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著书立意乃赠花于人之举,然万卷书亦由人力而为,非尽善尽美处还盼见谅 !

                     —— 华辀远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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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二年九月尽是年十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二年(己未,1079)

  全  文

  九月丙寅朔,鄜州路经略使吕惠卿言:「谍知西界点集。臣酌度缓急,躬行近便城寨接应及巡边按兵,乞命官摄州事及应副军须。」诏陕西转运使李稷权州事。

  丁卯,知都水监丞、主客郎中范子渊为金部郎中,升一任;同判都水监、入内东头供奉官、寄礼宾使、遥郡刺史宋用臣为寄六宅使、遥郡团练使,给寄资全俸;入内东头供奉官王修己等三十七人各进一官,功优者减磨勘年或指射差遣,选人循两资;余官减磨勘三年者九人,二年者五人;三司军大将等迁两资者五十六人,迁一资者八十一人,仍等第赐钱【一】。以子渊、用臣首议导洛水入汴及筑堤捍河毕功,故优銟之,余皆董役有劳也。

  诏前京西转运副使、屯田员外郎李南公减磨勘三年,余十一人迁官、减磨勘并升名次有差。以固护大河南岸劳也。

  诏鄜延第四将、崇仪使高永能进一官,余转资、减磨勘年、赐帛有差。七月西贼入寇绥德城大会平,永能等战败之,赏功也。

  减下卸司监官一员。时增至二员,以事简故减。

  戊辰,诏淮南东路提点刑狱林英、江南路提举常平等事谢仲规同鞫前知江宁府吕嘉问。以嘉问诉前鞫未尽也。

  己巳,上批:「三司认还髃牧司旧支券马縻费钱,昨虽裁损,岁折绢七万缗,而迁延固吝,未肯备偿。盖裘绢仰官会校,故彼此时有争辨。可差太常丞□安持限一月根磨未罢券以前五年诸费用,纽见钱画一与三司当职官连书以闻。」  庚午,录韶州岑水场坑炉户汤潮为下班殿侍、广南东路钤辖司指使。以潮数出私钱捕获强盗故也。

  辛未,左藏库副使乔睳言,奉诏权发遣泸州,乞躬巡县寨兵甲及审观主兵官吏能否,密议讨贼方略。诏睳审度事宜,如须躬行按视,可量带兵甲至县寨,毋得骚扰张皇,更生边事。(考平蛮记,此乃睳欲打誓也,三年三月己巳打誓事,具四月十五日,又此年十二月十七日当考。)

  壬申,上批:「近差都水监勾当公事钱曜检定诸埽桩料【二】,闻二都大司已计夫二十余万,外尚有五都大司及诸河工料,如此则来岁虽起三四十万夫未能应副,公私财用,枉费过当,深为可惜。钱曜新作水官,不历河事,恐为沿河冒利者所罔,不能究悉底里,可差本监主簿陈佑甫代曜检定以闻。」

  癸酉,以国子监直讲、著作佐郎满中行为馆阁校勘。上批:「昨监生虞蕃诉学官上下共为奸赃欺罔,事状不一,洎朝廷付有司推治,乃蕃言不妄。而中行所履洁廉,不涉吏议,且杂处觽人倾侧挠法之中,而能修身检行如此,求于方今士人寡耻之习,已为鲜得,又髃污朋枉日与之分职联事,卒不能移其操守,尤在可嘉。宜少銟之,以励风俗。」故有是命。中行,金乡人也。

  权发遣户部判官李琮言:「奉诏根究逃绝税役,有苏州常熟县天圣年簿,管远年逃绝户倚阁税紬绢苗米丁盐钱万一千一百余贯石匹两。本县据税合管苗田九百一十九顷有奇,今止根究得一百九十五户,共当输苗米三百五十三石、紬绢五十一匹、绵三十五两。其余有苗米八千四百石、紬绢一千二百匹、绵一千九十两、丁盐钱九百文外【三】,并无田产人户,亦无请佃主名。盖久失推究,奸猾因之,失陷省税。乞差著作佐郎刘拯知常熟县根究归着,他县有类此者,亦乞选官根究。」从之。拯,南陵人也。(食货志元丰三年九月,诏三司户部判官李琮专究江南东、两浙路逃绝户亏陷税役等钱。琮言:「苏州常熟县天圣中簿,得久逃绝户倚阁税紬绢苗米丁盐钱万一千一百余贯石匹两。今止百九十五户,当输苗米三百五十三石、紬绢五十一匹、绵三十五两,余田产人户、请佃主名皆亡。盖久不推究,奸猾因之,失陷正税。请凡类此者,皆选官根括。」从之。乃诏转运司提举。琮所究江、浙【四】一百二十七县逃绝户,计四十万一千三百三十二,为书上之。三年正月丙戌,除琮淮南转运副使,复令究逃绝户税役,琮乃辟置官属,更移令佐,大究治之。淮南东西两路州军县共八十有八,凡得逃绝、诡名挟佃、簿籍不载并阙丁,凡四十七万五千九百六十五户,丁正税役并积负凡九十二万二千二百四十六贯石匹两。琮又言亏陷税役,乃官司造簿舛误已久,请随夏税附纳。诏令簿失收税役钱物,特蠲除之。)  内侍押班石得一乞专差勾当皇城司官,提举教习亲从亲事官弓箭手武艺。从之。诏得一提举训练。

  鄜延路经略使吕惠卿言:「绥德城花佛堡把截、三班差使杨永庆,以出巡为名,引所部入西界,取蕃部八人首级,诈言西贼犯边斩获。乞以永庆前后军功量夺两资,令于边上效用。」诏追毁永庆出身文字,送京西【五】编管。  诏五路礼部进士与新科明法人通理人数均取。

  甲戌,诏开封府界马军雍丘捧日第五军第一指挥五百人,尉氏骁猛第一指挥四百人,步军咸平【六】天武第一指挥、雄勇第一指挥、襄邑雄威第二指挥、陈留雄威第六指挥各五百人,河东马军太原府吐浑第三指挥、潞州吐浑第六指挥、忻州广锐第六指挥、岚州广锐第十九指挥各三百人,步军潞州神锐第十四指挥四百人,自今阙额勿补,候人数不多,即并废。以开封府界、河东巡检司既用义勇、保甲番上以代禁兵,而巡检司旧用兵数,府界三千五十四人、河东千六百三十一人皆当省故也。

  丙子,夔州路转运司言,乞尽今年十一月终,放罢泸州县寨防拓黔州义军,归就耕作。从之。

  修完京城所请赁官地创屋,与民为□市,收其租。下开封府相度,乞如其请。从之。仍诏自今空地募人租赁,行讫以闻。其后御史丁执礼以为言,诏取行遣看详,而修完京城所有言,令磨户及熟食人于城东西房廊作□市【七】,收觽磨户钱入官,即无行遣公案,执礼奏遂寝。后开封府又请牙人磨户私以□贸易者杖一百,许人告捕,五斤以上赏钱三千,十斤以上十千。亦从。(朱史削去,以为事小,今复存之。执礼为御史在此后六日。)

  丁丑,诏提举河北籴便粮草司按并边被水州县,如军食有备,权住籴。

  赐末盐钱二十万缗,付河东转运司市军储。

  三司言,南郊所用银,乞自选官督发徱刷上供钱帛。诏三司指挥发运司于隔路差官催促,仍次第以闻。

  诏前国子博士陈世儒并妻李、婢高、张等十九人,并处斩,婢高凌迟,妻李特杖死,婢单等七人贷死,杖脊,分送湖南、广南、京西路编管。世儒,宰相执中子,执中嬖妾张氏淫悍不制,生世儒未久而执中死,诏张氏为尼。世儒既长,迎归,与妻李事之不谨。李,龙图阁直学士中师女,母吕氏,夷简孙也。世儒知舒州太湖县,庸騃不乐为外官,与李讽诸婢谋杀张,欲以忧去,诸婢以药毒之不死,夜持钉陷其脑骨,以丧还京师,为诸婢告发,而李辞屡变,凡三易狱,始得实。于是元勘官皆得罪,知大理卿事崔台符、权发遣大理少卿蹇周辅、杨汲,各罚铜十斤,权大理寺丞贾种民二十斤。(三年正月庚寅,叶武送审官,二月己未,种民冲替。)  戊寅,诏资政殿学士、鄜延路经略使吕惠卿兼措置陕西缘边四路边防事,诸路措置未了事,各令勾当公事官齐送惠卿看详以闻。

  庚辰,以祠部员外郎、集贤校理兼知宗正丞赵彦若为修国史院编修官。  辛巳,太常博士、集贤校理丁执礼兼监察御史。  壬午,诏:「翰林学士李清臣所撰大理寺记,凡朝廷修废官事之本末,小大无不该载。惟崔台符等首被选抡,考举坠典,而能剸遣滞讼,狱无淹囚,独不得挂名其间,尚为阙漏,宜送清臣增入。」  又诏:「御史推劾太学欺弊事近半年余,司狱昼夜劳苦,其令元勘官保明,量与酬銟。」

  癸未,德音:「降颍州死罪囚,徒以下释之。元丰元年终以前见欠夏税及今年夏残税并缘纳租课,并与蠲免。」(八月二十四日升节度,两纪并书降囚罪。)

  甲申,西南龙蕃来贡方物。

  诏东南诸路上供杂物,旧陆运者,委三司增置漕舟,并从水运。  诏权知邕州、庄宅副使兼合门通事舍人刘初等二十六人迁官、减磨勘年、赐银绢有差。以团结邕、钦州峒丁为指挥队,凡十万余人,录其劳也。  己丑,进婕妤朱氏为昭容。

  诏以永兴路常平仓谷十九万石给鄜延路九将守御之用,余令转运司以渐计置。以鄜延路言岁计军食二十七万余石,而常平无余故也。

  洮东安抚司言,皇城使、荣州团练使、岷洮州蕃部都巡检使包顺乞用南郊赦书封赠父母。上批:「顺自熙河开拓之初,率觽来附,又秉心忠义,前后战功为一路属羌之最,虽旧无此例,可特依所乞。」乃并其妻封之。

  庚寅,知制诰张璪判将作监。以上批「璪见领审官东院、国子监,朝廷方议增严太学规,非久颁降,须赖主判之官以时督察,庶几成就。东院注拟差遣,检省修例,职事颇多,宜改差璪同判将作监,令专意推行学制,兼惠以公宇,使稍便安私家」也。

  命马军都虞候、权管勾步军司燕达管勾差使剩员所。  诏顺州武陵峒麻仲福、黄敷各杖脊编管,仲福郓州,敷青州,勒家属随行,追夺元补官职宣命。仲福等同侬智春寇顺州故也。

  诏诸路州县告捕获盗,速依条限给赏,委提点刑狱等司半年一次,取索州县所获盗数及给若干钱数上中书。以州县给赏稽留,无以激劝告捕者故也。

  辛卯,赐发运司籴本钱百万缗令籴谷,如逐路岁计未足,以所籴充数上供,报转运司令依和籴最高价并计辇运之费,限一季偿钱。

  壬辰,内出教阅格行之,步射执弓、发矢、运手、举足、移步,及马射,马上使蕃枪,马上野战格斗,步用标排,皆有法,凡千余言,使人人诵之。其后中书、枢密院又请河北、陕西义勇、保甲,皆如诸军诵教法。从之。(旧纪书内出马步射教法之象颁诸军,使诵习之。新纪书出马步射格斗教法颁诸军。本志云内出教法格并图其象颁行之,步射执弓、发矢、运手、举足、移步,及马射,马上使蕃枪,马上野战格斗,步用标排,有法象凡千余言,使军士诵习焉。)

  癸巳,枢密都承旨韩缜、副都承旨张诚一、检详兵房文字范育上诸路清野备敌法,诏颁行之。(今传清野备敌十五条,乃云元丰二年十月十三日,月日与此不同,不知何故。)

  甲午,西南罗蕃来贡方物。

  诏自今送检正官定夺文字,令执政称事立日限。以户房检正官稽滞司农寺、三司互奏坊场钱文字上簿,因有是诏。

  司农寺上元丰司农敕令式十五卷。诏行之。

  诏鬻官监场务钱属三司外,乡村场务买名钱依旧入司农寺。时三司言人户买扑官监及非折酬衙前场务所增收钱,并合入三司帐。而司农寺以谓官监场务外,皆是新法拘收钱,不当入三司,乞存留以助募役,兼岁入百万缗于市易务封桩,若失此钱,恐不能继。争辨久之,乃从司农之请。

  河东都转运使陈安石乞本路犯西北两界青白盐者,并依皇佑敕断罪,仍不分首从边配【八】。从之。皇佑敕刑名比今为重,又法非兴贩三分得一分之罪【九】。时安石方行盐法于河东,以希功利,故欲峻其禁也。(朱本削去「皇佑敕比今为重」以下数语,今复存之。)

  礼院言:「每遇祠祭,太祝、奉礼,差审官东院待次官摄。案唐六典郊社令掌五郊、社稷、明堂之位,祠祀、祈祷之礼。郊社令不预祠事【一○】,乞依典故令摄太祝或奉礼,遇小祠不差监察监礼,即令省视牲币礼器。」从之。

  复孟州泛水镇为县。(旧纪书复县。)

  冬十月丙申朔,西南石蕃来贡。

  诏军器监出黑木四风羽、红木四风羽、白木四风羽弩箭总百三十万,赐开封府界、京东西将下,各五万。  诏修定州城,以明年合起民夫及河北路兵二千兼州兵充役。

  丁酉,参知政事蔡确言:「御史何正臣、黄颜,皆臣任中丞日荐举,臣今备位政府,理实为嫌。乞罢正臣、颜御史。」于是权御史中丞李定言:「台官虽令官长荐举,然皆陛下召对以为可者,然后命之,取舍在陛下,不在所举。今欲回避,不过以为恩有所在。夫舍公义而怀私恩,此小人事利者之所为。今选为台官者,必以其忠信正直足以备耳目之任,倘以区区之嫌,遂使回避,则是以事利之小人,待陛下耳目之官,此尤义理之所不可者也。」诏不回避。

  召辅臣观稻于后苑。

  戊戌,上批:「保州增展关城,非久兴役,闻边上修城土工极为灭裂,无科直取准法度。宜下修完京城所选晓解土工小壕寨二人,指教工作。」

  己亥,以详定郊庙礼文朝会仪注所检讨文字、著作佐郎何洵直为秘阁校理。上批「洵直资性超敏,强记多闻」,故擢之。

  录北界归明人武备为下班殿侍、江南东路指使。备尝为边臣伺敌中动静,事泄,惧罪来归,故录之。

  诏内殿承制、宾州驻泊都监刘洪安徙潭州,不佥书公事,赐田三顷。洪安自交趾来降,广西经略司乞徙官湖南也。  都大提举导洛通汴司言:「汴河纲船久例附载商货入京,致重船留阻,兼私载物重四百斤以上,已抵重刑。今洛水入汴,不至湍猛,欲自今商货至泗州,官置场堆□,不许诸纲附载,本司置船运至京,令输船龏钱。」从之。诏:「自泗州至京,民间载谷船,官悉籍记,自今毋得增置。收力胜钱视旧增三之一。导洛司船增至千五百艘。」(泗州堆□场始此。三年三月二十四日京城外亦置。)

