载路分先后不同,当考。  诏京东东路民诉方田定验肥瘠未实处,并先择词讼最多一县,据名色等第酌中立税,候了日无赴愬,即案以次县施行。七月九日。  丁卯,荆湖北路转运司言:「沅州屯田务自初兴至今,所收未尝敷额。若募人租种纳课,不费官本,利害甚明。乞朝廷详酌施行,及令本州岛岛通判管勾,月粮给食钱。」从之,委转运判官马瑊提举。熙宁七年四月十九日,初置沅州,元丰二年七月二十一日罢屯田务。  诏诸路都作院,委枢密院选差本路提点刑狱官一员提举点检。

  戊辰,鄜延经略使吕惠卿言:「宥州牒称麟、府二州边人侵耕生地,乞降回宥州牒本。」诏管勾麟府路军马高遵一等验定西人所争地界,旧曾与不曾开耕?系与不系两不耕地?速保明以闻。

  庚午,分命辅臣祈晴于郊庙社稷。

  著作佐郎何正臣为太子中允、权监察御史里行。正臣,新淦人也。

  辛未,权发遣福建路转运使、屯田郎中、直史馆蹇周辅并提举本路盐事。先是,周辅言:「奉诏相度盐事,欲令上四州募人充铺户,官给印历,请盐分卖,减其价直。移南台仓于水口镇,增巡防兵,选捕察之官。私贩者、交易引致、停藏负载之人,不以赦。前后三犯杖,皆编管邻州;已编管而再犯者配本城,禁其般运杂和之弊,严保伍捕告之法。」从之。周辅奉诏相度在熙宁十年八月二十九日。食货志:熙宁十年,福建盗廖恩聚党掠州县。恩既平,御史中丞邓润甫言:「闽、粤山林险阻,连亘数千里。无赖奸民比他路为多,大抵盗贩盐耳。恩平,遂不为备,安知无蹑恩之迹而起者!」乃诏福建路蹇周辅度利害以闻。周辅言:「建剑汀州、邵武军官卖盐价苦高,漳泉福州、兴化军煮盐价贱,故多盗贩卖于贵处。异时建州尝计民产赋钱买盐,而民惮求有司,徒出钱或不得盐。今请罢去,颇减建剑汀、邵武军盐价,募上户为铺户,官给券,定月所卖,从官场买之。如是,则民易得盐,盗贩不能规厚利。又稍兴复旧仓,选吏、增兵。立法,若盗贩、知情囊橐之者,不以赦,三犯杖,编管邻州;已编管复犯,杖、配犯处本城。」皆行之,岁增卖二十三万余斤,而盐官数外售者不与焉。元丰三年贾青云云具本年。

  前国子博士陈士儒殴婢,婢逃,且告士儒及其妻李与髃婢共害其母张。诏开封府鞫之。士儒,执中子也。据吕公着家传,士儒狱是月就开封府鞫,明年正月己卯,改送法寺。

  复邓州方城镇为县,隶唐州。置南平军南川县。割通远军遮羊堡隶岷州。此据实录,八月又书复方城县,误也。旧纪但书置南川县、割遮羊堡事。密记二十六日所载甚详。

  秋七月癸酉朔,主客郎中郑民宪特升两任,以民宪前任经画熙河路营田等有劳也。五月九日、六月十四日、十月二十七日。  手诏:「御史台有定夺刑名及承诏治狱,皆有司所不能决者,丞属须得人,乃以弼佐官长,副朝廷钦恤之政。其推直官虞肇、冯如晦年齿衰迟,资性疲挆,不足称办职事,可并送审官东院,令本台举官以闻。」虞肇见四月二日相州狱。  详定礼文所乞罢南郊坛天皇大帝设位。诏弗许。又言:「古者帝牛必在涤三月,所以致其严洁,通诚于神明也。今既无涤宫系养之法,每于祭前三月市于民,而有司涤养不严,一切苟简。欲下将作度修涤宫,具系养之法,饬所属官司省视,委太常寺主簿一员阅察。」从之。两纪并书立南郊涤宫。

  又言:「古之祭祀必具五齐、三酒,今尊罍一以法酒实之,是名物徒存而亡其实也。谨案郑氏释五齐、三酒各有名色,寻呼酒工谕以大略,工人称可以约古酝造,乞送所属施行。」诏止令法酒库、内酒坊以见造诸酒实之。二年八月戊午改酒齐法。  甲戌,诏:「以西上合门使、忠州团练使、泾原路总管韩存宝都大经制泸州纳溪夷贼公事。仍于渭州及泾原路选下番土兵五千,内马军一千,及差经战斗使臣二十员随行,务在殄灭自来屈强村囤,俟贼觽痛惩翦戮,惮威□命,即许自新。如有军马未至以前请降村囤,即令点集强壮,自备器仗,随大军讨贼;或勾集不从,即除老小、妇女外尽杀之。应本路兵马并听存宝节制,其粮草钱帛委高秉、程之才随军计置,不得预军事。秉、之才奏请,具六月六日。其提点刑狱穆珣令归本司,如韩存宝未到,但严设堤备,毋得轻易出兵。」

  先是,珣言:「纳溪寨去泸州纔三十里,而罗苟村夷贼在寨之西南不及五里,八姓五十余村,夷族千户,内近汉之地稍平,于进兵为易,其后则林箐深阻,难以向迩。皇佑中,尝出惊劫,杀伤官兵,跳梁踰年,乃乞打誓。今又托事起端,燔烧民舍,轻侮官军,乍出乍没,以伺边隙。昨虽时有夷人乞降,然夷情狡狯,未可取信。边人惊惑,未敢复业。近准诸处关报,朝旨令招安,将婉顺开论夷人,以见收捕苏三七根究施行,毋得复为寇。此见陛下圣度包荒,文德柔远,天地大仁,不较蚊鰦之毒,而爱念元元,至深至厚也。然而丑类凶悍,不识恩信,辄复乌合蚁聚,侵逼纳溪锁水,若不加诛以绝后患,则乌蛮生界观望,为害不细。臣愚欲望出自宸断,遣亲信之臣,授以睿算,俾专处置行营军事,而转运、钤辖同经制。仍于陕西路就近差神虎、保捷等五七指挥以备呼使。然后极其巢穴,歼厥种类。据险要以立堡寨,籍保伍以教耕战,使被边诸夷,竭蹶听命,而乌蛮远徼,闻之莫不破胆,诚为上策。」时梓夔路钤辖王光祖先统所部兵屯泸州,亦奏乞陕西兵,故以命存宝。新、旧纪并书存宝经制纳溪夷,十月辛亥、十一月甲申奏功。

  知沅州、西上合门副使【一一】谢麟为引进副使,辰州都监、西京左藏库副使孙怀用为文思副使。以斩捕猺贼及受猺贼丁先锋等纳木契投降有劳,转运判官马瑊保明以闻故也。于是,瑊亦降敕书銟谕,赐银绢各五十,使臣以下转官减磨勘年,选人循资,军士、土丁转资赐银绢各有差。阵亡仍支孝赠,命官、军员与其子恩泽,防拓土丁赐钱存恤其家。三月辛丑,四月辛酉,五月己丑,皆合参照。

  丁丑,开封府言,定夺昭宪皇太后家大礼恩泽,当自长子审琦直下子孙仲容始。诏杜仲容与三班借职,自今大礼推恩准此。

  以如京使、权广西钤辖张之谏为熙河路钤辖。以之谏自陈母老久病在甘谷城无供侍,乞移陕西故也。寻差知顺州。  上批:「闻蜀中用兵,多无赖不逞举人干请将官,以求效用,妄希功赏。令转运司及韩存宝毋得以一人往。」  诏三班奉职刘富特转右班殿直。初,客省申:富赍诏赐真腊国王及管押本国贡物上京,中书初未尝拟赏,而令客省发归本路。上批:「昨朝廷以交蛮犯顺,令广州选募富往真腊国宣谕。闻往来海上,亦颇勤劳,可量与酬赏,候有保明至,别取旨。」至广东经略等奏至,故有是命。

  详定礼文所言:「旧南郊式,车驾出入宣德门、太庙棂星门、朱雀门、南熏门皆勘箭。熙宁中,因参知政事王珪议,已罢勘箭,而勘契之式尚存。春秋之义,不敢以所不信而加之尊者,雷动天行,无容疑贰。必使谁何而后过门,不应典礼。考详事始,不见于开宝礼,咸平中,初载于仪注,盖当时礼官之失。伏请自今车驾出门罢勘契。」从之。  诏夺新授西京左藏库副使杨中广转官敕告。初,中广以管勾堤堰部役迁官,至是,知其部役河上,多以疾在告,不当预赏故也。其都大提举修河燕达等保明不当,特释之。  又诏:「开封府国子监举人,并通取解额并试;其诸州不满百人者,委转运司取近州各用本处解额就一州考试。」

  庚辰,诏:「前福建转运副使、职方郎中徐亿追一官,免勒停,令致仕。前知福建【一二】、司封郎中、直龙图阁元积中落职。驻泊陈德用、巡检张永等八人并追一官,冲替,免勒停。」坐廖恩惊劫,措置乖失及不袭捕故也。

  环庆路经略司乞以本司及常平钱帛,乘秋成广籴,如将来别无支用,即依籴价兑与转运司。从之。

  辛巳,命西上合门副使张山甫,入内东头供奉官【一三】、勾当内东门司冯宗道同案阅京东、西将下马步诸军武艺。以上批「依开封府界例特差」故也。

  诏永兴军等路提举司,据未经方田均税县分,并已经方田,因民被诉,曾差官定夺委实不均县分,如夏熟秋苗滋茂,可见丰稔次第,即一面依方量均税条差官体量讫,前期一月申中书取旨。六月二十四日。

  又诏:「故西天译经三藏、鸿胪卿日成赐谥曰阐教,仍依法护例遗恩度僧七人,惠辩院岁增度僧一人。」

  诏:「自今诸寺、监丞差通判以上资序人,如系知县人,即充主簿,权发遣丞事。」

  上批:「鄜延路新团诸将及分定守御堡寨所阙器甲什物【一四】,系军器监、转运司应副者,宜指挥自经略司申牒到限半年内应副。」

  癸未,判司农寺蔡确【一五】请令三局丞、主簿不妨职事兼删修本寺条例【一六】。从之。

  诏河东、陕西经略司,指挥缘边城寨探刺夏人过设备预。以上批「秉常始亲国事,今秋点集甚严,又鄜延、麟府界,闲有游骑出没,羌情难测,战守之具宜早有分画」故也。  诏镇安军节度推官、知澶州卫南县李夷白循一资。以灵平埽阙草,夷白市十余万束应用,都水监乞优与推恩,中书拟理为劳绩,而上批「夷白所买草数不足多赏,然闻济一时急用,实为有功,可特循一资【一七】。」

  甲申,诏诸路转运司就廨舍所在州置斗秤务,委都监管辖,依省样造作,别差官较定,分送诸州商税务卖之【一八】,如买出辄增减及私造行用者,各杖一百。  赠皇城使路庆孙妻霍乞追减长子志明一官与貋钟敏,诏以庆孙死事,许追志明左班殿直与敏三班差使。

  乙酉,诏诸路转运及开封府界提点司桩管阙额禁军请受。令逐司更不问见管兵数有无少剩,止据元额月给钱粮,委提点刑狱及府界提举司拘收,于所在分别桩管;其见销减未尽合废兵级,即复于上件钱粮内支破,岁终具数申枢密院。

  己丑,命枢密直学士,提举中太一宫孙永监修删润斋醮科仪。

  知河阳、兵部郎中、集贤院学士邓绾为龙图阁待制,知荆南。

  庚寅,知礼院、大理寺丞、集贤校理曾肇兼修国史院编修官。肇奏:「臣史学不如臣兄巩,乞回所授。」不听。  诏三司勘会江南西路转运司,如去年粮纲起发已办,宜免折变现钱外,仍下发运司具析于六路敷钱不均及并差官在江南西路徱刷因依以闻。  初,有旨听发运司据逐路未运粮百万石折变见钱,而江西转运司诉以年额转漕已足,兼朝旨令于六路内均折变,而发运司乃独敷本路以六十万石,又别遣官起本路见钱,靡有孑遗,违编敕量留准备籴置三年刍粮之法,故有是诏。究竟何如?

  又诏广西提举司,应桂、昭、宾、象、梧、藤、龚、浔、贵、横等州昨运粮充夫之家,第一第二等以上更放一料役钱二分;第三等放一料五分;第四第五等以下全放两料。

  辛卯,诏自今武臣遥郡以上乞分司,如历任不因战功转官及不曾任管军及横行,并除南班官分司。

  诏:「澶定州、大名府封桩草计置久未毕,可令大名府通判马献卿、澶州通判梁彦明、定州通判杨景芬计会元计置官以未足数及时籴买。仍令逐路安抚司催促,其元差勾当官并罢。」

  又诏:「昨吕惠卿重分画鄜延将兵条约等并已施行,今差徐禧往环庆路分画将兵,令与逐路经略司依详鄜延路所定条约措置;如内有事理不同及别与惠卿计议事件即具奏闻,仍札与逐路照会。」六月丙寅遣禧,二年三月癸未、丙戌可考。

  又诏张山甫就便往亳州按阅见团结训练诸军。

  甲午,管勾外都水监丞、殿中丞耿琬兼提举河北淤田水利司,仍自今罢置淤田一司。墨本云:自今淤田一司罢置同管勾官。今从朱本。

  诏麟州星最朗、木瓜铺,自熙宁八年以后所耕辟生地,令麟府路军马司指挥,自今留两不耕地,西人巡马悉令依旧处过注;并札下河东路经略司照会,仍候西界再问,止作本司已如此施行回牒。

  乙未,诏:「近差京西南路提点刑狱张复礼督捕蔡州界强贼,今合诸处兵已多,深虑统制不一,各务顾避迁延,致凶党转更结集,惊扰州县。宜令复礼毋得止在州县行遣文字,可速纠率诸处兵甲,不以远近袭捕,须令日近全火败获,其如军校有不用命,即行军法,命官械系听旨。仍应干捉贼事,并听复礼指挥。」  丙申,诏:「张山甫等案阅京东、京西将兵,其随行应合用弓弩,可依殿前呈试岗力打硾,弓以分靶为满,弩三石者加五岗,三石五岗加七岗,令山甫等亲掌之,毋得下司。」

  上批:「诸路分桩阙额禁军请受,可令枢密承旨司专差吏簿录。其逐路辄支用者,论如擅支封桩钱帛法。」

  诏枢密院,引见御龙直出职将,虞候三人当补神卫都头,以尝执从物祇应,特补天武都头,仍指挥自今应执从物人以人材武艺兼选。  丁酉,诏:「自今诸酬銟,第一等,京朝官、大小使臣转一官;选人,判、司、主簿、尉五考;初等职官,知令、录四考;两使职官,令、录三考;支,掌,防、团、节、察判官,并因军功、捕盗不限考第,并转合入京朝官,不及以上资考者循两资。第二等,减磨勘三年;选人循一资,与堂除差遣一次;军功、捕盗转次等合入京朝官。第三等,减磨勘二年,选人循一资。第四等,免远、免短使、免试【一九】;无可免者,各与升一年名次。第五等,各升半年。该两次已上酬銟者与并赏、并升,愿留后任收使听。

  江、浙等路提点坑冶铸钱公事钱昌武言:「潭州浏阳县永兴银场自去年银铜兴发,乞下诸路转运司应副本司收买铜银增铸钱。」从之。仍借支湖南上供钱十万缗,候所铸钱拨还,及令司农寺于认还内藏库岁额钱内支挪十万缗,专置银赴京。

  御史黄廉言:「前岁科场逐经发解人数不均,如别试,所治诗者十取四五,治书者纔及定取人分数【二○】,所贵均收所长,以专士习。」诏自今在京发解并南省考试【二一】,诗、易各取三分【二二】,周礼、礼记通取二分。

  又言:「国子监生员著述议论,尽得讲官绪余,将来逐官例差考试,窃恐去取之际,或未能判然无疑,虽未必私徇以乱名实,其如参校所长,多就己见,此盖人情所不能免。如此,则外方疏远之人,偶不相合,遂致黜落,甚非朝廷兼收博采之意。臣愚欲乞将来止选近岁新科人为试官【二三】,或差近郡教授。」诏候差官日取旨。  提点在京仓场所言:「在京诸仓有名额重累者,乞改易。其延匹、永济、广子各第一仓依旧名外,欲以延口第二为元丰仓,永济第二为永丰仓,广积南仓为大盈仓,广济税仓为广阜仓。」从之。案延匹、延口、广子、广积、广济仓名前后互异,当有误。  诏:「昨西蕃董□遣首领朝贡,忠款可嘉,宜差供奉官郭英赍诏慰谕,及赐对衣、金带、银器、衣着各三百匹两;令熙河路经略司依治平二年差使臣赐敕告例,经略司更送大细法锦五匹,大彩五十匹,细末茶、散茶各五十斤。」

  京西第六将言,将官李延遇选募兵五百,赴唐州桐柏等县捕贼。上批:「将官捕盗,募兵自随,初无明条,乃是延遇惮贼怯懦,滋大事势,不惟不足弹治士卒,传闻四方,亦足起侮,宜特冲替。」  诏京西遭劫贼杀死保甲人丁及弓手等,可检例与存恤,并勘会诸捕盗并救助之人轻重伤,依条支赐。

  三司言:「今具熙宁十年终在京及府界桩管阙额禁军请给数目,乞免封桩。」诏在京特依奏。丙申日上批可并此。

  己亥,命权发遣河北转运判官、殿中丞高镈诣滨、隶州界风雨损城壁及害苗稼处照管,仍令京东转运司案齐州章邱县官吏,如不预备救护,致民被水冲注为患,即劾罪以闻。

  庚子,以右谏议大夫、集贤殿修撰张景宪知河阳。景宪还自瀛洲,为上言:「比年多凶歉,百姓积逋负,今岁纔小登,州县督趣并偿,道路流言,谓其害甚于凶岁。愿少□假,以纾元元。」上可之,下其奏有司。时西南蛮犯边,朝廷方出师,景宪言:「圣人以天下为度,于四夷何所不容?今小丑跳梁,殆边吏扰之耳。且其巢穴险远,若进兵穷讨,万一粮饷不继,则坐困我师,迩人先受其弊。」上曰:「卿言是也,然朝廷有不得已者。」景宪二事,朱本止存谏出师,正史削去,今并存之。

  初,澶州决河复塞,吕公着奏疏曰:「臣伏见昨来澶州曹村埽决溃,全河冲注山东,圣心恻然,即议闭塞。奋自独断,出于髃疑。功未踰时而有成,患不阅岁而寻弭。虽上下竭力,遂致澄清,实由陛下至诚忧民爱物之心,天相神助,殆非人力。以此见天道聪明,日监在下,棐忱辅德,遄应不迟。为人上者,可不钦畏!恭惟陛下,圣德仁厚,出自天性,临下御觽,有日月之明,天地之量,诚非凡庶庸妄所能臆度。以至今日数起诏狱,逮系颇觽,有司极于锻炼,髃下无不震恐,比至临决,多从末减。昔于公一郡之狱吏耳,犹以阴德有报,光大子孙,况以万乘之尊,六合之广,布德施恩,固宜受福无疆,施及万世。然臣愿陛下虽性得之,犹复加圣心焉。上奉天,下接人,加精致诚,执要行简。道高百王而谦以自牧,学贯六艺而虚以受人。虽威肃髃品,不得谓下绝欺诬;虽智烛舆情,不得谓事无壅蔽。亲正士,拒壬人,必有忍以济事功,推内恕以及人物【二四】。于以崇起忠厚,保合太和。则易所谓『自天佑之,吉无不利』,诗所谓『干禄百福,子孙千亿』者,盖将以类而应。臣以无状,获备近列,窃慕古人将美尽规之义,惟陛下裁幸。」  是月,公着入对,上迎谓曰:「览卿所奏,深得人臣尽规之义【二五】。」时,狱犴寖蕃,而上继嗣未广,公着辞顺而意切,故上深纳焉。  公着因面奏宜增馆阁之选曰:【二六】「臣闻『济济多士,文王以宁』。方周之兴,至于兔罝之人,有可以当腹心干城之任者。今三馆、秘阁之职,乃朝廷之华选,前世以来,将相名臣多出其闲,得人之盛难以遽数。臣在皇佑、至和中,备员馆阁,当时同辈,后亦往往至通显。比年虽有简拔,其数未多。其中或以劳进者,又皆外补,朝廷平日难于收采,缓急必乏使令,以至近者遣使高丽,颇烦圣择。古人有言:『士不素养,无以重国。』临事仓卒乃求,非以尊朝廷也。臣窃谓天下未尝乏才也,求之而后至,用之而后知耳。臣愿陛下考合庶言,断自圣见,更得隽伟之士,疏通之才,稍增馆阁之选。平日足以优游饬厉,缓急惟所用之,以重朝廷。」

  又论宜□县令之制曰:「臣伏乞审官院、流内铨以知县、县令阙多,凡选人被举充职官及转京官者,倒差知县;已被差者,不过举辟,不得避免。臣窃以为当国家有道之时,付之以百里之地,有民人社稷之重,则士子所宜愿为。今乃设一切之令,强所不欲,与坐殿负犯者亡异。此殆郡县法网太密,而劝别之道不明。吏有尽心奉法、治行明白者,未闻有所箧异,一罹微文【二七】,则不能自免于谴斥。加以近岁朝廷更改法度,郡县之吏或不能奉行。故于常法之外,峻其黜典,经赦去官,多不原免。积累岁月,坐此殿累者益觽。臣愚以为长吏之官,朝廷宜少□假。非有赃私显状及罢挆尤不胜任者,虽属小法,无轻替易。仍诏诸路监司、牧守,其所属令长,有奉公爱民,治效尤异者,每岁别荐三二人,间或銟拔,待以不次。其次如职事修举,有举主、合转京官者,特与依诸州教授例,就任改官,许令再任。如此,则勤廉者得以自保,劳能者有所激劝,中才足以强勉,异效不致滞留。」上深以为然,即诏中书立法,而法竟不就。  注  释

  【一】如系牧地「如」字原脱,据宋会要食货二之五补。

  【二】目特意「特」原作「持」,据阁本及宋会要蕃夷五之二五改。

  【三】鱼笱原作「鱼笋」,据阁本、活字本改。

  【四】程之才「程」原作「陈」,据下文及宋会要蕃夷五之二四改。

  【五】武学上舍至免阁试此条原注:「文义未明,疑有脱误」。按宋会要崇儒三之三○记:「元丰元年四月二十五日诏:『经任大小使臣无赃私罪,听召保官二人量试验充武学外舍生』。」余同原刊,只「上」作「外」,并无「己」、「更」二字,全条为义较长,录供参考。

  【六】开封府界「府」字原脱,据文义及下文己未条补。

  【七】范子渊「范」原作「赵」,据本书卷二九五、宋史卷九四河渠志、宋会要方域一六之一○及长编纪事本末卷七七浚汴河改。  【八】安持坐受及甫属以谕奉世「受」原作「令」,据下文及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三、长编纪事本末卷六五蔡确欲陷□充改。  【九】茶场监官「监」原作「盐」,据宋史卷一八四食货志、宋会要食货三○之一五改。

  【一○】河东路置备两九军兵仗「九」,阁本、活字本同。疑为「州」之误。

  【一一】西上阁门副使「西上」原作「东西」,据宋史卷三三○谢麟传改。

  【一二】知福建福建为路名。宋各路长官无称「知」者,惟诸州有知州,疑此处「建」为「州」之误。

  【一三】入内东头供奉官「官」字原脱。据宋史卷一六六职官志,宋入内内侍省有内东头供奉官,据补。

  【一四】器甲什物「甲」原作「用」,据阁本改。

  【一五】判司农寺蔡确「寺」字原脱,据阁本及宋会要职官二六之一一补。

  【一六】兼删修本寺条例「兼」下原衍「刊」字,据阁本及宋会要职官二六之一一删。

  【一七】可特循一资「一」字原脱,据宋会要方域一五之三补。

  【一八】分送诸州商税务卖之「送」字原脱,据阁本补。

  【一九】免试「免」原作「短」,据阁本改。

  【二○】各定取人分数「定」字原脱,据宋会要选举三之四六及宋史全文卷一二上补。  【二一】并南省考试「省」原作「京」,据阁本及同上二书改。

  【二二】诗易各取三分阁本及宋史全文卷一二上同。宋会要选举三之四六其下有「书取二分」四字。  【二三】近岁新科人为试官「新」原作「一」,据同上二书改。

  【二四】推内恕以及人物「推」原作「惟」,据宋史全文卷一二上改。

  【二五】深得人臣尽规之义「人」原作「近」,据同上书改。  【二六】公着因面奏宜增馆阁之选曰「面」原作「而」,据阁本改。

  【二七】一罹微文「罹」原作「罫」,据阁本改。

卷二百九十一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元年八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百九十一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元年(戊午,1078)   全  文

  八月壬寅朔,权荆湖北路转运判官马瑊言:「诸州【一】已裁定年额公使钱数,欲乞造酒所用米曲,许前一年申本司借钱造曲籴米,复于次年合破钱数内分四季□除。」先是,知荆南吴中复言:「臣尝为御史,弹奏今提举常平赵鼎父宗道,难与共事。乞提点玉隆观。」既得旨依所乞,而鼎寻奏劾中复公使钱库违法事,遂罢中复前命。及是,又诏:「瑊总案一道,固宜以身徇法,倡励部官,江陵府违法豫借公使,既不即按治,又擅贷与转运司钱数千缗。今为赵鼎所发,谓当悔罪恐惧,以俟典刑,乃敢公无忌惮,饰非议法【二】,情极阿私,理不可恕。宜先冲替,令于岳州听旨。及中复前任违法事,并令京西转运判官胡宗回劾奏。」

  诏:「五路土兵都虞候换前班人,有功劳者,枢密院与差遣,替或资阙;余无功劳,三班院差替年满阙;内虽年过六十而精力未衰,堪任巡检、驻泊捉贼差使者,枢密院相验差之。」

  诏广南西路提点刑狱司,劾转运司发土丁运粮,及以卖不售衣物折军士衣赐因依以闻。苏辙论张颉除户侍不当札子第二项有运粮事,折支衣赐未详。辙云:颉为转运使日,有安南般粮夫数千人逃还【三】,以经曲赦放罪,每人只有欠官米钱七百。后来颉欲差人往全州般粮,遂召阳朔县令魏九言、临桂县令李译勒,令差两县逃亡夫往全州般粮。仍令九言取本县百姓莫饭奴等七人状,云所欠官钱七百,情愿往全州般粮填还。其七人中又有三人不系逃亡,只取到四人情愿状,便差数千人;况欠钱止于七百,而全州水路二十余程,岂有情愿之理?因此溺杀人不少,致人户经提举司过状。亦是刘谊具事由闻奏,方始住差。  舒州团练推官、崇文院校书、中书礼房习学公事蔡京为大理评事、权检正礼房公事。此八月一日事,据中书时政记增入。

  癸卯,诏:「知岷州种谔集蕃官出讷儿温及禄尊,对觽明谕所犯,凌迟处死;妻女田产并赐包诚,子年十五以上配广南牢城,十四以下听随行。以所命讷儿温官回授哥吴,补三班奉职,赐绢二百匹、锦袍带银各一;结金迁两资,赐绢百匹。」先是,熙宁中鬼章犯边境,讷儿温、禄尊首率部族叛附鬼章,及边事纔息乃来降【四】,既又阴与董□、鬼章合谋。谔言恐为边患,因上董□、鬼章所与书及禄尊亲书蕃字【五】,故有是诏。

  大理寺言,知澶州、右谏议大夫韩籂,坐所举驾部郎中俞士龙犯入己赃,当追一官勒停。诏免籂勒停,以籂尝应副河事有劳故也。

  乙巳,京西路转运司言:「军贼黄青等正贼不多,余多驱虏。乞令所虏百姓妇女等,许经村堡或官司自首,虽尝驱率作过,并释罪。若捕盗人等见被驱虏之人,即令招呼,亦与免罪。如敢斗敌者,自令捕杀。」中书拟依,而上批:「今贼已破散,猎取余党不难为力,近安抚等司累奏获首级,深虑冒赏小人害及无辜。可速指挥,如尚有未尽之人,听捕执赴官,毋得斩级。」

  诏发提举河北籴便司拨钱钞十万缗,应副河北路转运司秋籴。

  泸州都大经制夷贼公事韩存宝言,乞自起发后,令本道毋得使人招纳夷贼,虽有降者,且令说谕候经制官到日指挥。从之。

  丙午,诏枢密直学士、知定州薛向赴阙,仍诏向自举代者,特遣中使迎赐茶药。盖密许向以大任,而执政未知也。

  又诏三司借明年解盐钞五十万缗,付陕西路都转运司市粮草。

  丁未,诏河北转运司差官体量被水人户。灾伤及七分处再检视,蠲其税;不及七分者并检覆,即依法施行。

  大理寺言:「澶州曹村河水溢,抹岸,官吏失不预请修贴堤岸,其巡河栾文德当追一官勒停,都大提举苗师中、都水丞王谨微【六】、权外监丞陈佑甫及知澶州韩籂等当赎铜,各该赦原。」诏:「栾文德淮南编管,苗帅中冲替并追两官,王谨微冲替,陈佑甫降一官。韩籂以应副修闭决口,听以功赎过。」

  己酉,上批:「假左谏议大夫、史馆修撰、高丽国信使安焘,假起居舍人、直昭文馆、副使陈睦,可候使还并与所假官职。」三月七日往,九月二十二日还。

  诏河东、陕西路依京东、西等路指挥推行义仓法,自今年秋料为始。六月二十四日丙寅诏合参照。

  知顺州、西上合门使、康州【七】团练使陶弼为东上合门使。以尝得旨,顺州知州先转一官,候及一年更转一官,任满仍升一任,而弼到任已一年故也。弼寻卒。弼卒在十一月壬午,今并书。  诏永兴军、秦凤路提举折纳李孝博,具析违法令民折纳因依以闻。

  又诏诸路提举司与转运司如有所兑换,并以钱物对行交拨,诸官户欠常平钱物,第四等以上虽经灾伤,毋得展限倚阁。又诏诸路给散日,并自辰前以保分、资次逐名给散,仍于保状用墨印「请讫」字为验,即已约日,无故辄移,或托故不支并留滞请人经宿者,当职官并徒二年。

  度支员外郎、直龙图阁、权知福州曾巩判太常寺,未至,改知明州。十月三日改明州,今附见。

  入内高品李彀言,编排赐董□等物,乞下所属供赴资善堂编排。从之。  诏赐董□等物以诏,鬼章止以敕。

  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司言:「被旨均定熙河岷州、通远军公使钱,乞以转运司岁所支四州军公使数并拨付本司均支外,尚少钱二万缗。本司乞管认帖支数足,仍乞并罢逐州军回易。今定熙州四万五千缗,专犒设蕃部;河、岷二州及通远军各万二千缗,内二千缗专犒设蕃部。」从之。

  诏自今官司及官员、伎术、举人等,于折博务占买盐钞及越次给钞者,并本务干系人并科徒二年罪,不以赦原。告者每名赏钱一百缗。

  壬子,以起居舍人、集贤院学士、知宣州沈括为知制诰、知潭州。既而御史中丞蔡确言括反复附会,谪不踰岁,复列侍从,其罚既薄,而复之太速。诏罢括知制诰,依旧知宣州。确言在二十二日癸亥,今并书。时政记载确言尤详,今但从实录。中书时政记八月十九日载御史中丞蔡确言:「陛下有救敝复古之政,而髃臣未变习常守陋之态;陛下有焦劳恻怛之虑,而髃臣未革苟且前却之心。不忠于主,而忠于所附;不畏义理,而畏流俗。相合为党,相尚为风。当是之时,不正之以法,而涵容□假以待其自化,亦何以异于呼嘘引挽,而欲已褺熟之沈痼也!如沈括之反复附会,谪不踰岁,复列侍从,其罚既薄,而其复若此之速。」诏沈括依旧知宣州,前降指挥更不施行。

  起居舍人、龙图阁待制、知广州曾布知桂州。

  提举市易司兼在京诸司库务、太常丞、集贤殿修撰俞充为右正言、天章阁待制、知庆州。王珪知上欲伐夏国,故奏乞用充为边帅,使图之,以迎合上意,自固其位云。邵伯温闻见录云:元丰初,蔡确排□充罢相,指王珪为充党,欲并逐之。珪畏确,引用为执政。时珪独相久,神宗厌薄之,珪不悟。确机警觉之,一日密问珪曰:「近上意于公厚薄何如?」珪曰:「无他。」确曰:「上厌公矣。」珪曰:「奈何?」确曰:「上久欲收复灵武,患无任责者,公能任责,则相位可保也。」珪喜谢之。适江东漕张琬有违法事,帝语珪欲遣官按治。珪以帝意告都检正俞充,充与琬善,以书告琬,琬上章自辩。帝问珪曰:「张琬事惟语卿,琬何故知【八】?」珪自以漏上语,退朝甚忧,召俞充问之,充对以实,珪曰:「某与君俱得罪矣。然有一策,当除君帅环庆,亟上取灵武之章,上喜,罪可免。」乃除充待制、帅环庆。充果建取灵武之策,未几,充暴卒,而高遵裕代之。有旨以遵裕节度五路大兵,为灵武之役。泾原副帅刘昌祚领本部兵先至灵武城下,以遵裕未至,不敢进。熙河李宪兵不至。鄜延副帅种谔独先班师。遵裕至,夏人大集,决黄河水以灌我师,冻馁沈溺不战而死者十余万人,遵裕狼狈以遁,敌追袭之。谔拥兵不救,以实其说。推其兵端,由王珪避漏上语之罪所致。绍圣初,谓珪策立哲宗有异议,以为臣不忠追贬,实非其罪,而灵武之祸实其罪也。蔡确罪尤大,贬死新州,有以也夫!按,蔡确以二年五月参政,□充三年三月乃罢相,此云充已罢相,王珪恐并被逐,引确参政,误也。俞充罢都检正在熙宁十年十二月五日,以集贤殿修撰都提举市易司及在京诸司库务。元丰元年四月四日,向宗儒实为都检正,俞充八月十一日方除待制、知庆州,此时俞充已不为都检正,□充初未罢相。又张琬以荆湖北路提举常平,坐不当越职言知荆南张颉冲替,实元丰元年正月二十日,此云□充罢相,俞充为都检正、张琬为江东漕,皆误也。张琬当是何琬。按俞充本传,充屡请讨伐西夏,元丰四年五月又上章,六月,充暴卒。然则初除充帅庆州时,未即上灵武之章,灵武之章盖后此三年。闻见录所载事,要不可信。或珪用充作帅,其意固在迎合上旨,故实录旧传云:「充既死,西师遂大举,实自充发之。」但闻见录所载因由,悉差缪耳。今附见于此,更俟考详。俞充后坐以何琬案发吕嘉问事告嘉问,罚铜二十斤,在二年五月六日。诘吕嘉问何从知何琬案发,在元年九月二十六日。苏辙龙川别志:元佑中,蔡确坐弟硕事谪知安州,作甑山公等诗,意有所讥切,谏官言之未决。予兄子瞻出守杭州,密奏言:「若置确不问,则于今皇帝孝治为未足;若不稍加阔□,则于太皇太后□政为少损。窃谓皇帝宜降诏推治,而太皇太后特加□贷。确若稍知义理,当齰舌自杀。」太皇太后深以为然,兄出城,特遣中使赐茶药等。大臣持确议不置,确遂南迁新州。时议者以为用法太深,然确顷自小臣擢用,每迁皆以鞫狱被赏,觽以为善恶之报不可诬也。孙和甫时在密院,予偶见之,问及新州事,予以所闻答之。和甫曰:「固在西府亲见神宗晚年,以事无成功,当宁太息,欲召司马君实用之。时王禹玉、蔡持正并在相位,相顾失色,禹玉忧不知所出。持正密议,欲于西边深入敌巢穴,以此议若行,必不复召君实,虽召将不至。自是西师入讨,夷夏被害,死者无算,新州之命则此报也。」盖自西边用兵,神宗常持浅攻之议,虽一胜一负,犹不至大有杀伤。至于西边将帅,习知兵事,亦无肯言深入者。非禹玉、持正不历外任、不习边事,无敢开此议者。新州之祸当出于此。按,元丰四年六月末,初议举兵入界,七月五日庚寅,遂降十六项指挥,九月二十三日丙午,始降敕榜谕夏国,似参用孙固声罪薄伐之说也。固说见此年六月末,当此时王珪独相,蔡确但为参政,明年四月二十二日癸酉,确乃与珪并相。苏辙云云当与邵伯温云云并考。

  诏自今科场考试刑法官,并中书差官。

  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司乞留同管勾经制、提点刑狱霍翔常在熙河,更不分巡。诏翔免秦凤等路提点刑狱,其序官、服色、俸给仍视之。

  上批:「朝服法物库可依郊庙祭器库例,差皇城使、海州团练使、入内副都知苏利涉,文思使、忠州刺史、内侍押班高居简提点,自今不隶提举司。」

  癸丑,观文殿大学士、礼部尚书、知太原府韩绛知定州。右正言、直龙图阁、知桂州赵焑为天章阁待制、知太原府。初,命焑知定州代薛向,会绛以疾乞内徙一藩郡,乃诏与焑易地。

  先是,上以手札问焑交人逆顺之情,彼将入贡,于新疆降民必有邀求,应之缓急与之多寡宜如何?焑对曰:「贼旅拒富良,渠酋悉□集江浒,势穷力蹙,然后请命。今边衅仅平,宜寝兵息民。而溪峒首领钦廉蜑户,素倚寇以徼利,张皇声势以摇边情,轻信喜事之徒,同声附和,虑贻南顾之忧。臣观贼势,所未敢动者三:始交贼以刘纪辈为谋主,今悉补吏广源、思阆州。金银坑冶、租赋之饶,尽归封界。新附溪峒,自为首领,支分党别,诚难猝合。况被边枝梧,无从诱胁。我既得其外府,断其右臂,数年之闲,势当自毙。干德闇耭,政出多门,人方携离,自保不暇,其未敢动一也。交州抵旧边寨十余程,贼来未尝赢粮,止仰纪辈掊取以赡,不支半月,复恣渔夺,彼民深仇之。纪辈旧与省地溪峒缔交,倚为乡导,乃敢入寇。今藩篱一空,彼何恃而窥边哉!犯顺以来,不耕者二年矣。省地之民,亦废农业,重以调发、疾疫,死亡不可胜数。就令妄意复争疆土,才过长江,即践省地,以何乡导?因何粮食?贼兵几何自卫?水陆分道,兵寡气夺,此未敢动二也。交贼重敛中下之家,岁输逾百缗,供官十之四,余皆入于酋领,至夺没生财、妻女以偿不足,边民怨怒。昨王师攻讨,惟务怀来。降附之觽,皆依敕榜免五年租赋,髃情翕然顺向。苟复来诱胁,孰肯从乱?必未敢动三也。以三不可动之势,新困伤夷,而虑再干天威,斯亦过矣。昔狄青破侬贼,即日班师,不荡其巢穴,而智高卒就禽馘。况今交贼旁无与国,举皆仇怨,孤危如箨,陨灭可待。」时,或议再举,上得奏,罢之,而赦干德,岭表遂安。南服距国远,戍兵无纪律,一日有溃营归家者两军。焑移檄州将曰:「士宿劳于外,予休澣告一月遣还。」比过府,焑犒之,呼旅长诘问,皆曰:「久戍瘴地,思家耳。」焑曰:「吾母八十,欲归宁,得乎?」立命斩之,余悉杖配他州。

  军器监言:「已装发鄜延路器甲,乞下京西路转运司指挥,所历官司,及巡检、县尉、巡铺、使臣等,随地分交割,运置出界。委知州提领,监司觉察,如违,并奏劾。其诸路所起发军器,亦乞依此。」从之。

  御批:「河北屯田都监谢禹珪,为性诞率,建画职事,多无规绳。前日与禹珪不协者,今已替去,见今联事之人,了无嫌碍。宜令自今并与河北屯田司官连衔行遣,毋得独申奏,其权发遣河北东路提点刑狱汪辅之,更不令同管勾。」

  诏熙河路去岁一年支费钱帛,令赵济具实数以闻。

  知谏院黄履言,贡举新敕,以诸科口授旧条删为进士传义之法,购赏既重,证验难明,施之礼闱,恐生诬罔,乞再删定。从之。  甲寅,知制诰兼侍讲黄履为辽主生辰使,皇城使、雅州刺史姚兕副之;太常博士周有孺为正旦使,西京左藏库副使杨从先副之。既而经略司留兕防秋,乃以东上合门使、荣州刺史狄咨代之。

  泾原路经略使蔡延庆乞差刘惟吉、张之谏充本路第二、第三将。上批:「近姚兕使辽,本路全阙可倚兵官。张之谏见在广西,亦卒未有还期。可先改差新高阳关路钤辖、皇城使、荥州团练使刘惟吉充泾原路钤辖兼第二将。」

  军器监奏请将官皮甲以生白丝染红,代牦牛尾为沥水。上批丝为可惜,宜用它毛代之。

  诏在京发解进士据入试人数立定解额,随所治经,以十分为率,均取之,礼部准此。

  陕西路转运副使、太常博士赵济为右正言、直龙图阁、知熙州,代张诜也。

  诏开封府界、京东路皮角并依旧通商。熙宁八年正月十一日可考。

  又诏诸路提举市易官,并依前逐年比较酬銟。

  乙卯,上谓辅臣曰:「昔诸葛亮将有事于中国,即先有事于蛮夷,如孟获辈至七纵而七禽之,盖先有以服其心,使无后患,然后可以东向与魏争利而定霸也。然则天下之事,欲为之岂可以无序哉?」语已,因及解子平事,王珪曰:「北人自刘六符、杜防辈画策,请时以小事挠中国,所以示强【九】,亦足固岁币也。迩来数辩疆埸小事,其意盖出于此。」上曰:「时有变,事有宜,欲持守常之论,以应无穷之变,未见彼之利也。昔王猛将死,符坚以国事询之,猛戒其伐晋,坚不听,卒致败者,盖猛自知将死,顾髃臣皆出己下,必不能取晋,故以此戒坚。使猛在,则他日取晋亦不难,此时事所以不可一概论也。」□充曰:「慕容,秦之世仇,而腹心之患也,坚不知忧此,而勤远略,故猛深以为言耳。」上因言:「人主当厉精身先,昔秦孝公用一商鞅,赏罚必信,故能兴起功业。赵武灵王胡服,国人鼓舞服从,至后世白起长平之役坑赵卒四十万,而人心不离,犹足存赵,岂非国人服习武灵王之法邪?古人云『岂无辟王、赖前哲以免者』此也。且唐藩镇不如六国之强,秦并六国,而唐不能制藩镇,良有以也。故孟子曰:『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且如唐明皇能加意政事常如开元时,岂复有安史之乱邪?其后穆、恭皆昏主,不足言。惟宪宗初振纪纲,委任裴度,能平淮西,后亦惑于方士,外不能制藩镇,内不能制阉宦,卒致祸变。是以天下之事,常戒于渐,朝廷之法,当在坚守也。」元绛曰:「总揽权纲在人君,人臣奉循法度而已。」上曰:「臣下或踰法度,过求恩泽,顾未为害,惟不可使小人挠政尔。」□充曰:「昔颜渊问为邦,夫子尚戒其放郑声、远佞人。佞人为害,不可不察。」元绛因论宋兴百年,用刑不滥,民心所以安固者,其刑平而已。自古以来,百年中兴无事,未有如此之盛者。上曰:「此祖宗成宪,朕敢不承?卿等执政日久,朕所倚任,惟协心以辅朕。」□充曰:「臣等才术短浅,虽知难强,然苟有闻见,敢不尽愚。况皆亲承圣训,愿殚夙夜之力。」于是帅同列再拜以谢。神宗正史□充传□载此,以为上意有激,而云充但曰诚如圣诏,盖讥充与王安石异议,今不取。中书时政记载此事在十四日,其语尤详,实录在十三日,今从时政记,语则从实录。  工部尚书致仕刘涣卒。可削旧纪乙卯流星如曂出室距北,盖因实录也。新纪削去。  丁巳,内殿承制、合门祗候赵思齐为洛苑副使。思齐自陈供职十年无过犯,而上以其为赵普嫡长曾孙,特迁之。  殿前副都指挥使贾逵言,往安南诸军,有因身亡寄纳军装、金银、衣物等在诸州,乞估卖给钞入递,听其家于所在关请见钱。诏:「入内省遣内侍一人,自京至广西,徱刷应安南病死及放回道死军士随行或寄纳物,除已给钞外,并附官舟上京。内潭州以北陆路州县,即差衙前计置龏乘,或递铺般运,尽输殿前、马步军司给付本家。」  诏京东路转运司,齐州章邱县被水灾,其所修县城、仓库、官舍并给省钱,其第四等以下户欠今夏残税,权与倚阁,见欠常平、苗、役钱,令提举司展料次闻奏。两纪附年未。

  赐度僧牒六百付都水监,分给开封府界提点及河北转运司鬻卖,豫买修河物料,以其半市梢草还诸埽。

  戊午,观文殿大学士、礼部尚书、知定州韩绛为建雄军节度使。旧纪书此。

  己未,秦凤路经略使吕大防言,前后花麻等所报事多实,颇见忠白,乞依本人所请,仍旧给历、月支、彩绢。诏如李师中实曾给历,即依前给之。后又诏大防,如花麻委是实情,令亲书番字,赍赴经略司。

  诏左谏议大夫、史馆修撰安焘,候使高丽回日,判将作监。

  中书检举安南责官取旨,诏郭逵、赵焑更候三期年取旨,李平一二期,周沃一期,蔡烨候服阕日,依平一期数叙。

  诏自今路分兵官互差。

  梓州路转运司言,泸州夷贼作过,阙见钱支用,乞于常平仓钱内拨三万缗。从之。  又诏:「闻邕州应存绢十六万二千余匹、粮三十三万余石,皆储于新造茅屋。南方地气蒸溽,粟帛易损,委转运使陈倩相度变转。仍加倩直集贤院,其先升一任指挥,更不施行。」  诏:「诸官员管押并附搭纲运,所过州军无故不得住过五日,如违,三司勘罪以闻,仍理纳请过驿券;若押纲运擅离去者,杖一百。」

  庚申,权度支副使、太常丞、集贤殿修撰张琥,以避五世祖嫌名,乞改名璪,从之。

  壬戌,知鄂州王韶言,逃军田胜等累刺配,复走还作过,已遣人捕斩给赏。乞自今配军逃亡为盗,听捕斩,赏钱十千。诏坐条札与韶照会,如所犯情深重,罪不至死,奏裁。

  癸亥,诏泸州权添公用钱一千缗,于不系省钱内支,候夷事平日如故。

  乙丑,利州路转运使言:「兴州济觽监每岁旧铸钱四万一千缗,计支本钱二万四千缗,得息万七千缗,应副茶场司。今依蒲宗闵奏请增铸常使钱三万一千余缗,通旧铸及额钱总七万二千余缗,共支本钱四万二千三百余缗,可得息钱三万缗。其宗闵所乞铸一半大钱,欲并铸折二大钱,不惟便于行用,兼省工费,得收息入茶场司足用,及乞限一年拨还本钱。」从之,仍令止铸本路见使钱。

  秦凤路经略使吕大防言:「欲选差人量赍茶彩,以回答为名付鬼章;仍令说谕约束河啰,自今毋得辄集人马诱胁阶州熟户。」从之。

  丙寅,右班殿直郝英授合门祗候、权蔡州、信阳军都巡检。以斩获贼黄青等四级,二级英亲获故也。

  诏宗室缌麻以上亲委主婚者,择三代中有二代非诸司出职及进纳伎术、工商、杂类、恶逆之家子孙,方许嫁娶。熙宁十年九月五日壬子,因彭汝砺论列始着令,此又申明之。实录去年九月五日不载,今两存之。

  诏屯田郎中刘宗古放归田里。以京东转运司言宗古规孀妇李财产,与同居,而妄诉理钱物故也。

  诏:「大理寺习学公事听分半分文字,未满半年,勿令断品官赃案【一○】,候成考,委官审察,如任断官等,即保明依正断官例,候有阙与差【一一】。选人通理习学满二年以上,仍通计历任成四考,有举主二人,与依两任四考条转合入京朝官,并令别理资任;如未尝有历任考第,即候通理习学并详断等官,共四年,亦准此。已系京朝官充习学者,并依详断等官理任条行之。」  丁卯,诏翰林医官使朱有章治知枢密院事冯京疾有劳,可特与一子翰林医学。京疾甚,上中夕诏左右,适梦京造朝,甚慰,乃赐诏曰:「渴想仪形,不忘梦寐。」及疾愈造朝,上首以所梦语之。此事因朱有章附见,当考。

  礼院言,孟冬荐享太庙当改为祫祭,并祀七祠及配享功臣。诏恭依。

  戊辰,诏赐银、绸、绢共为钱二千万缗【一二】付鄜延路经略司,依去岁例,不依常制选官市粮草封桩。

  是日,黄履讲宰夫之职,正岁,「书其能者与其良者,而以告于上」。上曰:「或言『诏王废置』,或言『以官刑诏冢宰而诛之』,或言『以告而诛之』,或言『以告于上』,何也?」履对曰:「诏冢宰者,诏冢宰而已;以告而诛之,于告于上者,或诏王,或包王及官长,皆不得专也。」上曰:「或三年,或岁终,则书能否告之,以为废置,此独于正岁何也?岂非旧岁之所考,书以告乎?」履曰:「然。」  己巳,诏:「滨、棣、沧三州第四等以下被水灾民,令十户以上立保贷请常平粮,四口以下户借一石五斗,五口以上户借两石,免出息;零贩竹木、鱼果、炭箔等物,税百钱以下听权免一季。」

  权发遣广南东路转运副使、屯田员外郎沈叔通追一官,仍勒停。坐提点福建路刑狱时,廖恩惊□,措置乖方故也。

  庚午,判北京留司御史台、龙图阁直学士陈荐为宝文阁学士、提举醴泉观。初,荐罢青州,得北京留台,将归其乡里邢州,上以路迩京阙,特令入见,而有是命。  诏:「三司令诸路转运司勘会所辖州军,熙宁十年以前三年收支,应见在钱物,除闲杂及理欠物更不条具,其泛收泛支,或诸处支借出入,并蠲放欠阁,各令开析,限半年攒结成都状【一三】,送提点刑狱司驱磨保明,上中书点检。有不实,科徒二年罪,不理去官,仍并治保明官吏;如驱磨出增隐钱物,并当等第酬赏。自今三年一供,着为令。」以中书言诸路财赋,岁入岁支,转运司多不尽心,惟称阙乏,宜有会计出入之法,以察增耗,以知有余不足之处也。

  又诏:「青、齐、淄三州被水流民,所至州县,募少壮兴役;其老幼疾病无依者,自十一月朔,依乞人例给口食,候归本土,及能自营,或渐至春暖停给。」两纪附年末。

  开封府界提点司手分冯靖自言,经本司纠告府界雍邱等县失陷税钱五千八百余贯,乞酬銟,诏支半充赏。此据御集八月二十八日事,实录于此书。按此置岷州铁城堡,已见熙宁十年六月末【一四】。  注  释

  【一】诸州「诸」原作「□」,据阁本补。  【二】饰非议法「法」原作「外」,据阁本改。

  【三】数千人逃还「还」原作「迁」,据阁本、活字本改。

  【四】及边事纔息乃来降「纔」原作「继」,据阁本、活字本及宋会要蕃夷六之一四改。

  【五】因上董□鬼章所与书及禄尊亲书蕃字宋会要蕃夷六之一四作「上董□所与禄尊蕃字」。

  【六】王谨微「谨」,宋会要职官六六之四作「慎」,下同。  【七】康州「康」原作「廉」,据阁本、活字本及宋史卷三三四陶弼传改。

  【八】琬何故知「故」,邵伯温邵氏闻见录卷一三作「从」。疑是。

  【九】所以示强「示」原作「事」,据阁本改。

  【一○】勿令断品官赃案「赃」原作「职」,据阁本及宋会要职官二四之五改。

  【一一】候有阙与差「阙」原作「旨」,据阁本及同上书改。  【一二】二千万缗按宋史卷一七九食货志,陕西战时经费仅三千三百余万缗,鄜延为陕西六路之一,此处所赐银绢数显然过大,疑为「二十万缗」之误。

  【一三】限半年攒结成都状「都」字原脱,据阁本及活字本补。

  【一四】按此置岷州铁城堡已见熙宁十年六月末据本书卷二八三熙宁十年六月是月条「置岷州铁城堡」注:「实录有此,又见元丰元年八月末,今但存此。」则此当系正文「置岷州铁城堡」注文,「已」字原在「此」字下,今移正。按前注「今但存此」之义,「置岷州铁城堡」正文当已删削。

卷二百九十二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元年九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百九十二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元年(戊午,1078)   全  文

  九月壬申朔,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李稷言:「近者,蒲宗闵乞于凤翔府民间买盐,限一万席,运转钱本入川中市易,迟疾不同,难足此数。乞令本司如商人例,买盐入川,变易本钱,岁无过万席。」从之,仍不得令州县出卖及有抑配。

  以知江宁府吕嘉问知润州。江南东路转运司言,嘉问违法不公,乞移一郡,所贵易以根究,故有是命。于是嘉问亦言,欲案治都大巡检杨中庸等罪,而转运司辄谕令自陈首,乞差不干碍官吏推治,诏并送转运司。嘉问以熙宁十年十月二十一日知江宁。  陕西都转运司言,秦凤等路缘边籴场,积欠商人入中粮草钱五十九万缗。诏三司特于年额外,给盐钞三十万缗,以资次先后均二年印给。

  诏:「诸路上供金银钱帛应副内藏库者,委提刑司督之;若三司、发运转运司擅折变、那移、截留致亏本库年额者,徒二年。」

  癸酉,交址贡方物。两纪附年末。

  甲戌,诏自今科场奏所试策问,并具撰人职位、姓名。先是,上以别头试官撰奏策问,辞意有不当者,莫知撰人为谁,故有是诏。

  枢密院请非在京及将下禁军指挥旗头外,马步军并以十分为率,马军一分习枪刀,余习弓;步军二分习弓,二分习枪刀,余习弩;开封府界、京东西五路三百料钱军分,除已习枪刀外,见射第一等弓者,为弓箭手,余并新招刺人并为弩手。从之。兵志元丰元年诏,在京及将下禁军,以十分为率,马军一分习枪刀,余习弓;步军二分习弓,二分习枪刀,余习弩;五路军士受奉三百者,除已习枪刀外,见射第一等弓者,为弓箭手,余并新募兵并为弩手。

  乙亥,诏:「管勾广西常平等事刘谊,根磨点检广西转运司及提举两浙常平事范珣,会计安南军事实费、见管不同因依,并具逐色桩管所在;内在边远无守备处,并移近里州;有不堪存留者,可即货易之;其军器即擘划拘收;其余路分,亦移牒取索勘会以闻。」

  都提举市易司言,欲以市易务上界见欠内藏库盐引钱一百万缗,候本务补满本钱日,依朝旨作二年还足。诏许自来年为始。

  丙子,诏江南东路转运、提点刑狱司同劾江宁府违法官吏以闻,其推官王觉、左司理参军关达仍先次冲替。先是,止令转运司按举,而吕嘉问继有论列,故令别司兼治之。

  丁丑,诏州县官吏毋得迎送过客,即泛遣使命及太中大夫、观察使以上听如故。

  又诏都水监相度沿河榆柳,令地分使臣兼管剥机,及委都大官提举,具利害以闻。

  赐刑部郎中、都提举市易王居卿紫章服。

  删定在京当直所修成敕式三卷,乞以元丰新定在京人从敕式为目颁降。从之。

  戊寅,诏自今常平、免役、坊场等钱物,如诸处申奏移用,已得旨,并送司农寺指挥。

  己卯,广西转运司言,自军兴增戍兵甚觽,又新创顺州,支用实繁,乞以见在军赏绢应副军衣及诸赏给。从之。  上批:「令殿前司、马步军司同提举教习马军王中正、狄咨,以常用白桦长弰弓随弓长箭,及新造黄桦阔闪弓随弓减指短箭,宜各取一石一斗力,试验遣箭劲缓、入物浅深、去步远近,保明以闻。」其后中正等保明奏至,乃诏自今用黄桦弓,令承旨司立法。承旨司奏,应诸军拣填上四军,上四军、亲从官、骑御马直小底拣填诸班直,及诸班直拣十将、将虞候、长入祗候并转班之人,欲自今引见呈试,并依旧条逐等斗力,用弓箭南库打硾黄桦阔闪弓、减指箭,弩并递加三斗。从之。

  壬午,左班殿直成卓乞辞邕州提举右江兵马贼盗都巡检,止就英州清溪或韶州岑水场驻泊捉贼勾当。诏不许辞,依广南西路经略司奏就差,仍依条先与转官,候任满,与除合门祗候。

  司农寺请诸路秋熟处,民户积欠常平、免役等钱谷,三分以上听量增钱折纳【一】,从之。

  三司言:「河东都转运司,乞续支京钞见钞三十万缗计置军储。今欲依籴买封桩粮草例,于末盐钱内支钱一十万缗,换作本路交引,收附与转运司计置极边粮草,却以末盐钱拨归省司。」从之。  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司请出茶州军,每岁晓示园户,如敢采造黄老秋茶中卖,不以多寡并没官,仍乞每岁别委官验视,已有纳到如此色样,并令烧毁。从之。  权发遣河北东路提点刑狱汪辅之言,近取索大名府公使例策照使,又有新置特送例一策,今监司吴审礼、高镈常受例外特送酒。其例策臣已带在本司,准备证验,所觊朝廷少知外臣贪洁之迹。诏辅之速以例策还大名府。邵伯温闻见录云:文彦博判大名。辅之初自河北西路【二】转运判官徙东路,谒彦博。方坐听事,阅谒,置案下不问,入宅,久之乃出。辅之已不堪,既见,彦博礼之甚简,谓曰:「家人顷令沐发【三】,忘见运判,勿讶。」辅之沮甚。旧例,监司至之三日,府必开筵,彦博故罢之。辅之移文刻日检按府库,通判以次白彦博,彦博不答。是日,与家人宴,内外事并不许通,匙钥不可请。辅之怒,破架阁库锁,亦无从检按也,密劾彦博不治。上批辅之所上奏付彦博,有「以侍中旧德,故烦卧护北门,细务不必劳心。辅之小臣,敢尔无礼,将别有处置」之语。彦博得之不言。一日会监司曰:「老谬无治状,幸诸君□之。」监司皆愧谢,因出御批以视辅之。辅之皇恐逃归,托按部以出。未几,辅之罢。案,辅之以熙宁十年四月,自河北西路运判改东路运判,元丰元年二月就迁提刑,三年六月除开封府推官。此云「未几,辅之罢」,误也。盖因诏令辅之还大名府例册,觽人讙洽,遂云辅之坐此得罪,其实不然也。

  癸未,诏:「交址郡王李干德归所掠邕、钦、廉三州人户,则如所乞,以广源、苏茂门等州【四】,及机榔县还之。仍将造乱首领,就界首断遣。」旧纪载答诏甚详,新纪削去。

  诏新差广南西路经略安抚使兼知桂州曾布,至桂州交割州事管勾,令赵焑依旧充经略安抚使。以枢密院言安南边事垂毕,须令赵焑首末专一措置故也。

  入内副都知王中正乞马军选充上军、上军选充诸班,并马射一石弓。从之。

  甲申,中书言,应诸县造乡村坊郭丁产等第簿,并录副本送州,印缝于州院架阁。从之。

  乙酉,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宝文阁学士、户部侍郎吕公着,枢密直学士、工部侍郎薛向,并同知枢密院事。公着既就职,与同列奏事毕,独留谢,因言:「臣老于闲外,蒙陛下收之桑榆,惟知拳拳纳忠,以报恩遇。自熙宁以来,因朝廷论议不同,端人良士,例为小人排格,指为沮坏法度之人,不可复用,此非国家之利也,愿陛下加意省察。」上曰:「然,当以次收用之。」上初即位,韩绛即建议复肉刑,至是,复诏执政议。公着以为后世礼教未备,而刑狱繁,肉刑不可复,将有踊贵屦贱之讥。□充议复置圜土,觽以为难行。王珪欲取开封死囚罪,试以劓刖。公着曰:「刖而不死,则肉刑遂行矣。」议竟得寝。据时政记,公着以十七日戊子供职,向以二十二日癸巳供职。

  详定礼文所言:「礼记曰『郊特牲而社稷太牢』,又曰『癸天地之牛角茧栗』,盖以覆载之功,无物可称,故用茧栗。犊取其诚□,以小为贵也;特牲而已,不及羊豕,以少为贵也;配坐以祖,祖远而尊,以天道事之,故亦特牲。书曰『用牲于郊,牛二』,春秋传曰『养牲养二卜』是也【五】。严父明堂,则有牛羊,以其祢近而亲,故以人道事之。诗曰『我将我享,惟羊惟牛』是也。本朝仪注,昊天上帝、皇地祗、太祖皇帝之座,各设三牲俎,不独配位误用羊豕,而正位亦不专用特,非尚质贵诚之义。伏请改亲祠圜丘、方泽正配位皆用犊,不设羊豕俎及鼎匕,有司摄事准此。」从之。新、旧纪并书诏祀天地及配帝用特牲。

  又言:「正配位不当设簋、簠、尊、豆、请改用陶器,仍以樿为杓。」又言:「取火于日,当以照馔及共神厨之用。并请从本所访求鉴与方诸试验,以取明水。又下江南饶、信等州,采郁金香,冀得其真,以和鬯酒。」又言:「景灵宫、太庙,设洗于皇帝版位之西,非是,请设于阼阶下,当殿之东溜,仍罢景灵宫所设爟火。」并从之。郊庙礼文自有本文,今但举其要,而削其繁辞,他皆仿此。  司农寺请自今以存留一半钱所籴粮斛,别为一项,更不与常平旧管同估价。从之。

  三班奉职罗昌皓言,昨差赍敕书、礼物往占城国,今画占城至交址地图以献。上批:「昌皓不惮难危,远使绝域,虽不能成元初受命之功,然勤劳海道,亦可矜銟,宜转一资。」又批:「自安南用兵,献议讨贼者以百数,其言水陆进师之道,往往不同,未知孰得。宜类觽说成书,各绘图附见,以备他日之用。」乃诏检详官王伯虎、梁焘编类。

  丙戌,环庆路计议措置边防徐禧言,陕西路至并边,丰稔异常,物价至贱,乞以百万缗分借逐路经略司计置,异时复令转运司偿纳。诏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司【六】,拨钱十万缗赐环庆路,四十万缗分赐秦凤、泾原路,并令经略司市粮封桩;仍令三司支解盐钞五十万缗,付陕西路转运司市粮草。

  熙河路走马承受长孙良臣言,郎、珪两族共六百余人,虽从来借地耕种,终非己所有,乞于河州或南川寨侧近,根括空闲及弓箭手逃田内,标拨二十顷分给。从之。

  丁亥,诏三司应系省及上供年额钱所买铜、铅、锡,其所费本钱【七】,令三司移用外,余并依条封桩。

  中书检正吏房公事、祠部员外郎王陟臣权发遣两浙路提点刑狱,检正礼房公事、太子中允、集贤校理崔公度同知礼院、管勾国子监,检正刑房公事、太子中允、馆阁校勘范镗为利州路转运判官,枢密院检详刑房文字、太常博士李深权提点荆湖南路刑狱,检详吏房文字、秘书丞吕大忠为河北路转运判官,检详兵房文字,殿中丞薛昌朝知邠州。初,上以中书检正、枢密院检详官皆置员过多,至是,裁减陟臣等六人,而在职及二年并升一任。仍自今检正官以四员、检详官以三员为额。

  诏:「占城与交址为仇国,其起居及内燕听回避,如愿赴燕,亦听。交人与占城使遇朔日并赴文德殿,分东西立;望日交州使、副入垂拱,而占城赴紫宸起居;大燕交人坐东□殿上,占城坐西庑。」时占城使、副乞避交人,客省以闻故也。

  诏:「邕州昨自交贼残杀人民,至今戾气未息,水火疫疠相继,近又土像动摇,尤可骇异。宜下转运司差官同本州岛岛长吏,集邻部修洁僧,建水陆道场,为死者荐福。令曾布、陈倩同相度迁城利害以闻。」先是,州寺有塑佛,尝一动摇,而明年交人入寇。至是又动,而火焚官私庐舍几尽。其后蛮侬智春【八】叛,复动如故。于是权知州钱师孟投之于江中。钱师孟权知邕州未详,侬智春叛事在二年六月甲辰。

  戊子,诏陕西转运司求访西天梵学僧,令乘驿给装钱赴阙。

  详定礼文所言:「国朝南郊仪注,皇帝升自午陛,司徒奉昊天上帝之俎,下逮祝史皆升午陛;有司摄事,太尉亦由午陛升坛。且午陛者人主所升,答阳之位也,臣下与至尊同陛,此程元素所以极论于唐也。或曰神俎当由午阶,是大不然。按少牢馈食礼俎序,升自西阶惟肵俎。以主人亲羞,故升自阼阶。则知升阶者系乎人,而不系乎俎也。郊丘之东陛、社坛之西陛,犹庙西阶也;郊丘之午陛、社坛之北陛,犹庙阼阶也。礼以定尊卑别嫌疑为本,伏请亲祠圜丘,惟天子升午陛及从升之臣依旧外,其司徒、祝史当升东陛,若有司摄事,则太尉亚、终献,亦由东陛升降,庶得礼意。」从之。礼文元年九月十七日依奏。

  又言:「看详礼意,惟人君得升阼行事,阼,主人阶也。虽尊如尸,其入庙也,必由门左;其升堂也,必自西阶。虽亲如子,其冠也,必筵于东序少北;其适东壁而见母也,必降自西阶。故曰凡非主人,则升降自西阶,明一尊之义也。今太庙仪注、熙宁祀仪、开宝通礼、开元礼,亚献、终献以下,其升降俱由阼阶,有司因循不讲之失也。伏请自今行礼,亚献、终献,公卿、祝史并由西阶,以应古义。景灵宫亚献、终献,及司徒、司空升降东阶,亦乞改正。」诏详定所再参详。

  又言:「臣等篃考礼经,无臣子升降阼阶,阼阶天子践而行事,非臣子所得升降。若谓以宾礼待尸,而尸升西阶,则上卿及宰夫、祝史之属亦升西阶,是岂所谓以宾礼待之者也?其赞卫臣僚从君升降者,既从于君,自当由阼。」从之。元丰元年七月五日初奏,九月十八日再奏,乃从,今附十七日。

  又言:「郊特牲器用陶匏,象天地之性,故开元、开宝礼有司摄事,亦有匏爵。熙宁祀仪有司摄事,惟言洗爵、拭爵,而不言匏,因此不用匏爵,伏乞自今改用。」从之。元年九月十七日依奏。  又言:「今太庙尊彝之数溢于古,仍不依四时各设朝享,或杂以冬烝及春祠、夏礿之礼,其蜃尊二,乃四方山川所用者,并乞据礼改正。春祠、夏礿用鸡彝一、鸟彝一、牺尊二、象尊二、罍六;秋尝、冬烝用斝彝一、黄彝一、着尊二、壶尊二、罍六。大祫从郑觽说,用虎彝一、蜼彝一、大尊四、山尊六、罍六,为十八尊;禘享如祫,但减山尊二,为十六尊,以本周礼。」从之。元年九月十七日依奏。

  己丑,诏:「闻熙、河州官场籴米,斗钱百五十,在市乃百二十,令叶康直根究虚增价因依以闻。」

  详定礼文所言:「周制,由命士以上,父子异宫,祖祢异庙,所以致恭而不□也。祭法曰『适士二庙』,春秋书『桓宫、僖宫』。聘礼有之「某君受币于某宫」,曾子问曰『主出庙,必跸』。是人君达于命士【九】,莫不然也。惟诸侯之下士,则父子同宫而居,祖祢共庙而祭。后汉光武俭不中礼,合高祖以下至平帝为一庙,异室同堂,屈万乘之尊,而俯同周之下士,历代因循不革。臣等以仪礼求其迹,以尔雅辩其名,以考工记约其广深,谨图上八庙异宫,以始祖居中,昭穆为左右以进。」诏送陈襄等详定本朝可行典礼以闻,然卒未果行也。「然卒未果行也」六字,从朱本增入。详定所奏可行典礼,在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新本不载,朱本并附此,当删取之。  又言:「祀天之有禋柴,犹祭地之有瘗血,享庙之有祼鬯,皆是歆神之始,非谓于祭之末燔烧胙余也。盖周人尚臭,扫地而祭,故先燔柴于丘上,所以升烟而降神也。汉、魏以后,祀于坛上,故三献毕,收牲币、祀册、黍稷、爵酒、馔物而燔之,所以送神也。今郊礼祀于坛上,盖循汉、魏以后故事,然礼毕升烟,非所谓禋祀尚气也。伏请俟降神乐止,先燔以为歆神之始。」诏详定所再参详。

  又言:「礼经,燎升烟,所以报阳,阴祀自血起。故熊氏云,凡大祭并有三始,祭天以烟,为歆神始;祭地以埋,为歆神始。然则升烟、瘗血以致神祇,不可不在先也。虽然致神祇矣,方有事焉,至于礼毕,则以牲币之属而燔瘗之,然后为礼之终。故仪礼为祭天燔柴,祭地瘗血,郑氏以为祭礼终矣,备矣。周官司巫『凡祭事守瘗』【一○】,而郑氏亦以为守之者,以祭礼未毕,若有事然,祭礼毕,则去之。此说为得。而先儒有谓于燔瘗之始,即用牲币之属,既不经见,而又未及荐神,遽已燔瘗之,则是备于先,而阙于后也。至后世知燔瘗牲币于祭末,而不知致神于其始,则是备于后,而阙于先也。欲请祀南北郊先行升烟、瘗血之礼,至荐奠礼毕,即依旧于坛坎燔瘗牲币之属,则始终之礼备矣。」从之。礼文元年七月五日送详定所再参详,九月十八日依奏。

  又言:「看详祭礼,惟主人受嘏,故特牲馈食。礼,皆曰嘏于主人,虽主妇犹不嘏焉。凡非主人,俱不当嘏。曾子问曰:『摄主不嘏,不绥祭。』盖将欲受福,先减黍稷,牢肉随祭于豆闲。今避主人,不敢受嘏,以其不嘏,故不随祭也。梁明山宾议,请郊庙受福惟皇帝再拜,明上灵降祚,臣下不敢同也。诏依其议。开宝礼及仪注、熙宁祀仪,天子亲祠,而亚、终献饮福,有司摄事,而太尉饮福、受胙,则于礼为非。伏请自今亲祠,惟皇帝饮福、受胙,以专受祉于神,然后赐胙臣下,以示均福之义。其赐胙及有司摄行事进胙于天子,自如常仪。」诏再参详。元年七月丁丑日。

  又言:「臣等详亚、终献之官,盖君命之相成其礼者也。摄事之有司,亦君命之摄行其事者。祭祀之主,既自天子,则饮福、受胙固非臣下所宜,惟君赐之,然后为可。是臣下可以受之于君,而不可专受于神也。其亲祠亚、终献饮福,及摄事之臣饮福、受胙可罢,祭终赐胙,再拜,自如常仪。」从之。按,礼文初送详定所再参详,乃元年七月五日丁丑,得旨依奏,则九月十八日己丑也。礼文因三年八月二十一日辛亥详定所请改正皇帝饮福、受胙仪注,遂并入三年八月辛亥。今仍掇取附本年月日。

  庚寅,内殿承制王余应,乞叙归明继袭管勾丰州,诏以为麟州都监,候满二年,差知丰州。

  诏三司续支末盐钱二十万缗,付河东转运司市粮草。

  壬辰,安焘、陈睦言,已离高丽国涉海,今月乙亥至明州定海县,诏焘等速赴阙。三月七日往,八月八日即真。

  癸巳,御史何正臣言:「近减罢枢密院检详官李深除荆湖南路提点刑狱,案深刻薄阴险,今为监司,士论尤不协,闻深妻黄奸秽事在安州,适当境上,而付以案刺之任,实玷朝命【一一】,望追罢之。」诏改深知寿州。  丙申,以知明州、太常丞、集贤殿修撰李定为右正言、宝文阁待制、同知谏院兼同判国子监。  戊戌,三司言,请于籴便司权住籴钞钱内更拨钱十万缗,应副河北路转运司乘时收籴军粮。从之。

  诏诸军排连长行充承局、押官,无弓刀手者,用见阙阶数,以六分为率,先取弩手二分,枪手三分,次排手一分,着为令。  己亥,诏京朝官、选人并使臣换文资,所试上等第一,宜赐进士出身,中等稍优与堂除差遣,下等与不依名次注官。内未出官与出官,已出官与免短使,无短使者升半年名次。此段有脱误,朱、墨本同,当检中书时政记。

  吕嘉问言:「准诏劾臣违法事,闻出于转运判官何琬举奏,况琬尝庇受赃吏及自有赃,缘为先奏本府违法事,须辩正毕,方敢举发,而琬乃更以诬臣,岂不倒置。今琬差官劾臣,必选用朋邪害正之人,非独文致臣罪,亦使平民横被考掠锻炼,望下别路差官。」诏:「应琬所奏嘉问等事,令江东转运、提点刑狱、提举司同鞫。仍令嘉问具析何从知琬案发事实结罪以闻。」二年三月六日,俞充罚铜。