  庚子,广南西路经略司言:「昨安南师兴,军士有避征役者,乞限百日首身除罪。」从之。

  补供备库副使、权发遣顺州王景仁子宗儒为三班借职。景仁援知邕、宜州得官其子例自陈也。

  辛丑,权发遣司农寺都丞□雍言:「淮、浙连岁丰稔谷贱,乞借逐路积剩免役、坊场钱,就并河州县镇增价籴繥米,常与别司仓储兑换。如向去价稍高,兑充上供。」下司农寺,请如雍议,先以常平所留之半并散不尽钱充籴本,次以坊场钱留半,免役钱留二年。从之。

  权江、淮等路发运使沈希颜言:「淮南转般仓,泗州最为近便,虽有南北两仓,纔可□贝□(□□一)□谷一百五万余石。扬州废仓三百余间,约□贝□(□□一)□谷百万石,乞徙置泗州。」从之。

  河北西路提举司言:「熙宁诏书,灾伤县权罢方田。乞通一县不及三分勿罢。」司农请不及一分勿罢。从之。  壬寅,诏:「权荆湖北路转运判官、降授奉礼郎马瑊勒停;江陵府通判、虞部郎中王伾,都官员外郎周之纯各追一官勒停;佥书判官、卫尉寺丞周常冲替。」瑊坐为监司以省钱借江陵府公用,之纯、常坐公使库违法也。

  癸卯,详定朝会御殿仪注所【一一】言:「案周礼『木路,建大麾,以田』,郑氏曰:『大麾不在九旗中,以正色言之则黑,夏后氏所建』。礼记『有虞氏之旗,夏后氏之绥』,郑氏曰:『谓注旄牛尾于杠首,所谓大麾』。书『王右秉白旄以麾』,孔颖达曰:『虞世但注旄,夏世始加旒縿。』西京杂记:『汉大驾有前黄麾。』崔豹古今注:『麾所以指麾,乘舆以黄,诸公以朱,刺史、二千石以纁。』开元礼义罗曰:『太宗法夏后之前制,取中方之正色,故制大麾,色黄,今礼有黄麾,其制十二幅。』开宝通礼义纂曰:『黄,中央之色,此仗最近车辂,故以应象,取其居中导达四方,含容光大也。』今卤簿黄麾,以夏制言之,则状不类旗;以汉制言之,则色又不黄。伏请制大麾一,注旄于干首,则法夏后氏之制;其色正黄,则用汉制;以十二幅为旗,则取唐制;以一旒为之,则取今龙墀旗之制。当元会陈仗卫,建大黄麾一于当御厢之前,以为表识。其当御厢之后,则建黄麾旛二。」并上大黄麾、黄麾旛制度。上批:「黄麾制度,考详前志,终有所疑。今凿而为之,植于大廷夷夏共瞻之地,或为博闻多识者所讥,宜且阙之,更俟讨求。黄麾旛仍旧。」(志载此差误【一二】,但上批语当考。)

  三司乞下河北路岁市小绫二万匹,以备禁中须索及包子、春冬衣等。从之。初,岁下河北市小绫二万六千一百八十匹,至是用不足,增其数。又诏滨、棣、德、博州岁织细法大绫五百匹,于岁市绫数除之。

  诏立水居船户五户至十户为一甲相纠察救助法。从福建提点刑狱司请也。  详定礼文所言:「国语,王耕一□,庶人终于干亩,廪于籍东南,钟而藏之。自汉迄唐,皆有帝籍神仓,今久废不设,凡祭祀之所用,皆索诸市,非所以致洁诚。欲乞于京城东南,度田千亩为籍田,置令一员,仍徙先农坛于其中,立神仓于东南。」并从之。以郊社令辛公佑兼籍田令。公佑请于玉津园之南,因旧鏺麦殿,规地十一顷有奇为田,及筑坛置仓,引惠民、蔡河水灌其中。取卒之知田事者,刺为籍田兵,给其役。五谷之外,并植果蔬,冬则放水【一三】,凡一岁祠祭之用取具焉。先荐献而后进御,有余则贸钱以给杂费,钱有余则输内藏库,着为令。(两纪并书置籍田。)

  权发遣福建路转运使兼提举盐事贾清言,卖盐钱拨还转运司外,乞别封桩,以听移用。又言,州县税务监官内有增羡数多及捕盗官获私盐最多者,望于常法外论赏之。

  甲辰,给事中、集贤殿修撰、知审刑院苏寀卒。

  丁未,诏诸路转运司,支移、科折二税,并具行下月日上中书。以中书言熙宁八年诏支移二税于起纳半年前行下,而转运司多逼近起纳方行,如开封府界五月十五日起纳夏税,五月十二日方下诸县,妨民以时输纳故也。(志有。)

  诏东头供奉官、合门祗候、权发遣广南西路都监张吉,应天府左军巡判官、权管勾广南路经略司机宜文字刘子民,庄宅副使、顺州都监杨元卿,各官一子,元卿仍与遗表恩。吉等皆以职事殁于顺州也。

  戊申,诏□衣天武把门行长行,自今以十人为额。

  熙河路经略司言,于阗国来贡方物,而无国主表章,法不当纳,已谕使去。诏如坚欲奉贡,可听之。

  广南西路经略司言交址归所掠二百二十一人,诏纳之,废顺州,以其地畀交址。初,李干德遣使入贡,且以广源等州为请,知桂州赵□请留弗与,岁戍以三千人,十损五六,不可守。上曰:「干德犯顺,故兴师讨罪,逵等不能讨灭,垂成而还。今顺州荒远瘴疠之地,朝廷得之未为利,岂可自驱戍兵,投之瘴土!一夫不获,朕尚闵之,况使十损五六邪?」转运副使苗时中亦言,顺州所筑堡寨,深在贼境,馈运阻绝,戍卒死者十常八九,不如弃之。然广源州旧隶邕管羁縻,本非交址有也。(□欲留广源等州,本传及神道碑皆无之,此据朱本。新、旧纪并书交址归所掠人,以顺州赐之。时政记云:元丰元年八月壬寅朔,中书进呈知桂州赵□奏,奉手敕为处置交址分画地界事宜,□乞留顺州、思琅州不与,岁戍兵三千人,十损五六,不可以守御。上曰:「朝廷比以干德犯顺,焚劫三州,故兴师讨罪,郭逵不能诛灭其国,垂成而还。今顺州荒远瘴疠之地,朝廷得之未为利,交址失之未为害,岂可自驱戍兵,投之瘴土,一夫不获,朕尚闵焉,况使十损五六邪?」政记系此语于元丰元年八月一日,恐此时未有此语,今附弃顺州时。墨本于实录末卷纪圣德处载废顺州事云:既见广源州,知桂州赵□以为用兵三千,十死五六,不可守。上曰:「朝廷以交址犯顺,故兴师讨罪,郭逵不能剪灭,垂成而还。今广源瘴疠之地,我得之未为利,彼失之未为害,一夫不获,朕尚闵之,况十死五六邪?」又安南之师,死者二十万,朝廷当任其咎。朱本既移□所言入此,且改□所言不可守为乃可守,今从朱本附此,其云不可守则从墨本。)

  诏太常丞、集贤校理、兼天章阁侍讲、同修起居注、直舍人院、管勾国子监沈季长落职勒停,右正言、知制诰、兼侍讲、知谏院、同修国史、详定郊庙奉祀礼文、宗正寺修玉牒官、提举官告院【一四】、判国子监黄履免追官,勒停,听赎铜,除侍讲外,差遣并罢,枢密直学士陈襄罚铜十斤。季长坐受太学生竹簟、陶器,升补内舍生不公及听请求,履坐不察属官取不合格卷子,及对制不实,襄坐请求,皆因虞蕃上书,御史台鞫得其罪也。

  己酉,以太皇太后不豫,不视事。

  成都府路转运副使、司封郎中李之纯为转运使,再任。初,蜀部疾疫,之纯入境,括户绝产未售者与死而未瘗者,命吏分瘗,调度出府库钱,不足,以常平钱佐之,售其产以偿,具以闻。诏可之,着为令。成都岁出官米六千斛,下其直以粜贫民。议者谓幸民而损上,诏下其议,之纯曰:「成都,蜀部根本,民待此为生百年矣,苟夺之,将转徙无所不至,愿仍旧贯。」议遂格。

  利州路转运判官、太常博士程之才,夔州路转运判官、职方郎中徐师旦两易其任。以利州路转运使刘忱与之才有嫌求避也。(题名记运判无徐师旦姓名,三年五月六日,之才又自利移梓,恐师旦元未到官,而之才复还。当考。)

  庚戌,以太皇太后服药,德音降死罪囚,流以下释之。  诏太皇太后违豫日久,命辅臣等入祷天地、宗庙、社稷及都内神祠,仍于宫观寺院建道场七昼夜,五岳、四渎并诸灵迹处,令通判准此。仍令开封府访善治风虚疾者,以名闻。

  壬子,诏以太皇太后不豫,度在京宫观寺院童行年四十、长发童子年三十五以上、三帐及十年者为僧尼道士,令御药院于启圣院作大会,以度牒授之。

  诏麟、府二州乡村户毋出役钱。韩绛言麟、府、丰三州上番义军已免输役钱,而并边土薄,乡村户贫乏,宜亦蠲之。事下司农寺,以为丰州初无役钱,麟、府州乡村户岁输二千余缗,请如绛奏,而以太原、汾、泽、晋、绛□剩役钱补之。

  定州路安抚使韩绛言,北界崔士言屡至安肃军刺事,结东京商人苏文图写河北州军城围地理,士言为本军百姓诱至阎台村南两界首执之。诏士言未过南界,遽已捕执,虑别致引惹,自今缉知北界奸细,须诱入省地,方许收捕,仍诏告捕苏文,赏钱千缗,班行内安排。  详定礼文所言:「今祭祀既用三代冕服,而加以秦剑,殊为失礼,伏请去剑。」又言:「奏事郊庙,不当脱舄履。应仪注内设解剑、脱舄履褥位,并或内佩剑纳舄履等,并行改正。」从之。(二年十月十七日依奏,比以礼文增入,更详之。)

  癸丑,诏自今秦凤路告发坑冶,转运司一季不兴置,即令经制熙河路财用司管辖。

  枢密承旨司言,会计减罢开封府界巡检、县尉下兵员、弓手请受雇钱等,以给大保长教艺钱,从之。令承旨司立教阅法,更支府界坊场钱二万缗给保甲。

  乙卯,太皇太后崩于庆寿宫,百官入班宫庭,时宰臣□充以疾不至,王珪升西阶宣遗诏,园陵制度依昭宪、明德皇太后故事施行。上事后致极诚孝,所以娱悦后无不至,在宫中从后行,必扶掖,视膳定省惟谨。后待上慈爱天至,上御朝退稍晚,后必自至屏扆候之,或自持饮食以食上,始终十余年,外庭无由备知。本朝故事,外家男子未尝得入谒,后既高年多疾,弟佾亦老,上为后言,宜数召见,以自慰怿,后辄不许,请迁佾官,亦不许。一日,佾因侍上从容,上固为之请得入谒,后乃许之,上自与佾同至后阁,坐少顷,上先起,令佾得伸亲亲意,后遽谓佾曰:「此非若所当留也。」趣遣随上出。后有远祖葬河南,墓垣久毁,遣内侍持镪募工葺之,仍戒以谨密,不可分毫扰州县,将讫事,人无知者。既而内侍死于墓所,乡耆以闻,人始知之。(成都运判杨国宝为河南尉,亲见此,为吕陶言之。)及崩,上哀慕殆不胜丧。后卧内缄封一匮,上发视之,则旧合同宝也,仁宗时因火失宝,更铸之,后淘井得旧宝,故藏之匮中,而人无知者。(元佑六年二月,监修国史吕大防奏禀,慈圣光献传内后有书一匮,常严鐍置卧内,人莫知其为何书也。尝因疾病,以其匮送上所,戒曰:「至大故乃启之。」数日后瘳,谓上曰:「前匮启乎?」上曰:「不也。」后曰:「甚善。」即复收藏之。上仙后,上开后所缄匮,则垂帘时事,非世所得闻。又一籍,则后殿中物无大小皆书之,案籍不差毫厘。右史官得之传闻,未审虚实,欲乞批降指挥。慈圣光献传内后有书一匮事,此一事乃是仁宗朝旧合同宝一面,因大内火灾失去,仁宗别铸造合同宝一面,乃今合同宝是也,旧宝后因淘井得之,后常收藏严密,不欲使外人知之是也,即非垂帘时事,此史官得之未详,此并据吕大防家所收诏札及批降文字。元丰二年十月【一五】,慈圣光献皇后上仙,既殡久之,上亲至庆寿宫,阅视后遗物,得一奁,缄封甚密,举之颇重,左右取以进,上命启封,凡发缄数重,复以牛革缦罩甚固,破之出其函,既启钥,得奏书一通,上取读之,乃英宗不豫时宰臣韩琦奏请于皇太后,乞尊立帝为太上皇之疏也。上览之,意极不怿,始知琦当日之谋,赖后明圣,不从其请,缄秘其书,以诏后人。文潞公私记有此事,其信否不可知,当时史官奏禀,必此事也。今所修慈圣光献传,已用批降指挥修立,此事不复见。光献太皇太后元丰四年春感疾,以文字一函,封鐍甚密,付神宗曰:「候吾死开之,惟不可因此罪人。」帝泣受。后疾愈,帝复纳此函。后曰:「姑收之。」是年十月,后上仙,帝开函,皆仁宗欲立英宗为皇嗣时臣僚异议之书也。神宗执书恸哭,以太皇太后遗训,不敢追咎其人,故帝宫中服三年之丧,尽礼尽孝者,知慈德之不可报也。此据邵伯温闻见录第三卷,与文彦博私记略相似,既有吕大防奏禀及批降指挥,则当以实录为正,今姑存之于此。缘批降指挥,独大防家藏真本,臣焘实亲见,亦已从成都转运司缴进矣。伯温称四年春误也,盖是二年春。)

  丙辰,百官朝晡临于庆寿宫,三日止,又朝临四日止。初,礼院言昭宪皇太后故事,百宫朝晡临三日止。诏加朝临四日,宗室朝临至成服止。礼院又言明德皇太后故事,京城内外禁乐,至皇帝释服如旧。诏过卒哭。  丁巳,诏后弟昭德军节度使、兼侍中佾入临,仍被发行服,子侄诵、评、谕、诱、志、读并准子为母丧服,免朝参,不厘务,见任俸给并如旧。时评为辽国信副使,令乘驿还阙,以西京左藏库副使兼合门通事舍人、河北沿边安抚副使刘管代之,命雄州止以评疾报北界。  戊午,诏易园陵为山陵。(新、旧纪并载诏书。)命参知政事蔡确撰哀册文,同知枢密院吕公着撰谥册文,翰林学士章惇撰谥号文,龙图阁直学士韩缜书哀册、谥册、谥号文【一六】。

  己未,命韩缜为大行太皇太后山陵案行使,昭宣使、入内都知王中正副之。

  庚申,诏大行太皇太后山陵非久修奉,可预戒三司斟酌转移应副,毋得□剩计置,除京西路转运司自合供办,其诸道非抛降,毋得妄有进助。

  辛酉,命宰臣王珪为大行太皇太后山陵使,判太常寺陈荐为礼仪使,御史中丞李定为仪仗使,知开封府钱藻为桥道顿递使,同判太常寺陈襄为卤簿使,后襄辞疾,以翰林学士蒲宗孟代之。时中书言本朝命仪仗、卤簿二使,或因缺官,或缘误例,御史中丞皆得领之。今案昭宪、明德皇太后例,差御史中丞兼仪仗使。天圣二年南郊,差御史中丞薛奎为卤簿使,会要引故事,御史中丞当为仪仗使。国初尚依此制,其后中丞或阙,以他丞郎为之,其职掌犹用台吏如故,仪仗使无专掌,但令宪司督促诸司而已。天圣、明道皆有中丞以为卤簿使,非旧制也。(新纪书命王珪为山陵使,旧纪不书。又命入内副都知李宪为山陵都大管勾,入内东头供奉官、寄六宅使、庆州团练使宋用臣为都大提举修奉皇堂。)

  是日,百官拜表请听政,诏答不允。自是七上表,乃诏埙终易月之制,有司定日御殿。(新、旧纪并书七上表。)  礼院言,昭宪、明德皇太后故事,内有年岁深远,礼制不全,欲乞参详比类山陵案例,申请施行。从之。

  壬戌,命马军都虞候、金州观察、权管勾侍卫马步军司燕达为山陵修奉总管,专总禁军护役,宋用臣等专令总役兵修奉,两司毋得侵越。

  三司言,自今押汴河及江南、荆湖路纲运,请以七分差三班使臣,三分差军大将、殿侍。从之。初,诏以三班使臣在班常不下三四百员,有至一二年方得差遣者,而三司军大将不足,库务纲运阙人管押,令三司议以使臣代之,仍定理任岁限赏罚之法。三司乃言汴河粮纲,旧法不限分数差使臣,其江南、荆湖四路许差使臣五分,并旧不差使臣路分,若悉以使臣代之,禄食视军将所费为多。故有是请。(癸亥雨土,新、旧纪并书,今削去。)

  甲子,为太皇太后成服于庆寿宫,百官成服于内东门外,入奉慰于庆寿殿之东厢,慰皇太后、皇后于宫门外。

  注  释

  【一】仍等第赐钱「第」字原脱,据宋会要方域一六之一四补。

  【二】检定诸埽桩料「料」原作「科」,据阁本及宋会要方域一五之五改。

  【三】丁盐钱九百文外「文」,阁本作「贯」,疑是。

  【四】江浙「浙」下原衍「路」字,据阁本及宋史卷一七四食货志删。

  【五】京西宋史卷四八六夏国传作「西京」。

  【六】咸平原作「减半」。按宋史卷一八八兵志步军天武条:「(元丰)二年,废第五军,咸平第一改雄武弩手。九月,诏勿改,惟阙弗填。」又雄勇条:「(元丰)二年,咸平一,阙勿补。」据此及文例,「减半」当为「咸平」,形近而误,据改。

  【七】令磨户及熟食人于城东西房廊作□市「令」,阁本作「今」。  【八】仍不分首从边配「边」,宋会要食货二四之一九作「编」。  【九】又法非兴贩三分得一分之罪「法非」二字原倒,据同上书乙正。「三」,同上书作「二」。  【一○】郊社令不预祠事按:此乃宋制,据文,疑「郊」上有脱文。  【一一】详定朝会御殿仪注所「御」字原脱,据阁本补。

  【一二】志载此差误「志」上原衍「宋史」二字,活字本同原刊,阁本无「宋史」二字,四库全书考证卷三○亦不载此条。详全注语气,是为李焘原注,而非清人按语,故据阁本删。

  【一三】冬则放水皇朝类苑卷一八引元丰圣训籍田条及宋史卷一○二礼志均作「冬则藏冰」,疑是。

  【一四】提举官告院「提举官」三字原脱,据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九补。

  【一五】元丰二年十月「二」原作「三」,据上文及宋会要后妃一之三改。

  【一六】谥号文按上文蔡确等三人分撰哀册文,谥册文、谥号文,韩缜书之,此处「宝」显为「号」之误,故改。

卷三百一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二年十一月尽是年十二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一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二年(己未,1079)

  全  文

  十一月乙丑朔,礼院言:「明道山陵故事,启菆,百官服初丧服,入内省,内侍省都知、押班以下,并军员、三班使臣、伎术官不服。请如故事。」诏都知、押班以下并如百官服初丧服,余如故事。  诏京朝官、选人、使臣试中经、律令义,第一人循一资,稍优四人堂除,中等百三十人与先次家便,下等三百三十六人注官。

  丁卯,罢京西路转运副使周约,以权发遣度支判官、太子中舍李察代之,候山陵毕归本司。

  追封文思使李谅母天水县太君赵氏永嘉郡夫人。以谅言赵氏韩王普之曾孙,献穆大长公主之诸妇,乞依伯父端懿妻加赠例也。

  三司言:「福建路腊茶自禁私贩,官场渐多售者。乞自今岁计所市茶,预下转运司,限当年运至京师。其江浙、荆湖、川峡路即权许通商。」从之。

  戊辰,诏诸路州县并禁乐至卒哭。既而礼院言:「案礼,葬而后虞,虞而后卒哭,卒哭而后祔。景德中,明德皇后百日为卒哭,卒哭后不禁乐。以百日为卒哭,盖古之士礼,不当施于朝廷。」乃诏改卒哭为百日。  庚午,诏国子监直讲、颍川团练推官王沇之除名,永不收睳。太常丞余中追一官,勒停。监东作坊门,河南左军巡判官王沔之、秘书丞范峒冲替。沇之坐受太学生章公舱赂,补上舍不以实,罪当徒二年。中坐受太学生陈度赂,罪当杖。峒坐为封弥官漏字号。沔之、沇之弟,亦坐纳赂,嘱请于中、沇之等。皆因虞蕃上书,下御史台案劾,又用御史何正臣之请。狱辞所及,虽蕃所不言,皆得究治。沇之等虽会赦降,犹特责之。沇之始议送湖南安置,既而止除名。然太学一狱,踰年方决,追逮篃四方,盖舒亶、何正臣为之。

  诏:「虔州枪仗手千五百三十六人,抚州、建昌军乡丁、关军、枪仗手各千七百十八人为定额。每岁农隙,轮监司、提举司官按阅武艺,以备奸盗。」从前江西转运副使蒋之奇请也。

  枢密直学士、尚书右丞致仕李参卒。

  乙亥,诏:「濮安懿王夫人还祔濮园,其令礼官议所以将奉礼仪以闻。」

  丙子,知审官东院陈襄乞委本院官复位本院敕令式。从之。

  丁丑,翰林学士章惇言:「窃稽典礼,下不得诔上,则大行太皇太后谥号,盖非臣子之所敢专,将有所请。谓若请之太庙,于礼为宜。愿付礼官详议。」于是礼院言:「孝明皇后之丧,百官书谥,议读之于庙,上于灵座。诏尚书省集百官议,皆曰:『母后之谥,则宜定于庙而读之,以明受成于祖宗。孝明皇后谥,请百官议定,制下,乃遣官告于太庙而不读。』今参详古者谥法,后受之于夫,臣受之于君。大行太皇太后作配仁祖,于礼为尊,宜集官谥之于庙。又幼不诔长,子不爵母。内英宗皇帝庙室,于礼不当请谥。欲乞集中书、枢密院、侍从官、御史台五品、尚书省四品、诸司三品、宗室正任团练使以上,赴太庙行请谥之礼,然后诏有司作册宝,告于天地、宗庙、社稷,读于庆寿殿。」从之。

  惇又言:「祖宗诸后谥皆二字,惟章献明肃四字。」奏禀,上批:「太皇太后功德盛大,振古无有,四字为谥,大惧未足形容万一。姑循故事而已,宜以四字定谥。」(新纪于壬辰日书诏,大行太皇太后以四字定谥。)  己卯,大祥祭如小祥礼。先是,礼院上大祥仪注:皇帝祥祭讫,释小祥服,服素纱□头、幓黄衫、黑银带,髃臣移班奉慰。上批:「宫中自实行三年之丧,宜不俟释服受髃臣慰礼。」至是,祥祭毕,上衰服如故,御殿之东间,髃臣奉慰。

  诏岁增给定州公使造酒糯米四百石,其□食使臣仍别减定。先是,定州路安抚使薛向言:「公使钱,旧岁费万二千余缗,熙宁七年裁为八千缗,后增将官,将下增押队使臣、军班换前班武举及第使臣、准备差使、教押军队指使、市易务监官,视旧增二十三员,公使钱不能赡,兼极边钱帛、粮草常患不足,当无事时增置使臣,□食廪禄,亦恐未为得策。乞增公使钱,并裁减诸路近岁增置□食使臣。」故有是诏。  庚辰,诏禁军教阅厢军毋得以为作院工匠。

  壬午,命辅臣祈雪。

  癸未,上初见髃臣于崇政殿西庑幄次。自是日御崇政殿听政。(新、旧纪并书始御殿,旧纪又书哀动左右四字。)

  己丑,上不视事。髃臣请大行太皇太后谥于太庙。  庚寅,诏西京左藏库黄金满等十八人【一】等第迁官。论讨侬智春功也。

  祠部言:「元丰元年,出度僧牒九千三百六十,今年出七千九百四十二。」上欲知二年之数,诏祠部以闻故也。

  辛卯,诏迁祔濮安懿王三夫人,给卤簿全仗,至国门外减半。以翰林学士章惇为迁护使,入内东头供奉官、勾当御药院李舜举为迁护都监。赐主奉祠事濮国公宗晖银二千两、绢二千匹、钱三千缗,以给葬具。

  诏太子少师致仕李端愿,故献穆大长公主之子,自致仕后,特给节度俸见钱之半,余人不得援以为例。端愿初以太子少保致仕,诏给节度使俸钱之半,至是驱磨请受官以谓非前任两府不当得见钱,有增请钱万余缗。端愿自陈,故有是诏。

  权三司使李承之、户部副使王居卿、判官刘珵各罚铜十斤。以手诏大行太皇太后神主虞主用桑栗二材,即为神体,三司乃榜杂买务市于闾阎下民之家,亵渎之甚,无易于此,故罚之。

  录广南西路钤辖张述子援为三班借职,赐其家绢百匹。述殁于顺州,援亦自有战功,故优录之也。

  明州言高丽贡使乞市坐船,诏以灵飞,顺济神舟借之。又言明州象山县尉张中尝以诗遗高丽贡使,诏中冲替。

  壬辰,□充等上表请御正殿,不允。五请,乃从之。

  翰林学士章惇言,宜以祖宗之命,奉上太皇太后尊谥曰慈圣光献。诏恭依。  前权广南东路提点刑狱许懋知贺州。王谔言,韶、英、南雄、连、贺、端、康、封、新九州岛岛宜依广、惠、循、潮、南恩五州例,于四等已上主户三丁取一为枪手。从之。

  录内殿崇班、顺州同巡检□昊子愿为三班差使。昊以瘴殁故也。

  起居舍人、龙图阁待制、知桂州曾布为龙图阁直学士,以措置交趾事毕推恩也。

  赐度牒三百给广州浚城濠。

  诏丰州许依威、茂州举选人为京职官、县令。  癸巳,诏开封府界教大保长充教头,其提举官以昭宣使、果州防御使、入内副都知王中正,东上合门使、荣州刺史狄咨为之。初,王安石议减正兵,以保甲民兵代之,于是始置提举教阅之使,后又及于西北三路。太祖皇帝惩唐末、五代之乱,始为军制,联营厚禄,以收才武之士。宿重兵于京师,以消四方不轨之气,番休互迁,使不得久而生变,故百余年天下无事。虽汉、唐盛时,不可以为比。养兵之费,一出于民,而御戎捍寇,民不知有金革之事。安石曾不深究,而轻议变易,苟欲以三代之法行之于今,盖不思本末不相称,而利害异也。世议不以为然,后卒改焉。(此据墨本编入。朱本签贴云:检会王安石日录,安石尝建言于先帝曰:「惟太祖军制于今可行,今所置保甲、民兵也。」于太祖军中制法并不相干,则先朝未尝改太祖军制。前史官乃以三代兵农之法为非,以诬先朝善政,合删去。新本仍复存之,并载朱史签帖,观者当辨之。西北三路置提举保甲,在三年六月十五日。王中正、咨等支赐,在此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兵志二年十一月,始立府界集教大保长法,以昭宣使、入内内侍省副都知王中正,东上合门使狄咨兼提举府界教保甲大保长,总二十二县,为教场十一所;大保长凡二千八百二十五人,每十人一色事艺,置教头一。凡禁军教头二百七十,都教头三十,使臣十。弓以八斗、九斗、一石为三等,弩以二石四斗、二石七斗、三石为三等,马射九斗、八斗为二等,其材力超拔者为出等。当教时,月给钱三千,日给食,官予戎械、战袍,又具银鍱、酒醪以为赏犒。三年,大保长艺成,乃立团教法,以大保长为教头,教保丁焉。凡一都保以相近者分为五团,即本团都、副保正所居空地聚教之。以大保长艺成者十人滚教,五日一周。五分其丁,以其一为骑,二为弓,三为弩。府界法成,乃推之三路,各置文武官一人提举。三年以下未见实月日,姑附此,须考。三路各置提举官,在三年六月十五日。)  诏金部郎中、权判都水监范子渊减磨勘二年,余推恩有差。以疏浚汴河有劳也。

  权荆湖南路转运副使、祠部员外郎、集贤校理朱初平直集贤院。

  赐度僧牒三千给□州修圣庙。

  十二月戊戌,诏自今解发进士,太学以五百人,开封府以百人为额。旧制,开封三百三十五人,国子监百六十人。熙宁八年合为一,以解额通取。至是复分,而太学生数多,故损开封解额以益之。(朱史云:上欲渐复乡举里选之制,废科举,使土田学校以命官,故损开封解额,以益太学。又签帖云:以臣京亲闻,并中书时政修入。此盖蔡京私意也。新本止从墨本,今亦不取。)