  东作坊使张之谏为宫苑使,就差权知顺州、权广南西路钤辖兼安抚都监、缘边溪洞都巡检。先是,以赵焑尝言顺州陶弼衰疾,不可倚仗,已令之谏权发遣代弼故也。

  庚子,同知枢密院事薛向请下提举籴便所,自今籴米粟入官,仍依诸军所请用见钱,坐仓收籴。从之。

  都进奏院言,准传宣取索自九月以后下江宁府文字,令具名件。诏:「应官司不着事因发过文字,并下逐处供检,申纳中书。内曾有挟带书简,亦尽录同申。其臣僚所发私书,委开封府下逐家索副本;或无底,令追省钞录,申府缴奏。如敢隐匿不尽,许人告,犯人除名,告首赏钱千缗,内有官人不愿给钱者,每三百千转一资。」时吕嘉问、何琬互奏不法事,琬奏才至,而嘉问辩论继上,琬以为有从中报嘉问者,故诏索所发私书考实也。  诏诸班直枪弩手阙,依旧例人数,于亲从亲事官【一二】简填外,余并简捧日、龙卫弓箭手,其废罢弩手,依已得指挥。  注  释

  【一】三分以上听量增钱折纳「钱」原作「钞」,据阁本及宋会要职官二六之一一改。  【二】河北西路「河」下原衍「东」字,据阁本删。  【三】家人顷令沐发「顷」原作「须」,据阁本及邵伯温邵氏闻见录卷一○改。

  【四】以广源苏茂门等州「门」字原脱,据阁本及宋会要蕃夷四之三八、宋史卷四八八交址传补。

  【五】养牲养二卜是也「卜」原作「牛」,据春秋公羊传宣公三年改。  【六】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司「等」字原脱,据上文补。

  【七】其所费本钱「费」原作「卖」,据阁本改。  【八】侬智春「智」原作「知」,据阁本及注文改。

  【九】是人君达于命士「是」下原衍「令」字,据阁本删。

  【一○】凡祭事守瘗「事」原作「祀」,据周礼司巫改。

  【一一】实玷朝命「朝」下原衍「廷」字,据阁本删。

  【一二】亲从亲事官下「亲」字原脱,据宋史卷一九四兵志补。

卷二百九十三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元年十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百九十三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元年(戊午,1078)   全  文

  冬十月壬寅朔,观文殿大学士、集禧观使王安石言:「江东转运判官何琬奏江宁府禁勘臣所送本家使臣俞逊侵盗钱物事已经年,吕嘉问到任,根治累月,案始具。今深恨俞逊躀异,故加以论诉,不干己罪。如琬所言,则是嘉问为臣治逊狱事有奸,臣与嘉问亲厚交利而已,窃恐陛下哀怜旧臣,不忍暴其污行,故不别推究,如此则臣与嘉问常负疑谤,不能绝琬等交斗诬罔,望特指挥以江宁府奏劾俞逊事,下别路差官重鞫。」诏送枢密院下两浙转运司鞫之。陈瓘尊尧余言载瓘上封事言:熙丰大美,今日之所当述,臣下蒙蔽而不言者,有二事焉:其一逐邓绾;其二知江宁府吕嘉问与江东运判何琬互论公事。王安石在闲居中讼琬而党嘉问,神考怒嘉问而沮安石,是非明白,天下欣耸,威福在上,人莫敢干,熙丰大美,此其二也。及封事别奏云:臣闻元丰元年,知江宁府吕嘉问,与本路转运判官何琬互论公事,王安石闲居中,入札子救嘉问,神考不以安石为是也,批送安石札子付琬,琬因而奏辩不已。神考于是直琬所奏,而嘉问夺官谪知临江军。安石饯送嘉问,赋诗以赠之,琬又尽录其诗而奏之曰「讽刺交作」,神考不以何琬为过也。嘉问乃蹇序辰之妻父,此二人者,皆蔡卞之腹心,而邓洵武之密友也。何琬之事,孰敢为陛下言之乎!臣故曰蒙蔽熙丰之大美者,由卞等也。

  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司,乞与转运司同状奏举朝臣一员,充兴元府通判,如资序未合入者带「权」字。从之。此据中书时政记。

  岳州言,贼詹遇与其党入金场,纵火杀人,劫掠财物,已遣捕盗官募敢勇士同力掩杀。诏:「专委转运使孙颀督捕,所用兵卒,令于团结内选募;有不用命,听行军法,品官械系听旨。仍三日一具已获人数以闻。」  命知定州韩绛提举营置保甲等处经制水塘。初,有旨借定州封桩钱万缗,委同提点制置屯田阎士良,置保州东杨等村淤下地,种稻作塘陂,扼西山路,令安抚使司通管。后士良罢,诏知保州张利一管勾,薛向提举,至是向被召,故以命绛。

  癸卯,判大名府文彦博言,编录九军库经等,其在京桩管应副名件,及见造阙数,乞下军器监照会。从之。

  以神卫剩员王举为翰林医官,赐紫及绢三百。以治太皇太后疾有着效也。司马记闻云:太皇太后得水疾,御医不能愈。会新知邠州薛昌期【一】久病水疾,得老兵士王麻胡疗之,数日而愈。上闻之,遣中使召麻胡入禁中,疗太后病亦愈。上喜,即除麻胡翰林医官,赐金紫,仍赐金帛,直数千缗。

  荆湖南路提点刑狱司言,贼詹遇已转入洪州。诏孙颀速依前降指挥,不以本路别路,并监督官兵袭逐;仍具立告捕赏格,关牒诸处,会合捕杀。

  甲辰,诏大理寺丞、知绵州彰明县宋大章差替。先是,提举茶场司行札子督本县茶场买茶,大章缴奏,以为中书、枢密院奉行圣旨乃有此式。中书批送茶场司具析,而茶场司言:「本司置局在凤翔府,依本路转运、提举司,于诸军州行牒,诸县行帖,本辖场务行札子,皆用久例。兼在外官司,若经略总管安抚司、经制司、髃牧司,皆行札子,非转运、提举司独敢僭越。今大章卖直钓奇,得本司札子,若得异货,即具闻奏,用此排击官长,于理未顺。况茶场兼监官本非奏事官司,其意盖谓本司茶法憸人不便,与敌者觽,皆有致螫之意,因此指摘,必欲中伤以取媚奸党,望特赐弹压。」故有是命。

  司农寺请自今年八月降朝旨后,诸路因行役法,实用军人请受,比较所代役人雇食等钱,岁终具数申寺拨还。从之。

  命参知政事元绛,参定传法院新编法宝录。先是,译经僧日成死,同译僧慧询等皆不能继,乞罢译场。乃诏令在院习学,续修宝元以后法宝录,候有通达义理梵僧,依旧翻译,而绛因有是命。

  乙巳,诏兵部以贡举敕式内武举敕条,再于诸处索文字,删类成武举敕式以闻。

  两浙路转运副使、殿中丞苏澥改国子博士,以应副奉使高丽行李办济故也。

  以左侍禁贾裕为合门祗候,追毁其已转官宣命。裕,逵案原本误作达,今依宋史改正。次子也。先是,逵以经画鄜延边事,其长子佑得合门祗候,后逵除殿前副指挥使,以例乞除裕合职,而诏止迁一官。至是,逵再乞。上批:「向佑所与合职,乃以遣逵经画鄜延边事,特推与之,非恩例。今逵所乞,乃除殿帅恩例,可依所奏。」故有是命。佑【二】除合职在治平四年十月。

  诏江南东路转运、提举司鞫吕嘉问事,其提点刑狱王安上不许回避,令依前降指挥

  都提举市易司言,乞以见钱于河北出丝蚕州县,俟三司和、豫买绸绢足日,如民愿请价钱,委令佐续行支给,【三】其收敛并依和买条施行。从之。

  丁未,重修都城毕工,诏知制诰、直学士院孙洙撰记刻石南熏门上。城周五十里百六十步,高四丈,广五丈九尺,外距隍空十五步,内空十步。自熙宁八年九月癸酉兴工,以内侍宋用臣董其事,役羡卒万人,创机轮以发土,财力皆不出于民。初,度功五百七十九万有奇,至是,所省者十之三。后洙卒,改命知制诰李清臣撰记。新记书:丁未毕修都城,凡周五十里。  戊申,都水监言,自来前冬至三十日闭汴口,今岁闰月,较之常年已是深冬,虑大河凌牌为患,乞先期闭口。诏限冬至前半月。

  己酉,诏兖州常以省钱修葺宣圣祠庙。

  上批:「泸州军前兵士,皆自远遣,委韩永武候讨贼还日,赐禁军等特支钱。」

  庚戌,诏司农寺令诸路提举司,应常平金帛、丝绵,促令依条变转,如市价贱,即以本州岛岛逐色元价,以贵贱滚同纽计,所亏不及一分,并许出卖,不得抑配。如出卖不售,即具如何经画申寺相度,或兑充上供钱数,其余物准此。

  诏:「在京校试诸军武艺:马步军弓弩以加斗石为三等,步射弓、马射骤马直射背射、步军弩射以箭中多少为三等,黙子弩、癔以中多少为三等,赏银曂楪有差;枪刀、摽排手以胜人多少为三等,赏银楪有差;不合格者降等赏,无等可降者不赏,累中等者听累赏。」兵志:十月,诏立在京校试诸军技艺格【四】,马步军弓加本军上等二斗以及四斗【五】,弩加六斗以及一石三斗,第为上中下三等。马步军步射,六发而三中为第一等,二中为第二等,一中为第三等;马射,五发,骤马向堋直射三矢、背射二矢,中数第等如步射法。步军弩射,自六中至二中,黙子弩及癔自三中至一中,及等。凡及等赐银有差。枪刀并摽排手角胜负,计所胜第赏。其弓弩坠落,或纵矢不及堋斗,挽弓破体,或局而不张,或矢不满,或弩跖不上牙,或擭不发,或身倒足落,并为不合格。即射以中者赏,余箭不合格者降一等,无可降者罢之。合用本志,旧录太简,朱本特繁。

  诏赐侍禁仵全赙赠如死事例,录其弟宣为三班借职,以全无子故也。全本隶荆湖南路钤辖何次公下,捕盗为先锋,至袁州万载县精进寺前,与贼詹遇等斗,死之。及是,江南西路转运判官彭汝砺言:「近缘巡历至全死所,其寺僧及居民称:『全勇敢入敌,贼初为之退却,以无救援遂死。』臣观自詹遇作过,其奋不顾身为国讨贼,惟全一人,窃谓当蒙曪赠。」上批:「全虽失于寡谋败事,然贼势因全杀伤,亦为小沮,其忠勇身先,深可矜恻,宜比死事使臣优赐录其家。」汝砺又言:「全所部兵退避不赴援者,请正其罪。」从之。

  诏:「孙颀以逐处已获贼徒量轻重,依今分定三等刑名,断讫奏闻。其持仗助贼同劫略,不以有无赃,并斩;初见逼胁,因而与贼为用,手伤事主及捕盗人等【六】,或迎接贼势、掠取财物、借助兵仗、窝藏之类,并决脊杖,量情刺配,本罪重者自从重;或为贼驱迫,赍持人口、财物,受贼赃不以告官之类,并决,情重者送五百里编管。」

  辛亥,韩存宝破泸夷后城等十三囤新纪于十月辛亥书此,旧记在十月甲申,盖甲申奏到也,今两存之。

  壬子,御史中丞蔡确言:「窃闻江东转运判官何琬言,京师有以琬所列事密报知江宁府吕嘉问者。审如此,则不可不痛绳,以杜交通漏泄之奸。乞令有司穷治,如有实,乞重施行。」诏除王安石书外,余并送御史台根究。

  都提举市易、兵部郎中王居卿言:「应赊市易钱货,许以金帛等物为抵当,收息毋过一分二厘;其不及年者,月计之;如愿全请钱,或欲以物货兼给者,并听。」从之。明年正月八日壬子【七】,又此年十二月二日壬寅,当考。

  诏:「奉使高丽回,都辖西头供奉官、合门看班祗候宋球迁一资,充合门祗候,更减磨勘二年;书状官前襄州谷城县令丰稷、前衢州开化县令郑晞韩各循两资;其余第赏有差。」

  命权同判刑部员外郎吕孝廉,司勋员外郎、权大理少卿韩晋卿,于同文馆置司,劾相国寺设粥院僧宗梵等事【八】,令勾当御药院窦仕宣监之。以上批:「宗梵缘其主僧行亲擅用官给常住粥钱,推其费钱之状,乃出前知祥符县孙纯借钱文字,案法,貣贷之人各合有罪,而主司以纯联近臣之亲,特为停抑其辞,仍累使人谕纯,止令私偿所负,可送无干碍官司根究。」先是,纯罢祥符县,得梓州路提举常平官,而行亲者,旧为纯主治田产,纯欲之新任,从行亲督钱【九】,行亲自借常住钱百千给纯,而宗梵告行亲辄持百千出,疑有奸。权发遣开封府苏颂曰:「宗梵告非干己事,不当治。钱隶常住,非官给,无貣贷法。」然纯闻事觉,即以钱偿行亲矣,宗梵坐决杖。或言纯乃颂女婿堂妹之子,颂故出纯罪,为皇城卒所告。上以为辇毂之下,近臣敢以情势挠法,审如此,则不可不治,故有是命。

  诏韩村埽巡河、左班殿直武继宁追一官勒停,余官冲替、罚铜有差。坐大河以风雨溢岸,失于备预故也。

  甲寅,睳复勒停人张谔,睳为太子中允、监江宁府商税。谔寻卒。

  御史中丞、判司农寺蔡确言:「常平旧敕多已冲改,免役等法素未编定,今除令删修为敕外,所定约束小者为令,其名数、式样之类为式,乞以元丰司农敕令式为目。」从之。

  诏三司、司农寺各同罪举升朝官五人,充诸路提举官,限十日以名闻。

  诏诸州县修造系从来于公人圆融,虽无文案照据者,自今并保明支系省及免役头子钱各一半。

  详定礼文所言:「今定十月丙辰朝谒天兴殿,依南郊前景灵宫荐享之礼,皇帝褥位当设于殿东陛上,洗当东溜。南北以堂深,东西直东溜,皇帝立洗南,北向盥。」诏礼院且依旧仪。朱本削去,今复存之。按:郊庙礼文载,景灵宫、太庙御罍洗不当东溜,乞改正。元丰元年九月十七日已得旨,依所定,又三年八月四日,又八月二十一日并称依奏【一○】,此当考。

  乙卯,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提举崇福宫司马光,乞子康充编修资治通鉴所检阅文字。从之。  司农寺言,进士李复、王谌踏视府界官荒地,募诱闽、蜀民种稻有劳,乞推恩。诏李复、王谌并与广南路摄官。李复、王谌初遣时,当熙宁六年十月丁丑。

  鄜延路经略使吕惠卿,乞以本司回易库抚养士卒等本钱别置库,不得杂公使钱,从经略司变易,止充抚养士卒及赏觇事人,如小事止支省钱。诸路并乞依此。从之。

  诏:「昨岳州平江县民户,为詹遇等焚庐舍。令孙颀牒所属,随区数等第给钱。」

  大理寺言:「散员都虞候、万州刺史全信,乞取卫旦等钱物,当追刺史,罚铜六十斤,降配。」诏依断,降充湖南本城都头。先是,上批:「全信乞取本班长行卫旦钱物,已奏案可速进呈裁断,庶军中有以警励。」至是,枢密院奏断也。

  戊午,录左班殿直宋密子为三班借差。以使高丽,密为管勾舟船巡检,而死于高丽故也。

  赠皇城使、嘉州防御使曹佺为同州观察使。佺,驸马都尉诗之父,以上批特赠。

  己未,以宣徽北院使、检校太傅、中太一宫使王拱辰为检校太尉、宣徽南院使、西太一宫使,许居京师。旧纪书此。

  左藏库使、昌州刺史曹志提点万寿观,其先差提点万寿观、皇城使,嘉州团练使刘永寿改醴泉观。以志太皇太后之侄故也。  权发遣兴州罗观乞颁义仓法于川峡【一一】四路。从之。志有。  诏:「潭州浏阳县永兴场采银铜矿所集坑丁,皆四方浮浪之民,若不联以什伍,重隐奸连坐之科,则恶少藏伏其闲,不易几察,万一窃发,患及数路,如近者詹遇是也。可立法选官推行。」寻诏举京朝官一员监场,管勾本场烟火公事,许断杖以下罪。又诏:「坑户限一月首纳所藏兵器,限满不首,依私有法。其保内有犯强盗杀人、放火、居停强盗,及逃军私藏兵器、甲弩,知而不告,各减犯人二等,并押出场界;情重者邻州编管;不知情,又减二等。有该说不尽事,令提点坑冶铸钱司立法。其本场地分排保虑未如法,令朱初平依条编排。」癸亥置监官,十一月甲戌禁私藏兵器、编排保甲,今并书。  庚申,判司农寺蔡确言:「诸路提举常平司旧兼领于转运司,极有擅移用司农钱物。自分局以来,河北东路提举司申转运司所移用钱二十余万缗,江东提举司申转运司所移用钱谷十二余万贯、硕。盖转运司兼领则不能免侵费之弊。今川、广等路未有提举官在假,故并转运司承例兼权。欲乞提举司阙官处,止令提点刑狱兼权;如廨舍稍远,即量留吏人照管官物等,委知州或管勾官就便提辖;其提举官时暂在假,亦委知州或管勾官权本司文字。」又言:「自今提举官称职者,乞令久任,候有成效,与迁提点刑狱及以上差遣。」皆从之。  诏广南西路转运司劾邕州不救火官吏,其都监、寨官并械送狱。以上批「邕、廉州永平、太平寨,相继遭火焚,失钱粮、器仗。州寨皆边要,水陆巇崄,艰于运致,一旦以吏懈弛,所失动计数十万。其失火之人,难绳以常法,宜速根究,主名斩讫以闻,其当职官不救护,亦可枷勘」故也。

  辛酉,诏:「荆湖北路转运使孙颀,候会合诸处甲兵,选募敢死之兵六百人,择材武使臣五六员,厚供给犒设【一二】,令分两项,贾勇而前,余并遣回元差处。如贼党结集寖多,会合官兵力不能制,即相度量,可存三二百人,或增一二头项讫奏。其彭孙令部领元带兵甲,除选募合留使用外,余并令归荆南本将。」

  壬戌,诏应造簿路分,如秋料灾伤,税额放及七分以上处,权免造,并候次年。

  军器监言:「昨赞善大夫吕温卿言:『五路州军近年增置壮城兵,虽有教阅指挥,而所习武艺全无实用。如大名府城围四十余里,癔手止有四人,其他挂搭、施放火药、全火等人亦皆阙。盖旧无教阅格,又无专点检之官。今欲令诸州壮城兵,除修葺城橹外,并轮上下两番,教习守御,以十分为率,内留癔手三分,余并习挂搭,施用拒守器械。仍籍所习匠名,每季委本州岛岛比试升降。』尝下五路安抚司,而五路相度异同。本监今参酌,欲乞五路州军壮城兵,遇无修城池楼橹功料,即令安抚司以十分为率,三分令习癔,余并习挂搭、拒守器械。其广备十一作工匠,并均付五路准备差使及指教施用,每三年一替。自来所习禁书作艺,更不许传习。熙河路州军亦依此。」从之。

  又言:「温卿谓『朝廷差官制造澶州浮梁火叉,其为防患不为不预。然恐万一寇至,以火筏、火船随流而下,风顺火炽,桥上容人不多,难以守御,不若别置战舰以攻其后。乞造战船二十艘,仍于澶州置黄河巡检一员,择河清兵五百,以捕黄河贼盗为名,习水战以备不虞。』下大名府路安抚司相度。本司言:『澶州界黄河旧无巡检,当北使路若增创战船,窃虑张皇。欲止选河清兵百人,为桥道水军,令习熟船水,可使缓急御捍上流舟筏及装驾战舰。』本监欲依安抚司所陈。」从之。

  癸亥,于阗贡方物。两纪附年末。

  诏遣翰林医官邢慥、邵化及秦玠【一三】医高丽国王王徽,内殿承制王舜封管押。以徽婴风痹,因安焘等使还上表乞医故也。又诏舜封如徽病不能躬承诏命,宜授其世子勋。授徽世子勋诏命,乃十一月甲戌,今并书。

  丙寅,三司请牓在京诸色人,纳私小钱入官毁弃。从之。时以在市交易,多以外方盗铸滥恶小钱,而商贩颇以为患故也。本志系此事于熙宁十年,误也,当从实录。  诏孝惠皇后从孙贺安竦与班行。先是,安竦睳叔祖继宣尝以先朝后家恩与奉职,未受而亡,乞回授故也。  诏开封府界诸县知县自今差合入亲民京朝官。

  丁卯,御史中丞蔡确言,根究吕嘉问等事,依条轮差三院御史或推直官承勘,虑不专一,乞专委御史黄廉、舒亶根究。诏止差黄廉同根究。

  提辖修完京城所上修城都辖部役使臣等三十一人管勾年月。诏:「管勾及四月而合以年磨勘者,与减一年;内十年、十二年磨勘者,依条比折。其提辖官入内东头供奉官宋用臣迁礼宾使、遥郡刺史,依旧寄资,给寄资请受。」

  诏罢开封府界提点司勾当公事官二员,并专充提举司管勾官;其提点司管勾文字官,遇河防、保甲事,许差出。先是,提举司言:「本司专领二十二县常平等,事目至繁,今提点司已罢兼领,而管勾官二员尚仍旧兼提点司事,恐职事不专一,无由办集。」司农寺以闻,故有是命。

  经制泸州蛮贼韩存宝言:「梅始吉、胡斗但十村首领斗个撒等降,已打誓。」诏:「贼人逃匿山林,委存宝更多设方略讨荡,仍呼召斧望个恕、晏子等,或遣人说谕;令分布手下得力人,及罢勇【一四】等囤生熟户,逼逐讨捕蛮贼,每一名、一级支绢二十疋,如首级数多,当议优转职名;并照会七月甲戌诏,除老小妇女外,依今此指挥施行。」甲戌,七月二日。

  戊辰,诏罢左藏库副使霍舜举、西京左藏库副使王鉴提举剥机黄、汴等河榆柳,止令逐地分使臣兼管,及委都大官提举。先是,程昉立法差官主剥机,自熙宁四年为始,及是八年,都水监言事已就绪,故有是诏。元差二人事,在熙宁六年五月十九日辛酉。

  经制熙河边防财用司言,四州军依朝旨标拨官庄田外,乞于近城各更择沃土上腴地二十顷为营田,专差使臣等管勾。从之。五月九日、六月十四日、七月一日。

  录遂州青石县令李进卿子为郊社斋郎。以进卿部粮草为夷贼所掩【一五】,投之于江,后韩存宝求得其尸以闻故也。

  诏应詹遇惊劫及经历地分,捕盗官不画时捕杀,令逐路提点刑狱司速劾罪,不以赦降去官原免。

  己巳,录三班差使张简子院喜为三班差使,赐名忠,并赐其家钱二万、绢二十疋。以河北路转运司言「简本保丁,呈试授官为回河镇巡检下指使,因夜巡逻,望见劫盗张善等五人,即先路驰马遂贼【一六】,战死」,故有是命。

  荆湖南路转运司言:「湖北都监彭孙与詹遇等书,意欲招降。已招牒何次公等,须得翦灭。乞更赐指挥。」诏孙颀密切体量,如是实,即候彭孙到任,令具析准何指挥招呼贼党以闻。

  诏开封府判官徐大方、推官许彦先并先冲替。大方等坐密谕孙纯私以钱偿僧宗梵故也。

  复华州渭南镇为县。

  注  释

  【一】薛昌期「期」,阁本及活字本作「朝」。

  【二】佑原作「裕」,据正文改。  【三】委令佐续行支给「行」字原脱,据宋会要食货三八之三补。

  【四】在京校试诸军技艺格「技」原作「校」,据宋史卷一九五兵志改。  【五】马步军弓加本军上等二斗以及四斗「加」原作「如」,据阁本改。  【六】手伤事主及捕盗人等「事」原作「变」,据阁本改。

  【七】八日壬子「日」原作「月」,据阁本及活字本改。

  【八】劾相国寺设粥院僧宗梵等事「设」原作「说」,据阁本改。

  【九】从行亲督钱「钱」原作「前」,据阁本改。

  【一○】又八月二十一日并称依奏原文舛为「又八月称依二十一日并奏」,据阁本及活字本乙正。

  【一一】川峡四路「峡」原作「陕」,据阁本改。

  【一二】厚供给犒设「厚」原作「原」,据阁本及宋会要兵一二之七改。

  【一三】秦玠「玠」原作「介」,据阁本及活字本改。

  【一四】罢勇「罢」,宋会要番夷五之二六作「罗」。

  【一五】以进卿部粮草为夷贼所掩「以」字原脱,据阁本补。

  【一六】即先路驰马遂贼「遂」原作「巡」,据阁本改。

卷二百九十四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元年十一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百九十四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元年(戊午,1078)   全  文

  十一月辛未朔,以翰林学士兼侍读、知审官西院兼提举在京诸司库务许将权发遣开封府,以苏颂干涉孙纯等狱事,且自请罢职故也。寻诏:如颂当参对,特免追摄。免追摄乃癸酉诏,今并书。

  新知润州吕嘉问言:「昨案发江宁府签书判官张偓佺违法事,窃知权签书判官潘令先夜入右司理院取去见勘偓佺案,及带偓佺旧厅公人,并见禁罪人亲戚赴右司理院并净牢狱。窃虞诱胁变乱情实,乞下别路差官。」诏潘令先具析。又言:「何琬自准朝旨劾臣,追臣所使令殆遍,若臣有违法,理必难逃,观琬行遣多不循理法,必是令部内官吏协同锻炼。乞早赐移勘,及许臣检取照用文字,以备辨答。」诏送江南东路监司、提举司。又言:「准敕令臣具何以知琬案发事,九月中,前江宁府通判杜行送人回府称,行密令白臣昨在东府客次见觽人谈学士妄用公使钱修造,为监司所案发。及进士吴愿言,见提举官朱炎子浚明说,琬言臣为门僧教化,拆镇淮桥,修精义堂,及不造监司商量公事,而数至王安石之门,安石亦厌其来。又得在京市易务监华申甫书,所报如愿言。臣皆未敢为信,寻闻有朝旨下转运司案劾,臣谓提点刑狱王安上当知其详,遂询其兄安石,安石称闻琬所言亦相连及。」上批:「虑有事干涉中书吏人,可实封送御史台根究公事所。」  壬申,诏:「诸路都总管司所在,本州岛岛官及过往,止令本州岛岛供给,兵官、使臣、军员令总管司供给,仍令都副总管同主管,如副总管司钱少,即于本州岛岛公使钱内添给之。」

  详定礼文所言:「郊祀坛域,当依仪注设三壝,彻去青绳。」又言:「郊祀天地,席当以矒鞂,配帝以蒲越,彻去黄褥、绯褥。」又言:「享宗庙当用制币及依仪注鞖萧。」又言:「遇雨望祀【一】,当服祭服,仍设乐。」又言:「分献官不当先期升坛,当依仪注。」又言:「南郊式监祭、监礼俱立于坛南,非是。请分监祭立于坛之西北,东向;监礼立于东北,西向。」此二事据礼文皆十一月五日依奏。实录不取,今增入。又言:「景佑中裁定衮冕制度,已与古合,今少府监进样不应礼,请改用朱组为纮,玉笄、玉瑱,以元纯垂瑱,以五采玉贯于五采藻为旒,以青、赤、白、黄、黑五色备为一玉,每一玉长一寸,前后二十四旒,垂而齐眉【二】,其表里皆用缯。」又言:「服裳皆前三幅后四幅,今以八幅为之,不殊前后。又佩玉及绶并服章皆不如古制,当改正。」又言:「百官虽不执事,以朝服侍祠非是,当并服祭服,如所考制度修制五冕及爵弁服,各正冕弁之名。」又言:「天子六服,自鷩冕而下,今既不亲祠,废而不用,则诸臣摄事,当依周礼从王所祭之服。」又言:「六冕并用赤舄。」「六冕并用赤舄」,礼文在四年十月六日,今并入此。又言:「景灵宫、太庙、南郊仪注,并云祀前三日,仪鸾司铺御座黄道褥,黄道褥设于郊庙非是。」诏黄道褥不设,余皆从之。郊庙礼文自有本书,今但举其要而削其繁辞。实录于三年七月十六日丁丑乃书郊庙不设黄道褥,今两存之。礼文三年八月十一日又诏明堂不设黄道褥,实录亦不别出,今附此。

  癸酉,分命辅臣祈雪。

  江宁府制院言:「鞫吕嘉问等事恐推拒拖延,乞先断王觉赃滥并官吏踰违等罪,其嘉问事别为一案根治。」诏王安石、朱炎已不许回避,令同系书以闻。

  甲戌,诏大宗正司见监守锁闭皇族克颂,免锁闭,其监守如故。

  经制熙河边防财用司言:「近有旨许岷州以旧钱本回易,管设蕃部。缘河、岷州已有公使钱外,更有管设钱,乃惟岷州许回易,乞更赐指挥。」诏罢岷州回易,其河、岷州管设钱旧各二千缗,令岷州更增二千缗,河州半之,并给经略司钱专犒设蕃部探刺边事,仍不得别支用。

  都水监言:「乞下京西差夫一万赴汴口,限一月开修河道。」诏止差七千人。

  乙亥,宣徽南院使王拱辰乞依二府例赐坟寺敕额,岁度僧一人。诏旨以拱辰历事三朝,累经内外清要繁剧,特从其请,不得为例。又赐方团金带。拱辰辞之。辞带十六日丙戌事,今并载此。刘挚行状亦并载两事为异礼,独不云辞带也。

  提举广南西路常平等事刘谊言:「近准朝旨,下提点刑狱司劾本路转运使张颉,颉由此忿躁,凌辱官吏,甚于前日。桂州司理参军沈竦因白公事,颉骂竦为贼,怒竦分说,以至令军士捽抑之。」诏张颉罢任,于潭州供答文字,及具析刘谊所奏事理以闻。

  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司请移岷州滔山镇钱监,于岷州置铁钱监,及通远军威远镇钱监改铸铜钱,比之冶铁,岁收净利十四万余缗,仍乞取永兴军华州铁监作匠教习。诏移滔山镇钱监依奏外,余令本路转运司相度以闻。其后,转运司所奏未至,而财用司复列十事来上,通远军威远镇改铸事,即其一也。乃从之。熙宁九年五月置滔山监。

  诏:「近分配殿前步军司标排手教头五十九人,可令逐司所管枪手均选蹻捷轻健堪教之人,每名各教九人。令阮根往来巡视指教,贾逵、燕达案阅,候教成日取旨引见。」后贾逵燕达等言:「近降东南队法,五人为一小队,一人排手,二人枪手,二人弩手【三】。五小队为一中队,两中队为一大队。今阮根反以八人为一队,又减大排一,增小排二,减弩一,增弓二,与东南所用器仗不同。乞止依东南队法,以弩手代小排,若去敌稍远,则施箭凿,近则左手持弩,如小排架隔次第,右手执刀劈斫,庶与长兵相兼。」从之。仍令枪手兼习标。本志:十月,贾逵、燕达等言,近议者增损东南排弩队法,与东南所用兵械不同,请止依东南队法,以弩手代小排,若去敌稍远,则施箭凿,近则左手持弩,如小排架隔,右手执刀,以备斩伐,长兵相参,可以为用。诏可,其枪手仍以标兼习。

  西头供奉官曹□为合门看班祗候。先是,看班有阙,枢密院拟西头供奉官向縡,而令□候阙。诏宜先差□。以縡皇后之叔,虽先得旨,而□乃太皇太后之从孙也。

  甲申,分命辅臣祈雪。

  赐度僧牒千,为修完都城诸门瓦木工直之费,令三年印给。  又诏江南东路监司、提举司,见同鞫吕嘉问等事,其何琬以有嫌不预,宜令江南西路提点刑狱李茂直同劾。

  上批:「捕詹遇兵暴露日久,冒历山险,实甚劳苦,今贼已败获,各分屯归所在,宜各赐特支钱,诸效用人比类给之。」又诏:「詹遇等昨自潭州窜洪、筠、袁、吉,复犯湖南郴、衡两州,近据逐处奏彭孙等已全火杀获,宜令孙颀牒所属监司遣官体量,应贼所经历地分为贼杀略焚荡民户,等第蠲税。其免役钱亦倚阁,或量蠲减,已经倚阁者,更展限。其常平钱谷准此。内贫阙民户,仍与接续赈贷。应收获贼内劫财物孳畜,速召人识认,责保给付。其被驱率妇女,令放逐便,人给路费钱千,无亲属收认者,遣人转达其家。有尝受寄贼赃之家,揭牓限半月首纳。」

  西上合门使、忠州团练使、泾原路马步军总管、都大经制泸州贼人公事韩存宝言:「九月辛卯二十日讨蛮贼,至十月辛亥【四】十日回军,攻破贼后城等十三囤,除归降外,并已焚荡,斩首级五百七十余,获生口百余,得猪牛及铜鼓、标排、器甲各千余,见领兵赴泸州相度分屯。」上批:「存宝已讨荡蛮贼,令速上功状。」又批:「泾原路所遣兵马,非久分屯,并与特支路费钱。其邻路所差义军、药箭弩手,视厢军之数。」

  乙酉,皇第八子生,遣嘉王頵告于太庙。四年五月薨,赐名倜。旧纪书皇子倜生,新纪不书。  太学生钟世美为试校书郎、睦州军事推官、太学正。世美以内舍生上书称旨,下国子监保明在学行义亦饬故也。或刻世美书印卖,上批:「世美所论有经制四夷等事,传播非便。」令开封府禁之。世美何许人?  又诏:「闻京西、河北、陕西诸路自冬无雪,并边山田麦苗已旱,令转运司访名山灵祠,委长吏祈祷。」

  又诏:「闻熙河路商货所至州军,并市易司权买,令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司李稷【五】体量。」后稷言熙、河、岷州、通远军等处商贩匹帛等,经制司实令市易务拘买。乃诏李宪具析以闻。

  卫尉寺丞、知三泉县庄黄裳言:「本县当益、梓、利、夔四路之冲,昨议者请废北路,复褒斜故道,以减程驿,且□汉中输纳之劳,今日较之,为害乃甚于前日。其川茶自行法以后【六】,兴、利般运不行,几二万驮,望下陕西及利州路转运司并提举茶场司相度。」诏委刘忱、李稷同比较利害以闻。初,三泉县之金牛镇有东、北两路,北通陕西秦凤熙河、京西诸州,东通梁、洋。熙宁七年,提点刑狱范百禄建言废北路,复褒斜路。久之,凤州以为往来迂险,官私受弊,乞裁省河池、两当二里三驿,复河池旧路,而陕西路都转运司、秦凤路经略安抚司亦皆以为言,至是黄裳又疏其利害甚悉,乃委忱等比校。后忱等言:「新路视旧路虽名减两程,其铺兵递马皆增于旧,又卒亡马死相寻,官吏驿券给请亦倍。旧路虽号十程,比新路纔远八里,且多平易,新路虽减科发洋州税米四千余石,乃移拨兴元府、凤州税米二万余石。按:此处疑有脱文。今若行河池旧路,迁复马递铺,官舍亭驿,略加完整,即自如故,兼可减河池、两当二里三驿。」诏三驿不减,余并从之。诏知扬州鲜于侁、知滁州蔡延庆、权知戎州吕开、权广西转运副使苗时中、右赞善大夫蔡朦各罚铜二十斤,权知唐州范百禄、知宁州卢洪、洋州兴道县令安渐各罚铜十斤。并坐尝建此议故也。元丰三年八月二十五日,鲜于侁等乃罚铜,朱本并入此,今从之。

  诏:「未差教授州军及县学,有讲书并职掌处,委长吏及本学管勾官共选有学行举人充教授,其学粮依旧,以赡生徒。」时河北转运司请以无教授处学粮增助有处给用,下国子监相度,而有是诏。

  详定礼文所言:「古者大带,天子、诸侯、大夫、士采饰单合皆不同,今髃官助祭服一以绯白罗为之,无等降之别。」又言:「中单亦殊不应礼,并乞据礼改正。」诏送礼院。中单送详定所再详定,乃元丰元年十一月五日,详定所具奏则无月日,大带亦并无月日,今并附十一月五日,更徐考之。

  白虹贯日。

  丙戌,三司言:「宝文阁学士陈荐请给未有例。宝文阁学士在天章阁学士之下,枢密直学士之上,今欲就天章阁学士例载之禄令,其直学士、待制亦增入。」从之。

  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司言:「欲割永宁寨额茶一千五百□,立为河州茶场额,仍分年额酬赏与河州监官。及本司近分官茶往诸州所总县镇出卖,其酬赏亦乞准此。所有阶州、水洛城其余未曾立额卖茶场务监官,乞候年终,并以熙宁十年课利比较。」从之。  丁亥,新权发遣永兴军等路常平等事李孝博言:「秦、熙州自置市易,乃提举官汲逢专领,从初措置,绝无统纪。今本务欠钱十二万余缗无主名,已送所司推治。及闻逢母与母族亦尝贷借,不容逢有不知,兼元驱磨官杨清卿称逢有虚增钱数七万余缗。」诏汲逢先勒停,令开封府遣人押送秦州制院,孝博于陕西路选差狱官与卫尉寺丞、知三泉县庄黄裳同鞫之。因徙孝博提举秦凤等路常平,仍令提举摧促本路州军诸处官司应干市易本息借与人户见欠钱物。徙秦凤乃戊子日事,今并附此。