  成都府、利州路钤辖司言:「往时川峡绢匹为钱二千六百,以此编敕估赃,两铁钱当铜钱之一。近岁绢匹不过千三百,估赃二匹乃得一匹之罪,多不至重法,盗贼浸多。法寺乞以一钱半当铜钱之一。」从之。  己亥,礼院言:「奉诏详定濮安懿王三夫人迁祔仪,请依令用一品卤簿,依晋国大长公主故事,用鼓吹。」从之。仍诏启菆等礼止令宗晖祭告,作哀志祝文并迁护使代作。

  泾原路经略司言,西人张灵州奴伪为汉人,来侦边事,会德音当释。诏刺配郴州牢城。

  诏外界青白盐入河东路,犯人罪至流者,巡检或寨主、监押、津堡官先次差替。从河东转运使陈安石请也。

  庚子,安阳县主簿虞蕡、江阴县主簿蔡卞、光禄寺丞袁默、杭州州学教授梅灏并为国子监直讲,汝州司户参军丁执古为太学正,睦州司户参军叶景文为太学录,并从张璪荐也。

  录故虔州观察使赵光嗣曾孙说为三班借职。说母伊氏【二】自陈,光嗣淳化中赐姓,授礼宾副使,擒夏州节度赵保忠,迁夏州防御使,赠虔州观察使,今子孙补官者皆亡,故录之。

  诏御史台重修一司敕。

  诏置差西南两路管勾祔葬文臣。

  诏元日御殿仪仗人均差天武、神卫兵士。

  壬寅,礼院言:「故事,现任文武升朝官之家,候祔庙毕嫁娶,京官以下过禫除。臣子丧制一等,而用吉礼有远近之差,非是。乞见任文武官之家,候九虞祭毕为卒哭,许嫁娶。军民过易月、禫除不禁,仍不用花彩。」从之。  诏自今申请财利与市易相干者,先下都提举市易司相度。

  都大提举市易司王居卿言:「岁赐州府合药钱,大郡二百千,小郡百千。乞以赐钱之半买药于市易务,余听州府自合药。」从之,地远不愿买者听。

  诏:「荆南团结雄略等十二指挥昨戍顺州等处,瘴没者觽【三】,其议优恤之。军员子孙令步军司降等安排,有残疾及不愿为兵若无子孙者,加赐缗钱【四】。内军士子孙弟侄刺为兵,并给赙,自除籍后更给粮两月,填本军,仍给其家孝赠。即父母年七十以上而无子孙可依者,特给小分请受。」  诏保州、广信、安肃、顺安军兴置水利。令定州路安抚使兼本路制置屯田使,以定州路制置屯田使司为名。差知保州张利一、河北沿边安抚使刘管兼同管勾定州路屯田公事,大理寺丞杨婴充制置屯田司勾当公事。应系兴置水利州军,并逐州军知州、通判兼管勾本州岛岛军屯田公事。(时政记,初八日事,二十七日改司名。)  癸卯,遣官分诣近京岳、渎神祠祈雪。

  乙巳,御史中丞李定等言:「窃以取士兼察行艺,则是古者乡里之选。盖艺可以一日而校,行则非历岁月不可考。今酌周官书考宾兴之意,为太学三舍选察升补之法,上国子监敕式令并学令,凡百四十三条【五】。诏行之。

  初,太学生檀宗益上书言太学教养之策有七:一尊讲官,二重正禄,三正三舍,四择长、谕,五增小学,六严责罚,七崇司业。上览其言,以为可行,命定与毕仲衍、蔡京、范镗、张璪同立法,至是上之。太学置斋舍八十斋,斋容三十人。外舍生二千,内舍生三百,上舍生百,总二千四百。生员入学本贯,若所在州给文据,试而后入【六】月一私试,岁一公试,补内舍生;间岁又一试,补上舍生,封弥、誊录如贡举法;而上舍则学官不与考校。诸斋月书学生行艺,以帅教不戾规矩为行,治经程文合格为艺。斋长、谕、学录、学正、直讲、主判官以次考察籍记。公试,外舍生入第一、第二等,参以所书行艺,预籍者升内舍。内舍生试入优、平二等,参以行艺升上舍。上舍分三等【七】:俱优为上,一优一平为中,俱平若一优一不为下。上等命以官,中等免礼部试,下等免解。以升补人行艺进退,计人数多寡为学官之赏罚。缘升舍为奸者,论如违制律,不用去官赦原。学正增为五人,学录增为十人,学录参以学生为之。(旧纪书学颁国子监敕式令、学令,新纪但书学令。)

  丙午,御史舒亶言:「今法度之在天下,其官吏之贤否,犹有监司案视焉。至于京师之官府,乃漫不省治,而御史或莫得行其职也。诚使应在京官局、御史得以检察,按治一切,若监司之于郡县,其庶几人知畏向,而法度有维持,是亦周官之遗意。」

  诏取编敕所海行在京官司见行条贯,并一时指挥,并录送御史台。如官司有奉行违慢,即具弹奏。除中书、枢密外,仍许暂索文字看详。后御史中丞李定言:「乞依故事,复置吏、兵、户、刑、礼、工六案,点检在京官司文字,每案置吏二人,罢推直官二员。」从之,仍增置台官一员。(职官志以舒亶言系之熙宁九年,误也。仍增置台官一员,当考。三年五月二日,增主簿一员。旧纪书御史台随尚书六曹置六察,纠在京官司。新纪但书置御史六察。)

  定州安抚使韩绛言:「大理寺丞杨婴寻访得定州界,西自山麓,东接塘淀,绵地百余里,可以潴水,设为险固,愿听营葺。」从之,仍以引水灌田陂为名。(初八日,又二十七日,可考。)  增雄州公使钱二千缗,以坊场钱给。以知雄州苗授言,熙宁中裁减公使钱为八千缗,用度不足,州当国信往来顿舍之地,非他郡比故也。  丁未,太常丞、检正中书孔目、吏房公事曾伉减磨勘二年,赐银绢,检详文字官吏等推恩有差。以详定闲□文字毕也。

  御史舒亶言:「比闻朝廷遣中官出使,所至多委州郡造买器物【八】,其当职官承望风旨,追呼督索,无所不至,远方之民受弊良甚。乞重立条约。」诏两浙提点刑狱司体量实状以闻。

  戊申,诏三司委诸路监司检察抚养士卒、犒设蕃部钱,具有无违法以闻。

  诏蓬、阆州免役钱以家业多少定数。以利州路提举司言所部役钱法未均,蓬、阆二州上户家业多而税钱少,下户家业少而税钱多,至第一、第二等户输纳钱少于第四、第五等故也。

  广南西路提举常平等事刘谊言:「广西一路,户口纔二十余万,盖不过江淮一大郡,而民出役钱至十九万缗,募役实用钱十四万缗,余四万缗谓之□剩。百姓贫乏,非他路比,上等之家不能当湖湘中下之户,而役钱之出,概用税钱。税钱既少,又敷之田米,田米不足,复算于身丁。广西之民,身之有丁也,既税以钱,又算以米,是一身已输二税,殆前世弊法。今既未能蠲除之,而又敷以役钱,甚可悯也。奈何州郡□费略不裁损,一切与他路同乎?勘会广南东、西路监司、提举司吏人一月请给,上同于令录,下倍于摄官。责之仓法,不免时时货取。风闻迹露,遂行首告,甚不称朝廷厚禄养廉之义。谓当裁损,以减雇钱,庶以□身丁、田米之所出,与夫下户之役钱,甚大利也。」诏下本路提举官齐谌相度。谌谓监司、提举司吏及通引官、客司,月给钱第减二千,岁可减役钱一千二百余缗。从之。(朱本签帖:谊章云,无施行,例不书,前史官载此欲以诬役法,非便,今删去。新本已如墨本,具载,今从之。)

  辛亥,诏河东路经略司,如西人深入寇掠,许以西界投降人马与掳过汉界人马交会。以本司言西人欲交会故也。

  权发遣泸州乔睳言:「乞委臣密谕罗氏鬼主,若乞弟尚敢扰边,听罗氏一面讨伐,随功酬答。」诏睳常以恩信抚纳,无令失其欢心。(五月六日,睳乞巡边。)

  提举广南东路常平等事林颜言:「今天下之民,家为之保,保为之长,长为之正者,岂特不容其奸而已,盖归兵食于农,藏武士于耕夫,所谓教而后使之道也。故其法一总于兵部,而畿内之人,陛下又岁赐引见,旌其艺能以劝之。其在五路,则又使有司以时遣官,分行案视。法既久而令益信。然则举而加诸四方,其无不听者。今二广之民,亦有五保之籍。窃闻广西缘边稍已肄习武艺。东路虽间有枪手,然保甲之教尚阙。欲乞本路沿江海诸州,依西路法训阅,使其人既熟山川之险易,而又知夫弓矢金鼓之习,则一方自足为备,可以不劳北兵矣。」诏下广南东路经略、转运、提举、钤辖司相度,皆言广、惠、潮、封、康、端、南恩七州皆并边及江海,外接蛮贼,可依西路保甲教习武艺。从之。颜,福州人也。(旧纪书辛亥诏广南东路保甲隶以武事,新纪不书。)

  壬子,诏开封府界牧地可耕者为官庄。从都大提举淤田司请也。

  鄜延路经略使吕惠卿言,西人来略绥平寨、雕窠铺,权都监高永能等与战有功。诏以功次减磨勘年、转资、给赐有差。

  定州路安抚司言,广信军民于原逃入北界,妻子初实不知。诏原家属送荆南编管,广信军官吏不觉察,劾罪以闻,虽遇德音不原。

  癸丑,增明州公使钱为二千六百缗,以高丽贡使出入故也。  丙辰,库部员外郎、权发遣福建路转运使贾青迁祠部郎中。以措置盐事有劳也。

  出度僧牒二千给景灵宫诸神御殿供帐之费。  录北界人翟公瑾为三班借职,差江南指使。以定州路安抚司言,公瑾屡泄契丹事,惧祸,挈妻子来归故也。

  定州韩绛乞借安抚司封桩钱五千缗,市水地为屯田。从之。

  丁巳,始御垂拱殿。(旧纪书此,新纪削去。)  诏诸路应发坊场钱百万缗,令司农寺分定逐路年额立限,于内藏库寄纳。

  戊午,诏御史中丞李定同御史丁执礼、舒亶、何正臣根治三司及提举帐司互奏事实以闻。时提举帐司王安礼与管勾帐官孙杞互有所奏故也。(三年正月二十七日,王安礼罚铜。)

  御史舒亶言:「流内铨选人旧无籍记,其间妄冒伪滥之弊,官司莫得而知,乞置簿以备检用。」从之。

  己未,诏在京市易务官吏转官、减磨勘年、赐缗钱有差。以三司言市易务去年八月至今年七月,收息钱、市利钱总百三十三万余缗也。

  赐前知渭州徐禧钱五百千。以措置边防事毕,禧遭丧去官也。

  改开远门外浮桥为土桥,从提举导洛通汴司请也。

  庚申,辽主遣长宁军节度使萧宁,太常少卿、史馆修撰韩君俞来贺正旦。

  诏都官员外郎、权发遣三司度支判官李琮升一任;余减磨勘年,循资堂除,先次优便差遣者二十八人。以根究江东、两浙路逃绝亏陷税役等钱九十九万缗也。

  祠部员外郎、直史馆苏轼责授检校水部员外郎、黄州团练副使、本州岛岛安置,不得签书公事,令御史台差人转押前去。绛州团练使、驸马都尉王诜追两官勒停。著作佐郎、签书应天府判官苏辙监筠州盐酒税务,正字王巩监宾州盐酒务,令开封府差人押出门,趣赴任。太子少师致仕张方平、知制诰李清臣罚铜三十斤。端明殿学士司马光、户部侍郎致仕范镇、知开封府钱藻、知审官东院陈襄、京东转运使刘攽、淮南西路提点刑狱李常、知福州孙觉、知亳州曾巩、知河中府王汾、知宗正丞刘挚、著作佐郎黄庭坚、卫尉寺丞戚秉道、正字□管、知考城县盛侨、知滕县王安上、乐清县令周邠、监仁和县盐税杜子方、监澶州酒税颜复、选人陈珪钱世雄各罚铜二十斤。

  初,御史台既以轼具狱上法寺,当徒二年,会赦当原。于是中丞李定言:「轼起于草野垢贱之余,朝廷待以郎官馆职,不为不厚,所宜忠信正直,思所以报上之施,而乃怨未显用,肆意纵言,讥讽时政。自熙宁以来,陛下所造法度,悉以为非。古之议令者,犹有死而无赦,况轼所著文字,讪上惑觽,岂徒议令之比?轼之奸慝,今已具服。不屏之远方则乱俗,再使之从政则坏法。伏乞特行废绝,以释天下之惑。」  御史舒亶又言:「驸马都尉王诜,收受轼讥讽朝政文字及遗轼钱物,并与王巩往还,漏泄禁中语。窃以轼之怨望、诋讪君父,盖虽行路犹所讳闻,而诜恬有轼言,不以上报,既乃阴通货赂,密与燕游。至若巩者,向连逆党,已坐废停。诜于此时同罣论议,而不自省惧,尚相关通。案诜受国厚恩,列在近戚,而朋比匪人,志趣如此,原情议罪,实不容诛,乞不以赦论。」又言:「收受轼讥讽朝政文字人,除王诜、王巩、李清臣外,张方平而下凡二十二人,如盛侨、周邠辈固无足论,乃若方平与司马光、范镇、钱藻、陈襄、曾巩、孙觉、李常、刘攽、刘挚等,盖皆略能诵说先王之言,辱在公卿、士大夫之列,而陛下所尝以君臣之义望之者,所怀如此,顾可置而不诛乎!」疏奏,轼等皆特责。狱事起,诜尝属辙密报轼,而辙不以告官,亦降黜焉。

  轼初下狱,方平及镇皆上书救之,不报。方平书曰:  臣读春秋传,晋叔向被囚,时祁奚老矣,闻之,乘驿而见执政韩起,为言叔向谋而寡过,惠训不倦,宜蒙□宥之意。起与之同乘,以言诸公而免之。祁奚不见叔向而归,盖祁奚之言为国,非私叔向也。今日传闻有使者追苏轼过南京,当属吏。臣不详知轼之所坐,而早尝识其为人,起远方孤生,遭遇圣明之世,然其文学实天下之奇才。向举制策高等,而犹碌碌无以异于流辈。陛下振拔,特加眷銟,由是材誉益着。轼自谓见知明主,亦慨然有报上之心。但其性资簄率,阙于审重,出位多言,以速尤悔。顷年以来,闻轼屡有封章,特为陛下优容。四方闻之,莫不感叹圣明□大之德,而尤轼狂易轻发之性。今其得罪,必缘故态。但陛下于四海生灵,如天之无不覆冒,如地之无不持载,如四时之无不化育,于一苏轼岂所好恶!