  河东路经略司言【七】:「准中书送下权同管勾河东缘边安抚司王崇拯言丰州永安、保宁二寨地【八】,昨与西界首领商量分定以奢俄为界,委官标量,合耕地三十顷有畸【九】,乞下本司更令按视,募弓箭手耕治。本司今欲依崇拯奏施行。」从之。

  韩存宝言:「罗、胡、苟姓作过夷贼,系八母姓,共五十六村,除已讨杀及投降外,有四十七村,内四十二村累次各以铜鼓、器甲、水牛等衔草乞命投降,及献逐村地土,岁认租税。尚有斗忙、个斗等五村未降,据招安将杨方简等称,各携其家人远遯,今见官军在纳溪寨,实惊惧未敢出汉。今且以降夷村分头领、强壮、老小人口山坡水田□曾地土,逐年认纳租税,仍各令打誓归业,依旧住坐讫。」诏:「请降夷人旧来纳税租者,听量纳,其已纳者,止依旧额。」二十四日

  戊子,诏:「自今非次替罢合登对官,毋更令上殿。」

  上批:「重修编敕所修海行敕令未成书,又将委官删定一司敕,不惟次序失伦,二书交举,亦广占官吏,去取难于照类,或致遗落切要事,或与海行敕令相妨,则人功廪赐,亦所宜惜。可令且并力修海行敕令,俟成书,以一司敕相继照会编修。」二年六月二十四日,当考。

  御史舒亶录问同文馆制狱,亶奏案情未圆,虑致出入人罪。诏知制诰蒲宗孟往制勘院同元勘官看详所驳情节,重推勘。

  左谏议大夫、史馆修撰安焘言:「东海之神已有王爵,独无庙貌,乞于明州定海、昌国两县之闲建祠宇,往来商旅,听助营葺。」从之,仍令为屋百区。

  司农寺请应以田宅借人及保人物产用为抵当诸县缓急钱物,并来有不依限偿纳民户,欲别展限半年,限满不足,以元供抵当平价召人买之,官收其价钱,如一年无人买,即没纳所抵当偿官,尚有少数,依条催理,有羡听给本主,其没纳抵当依卖户绝田产法。从之。

  己丑,命龙图阁直学士、史馆修撰、修国史宋敏求,权御史中丞蔡确,西上合门使、枢密副都承旨张诚一,同修起居注、直舍人院、权同判太常寺李清臣,详定正旦御殿仪注。先是,令敏求同合门、御史台看详,上批以逐处官多,议论难一,恐旷日引久不能毕,宜于御史台、合门、太常礼院各差一员与敏求详定故也。

  中书言:「大宗正司言,宗谔状称孙女夫丁禧病狂,乞罢亲,取嫁资及授官宣命。本司看详,即无以夫病听离条例。」诏特听离,丁禧更不追官。

  河东路经略司言:「本路编排置办两九军兵仗,准诏专委权提举河东路常平等事赵咸提举,别无详经略司参豫明文。」诏经略司同提举编排。

  直学士院钱藻撰进遣押医官赐高丽国王王徽诏,上批:「宜令许将、孙洙更各撰一本以进。」寻命洙为翰林学士。洙为学士在丙申,今并书。

  右龙武军大将军、郴州团练使、□国公宗绛为光州刺史,右龙武军大将军、温州团练使宗汉为庆州刺史。以上批「宗绛,□王元俨之孙,宗汉,濮安懿王幼子,皆特推恩」也。  御史何正臣言:「安焘、陈睦使高丽日,以所得布马易银,及于高丽界使人索驿料算直,害义辱命,启侮外夷,望案治其罪,追还所与恩命,仍诏高丽谕以使者失职之状,以慰远人。」诏札与焘、睦令知。  癸巳,权发遣江、淮等路发运副使蹇周辅兼提举措置福建路卖盐及贼盗事。三年四月,卖盐司官吏并推赏。  详定正旦御殿仪注所奏:「正旦朝会用黄麾仗,及以车辂舆辇充庭,乞先颁降。以本所祗应职掌及诸司排仪仗班次等人赴大庆殿,预审度容布仪仗辇路等地,具图以闻。」诏车辂未设,余依所请。  都水监言:「自曹村决溢后,诸埽物料遂无生计准备,乞支见钱二十万缗,趁时市稍草封桩,如来年河埽无事,自可兑充次年。」从之。

  荆湖北路转运司言:「辰州界猺贼二十余人焚劫睳浦县民户,闻系丁先锋残党沈七、丁翼等未出首,身居深崄山峒,临高据隘,官兵无由御备。乞立赏钱,募猺人首领及诸色人捕掩,如能杀获丁翼等,每级赏银瓶三只、牛三头、盐五十斤,其次贼党,每级牛一头、盐二十斤,即能招降,比类逐等十支二分。兼猺贼虽属辰州,缘接沅州界,乞令知州谢麟亦遣兵诛讨。」从之。

  甲午,提点仓场司沈希颜请岁拨籴本钱二十万缗付广济河辇运司籴粮赴京师,如及四十万硕,特与酬赏。诏三司相度以闻。

  提举福建路盐事司言:「邵武军盐出卖甚易,但阙兵夫运致,乞支系省钱或役钱雇人。」从之。

  韩存宝言夷贼斗忙、个斗等五村续乞降,已令归业。诏存宝分移斗忙、个斗九人往近里州军羁管,如存宝已起离,即具处置次第牒钤辖司施行。后存宝言作过首领不止九人,若依诏旨,恐其余降人惊疑,乞且依先处置。从之。十七日。

  乙未,诏在京官司见监催欠罚铜钱并除放。

  韩绛言:「北人郝景过南界榷场闇画地图【一○】,已密遣人收捕。」诏定州路安抚司及河北缘边安抚司指挥所遣人,须察知奸细实状,方得收捕推鞫,无致引惹生事。

  澶州言:「灵平下埽闭口,堤南实垫,摧动堤身,乞下都水监修完,已牒澶州都大司并力固护。及十月甲寅,本埽火夜起,见检所烧木岸地步续奏。」诏权同判都水监杨汲相视堤防,有合修处,即具工料及火发次第以闻。其放火贼令河北转运司立赏钱五百千,募人告捕。  丙申,军器监言:「准敕应副陕西路将下并守御军器,皆步乘运致,闻缺少人车,积下纲次,所发军器浩瀚,若缘路散漫暴露,枉有损坏,又日发纲运,亦虑积压数多。乞委官京西陕西转运司、府界提点司趣发。」从之。  丁酉,著作佐郎、御史台主簿何洵直兼详定正旦御殿仪注所检讨。朱本削去,云小差除,不当载。

  权江南东路转运判官何琬言:「吕嘉问奏报漏泄臣体量嘉问违法事,月日异同,乞别根究。」诏送御史台根究公事所。朱本削去,云琬所言嘉问事各已具载,此逐时小可奏陈,不必尽载。  提点仓场司沈希颜乞以宗室、百官等合支草并给钱,令开封界第四等户体量纳草钱于本县【一一】。」诏三司相度。朱本削去,云事小,兼方相度,不须载。

  戊戌,京西第一将刘元等乞马军教习不成,退充步军,又不成,退充厢军。上批:「在京例且与展限,限满尚不能学,即如所奏。京东西、开封府界诸将下准此。」

  荆湖南路安抚使谢景温言:「看详转运司乞以邵州武冈等县保丁于界上置铺堡,及本栅内弩手已发往关硖等寨者,乞就本县差填。所置铺堡并在辰州地界百里之内,欲许保丁依条置合用器甲,以备保聚教习。」诏:「铺堡、保丁事并从之。其置兵器,非在蛮界百里内者,不用此法。」

  己亥,知制诰、直学士院钱藻为枢密直学士。

  诏军器监戒励弓作监官,令三司遣官驱磨作匠有无稽违工限、减刻物料。先是,军器监进弓,上疑不如法式,因命取日习马军所弓十张,较其轻重长短,与元付样颇重,而斗力稍闪,又皆不同故也。十二月六日丙午席延赏冲替,可并此。  宰臣吴充王珪、参知政事元绛言:「功臣非古,始唐德宗多难之余,乃有奉天、定难之号,不应盛世犹袭陈迹。况陛下即位以来,上徽号至数十而不许,臣等何功,乃例蒙恩,乞于衔位之中悉减罢。」诏答曰:「唐之中世,时属多虞,制为功臣,宠厥将吏。因仍弗革,称谓实繁,溢美过情,空名眩实,施之近世,或适权宜,袭于来今,固非通制。卿等为国丞弼,悃愊无华,帅先臣邻,愿罢功号,朕用嘉叹,其敢弗从,宜如所请。」于是知枢密院冯京等继请,从之。遂诏管军臣僚以下至诸军班,衔内带功臣者并罢。新、旧纪并书罢赐功臣号。  都大提举市易司言:「本司遣官以物货往诸路变转,乞十万缗以上限二年,二十万缗限三年,如一年内索及二分,依递年比较推恩,限满索及八分以上,与理为任,过限不及立定分数者,不在酬銟理任之限,仍先停支官吏请给。」从之。

  注  释  【一】遇雨望祀「雨」原作「两」,据阁本及宋史卷九八礼志改。  【二】垂而齐眉「眉」原作「肩」,据宋会要舆服五之四改。

  【三】二人弩手「二」原作「三」,据阁本改。

  【四】十月辛亥「亥」原作「卯」,据阁本及宋会要兵一○之五改。

  【五】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司李稷「等」字原脱。据本书卷二九二元丰元年九月壬申条、宋会要食货三○之一四至三○之一五,李稷当时差遣为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司,据补。下同。

  【六】其川茶自行法以后「行法」意义不明。据宋史卷一八四食货志、宋会要食货三○之一一,熙宁七年,川茶始行榷法,疑此处「行」下脱「榷」字。

  【七】河东路经略司言「言」字原脱,据宋会要兵四之八补。

  【八】保宁二寨地「二」原作「三」,据同上书改。

  【九】合耕地三十顷有畸「顷」字原重,据阁本及同上书删。

  【一○】北人郝景过南界榷场闇画地图「闇」原作「闻」,据宋会要兵二八之二○改。

  【一一】令开封界第四等户体量纳草钱于本县「第」原作「等」,据阁本改。

卷二百九十五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元年十二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百九十五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元年(戊午,1078)   全  文

  十二月辛丑朔,诏提举司天监集历官考算辽、高丽、日本国历与本朝奉元历同异闻奏。其后历官赵延庆等言:「辽己未年气、朔与宣明历合。日本戊午年气、朔与辽历相近。高丽戊午年朔与奉元历合,其二十四气内有七气时刻,并逐月太阳过宫日数时刻不同。」

  壬寅,诏转运司管勾文字官举京朝官知县人,并提刑司检法官,各不得随本司出巡。

  诏都提举市易司:「人户赊当已输足本息者,见欠罚息钱特蠲其半。即输本息未足,与展限半年,候足日亦依此。」与明年正月八日所书更参考。  权判兵部许将言:「开封府界、五路保甲义勇支费,止有所减兵级请受、赏给并弓手雇钱等充用。乞从本部委提点刑狱司取索应减钱粮及郊赏衣赐、折支等,通全一年实数立额,岁令所属分四季拨与提点刑狱司,除义勇、保甲可用物外,余并变钱桩管支给,岁终有余,即封桩。」从之。

  御史何正臣言:「近奏检正中书刑房文字杜纮颇僻害政,闻刑房见行右谏议大夫吕公孺理雪失入死罪事,而阴与苞苴往来,虑别有请托。兼闻公孺遣兵夫车乘,多载酥、斴,送遗在京权要,永兴土产,为之罄竭,因缘骚扰,乞下有司穷治。」诏:「公孺令陕西转运司究实,仍令杜纮具析以闻。」后纮具析公孺无理雪死罪事,近送斴四十颗、酥三斤,臣已遣人还之。兼臣生平不识公孺,未尝有一字往还,止因今送酥、斴,例得公状,见居家听旨。而转运司亦言公孺所置酥、斴及差兵卒,视熙宁十年为多。乃诏公孺罚铜十斤,纮依旧供职。

  御史黄廉言:「闻百姓傅泽妻常经开封府判状,以夫出外不知消息,许令改嫁,后判官苏涓雇以为婢。近因泽还家论理,有司欲坐其妻之父罪,而同列有疑之未决者。案涓既是开封官属,必知泽妻妄乞改嫁,而令人宛转雇买,乞尽理推治。」诏权发遣开封府许将根究以闻,仍权以判登闻检院杜欣与涓易任,已而根究至,该疏决,乃止出涓知寿州。

  诏:「诸军军使、都头以下,并充兵额内人数,正副指挥使以上,于额外补置,遇军行分押诸队。令编敕所及殿前、马步军司照会队法修入。」已而上批:「将下诸军拥队,如阙将校,并以十将代之,其将校依在京诸军例额外补置。」令具人数进呈,后枢密院以数奏,诏并教阅厢界将校,亦于额外补置。

  提点修完京城所言:「修完毕功,所差壕寨等人,乞酬赏。」诏随功力轻重与转资、减年、支赐各有差。

  癸卯,上批:「入内西头供奉官□遵道造军器及御前工作十余万,可减磨勘六年。」

  诏三司给勾帖,以提举出卖解盐司每岁合用盐万席,令于解州池场般请,其所卖钱令封桩,岁终具数以闻。

  江南东路提举司言:「吕嘉问违法不依户绝条,以亡僧银绢等给净相、干明寺僧尼,已牒江宁府根究。」又嘉问奏:「臣与江东监司等皆有嫌隙,尝乞下别路差官根勘,而近者勘司又追逮臣私家使令之人,恐何琬等锻炼,未敢发遣,已报制勘院。为见听朝旨,窃虑琬等又诬臣拒抗,乞早指挥移送。」又制勘院言:「追嘉问仆孙寿证僧子新入宅事,嘉问辄占留不遣,若每如此,即猝难结绝。乞罢嘉问润州,遣赴江宁府就劾。」诏送制勘院一处劾之,其所追人令嘉问速发遣。二年四月庚戌,嘉问罢润州。

  甲辰,诏开封府界提点司、诸路监司分决系囚,内干照及事理轻者,先断遣。

  诏内藏库副使、权太原府路钤辖张世矩罢兼知火山军。河东都转运司言,准诏具土人武臣知州军者以闻,而世矩乃占籍府州故也。四年四月十七日,出矩【一】系府州狱。

  开封府界提点司乞免封桩缺额禁军请受等,诏惟钱特免之。

  枢密承旨司言:「准送下三司状,在京禁军缺额封桩请受内钱绢特免,其斛斗惟米可存留,自余衣赐等物并属三司应副,及小麦已无剩数,欲乞特免勘会。府界军士衣粮等自当依外处例封桩,其小麦如缺,即令三司以细色粮充。」从之。

  是日,二府奏事,语及淤田之利。上曰:「大河源深流长,皆山川膏腴渗漉,故灌溉民田,可以变斥卤而为肥沃。朕遣中使往取淤土亲自尝之,极为细润。」盖上之欲爱利农民,恻怛如此。或于此附王孝先所申淤田费。  乙巳,诏自今诸路转运司并罢兼提举本路市易司。

  定州路安抚司言:「北界人于惟孝因传达边界事,为北人收捕甚急,今乞归明。望朝廷悯其累报北事,及尝告捕北界刺事人李景等,特推恩。」诏于惟孝与三班差使,充江南指使。河北缘边安抚司尝获边民王习所市北界马,即送顺义军,上曰:「闻北界卖马人法皆死,又徙其家属,自今如此界无移文,可遣人夜于界首毋问卖马者,免令屠戮蕃民。」此据墨本所记圣德,朱本签贴云移入契丹传,检契丹传乃无此,又不知是何年月,姑附元丰元年十二月五日于惟孝下,更须考详。

  军器监言:「鄜延经略使吕惠卿乞给新样刀,下江、浙、福建路制造,及先乞甲身等以虎翼甲身应副。」诏止令内弓箭南库给短刃刀五万五千口,余依奏。

  建州进士虞蕃上书言:「太学讲官不公,校试诸生,升补有私验。且陛下辨色视朝,而讲官赴太学常以巳入而午出;陛下日揽万机,经筵劝讲,尚不数年而诗毕,今讲官讲周礼七年,纔及四卷。」又谓:「论语、孟子,道德之所在,圣贤之所为,陛下设科,使参大经,今未始有讲。乞令讲官依诸司例早入监,仍集诸生问答,闲日一升堂,伏腊假不停说书,及非假故毋因循废讲。」诏不公事委开封府根治以闻,内申请事令国子监主判官相度。刘挚疏云:蕃以不得解,故上书讼学官。当考。

  丙午,诏西作坊监弓弩作、河南府右军巡判官席延赏冲替。以上批「延赏近以造弓不如样,虽取戒励,未足示惩。今再取弓三张,皆本作自造,而苦良相远,盖惟听匠者之所为,不躬自省视,职事旷弛不治可知,宜令本监别精举使臣监当」故也。可并入己亥戒励弓作官后。己亥,十一月二十九日。

  诏给州助教敕告五十,付陕西路都转运司召人进纳,买九将什物等物料,余令转运司应副,仍展限通作三年了足。

  鄜延路经略使吕惠卿言:「宥州牒请遣官与夏国边官将苏御带分立文字,依理识认,并毁废所侵耕生地,及将西界前后逃背捉杀人马界首交会。本司近准朝旨定写,牒送马五匹至宥州,索所掳人马及根治作过头首诫断。」上批:「宜先令河东经略司检苏安静元与西人要约文字圆备,仍除所差折固,更选谙熟边事信实使臣一人,牒鄜延路令移报宥州,约日与已差定官于界首各出文字,理辩交会。其诺尔一户,如是未睳盟以前逃背,于誓诏当给还,即具以闻。」

  知都水监丞范子渊言:「奉诏相视导洛通汴,自今河阴县西十里签河处步量至洛口,地形西高东下,可以行水,乞差知水事臣僚再案视。」诏左谏议大夫、史馆修撰、直学士院安焘,入内都知张茂则同相视。六月十五日可考。二年六月十七日清汴成,章惇作记。

  诏:「应乡村民愿以所纳义仓粮就便纳县仓者,听。」从知管城县赵燮请也。本志不载请人,此月十五日云云,旧纪书此。

  是日,日中有黑子如李,凡十三日乃散。

  龙图阁直学士、给事中□中复卒。

  戊申,诏:「开封府界、京东西将下兵每十人取一人,令所差去教头习马射,与免杂教。其在京步人诸指挥弓箭手,令殿前、步军司各选少壮有性格军士十人,付提举教习马军所教习,候教成遣归元管军司,依见教军马法,据见管人亦十人取一人展转教习。」后上批:「在京弓箭手步人总五十八指挥,今所教二十人充教头,实恐分教不给,若俟展转教习,必引久不能成就,可再令每指挥取二人,如性格椎钝难教,即令逐时简换。」

  又诏:「内殿直以下诸班直阙额,并据逐班直额管人数,如阙二分,以一分依例取简增填,余一分内五厘以额外泛配人拨填,五厘坐阙。如阙二分以上准此。若不及二分,或虽及二分以上,无额外泛配之人,除例取简一半增填外,余并坐阙。」

  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司言:「本司推行事务,各已有绪,乞自明年管一路岁计用度。」诏具经制岁入若干以闻。已而本司奏,约以元丰二年所入钱粮计一百余万贯、硕。熙河岁入贯、硕;自元丰二年二月十八日丁巳移入此。

  诏诸路将副,听比类熙宁附田令敕给职田,正将视路分都监,副将视藩府都监。其青、郓州虽已拨黄河淤地及废罢都监职田与将副,而多寡未均,并令改正。

  枢密院言:「军器监言河东路编排九军会军器,当造竹长团排一千六百余面,缘工匠并造河北三州并鄜延路排,别无作匠,乞抽刷匠二百人应副,仍候造三州并鄜延排了日并手制造。」诏军器监:「马军团排止依见造竹排样,步兵长排依今年正月所降样,许刷厢军百人,余依所申。」

  己酉,分命辅臣祷雪于郊庙、社稷。

  两浙提举司言:「浙西民户富有物力,自浙以东多以田产营生,往年造簿,山县常以税钱,余处即以物力推排,不必齐以一法。今欲通以田土、物力、税钱、苗米之类,各以次推排,随便敷纳,役钱所费,民力所出,轻重均一。」从之。

  辛亥,疏决在京系囚,杂犯死罪以下第降一等,杖以下释之。畿县及三京诸县准此。  诏罢来岁元日朝会。

  壬子,皇第七子建国公价卒,年二岁,赠太师、尚书令,追封卫王,谥悼惠,其母邢婉仪也。两纪并书卒。

  甲寅,诏在京市易务上界勾当公事、秘书丞应瑜减磨勘一年,三班借职李渐二年,大理寺丞郭规转一官、减磨勘一年,杭州观察支使董经换东头供奉官,各赐钱有差。并计息推赏也。  诏大名府永济镇被水灾醋户,依酒场被水,蠲买名钱。

  乙卯,诏民纳税不及斗者,免纳义仓。本志有之,此月六日。

  丙辰,权御史中丞蔡确言:「河决曹村,方议塞决口未定,闻转运使王居卿建横埽之法,决口断流,实获其力,而奏功之时,居卿不欲自陈,独见漏落。乞验问居卿所置横埽,如有明效,令都水监着以为法。」从之,仍令修入灵津庙碑。

  诏青州民王赟贷死,刺配邻州牢城。初,赟父九思为杨五儿殴迫自缢死,赟纔七岁,常欲复仇,而以幼未能。至是十九岁,以枪刺五儿,断其头及手,祭父墓,乃自首。法当斩,上以赟杀仇祭父,又自归罪,可矜故也。

  河北缘边安抚司言:「准枢密院札子,保州牒知北界燕京留守司指挥容城、归信两县,钤束拒马河南两属户毋得纳雄州贷粮事,委本司考实,如实,即中书近降除放雄州归信、容城两输户赈贷米指挥且未须施行。本司勘会,南北两界凡赈济两输户及诸科率,两界官司承例互相止约,其实彼此空文。今北界亦止循缘旧例,即非创始行移。兼两县自九月起催至十一月中旬,纔纳贷粮三千余硕,自中旬北界止约至十二月中旬,已纳米万余硕,以此较之,情实可见。兼中书近奏两输户纳米数乞倚阁,候秋料催纳,以□下户,乞止依此奏施行。」从之。  丁巳,诏陕西路提举铸钱司支大铜钱十万缗,付转运司市粮草。上批:「按阅京东、西将下诸军,已支银器,可令提点刑狱司计直以封桩缺额禁军绸绢折还。」  戊午,以权知审刑院、度支郎中崔台符为右谏议大夫、大理卿;屯田郎中、直史馆、权发遣江、淮等路发运副使蹇周辅,太常博士、权判都水监杨汲为少卿;丞及检法官令举官以闻。先是,上以国初废大理狱非是,要见国初废大理狱事因。以问孙洙,洙对合旨。于是中书言:「奉诏开封府司、左右军巡院刑狱,皆本府公事,而三司、诸寺监等凡有禁系,并送三院,系囚猥多,难以隔讯。又盛暑疾气熏染,多致死亡,官司各执所见,吏属苦于咨禀,因缘留滞,动涉岁时,深为未便。参稽故事,宜属理官,今请复置大理狱,应三司及寺、监等公事,除本司公人杖笞罪非追究者随处裁决,余并送大理狱结断,其应奏者并天下奏案,并令刑部、审刑院详断。大理寺置卿一人,少卿二人,丞四人,专主推鞫,检法官二人,余悉罢。应合行事,委本寺详具以闻。」从之。台符等既受命作大理寺,凡十有七日而成。十七日而成,据李清臣记,墨本所书不同,朱本遂并削去。新纪书以开封囚猥多,复置大理狱,旧纪载诏语差详。

  诏自今岁起发坊场钱,更不寄纳市易务,径赴内藏库寄帐封桩;其逐路起发赴京支官员远接雇人,并召募押纲路费等钱,于开封或祥符县置库,仍旧令佐主之。  开封府请修完京城,四壁留十步,以墙为卫,外容车马往来。诏止于七步外筑墙,以所减三步外添两步,共留五步为路,其官私舍屋有碍者,即止据见今地于五步外筑墙为路,仍免毁拆。

  又诏真定府界塌崖岭盗斫车辋者雅沁等三人【二】,别无意作过,令放还北界。

  三司言:「准送下判都水监宋昌言等奏,乞支钱二十万缗,分与开封府、河北路诸埽市梢草,今未有钱物可给,欲支市易务下界末盐钱十万缗,从三司拨付本监,依朝廷钱物例封桩,仍逐年依数兑换,非朝旨及埽岸危急不得支用,从三司点检拘辖。」从之。

  己未,诏罢都大提举在京诸司库务司,其所领事令三司分隶所属。又诏自今司农寺除本寺官请受及吏人衣粮食盐依旧三司支给,余支本寺所管常平、免役、头子,蹙零等钱。从判寺蔡确请也。

  壬戌,检正中书刑房公事杜纮罢检正,升一任,太常丞、监察御史里行黄廉为集贤校理,并权判刑部。廉依旧同结绝御史台根究公事。

  诏大理寺官吏并现在公案等并归刑部,其当送大理狱结断事,自来年正月后依戊午诏施行。

  诏权荆湖北路转运使、太常少卿孙颀,以督捕詹遇等有劳,特赐紫章服。西京左藏库使、权荆湖北路都监彭孙设谋杀遇,及获妇女十八人,马七匹,除崇仪使、忠州刺史、权发遣本路钤辖,仍赐钱五百千。东作坊使、权潭州钤辖何次公,捕获贼党三十四人,马十六匹,然先以不救应仵全等,见下孙颀劾罪,候颀再奏到取裁。其余转资、减年及赐钱帛各有差。

  御史中丞蔡确言:「比闻有人伪作臣论科场文字,腾播都下,御史黄廉已具奏,蒙下有司购捕未获。闻所托文字久諠道路,亦不难穷核,但得传道一人,展转推问,必见所归。望增立赏钱,根究主名,虽经疏决,特赐重行,以惩造语作奸之风。」诏专令许懋根究,增赏钱五百千。许懋明年十一月以前广东宪乞籍五州丁为枪手,不知今仕何官。  中书言:「江南东路制勘院言,根究吕嘉问等事,候江西提点刑狱李茂直到院结案,然茂直近已丁母忧。」诏止令孙珪、王安上、朱炎同鞫之。  癸亥,以翰林学士、起居舍人兼侍读、权发遣开封府许将权知开封府。

  中书言:「立大小使臣呈试弓马艺业出官试格:第一等步射一硕,发两矢,射亲十中三,马射七岗,发三矢,马上五种武艺,问孙、□大义十通七,时务边防策五道,文理优长,律令大义十通七,如中五事以上,与免短使,减一任监当,三事以上免短使,升半年名次,两事升半年,一事升一季。第二等步射八岗,射亲十中二,马射六岗,马上三种武艺,孙、□义十通五,策三道,成文理,律令义十通五,如中五事以上,与免短使,升半年,三事以上升半年,两事升一季,一事与出官。第三等步射六岗,射亲十中一,马射五岗,马上两种武艺,孙、□义十通三,策三道,成文理,律令义十通三,计算钱谷文书五通三,如中五事以上,升半年,三事以上升一季,两事与出官。」从之。旧记云:癸亥,诏:「武臣入流猥杂,騳官从政,无以甄别,立试艺业法。」与实录不同。新纪亦削去,当考。选举志同。选举志云:「诏大使臣试弓马艺业出官,第一等步射一硕,矢十发三中,马射七岗,马上五种武艺,孙、□义十通七,时务边防策五道,文理优长,律令义十通七,中五事以上,免短使,减一任监当,三事以上免短使,升半年名次,两事升半年,一事升一季。第二等步射八岗,矢十发二中,马射六岗,马上三种武艺,孙、□义十通五,策三道,成文理,律令义十通五,中五事免短使,升半年,三事升半年,两事升一季,一事与出官。第三等步射六岗,矢十发一中,马射五岗,马上两种武艺,孙、□义十通三,策三道,成文理,律令义十通三,计算钱谷文书五通三,中五事升半年,三事升一季,两事俱出官。其步射并发两矢,马射发三矢,皆着为格。此据本志增入。志但称元丰初敕。

  提举司天监所言:「先被旨应馆阁所藏及私家所有阴阳之书,并录本校定,置库收掌。今编成七百一十九卷,乞上殿进呈。」从之。

  甲子,婉仪邢氏进封贤妃,妃乞免册命,诏止进告。两纪并书进位。

  诏罢三司推勘公事官,减军器监勾当公事、审官东院、流内铨及将作监、三班主簿、左右军巡判官各一员。

  又诏:「秦凤路义勇、保甲近已上番,未差兵部官案视,虑官使推行法令不尽,或有差违。令同判兵部李深往检点以闻。」

  诏:「京东、开封府界将下马军阙马,逐将召买四岁以上十岁以下堪被甲马,其钱于封桩禁军阙额请受内借支。」

  判大名府文彦博言:「据国子博士、管勾外都水监丞耿琬妻安氏状:琬赴决口提举兵夫,至修闭毕工,于灵平埽冒暑而死,蒙赐绢二百匹,乞免所赐,特推恩子敏。案耿琬实以勤事而死,伏望特录其子。」诏敏与郊社斋郎。

  引进副使、京东西按阅将下马步军武艺张山甫等言:「京东第八将张建中,所教兵觽,比之诸将,应格人数全少。」诏建中先冲替,令转运司体量,如有罪状,即劾以闻。

  乙丑,诏:「熙河路经略司指挥熙州,自今于阗国入贡,如实惟赍国王表及方物,听发赴阙,仍毋得过五十人,驴马头数准此,余勿解发,止令熙州安泊,差人管勾,依条许令卖买,仍婉顺开谕,除乳香以无用不许进奉及挟带上京并诸处货易外,其余物并依常进贡博卖。」

  丙寅,辽主遣宁昌军节度使耶律隆、太常少卿史馆修撰王安期等来贺正旦。

  丁卯,殿前副都指挥使、建武节度使贾逵卒,赠侍中,谥武恪。逵尝请加赠三代,上谕以当令有司检会。及是,逵家又以请,上批:「逵武人,能念亲不忘,虽不该郊礼,可特许之。」据御集,逵先请乃十月十七日,得请乃明年二月十五日,今并书之。

  命西上合门使、枢密院副都承旨张诚一兼都大提举燕设诸司应奉事。

  马军都指挥使杨遂权殿前副都指挥使。  梓州路转运提点刑狱司、夔路钤辖司言:「斧望个恕子乞弟领兵仇杀生界夷人,请杨三班所许物。」诏转运、钤辖司以本司意谕乞弟,昨官军讨蛮贼,其斧望个恕能自抚遏部下夷觽,把截地分,不助罗、胡、苟等作过事,以先差杨舜之许与物数给赐。仍为堤备,毋少致侵犯。据平蛮录云:「遣招安将杨文简与乞弟相约。」实录乃云杨舜之,今从实录。疑先遣文简,后存宝至,又遣舜之也。今不复出招安将姓名。

  先是,转运判官程之才言:「罗苟村部正阨乌蛮出入道路,近岁与蛮为仇,蛮不敢肆,若平罗苟,乞于其地置寨以制乌蛮。」诏下存宝相度。始转运司经画罗苟事,乞弟遣其徒一毛至纳溪寨乞率兵助汉,转运司遣招安将报云:「不劳以兵来助,若能抚遏诸夷,擒捕罗苟余党送官,官有赏若干。」存宝至,复申行其说。存宝既平罗苟,止傍江置一寨以防拓罗苟,而乌蛮道路荡然无复控制,又失给赏物。及存宝分屯至梓、遂闲,乞弟果以无罗苟梗路之虞,遂率罗始党村并晏州水路十二村夷觽仅五六千人,由泾滩峡往攻戎州界落煺、赖陪等村及江安县界七姓、十九姓夷人,烧荡村囤,虏掠人畜,刻牌强之,俾输以回薄江安城下,索存宝所许之赂。县民惊扰,知县何宗范严备而告语之,凡三日乃去。留蛮判罗一、蛮奴一毛,以一鱼一马谢宗范,回过夷牢村,一毛为夷觽所杀。罗一复奔县求送归,县以其本汉逃卒,遂械禁之闻州,州闻转运、钤辖司、钤辖司闻朝廷,狱成而斩之。乌蛮知命自朝廷,不敢以为怨,止称杀我一毛者,夷牢村人也。元丰三年四月二十六日实录载乞弟犯江安事迹,与平蛮录有不同处,当参考别修。

  是岁,宗室子赐名授官者五十人【三】。  天下上户部主户一千九十九万五千一百三十三,丁一千六百五十一万一千六十一。客户五百四十九万七千四百九十八,丁七百八十一万五千四十一。

  断大辟一千一百四人。

  诏畿内及京东西五路许卖晋、隰矾;陕西自潼关以西,黄河以南,达于京西均、房、襄、邓、金州,则售坊州矾;矾之出于西山、保霸州者,售于成都、梓州路;出无为军者,余路售之。禁私鬻者与越界者如私矾法,食货志系之元丰元年,今附年末。  上每愤北人倔强,慨然有恢复幽燕之志,即景福殿库聚金帛为兵费。是年,始更库名,自制诗以揭之曰:「五季失图,玁狁孔炽,艺祖造邦,思有惩艾。爰设内府,基以募士,曾孙保之,敢忘厥志。」凡三十二库【四】。后积羡赢,又揭以诗曰:「每虔夕惕心,妄意遵遗业,顾予不武姿,何日成戎捷。据食货志,以诗更库名实元丰元年【五】,今附年末,仍取墨本元丰八年史臣叙圣德篇,稍增饰之。

  注  释  【一】出矩阁本、活字本同。据正文,疑「出」为「世」之误。

  【二】塌崖岭盗斫车辋者雅沁等三人「斫」原作「研」,据阁本改。

  【三】宗室子赐名授官者五十人「十」原作「千」,据阁本改。

  【四】凡三十二库「二」原作「三」,据纲目备要卷二○改。

  【五】元丰元年「元」原作「六」,据阁本及同上书改。

卷二百九十六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二年正月尽是年二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百九十六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二年(己未,1079)

  全  文

  春正月癸酉,诏北京、澶定州封桩粮六百七十余万硕、草千七百余万束,今后如与转运司兑换,即对见在数交割,仍委安抚司专领之。

  乙亥,西上合门使韩存宝为四方馆使、忠州团练使。初,薛向与吕公着并命入枢府,向事公着甚恭,既久,公着亦稍亲之,议论颇相左右。存宝将陕西兵平泸州叛夷,上欲优进官秩,以劝立功者。向曰:「泸州本无事,今优赏存宝,后有立功大于存宝者何以加之?」公着曰:「薛向言是也。」上从之。

  罢岢岚、火山军市马。先是,边臣建议二军市土产马以广战骑,既而北界移文称边人多盗马过界中卖,故罢之。

  丙子,诏:「旧明州括索自来入高丽商人财本及五千缗以上者,令明州籍其姓名,召保识,岁许出引发船二只,往交易非违禁物,仍次年即回;其发无引船者,依盗贩法。」先是,禁私贩高丽者,然不能绝。至是,复与中国通,故立是法。

  光禄寺丞、详定说文陆佃,兼详定郊庙奉祀礼文。

  己卯,命翰林学士、权知开封府许将权知礼部贡举,知制诰蒲宗孟、天章阁侍讲兼直舍人院沈季长权同知贡举。  天章阁待制李肃之权发遣开封府,肃之辞疾,以枢密直学士钱藻代之。藻命在丁亥,今并书。

  遣判都水监王令图往视河役。以是岁役夫倍多也。

  诏利州路转运使刘忱选官劾梓州路转运判官程之才与知泸州任伋互论讼事,伋以不能抚遏措置蛮事,仍先差替。伋再任泸州,熊本荐也。始,之才欲用兵讨罗苟夷,伋以为罗苟本熟户,因求骨价侵扰境上,与生夷反叛不同,可招纳之,若遽加以兵,彼穷迫无所窜伏,转投生界,则斧望个恕诸部更相连结,益鸱张难制,边患自此始矣。之才不听,因檄伋无得与兵议,伋遂疏之才不法事关泸州十五条上之。既而乞弟果入寇,之才遽劾乞弟过江安时伋不即掩击,并他不法事。朝廷疑之,于是先罢伋而委忱究两人曲直。伋见元年二月二十四日,二年二月十三日减磨勘年,秦观集可考。

  诏以提举出卖解盐司钱十三万八千二百四十余缗给开封府提点司籴军储。  诏市易司:「罢立保赊钱法。已出钱立输限,如半年内输本息足者,蠲其出限罚息钱。物力虽薄,而有营运者,量力支借,毋过旧数三之一。令元体量检估官分认催收,限三年结绝,岁具所收钱数比较赏罚,专委勾当公事官一员催驱。其自今用产业抵当者,并拘留契书,岁收息一分半。检估官吏如容增直冒请,以违制论,不以去官赦降原减。其赊请物且如旧法检估本家物力,所请不得过所有之半。」去年十一月十一日壬子,王居卿已尝建议。又十二月二日壬寅诏当考。