  伏惟英圣之主,方立非常之功,固在广收材能,使之以器。若不弃瑕含垢,则人才有可惜者。昔季布亲窘高祖,夏侯胜诽谤世宗,鲍永不从光武,陈琳毁诋魏武,魏征谋危太宗,此五臣者,罪至大而不可赦者也。遭遇明主,皆为曲法而全之,卒为忠臣,有补于世。自夫子删诗,取诸讽刺,以为言之者足以戒。故诗人之作,其甚者以至指斥当世之事,语涉谤黩不恭,亦未闻见收而下狱也。唐韩愈上疏宪宗,以为人主事佛则寿促。此言至不顺,宪宗初大怒欲诛之,其后思之曰:「愈亦是爱我。」今轼但以文辞为罪,非大过恶,臣恐付之狴牢,罪有不测。惟陛下圣度,免其禁系,以全始终之赐,虽重加谴谪,敢不甘心!臣自念朽质,上荷异恩,今伏在田庐,无复涓埃之补。窃慕祁奚虽老,犹不忘公室而申请叔向之义,僭越上言,自干鼎钺。(朱本改墨本云:轼坐久不得进怨望,凡上所施为,皆作诗诋訿,无所不至;及受僧属,以画为求紫衣度牒于王诜。诜坐受轼谤讪文书,及借轼钱□□□(隹□冏)□婢妾出城与宴饮,事发,更遣人抵巩、辙,谕使毁匿所谤讪文书。辙坐受诜指谕,巩坐与诜、轼交通,而方平等亦并与轼往还,受其谤讪歌诗。按朱本所改舒亶章云:「阴通货赂,密与游宴。」可具见矣。坐久不得进怨望诋訿,则史臣崇饰之辞也【九】。今但依墨本及新本【一○】。又朱本亦不载李定言。方平、镇救轼,据邵伯温见闻录。方平疏,取之本集。镇疏未见。刘安世元城语录云:方平疏亦不果投。当考。王铚元佑补录:沈括集云,括素与苏轼同在馆阁,轼论事与时异,补外。括察访两浙,陛辞,神宗语括曰:「苏轼通判杭州,卿其善遇之。」括至杭,与轼论旧,求手录近诗一通,归则签帖以进,云词皆讪怼。轼闻之,复寄诗。刘恕戏曰:「不忧进了也?」其后,李定、舒亶论轼诗置狱,实本于括云。元佑中,轼知杭州,括闲废在润,往来迎谒恭甚。轼益薄其为人。此事附注,当考详,恐年月先后差池不合。)

  轼既下狱,觽危之,莫敢正言者。直舍人院王安礼乘间进曰:「自古大度之君,不以语言谪人。按轼文士,本以才自奋,谓爵位可立取,顾碌碌如此,其中不能无觖望。今一旦致于法,恐后世谓不能容才,愿陛下无庸竟其狱。」上曰:「朕固不深谴,特欲申言者路耳,行为卿贳之。」既而戒安礼曰:「第去,勿漏言。轼前贾怨于觽,恐言者缘轼以害卿也。」始,安礼在殿庐,见御史中丞李定,问轼安否状,定曰:「轼与金陵丞相论事不合,公幸毋营解,人将以为党。」至是,归舍人院,遇谏官张璪忿然作色曰:「公果救苏轼耶,何为诏趣其狱?」安礼不答。其后狱果缓,卒薄其罪。(此段据田画【一一】所作王安礼行状。旧纪书庚申直史馆苏轼怨望,作诗诋讪,贬黄州团练副使。驸马都尉王诜与轼燕游,货赂交通,漏禁中语,追两官,勒停。王巩等受轼谤讪诗,降黜、责金者二十三人。新纪削去。吕本中杂说:元丰年,苏子瞻自湖州以言语刺讥,下御史狱。通略云:李定等言轼在七月己巳。今联书之。□充救轼,据吕本中杂说。王安礼救轼,据田画所作安礼行状【一二】。□充方为相,一日问上:「魏武帝何如人?」上曰:「何足道!」充曰:「陛下动以尧、舜为法,薄魏武固宜。然魏武猜忌如此,犹能容祢衡。陛下以尧、舜为法,而不能容一苏轼,何也?」上惊曰:「朕无他意,止欲召他对狱,考核是非尔,行将放出也。」)  辛酉,诏定州路安抚使韩绛提举定州路水利事,仍以提举定州路水利司为名。知保州张利一、缘边安抚副使刘管管勾定州路水利公事。大理寺丞杨婴水利司勾当公事应与水利州军知州、通判并同管勾。时保州、广信安肃顺安军兴水利屯田,诏以屯田司为名,而绛言恐敌疑增塘泺,故改之。(初八日可考。)

  诏提举教习开封府界大保长王中正、狄咨与上等支赐。又诏依中正等所乞,差开封县保甲大张平等随行点集使唤,仍每人日与食钱五十文、米二升。又诏随行监教使臣十一人,并特与给驲券。(此并据御集增入。中正诏与上等支赐及使臣驲券,皆二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事。大张平钱米亦二年事,今附见。十一月二十九日,始差中正及咨提举。)

  诏大理寺丞王观除名,永州编管,坐如江都县受贿枉法罪至流也。  壬戌,诏恩赐归明人田宅毋得质卖。以编敕所言,赐田宅本欲化外之人有业可归,不当许其质卖也。

  诏:「军士若系在公之人招捕及因亡匿首获在大礼降御札后者,赏赐减半给。招捕及首获去肆赦一月内者,勿给。」从知保州张利一请也。  步军司言:「奉诏唐、汝州置土兵勇捷两指挥,以四百人为额。请以唐州方城县为右第十一指挥,汝州襄城县为左第十二指挥。」从之。

  诏:「在京管军臣僚,外任路分兵官、将副、押队使臣,禁出谒及见宾客,着为令。」

  诏开封府界旬上保甲依五路增给米,月三斗。

  诏雅州荣经县依威、茂、黎三州免输义仓米,以所领户杂蕃人也。

  甲子,礼院言:「唐开元六年,太常以昭成皇太后谥号不应称『太』,礼部报曰:『入庙称后,义系于夫。在朝称太后,义系于子。今百司文牒及奏状恐不合除「太」字。如谥册入陵,神主入庙,即去「太」字』。奏可。又大中祥符六年,改正元德皇后徽名,升祔于太宗庙室。今参详大行太皇太后祔仁宗陵庙,当去『太』字。册文初称大行太皇太后,所上尊谥即称慈圣光献皇后。谥宝宜以『慈圣光献皇后之宝』为文。余行移文字及奏报,即存『太』字。」从之。

  皇城使、知安肃军王临为兵部郎中、直昭文馆、知齐州。临兄广渊子得君,赐同进士出身。临知安肃军朝辞,得召见。上问广渊家世,临具以对。翌日,手诏曰:「广渊,昔先帝在藩邸时早已知其姓名,加意眷顾。洎潜德升闻,入承大统,简于渊衷,弥所亲厚。逮治平缵服之初,偶以哀伤过礼,玉体爽豫,而中外危论,纷然错出,当时执政大臣亦已为之摇动。广渊以受遇感慨,横身不惧,委曲宣扬盛德,由是邪议少沮,然亦未至释然无疑。继得圣躬渐就康复,髃臣虽日进见,皆闵然畏避,莫能识察。独广渊间受密旨,道其实于二府。自是先帝始得亲决庶政,以幸天下。迹其公忠王朝,固非浅寭者。不幸命奇,未及褒显,遽已云殁。今独其弟临、其子得君仕宦,稍着其议旌录之。」故有是命。(元丰元年三月二十三日,王得君与堂除差遣,可并入此。王临换官除职,得君赐出身,史不着其年月。据临元丰元年十一月自陈表云,是元丰二年。今附见年末。按御集,诏书凡是上所自撰者皆编次,独无此诏书,不知何故,当考。墨本广渊传亦无此诏,独朱本有之。诏书云英宗始得亲决庶政,似与慈圣光献传稍相违戾。不知果是何月日下诏,当考。)

  是岁,宗室赐名、授官者四十七人。断大辟八百六人。  注  释

  【一】诏西京左藏库黄金满等十八人按:西京左藏库为库名而非官名,宋诸司使中有西京左藏库使,见宋史卷一六九职官志,据文,疑「库」下脱「使」字。又「十八」,阁本作「十」。  【二】说母伊氏「伊」,阁本作「尹」。

  【三】瘴没者觽「没者觽」原作「疫数多」,据宋史卷一九四兵志改。

  【四】加赐缗钱「加」原作「第」,据阁本改。

  【五】百四十三条宋史卷一五神宗纪、宋会要职官二八之九、玉海卷一一二学校门元丰太学三舍法皆作「百四十条」。

  【六】试而后入「入」原作「八」,据上引宋会要、玉海改。

  【七】上舍分三等「上舍」二字原脱,据宋史卷一五七选举志、编年纲目卷二○、通考卷四二学校考补。

  【八】所至多委州郡造买器物「至」原作「主」,据阁本改。

  【九】则史臣崇饰之辞也「臣」字原脱,据阁本补。

  【一○】今但依墨本及新本阁本无「及新本」三字。  【一一】田画阁本作「田昼」。按:宋史卷三四五有田昼传,卷二○八艺文志有田昼集二卷、疑是。下同。

  【一二】据田画所作安礼行状「状」原作「述」,据上文改。

卷三百二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三年正月尽是年二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二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三年(庚申,1080)

  全  文

  春正月乙丑朔,开封府界第六将言,差襄邑县防河兵阙二百余人,已添差讫。上批:「今汴流京岸止深八尺五寸,应接向东重纲,方得济办。若便差人防护,则无时可以放散。况今水流调缓,不须过为支梧。」诏提点司相度,据彼处堤岸去水所余尺寸更行增长【一】,方听上河。」  己巳,御史舒亶言:「铨院事无正条,止凭吏人检到例因缘,或致奸弊。乞委官一例删定为例策。」诏铨院合施行事,并编入敕令格式。

  吉州言:「奉诏市箭笴三十万,既非土产及民间素畜之物,乞预给钱,限一年和市。」从之。

  送伴辽使李琮等言,大行太皇太后未葬,恐使人以故事邀过白沟,置酒作乐。诏勿过白沟桥,给乐人例物如故事。  辛未,诏大理寺鞫罪人,依开封府例报稽查司。后大理寺乞旬具徒以上事报纠察司,许之,开封府准此。仍诏纠察司如察访得虽非徒以上而出入不当,许索文案点检。  诏陕西诸路经□安抚司差人深入体探夏人点集作过次第,严饬守将过为堤备。以上批「闻夏人今春点集颇觽,虽声言欲讨邈川及犯鄜延,缘贼计多奸,所向难测,可处分诸路严饬守备」故也。

  广南西路经□司言,刘谊已奏修邕州城,乞免土丁今年教阅,以备来年差雇。诏候修筑日,被雇土丁与免教阅。

  河北转运判官孙□言,界河内北人鱼船三十余艘,白昼肆行,未有约束。诏缘边安抚司体量,如数稍多,即婉顺止约。  癸酉,池州司法参军、监中书制敕库孙谔坐失察吏人,漏落进呈条贯,与外任合入差遣。自今制敕库监官依旧堂后官兼,勿差外官。(熙宁八年八月二十三日,谔监制敕库。杨时志谔墓云:谔自监制敕库除吏房习学、同编修中书条例【二】。习学一考,当即真,未阅岁,丁父忧去职。服除,会罢习学官,再监制敕库,仍多摄五房职事,因议司农法,驳其不当者。大臣力主之,谔犹反复论不已,忤其意。又常叱堂吏,语有所侵。大臣闻而疾之,造为讪上语以闻。赖神宗仁圣,察其无根,得不坐。会库吏编进条目,漏常程札子三道。谔已自陈再进矣,大臣交诋之,出为睦州司理参军。此墓志所云罢习学官及驳司农法、叱堂吏,皆当考。)

  诏升许州为颍昌府。(张舜民云:神宗自颍州郡王即位,熙宁初,升颍州为颍昌军,久之,知其误,遂升许州为颍昌府。按升颍州为颍昌军,乃元丰二年八月二十四日、九月十八日德音,非熙宁初也。神宗初为忠武节度、淮阳郡王,后封颍王。忠武即许州军额,郡王则封淮阳,非颍州,舜民误也。旧记书升许州旧镇为颍昌府,新纪削「旧镇」两字。)

  诏大行太皇太后卤簿不用赞书,内臣二十四人捧梓宫。上批:「闻陵下役兵至今未得特支,及使臣添支亦过时不给,致有质卖衣物者。可下京西北路提点刑狱司体量,有实,即劾当职官吏以闻。」  乙亥,以大行太皇太后梓宫在殡,罢朝谒。祖宗神御分遣辅臣行事。

  著作佐郎、馆阁校勘、国子监直讲满中行为太子中允、权监察御史里行。  大理评事、管勾崇福宫吕升卿复馆阁校勘、权判登闻鼓院。

  诏秦州鞫市易事,除牵连得罪情轻外,余并不用去官赦原。

  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官言,置司以来实收利入:元丰元年,四十一万四千六百二十六贯石;二年,六十八万四千九十九贯石。(朱本削此,今从墨本。)

  诏开封府界、京东西将副内各选一员赴阙,传授新降教格。后又诏教大保长就王中正处看阅教法。  丙子,德音降颍昌府死罪囚,徒以下释之。(新、旧纪并书。)  龙图阁直学士韩缜以河东分画地界文字来上。诏录付河东经□司,令帅臣亲掌。  诏诸路将官满三年无监司保明治状,差人承替。

  中书堂后官周清言:「准律,谋杀夫者皆斩。又条,妻殴夫死者斩。又十恶条,四曰恶逆,谓杀夫。议曰:自伯叔以下即据杀讫,若谋而未杀,自当不睦之条。八曰不睦,谓谋杀缌麻以下亲。准敕,其十恶中,恶逆以上四等罪请准律用刑;其余应合处绞、斩刑,并嘊重杖,一顿处死。审刑院、刑部自来奏断妻为从谋杀夫,已杀,案问自首变从故杀法者,引举轻明重法,断入恶逆斩刑。详律议,妻谋杀夫,已杀,合入恶逆,以案问自首变从故杀法,合用妻殴夫死法定罪。缘妻殴夫死者斩,不言皆斩,乃系相因为首从,合依首从法减死,止科流刑。盖为发心谋杀夫便得皆斩,所以举谋杀未伤是轻,明故斗已杀是重,理同谋而未杀之法。伏缘十恶条,谋与故斗杀夫,方入恶逆者,若谋而未杀,止当不睦。既用举轻明重,合从谋而未杀法,止入不睦条,非是恶逆以上四等罪,依敕当嘊重杖处死,恐不可复得杀夫全罪却入恶逆斩刑。乞加详议申明。」下审刑院、刑部参详,请如清议。从之。

  诏司农寺给坊场钱十万缗,下成都府造大驾卤簿仪物。先给五万缗,不足故也。

  戊寅,上太皇太后谥曰慈圣光献。(新、旧纪并书此。)  辛巳,诏改国子监直讲为太学博士,每经二人。

  诏前虔州瑞金县尉张格放归田里,令开封府押归本贯。坐妄讼三司、吏部及遮执政马喧誖也。

  监察御史丁执礼、权监察御史里行舒亶何正臣自劾赴景灵宫误乘马入偏门。诏释之。执礼等固乞行法。上批:「可依所乞从违令赎铜。」而命卒不下。

  龙图阁直学士韩缜言:「伏以为治之法,图籍为本。臣窃睹陛下临御以来,内则讲求典礼,总一制度,流斡财币,审核庶狱;外则团结兵将,讨伐违傲,开拓疆境,经制边用。凡所措置,悉该圣虑,一有奏禀,皆出宸断。及缘边州军与外界移文,往往执为争端,而官司奉行之外,初无编录之法,官吏一易,不知本末。臣愚欲乞应朝廷置局及专使被受朝廷措画行遣事节,可遵守检用者,并缘边州军与外界移文,各令元差或见任官,分门编类,责以期限,投进中书、枢密院。检举严立漏落之法,置籍拘管收□贝□(□□一)□。」诏严立中书、枢密院诸房遗失官文书法。缜又言:「乞以分定地界、壕堠、铺舍照用文字,降付河东路经□司。」从之。

  保州言北界屡有移文理会修城,乞自今三两次移文,回答一次。从之。

  上批:「高丽国王每朝贡,回赐浙绢万匹,须下有司估准贡物乃给,有伤事体。宜自今国王贡物不估直回赐,永为定数。」

  壬午,诏左谏议大夫、知陈州安焘赴阙押赐高丽进奉使朝见。罢御筵,仍借给事中。

  降前知江宁府、司封员外郎吕嘉问知临江军。嘉问前坐监司按修造违法事等夺职,至是上书自辨,又坐对制不实,会恩止降差遣。前勘官太常博士范峋、太常丞彭汝砺坐推鞫不尽,虽会恩,各特夺一官。(元丰元年九月壬申朔,嘉问自江宁改润州。十二月癸卯,江东提举司乞罢嘉问润州。二年四月庚戌,罢润州。今乃以前知江宁责,不知何故。)

  癸未,增国子监岁赐钱万五千缗。以国子监言岁费钱三万七千缗,而所入纔二万三千缗也。又增开封府公使钱千缗。

  录光州牢城兵士徐靖为三班差使、殿侍,充京东路多贼盗州县巡检下指使,赏钱三百千。靖执剧贼阚温,特录之。  诏提点淮南东路刑狱范百禄罚铜二十斤。坐知扬州江都县王观枉法受财,转运司遣官鞫劾,而百禄擅止之也。

  审官东院言:「大理寺丞申天规昨乞长告,访求其父。今已迎归侍养,乞许天规不候岁满朝见。」从之。天规少失其父,至是访得之,年百岁矣。

  乙酉,御史中丞李定兼直学士院。

  赐故知琼州俞瑊家银五百两。本路言瑊在海外六年,不得代而死,故优恤之。  高丽进奉使柳洪等,以海行遇风飘失贡物,上表自劾。诏降敕书,谕以风波不虞,开释罪戾之意,今据见存物投进,仍诏明州先借高丽主船兵工劾罪以闻。馆伴高丽使所言,使人以大行太皇太后在殡,欲入见日,系墨带。上批:「已易吉服,在理难更再变。若使人实有禀请,委王存等婉顺开谕止之。」

  诏北朝贺同天节使过界,如在百日外作乐。

  丙戌,诏龙图阁直学士、枢密都承旨韩缜依权三司使例,免赴崇文院宿直。

  司封郎中、提举京东、河北路盐税周革权河北转运副使,兼提举盐税,仍升一任。(要考盐税事。革初提举,当检。四月八日,合参考。)

  都官员外郎李琮权发遣淮南路转运副使。(去年九月八日,琮治匿税,可掇取附此。或已附四月十二日,可并入。)

  丁亥,两浙转运司言温州民首纳海中收得高丽贡布等。上批:「海洋飘溺之物,理或渍湿破损,岂能致匹帛短小?盖滨海小民侵盗。宜下贾青、苏澥于沿海州县榜谕。如获高丽贡物,辄敢隐藏,指挥后十日不尽首,许人告,十分给三分赏,犯人计赃加凡盗二等。邻保知而不纠,减犯人二等。

  赐保州钱千五百缗给犒设。

  戊子,诏审刑院、刑部断议官,自今岁终具尝失入徒、流罪五人以上,或失入死罪者,取旨连签者二人当一人,京朝官展磨勘年,幕职、州县官展考,或不与任满指射差遣,或罢,本年断绝支赐,去官不免。先是,熙宁十年,尝诏岁终比校取旨,而法未备故也。

  诏秦凤路勇敢依鄜延路以百人为额,随正兵训练。每季升降,仍依诸军都教头格简试

  己丑,高丽国谢恩兼进奉使柳洪、副使朴寅亮等百二十一人见于垂拱殿,赐物有差。(要录云:初,高丽国人常至明州商贩,诏发运使罗拯经画。拯遣人浮海往谕,其国王于是入贡。)

  命知制诰张璪详定郊庙礼文。  诏世经等五人先以赵居逆节缘坐,勒任朝参,今累经赦宥,宜听以见降官赴起居。

  白虹贯日。(两纪并书。)

  庚寅,命检正中书户房公事蔡京兼编修诸路学制。  诏都官员外郎、知大理寺丞叶武送审官东院。以御史中丞李定劾奏武同贾种民劾苏颂,种民增移事节,而武不能察,故罢之。(二年四月己丑,大理少卿蹇周辅,丞叶武、贾种民同黄颜鞫事,并此年二月己未、壬戌。)  手诏:「勒停人、前梓州司户参军姜适狂妄上书,请还复大行太皇太后,可保万岁。比令有司主管供给以验其方,而逾所期日,卒无少效。罔上惑觽,法固宜诛。以其情非有他,特示□,可除名勒停,郴州编管。」适辟谷,自谓有长年术,馆于金明池,其方不验故也。

  诏京西差禁兵二百人守大行太皇太后陵。

  江淮发运司乞自洪泽以南至龟山、蛇浦以北,创开新河。诏权管勾都水监丞陈佑甫再相度计工以闻。

  辛卯,于阗国大首领阿令其□页颡温等来贡方物。

  诏国子监庄田屋租并隶逐路转运司、开封府界提点司【三】,依钱谷数认见钱,岁送监。

  髃牧司言,收废监租课等钱共百一十六万缗有奇。诏髃牧使韩缜、副使张诚一并赐银绢各三百,余共赐钱五千缗,令枢密院均给官吏。  太常丞、充集贤校理黄廉上编修南郊增损式。

  壬辰,诏:「髃牧废监及诸军班牧地租课积年逋欠,遣太常博士路昌衡、秘书丞王得臣与逐路转运司、开封府界提点司案租地,依向原例定租课,据岁输之物,酌三年中界为准,及合纳租见钱,付逐司为年额。若催趣违滞,以擅支封桩钱法论。」

  癸巳,熙河路经□司言,邈川城主温讷支郢成遣首领阿笃等□塞乞补官职。诏补温讷支郢成为会州团练使、邈川蕃部都巡检使,温溪心为内殿崇班、温声腊抹为右班殿直,并邈川蕃部同巡检;阿笃为本族副军主,僧禄尊为禄畼结族都虞候,月给茶帛有差。(新、旧纪于岁末乃书温讷支郢成内附。)

  诏给归明人、宫苑副使侬智会全俸。以智会年老有功也。

  礼院言:「大行太皇太后启菆故事,前三日,在京禁乐,祔庙毕,仍旧。所过府州县镇,候虞主回京,仍旧。」又言:「明道中,山陵文前缀称庄献明肃皇太后、庄懿皇太后,即是当年一时之议,别无经见。今大行太皇太后虽已有谥号,然山陵未毕,俟掩皇堂,题虞主去『大行』,称慈圣光献太皇太后;祔庙题神主称慈圣光献皇后。」并从之。

  三司言:「发运司岁发头运粮纲入汴,旧以清明日。自导洛入汴,以二月一日。今自去冬汴水通行,不必以二月为限。」从之。

  豫章郡王宗谔不觉家婢烧拆屋三百间,诏释其罪。

  白虹贯日。(此从新纪,盖己丑、癸巳两日皆然。旧纪但书己丑。)

  二月丙申,诏权同判司农寺、太常博士周直孺升一任,丞、主簿各减磨勘三年,仍赐银绢有差。以修司农暣成也。

  诏大行太皇太后灵驾发引日,听高丽使陪位。并馆伴所言,高丽使柳洪等乞遇奉慰入寺观烧香,比髃臣服墨带。从之,仍以带赐之。

  己亥,诏大行太皇太后皇堂创为地宫,非嘉佑、治平故事。安厝梓宫,须别为规度,可命都大提举修奉宋用臣专一管勾。

  辛丑,命辅臣祈雨。

  诏改诸王宫侍讲为讲书。

  太子中允、馆阁校勘范镗为监察御史里行。

  岐王颢言,府知客西京左藏库副使李真致仕,乞录其孙为三班借职。有司谓其孙于法止得陈乞差遣,诏依法。

  河东都转运司言:「宪州静乐县民请射石神慢坡坞荒地千余顷,置弓箭手五百人,岁输租米三千石。今据静乐县尉案行,止有百二十三顷,即今林木蕃茂,乞禁采伐,养成良材,以备官用。」从之。

  壬寅,提点永兴军等路刑狱、驾部员外郎王孝先知邠州。孝先上淤田营田司自熙宁七年至十年费钱十五万五千四百余缗。(此事当考。不知淤田费用与孝先知邠州有何关涉?今但依实录附此,当考详。朱本云,事小削去。)

  诏高丽进奉使五日一赴崇政殿起居,班当起居后。  癸卯,命权御史中丞李定判国子监,张璪管勾国子监,范镗同蔡京编修诸路学制。

  诏国子监罢书库官,复置主簿,增监□、使臣各一员;增岁赐公使钱,并旧为千缗;太学正、录三年为任,通计六考,听改官,三考与循资;并增巡宿剩员,并旧为二百人。并从看详学制所请也。  乙巳,权御史中丞李定言:「朝廷更置大理寺,设官数十,专治诸司狱讼,所以防噃滞,省刑罚也。卿、丞皆典狱之官,理当躬亲听治。比闻公事多委丞讯鞫,而卿则□引问而已。至于增损情节,卿或不知。窃恐前后断狱,不能无滥。欲望改易官吏,修立成法,遴择其人而付与之。」不听。(朱本签贴云:前史官以言者有断狱不能无滥之语,故载于此,以明上听之失。缘无施行,亦无噃滥文字照据,删去。新本已复存之。案定所言,盖指苏颂、吕公着狱也。狱官后皆被责罚,朱史删去,殆私意耳。)

  诏司农寺借坊场钱十万缗,给开封府教大保长之费,以销减退军六指挥请受钱偿之。

  丙午,翰林学士、右正言、知审官东院章惇为右谏议大夫、参知政事。(两纪并书。)

  知陈州、左谏议大夫、史馆修撰安焘知审官东院,仍为濮安懿王夫人迁护使。

  三司言:「驸马都尉李玮昨责授郴州团练使,陈州安置,误给见任团练使俸禄,当追纳。」诏蠲之。

  详定朝会仪注所言:「唐尚书户部主贡物,大朝会则陈之。国朝旧仪,元正朝贺所陈贡物,仅存其名,盖有司之阙。谨稽案图志,推原州郡物产之所宜,轻重多寡,稍为条次。」又言:「夏书,冀州以帝都,入谷不贡,异于余州。唐书地理志,京兆、河南府皆有贡。今开封府虽不列于诸州,亦宜复上贡。」并从之。仍诏贡物应买者给省钱,偶无者,听以他物代,并递夫传送。

  都大提举导洛通汴宋用臣言:「洛水入汴至淮,河道甚有阔处,水行散漫,故多浅□,乞计功料修狭河【四】。」从之。后用臣上狭河六百里【五】,为二十一万六千步。诏给坊场钱二十余万缗,仍伐并河林木,以足梢桩之费。(五年十月毕工。)

  丁未,诏权御史中丞李定兼职颇多,宜罢详定重修编暣,以安焘代之。  诏六宅使、高阳关路副总管、兼河北第六将丌赟,训练有劳,复带御器械,令赴阙。以梓夔路钤辖、东上合门使王光祖代之。

  戊申,高丽使柳洪以国主之命,贡日本国所造车【六】。赐诏答之。洪以礼,诸侯不贡车,不敢与贡物同进,而馆伴使以闻。诏许之,乃进。

  御史中丞李定、知制诰张璪【七】,李清臣,并为翰林学士。

  太子中允、集贤校理、权监察御史里行舒亶同修起居注,罢御史,改知谏院。

  屯田员外郎刘宗杰权发遣三司都勘、理欠、凭由司。宗杰言:「昨任京西转运判官日,案发邓州官吏鞫断私酝酒富民事,及改换文案,所坐罪未当。乞下御史台,或差官看详。」诏御史台看详以闻。

  三司使李承之等言:「三司负髃牧司券马縻费钱百二十八万二千七百缗,自熙宁五年至元丰二年【八】;费三司刍粟钱五十一万七千五百七十缗外,合偿钱七十六万五千一百二十缗【九】。奉诏蠲其半,犹负钱三十八万二千五百六十缗,下三司限三年拨还。自元丰三年后,三司岁当偿髃牧司券马縻费钱二十一万三千七百八十缗,除刍粟钱六万四千六百九十缗外,计钱十四万九千八百缗。」诏岁以十万缗偿髃牧司,余特除之。初,自熙宁五年后,岁四月至八月,京师诸班直诸军马不出牧【一○】,岁费三司刍粟【一一】自五年至元丰二年,为钱五十一万余缗【一二】,三司请取于髃牧司。既命官校定,而髃牧司岁罢券马,以嘉佑五年、六年、八年,治平二年、三年、四年,熙宁五年、七年、八年,凡九年通计之,岁省三司钱二百万缗,计所费刍粟钱外,定三司当偿髃牧之数。