  市易旧法,听人赊钱,以田宅或金银为抵当,无抵当者,三人相保则给之,皆出息十分之二,过期不输息,外每月更罚钱百分之二。贪人及无赖子弟,多取官货不能偿,积息罚愈滋,囚系督责,徒存虚数,实不可得。于是都提举市易王居卿建议:以田宅金帛抵当者,减其息;无抵当徒相保者,不复给。自元丰二年正月七日以前,本息之外所负罚钱悉蠲之,凡数十万缗;负本息者,延期半年。觽议颇以为惬。此据司马光记闻,二月十九日当考。

  诏旧隶三司、寺监承受断遣或送府司、军巡院禁勘公事,并提点仓场司、四排岸司徒以下罪及合追究公事,旧送三司者送大理寺。从本寺请也。

  诏陈世儒母被害事送大理寺。以御史黄廉言开封府不劾正世儒知情移勘故也。初送开封,元年六月。是年八月壬子,又移御史台。  诏枢密都承旨韩缜、副都承旨张诚一可检会供职岁月取旨。缜寻除龙图阁直学士,诚一除四方馆使。御集正月九日事。  诏枢密副都承旨张诚一已差都大提举宴设诸司,其上元节车驾登门及行幸燕所,并令提举几察。

  诏以太皇太后服药有效,医官朱有章、秦迪、亢常,沈士安各与一子若孙官【一】,陈易简授遥郡刺史。

  壬午,马军副都指挥使、容州观察使杨遂为殿前副都指挥使、宁远军节度使。旧纪书此。

  太常博士、检详枢密院礼房文字王伯虎为馆阁校勘。

  御史何正臣言:「赴太庙监察,摄太尉、豫章郡王宗谔遣吏传言有负屈事。按宗谔亲则近属,爵为郡王,安得更有抑屈事?就使有之,不诉于朝廷而诉于臣,且方斋祠,辄语及此,望付有司治其罪。」诏大宗正司劾罪,后大宗正司言宗谔三问不承,诏罚铜二十斤。

  梓夔路钤辖司言:「知归徕州斧望个恕死,请以其子乞弟承袭。」从之。

  癸未,诏知沅州谢麟监督讨捕湖北路猺贼。

  甲申,诏司农寺,市易、淤田、水利司封桩粮斛,并兑换与河北籴便司,更不计置。本志系此事于五年,恐误也,今依实录。四年三月八日戊戌可考。

  丁亥,以知府州折克柔弟西头供奉官克行为礼宾使、知府州。先是,克柔以目病乞致仕,仍乞以克行承袭。诏克柔与宫观差遣,而有是命。克行,继闵子也。

  封皇太后乳母永嘉郡夫人贾氏为燕国夫人。

  诏:「诸路修城,于中等以上户均出役夫,夫出百钱。其役广户狭处,以五年分五限,余以三年分三限送官,官为相度募人,或量增役兵兼筑。如钱不足,预具数以闻。遇灾伤及三分年,仍权住输钱。

  诏宗室大将军以下愿试者,本经及论语、孟子大义共六道,论一首,大义以五通,论以辞理通为合格。二纪并书立宗室试经义论法。  知大理卿崔台符言:「乞自今大理勘事,内有情法不称者,许以三司条例断奏,事若重密,仍依审刑院、三司、开封府例上殿奏裁。」从之。  降右谏议大夫苏颂为秘书监、集贤院学士、知濠州。司门员外郎徐大方夺两官,虞部员外郎孙纯夺一官,并勒停。降国子博士许彦先监吉州酒税。初,同文馆鞫纯私贷官钱事,颂坐失出杖罪,御史舒亶驳奏,以谓纯与颂实为近亲,不可以失论,故虽会降当释,特责之。大理少卿韩晋卿、吕孝廉坐理断不当,各罚铜二十斤。晋卿等罚铜,乃三月二日庚午,今并书。旧纪书右谏议大夫苏颂蔽官属贷僧钱【二】,罢知开封府,降为秘书监、知濠州。新纪不书。

  戊子,手诏大理寺:「日者修举坠典,理正职业,俾治官府狱事。前代章程湮灭,岁久不可复知,今所图画,皆以义起,椎轮规摹,不少□假,必难称办。苟官吏各怀顾忌,于驱遣之际,或致逡巡,则稽留弊害,无异前者。其本寺承事勘鞫,可且依推制院又御史台例,不供报纠察司。断讫徒以上,旬具犯由申中书、枢密院刑房,俟置司及一年别取旨。」其后及一年,乃复诏依开封府例供报纠察司。

  御史何正臣言:「熙宁元年礼部试上舍生,并于试卷印「特免」字,恐于考较不合公议,今上舍赴礼部试,乞更不印号。」从之。

  己丑,资政殿大学士、右谏议大夫、知杭州赵抃为太子少保致仕。  辛卯,权发遣利州路提点刑狱、太常博士吕开权知戎州。开自利路提刑知戎州必有故,当考,无则削去。

  大理评事元耆宁为崇文院校书、同知礼院。以上批「参知政事元绛子耆宁,访于士人,多其孝谨,观所为文,颇亦典赡」故也。先是,上元张镫,执政诸子皆出游,而耆宁少多病,独不出。上喜察听外事,对辅臣称銟之,以为好学勤笃,因有是命。  上批:「侍卫步军并军头引见司所管东京司备军、借事,闻自来差科无优重之别,劳逸偏颇,一出于主辖官受祷私意,闲虽有守公之人,亦患无法守以拒干请。宜依昨详定剩员差科例,委燕达具约束条目,送承旨司看详闻奏颁降,其备军、借事,仍并隶步军司差使。」

  诏荆湖南路【三】转运司罢置潭州楼橹,其修城限五年,全、邵州限三年毕工,役兵不足,许募民夫。  上批:「直翰林医官院沈士安、医学□有成治嘉王頵疾有劳,士安候迁副使,减磨勘二年,有成特迁一官。」

  壬辰,诏三司出银绸绢及末盐钱二十万缗,赐河北转运司,以籴军储。

  癸巳,上批:「闻陕西、河北、京东自去冬无雪,可令转运司访名山灵祠祈祷。」  又批:「闻阶、成州去后灾伤,艰食之民,流者未止,官司初不经画赈济,可下司农寺并本路提举司速施行。」  三司请应增禄行仓法人但有职事在手,如敢诈欺财物及借使钱物典质之类,罪赏并依仓法;内被诈者不坐,如能自告,亦依重法赏之。诏详定重修编敕所立法。编敕所言:「应行重法人借使钱物之类,当依取受科罪,若本职相干公事,虽有过之后而受者,亦合依重法施行;其因卖买以取剩利,并借使之类还讫而事发者,尚未有法,今定依取受条还讫事发减五等,家人减身犯二等坐之;其监司吏人委逐司互觉察。」从之。

  甲午,诏安南瘴死官吏物,令转运司具数及物主名以闻。

  诏:「辰州睳浦县置龙潭堡,差戍兵及土丁各五十人,巡检使臣一员。」从湖北路都钤辖司请也。

  京兆府学教授蒋夔言:「春秋释奠,以孔子为先圣,颜子为先师,先圣之樽在西,先师之樽在东,肆祭器、实牲体、盥手、濯爵、奠币、读祝、拜跪、登降、进退之节,与孔子无少异,而九人之像坐于两旁,樽酒豆肉不及焉。臣愚不识为是礼者何以处之。且孔子师也,颜子虽大贤,与九人者徒也。今推颜子以配享孔子而其礼均,九人者独不与享。以孔子为先圣,颜子为先师,而师名故不及于孔子,盖缘唐开元礼尔。开元礼因革损益之不得其当者,非徒此也。乞下臣议于礼官,取开元释奠仪详定,可曰『兖国公颜子』,毋称先师,毋读祝,其祭器、牲体、荐享、祝献之仪,一切降杀,毋拟于其师,而进九人亦在祀典,颜子降于孔子,九人降于颜子,以正开元之失礼。」诏礼院详定。礼官言:「唐显庆二年,长孙无忌议:按永徽之令,改周公为先圣,孔子为先师,颜回、邱明并为从祀。谨案礼记:『凡学,春,官释奠于其先师。』郑康成注:『先师,若汉礼有高堂生,乐有制氏,诗有毛公,书有伏生可以为师者。』又记曰:『始立学,释奠于先圣。』郑注曰:『若周公、孔子也。』据礼为定,昭然自别,圣则非周即孔,师则偏善一经。汉魏以来,取舍各异,颜回、夫子,互作先师,宣父、周公,迭为先圣。所以贞观之末,亲降纶言,今请改令从诏,于义为允。从之。今看详孔子、颜子称号,历代各有据依,难辄更改,并配享、正享,礼意本一,仪物祝献,亦难降杀。所乞进九人,亦在祀典,盖州县旧释奠仪未有十哲从祀之文,检会熙宁祀仪,十哲皆为从祀,各设笾二、豆二、俎簋簠爵各一,命官分献,一奠而止。乞自今三京及诸州文宣王庙十哲像春秋释奠,并准熙宁祀仪。」从之。朱本云:蒋夔言事,并无施行,亦无义理,合删去。今依墨本。

  乙未,宝文阁待制、权三司使李承之为龙图阁直学士。上批:「承之赴司供职,已及一年八月。」特有是命。承之少鞠于兄肃之,及长,事之如父,爱其子如己子,凡恩补率先及之。及是,恳辞学士,乞以授肃之,且曰:「臣兄为待制二十年矣。」上曰:「卿兄弟孝友,足励风俗,肃之亦当迁也。」居五月,授肃之龙图阁直学士。肃之授直学士在六月,传云「即并命之」,误也。

  诏诸州军祠祭、斋醮、祈祷,旧差长吏出城经宿者,自今以通判代行。

  丙申,上谓辅臣曰:「向以陕西用度不足,出钞稍多,而钞加贱,遂建京师买盐钞之法。本欲权盐价,飞钱于塞下,而出钞付陕西无止法,都内凡出钱五百万缗,卒不能救钞法之弊。盖新进之人轻议更法,其后见法不可行,犹遂非惮改。」王珪曰:「利不百,不变法。」上曰:「大抵均输之法,如齐之管仲,汉之桑宏羊,唐之刘晏,其才智仅能推行,况其下者乎!朝廷措置经始,所当重惜,虽少年所不快意,然于国计甚便,姑静以待之。」新进轻议改法当考,或与沈括相关。本志甚略,已附注熙宁十年二月二十七日,今用实录正文并宝训。

  以镇南军节度推官彭持为著作佐郎。持提举两浙市易司,岁余,收息钱十九万缗,特赏之。

  丁酉,置大理寺勾当公事官二员,以大小使臣充。

  诏大理少卿资任视三司判官,丞视转运判官。

  文彦博言:「骑捷副指挥使李成往年破贝州,功第一,兼武艺精熟,乞令诣阙呈试,换一前班。」从之。

  诏:「合门祗候赵戡押赐夏国主中冬时服,辄收接蕃书,令开封府劾罪。」

  戊戌,左藏库使李希一为永兴军路钤辖。希一初授本路都监,自陈乞一路分钤辖。上批:「希一累经外任,恐自当升钤辖,可具资序进呈。」遂命之。

  赐度僧牒百修明州城。

  相州安阳县民段□,以父两目失明,断臂取骨髓饮父,父目复常。

  二月庚子朔,诏:「保州作院募民为工匠,其给银、鞋钱及南郊赏赐视厢军。」以诸州军作院所给,旧并系厢军投换故也。

  辛丑,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司言:「蕃官内藏使库李蔺□讷支等乞助筑熙州外城。」从之。仍日给运土人米一升,毋得抑勒科定赴役人数。明年,筑河、岷州,蕃官赵醇忠、赵结成玛皆以夫助城,亦给之。

  马军都虞候燕达言:「内外诸军拍试教阅,弩,乞许用铁臂钩踏射,不用包指。铁臂钩在手脱之上【四】踏硬取力,比之包指,颇加斗力,便于施放。仍遇敌相近,执持刀杖,无所妨碍。」从之。后诏诸军用铁臂钩踏射者,各于斗力外加三斗。

  壬寅,诏自今带御器械遇独员,差内侍押班兼权。  进婕妤宋氏为充媛。

  上批:「审刑院、刑部乞因并差详议、详断官入试院,积未断公案凡五百余道,罪人幽系囹圄,日夜待命,岂宜淹滞留壅若此,其自今月三日后官吏并勒宿。」

  癸卯,诏:「闻滨、棣、德、博州盗发相仍,令提点刑狱汪辅之督捕,无致结集,如捕盗官弛慢,劾罪以闻。」

  又诏定公使钱,三司、开封府岁万缗,司农寺三千五百缗,将作监三千缗,都水监二千五百缗,髃牧司、军器监、都提举市易司各二千缗,兵部千五百缗,刑部除旧大理寺月支钱外千缗,国子监七百缗,并自今年始。其不该裁定处依旧。

  甲辰,诏威、茂、黎三州罢行义仓法。初,知兴州罗观乞置义仓于川峡四路,许之。既而成都府路提举司言威、茂、黎三州夷夏杂居,税赋不多,旧不推行新法,岁计、军储,皆转运司支移彭、蜀州税米就输及募人入中,恐不可置义仓。故有是命。

  又诏诸王宫教授自今不许过两任。

  又诏:「近已罢都大提举在京诸司库务司,其所隶库务,令三司副使、判官、勾当公事分季点检申中书。」

  乙巳,审刑院、刑部请以审官东院地为审刑院,太常礼院地为刑部详断司。从之。  太常丞、集贤校理顾临权发遣开封府推官,太子中允、直集贤院、开封府推官范育依旧为枢密院检详官。十七日临罢府推,吕公着云云。

  诏河北东路提举司借常平钱四万缗,分给大名府、澶州籴军粮。

  丙午,河东经略司言:「火山军巡检韩渭擅领兵士入北界,与敌人相射,及诱致蕃部至廨宇,待以客礼。」诏渭冲替,令转运司劾罪。

  诏皇太后侄礼宾使、荣州刺史高公纪久疾在告,可罢勾当三司衙司,差提点崇先观,免日赴起居。  丁未,诏知南剑州万公仪追一官,免勒停。通判黄子春、知邵武军周约、签判李上傧,各罚铜二十斤,差替。其余巡检、巡茶盐、县令、尉,追官、勒停、罚铜、冲替者凡二十九人。并坐贼廖恩经所部不觉察,及讨捕无功,虽会赦降去官,犹责及之。

  太常丞程颢判武学。十五日颢罢,吕公着云云。  庚戌,计议措置边防公事所言:「以环庆路正兵、汉蕃弓箭手、强人,联为八将,第一将驻庆州,第二将环州,第三将大顺城,第四将淮安镇,第五将业乐镇,第六将木波镇,第七将永和寨,第八将邠州。」从之。  诏梓州路转运使高秉、判官程之才各升一任。以讨泸州夷事馈运有劳也。

  诏:「闻滨、棣、沧州昨因灾伤,至今民尚乏食。其令提举官李孝纯存恤,有合行事行讫以闻,事体稍重者奏听旨,察知县,县令有不职者权对移。」

  辛亥,知越州、给事中、集贤殿修撰程师孟降为右谏议大夫。坐前知广州失入市易牙人杖罪,及断割牙钱不当也。

  荆湖北路都钤辖司言:「辰州本斗堡斩获蛮贼十首级,其余杀戮甚觽,残党穷迫亡散,类皆卑弱,其有能自归者,欲诫约遣还,以示威信。」诏自归者贷其死,毋给赏,令仍旧住坐。

  诏:「闻齐、兖、济、郓州谷价贵甚,斗值几二百,傦食流转之民颇多。司农寺其谕州县,以所积常平仓谷通同比元入价,斗亏不及十钱,即分场广粜,滨、棣、沧州亦然。」三司又言:「齐、淄等州谷贵,春夏之交,虑更艰食,请辍广济河所漕谷二十万石,减价出粜,所粜价钱发上京理为年额。」从之。

  诏礼部:「下第进士七举、诸科八举、曾经殿试,进士九举、诸科十举、曾经礼部试,年四十以上;进士五举、诸科六举、曾经殿试,进士六举、诸科七举、曾经礼部试,年五十以上者,听就殿试。内三路人第减一举。皇佑元年以前礼部进士两举、诸科三举,准此,仍不限年。其进士一举、诸科二举,年六十以上者,特推恩。」又诏:「开封府、国子监闲岁科场以前到礼部【五】,进士五举、诸科六举,年五十以上,许就殿试。」又诏,朱、墨本并于三月一日重出,今削去。

  上批:「京东、淮南、两浙路应副高丽贡使什物,可逐路委一监司主领,禁毋他用。」

  壬子,梓州路转运司言:「去年十一月,蛮乞弟率觽犯边,纵火掠人,虽已遁归,虑复来寇。乞增禁军及诏施、黔州义军赴江安县纳溪寨为守备,候团结夷人子弟可用,及边事帖息,渐减放。」从之。仍令留施、黔州义军二百人,月给粮米一石。

  职方郎中、知泸州任伋减磨勘二年。以韩存宝言讨夷人伋宣力故也。正月九日伋已差替,今犹以知泸州减年,当考。

  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提举崇福宫司马光言:「同编修资治通鉴范祖禹已改京官罢任,乞留在局编修。」从之。

  诏开封府界提点、提举司,京东河北路转运、提举司,权住催理第四等以下户逋负,俟夏熟日输纳。仍令河北转运司具灾伤州县见催残零逋负各是何官司钱物,所负若干数以闻。

  癸丑,复太常少卿、知澶州韩籂为右谏议大夫,仍再任。籂先坐失举人追官一期,当睳,而知谏院黄履言籂治郡又治决河最有功。故有是命。

  上批:「泸州蛮乞弟虽蕞尔小丑,不足深忧,然彼方武备不修,兵力疲软,守具残缺,使贼知我虚实,猖狂豕突,过江即便至泸州城下,或守吏寡谋,小有差跌,则一路惶骇,旁郡兵既难于救援,邂逅之闲,遂成巨患。今虽从京已发步军两指挥,然道里辽远,到未有期,可就近选发秦凤路下番土军步人两指挥。」

  甲寅,罢程颢判武学。以御史何正臣言颢学术迂阔,趋向僻异故也。后二日,又罢顾临开封府推官,令仍旧判武学。临受命踰旬,颢才八日也。同知枢密院吕公着言:「臣闻皋陶陈谟,以知人为难,孟子论道,以知言为要。所谓知人则哲【六】,能官人,何忧乎驩兜,何畏乎巧言令色孔壬者,知人也。诐辞知其所蔽,淫辞知其所陷,邪辞知其所离,遁辞知其所穷者,知言也。故曰帝王之德,莫大乎知人,而成败之机,在于察言。是以尧、舜在上,明目达聪,询四岳以难壬人,命纳言以堲谗说,使恶直丑正者,不能乱天下之俗,服谗搜慝者,不能迁人主之意,然后四门穆穆,而朝廷清明,权归于上,而天下无事。臣向蒙陛下擢在枢府,中谢日不敢缕陈细务,辄论及判别忠邪之道。尝为陛下励精为治,十年不懈,小大政事,日欲增葺,而朝廷之闲,邪说尚胜。大抵小人之害君子,必求要切之语以中之,使之不能自解。方朝廷修改法度之初,凡在朝野,孰无论议,陛下圣度兼包,岂悉记录?而小人贼害,指目未已,苟昔有异同之论,而今不为言者所容,则必指以为沮坏法度之人,不可复用,非陛下加意省察,则端人良士,类遭排格。当时粗陈此论,陛下颇赐开纳。近日除顾临开封府推官,程颢判武学,搢绅闻之,皆以为颢昔任御史,尝有所言,陛下不以为过而稍用之,知朝廷用人,不终遗弃,必料传之四方,士人无不欣仰。然命下数日,复因言者而罢去,则知臣前所陈者,其风犹未殄也。臣实不佞,尝为一二识者私道陛下圣德,窃以为陛下春秋鼎盛,履崇高之位,操杀生之柄,而记人之功,忘人之过,极天地山海之量,此髃下所以爱戴而人人愿立于朝也。小大之臣,虽奸回颇僻如邓绾者,犹降责不踰年,遽复侍从,授以方面,则是盛明之世,本无弃绝之人,邪正贤不肖,亦未易以一言而定也。臣愚以谓今日公卿士大夫,尝于朝廷法令有所可否,然其爱君许国之心,愈久而益明者甚多。其唱和雷同,承迎附会,而奸言污行卒为陛下所照者,盖亦不少。然则人固未易知,士亦不可忽也。况如颢者,陛下早自知之,其立身行己,素有本末,讲学论义,久益疏通。且其在言路日,时有论列,皆辞意忠厚,不失臣子之礼,使得复见用于圣世,其奋身报国,未必在时辈之后。兼所除武学差遣,亦未为仕宦之要津,而小人断断必以为不可者,直欲深梗正路,广沮善人,其所措意,非特一二人而已。臣区区所虑者,谗说殄行之徒日以炽盛,则守正向公之士愈难自立,其于圣政不为无损。臣受恩与常人不同,苟有所当言者,不敢顾避缄默,以负陛下优遇,惟陛下幸察。」  诏:「大理寺官属,可依御史台例,禁出谒及见宾客。」  成都府路提举言:「汉州自熙宁七年灾伤,户绝之家有暴骸未葬者三十四户、九十八人,乞人给钱二千收瘗,鬻绝户田宅以偿官。」从之。朱史签贴云:「此事至小,兼卖本人户绝田产收葬,自有编敕正条,合删去。」新史复存之。

  日中有黑子如李,凡十日乃散。旧纪书此,新纪不书,散日志同。  乙卯,诏:「乞弟如再犯省地,委王光祖与捕盗官分兵进讨,令有所惩艾,毋得纵其焚掠,仍令转运使协力经制。」

  又诏:「□、郓、齐、济、滨、棣、德、博州饥甚,艰食之民颇多,可遣官分往诸州,益募民为兵,以补开封府界、京东、京西将兵阙额。」

  上批:「殿前马军司同提举教习军马所已拍试限满,依前不入等兵级,可并与本军合入退军。」以杨遂等言捧日、龙卫三十二指挥内二百一十人展季已满,所习弓箭犹未入等故也。  命左藏库副使张克明简奉先兵级以补转员军分。克明任永定陵都监回,建言乞升简,故有是命。

  知大理卿崔台符言:「流以下罪,长贰亲录问决遣,其大辟罪乞牒御史台选差曾任亲民常参官一员审问;即特旨推勘罪至大辟或命官,即临时取旨差官。」诏:「大辟罪牒御史台差官赴纠察司审覆,余如所请。」后又诏:「报御史台差官同纠察司就寺审覆。」旧纪书:「诏大理决重辟,御史台同纠察司审覆。」新纪不书。  丙辰,判国子监李定言:「直讲以传授经术为职,乞不令管规矩事。」从之。

  诏:「解池盐岁以二百四十二万缗为额,自明年始。其岁增钱十二万缗,半令三司封桩,半与陕西转运司移用。」先是,解盐钞分东西,西盐止得卖于所定地,又并边州军市刍粮,给钞过多,故钞及盐皆贱而难售,商旅不行,官价自分而为二。于是三司及制置解盐司言:「东盐价重,西盐价轻,请放西盐得自便,而增其价与东盐等,以平钞法,岁可增十二万缗。后给钞更不分东西,关渡西盐约束悉废省。」并从之。解池盐钞旧以二百二十万缗为额,至转运使皮公弼请增十万以助边籴,至是为二百四十二万。三司又言:「商人已请出西盐,宜令贴纳亏官钱,使与新法价平。」亦如其请。食货志载此段,自「先是」以下与实录同,已附注熙宁十年二月二十七日【七】。沈括自志,为盐蠹者,其说有四,此其第三说也。四说已附熙宁十年二月二十七日。按括自志则为三司使实行其说,今括于十年七月九日罢,实录乃载此事于元丰二年二月,不知何也。

  丁巳,诏:「河北、京东、河东、陕西久不雨,可分遣礼官祷于东西北岳、五台山。」  著作佐郎、司农寺主簿黄颜为太子中允兼监察御史里行。  赠冯翊郡君连氏为美人。连氏,仁宗朝内人也。

  诏:「成都府钤辖寄任颇重,与他路不同,其知府处置钤辖司职事,自今并须参议,于接待仪范,并依蔡延庆未到任以前体例,毋辄裁损,座次与监司依熙宁附令敕施行,仍罢与本路通判序官指挥。」初,成都两钤辖谒知府,止循廊,及退,即厅阶上马。至蔡延庆以带都钤辖,仍令趋阶,仍不上马。冯京以前执政带安抚使,其礼遇颇杀,或以为言,故降是诏。墨本赵抃、冯京以前执政为安抚使,故见钤辖仪稍杀,朱改之,今删取修润。  马军司言,云骑军阙二千一百十五人,诏于云捷等军选补。

  又诏:「川峡四路武宁指挥,本教阅厢军,昨升为禁军,其于厢军旧额除之。」

  戊午,诏应置市易务处赊请钱,并依在京市易务法,听以金银物帛抵当,收息毋过一分二厘。正月九日诏并王居卿云云,又三年九月五日皆当考。  庚申,诏:「近诏北界归明人守官、致仕、分司及牙校、军民、僧人,各具所在并元归明年月、见今职位、姓名奏上。其西界投来及送到人口准此。所有西北界入汉地作过编配人数,亦令具年月及所在以闻。」

  诏:「入内东头供奉官宋用臣不须候卢秉押米运到京,及今河水未通,先往案视导洛通汴利害以闻。」元年十二月六日初遣安焘,二年三月二十一日罢卢秉。

  又诏:「诸路方春阙雨,虑生蝗蝻害田,其令河北、陕西、京东西等路监司,常戒州县扑灭,毋致滋生。」

  乙丑,知沧州张问言:「民饥至相食,今州仓大豆四万九千余硕,可支五年,渐有陈腐,乞留支二年外,斥其余以赐饥民,可活良民三万口。」上批:「可下提举常平事李孝纯速相度施行讫闻奏。」

  戊辰,诏增监察御史里行何正臣、舒亶同鞫太学狱,纲要云:生虞蕃。不许接见宾客。从御史台请也。太学狱初送开封,在元年十二月五日,不知何时移御史台,此年三月一日、五月十七日可考。  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司言十事:乞收熙河岷州、通远军官员职田以募弓箭手,视逐官元给顷亩,每顷岁给本司钱十千,一也。已拘收三州一军公使醋坊归本司资助,请以逐处月收课利约定监官三等食钱,月终纽计,于醋坊净利钱内纳给,二也。岷州盐官镇、通远军盐川寨两盐场,近拨属本司,岁入增羡,乞自今年别立界,岁终较其登耗,以施赏罚,三也。凤翔府增置市易务,与秦、熙等五市易务相为表里,移用变易,四也。本路州军岁遣官置场和籴,遇谷价贵即出粜收息,乞视所收息钱万缗以上与减磨勘一年,内选人免试与优便差遣,每二万缗循一资,五也。四市易务各增监官一员兼领市籴,可减罢本司准备差使四人,六也。通远军威远寨钱监改铸铜钱,罢凤翔府郿县创置钱监,七也。秦凤路坑冶如不许本司经制,乞令转运司拨还已兴置本钱;如许经制,乞发遣陈述坑冶选人杨徽赴本司;其坑冶如系本司创置,并乞隶属本司,八也。岷州诬川【八】、荔川、闾川寨,通远熟羊寨乞置牧养十监,募兵为监牧指挥,其营田乞依官庄例募永济卒二百人,其永济卒通以千人为额,以十六官庄四营田工役,其请给并从本司自办,九也。遇急乞依茶场司例,许权差待阙得替官勾当,十也。又言乞筑河州西原北河堡。并从之。

  废鼎州白盨、黄石二寨。

  注  释

  【一】沈士安各与一子若孙官「孙」下原衍「迁」字,据阁本删。

  【二】苏颂蔽官属贷僧钱「僧」原作「借」,据阁本及宋史卷三四○苏颂传改。

  【三】荆湖南路「荆」原作「京」,据阁本及宋会要方域九之一七改。

  【四】铁臂钩在手脱之上「脱」,疑当作「腕」。

  【五】闲岁科场以前到礼部「科」原作「考」,据宋会要选举三之四七改。

  【六】知人则哲「则」原作「在」,据阁本改。

  【七】已附注熙宁十年二月二十七日「二十」二字原脱,据下文及本书卷二八○熙宁十年二月戊申条补。

  【八】岷州诬川「诬」原作「黙」。按:宋无「黙川」而秦凤路岷州有诬川寨,见宋史卷八七地理志、元丰九域志卷三,此处「黙」显为「诬」之误,故改。

卷二百九十七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二年三月尽是年四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百九十七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二年(己未,1079)

  全  文

  三月庚午朔,董□遣景青宜党令支等来贡方物,上问所以来之意,对曰:「董□蒙恩许贡,故遣使来谢。」上慰抚之,皆欢呼舞拜。

  权监察御史里行舒亶为集贤校理。以上批「亶优于辞学,详于吏治,自丞属宪府,能以先后左右朝廷政事为己职责」故也。

  诏钱藻且权开封府。以许将连太学狱事,而御史台鞫治多用开封府吏也。八月丙辰,许将责。

  权御史中丞蔡确言:「畿内及诸路阙雨,宿种未长,重虞疾疫,陛下赈恤穷乏,诏书数下,仁民之虑,可谓至矣。臣愚窃谓四方犴狱,宜更澄察,决滞理冤,足召协气。乞诏畿内提举司、诸路转运或提举司委官,与提点诸县镇及提点刑狱官巡按阙雨州县,督治未结绝公事,有涉枉滥或无故淹延者,并申理决遣,劾官吏以闻。」知谏院李定言:「京东、河北饥,青、齐、沧、棣尤甚,陛下已敕有司赈救贫乏,租税欠负,例皆展阁,减价出粟,支借种钱,籍录饥羸,给以口食,尚闻民不安居,渐有流散。乞戒监司检察州县,若赈救不如法,致有逃死,以户口多少等第黜罚。」知谏院黄履亦言:「知青州龚鼎臣、知沧州张问,性虽厚重,而短于应务,不足以赈乏纾急,乞别选能者,易鼎臣、问以他郡。」皆不行。朱本削此三事。

  诏:「两浙路灾伤民负户绝田产价钱者【一】,展限半年输官。」初本路乞展限一年,而司农寺以为太□也。

  赐辰州捕猺贼兵丁特支钱。  辛未,诏:「河东定夺吉伯沟【二】地界,毋得张皇,或致生事,候究治得实,具奏听旨。」以管勾缘边安抚司王崇拯言:「差官定夺,滋长狡计,宜但戒地分巡检,毋得侵越耕种而已。」上以其言为然,故有是诏。

  又诏:「开封府界僧寺旅寄棺柩,贫不能葬,岁久暴露。其令逐县度官不毛地三五顷,听人安葬,无主者,官为瘗之。民愿得钱者,官出钱贷之,每丧毋过二千,勿收息。」诏提举常平等事陈向主其事,以向建言故也。后向言:「在京四禅院均定地分葬遗骸,天禧中有敕书给左藏库钱,后因臣僚奏请裁减,事遂不行。今乞以户绝动用钱给瘗埋之费。」至六月,向又乞选募僧守护,量立恩例,并从之。葬及三千人以上,度僧一人,三年与紫衣,有紫衣与师号,更令管勾三年,愿再住者准此。向,桐庐人也。张舜民云云可考。新、旧纪并书:「诏畿内贫民不能葬者给地,贷以钱,无主者瘗之。」

  癸酉,赐梓州路转运司度僧牒百,修遂、戎、泸州城。

  丁丑,上批:「前内侍省高班梁坚,坐监嵩庆陵自盗赃,贷死编管襄州,该恩已放逐便,今贫窭无所归,内臣执事两省,更无他所安排,可与一内侍省把门内品。」遂为后苑散内品。  环庆路经略司俞充言:「蕃部昌宁为西界守领使诈归投来剌边事,续来理索,并熟户蕃部苏尼亦入汉界刺事,若依法处置昌宁,恐生其疑,乞牒还西界,苏尼乞刺配近里州军。」上批:「苏尼有死罪二,一犯十恶,法当缘坐,今幸败获,所宜明正典刑,不知有何情理可矜,特为末减。昌宁虽本西人,自是入中国刺事,理亦不可牒还,纵令遣回,未知于夏人疑我之心如何可解,显亦全无意谓,可令依法施行。其捕获蕃官,速依条酬銟。节略苏尼等情□,牒鄜延路令转牒宥州取问首领擅遣人入中国刺事人罪,严加诫断。」遂斩苏尼,而昌宁处死。

  上批:「大理寺长、贰、丞、主簿家属既不在治所,如遇休假,宜止各轮一员在寺,余归休沐,庶制可经久,人无惮倦。其着为令。」  三司言:「会计河北东路熙宁十年收支实阙钱帛等,比转运副使陈知俭、判官汪辅之元奏之数少七十三万余缗,知俭等诚不职,乞降黜以诫诸路。」诏提举司劾罪奏之。辅之坐杖七十,知俭杖六十,各该去官。诏各特罚铜二十斤。

  知都水监丞范子渊言:「修黄河南岸治水堤,乞给人兵物料缗钱。」诏发卒三千人,给官庄司、熟药所钱共三万缗,仍特赐公用钱二百缗。  提举河北籴便粮草王子渊言:「籴缘边军储,皆商人入中,岁小不登,必邀厚价,故设内地州县寄籴之法,以权重轻。自内地用御河船运至缘边,且以熙宁八年言之,纲船三百,用兵工几二千人,所运不及八万石。计纲船兵工约一斗,已费钱七十矣,若僦私船,百里之地,斗才一钱三分至五分,率以千里之远计之,犹可省纲船所费之半,宜雇客船便。」下三司议,三司请留纲船二百二十艘,应副船运不足,即如子渊议。从之。令岁终具和雇私船所省钱数以闻。  戊寅,录北界人程诠、程岊为三班借职,程景三班差使,李弼送襄州,赐地二顷,月支钱千、米一石三年。诠等尝为边人刺北事,又尝告获奸细,事觉来归,定州安抚使乞推恩故也。

  庚辰,御集英殿策礼部进士。旧纪具载策题。

  礼宾使、嘉州刺史高公绘为髃牧都监,文思副使高遵路管勾景灵宫。公绘以皇太后从子,遵路以从叔也。

  辛巳,诏:「今岁特奏名明法改应新科明法人,试大义三道。」

  又诏:「京朝官、选人、班行所试经书、律令大义、断案,上等三人,循一资;中等三十四人,不依名次注官;下等七十人,注官。」

  壬午,策特奏名进士,又策武举进士。

  刑部言:「秘书省正字王巩,坐尝借赵居兵书,当杖八十,追两官勒停,已睳秘书省正字,今又及三儙,当睳太常寺太祝。」上批:「王巩所犯交结巨恶,情理极重,缘当日元勘不尽,故案法,得罪至轻,可更展三期与睳元官。」  诏发壮役兵二千,京东厢军一千,滨、棣州修城拣中崇胜兵五指挥,并赴洛口工役。

  癸未,御集英殿试诸科、新科明法。

  龙图阁直学士、知渭州蔡延庆权知开封府。延庆初得安南九军法【三】读之,谓诸将曰:「汉蕃兵马未整,幸今无事,可依此团结,以备调发。」乃以正兵弓箭手人马团为九将,合百队,分四部为左右前后,而队有驻战、拓战之别【四】,步骑器械,每将皆同。又以蕃兵人马为别队【五】,各随所近分隶诸将,每将之数,不及正兵之半,所以制之也。处老弱于城砦,使汉蕃不相杂,所以防其变也。为书上之。会鄜延路亦分画兵将,朝廷以两路所奏遣徐禧议定,禧奏宜依鄜延奏从事,乃下诸路,有不同者,具析以闻。延庆条鄜延所奏未便者具上,且言不敢附下,以孤委任。上是延庆,以禧为不然,乃召延庆。神宗初以延庆分画兵将为是,后乃有诏褒銟徐禧,且命禧代延庆,则似禧为是也。延庆传云:「上以禧为不然。」当考。褒銟禧诏在此月丙戌,御集四月十八日、元年七月辛卯更详之。  龙图阁待制、知秦州吕大防知审刑院。御史舒亶言:「大防果于立异,足动流俗,使在朝廷,于圣政有损无益,乞与一在外差遣。」不听。

  诏:「闻鄜延路缘边蕃部有积年借贷钱谷,主事催督迫急,贫下户艰于送纳,甚有自尽及亡出外界者,可更展限半年。环庆路准此。」  赐董□进奉马四百六十三匹价钱一万一千二百缗,银彩各千,对衣、金带、银器、衣着等,补进奉大首领景青宜党令支珍州刺史,刘勇丹结古扶州刺史,余有官者迁一资,未命者补职名有差。岁增大首领大彩十七匹,小首领五匹,散茶各十斤。以经制熙河边防财用李宪言景青宜党令支睳述和断之劳故也。回赐马价,用密院时政记增入,密记却不书银彩,当考。