  庚戌,详定礼文所言:「谨按记曰:『荐其血毛,腥其俎。』郑氏曰:『皆所以法于太古也。』又曰:『毛血告幽全之物,贵纯之道也。』孔颖达曰:『血是告幽之物,毛是告全之物。告幽者,言牲体肉里美善。告全者,言牲体外色完具。所以备此告幽全之物者,贵其牲之中外皆善也。』盖当纳牲之时,王亲执鸾刀,启其毛,而祝以血毛诏于室。故国语曰:『毛以示物,血以告杀。』未尝有以血毛与膟膋俱燔者也。今亲祠太庙仪注,诸太祝取毛血奠于神坐,既而取毛血、膟膋出户,燔于炉炭,毛血与膟膋俱燔,此则误也,当改正。仪注云:『诸太祝以毛血荐于神坐讫,彻之而退。』其旧制燔毛血,伏请除去。又荐血之器,礼所不载,惟周官玉府云:『若合诸侯,则共珠盘、玉敦。』郑氏注曰:『古以盘盛血,以敦盛食。』贾公彦曰:『盘以木为之,以珠为饰。』按特牲少牢,皆无敦盛血之文。然则取血以告杀,当以盘盛之也。唐崔沔议亦曰:『毛血盛于盘。』宋书志,南郊以二陶豆盛毛血。开元礼、开宝通礼及今仪注,皆以豆盛之。礼,豆盛菹醢,登盛羹而已。其荐毛血当以盘,乞于旧文改正。」从之。(三年二月十六日依奏。)

  又言:「谨按仪礼,尸九饭,主人进,听嘏。少牢馈食礼,尸十一饭,『二佐食,各取黍于一敦,上佐食,兼受抟之以授尸,尸执以命祝』。『祝受以东北面于户西,以嘏于主人』。周礼膳夫:『祭祀。』『彻王之胙俎』。说者谓若特牲少牢,主人受尸,酢户东西面【一三】,设主人俎于席前。司几筵:『祀先王胙席。』郑氏曰:『胙,读曰酢,谓祭祀及王受酢之席【一四】。尸卒食,王酳之,卒爵,祝受之。又酌授尸,尸酢王于户内。』为疏义者亦曰:『在户内之东西面也』【一五】。今仪注,亲飨太庙饮福位,乃诣东序,又俟入室,俱一献讫受胙,并不应古义。伏请诸庙各设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于户内之东西面【一六】,皇帝亲行三献礼成,于此受嘏。」诏候庙制成日施行。(三年二月十六日诏书。)

  辛亥,秘阁校理何洵直言:「按礼,『遂适殡宫』,『三虞』。郑氏曰:『虞,安也。』既葬,迎精而还,祭之于殡宫以安之。士虞礼云:『侧享于庙门外。』庙则殡宫之谓也。凡宫有鬼神曰庙,故说者以虞、卒哭在寝。春秋左氏传曰:『反哭于寝。』杜预云:『既葬,日中自墓还虞于正寝。』盖古者之葬,近在国城之北,故可以平旦而往,日中即虞于寝,所谓葬日虞,弗忍一日离也。后世之葬,其地既远,则礼有不能尽如古者。今大行太皇太后葬日至第六虞,自当行之于外,如旧仪;其七虞及九虞、卒哭,谓宜行之于庆寿殿。且虞以安神,卒哭以告祔,必就殡宫。盖即其平生居处之地,则神灵之所凭依而来宁故也。又按士虞礼,主人酳尸之后,有亚献、三献,大□与馈食礼同。其所变于吉者,吉事尚左,此则尚右。如设洗于西阶西南,及陈鼎于西阶前之类是也。唐仪注,虞祭,太尉亚献如不亲行事,则宗正卿亚献,光禄卿终献。皇帝素服,太尉、司徒以下祭服,髃官、皇亲、诸亲皆素服。臣以为虞祭当用亚献,终献如亲祠,其服宜比附参酌施行。又按春秋公羊传曰:「虞主用桑。』何休注引士虞记曰:『桑主不文。』后汉书志亦曰:『桑木主不书谥。』夫栗主书谥,为禘祫之时【一七】别昭穆。若虞主瘗于两阶之间,则谥安用书?旧仪题虞主,伏请罢之。」下礼院,以为「洵直所引虞礼乃士礼,左氏传乃诸侯之礼。若朝廷礼,则经无所见。况嘉佑、治平故事并虞于集英殿,宜如近诏,虞主回,奉安于集英殿。又饭尸、酳尸,并为事尸之礼,后世既不设尸,难用此礼,宜且仍旧。又嘉佑、治平故事,虞主已不书谥,今欲如洵直所请。」从之。(三月四日,奉安虞主于庆寿殿。)

  甲寅,大行太皇太后发引,上自庆寿殿步导梓宫,且行且哭,至宣德门外立班俟时,号恸不绝声。王珪等及雍王颢【一八】、曹王頵更进开释,不能止。百官士卒感恸悲咽,高丽使至于出涕。灵驾既行,上衰服还内。百官辞灵驾于板桥,退,改常服入门。明日,诣阁门进名奉慰,又慰皇太后于内东门。上自庚戌不视事,丙辰,始御崇政殿,至祔庙乃御前殿。

  命翰林学士李清臣权发遣开封府。时,钱藻为山陵顿递使故也。

  诏:「闻京东、京西、河北、河东、陕西路阙雨,其令转运司访名山灵祠,委长吏祈祷。」

  权御史中丞李定请知谏院舒亶同结正周沃事。从之。(周沃事,初在二年八月,此年八月责官。)

  丁巳,命辅臣祈雨。

  诏自今奏举太常博士,先取所业进入。

  己未,礼院言:「慈圣光献皇后祔庙前二日,告天地、社稷、太庙、皇后庙如故事。至日,奉神主先诣僖祖室,次翼祖室,次宣祖室,次太祖室,次太宗室。次太宗皇帝懿德皇后、明德皇后同一祝,次飨元德皇后。慈圣光献皇后异馔、异位、异祝,行祔谒之礼。次真宗室,次仁宗室,次英宗室。礼毕,奉神主归仁宗室。如此,则古者祔谒之礼及近代篃飨故事并行不废。」从之。

  诏罢提举教习在京马军所。初,熙宁十年三月,诏入内副都知王中正提举教习马军【一九】。至是,中正言教习及三年,各已精熟,故罢之。(熙宁十年三月八日,始差中正。此年二月十一日,当考。)  诏光禄寺丞、权发遣大理寺丞贾种民冲替,知大理卿崔台符、少卿杨汲、权监察御史里行何正臣,各罚铜十斤。大理初鞫陈世儒狱,并治世儒妻李氏,母吕氏尝干其叔父公着,请求于知开封府苏颂。公着未尝以语颂,而种民挟情【二○】,于上殿札子增易语言事节,傅致其罪。公着自辨,移御史台推治。时颂已坐孙纯事谪知濠州,追还,参对得实。种民坐罪,而正臣坐常监勘,与台符、汲各不举察故也。(并正月庚寅、是月壬戌、四月丁酉。)  辛酉,判司农寺李定等,乞开封府界诸县乡村第四等、第五等户敷出役钱。不听。(朱史签贴云:役钱随所在民力敷出,户多民富,则出钱不至第四、第五等而已足。户少民贫,则须出至五等,各不同。李定所言非是,兼不施行,合删去。新本云:此可见李定小人掊克之态,复存旧文。今从新本。又舒亶传云:亶判司农寺,朝廷推行新法,亶言役法未均,责在提举官。神宗曰:「提举官未可责也。近臣僚有自陕右来者,欲尽蠲免中下之民,朕谓不然。夫觽擎易举,天下中下之民多,而上户少;若中下尽免,而取足上户,则不均甚矣。朝廷立法,但欲均耳。卿可更讲求以闻。」按亶判司农,在元丰四年,亶传云云,已附见四年六月,今复注此,可证其妄也。)

  权三司使李承之、知制诰王安礼,各罚铜十斤。安礼尝提举三司帐司,与承之互奏帐司事不当故也。(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戊午,令李定等根治。)

  壬戌,诏以国马未备,令开封府界、京东西、河北、陕西、河东路州县物力户自买马牧养。坊郭户家产及三千缗【二一】,乡村及五千缗,养一匹;各及一倍增一匹,至三匹止。须四尺三寸以上,及八岁以下。令提举司注籍。仍先下逐路具民户家业等第,及合养马数以闻。从王拱辰请也。(户马从王拱宸请,朱、墨本同,当考六月二十七、八月二十二、又二十七。本志云:又有物力户养马,今者自元丰三年诏:「以国马未备,其令开封府界、京东西、河北、陕西、河东路州县物力户,各计资产市马。坊郭户家产及三千缗,乡村通及五千缗以上者,并养马一匹;各及一倍增一匹,至三匹止。马以四尺三寸以上,齿及八岁以下。至十五岁,则更市如初。提举司籍记之。」七年二月七日罢。)

  诏知濠州、秘书监、集贤院学士苏颂归班,髃牧判官、都官郎中庞元英送审官东院,大理评事吕希亚、赞善大夫晏靖并冲替。颂坐前知开封府鞫陈世儒事,而元英诣颂伺问,颂尝酬对,但言其情状极丑恶,刑名未可知。法寺当颂,元英以不应为从重。希亚、靖亦尝伺问,后坐报上不实。始颂鞫世儒狱具,辄为法官所驳,或谓颂欲□世儒夫妇。上以诘颂【二二】,且曰:「无纵有罪」,颂对:「事在有司,臣固不敢谕之使重。」诏移狱于大理。大理因言颂尝受吕公着请求。遣官即讯于濠州,而世儒狱又移付御史台。颂自濠赴台置对。御史曰:「君素长者,必以亲旧之情不能违,速自言,毋重困辱。」颂曰:「诬人以死不可为,若自诬以得罪,虽甚重,不敢避。」遂手书数百言付狱吏。上览奏牍,疑之,诏御史求实状。御史反复究治无得,乃诘大理狱吏所得公着请求之说,吏穷,吐实曰:「此大理丞贾种民增减其辞为之也。今其矒尚在。」取而视之,信然。于是种民抵罪,而颂得辨明,犹坐酬对元英等为泄狱情,故罢濠州。(此据元符诏旨内苏颂附传及曾肇【二三】墓铭删修。四月四日当参考。)

  诏权发遣提点京西北路刑狱胡宗回【二四】罚铜十斤,免冲替,坐越职治提举司事也。

  注  释

  【一】据彼处堤岸去水所余尺寸更行增长「岸」字原脱,据宋会要方域一六之一五补。

  【二】同编修中书条例「修」原作「条」,据杨龟山先生集卷三四孙龙图墓志铭改。

  【三】开封府界提点司「府」字原脱,据宋会要职官二八之一○补。

  【四】乞计功料修狭河「河」字原脱,据宋会要方域一六之一五补。  【五】六百里「百」,宋史卷九四河渠志作「十」。

  【六】贡日本国所造车「日」原作「入」,据阁本及宋会要蕃夷七之三六、宋史卷四八七高丽传改。

  【七】知制诰张璪「璪」原作「操」,据阁本、活字本及本卷正月己丑条改。

  【八】元丰二年「二」原作「三」,据阁本、宋会要职官二三之一一及下文改。

  【九】七十六万五千一百二十缗据上列数字计算,「二」当作「三」。

  【一○】不出牧「牧」原作「收」,据宋会要职官二三之一一改。

  【一一】岁费三司刍粟「司」原作「月」,据同上书改。  【一二】五十一万余缗「五」原作「二」,据阁本、活字本及宋会要职官二三之一二改。

  【一三】酢户东西面「户」原作「尸」,据周礼膳夫改。

  【一四】谓祭祀及王受酢之席「王」原作「主」,据周礼司几筵郑玄注改。

  【一五】在户内之东西面也「面」字原脱,据同上书贾公彦疏补。

  【一六】于户内之东西面「面」原作「而」,据阁本、活字本及宋史卷一○八礼志改。

  【一七】禘祫之时「祫」原作「祭」,据阁本及宋会要礼三二之二八改。  【一八】雍王颢据宋会要帝系一之三六,颢治平元年九月封岐王,元丰三年九月方封雍王。

  【一九】诏入内副都知王中正「知」原舛在「诏」上,据阁本改。

  【二○】种民挟情「情」原作「猜」,据阁本、活字本及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一一改。

  【二一】坊郭户家产及三千缗「三」原作「二」,据阁本、宋会要兵二四之二一及下文改。

  【二二】上以诘颂「上以」二字原脱,据苏魏公文集附录赠司空苏公墓志铭补。

  【二三】曾肇「肇」原作「巩」。按:曾巩卒于元丰六年,苏颂卒于建中靖国二年,据同上书,墓铭作者乃曾肇,据改。

  【二四】权发遣提点京西北路刑狱胡宗回「点」原作「举」。按:宋无「提举刑狱」而有提点刑狱公事,见宋史卷一六七职官志。据宋史卷三一八胡宗回传,宗回曾任京西提点刑狱,此处「举」显为「点」之误,故改。

卷三百三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三年三月尽是年四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三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三年(庚申,1080)   全  文

  三月乙丑,工部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充罢为吏部尚书、观文殿大学士、西太一宫使,仍大朝会许缀中书门下班,依知大藩例支添给。充为相务安静,不遣使,不滋长法令,所言于上,人无知者。先是,上怒安南师出无功,言者又因周沃谢表,谓充与郭逵书,止其进兵,乃置狱劾逵事,人皆为充惧。然充书但劝逵以经久省便,非止其进兵也。充既数为同列所危,素病瘤,积忧畏,疾益侵。慈圣光献太后崩,不能入临,力辞位。不许。章七上,遂舆疾归第,上始听充罢。(要录云:充尝乞召还司马光、吕公着、韩维、苏颂,又荐孙觉、李常、程颢等十数人。世讥充心正而力不足。周沃事,初在二年八月辛亥,后在此年二月丙辰、八月乙卯。旧纪书充以疾罢,新纪不书因由。)

  诏高丽学法僧觉真赐号法照大师,昙真法远大师,丽贤明悟大师,仍赐紫方袍,听随贡使归国。

  礼院言:「国子博士孟开乞侄孙宗颜为嫡孙,据无子者听养同宗之子昭穆合者。」又曰:「子孙继绝应析户者,非十八以上不得析【一】,则是有以孙继祖者。又晋侍中荀顗无子,以兄之孙为孙。请如开所乞。」从之。(政和三年闰四月二十七日【二】检此。)  丁卯,手诏:「大行太皇太后虞主于集英殿奉安,据礼官从臣之议,终为未允。盖集英在平日未尝一御,又非昔厝殡宫之所,则殊失妥虞神灵礼意。或于庆寿殿奉安,恐亦无嫌,可下礼院详定以闻。」既而礼官以为于义无嫌,请虞主自右掖门繇承天、宣佑、内东门入庆寿殿;虞主至京,山陵使以下导至右掖门。并从之。初,诏山陵使以下导虞主至板桥,先入朝谒,而礼仪使陈荐因请令侍从官前导至集英殿,礼官以为不可故也。(二月十七日,何洵直云云。)