  合门言:「同天节臣僚罢散道场赐御筵,乞依燕式赐花。」从之。

  太常博士周直儒等言:「国信一路郡县驿亭陈设什物,以致乐器等故敝,乞新之。」诏自京令国信所缘路委监司一员先事点检完治。

  秦凤路经略使吕大防言:「阶州汉蕃户献纳并根括田五百二十顷,可募弓箭手。」诏依缘边法人给地两顷【六】。

  丙戌,龙图阁直学士、知成都刘庠进一官,知秦州。  太子中允、集贤校理、知谏院徐禧为右正言、直龙图阁、权发遣渭州,赐绯章服,其计议措置边防事如故。计议措置如故,据禧本传。初,陕西缘边兵马蕃弓箭手与汉兵各自为军,每战多以蕃部为前锋,而汉兵守城,伺便利后出,不分战守,每一路以数将通领之。吕惠卿帅鄜延,以为调发不能速集,始变旧法,杂汉蕃兵团结,分战守,每五千人随屯置将,具条约以上【七】。边人及议者多言其不便。上颇采惠卿议,欲推其法于诸路,故遣禧往计议。禧先具环庆法上之,遣官措置泾原,而泾原帅蔡延庆以为不可,朝廷亦是之,并难禧环庆法。禧历疏泾原法疏略参错,图其状,别为法以奏,且言环庆法不可改。上与惠卿诏曰:「徐禧论措置析将事恻怛慷慨,谋国不顾,已令代延庆帅泾原,卿宜勉终之,异日为一代良臣矣。」元年六月丙寅,初遣禧计议。七月辛卯,有诏付禧及诸路。是年三月癸未,蔡延庆云云可考。

  太原府路走马承受全惟几言:「马递铺兵转送朝廷边机递角,檐擎使命行李,并诸般纲运军器材料、衣赐绢布之类,略无休息,雇赁龏乘,倍费钱数,穷困冻馁,乞加□恤。」上批:「久闻铺兵艰勤之状,深可伤恻。今因惟几到阙,面审其实,具道逐人衣不庇体,食不充口,家人则以不任寒冻,多埋覆于温灰之中,以苟活生命。穷极如此,亟宜拯恤,可委陈安石速具措置以闻。」后安石言:「欲乞应军器及材料并衣赐,凡纲运并差厢军搬运,日支口食,如阙即和雇。又军器材料,其间有不适用及粗重,枉破脚乘,欲乞并委所属专差官相验堪好,方得起发。应合变造成朴,并令要用去处先造样一二件,关送起发州军依样计置应副,如此减得脚乘兼便于津般。」诏军器监相度以闻。本监言如此诚便。并从之。

  河北缘边安抚司言:「雄州两输户避北界差夫及科木□任木修涿州城,各携家属来近本州岛岛并关城居止。」上批:「两输户避役逃移,不免失所,其给口食赈恤,候北界科役少息,谕令复业。」

  戊子,管勾广南西路常平等事刘谊言:「邕州官舍民居,悉以茅覆,兼兵火之后,边城楼橹未备,乞集陶匠烧瓦,运宜州木板,置溪洞竹,盖公私屋宇,庶绝火患。」从之。诏谊经画施行,转运司协力应副。  上批:「河东路见运物材就缘边造军器,显为迂费张皇,可令军器监速罢之。」

  广西经略司言:「延觽镇右千牛卫将军张智常诱致九道白衣富、雅州李聚明等内附。」诏迁智常右监门卫将军。

  庚寅,诏入内东头供奉官宋用臣都大提举导洛通汴,前差卢秉罢勿遣。

  初,去年五月,西头供奉官张从惠言:「汴河口岁岁闭塞,又修堤防劳费,一岁通漕纔二百余日。往时数有人建议引洛水入汴,患黄河啮广武山,须凿山岭十五丈至十丈以通汴渠,功大不可为。自去年七月,黄河暴涨异于常年,水落而河稍北去,距广武山麓有七里远者,退滩高阔,可凿为渠,引水入汴,为万世之利。」知孟州河阴县郑佶亦以为言。时范子渊知都水监丞,画十利以献:岁省开塞汴口工费,一也;黄河不注京城,省防河劳费,二也;汴堤无冲决之虞,三也;舟无激射覆溺之忧,四也;人命无非横损失,五也;四时通漕,六也;京、洛与东南百货交通,七也;岁免河水不应,妨阻漕运,八也;江、淮漕船免为舟卒镌凿□溺以盗取官物,又可减泝流牵挽人夫,九也;沿汴巡河使臣、兵卒、薪楗皆可裁省,十也。又言:「汜水出王仙山【八】,索水出嵩渚山,亦可引以入汴,合三水积其广深,得二千一百三十六尺,视今汴流尚赢九百七十四尺,以河、洛湍缓不同,得其赢余,可以相补,惧不足,则旁堤为塘,渗取河水,每百里置木鰯一【九】,以限水势,堤两旁沟湖陂泺,皆可引以为助,禁伊、洛上源私取水者。大约汴舟重载,入水不过四尺,今深五尺,可济漕运。起巩县神尾山至士家堤【一○】,筑大堤四十七里,以捍大河。起沙谷至河阴县十里店,穿渠五十二里,引洛水属于汴渠,总计用工三百五十七万有奇。」疏奏,上重其事。  是年冬,遣左谏议大夫、直学士院安焘,入内都知张茂则行视。正月,焘等还奏:「索水在汴口下四十里,不可引;洛、汜二水,积其广深纔得二百六十余尺,不足用。渗水塘引凿大河,缓则填淤,急则冲决。洛水惟西京分引入城,下流还归洛河,禁之无益。置鰯恐地势高下不齐,不能限节水势。黄河距广武山有纔一二里者,又方向着南岸,退滩坚土不及二分,沙居十之八,若于其间凿河筑堤,至夏洛水内溢,大河外涨,有腹背之患。新堤一决,新河势必填淤,则三百余万工皆为无用。又子渊建此,本欲省汴口岁岁劳费,今置堤埽水□□达之类,岁计恐不啻一汴口之费,而又有不可保之虑。虽然,财力在人,犹可为之,惟是水源不足,则人力不可强致。盖伊、洛山河,盛夏虽患有余,过此常若不足。疑谋勿成,惟陛下裁之。」上以子渊计划有未善者,乃命用臣经度,以杨珪往。

  至是,用臣还,奏可为:「请自任村沙谷口至汴口,开河五十里,引伊、洛水入汴,每二十里置束水一,以刍楗为之,以节湍急之势。取水深一丈,以通漕运。引古索河为源,注房家、黄家、孟王陂及三十六陂高仰处,潴水为塘,以备洛水不足则决以入河。又自汜水关北开河五百步,属于黄河,上下置鰯,启闭以通黄、汴二河船筏。即洛河旧口置水□□达,通黄河,以泄伊、洛暴涨之水。古索河等暴涨,即以魏楼、荥泽、孔固三斗门泄之。计用工九十万七千有余。」又乞责子渊修护黄河南堤埽以防侵夺新河。诏如用臣策,故有是命。始营清汴,主议者以为不假河水而足用,后岁旱,洛水不足,遂于汜水斗门以通木筏为名,阴取河水益之,朝廷不知也。朱本云:「其后清汴成,率如其说,波流平缓,两堤平直,泝行者道里兼倍,官舟既无激射之虞,江、淮扁舟,四时上下,昼夜不绝,至今公私便之。非上意明断,不惑于凡浅之论,千载之患,未易除也。」此朱本所云,新本已削去,上用墨本也。新纪于四月二十六日甲子书起役导洛通汴。旧纪于六月十七日甲寅毕工乃书之。

  辛卯,诏权发遣髃牧判官、太子中允王钦臣罚铜十斤。坐违法擅移所部官也。

  赐登州度僧牒百修城。

  上批:「西驿交市,旧法除卖于官库外【一一】,余悉听与牙侩市人交易。提举市易司近奏并令市易上界管认一切,禁其私市,闻戎人甚不乐。昨正旦使所须物,本务又不能尽有,不免责买于市肆,今会其赢数亦不多,宜令仍旧。」

  御试编排官李承之等言:「熙宁九年,御试新科明法,正奏名三十九号,止以粗通资次编排,今一百四十六号,比前数倍,欲以二通为合格,分两等。」从之。

  命枢密院编类文字、大理评事蔡硕等编类将官敕令,承旨司修定。以都承旨韩缜等言,自降将敕后,陈请不一,虑冲改不明,诸将或未谕,恐误施行故也。

  壬辰,诏:「近已差宋用臣都大提举导洛通汴,可令范子渊修黄河南岸毕,留卒二千,给用臣工役,仍令转运副使李南公专应副河南府都巡检一人往洛口编拦。用臣支赐,依所寄诸司使给之。」

  知延州吕惠卿乞招敢勇,每十人为一甲。从之。

  河东路经略司言:「麟州有西人先放箭及虏兵士吕重等,欲牒宥州诫约。」诏:「人马已索到,箭数不多,更不移牒。」  诏:「败折场务买扑等钱,保人当填纳者,委提举司具拖欠年限、岁丰凶及保人家力,当给日限,申司农寺详度指挥。」从本寺请也。

  癸巳,集英殿赐进士、明经诸科开封时彦以下及第、出身、同出身、同学究出身总六百二人。旧录邓绾传云:「绾知熙宁六年贡举,请进士第五甲依旧赐本科出身,无以同学究耻之。不从。后元丰二年再言之,卒从其请。」新录辨曰:「熙宁六年有请不从,元丰二年赐进士及第、出身、同出身,亦有同学究出身者,卒从绾请,妄也。」今削去。旧纪书进士、明经诸科赐及第授官者千三百八十人,新纪同,盖并癸巳日所赐人数也。

  客省言:「车驾游幸射弓,故事每御箭射中,宰臣、亲王以下进马,欲自今初射中髃臣进马及赐髃臣马如旧,续射中并免进奉。」从之。

  诏审刑院、刑部,自今留滞公案及二百道,官吏勒停。

  甲午,御集英殿,赐特奏名进士、明经诸科同学究出身试将作监主簿、国子四门助教、长史、文学、助教总七百七十八人。新、旧纪并入癸巳。

  雄州言:「北界民户,以差配骚扰,并有惊移,涿州乃移文言南界县官以兵马遮约,不令应役,请速遣回。」诏雄州具创生侵越骚扰因依报之,及戒两县巡防,候北界差科稍息,即谕惊移人户归业【一二】。既而缘边安抚司言:「逃移人多客户,自言若北界未肯罢夫,欲往他处营田作力,以为岁计。」枢密院请诏雄州晓谕民户田蚕及时,不可远弃家产,候北界差科稍息,有人招呼,各归复业。上批:「两输户逃移四方,雄州深以为不便者,不过恐元佃之地,全为北人拘占,今逃者既多客户,则浮寓之民,纵使散之他所,亦无深害,可止令出榜安慰还业。」新、旧纪并书:「诏雄州两输户南徙者,谕令复业。」

  丙申,合门通事舍人、河北缘边安抚副使刘管乞两输人已于近南居者,不得复于两输地来往。诏雄州已发遣归业民户,责邻保觉察。  丁酉,诏新进士依旧式赐钱五百千为宴集费外,特赐千缗,诸科三百千。

  诏大理寺月具见禁及已决罪人数申中书。  赐特奏名进士孙宝养真处士。以宝犯不考式恩补摄助教不就,自言有修炼术,乞一名号归山故也。孙宝何许人?

  邢州乞权住散本州岛岛市易司绢钱以□民力。诏都提举市易司案民户逋负数多州县,毋得给钱。

  降东上合门使、果州刺史、秦凤路副总管夏元几为都钤辖。坐前知镇戎军失入人死罪也。五月己巳又责。

  岐王颢之夫人,冯侍中拯之曾孙也,失爱于王,屏居后阁者数年。是春,岐王宫遗火,寻扑灭,夫人闻有火,遣二婢往视之。王见之,诘其所以来。二婢曰:「夫人令视大王耳。」王乳母素憎夫人,与二嬖人共谮之曰:「火殆夫人所为也。」王怒,命内知客鞫其事,二婢不胜考掠,自诬云:「夫人使之纵火。」王杖二婢,且泣诉于太后曰:「新妇所为如是,臣不可与同处。」太后怒谓上必斩之,上素知其不睦,必为左右所陷,徐对曰:「彼公卿家子,岂可遽尔!俟按验得实,然后议之。」乃召二婢,命中使与侍讲郑穆同鞫于皇城司,数日狱具,无实。又命翊善冯浩录问。上乃以具狱白太后,因召夫人入禁中。夫人大惧,欲自杀。上遣中使慰谕曰:「汝无罪,勿恐。」且命径诣太皇太后宫,太皇太后慰存之。太后与上继至,诘以火事,夫人泣拜谢罪,乃曰:「纵火则无之,然妾小家女福薄,诚不足以当岐王伉俪,幸赦其死,乞削发出外为尼。」太后曰:「闻诅詈岐王,有诸?」对曰:「妾乘忿或有之。」上乃罪乳母及二嬖人,命中使送夫人于瑶华宫,不披戴,旧俸月钱五十缗,更增倍之,厚加资给,曰:「俟王意解,当复迎之。」此据记闻,附于月末。

  复置熙州狄道县。旧纪仍不书此。

  夏四月庚子,内藏库使张若讷代种谔知岷州,礼宾副使康识代杨万知通远军。以上批:「谔、万与经制边防财利司数论辨公事,因而生隙,势难安处。」故易之。以谔知泾州【一三】。

  陕西都转运使、度支郎中皮公弼降一官,展磨勘二年。公弼尝举汝州俞士龙,坐自盗赃,法寺当公弼徒二年,勒停。诏以公弼经制盐事有劳,免勒停。

  辛丑,幸金明池观水嬉,燕射琼林苑,上射中的,髃臣皆贺,磤命髃臣射,又特命枢密副都承旨张诚一射,酒罢,御苑门观军士射柳枝。上自即位至是,始再幸池苑,后不复至矣。新、旧纪并书幸池苑。  癸卯,太皇太后、皇太后幸金明池,上扶太皇太后登辇,又豫为百宝酒船,于是驰以上寿。

  权发遣盐铁判官、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国子博士李稷言:「自熙宁十年冬推行茶法,至元丰元年秋,凡一年,通计课利及旧界息税并已支、见在钱七十六万七千六十六缗。」上批:「蜀茶变法,又前后奉行使者失指,议论纷纭,恐动髃听。稷能推原法意,日就事功,宜速迁擢,以劝在位。」遂落权发遣。

  诏编茶场一司敕。

  甲辰,辽主遣琳雅怀化军节度使萧晟、左谏议大夫知制诰张襄来贺同天节。

  龙图阁直学士、右谏议大夫宋敏求卒。

  乙巳,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李稷言:「经制司擅榷买熙河岷州、通远军商人货。」诏经制司具析以闻。后李宪言:「自置司以来,除蕃商水银及盐川寨、盐官镇两场依法禁私贩外,市易卖买,并取情愿交易,未尝拘拦。臣以浅疏,终恐难逃吏议,乞独坐臣罪。」乃诏宪赴阙,令转运使蒋之奇根治,劾有罪之人。又诏之奇宜以朝廷所降事目推治虚实,无令支蔓。诏之奇事在七月辛未。及狱成,宪与马甲、赵济、霍翔坐奏事不实,徒二年。诏宪等所坐缘公,宜依德音释之。狱成,据朱本在六月戊戌朔,今并入此。御集在十一月二十六日。是年九月十八日、十月十五日皆有德音。九月十八日止及颍州,当是十月十五日。朱本必误,当从御集。  诏昨安南从军士卒,因病寄留,后不知存亡者,除籍给赙。从广西经略司所请也。  庚戌,诏新赐进士及第自第四甲以上,依熙宁九年推恩,诸科正及第、明经出身依熙宁六年推恩,命御史中丞蔡确同判流内铨官注拟。

  又诏司农寺出坊场钱十万缗,赐导洛通汴司增给吏兵食钱,内以二万缗给范子渊为固护黄河南岸薪刍之费。

  上批:「闻兖、郓、徐、济等州久无雨,谷麦失望,人情不安,虽已遣内臣往东岳建道场,可更遣礼官祈祷。」

  又批:「广西春旱特甚,其令安抚、转运司访名山灵祠祈祷。」

  又诏河北东路提举常平仓司所散滨、棣、沧州饥民食,至五月止。

  封濮安懿王第十一女梁铸妻仁寿县主为同安郡主,第十八女夏大醇妻崇德县主为永嘉郡主,不俟大礼给俸。旧制再经大礼方给故也。

  命江南西路转运判官彭汝砺、提举两浙路常平等事【一四】范峋,就润州推鞫吕嘉问事。诏嘉问权罢润州。嘉问以前知江宁责临江军,事在明年正月壬午,江东监司奏乞罢嘉问润州,事在去年十二月癸卯。

  环庆路都钤辖、皇城使、带御器械梁从吉领昌州刺史。从吉在环庆历四任,故特迁之。

  辛亥,以新科明法及第王壬为试衔知县、律学教授。

  壬子,辽使辞,置酒紫宸殿,不作乐。以乙卯有司荐飨太庙,是日斋故也。

  乙卯,广南西路经略司言:「宾州瘴疠,加以兵火之后,难得官愿就,乞差殿中丞□潜知宾州。」从之。

  司勋员外郎韩晋卿知寿州。晋卿自大理出知同州,上批:「晋卿非次替罢,可特与一见阙。」故从之。

  诏导洛通汴用是月甲子兴工,遣礼官祭告,如河道侵冢墓,量给钱令迁避,无主者官为瘗之。

  赐固护黄河南岸卒特支钱。

  丙辰,广南西路经略司言:「顺安州、贡峒等旧隶邕州,昨宣抚司因收复广源,分隶顺州,乞还旧隶。」从之。  丁巳,镇江节度使、同平章事、秀国公陈升之【一五】致仕,直学士院安焘草辞,有云:「尹躬一德,共嘉同体之和,说命三篇,独先注意之任,卒有成绩,基于始谋。」御史舒亶指此六句,以为悖礼失实。诏焘改之。乃尽去六句,止云:「早从士论,擢与冢司。」贴麻行下。后二日,升之卒,赠太保、中书令,辍视朝二日,成服于苑中,谥成肃。升之深狡多数,善傅会以取富贵,丹阳居第,壮大踰制,南方人惊诧,以为未识,其它豪侈类此。旧纪并书致仕,新纪但书卒。

  上批:「闻知鄜州尹宝臣有子三班奉职抃【一六】,妙知为弓,能辨六材,令乘驿赴阙。」

  诏西上合门使、嘉州团练使、知保州张利一及三年与代定州路都钤辖,再任。从安抚使韩绛奏也。

  己未,广南西路经略司【一七】言蛮寇顺州,乞济师。上批:「可发潭州团结兵全将往桂州权戍,庶可以镇安二广人心,不致怯惧,候边事息追还。」

  知谏院李定言:「秀州嘉兴、崇德两县,初定役法时,以僧舍什物估直敷钱,恐非法意,下司农寺请下本路改正,他路有类此者,令提举司依此施行。」从之。

  庚申,上批:「河北东路提举官李孝纯乞勾收诸路官司先借兑出本司钱谷,可选差精敏有风力文臣一员,兼委以拘催都水监借京东等路提举司雇夫钱。」磤遣都官员外郎潘良器催促发还。  以龙卫废营地赐卫国公主,地与主第相直也。主后以其地建法云寺。  京西第五将言:「昨奉诏遣教头二人教习马军,各已精熟。」诏:「京西第五将,提点刑狱司那官一员,依案阅将兵马军格案试,具合格人以闻。」既而上批:「勾当军头司、内侍押班石得一往南路管勾葬事,可因便委令阅视,庶谙知次第,不为将副所绐,朝廷诛赏所加,发必无妄。」遂改用得一。

  辛酉,盐铁判官、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国子博士李稷权陕西转运使,兼制置解盐使、都大提举茶场。稷在长安州军县镇创增侵街钱,一路骚然,与李察皆苛暴,时人为之语曰:「宁逢黑杀,莫逢稷、察。」

  赐故陕西都转运使、屯田郎中、直昭文馆皮光弼家绢三百匹,后复录其子彦仲为将作监主簿,貋试将作监主簿不理选限赵仲邈许出官。以转运使范子奇等言光弼因出巡致疾,乞优恤其家故也。录子、貋在七月二十日丁亥,今并书。  广西路经略司言,得归明人户三千三百七十五。  壬戌,诏:「大理寺劾陈世儒,留系多日,继又推治初勘官不公及因缘请求,迁延久未结正,可遣御史黄颜监勘。」乙丑日可并。

  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司请:「自今岁课茶息税钱,已定十五万缗,岁以五万缗给转运司,余以待诏用。」从之。  癸亥,详定正旦御殿仪注所言:「元会受朝贺,执镇圭,非是,伏请不执。上寿准此。」又言:「元会行礼于朝,而天子服祭服,髃臣服朝服,亦非是。请服通天冠、绛纱袍。」又言:「御殿当设旗帜,仍辟大庆殿门,皇帝即御座,礼官等引中书门下、亲王、使相押诸司三品、尚书省四品及宗室将军以上班,分东西入,正安之乐作,至位,乐止。髃臣不服剑,不脱屦舄。」并从之。此但举其要,而削其繁辞。

  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司乞留铜钱百万缗为本。从之。

  甲子,知审刑院安焘言:「天下奏案,视十年前增倍以上,审刑院刑部详议、详断官,视旧员数颇减,乞复置详议官一员。又详议官遍签刑部断案,职事不专,乞分议官六员,每案二员连签,若情状可疑,未丽于法,即议官通签。如此则疑难之狱得尽,觽议明白,罪案不致留积。」诏增审刑院详议、详断官各一员,罢刑部检法官一员,余如焘请。

  诏权判南京国子监、驾部郎中郑宗砺罚铜十斤,致仕。坐前知眉州失入人死罪,会赦,而宗砺年七十余故也。新纪于二十六日甲子日书导洛通汴,盖起役之日也,六月十七日甲寅毕工,三月二十一日庚寅可考。

  乙丑,诏知大理少卿蹇周辅,丞叶武、贾种民同黄颜鞫陈世儒事。从颜请也。手诏:「大理寺勘陈世儒恶逆事,虽续根究世儒妻母因缘请求,致军巡元勘官改易情节,变移首从,故出入本罪,世儒夫妇无紧切照证,自可结正以闻。」可并壬戌及五月庚辰。明年正月庚寅,武罢丞。

  丙寅,盐铁副使、工部郎中李复圭为集贤殿修撰、知沧州,候二年与谏议大夫。寻改知邓州。改邓州,御集在六月九日,当考其故,或并削去。  提举成都府茶场李稷言:「洋州西乡县茶,旧与熙河、秦凤路蕃汉为市,而商人私贩,南入巴、达州,东北入金州,永兴军、凤翔府官未置场以前,于州界仙游、少府、鸡雄、归仁、洋口等镇铺差牙校编拦抄发,指州县输税。熙宁十年废罢四场牙校,止留洋口一处,州县慢令,私贩公行,西乡茶岁比旧减少。乞鸡雄等场令州县督责买扑人编拦,归仁铺乞依旧轮差税务牙校编阅抄发。园户中官茶数,岁以三十万斤为额,增及万斤,赏钱一千,如亏少,量事决罚。」从之。

  司天监太卜令魏成象请宗室祔葬,三品以上用輴车如礼文,四品以下用车□骨辘车如旧例,可减雇夫钱布。礼院请如成象议。从之。初七日事,今附月末。  注  释

  【一】两浙路灾伤民负户绝田产价钱者「负」原作「贫」,据阁本及宋会要食货六八之一一三改。

  【二】吉伯沟续通鉴卷七四元丰二年三月辛未条作「解板沟」。

  【三】安南九军法「九」,宋史卷二八六蔡延庆传作「行」,疑是。

  【四】队有驻战拓战之别下「战」字原作「骑」,据同上书改。

  【五】又以蕃兵人马为别队「别」原作「引」,据同上书改。

  【六】诏依缘边法人给地两顷「依」字原脱,据阁本及宋会要兵四之九补。

  【七】具条约以上「具」原作「且」,据阁本及宋史卷四七一吕惠卿传改。

  【八】王仙山「王」,宋会要方域一六之一一、宋史卷九四河渠志皆作「玉」。  【九】每百里置木鰯一「木」原作「水」,据阁本及同上二书改。

  【一○】士家堤「士」,上引宋会要作「任」。

  【一一】旧法除卖于官库外「卖」原作「买」,据宋会要食货三八之三三改。

  【一二】即谕惊移人户归业「移」原作「疑」,据上文及宋会要兵二八之二○改。

  【一三】泾州「州」原作「川」,据宋史卷三三五种谔传改。

  【一四】提举两浙路常平等事「事」字原脱。按:熙宁以后,两浙路有提举常平广惠仓等事官,见宋会要职官四三之三,此处显脱「事」字,故补。

  【一五】秀国公陈升之「公陈」二字原倒,据阁本乙正。

  【一六】尹宝臣有子三班奉职抃「抃」字原脱,据阁本及宋会要兵二六之三三补。

  【一七】广南西路经略司「司」原作「使」,据阁本改。

卷二百九十八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二年五月尽是年六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百九十八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二年(己未,1079)

  全  文

  五月戊辰朔,右神武军大将军、衢州团练使、秦国公克瑜为隰州团练使。大宗正言克瑜岁满当迁遥郡,上批:「克瑜继秦王后,袭公爵。」故特迁正任。后以右武卫大将军、潮州刺史、楚国公世恩为袁州刺史,右武卫大将军、封州刺史、魏国公仲来为筠州刺史,右武卫大将军、滨州防御使、陈国公仲合为棣州团练使,用克瑜例也。

  上批:「太学外舍生檀宗益上书论修整学事,颇有条理,嘉其应务之材【一】,在所可试,判国子监李定尝保奏自入学无殿罚,同斋诸生称其素行无阙,可试校书郎,充太学录;所言太学事,令李定同检正中书户房公事毕仲衍看详。」后又命同判监张璪同看详立法以闻。后命在戊子,今并书,究竟当考。

  太学博士、馆阁校勘王伯虎罢检详枢密院吏房文字。上批:「大理寺方劾伯虎贷钱事觉乃还,及卖买贪污,虽未知抵罪重轻,然据见事,其所为凡下琐屑,已不可为枢府掾属。」故罢之。  诏权发遣江南西路提点刑狱李莘冲替,展磨勘二年;知建昌军【二】蔡若水等罚铜差替。并坐廖恩发所部,初不觉察故也。

  资政殿学士、右谏议大夫蔡挺卒,赠工部尚书,谥敏肃。

  己巳,前权发遣环庆路经略使、岷州团练使高遵裕追两官,知淮阳军。庆州通判、屯田郎中□仲举冲替。柔远寨主、供备库副使孙贵,兵马监押、左侍禁王顾并追一官,免勒停。都巡检、内殿承制辅佐罚铜二十斤,差替。西头供奉官、合门祗候、柔远寨巡检胡永德追两官,免勒停。环庆路走马承受、入内东头供奉官王怀正罚铜七斤,降京西监当。前知大顺城、内殿承制康大同等四人差替。蕃官军使罗遇杖脊,刺配广南东路牢城。所焚西界棚屋,约价给还。先是,遵裕数使蕃部乙讹及顾入西界,见蕃族梁讹□侦事,且诱讹□来降。后乙讹为西人所执,永德等擅发兵出塞追取,纵火焚新和市【三】,遵裕隐庇不治,西人以为言,邻路奏之。手诏遵裕速根治为首者【四】,痛绳以法,遵裕亦不奉行。手诏当是熙宁十年八月五日。上遣枢密院检详官范育就案,还具奏其状,因命育推鞫。狱成,永德、遇抵罪,遵裕坐不奉诏及所奏漏略,怀正亦以体量不实黜,余皆从坐也。元丰元年闰正月丁酉有纵火事。

  诏秦凤路副总管夏元几罢任。坐前知镇戎军买水银,令指使贩易,及毁公使文记也。三月丁酉已责。  祠部员外郎、集贤校理赵彦若兼修百官公卿表。初命司马光、宋敏求同修,敏求卒,光请以彦若继成之。

  详定正旦御殿仪注所言:「正旦御殿,合用黄麾仗。案唐开元礼,冬至朝会及皇太子受册、加元服、册命诸王大臣、朝燕蕃国,皆用黄麾仗。本朝故事,皇帝受髃臣上尊号,诸卫各帅其属勒所部屯门,殿庭列仗卫,今独修正旦仪注而余皆未及,欲乞冬会等仪注悉加详定。」从之。  定州路安抚司言:「奉诏候有机便修加保州关城。今涿州发兵夫修城,欲乘此于来春筑保州城。」从之。仍命止作帮贴【五】,不得过为张皇。

  如京使、权鄜延路都监高永亨先次冲替。以本路经略使吕惠卿奏已劾治永亨役使蕃兵不平及职事弛慢也。此据密院时政记。永亭与惠卿异议,具惠卿家传,当删取增入。家传云:「公既至延,考昔之措置,参差抵牾,诚如上指。盖鄜延之兵,分屯缘边与下番白地,凡州军城寨三十有五处,而四将皆治延,每将之兵,所在交有,且兼隶城守者,一日有警,遣将东出,则西兵从西出,东亦然,兼寨之卒,牵于顾家,守城之官,辞以空壁,下番之远,又不时至,而欲其集力赴敌于百里之外,故尝以不及事为患。公于是度城广狭,以步授兵如古法,不足则籍余夫益之。守兵既足,乃出其选以备作战。随地置将,其六据边境之要,其一治延,其二在下番二州。将有分地,兵有常将,以蕃为锋,汉为脊铗,将兵职战,城兵职守,较然皆有统纪。器械粮刍物,计取具,籍名数,定条约。又以守兵拓边,而尽合诸将于延,大阅之。异时调发,旬月不能集者,一日可办。乃具上之。会夏人以兵壁对境,诏许以新法从事,而枢密院有不说公者,持难久之。边将高永亨自以奸赃,不利公为之帅,乃腾说以为蕃兵不可参隶,参隶虞变,将兵不可分置,分置弱威,阅士卒,籍牛马,实召戎寇。而上独是公所建,继遣中官容士寄赐公诏曰:『省所上战守事,议论明白,利害详尽,非卿智能,畴若朕志?已画可付外矣。惟底行之,使言可绩,乃所望也。』于是着以为令。」三年六月十三日永亨诉噃。

  庚午,诏辅臣观麦于后苑。

  辛未,权发遣户部副使韩忠彦改盐铁副使,权发遣盐铁副使王居卿改户部副使。以上批「盐铁事繁,居卿兼职别司,恐难专办,仍事与市易相干妨碍」故也。

  都大提举制置淮南运河司上浚运河官吏兵匠功状。诏董役官吏堂除或指射差遣,减磨勘年,兵匠赐绢,提举官赐银绢有差。

  癸酉,髃臣奏事垂拱殿,御衣有虫自襟沿至御巾,上既拂之至地,视之,乃行虫,其虫善入人耳,上亟曰:「此飞虫也。」盖虑治及执侍者而掩之,实非飞虫也。墨本附此于卷末,今从朱本移入此。

  翰林学士孙洙言:「御史东西狱迫近社稷,乞徙狱它所。」下礼院定,礼院移问,御史台言:「狱虽与社稷相近,自有重垣限隔,不惟无地可徙,考之典礼,亦自无嫌。书曰:『弗用命,戮于社。』说者曰:『社主杀。』则是社之前犹可以行诛戮,岂于重垣之外不得系讯罪?周制:王宫右社稷,左宗庙,其前库门为外朝,有嘉石、肺石、三槐、九棘,司寇于此断狱蔽讼。今置狱在社稷垣外,不为失。」洙议遂寝。

  诏知润州、司封员外郎、直昭文馆吕嘉问落职冲替,免勒停。监市易务门【六】、河南府左军巡判官华申甫除名。两浙路提点刑狱、祠部员外郎、集贤校理王陟臣落职冲替。供备库副使张济追一官,远小处监当。知庆州、天章阁待制俞充罚铜三十斤,检正中书孔目房曾伉二十斤,度支副使张璪十斤。初,江东【七】转运判官何琬劾奏嘉问不法,章未下,而嘉问辨诉。诏御史台推治,申甫自京师以私书报之,申甫得之于济及陟臣、充,陟臣检正中书吏房,充都提举市易司【八】,济故三司吏,伉尝为璪道嘉问事,而璪漏其语于所亲也。上欲究所从来,命取进奏院发书历,得尝与嘉问通书主名,乃下开封府令人自陈,不尽当除名,而申甫不以实【九】,故除名,嘉问坐报上不以实,虽会恩不贷也。元年九月二十六日诘嘉问。

  乙亥,以右武卫大将军仲忽领文州刺史。仲忽,陈国公宗治长子,上以宗治卒日诸子不与推恩,特命之。

  丙子,广南西路经略司言:「顺州蛮叛,内殿崇班、知吉弄峒零崇燍讨平之,及知归化州、文思副使侬智会率丁壮千二百余人应援,乞推赏。」诏擢崇燍为供备库副使,智会为宫苑副使。两纪并书顺州蛮叛,峒兵讨平之。

  戊寅,诏成都府等路茶场司勾当公事官六人并迁一官,以岁课增羡也。

  己卯,复户部侍郎、知鄂州王韶为观文殿学士、知洪州。熙宁十年十月责。

  内藏库言陕西路转运司借绸绢十万疋未偿。诏李稷计直偿以银。

  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司上茶法暣式【一○】,诏行之。仍岁增茶场司公使钱二百千。

  广西经略司奏:「根括团结到邕、钦州峒丁,成一百七十五指挥,内先籍定武艺上等一万三千六百七人。」知邕州刘初又乞于邕州左、右江增置将官二员,令左、右江提举官就充副将,及选两江知州峒班行轮十人或八人充队将或指使,逐指挥官给旗号锣鼓,其器甲摽排之类,依溪峒例私各置办,官置籍拘收。诏:「备录前后所降朝旨及赵焑、刘初论列更制什伍、训隶部勒等利害,并凡诸臣献议应干措置峒丁事,并降付曾布,令参酌便宜,撮取觽善。如尚有阙漏,即创为规画,务要详尽,便于施行,疾速条列闻奏。」其后布言:「欲乞令逐镇寨监押、寨主同管辖兵甲使臣并与巡检等,分定州峒等专一管勾,立赏罚条约,以为惩劝。增置都巡检使两员,分地分提举。及增首领、丁壮每岁按阅及大教犒设例物,其武艺绝伦之人,保明闻奏,量材补授名目及分擘使臣管勾地分。」诏添置都巡检使二员,余送熊本择可行者一面施行。曾布熙宁十年二月知广州,元丰元年八月知桂州,三年闰九月知秦州【一一】。熊本自元年正月降官分司西京,三年闰九月提举太平宫,四年知滁州,九月二日复集贤殿修撰,知广州,此时尚分司西京,朱本追记四年事,今因之,本志与实录同,但稍加删削。  庚辰,手诏中书曰:「濮安懿王,先帝斟酌典礼,即园立庙,诏王子孙岁时奉祀,义协恩称,后世无得议焉。今三夫人名位或未正,茔域或异处,有司置而不讲,曷足以彰先帝甚盛之德,仰承在天之志乎!三夫人可并称曰『王夫人』,命主司择岁月迁祔濮园,俾其子孙以时奉主,与王合食,而致孝思焉。」初,濮国公宗晖言:「父赠濮王而母襄国太夫人韩氏坟犹用垩饰,乞下有司议增修,兼乞专隶濮王园庙【一二】,岁时奉祀。」上批「依所奏」未下,而有是诏。新、旧纪并书此诏。

  封允宁女□承裔妻安康郡君为安福县主,允迪女曹识妻仁寿安福郡君为寿光县主,仍不俟大礼给俸。

  诏司勋郎中李立之、太常博士路昌衡重鞫陈世儒狱。以世儒妻李录问称噃也。四月壬戌、乙丑当并考。

  诏右赞善大夫、同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范纯粹,序官、廪给、人从视提举常平官,荐举官分李稷之半,别给「都大提举茶场印」付稷,听稷、纯粹同转运司举官知洋州。并从稷请也。

  御史黄颜言:「陛下尝诏两制、台谏、监司各荐所知,令中书籍记,以待选用。于今数年,执政大臣漫不省录,临事索才,失于仓卒,有以致士大夫之私议。伏望陛下省览所举之籍,随所称而试之,不如举者则坐保任之人。」

  辛巳,崇文院校书邢恕为馆阁校勘。  太子少师致仕赵燍上所集谏林,其言曰:「臣年八十有二,行将就木,无所干求,以申臣素志尔。」上批:「可降诏銟谕,庶以劝为学老而无斁者。」

  诏:「提举教习马军官二员,日往诸营按阅事艺,比在京坐局官司,勤劳特异,可月给茶汤钱二十千,破当直兵士十五人。内王中正可就差亲从官,狄咨于马军上军旗头内差。」此据御集一百十七卷元丰二年五月十四日手札增入。熙宁七年九月十九日甲寅、十年九月二十三日庚午。元丰二年五月十四日辛巳、十一月二十九日癸巳、十二月二十七日辛酉。三年三月十一日甲戌、五月十一日癸酉、六月十八日己酉、十一月三日辛卯。五年十一月十七日甲寅。六年二月五日辛亥。

  癸未,命检正中书户房公事毕仲衍同三司讲究曲法利害以闻。八月十三日。

  甲申,工部侍郎、参知政事元绛知亳州。国子监直讲密县令孙谔、集庆军节度判官叶唐懿各追两官,免勒停,特冲替。绛坐为其族孙伯虎私祷谔、唐懿升补太学内舍生,及属谔于判国子监官处求为小学教谕,下御史台推治,而绛复坐辨诉不实,谔、唐懿坐听请,故有是责。绛子耆宁亦坐传道绛语于谔等,御史推问,不以实对,罚铜十斤。先是,绛数请老,上曰:「闻耆宁孝谨好学,使校书崇文,且留二期。」慰谕久之。耆宁当下狱,绛上疏愿纳平生职禄,乞许耆宁即讯于外。及绛辞日,上召对,谓曰:「朕自知卿,一岁即召卿矣。」面问绛欲易陈、许州否,绛谢罪不敢择,愿得颍州,许之。赐坐,使服学士带。改颍州乃辛卯日。二月戊辰,诏舒亶、何正臣同鞫太学狱。三月庚午朔,命钱藻且权开封。八月丙辰,许将责。六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孙谔除落冲替。旧记书元绛以子请求,罢知亳州。

  湖北都钤辖、转运司上捕猺贼有功使臣,列为四等。诏转资、减磨勘年有差。  乙酉,引进使、眉州防御使、知卫州李端□复濮州防御使。端□坐失举夺一官,至是,以戚里特复之。仍诏赴阙。

  上批:「近乔执中上殿,以安南死亡军士妻子贫饿无所归,乞以死事人于桂州寄下裹衣借粮米给之。可检会速与指挥。」磤诏西京、开封府界差赴安南军士已死而妻未改嫁若孤遗无依者,人给米二硕,具数以闻。执中先任湖北运判,召为司农丞。是年二月十六日,权发遣提点府界。三年四月二日,改京西北宪。新、旧纪并书诏安南军死事孤寡无依者廪给之。朱本签贴云下有诏,合删去执中云云。

  诏殿前、步军司,见在营兵,各置都教头指教,弩手五指挥、弓手十指挥、枪刀标排手五指挥,各选一人武艺高强者奏差。逐司各举散直二人为指使,罢巡教使臣。志有。  内侍押班石得一言:「案试京西第五将军马,弓箭手马步射不应格。」诏下本将陈宗等具析,宗等引罪。上批:「朝廷比以四方边备不饬为可虞,选置将臣,分总禁旅,俾时训隶,以待非常。至于部勒规模,悉经朕虑,前后教告,已极周详。使宗等稍异木石,亦宜略知人意。今尸禄慢命,既顽且慵,苟遂矜□,实难励觽,可并勒停,札示诸将。」据枢密时政记,上批在五月二十七日,今依实录附此,本志系此于元丰六年,误也。

  丙戌,赠文思使、内侍押班张恭礼为邠州观察使。恭礼事上藩邸岁久故也。

  知审刑院安焘言:「比年详议官以文案繁多,责重赏轻,除者多不愿就。乞以二年为一任,任满减磨勘二年。自刑部差者,已及成资,先依刑部任满法推恩;未成资者,补及成资,推恩后别理一任。」从之。八月二十二日丁巳可考。  诏备军卒以二千人为额。

  戊子,以右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直学士院、判司农寺蔡确参知政事。宰相□充议变法,确争曰:「曹参与萧何有隙,至参相汉,一遵何约束。且法,陛下所建立,一人协相而成之,一人挟怨而坏之,民何所措手足乎!」充屡屈,法遂不变。此据旧录、确本传。

  右正言、知制诰、知谏院李定为右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兼判司农寺。

  右正言、知制诰、知审官东院张璪兼知谏院、判国子监。

  三司言:「粮纲少欠折会,请受听借两月,行之岁久,减免深刑,便于纲运。近为钱纲少欠,于法未有明文,乞依粮纲折会法【一三】,令再相度【一四】,既借两月请受,虑赡养不足,别致欺弊,欲改两月为四月,各半分折填。」从之。  己丑,前权建康军节度推官王觉、前知澧州西京作坊使李山甫诉推勘官何琬、胡宗回酷虐,乞改差官鞫治。诏觉送润州制勘院,山甫令湖南转运司选官重鞫,如不移前鞫,觉、山甫各不用并计,着为法。及再劾,觉、山甫所坐如初。

  诏权御史中丞李定同根治太学狱。

  右正言、知制诰李清臣言:「陛下宣明道德,制作法度,天下方褎然兴于学,臣以谓及斯之时,宜诏诸路,有能明诂训小学、正乐钟音律及大历算数者,以名闻。陛下召而试之,或该通精密,不悖于理之正,则秩之一命,必有异闻博见者出于其间,而士有劝慕乐习于此者矣。」又言:「本朝官制踵袭前代陈迹,不究其实,与经舛戾,与古不合,官与职不相准,差遣与官职又不相准,其阶、勋、爵、食邑、实封、章服、品秩、俸给、班位各为轻重后先,皆不相准。乞诏有司讲求本末,渐加厘正,以成一代之法。」朱本签贴云不行,合删去。

  辛卯,翰林学士孙洙暴得风缓,不能朝,中使、太医问疾相属。元绛罢,上意欲用洙,遣中使视之,知其疾不可为,乃用蔡确。及卒,对辅臣叹惜之,常赙外赐钱五十万。

  壬辰,诏:「都水监主簿陈佑甫罢相度河事,止令逐路监司同相度以闻。都水监勾当公事孔平仲岁满减罢,更不补人。」

  礼院言:「奉诏濮安懿王三夫人并称曰王夫人。案唐大中三年,追尊顺宗、宪宗谥号,礼官请别造神主及改题,议者以栗主升祔之后,在礼无改造之文,亦无重加尊谥改题主之例。以臣等所识,当以新谥典册告于陵庙,正得其宜,神主不改造,不重题为得礼。」中书言:「改造、改题,并无所据,酌情顺理,题则为宜。况今士族之家,通行此例,望就神主改题,则为通允,敕旨宜依。又案干德二年改谥明宪皇后曰昭宪皇后,特命宗正卿赵洙改题神主。大中祥符六年,改上元德皇太后徽名曰元德皇后,升祔太宗皇帝庙室,亦命左司谏、知制诰路振改题神主。今参详三夫人神主,欲依故事改题,于礼意为允。」及司天监选用元丰六年癸亥岁四仲月内择日迁祔吉,从之,遣宝文阁学士陈荐改题神主。

  三司请于潭州浏阳县永兴银场置酒税务【一五】,选官监临。从之,岁入隶提点铸钱司市银封桩。

  真定府路安抚司言北人侵耕解子平地。诏安抚司遣人候望巡察,毋致更有侵耕,如北界以兵护耕种,候北人回,悉蹂践之。

  赐明州及定海县高丽贡使馆名曰乐宾,亭名曰航济。

  癸巳,提举市易司言:「前市易务监官刘佐负市易钱十八万缗,乞籍本家日入屋租偿官,限二年输纳,不足,物产没官,又不足,责保人代输。自今负市易钱违限有物产者仿此。自籍家产日与免息罚。」从之。

  知秦州、龙图阁直学士、吏部郎中、集贤殿修撰刘庠降为礼部郎中、知虢州。坐失举也。旧纪书庠以失举降知虢州。新纪不书。

  甲午,中书言:「近制,检正官四员,除户房二员如旧外,孔目房、吏房、礼房共一员,内礼房文字比之他房文字为多,乞令户房检正官通管礼房。」从之。

  诏同判司农寺周直孺【一六】同讲究曲法利害。从三司请也。八月十一日。

  乙未,上批:「内外简阅诸军,已悉用阔闪促张弓、减指箭,其令在京及诸路作院造弓,罢长弰旧制。」又诏以弓箭样降付开封府界、京东西诸将。后又诏转补诸军用黄桦阔闪弓、马黄弩,上四军弓八岗,弩二石七岗,中下军弓七岗,弩二石七岗。及诏诸班换前班、前班简行门及引试武学生,用促张弓、减指箭,射两石以上者,减一岗。  诏进士、诸科新及第人免试刑法。

  永兴军等路提点刑狱、主客郎中王孝先,熙河副都总管、客省使、达州刺史王君万,各降一官。君万改凤翔府钤辖。西上合门使、荣州刺史、知淮阳军高遵裕展三期睳。遵裕先知熙州,与君万尝借请给籴边储钱,违法回易,转运判官孙迥案治之,君万乃教蕃官木丹讼迥尝加棰掠,遵裕以闻,欲以中迥,命孝先推劾,而孝先观望不尽力,再遣提举茶场李稷鞫得实,故皆抵罪。孝先初受命,乃元年正月丁卯。君万自凤翔钤辖除熙河监牧,给散马种,在七月二十一日丁亥。六年六月四日始除君万所负马。

  丙申,诏诸路有劫盗人数稍觽,许于听候差使及得替待阙官内选武勇使臣捕逐,给驿券。从大名府文彦博请也。

  诏广济河都大催遣辇运官与本路通判以上序官,在提点刑狱下。

  六月戊戌朔,诏开封府界、京东西将下军马,委副将依在京提举司法试骑射等第。

  枢密院言:「去月庚寅,北界人马犯雄州界,射伤官兵,欲令雄州谕归信、容城县,如北人再至拒马河南,且令婉顺约拦,即深入近南地分,恐彼先以懦兵诱致斗争,伏精锐于林间,候官军逐利,骤出围掩。当常远斥堠,度形势捍御,毋得远追,自取理曲,仍选精强人马以备应接。」从之。  庚子,命权御史台推直官盛南仲、权检正中书刑房公事王修,同催促结绝在京系囚【一七】。

  宰臣□充以从子安国赃污抵法,奉表待罪,诏趣视事。□安国赃罪当考。

  诏太常少卿、知袁州□评,职方郎中、知南康军闻人安道并与宫观差遣。御史舒亶言评等尝除宫观差遣,不应复为郡也。  赐两浙路度僧牒百五十,修高丽使亭、馆。

  辛丑,赐导洛通汴司筑堤役兵特支钱。

  提举三门、白波辇运司言:「河阴薼务上京砖瓦,乞罢差中官督促。」从之。  壬寅,都水监言:「去月乙未【一八】,澶州明公埽垫。」诏:「明公埽最为河流向着,其南纔隔大堤一重,备之不时,则与灵平之患无异。本埽见阙正官,外都水监丞司可速奏举。差出埽兵,亦即追还,以防夏秋涨水【一九】。」

  甲辰,广西提点刑狱刘宗杰言:「知邕州刘初申,监冻州、奉职黄案高等下头首斩知宫阙峒侬智春,并执妻子,乞加优赏。」上批:「可下曾布速具有功人姓名比优例取旨。」智春先为内殿崇班,与知武峒【二○】麻顺福合谋攻顺州,兵败复趋交址求援,至是平之。新、旧纪并书广西捕斩寇顺州蛮智春。

  权知邕州、庄宅副使、兼合门通事舍人刘初,权通判州事、观察推官陈中,并追两官,中仍勒停。监押、西头供奉官高怀亮,都监、内殿承制戴恩,并除名。权签书判官侯偁,录事参军翟瑜,监仓、贵州推官□瑾,三班借职张赞,摄司户齐国镇,司理梁景初,各追一官,免勒停。并坐邕州火,焚官舍千三百四十六区,诸军裹衣万余分,谷帛军器等百五十万。故特责之。

  乙巳,广南西路经略司言:「土兵额阙,乞许湖南路团结教阅诸军投换本路雄略、澄海指挥。」上批:「近曾布乞募诸路差来屯驻兵级内愿投换就粮见阙诸军,庶免往来纷纷,道路劳费,可速相度指挥。」遂诏除团结诸军不许投换,余如布请。

  丙午,大理评事、崇文院校书、同知礼院元耆宁许侍养。崇文院校书初无补外者,上以绛故,特听耆宁以礼院易监中岳庙。既而御史何正臣有言,复罢之。

  太常博士、权发遣荆湖北路提举常平等事周谌,通判蕲州。谌与夔州路转运判官徐师旦,皆为御史何正臣论奏,且谓推行法度,督责吏属,非谌所长。故罢之。

  诏:「捧日、龙卫金□出直左射等指挥,均拨入捧日、龙卫诸指挥,更不补人;其四指挥请受、钱帛等委髃牧司,粮草委提点仓场司封桩。」

  权发遣三司使李承之等言:「文武官、诸司人请受,及外县诸军衣赐赏给,先经专勾司直批勘于粮料院,今欲并令先赴粮料院批勘,次送专勾司勾磨。」从之。

  合马、步军两院为一,置两专勾司分勾百官、诸军请受。

  戊申,命参知政事蔡确参定编修传法院法宝录。

  合门祗候、知雄州归信容城县李泽迁一官,仍赐绢五十疋。时北界巡马犯边,泽与格斗重伤故也。上批:「府州牧羊峰、代州梅回寨、成德军解子平侵地,火山军阑遗马,广信军拘留百姓赵消,雄州巡马相杀伤,涿州修城料夫,北界办理此七事未绝,虑因常使或专遣人来,事之始末及所以应之之辞,亦宜豫为经虑一宗文字,可专委检详官范育主领编录。」七事当考。

  上批:「京师差马军教头于开封府界、京东西将下,既无本营部辖,间亦有不循军法者,兼已致功教成精兵,因循置之非宜,□纵衔勒,使时获罪亦可惜,宜悉追还本营;于开封府界、京东西二十六将下各选差少壮轻捷性格可教兵级八人,押赴提举教习马军所教成【二一】,送枢密承旨司引见讫发遣。」

  又诏:「排手步人,虽已颁教法,亦必不能推行教指,可亦令如选马军教头法每将五人赴步军司,委燕达教习如马军法。」二十八日步军司奏可考。  遣大理少卿蹇周辅往徐州鞫妖人郭进狱。

  己酉,太子中舍、权夔州路转运判官程之元知嘉州。之元以父老自陈也。  壬子,濮州防御使李端□提举醴泉观。端□兄端愿,嘉佑间尝乞立太子,人无知者。端□因进对,袖其旧章以闻。上叹曰:「近世懿戚也。」

  癸丑,光禄寺丞陆佃为集贤校理,西京左藏库使、内侍押班石得一勾当皇城司,皆上批命之,且称佃资性明敏、学术赡博也。得一罢提举中太一宫、集禧观事。先是,入内副都知苏利涉勾当皇城司,循故事,逻者报事不皆以闻,及得一代利涉,事无巨细,一皆奏御,且购以赏,民间往往以飞语受祸云。此据苏利涉旧传。

  诏五路帅臣、副总管、管军臣僚,各举堪将领大使臣二员。两纪并书。

  诏:「谋杀人案举自首,虽减等坐之,其情理凶恶不可留本处者,依编敕配隶他所【二二】。」时法官断谋杀人自首狱,从减等论,而不用配法。堂后官周清以谓昨朝廷议谋杀人得首所因之法,编敕明言指定谋杀人伤与不伤,罪不至死,奏裁决配。又云今所因之谋得用旧律而原免,已伤之情复以后敕而奏决,以此二说证之,则用配法无疑,乞申明行下故也。

  甲寅,董□贡奉大首领景青宜党令支等辞,上召逼殿陛,谕曰:「归告董□,所遣贡奉人甚恭恪,今已许汝纳款【二三】,此后可数遣人来任便交易。又闻部落子欲侵汝疆境,祖父土田,宜善守勿失。」皆奉诏唯唯。因奏本土永宁寨赐紫蕃僧实宁巴、李锡新等已授紫衣,愿赐师号,及来远寨蕃官□恩乞授本族巡检,上令谕押伴官具奏以闻,皆从其请。

  京东路转运判官、屯田员外郎刘定权发遣河北西路提点刑狱,代太常博士、集贤校理丁执礼归馆供职。以执礼乞归便养亲也。  上批:「马军都虞候、权管勾马步军司燕达,自聭职以来,能体朝廷训齐士伍之意,推原奉承,躬亲其事,不惮勤苦,无所顾忌,凡诏法之下,间有阙疑,建议发明,颇多中理,故二司所总师徒,技能日以加进,不有旌銟,何以劝功,宜与一子合门祗候。」

  提举导洛通汴司言:「清汴成,四月甲子起役,六月戊申毕工,凡四十五日。自任村沙谷至河阴瓦亭子,并泛水关北通黄河接运河,长五十一里,河两岸为堤,总长一百三里,河所占官私地二十九顷。已引洛水入新口斗门,通流入汴,候水调匀,可塞汴口,乞徙汴口官吏、河清指挥于新开洛口。」从之。旧纪于此乃书:「诏大河注汴,坏堤覆舟,人多溺死,初导洛通汴。」新纪于三月庚申即书之,绍圣三年正月十七日可考,三月庚寅二十一日载清汴始末甚详。

  乙卯,上批:「高丽恐今岁九月间遣使入贡,可预选引伴官二员,令于明州少待其至。」乃命内殿崇班、合门祗候宋球假通事舍人,左班殿直、合门看班祗候焦颜叔假内殿崇班。诏:「贡使是王子,即以衢州通判胡援代颜叔引伴,并差入内省使臣一员管勾诸司。」

  权管勾马步军司燕达言:「内外就粮退军二十一指挥,总八千余人,以禁军小疾故拣退及武艺浅软人配填,既不训练,又免屯戍,安居冗食,耗蠹军储。欲自今更不增补,以渐销减,候有阙,依禁军选募,教习武艺,不数年间,八千退军,尽可易为锐士。内有七百料钱者,减为五百,依五百料钱军等尺招简【二四】。」从之。仍诏上四军退军改作五百料钱军额。

  鄜延路经略司吕惠卿乞立定缘边逐路岁计籴买粮草数,诏遣检正中书礼房公事王震往陕西转运司,依惠卿请,并泾原、环庆、秦凤、熙河路取索会计实数,同经略、转运司连书以闻。十月二十二日震云云。

  丙辰,录黔州义军都指挥使向仲化为三班借职,同管勾义军弩手。从夔州路转运请也。

  鼎州言:「都监向世温自陈归明及三考,乞再任。」上批:「江南诸向,首出归明,最为忠顺,可依所乞。」

  戊午,诏诸司承受朝廷批状,有合付案不行者,于月奏状具所碍条贯及如何难议施行。  己未,命著作佐郎、三司勾当公事郭茂恂权髃牧判官。以上批「髃牧判官庞元英照对大理狱事,未得厘务,而使副日在枢府,何暇躬亲职事,可差茂恂权领」故也。

  诏应导洛通汴事,令宋用臣管勾一年,如洛水通快,委范子渊闭黄水口,其沿汴淤田,既非浊水,可并闭塞,并水东下,接应江、淮漕运。

  赐枢密直学士、工部郎中钱藻,枢密副都承旨、四方馆使、舒州团练使张诚一银绢各五十。以编修高丽入贡仪式成故也。

  辛酉,诏赠镇宁军节度使、同平章事、魏国公崇懿,濮安懿王元子,可追封舒王。

  屯田员外郎、权京西转运副使李南公管勾崇福宫。以御史黄颜言南公女皆适士人,而同产女弟在室者已三十余岁,委寄于妹貋范迁家,案之有实故也。  左谏议大夫安焘等上诸司敕式,上谕焘等曰:「设于此而逆彼之至曰格,设于此而使彼效之曰式,禁其未然之谓令,治其已然之谓敕,修书者要当知此。有典有则,贻厥子孙,今之格式令敕,即典则也。若其书完具,政府总之,有司守之,斯无事矣。」又阅讲筵式,至「开讲申中书」,上曰:「此非政事,何预中书,可刊之。」七年三月六日敕式成,本志云云,或增入此。

  雄州言:「北界巡马过拒马河南,归信容城县尉、右侍禁宗彦图御敌有劳。」诏减磨勘三年。

  癸亥,广南西路经略使曾布言:「钦、廉州宜各创驿安泊交人,就驿置博易场,委州监押、沿海巡检兼管勾。」从之。

  诏开封府界、河东、陕西义勇保甲上番减巡检兵级,先封桩添支口食,候见销减人数,据阙以请受衣粮等封桩。

  诏审刑院、刑部,遇科场及试刑法,流内铨、三班院人,并于试前半月选官申中书,审刑院三人【二五】,刑部七人,候差试官毕,据阙差权,正官到,限一月了绝已分文字,过限不支添给。以刑法官多差考试,而候差权官稽滞案牍,从逐司请也。

  甲子,改权发遣淮南东路提点刑狱、金部员外郎范百禄权知唐州。百禄与知扬州于侁避亲也。

  步军司奏:「准枢密院札子,奉旨诸将下牌手步人,每将选蹻捷五人赴步军司,委燕达依教习马军所已降指挥教习,候精熟送承旨司取旨。今有擘截舍屋差人员等事。」御批:「可比附马军兵级已降指挥例速与处分。」御集一百十七卷选五人赴教,在此月十三日,或并此入彼。  乙丑,详定礼文并详定朝会仪注所言:「检讨官、御史台主簿何洵直坐前任原州判官失入死罪冲替,乞留检讨。」从之,仍不许理任。

  中书言:「刑房奏断公案,分在京、京东西、陕西、河北五房,逐房用例,轻重不一,乞以在京刑房文字分入诸房,选差录事以下四人专检详断例。」从之。

  大理寺言:「大理评事元大成,坐前知江陵府长林县受赇,当追两官。」诏除名。荆湖北路提点刑狱、金部郎中苏涓,转运判官、太子中舍马瑊,尝荐大成,各夺一官。

  废泸州白坠寨。  注  释

  【一】嘉其应务之材「嘉」原作「疑」,据阁本改。

  【二】建昌军「昌」原作「康」,据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五改。  【三】纵火焚新和市按宋会要职官六六之六「纵」上有「遇」字。

  【四】手诏遵裕速根治为首者「速」原作「选」,据阁本改。同上书「速」作「选官」。

  【五】仍命止作帮贴「仍」原作「乃」,据阁本改。

  【六】监市易务门「门」原作「司」,据阁本及宋会要职官六六之六改。

  【七】江东「江」原作「河」,据阁本及本书卷二九二元丰元年九月戊戌条、同上书改。  【八】充都提举市易司「提」字原脱,据宋会要职官六六之六及宋史卷三三三俞充传补。  【九】而申甫不以实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七其下有「闻」字,疑脱。

  【一○】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司上茶法暣式「等」字原脱,据上文补。下「茶」字原脱,据阁本及宋会要刑法一之一一补。  【一一】三年闰九月知秦州「三」原作「二」,据阁本改。按:元丰二年无闰九月,三年有。  【一二】兼乞专隶濮王园庙「专」下原衍「录」字,据阁本及宋会要礼四○之三删。

  【一三】乞依粮纲折会法「乞」,宋会要食货四三之一作「先」。

  【一四】令再相度「令」,阁本及宋会要食货四三之一均作「今」。  【一五】三司请于潭州浏阳县永兴银场置酒税务「务」字原脱,据宋会要食货二○之一○补。

  【一六】同判司农寺周直孺「同」原作「通」,据宋会要刑法一之一二改。

  【一七】同催促结绝在京系囚「促」原作「捉」,据阁本及宋会要刑法五之二六改。

  【一八】去月乙未「未」原作「丑」,据阁本及宋会要方域一五之四改。

  【一九】以防夏秋涨水「夏」原作「春」,据同上书改。

  【二○】武峒宋会要蕃夷五之六七作「武陵峒」。

  【二一】押赴提举教习马军所教成「马军」二字原倒,据阁本、活字本乙正。

  【二二】依编敕配隶他所「敕」原作「勒」,据阁本改。

  【二三】今已许汝纳款「款」原作「谷」,据宋会要蕃夷六之一五及七之三五改。

  【二四】依五百料钱军等尺招简「尺」原作「额」,据阁本、活字本改。

  【二五】审刑院三人「院」原作「法」,据上文及宋会要职官一五之一○改。

卷二百九十九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二年七月尽是年八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百九十九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二年(己未,1079)

  全  文

  七月戊辰,同管勾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驾部员外郎霍翔复为秦凤路提点刑狱。上批:「翔昨因申请乞免出巡,朝廷虑其职事不专,遂罢所领提点刑狱,乃闻翔意气沮丧,无心经营职业,可复兼旧职,庶使自安,任满更不差人。」

  赠嘉王頵妻父故东头供奉官王克善成州团练使,妻母张氏延安郡太君。

  诏汴口闭断黄河水,遣礼官致祭。都水监丞范子渊言去月甲子已塞汴口故也。又诏导洛入汴已通漕,向缘河水湍怒,纲运阻难,增置河堤使臣、河清军士、拔头水手厅舍营房,请受水龏工钱,及汴口每年开闭物料兵夫之费,自可裁损,其令发运使卢秉条析以闻。

  权发遣福建路转运使兼提举盐事贾青,请自诸州改易卖盐,酌三年之中数立额,监官并产盐州巡检使臣,不以课额高下,令铨院选差。从之。

  同判国子监张璪言:「太学内舍、上舍生中选者免解或免礼部试,旧以直讲考校,不无挟情,容有私取。请自今补内舍、上舍,皆自朝廷差官考校。」诏送详定学制所【一】。

  上封事者言,邕州东北地势高阔,望仙坡尤高,中有甘泉,汲而不竭,可徙城之,并徙经略司于邕州。诏知桂州曾布等相度利害。布等言:「增筑旧城,自可守御,若城望仙坡,不惟地势欹斜,亦恐公私劳费。邕州地僻,尤难致钱粮,若徙经略司,须增置吏员,益屯马军,宜如旧便。」从之。

  己巳,三佛齐、詹卑国使来贡方物。(詹卑国当考。二十七日并八月二十二日赐三佛齐物亦不及詹卑。元丰五年十月十七日合参照。)  右监门卫大将军仲芮,右千牛卫将军叔益、令摄、令优、令贯各迁一官,叔益赐进士出身。并以秘阁考试中等也。(宗室赐出身始此。)

  御史中丞李定言:「知湖州苏轼,初无学术,滥得时名,偶中异科,遂叨儒馆,有可废之罪四。昔者尧不诛四凶,至舜则流放窜殛之,盖其恶始见于天下也。轼初腾沮毁之论,陛下犹置之不问,容其改过,轼怙终不悔,其恶已着,一也。古人有言曰,教而不从,然后诛之,盖吾之所以俟之者尽,然后戮辱随焉。陛下所以俟轼者【二】,可谓尽矣,而狂悖之语日闻,二也。轼所为文辞,虽不中理,亦足以鼓动流俗,所谓言伪而辨;当官侮慢,不循陛下之法,操心顽愎不服陛下之化,所谓行伪而坚;先王之法所当首诛,三也。刑故无小,盖知而故为,与夫不知而为者异也。轼读史传,非不知事君有礼,讪上有诛,而敢肆其愤心,公为诋訾,而又应制举对策,即己有厌弊更法之意,及陛下修明政事,怨不用己,遂一切毁之,以为非是,四也。罪有四可废,而尚容于职位,伤教乱俗,莫甚于此。伏望断自天衷,特行典宪。」御史舒亶言:「轼近上谢表,颇有讥切时事之言,流俗翕然争相传诵,志义之士,无不愤惋。盖陛下发钱以本业贫民,则曰『赢得儿童语音好,一年强半在城中』;陛下明法以课试髃吏,则曰『读书万卷不读律,致君尧、舜知无术』【三】;陛下兴水利,则曰『东海若知明主意,应教斥卤变桑田』;陛下谨盐禁,则曰『岂是闻韶解忘味,尔来三月食无盐』。其他触物即事,应口所言,无一不以诋谤为主,小则镂板,大则刻石,传播中外,自以为能。」并上轼印行诗三卷。御史何正臣亦言轼愚弄朝廷,妄自尊大。诏知谏院张璪、御史中丞李定推治以闻。时定乞选官参治,及罢轼湖州,差职员追摄。既而上批,令御史台选牒朝臣一员乘驿追摄,又责不管别致簄虞状,其罢湖州朝旨,令差去官赍往。  诏开封府界沿流诸县修造军营仓库材木,并令提点司应副,如用度不足,令三司偿其费。从将作监请也。

  辛未,以听宣赵氏为掌簿,同知尚书内省。

  都大提举导洛通汴司言,洛河清水入汴,已成河道,疏浚司依旧搅起沙泥,却致淤填乞权罢疏浚。从之。

  壬申,权陕西转运判官、太常博士叶康直兼同管勾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司。代王君万也。(代君万据御集。)

  癸酉,三司言:「江、浙等路提点坑冶铸钱司旧管五钱监,近年江、池、饶州增岁铸额及兴国军、睦衡舒鄂惠州创置六监,提点官一员通领九路,水陆巡按不周,欲增置官一员,分路提点。」从之。乃以太常少卿钱昌武领淮南、两浙、福建、江南东路,李棻领荆湖、广南、江南西路。

  诏应给事东宫三班使臣再与指射差遣一次。从龙人右侍禁王从寿乞恩故也。

  甲戌,诏陈世儒家产令开封府检校。

  河北缘边安抚司言:「缘边州军主管刺事人,乞选募,人给钱三千,以使臣、职员或百姓为之。缘边安抚司广信、顺安军各四人,雄州、北平军各三人,霸州七人,保州、安肃军各六人。其雄霸州、安肃广信军四榷场牙人,于北客处钩致边情,乞选举通判及监官考其侦事虚实,如至和元年诏赏罚。」从之。(至和元年诏当考。)

  宣徽南院使、检校太傅【四】,东太一宫使张方平为太子少师、宣徽南院使致仕。(旧纪书此,新纪不书。)

  乙亥,诏陕西路转运司,年额盐钞许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司认数收买。以李宪言转运使常苦无钱,以盐钞和籴,辄为富人收蓄,坐牟厚利,而计置司积钱市物货,须藉盐钞轻赍故也。

  西京左藏库使孟德基,西京左藏库使、忠州刺史彭孙,提举训练荆南团结诸军。

  丁丑,起居舍人、集贤院学士沈括复龙图阁待制。

  戊寅,详定朝会仪注所言,太常乐节乐器并文武二舞未应典礼,伏请皇帝举第一爵,登歌奏和安之曲,堂上之乐随歌而登;第二爵,笙入,奏庆云之曲,止吹笙,余乐不作;第三爵,间歌,堂上歌嘉禾之曲,堂下笙瑞木成文之曲【五】,一歌一吹相间;第四爵,合乐奏灵芝之曲,堂上下之乐交作。别定二舞制度,文舞所执翟羽,依聂崇义图,以翟羽为之,旧攒迭雉尾,插于髹漆之柄,其状如帚者,废勿用。武舞当左执干,右执戈,旧承误执玉戚非是。又言作乐丹墀之上,巢笙、和笙各二人,请增倍为八人,丹墀东西各设三巢一和。又请将作乐时,先击鞞,次击应,然后击建鼓。又请去乐县内散鼓,设晋鼓,以鼓金奏。又请宫县内设□以为乐节。仍并乞付有司讲习参定可否。诏下太常寺,以为可行,乃从之。

  详定仪注所又言:「案仪礼堂上乐无钟磬,乡饮酒记磬阶间缩溜,乡射礼磬于洗东北,大射仪乐人宿钟磬于阼阶东,惟歌工与瑟工则席于西阶上。虽据士大夫及诸侯礼为说,然以天子礼求之,则周礼大师帅瞽登歌、击拊,此堂上乐也。磬师掌教击磬、击编钟,说者曰:『教,教□瞭也。□瞭掌凡乐事,播□、击颂磬笙磬;钟师掌金奏,凡乐事以钟鼓奏九夏,皆在庭之乐。』以虞书言之,则夔曰『戛击鸣球,抟拊琴瑟以咏』。戛击,柷敔也;球,玉磬也。抟拊所以节乐,琴瑟所以咏诗,皆堂上乐也。磬本在堂下【六】,郑氏曰,尊玉磬,故进之使在上,若击石拊石,则当在庭。后世不原于此,以春秋左氏传载郑人赂晋侯歌钟二肆,乃于堂上设歌钟、歌磬,盖歌钟者,谓堂上歌之,堂下以鼓应之耳【七】。歌必以金奏相和,故孔晁注晋语云:歌钟,钟以节歌是也,岂谓堂上有钟邪?歌磬之名,本无所出,晋太常贺循奏置登歌簨虡,采玉造小磬,盖取舜庙鸣球之制。后周登歌,备录钟磬,隋、唐迄今因袭行之,皆不应礼。伏请正至朝会,堂上之乐不设钟磬。」太常寺以谓堂上钟磬用之已久,今若去之,则歌声与宫县相远,难以相应,伏请堂上设钟磬如旧。

  详定仪注所又言:「古者歌工之数,乡饮酒礼『工四人,二瑟』。说者曰:『四人,大夫制也。二瑟,二人鼓瑟,则二人歌也。此卿大夫饮酒而云四人,大射诸侯礼而云六人,燕亦诸侯礼而云四人,燕礼轻,从大夫制也。若然,士当二人,天子当八人,为差次也。』案大射『工六人、四瑟』,则是诸侯鼓瑟以四人,歌以二人;天子八人,则瑟与歌皆四人也。魏、晋以来,有登歌五人,隋、唐歌者四员,本朝因之,是歌工四人,周制也。礼登歌下管,贵人声也,故仪礼瑟与歌工皆席于西阶上,隋、唐相承,庭中磬虡之下,击以偶歌琴瑟,非所谓升歌贵人声之义。今堂上琴瑟,比之周制,不啻倍蓰,而歌工止四员,音高下不相权。盖乐有八音,所以行八风,是以舞佾与钟磬俱用八为数。伏请罢去庭中歌者,而堂上歌工增为八员,琴瑟之数准此,其筝、阮、筑并罢。」太常寺以谓:「礼,歌者在上,而后世设于庭中,诚为非是。然而汉、唐以来,宫室之制寖广,则堂上比庭中甚远,其上下之乐节有不相应,则繁乱而无序,欲且如旧。又朝会之礼,本起西汉,则后世难以纯用三代之制,筝、筑等器,亦乞如旧。」诏并如旧。  诏两浙路坊郭户役钱,依乡村例随家产裁定免出之法。初,诏坊郭户不及二百千,乡村户不及五十千,并免输役钱,续诏乡村合随逐县民户家业裁定免出之法。至是提举司言,乡村下等有家业不及五十千而犹输钱者,坊郭户二百千以下乃悉免输钱,轻重不均。故有是诏。

  枢密直学士钱藻言:「五帝坛宫隘狭敝漏,望祭殿宇不严,执事之人寝兴其上,前事之夕,牲牢脯醢,无吉蠲之室,以待荐羞,疲老之兵,负祭器于道路,尤为亵慢。」下礼院,礼官请增修五帝斋宫殿四,旁立纱濅子,禁人非时升降,别建神□馔库,出太常祭器,分置五帝斋宫,余数藏太常以备他祀。并从之。  己卯,诏中书,四方诏狱及根治事,皆逾年淹系,未能结正,宜令诸房具出【八】据轻重缓急,随宜立限,约以稽违刑名,逐房置簿勾考,违者具姓名取旨。(两纪并书:诏中书籍四方诏狱,以考稽违。)

  诏前知青州【九】、龙图阁直学士陈荐,礼部侍郎滕甫,右谏议大夫李肃之,权知青州、转运使、祠部郎中王居卿,通判、比部员外郎张求【一○】等十一人,各罚铜三十斤。恩州清阳县尉成象罚铜二十斤。坐失察青州民杨和真自熙宁六年传习妖教,荐等迭为州守及通判、都监也。

  庚辰,淮康军节度使、濮国公宗晖加同平章事。(两纪并书此。)

  右监门卫大将军仲营领秀州刺史。仲营,太皇太后母族冯氏出也。上批以冯氏之后单微亲寡,太皇太后孝思慈爱之故,特有是命。  诏陕西盐钞,岁分三限,即印给。以制置解盐李稷言民间盐钞价踊贵,而折博务无见钞可以平之,致豪商居钞以取利,盖三司不以时给钞使然。上批三司给钞如旧无日限,宜分料次责限行下。故有是诏。  诏润州制勘院,告示华申甫,如前案招通不实,不用并计,当议编管,内词涉王安石,不得取问。时吕嘉问已坐报上不实,落职冲替,复乞再勘。朝廷以申甫所传报与嘉问事状已明,恐其潜相附会反复。嘉问又妄引安石为证,欲以自解,上察见其奸,故有是诏。

  赐广西经略转运司度僧牒二百,偿商人入中钱,余给邕州修造之费。

  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李宪言:「卢甘、丁□、于阗、西蕃,旧以麝香、水银、朱砂、牛黄、真珠、生金、犀玉、珊瑚、茸褐、喰褐、三雅褐、花軇布、□罗绵、碙砂、阿魏、木香、安息香、黄连、牦牛尾、狨毛、羚羊角、竹牛角、红绿皮交市,而博买牙人与蕃部私交易,由小路入秦州,避免商税打扑。乞诏秦熙河岷州、通远军五市易务【一一】,募博买牙人,引致蕃货赴市易务中卖,如敢私市,许人告,每估钱一千,官给赏钱二千,如此则招来远人,可以牢笼遗利,资助边计。」从之。(朱本削去,新本从朱本。)

  壬午,诏岁给宪州公使钱千缗。(朱本以小事不当书,今姑存之。)

  诏在京狱案有系囚者,法官先断奏。从大理卿崔台符请也。(旧纪书此诏,新纪削去。)

  癸未,诏诸路转运司相度当置学官州军以闻。

  诏责检校水部员外郎、秀州团练副使沈起【一二】,追先任刑部郎中勒停。坐失举也。  甲申,诏太常博士、馆阁校勘王伯虎落馆阁校勘,罚铜十斤,冲替。西京左藏库副使元日宣八斤,内殿承制张九思四斤。伯虎为密院检详文字,坐贷日宣钱,听请求并杀驴鬻其肉,以人马借新及第进士,而分钱于婢子及门客。日宣、九思并坐请求。伯虎前已罢检详,至是劾具,皆特责也。

  诏应新科明法举人试断案,许以律令敕自随。

  乙酉,知都水监丞范子渊,请移河阴辇运司于行庆关,兼管勾洛口。从之。  西夏寇绥德城大会平,第四将高永能等击败之。(此据密院时政记九月一日吕惠卿所奏七月十九日事。)

  丁亥,增修左骐骥院。

  命凤翔府钤辖王君万,专管勾熙河路新置监牧及给散蕃部马种。君万责凤翔钤辖未逾月也。先是,尽籍君万家产以偿所贷结籴钱,犹欠官本万余缗。君万愤甚,不一岁遂死,后三岁乃悉除之。(君万责钤辖,在此年五月二十七日,死在三年五月三日,李宪云云在六月十七日,除所负在六年六月四日,今并书之。)

  诏在京、开封府界见封桩阙额诸军请受,可并送内藏库别封桩。

  诏罢沅州【一三】屯田务,募人租佃,役兵还所隶。从转运使徐禧请也。(熙宁七年四月十九日置沅州【一四】,元丰元年六月二十五日可考。)

  详定礼文所言:「古者荐新于庙之寝,无尸,不卜日,不出神主,奠而不祭。近时乃择日而荐,非也。礼曰:『未尝不食新。』言新物之出,未荐寝庙,则人子不忍食新,孝恭之道也。荐新见于经者,豳诗曰:『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周颂曰:『猗欤漆沮,潜有多鱼。』周礼□(虍□鱼)□镯□人:『春献王鲔。』郑氏云:『祭以首时,荐以仲月。』谓大夫、士也。若天子、诸侯,物熟则荐,不限孟仲季月,故月令孟夏荐麦,孟秋荐稻。魏高堂隆曰:『天子、诸侯以仲月季月荐新。』盖失之也。礼文残阙,经之所载,止于四物而已。吕氏月令,一岁之间,八荐新物,即仲春献羔开冰,季春荐鲔,孟夏以彘尝麦,仲夏以雏尝黍、羞以含桃,孟秋登谷,仲秋以犬尝麻,季秋以犬尝稻,季冬尝鱼是也。开元礼加以五十余品。景佑中,礼官以谓吕纪简而近薄,唐令杂而不经,于是定四时所荐凡二十八物,视诗、礼、月令增多十有七品。虽出于有司一时之议,然岁时登荐已久。礼缘时制,损益不必同,依于古则太略,违于经则无法。今欲稍加删定,存先王所尝享用见于经者【一五】,其不经者去之。伏请自今荐庙,孟春荐韭以卵,羞以葑【一六】,仲春荐冰,季春荐頾,羞以含桃;孟夏以彘尝麦,仲夏以雏尝黍,羞以瓜,季夏羞以芡以菱;孟秋尝粟与稷,羞以枣以斴,仲秋尝麻尝稻,羞以蒲,季秋尝菽,羞以兔以栗;孟冬羞以雁,仲冬羞以□,季冬羞以鱼。今春不荐鲔,实为阙典。伏请季春荐鲔,以应经义,无则阙之可也。凡此二十七物,其新也,人君不敢尝,必荐于寝庙,不贵非时而出,而时亦不可后也。今太庙荐新之品,出于玉津、琼林、宜春、瑞圣诸园及金明池、后苑所供,其所无者,乃索诸杂买务【一七】,然池苑所出与市鬻之物,多至后时,人已属餍,而方用登庙,有乖荐新之义。谓宜严敕有司,凡新物及时出者【一八】,即日登献,既非正祭,则礼不卜日。汉旧仪尝韭之属,皆于庙而不在寝,故韦玄成传以为庙岁二十五祠【一九】,而荐新在焉。自汉至隋、唐,因仍其失,荐新虽在庙,然皆不出神主。今出神主,则失礼尤甚。伏请依韦彤五礼精义所说,但设神座,俟寝庙成,荐新于寝,庶合典礼。」从之。诏王鲔阙以鲂鲤代。

  戊子,检正中书礼房公事、会陕西五路年计王震言:「异时陕西粮草,取具于转运、解盐司,时调中都以佐缓急。比年以来,兵有寓政,而士无□食,宜若日就省羡;如吕惠卿所陈,八年之内,四亡其三,盈缩相殊,岂应如此?盖移用之才,独赖心计,今臣考阅八年,列其前后施行,则转运使之才可以毕见。愿因奏事,条上其略,而朝廷择焉。」又言:「并塞屯兵,刍粟为急,其数至广,仰给有司,送受待用,宜有定法。赖陛下圣德,四方无事,岁亦屡登,而临时调度常不足,执事相诿,每烦朝廷,非所以为法也。今兹遣使考计,使上其实,此要事也。臣愿得五路应屯之兵,以率岁费,通一岁丰凶之中,以约物价,量三司、转运司常办之数,以赋五路而加足焉,以立每岁之定法。」从之。(吕惠卿所陈四亡其三,当考详,六月十八日遣震。)

  知都水监范子渊言固护黄河南岸毕工,乞中分为两埽,诏以广武上下埽为名。

  癸巳,诏殿中丞、国子监直讲龚原追一官勒停,展三儙睳。国子监直讲【二○】、和州防御推官、审官西院主簿沈铢,国子监直讲、润州金坛县令叶涛,各罚铜十斤,铢勒停,涛冲替。原坐受生员张育银绫,及直讲王沇之请求,升不合格卷子为上舍,铢坐受育瓷器、竹簟,涛坐受育茶纸,并非假日受生员谒。沇之,介子。铢,季长子。涛,处州人也。

  上批:「岐王颢、嘉王頵岁支公使钱,颢六千缗,頵五千缗,其半折绢,可岁各实使钱八千缗。」

  赐三佛齐国进奉钱六万四千缗,银一万五百两,以进奉使髃陀毕为宁远将军,判官陀旁亚里为保顺郎将。(初三日可考。)

  甲午,权发遣提举三司帐司勾院磨勘司、太常博士、直集贤院王安礼兼直舍人院。上批命之。

  提举成都府路常平等事、比部员外郎范子谅言:「本路役钱,厘毫以下者,圆零就分,其圆零出剩钱与役钱一处收附。巨窃详议法之初,本以民税为定制,计输役之数以为常费,立例出钱,则钱有限,使民信而易知。今则始为奇零不齐,又复圆零覆折,增加不定,且取财入官,亦当明白,不宜文理委曲,徒令吏史旁缘为奸。今相度民户供输,自合圆零就整,减放厘毫以下,钱数不多,庶文簿简省,易为会计。」从之。

  是月,诏诸路教阅禁军无过两时。(此据本志增入。)

  八月丙申朔,鄜延路经略使吕惠卿言:「蕃部吹凌结受西人□都报西界点集入寇日,贼果于是日自满堂川、大会平杀伤防田人马,兵官李浦等逼逐出塞。」诏增给□都彩银各百,吹凌结彩百。(旧纪书夏人寇大会,绥德城都监李浦败之,新纪书寇绥德城,恐新纪误,当考。)

  丁酉,诏春秋释奠昭烈武成王庙,令三班院选差使臣为读祝、捧币,分献官。

  戊戌,赐故祠部郎中、同提点在京仓草场刘昭远家银绢各百。以提点沈希颜言其家贫故也。

  权提点梓州路刑狱穆珣言:「资州、广安军,有子为人所杀,而父母受财私和者,皆决以亲属被杀私和期亲徒二年半律。案刑统称子孙之于祖父母,皆有祖父子孙之名,其有相犯,多不据服而断,贼盗律有所规求而故杀期以下卑幼者,绞,斗讼律子孙违犯教令而祖父母殴杀者,徒一年半,故杀者加一等。今子孙被杀,父母乃坐私和徒二年半,则是私和之罪重于自杀,举重明轻难从旁期之法,止当用不应得为轻重法,乞下有司申谕天下。」从之。

  诏罢澶、齐、冀、深、太平州奏职员帐。以天圣时令敕有职员帐,季一奏,而他州无之故也。  己亥,权陕西转运使、都大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李稷乞徙提举茶场司于秦州【二一】。从之。

  导洛通汴司言,提举在京蔡河堤岸司不时报应人兵工役,乞劾罪。诏:「管勾使臣王处厚乃孙固妻弟,王诜之叔父。小人之情,凭恃亲贵,故此陵慢,可送大理寺劾之。」后处厚坐罚金。

  诏濮安懿王子赠济州防御使宗邈,特赠建宁军节度使、成国公。以其子登州防御使仲览等乞优赠故也。  庚子,改太常博士、监察御史里行唐淑问为工部员外郎、权发遣宣州。淑问前以御史里行权知郢州,丁母忧,服除罢台职,故迁之。

  大理评事、崇文院校书、权检正中书礼房公事蔡京为太子中允、馆阁校勘。

  诏西京左藏库副使杨从先,如京副使张述,供备库副使裴景,六宅使、忠州刺史彭孙,各迁一官。以安南招讨司言从先等率舟师入交址,力战有功也。  上批:「见修敕令格式,诸所析正,自朝廷立法付有司者,委枢密承旨司详定闻奏,付诸房遵行。」

  辛丑,召辅臣观谷于后苑。

  计议措置边防事所言:「以泾原路正兵、汉蕃弓箭手为十一将,第一第二将驻渭州,第三将原州,第四将绥宁寨,第五将镇戎军,第六将彭阳城,第七将德顺军,第八将水洛城,第九将静边寨,第十将隆德寨,第十一将永兴军奉天县。」并从之。诏于分定将内别定一将,策应熙河路。(两纪并书分泾原路兵为十一将。)

  壬寅,诏诸修敕式局看详合厘正朝廷与有司相照立式事,委检正中书户房毕仲衍编修。

  又诏翰林学士、司封员外郎、知开封府蔡延庆落职知滁州,开封府见鞫李宪妻王氏事,移大理寺。先是,王氏母诣府讼宪婢谋害王氏,延庆初欲避免签书,又谓王氏□辞有状外事,不当治,推官蔡承禧争之,与延庆更论奏,乃下审刑院、刑部定以为应受理。于是御史舒亶言开封府官吏观望畏缩,狱辞所逮,或置不问。诏本府尽理根治,然尤以准御宝批专勘公事为名追捕,上批此盖府官回避畏忌,不敢据告发事施行,令开封府具析以闻,仍令左右厅推、判官同鞫外,余并依常事行遣。亶又言延庆于行遣偷为一切,以脱怨怒,乞重行黜责。故有是命。(三年六月二十一日,扬汲辨宪诬,或附此。蔡承禧奏议有可删取增入者。旧纪书蔡延庆不穷治李宪帷薄,落翰林学士,罢知开封府,知滁州。新纪不书。)

  以判吏部流内铨、枢密直学士钱藻权知开封。

  复八作司为东西两司,各置监官文臣一员,武臣二员,遇大礼及大兴造,即同管勾。八作司旧分东西,后合为一,将作监以为非便,故复之。

  癸卯,诏:「闻熙州军资库自六月以来,官吏俸、诸军傔料、随依蕃官请给、修城支用等钱,阙二万余缗。虑河、岷州、通远军亦如此,其令陕西转运使速应副,仍具析以闻。」

  又诏西京左藏库副使杨进等二十三人,各展磨勘二年。坐试诸军武艺,误给银万余两,为殿前司劾奏,诏免备偿,故薄惩之。

  甲辰,知制诰李清臣为辽主生辰使,西上合门使曹评副之;主客郎中范子渊为正旦使,皇城使、雅州刺史姚兕副之。后子渊免行,以太常丞、检正中书户房公事毕仲衍代之。

  诏出三司钱十五万缗,付鄜延路经略司市封桩粮草。

  同修起居注王存言:「古者左史记事,右史记言,唐贞观初,仗下议政事,起居郎执笔记于前,史官随之,其后或修或废,盖时君克己,励精政事,其职修,或庸臣擅权,务掩过恶,则其职废,皆理势然也。陛下临朝旰昃,睿明四达,动必稽古,言必本经,至于裁决万几,判别疑隐,皆出髃臣意表,欲望追唐贞观典故,复起居郎、舍人职事,使得尽闻明天子德音,退而书之,以授史官。倘以为二府奏事自有时政记,即乞自余臣僚前后殿对,许记注官侍立,着其所闻关于治体者,庶几谟训之言不至坠失。」上谕存曰:「史官自黄帝时已有之,至汉武帝有禁中起居注,今起居注之名,当始于此。近世诚为失职,且人君与臣下言必关政理,所言公则公言之,所言私则王者无私,自非军机,何必秘密!盖人臣奏封有颇僻,或肆谗慝,谓人君必须函容,难即加罪,因而无所忌惮,若左右有史官书之,则无所肆其奸矣。」卒不果行。

  丙午,诏:「修起居注官虽不兼谏职,如有史事,宜于崇政殿、延和殿承旨司奏事后直前陈述。」从修起居注王存请也。(王安礼传云:安礼同修起居注,故事,左右史记言动,毋得辄有所陈,至是诏许直前奏事,自安礼始。盖安礼与王存同修注,其实存请之。熙宁四年七月,未兼谏职者,乃许直前。)

  以熙河路钤辖、东上合门使李浩为四方馆使。浩,熙宁十年有战功,诏候二年转四方馆使。至是迁之。  诏无料钱京官差知县、县丞者,给令丞俸,罢添支驿料。

  丁未,右谏议大夫、知河南吕公孺知河阳。洛口役兵千余人惮役,不禀令,排行庆关不得入,西趋河桥。其徒有来告者,诸将请出兵击之,公孺曰:「此曹亡命,穷之则生变。」乃令曰:「敢杀一人者斩。」于是乘马东出,令牙兵数人前谕曰:「尔辈久役固当还,然有不禀令之罪,若复度桥,则罪加重矣!太守在此,愿自首者止道左。」觽皆请罪,索其为首并助谋者,黥配之,余置不问,复送役所,语洛口官曰:「如尚敢偃蹇者,即斩之。」觽帖然不敢动。乃自劾不俟命,诏释之。(此据本传,或自有时,今附公孺初除时。)

  遣司农寺都丞□雍同两浙路提举官讲议役法,催促结绝。

  中书言:「应朝旨置狱究治事,欲委审刑院、刑部置簿管勾,非特旨立限者,及一季末,奏下所属催促,无故稽留若行移迂缓并所属不催举,并劾奏,责刑房季终点检。」从之。  赐澶州度僧牒六百五十,偿水利司钱。以尝出监主簿、斋郎告牒募人入钱,而久无应募者故也。  诏:「昨遣殿前、步军司虎翼十指挥赴顺州及机榔县太平寨戍守,比已归营,皆瘴疠死亡之余,可并升补神勇指挥,仍免两季简选,内已减为剩员者,与免减为小分。」

  戊申,上批:「导洛水入汴及治堤捍河,悉有成绩,可令宋用臣、范子渊具总事暛力官吏第赏。」

  诏浚淮南运河自邵伯堰至真州【二二】十四节,分二年用工。从转运司奏也。

  诏在京卖曲,以百二十万斤为岁额,斤钱二百五十,候卖及旧额,复旧价,酒户所负白糟、糯米钱,更展限二年带纳。京师曲法,自熙宁四年定以百八十万斤为岁额【二三】,斤钱二百,后多不能偿,虽屡倚阁未请曲数,及减岁额为百五十万斤,斤增钱至二百四十【二四】,犹不免逋欠,酒户又负市易务白糟、糯米钱五十余万缗。至是命户房检正官毕仲衍、太常博士周直孺同三司讲究利害,乃请减曲额为百二十万斤,斤为钱三百,均给七十店,令月输钱,周岁而足,月输不及数,计所负倍罚。又炊酝不以时,擅增器量及用私曲,皆立告赏法。悉施行之,而裁其价,又有未请曲数十万斤,悉蠲之。

  都提举市易司言:「诸路民以田宅抵市易钱,欠不能偿,公钱滞而不行,欠户有监锢之患。欲令赊当在官于法当卖房廊田土,重估实直,如卖坊场、河渡法,未输钱间,官收租课,不惟稍□欠户禁锢,而公家亦享实利。在京市易务准此。」又言本司岁出本钱计置畿县第四等户体量草,关由开封府界提点司,而提点司自熙宁八年至去年,尚逋草价十三万缗,乞限岁终,仍自今委三司随秋税催促提举司拘收封桩,听从本司支用,如敢借兑支遣,乞论如封桩钱法。又乞选本司勾当公事官一员专管簿籍。并从之。  御史何正臣言:「近弹奏安焘、张茂则验覆导洛通汴利害不当,窃闻诏候来年岁运了日取旨。以臣所闻,则自不须如此。焘等以为盛夏洛水外溢,大河内涨,新淤沙堤,当二水腹背交攻之患,其势未易支梧。今既秋矣,二水交攻之患,固未尝有。焘等又以为洛水盛夏暴涨,甚于大河,虽盛夏亦有干浅之时。今自夏秋以来,盖亦屡雨,而河未尝涨,亦有经旬不雨,而水亦未尝干,舟行往来,昼夜不辍,安俟考察而后见乎?伏望重行诛窜。」诏焘、茂则各罚铜二十斤。

  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秦凤等路副总管向宝卒,推恩外又许其家陈乞二人差遣。

  己酉,以殿中丞高镈权发遣荆湖北路转运判官。镈初除权发遣登州事得对,上批:「镈进对论事,精神详敏,方今难得人材之际,置守支郡,深亦可惜,淹废其能,宜特除一小使者,俾陈力补过。」故有是命。  天章阁待制罗拯言:「高禖坛广二丈六尺,卑狭不足以行礼。」下太常议,太常言:「禖祠以青帝为主,请如青帝坛,广四丈。」又下详定郊庙礼文所讲求制度,乃言:「诗曰:『克禋克祀,以弗无子。』所谓禋祀者,乃郊禖祀天,以高禖配于郊外,故谓之郊。今郊禖坛祀青帝于南郊,以伏羲、高辛并配,又于坛下设高禖之位,殊为爽误。伏请准古郊禖改祀上帝,以高禖配,祠以太牢,其坛圆,其位在国南,以石为主,乞略仿南郊为坛而圆,以青帝坛制增筑之。」诏高禖典礼依旧,坛制如太常所奏。(礼文载详定所言,在四年十月十九日,今从实录,并入此。)

  庚戌,诏诸路郡县增募弓手。  详定礼文所言:「昊天上帝、太庙,以中书大臣及宗室亲王使相摄事,皇地祇则以两省大臣,在轻重先后之序有所未安。盖王者父天母地,其礼一也,亲祠与使人代祭,其诚亦一也。伏请祭皇地祇太尉用中书摄,并乞下将作监修展斋厅。」从之。

  诏祠部员外郎、史馆修撰刘瑾落职。瑾前知虔州,战棹都监杨从先遣其子三班奉职懋至虔募兵,辄檄诸邑巡检弓兵集于州,瑾诘之,懋虚称圣旨以拒瑾,为瑾所奏。懋亦奏瑾尝对懋言,毋以朝旨胁州郡,往者薛向尝移文,内有五十余处圣旨,瑾尚不应副。盖瑾一时忿辞无实也。下江东鞫治,瑾先称疾寻医,又乞居家供答,皆许之。于是瑾、懋皆引伏,大理当瑾杖一百,特有是责;懋坐徒一年,当追一官,诏赎金,免勒停。(瑾寻医在元丰元年五月己丑,乞居家供答在九月庚寅,今并书于此。)

  辛亥,同知谏院张璪言:「知郓州阳谷县、光禄寺丞周沃谢表称述安南帅臣示人以执政尺牍,欲言者沮谋等事。臣窃以交贼不顺,朝廷命将讨伐安南,师出无功,沃领漕运,粮食不继,不为无罪。今沃以谓帅臣持宰府书示监司,使不敢言而因以获罪,殆有非辜之意。且朝廷赏罚,本以劝沮天下,而被罪者其辞如此,中外闻之,不能无疑。」沃初被旨差夫二十万随军入溪□,差发不如数,馈军失期,为郭逵奏劾,责知阳谷县,谢上表自诉,故璪以为言。诏沃分析,而沃上对不以实,诏逵上军行所与执政往还书送御史台,命御史丁执礼、舒亶、何正臣同鞫之。(沃断旨在三年八月乙卯。)

  壬子,诏大理寺鞫吕氏为陈世儒请求事移御史台,内命官两问不承,即听追摄,两省以上取旨。中丞李定言,已遣王彭年就濠州劾苏颂,乞令彭年逮颂诣台对狱,余当追命官,除两省外,依勘大学公事已得指挥。从之。(元年六月送开封府,二年正月己卯移大理寺,八月壬子移御史台,九月丁丑世儒伏诛。)

  权陕西转运使、都大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李稷【二五】言,陕西路有茶场司,本息钱帛至多,不能运动,乞遇谷贱别司不籴处,许茶场接籴转徙。从之。仍诏本息钱毋过二十万缗。

  癸丑,改沂州承县尉孙师谔为左班殿直、本路巡检,副保正潘翌为三班差使、安抚司指使,给赏钱百千。论捕盗功也。

  甲寅,上批:「蜀中见积司农钱,可选官经制,运至陕西并塞要郡封桩。」遂命司农寺主簿李元辅往,仍令立耗折分数以闻。(闰九月辛亥并三年正月己酉【二六】,合参考。)

  诏充永兴军长安等五县民夏税支移【二七】。以灾伤限内失诉也。

  丙辰,权江、淮等路发运副使、刑部员外郎卢秉为集贤殿修撰。(或移下贡羡余事附此。)

  诏以教骏营地修宗室克禀等五位,徙教骏营于他所。

  诏权知开封府、翰林学士、起居注舍人兼侍读许将落职知蕲州,前司录参军、虞部郎中李君卿降一官,前士曹参军蔡洵并冲替,国子监丞、秘书丞王愈追一官勒停,直讲周常差替,开封府判官许懋、李宁,秘书丞熊皋罚铜有差。初,进士虞蕃讼太学不公事,付府推治,辞连上舍生,既追就对,而逼礼部试,将奏以为无罪,出之。后蕃所指以为不公者,并及将之妻弟与其乡人,乃移御史台,蔡确、舒亶治之,将父子相继下狱,竟坐奏释上舍生为不实,而君卿、洵、懋、宁皆坐阿随将,愈坐为进士陈雄请属升舍【二八】,皋、常皆转相牵连,特有是责。(五月甲申,元绛罢,正与此相关。旧纪书许将释上舍生不实,落学士,罢开封,知蕲州。新纪不书。)  丁巳,光禄寺丞、集贤校理陆佃为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  诏益太学生员舍为八十斋,每斋屋五间,命入内东头供奉官宋用臣管勾修展。

  诏韶、惠州当送内藏库钱【二九】,并自今岁入折二钱,并市银输内藏库。  审官西院言,磨勘供备库副使刘希奭,历任两以边功迁官,在格当异常调。诏希奭与转七资。仍诏自今身经战斗,酬銟銟迁官,方理为战功,着为令。

  赐三佛齐国髃汣毕罗等银水鑵、交倚骨□二对,银洗罗一面,及赐僧紫衣二,师号度牒各一。初,髃汣毕罗等乞私自买置,诏依注辇国例特赐之。

  诏刑部详断、检法官再任,并二年为一任,任满详断官减磨勘二年,检法官减一年。以刑部言详断、检法官虽许再任,无愿就者,故优其恩也。(五月十九日丙戌当考。)

  诏权发遣京西南路提举常平等事张商英罚铜十斤,免冲替。坐越职治提点刑狱司事也。

  戊午,太常寺言:「奉诏祠祭以法酒库、内酒坊酒实诸尊罍,以代五齐二酒,今法酒库酒曰供御、曰祠祭、曰常供,内酒坊酒曰法糯、曰糯、曰常料,各三等,糯酒、常料酒止给诸军吏工技人,以奉天地宗庙社稷,恐非致恭尽物之义。乞止以三法酒及法糯酒奉祠祭。」从之。(元年七月癸酉朔。)

  己未,诏新赐进士第二人王涣之特许注官。涣之年十九,碍铨格故也。

  又诏诸司关报史馆文字归起居院,其关报日限,旧五日者为旬终,十日者为月终,月终、岁终者依旧。以修起居注王存言:「近制,诸司供报事,直供编修日历所,则起居注之职,除臣僚告谢诏事外,更无文字可备编录,恐失置官之意。又淳化中定诸司关报日限,或以五日,或以十日,或以月终,或以岁终,而近制改五日并月终报者并为旬终,岁终报者为月终。且三司金谷之增耗,经费之出纳,版图之升降,固非月终可见者,必待岁终而会计也,今使月终一报,恐有司徒费虚文,无益事实。」故有是诏。

  诏以颍州为顺昌军节度。颍故团练州,因知州事、天章阁待制罗拯以上旧封为言,故下是诏。(九月十八日又降德音。旧纪书升颍州旧封国为顺昌军节度使,新纪不书因依。)  庚申,东上合门使、文州刺史种谔权鄜延路副都总管。  辛酉,诏判大宗正司宗旦旧例添□食料,虽有后条冲革,可以见领宗正特给,他官虽等,非职事同者,无得援为例。

  又诏封濮安懿王子洋州观察使宗晟所生母仁寿郡太君孙氏为安定郡太夫人。  详定编修诸司敕式所上入内内侍省敕式。诏行之。

  判国子监张璪言:「治礼举人比易、诗、书人数绝少,乞自今在京发解礼部进士,周礼、礼记比他经分数倍取。」从之。

  壬戌,上批:「龙图阁直学士韩缜见领枢密都承旨,事繁兼常有奏禀军务,可免祠祭摄事。」

  广南西路经略司言:「雄略、澄海指挥阙额,乞诸路配送隶牢城卒所犯情理稍轻及少壮任披带亦许选补。」上批:「可依所奏,庶稍得补完兵额,有以更代缘边久戍瘴疠之人。」

  癸亥,知宗正丞赵彦若言:「伏见礼院更定荐新,仲秋茭萌不经,以蒲白易之,壬戌,荐新于两庙,既彻,方验蒲,尽老硬无复有白,盖议礼者但取茭之同类以相代,而不思蒲之过时,不可食也。臣窃考之于诗,韩侯秋见,蓛用笋蒲,皆是其菹,非谓新物。周礼醢人掌加豆之实,深蒲酰醢,笋菹鱼醢【三○】,祭祀供荐羞之豆实,宾客亦如之。此则肉之醢,菜之菹,宾祭内羞,四时不阙。维笋及蒲,固所以待宾客,其义明矣。郑氏注深蒲云,蒲始生水中者。草木虫鱼疏云,蒲,周礼以为菹,始生,取其中心入地蒻,及云菰蒋亦可用,并言蒲始生,自不在秋。故本草曰蒲四月采,唐本注云,蒲初春生,用白为菹是也。唐礼荐新多不限月,笋蒲茭藕,各维其时。今近地茭白特饶,旧制参于秋荐,即菰蒋也。广雅曰,菰,蒋,其米雕胡,说文作雕鐯。周礼食医膳食之宜,鱼宜鐯,茭是其萌,徐锴岁时广记所谓鐯草为茭者也。虽亦春生,至秋可食,与蒲有异。臣据诗言食郁及薁,烹葵及菽,以同时言及,则维笋及蒲,亦自可知,况当荐笋之辰,正是食蒲之始,伏请改从春献,用协天时。」从之。  三司言,发神骑等指挥戍桂州,后止令驻湖南,有多给路费特支钱万六百九十五缗。诏蠲之。  甲子,诏看详太学条制所,以国学条贯与见修学制,定为国子监一司敕式。  详定朝会仪注所言:周礼,天子视朝,则皮弁服,十五升衣,积素以为裳,记所谓「皮弁素积」是也。诸侯视朝,则委貌冠,其服缁布衣,亦积素以为裳,诗所谓「缁衣之宜兮」是也【三一】,凡在朝君臣同服。汉氏承秦,改六冕之制,但玄冠绛衣而已。魏以来名为五时朝服。隋、唐谓之具服,一品以下九品以上皆绛纱襌衣,其冠有五梁、三梁【三二】、二梁、一梁之别。隋志曰梁别贵贱,自汉始也。绶则以组为之,本以贯佩玉相承受,战国尚武而去佩,但留其系璲,而秦乃以采组连于璲,转相结受,因以为饰。所谓绶也,韦彤五礼精义曰,以别尊卑,彰有德。故汉制相国至百石吏,绶有三采、二采、一采之等。然则冠以梁之多少别贵贱,绶以采之粗缛异尊卑,其来尚矣。

  古者制礼尚物,不过十二,天之数也。自上而下,降杀以两。畿外诸侯,远于尊者而伸,则以九、以七、以五,从阳奇之数;王朝公卿大夫,近于尊者而屈,则以八、以六、以四,从阴偶之数。本朝衣服令,通天冠二十四梁,为乘舆服,盖二十四梁以应冕旒前后之数。若人臣之冠,则自五梁以下,与汉、唐少异矣【三三】。至于绶,则乘舆及皇太子以织成,诸臣用锦为之。一品、二品冠五梁,中书门下加笼巾貂蝉,诸司三品三梁,四品、五品二梁,御史台四品、两省五品亦三梁,而绶有晕锦、黄师子、方胜、练鹊四等之殊,六品则去剑、佩绶【三四】。

  隋、唐冠服,皆以品为定,盖其时官与品轻重相准故也。今之令式,尚或用品,虽因袭旧文,然以官言之,颇为舛谬。概举一二,则太子中允、赞善大夫与御史中丞同品,太常博士品卑于诸寺丞,太子中舍品高于起居郎,内常侍纔比内殿崇班【三五】,而在尚书诸司郎中之上,是品不可用也。若以差遣,则有官卑而任要剧者,有官品高而处□散者,有一官而兼领数局者,有徒以官奉朝请者,有分局騳职特出于一时随事立名者,是差遣又不可用也。以此言之,用品及差遣定冠绶之制,则未为允当【三六】。伏请以官为定,庶名实相副,轻重有准。仍乞分官为七等,冠绶亦如之。

  貂蝉笼巾七梁冠,天下乐晕锦绶,为第一等,蝉,旧以玳瑁为蝴蝶状,今请改为黄金附蝉,宰相、亲王、使相、三师、三公服之。七梁冠,杂花晕锦绶,为第二等,枢密使、知枢密院至太子太保服之。六梁冠,方胜宜男锦绶,为第三等,左右仆射至龙图、天章、宝文阁直学士服之。五梁冠,翠毛锦绶,为第四等,左右散骑常侍至殿中、少府、将作监服之。四梁冠,簇四雕锦绶,为第五等,客省使至诸行郎中服之。三梁冠,黄狮子锦绶,为第六等,皇城以下诸司使至诸卫率府率服之【三七】。内臣自内常侍以上及入内、内侍省内东西头供奉官【三八】、殿头,前班东西头供奉官【三九】、左右侍禁、左右班殿直,京官秘书郎至诸寺、监主簿,既预朝会,亦宜以朝服从事。今参酌自内常侍以上冠服从本等,寄资者如本官,入内、内侍省内东西头供奉官、殿头、三班使臣、陪位京官为第七等,皆二梁冠,方胜练鹊锦绶。高品以下服色衣古者【四○】,鲝、韨、舄、屦并从裳色。

  今制,朝服用绛衣,而锦有十九等,其七等绶谓宜纯用红锦,以文采高下为差别。惟法官绶用青地荷莲锦以别诸臣。后汉志:「法冠一曰柱后,执法者服之,侍御史、廷尉正监平也,或谓之獬豸冠。」南齐志亦曰:「法冠,廷尉等诸执法者冠之。」今御史台自中丞而下至监察御史,大理卿、少卿、丞,审刑院、刑部主判官,既正定厥官,真行执法之事,则宜冠法冠,改服青地荷莲锦绶,其梁数与佩准本官。从之。(志同。)

  郊社局令辛公佑言:「五郊斋宫庳隘颓敝,乞下将作监广而新之。斋宫有去祠坛数里,考于行事非便,乞徙置坛侧。斋宫什物多故敝,亦宜增完。旧禁祠坛外焚瘗尸柩,耕牧樵采,皆有步数,岁久封堠不明,宜立石刻诏令为识。」下礼院,请如公佑议。从之。

  废庆州府城寨、全村堡、平戎镇,环州大拔寨。

  注  释

  【一】诏送详定学制所「诏」字原脱,据宋会要职官二八之九补。

  【二】陛下所以俟轼者「俟」原作「试」,据阁本改。

  【三】致君尧舜知无术「知」,阁本及宋史全文卷一二上作「终」。

  【四】检校太傅「检校」二字原倒,据宋会要职官七七之五七乙正。

  【五】堂下笙瑞木成文之曲长编纪事本末卷八○定朝会仪注「笙」下有「奏」字,宋史卷一二七乐志「笙」上有「吹」字,此处疑有脱误。  【六】盘本在堂下「在」原作「作」,据阁本及宋史卷一二七乐志改。

  【七】堂下以鼓应之耳「耳」原作「且」,据同上书改。  【八】宜令诸房具出「具出」,阁本作「出具」。

  【九】前知青州「前」字原脱,据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七补。  【一○】张求同上书作「张永」。

  【一一】五市易务「五」原作「互」,据阁本及宋会要食货三七之二八改。

  【一二】沈起「起」原作「超」,据阁本及宋史卷三三四沈起传改。

  【一三】沅州「沅」原作「沆」,按宋史地理志无沆州。据本书卷二五二熙宁七年四月丙戌条载,「诏置沅州」;又本书卷二九○元丰元年六月丁卯条载沅州屯田务事,其注文称:「元丰二年七月二十一日罢屯田务。」与本条时日俱合。「沆」显为「沅」之误,故改。

  【一四】熙宁七年四月十九日置沅州「七」原作「十」,「沅」原作「沆」,据阁本改。

  【一五】存先王所尝享用见于经者「尝」原作「当」,据宋会要礼一七之八八、宋史卷一○八礼志改。  【一六】孟春荐韭以卵羞以葑「羞」原在「韭」下,据宋会要礼一七之八八、宋史卷一○八礼志乙正。

  【一七】杂买务「买」原作「物」,据宋会要礼一七之九○改。按:宋杂买务属太府寺,「掌和市百物,凡宫禁、官府所需,以时供纳」,见宋史卷一六五职官志。

  【一八】凡新物及时出者「出者」二字原脱,据同上书及宋史卷一○八礼志补。  【一九】以为庙岁二十五祠「岁」原作「仪」,据汉书卷七三韦玄成传改。  【二○】国子监直讲宋会要职官六六之八「国」上有「前」字。

  【二一】都大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李稷乞徙提举茶场司于秦州「等」字原脱,据宋会要食货三○之一七补。「秦」原作「奉」,据宋史卷一八四食货志改。

  【二二】真州「真」原作「贞」,据阁本及宋会要方域一七之九改。

  【二三】自熙宁四年定以百八十万斤为岁额「百」字、「斤」字原脱,据宋会要食货二○之一○及宋史卷一八五食货志补。  【二四】二百四十「四」,同上书作「五」。  【二五】权陕西转运使都大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李稷「等」字原脱,据本书卷二七九元丰二年四月辛酉条补。

  【二六】闰九月辛亥并三年正月己酉按文义,闰九月当属元丰二年,但是年无闰九月。又元丰三年正月无己酉日。疑注文有舛误。

  【二七】诏充永兴军长安等五县民夏税支移「充」字在此难解,疑为「免」之误。

  【二八】请属升舍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九「升舍」作「升上舍」。  【二九】惠州当送内藏库钱「送」原作「还」,据阁本改。  【三○】笋菹鱼醢「菹」原作「蒲」,据阁本、周礼醢人改。

  【三一】诗所谓缁衣之宜兮是也「诗」字原脱,据宋会要舆服四之一三补。

  【三二】三梁二字原脱,据下文及同上书补。

  【三三】与汉唐少异矣「与」字原脱,据阁本、宋会要舆服四之一三及宋史卷一五二舆服志补。

  【三四】六品则去剑佩绶「绶」字原脱,据同上二书补。

  【三五】内常侍纔比内殿崇班「侍」字原脱,据同上二书补。

  【三六】则未为允当「当」字原脱,据同上二书补。

  【三七】皇城以下诸司使至诸卫率府率服之「诸」原作「城」,「率府」二字原脱,据同上二书改补。

  【三八】内臣自内常侍以上及入内内侍省内东西头供奉官「入内内侍省」原作「入内侍省」,据阁本补。

  【三九】东西头供奉官「头」字原脱,据宋会要舆服四之一三及宋史卷一五二舆服志补。

  【四○】高品以下服色依古者「依」原作「衣」,据上引宋史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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