  辛未,遣官求雨。

  诏:「闻蜀中上供布比岁多阙,凡十年约六百余万匹,令提举成都府路常平等事阎令磨勘以闻。」

  癸酉,葬慈圣光献皇后于永昭陵。(两纪并书。要录云:后好读史书及佛道教,善飞白,亚于仁宗。庆历八年闰正月望夜,仁宗欲于禁中再张灯,后力谏止之。后三日,卫士数人踰屋至寝殿,时后侍帝,夜半闻变,帝遽欲出,后闭阁抱持,遣宫人驰召都知王守忠以兵入卫。贼至福宁殿下,斫宫人伤臂,声彻帝所。宦者何承用虑帝惊,绐奏云:「宫人殴小女子。」后叱之曰:「贼在殿杀人。帝且欲出,汝敢妄言耶!」后知贼必纵火,乃遣宦者持水踵其后,贼果以烛焚帘,水随灭之。所遣宦者,后亲翦其发,以为识,谕之曰:「贼平加赏,当记汝发为证。」宦者争尽死力,贼即擒灭。仓猝处置,一出于后。后阁侍女有与黄衣卒乱者,事觉当诛,求哀于帝幸姬为之言。帝性□仁,欲赦之。后具衣冠见,固请诛之。帝曰:「痛杖之足矣。」后不可,曰:「如此,无以肃清闱闼。」帝命后坐,后立请,几移两辰,帝乃许之。遂诛于东园。张贵妃专宠骄恣,尝出游,欲假茜盖于后,后即欣与之。妃以白帝,帝曰:「此国家文物,上下有秩,汝张之出外,台谏必有言。」妃不乐,遂不出。妃数侵侮后,且危中之,后不与之校,自持谨甚,卒不能害。英宗感疾,诏军国事请太后权同处分,事涉曹氏及内臣者,无丝发优假。中外奏章下二府者,日不减五六十通,二府考会拟议,近者数日,远者旬月,然后进呈,后一一记举大意,无所忘失。枢密使富弼退,谓副使□奎曰:「君名强记,能如是乎?」上即位,事后致极诚孝。本朝事外家男子未尝得入谒,后既高年多疾,弟佾亦老,上为后言,宜数召见,以自慰怿,后辄不许。一日,上自与佾同至后阁,坐少时,上先起,令佾得伸亲亲意。后遽谓佾曰:「此非若所当留也。」趣遣随出。)

  甲戌,命王珪提举修两朝国史。(旧纪书此,新纪削去。)

  诏自今岁降大小历本付川、广、福建、江、浙、荆湖路转运司印卖,不得抑配。其钱岁终市轻赍物,附纲送历日所。余路听商人指定路分卖。

  上批:「权知高丽国王事王徽除回降诏书外,可别与一诏,谕以贡船在海遭风,乃操舟者不良,非使人之罪,宜从矜释之意。」

  诏辽使所过州军迎送赐燕许听乐,至开封府界勿作。

  诏臣僚军班子弟、武学生员、百姓有保识者,听赴教习马军所【三】学马步射。(旧录王中正传可考。附注熙宁十年九月二十三日庚午,新录并削去。二月二十五日己未已罢教习马军所,此又云尔,当考。)

  枢密直学士兼侍读陈襄卒。

  乙亥,元德皇后忌,以虞主在道,罢奉慰行香。及虞主至自永昭陵,值明德皇后忌,亦如之。

  丙子,诏:「闻河北、京东西、河东、陕西、淮南路不雨,已伤麦苗,谷田亦干,未可耕作。其令守吏博访名山、灵祠祈祷,罢同天节上寿、赐燕髃臣、进奉酒器香合等。」

  权京东路转运使刘攽等言,前□州仙源县主簿孔若升,乃宣圣裔孙,乞令监修□州仙源县文宣王庙,限二年毕。从之。  补定州军城寨卒孙倩为三班借职。以告营兵九人谋叛伏诛也。

  广南西路经略司言,知南丹州莫世忍贡银香师子一【四】、马七,印以「西南诸道武盛军德政官家明天国主印」为文。降暣书答之,赐锦带,并以南丹州刺史印赐之,仍诏经略司毁其旧印。(新纪书乙亥南丹州入贡,赐以刺史印,旧纪不书。)

  丁丑,诏鄂州嘉鱼县尉兼主簿扈大有为卫尉寺丞。赏捕盗功也。

  赐高丽国王徽诏,问其疾苦。以徽自言见服所赐汤药故也。  诏在京募五百料钱步军,候数有余,选充马军。

  河东经略安抚使孙永乞听代州缾形寨主刘进再任。上批:「进向与北人理办本寨地界【五】,应对之间稍识机会,特从之。」

  上批:「髃牧行司就给诸路弓箭手马,殊不堪,宜专委一有风力监司覆案讫支配。」遂命陕西转运使李稷案之。

  上批:「穆珣乞移梓夔路钤辖司于资州,应接夷事颇为近便。但转运、钤辖两司皆不欲徙,故言者虽觽,议卒不行。宜依珣奏直处分,仍专委转运司高秉处画。自今委中书选人知资州,管勾梓、夔两路兵马司事。」寻诏遂州罢兼管本路兵马。(罢遂州管兵马乃六月九日事,今并书。)

  上批:「近差梓夔路都监王宣,虽前后累曾薄立战功,然皆就本路升擢,未尝一至京师,朝廷得亲审其材否。闻宣人品椎钝,全少识略,常须得人指纵,或且稍堪驱策。今若委以处置职任,不惟于边事无补,亦恐缓急别致乖方,贻朝廷忧。可别选一稍有思虑者代宣。」遂以左藏库副使高遵治兼合门通事舍人代之。

  诏监司督捕贼盗,许差马步军卒五十人并器械自随。从京西南路提点刑狱胡宗回请也。

  礼院言:「周礼司服职曰:『凡丧,为后齐衰。』注曰:『诸侯为之不杖期。』疏义谓诸侯诸臣皆为王后着齐衰,不杖。又仪礼丧服为君之祖母。传曰:『何以期也?从服也。』又五服年月敕:『齐衰不杖期章,为祖父母。』是古者诸臣于后同服齐衰而不杖。今髃臣为大行太皇太后,于礼,合服齐衰不杖期。遗诏虽言释服后勿禁作乐,续诏民庶过百日作乐,自启菆至祔庙,复诏禁止。即髃臣自宜依礼律期年听乐。」诏三路缘边官祔庙毕,许用乐,余文武官皆期年。

  庚辰,复置晋州赵城县。初,熙宁中,废入洪洞县为镇,至是,知州王说言:「百姓输纳、词诉回远,岁输税课不便。兼窃考赵氏之先,季胜生孟增,孟增生衡父,衡父生造父。周缪王赐造父以赵城,今赵城是也,由此为赵氏。乃是国家得姓始封之地,不与他县邑比。」故复之。(旧纪书复赵城县,新纪不书。)

  乙酉,祔慈圣光献皇后神主于太庙。(两纪并书。)

  丁亥,上批:「大行太皇太后殿使臣及祗应人等各转一资,十年以上加一资。」又诏永昭、永厚陵奉先兵士特免差出二年。

  都大提举导洛通汴司宋用臣言:「近泗州置场堆□商货,本司船承揽般载【六】,将欲至京,乞以通津水门外顺成仓为堆□场。」从之。(二年十月四日,初置泗州堆□场。四年八月七日,蔡河又置。)

  戊子,德音降两京畿内、河阳管内死罪囚,杖以下释之。缘山陵应奉民户,蠲阁租税有差。(两纪并书。)

  枢密直学士、签书枢密院事曾孝□为端明殿学士、知河阳。孝□免丧,故有是命。寻入见,留判司农寺。(判司农乃四月十三日,今并书之。)

  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提举崇福宫司马光奏:「再任已满,已经两任,难更除授,止乞专修资治通鉴。」诏特许再任。

  诏:「广西不系团结土兵阙近六千人,若以见阙数移于湖南、江西近便州军招置,作两番上下,不惟广西得上番人应副差使,湖南、江西亦得下番兵控制寇盗。其令枢密院勘会广南西路当减并指挥人数、招置处及军额以闻。」从前提点刑狱刘宗杰请也。  诏西上合门使狄咏展磨勘一年。咏知广信军【七】,契丹尝入新河铺纵火,坐斥堠不严赎金,至是当改官故也。

  增置髃牧都监一员。

  己丑【八】,景灵宫使、昭德节度使、兼侍中曹佾为护国节度使,守司徒、兼中书令,出入如二府仪,公使半给见钱,后无得为例,又给宣借兵五十人。又以慈圣光献皇后侄左藏库使、康州刺史、带御器械诵为东上合门使,六宅副使谕为供备库使,西上合门使评为四方馆使、庆州刺史,左藏库使【九】、昌州刺史志为皇城使、荣州团练使,西京左藏副使读为文思副使、兼合门通事舍人,西京左藏库副使、兼合门通事舍人诱为东上合门副使;侄孙西头供奉官、合门看班祗候□为东头供奉官、合门祗候,试大理评事时等七人各迁两官,白衣曞等七人并为右班殿直;侄曾孙白衣温等五人并为三班奉职;从弟皇城使偃为西上合门使、雄州刺史;从侄成州团练使、驸马都尉诗等三十二人各迁两官,候服阕除防御使,白衣谋等五人并为三班奉职;从侄孙左藏库副使明等三十六人各迁一官,白衣习等四十五人并为三班借职;侄女四人各迁一等;又封弟妇赠昭庆军节度使亿妻申国夫人徐氏为楚国夫人;侄女七人、从姊妹六人、从兄弟妇八人,并为郡君,已为县主者改郡主,增料钱二十千;侄孙女十五人并为郡君,已为郡君者迁一等,未有冠帔者与冠帔,为尼者赐法名、紫衣师号。

  上以慈圣光献故,大推恩于曹氏。于后为兄弟行者【一○】进三官,子行进两官,孙行者进一官,凡被赏者百余人,且欲以佾为正中书令。吕公着言:「正中书令,自宋兴以来未尝除人,骮不带节度使,即宰相也,非所以宠外戚。」上曰:「此诚阔典,第不如是,不足以称厚恩尔。」公着固争,乃以节度使兼中书令。他日,佾又奏:「臣乡除兼侍中,三子皆以臣故进官。今除兼中书令,亦乞用前比进三子官。」公着言:「佾除兼侍中,曹氏子孙皆不迁,故特以佾故进其三子。今佾三子已用泛恩进两官矣,岂可以复加?」上曰:「理固如此,第以元舅之请,不可违尔。」上又曰:「褒宠外戚,诚非国家美事。顾以慈圣光献有功于宗社,宜优恤其家尔。」公着因言:「自古亡国乱家,不过亲小人、任宦官、通女谒、宠外戚等数事而已。」上深以为然。时王中正、宋用臣等任事,故公着假此以讽上。既退,薛向叹曰:「公乃敢言如此事,使向汗流浃背。」

  诏:「在京及诸路赊当市易司钱物出限者,展一季。如于限内纳足本息,其出限息罚钱悉蠲之。」

  又诏:「于阗国进奉使所卖乳香,偿以见钱。其乳香所过,官吏失察,令转运使劾罪。」

  诏给阶州钱千缗,为招抚羁縻管设番部之费。初,秦凤路经略使罗拯乞阶州置番部司,不许,故赐以钱。

  上批手诏:「旱气日甚,夏秋之田卒将被灾,宜择日再遣官恳祷天地、宗庙、社稷。」  庚寅,诏辅臣祈雨。  又诏六宅使、庆州团练使宋用臣修太皇太后皇堂有劳,于见寄使额上迁五资。  御史满中行言:「近论奏乞追寝翰林学士李清臣新命,未蒙施行。按清臣前任京东提点刑狱,苏轼在部中,亲见轼辈悖慢怨谤,附下讪上,而不能刺举,则清臣失职之罪,已在可诛;矧复与之更唱迭和,相为朋比,而怨怼讥谤之辞又特过之,固治世之刑所不宜赦也。伏望明着清臣罪状,追寝误恩,使天下晓然知为奸于幽,而蒙戮于显,虽廋情隐慝,无以逃圣世之诛。」不听。(朱本削去。)  御史何正臣言:「近被差监太庙祔飨祭,而神主幄殿无侍卫之仪。检会仪注,少府监以神主匮祔,前一日,以箱帕覆之,置于腰舆,诣幄帐中,宫闱令捧置座上,所司侍卫如仪。今所司简慢如此,伏乞治其主者,以惩不恪。」诏御史台取勘以闻。后判太常寺李清臣、陈荐,知礼院叶均、崔公度、曾肇、王子韶各赎铜,及礼直官、礼生等各决罚有差。

  诏:「辽使贺同天节见辞日止赐茶饼。十日,拜表赐节衣,并遣执政官就驿赐御筵;十一日,就驿赐射弓例物;十三日,不赐御筵。余如故事。」以在慈圣光献皇后年内故也。

  又诏:「戎、泸知州自今差武臣各带本州岛岛缘边都巡检使,遇有边事,与兵官照应出入。」从梓夔路钤辖司请也。

  环庆路走马承受胡育坐例外取索车马文字,副总管兼第一将林广引庄贾故事非是,并罚铜十斤,育移别路。

  辛卯,故怀化校尉、大渡河南邛部川【一一】都鬼主苴□男韦则为怀化校尉、大渡河南邛部川都鬼主。

  夏四月乙未,赠司空、兼侍中、谥正宪□充卒,辍视朝二日,幸其第奠之。充临死,戒妻子勿以私事干朝廷。上闻而悲之,对辅臣言:「充孤立无与。」先是,御史台鞫周沃言安南宣抚招讨司事未竟,后数月,诏充诸子有干涉细故,并免根治。当时言者盖欲借是以倾充也。世讥充心正而力不足,知不可而不能勇退云。(□充正传辞多贬斥,其赞云:「充舍同即异,几以动摇时政。明不烛理,狃于流俗。彼哉,彼哉!」盖非公言也。然亦可以见充心术矣。今从墨史。诏充诸子免根治,乃七月十二日事,今并书之。蔡绦丛谈云:熙宁十年,交趾无故犯鄙,遂并陷钦、廉、邕三郡,多杀人民,系虏其子女。朝廷为赫怒,出大师行讨之。时将遣内侍李宪行,王荆公介甫力争其不可,乃止,而介甫亦罢矣。于是□丞相充、王岐公珪皆次当国,命帅郭宣徽逵,而副以文臣赵焑南征,为合西北锐旅暨江淮将兵,多至十余万,辎重转输不在也。及入蛮境,先锋将苗履、燕达径渡富良江,一击散走其贼觽,擒伪太子佛牙。将进破其国矣。逵闻而怒,亟追还之,欲斩二骁将于纛下,赖焑救免。因屯师于蛮地不战者六十余日,大为交人慢侮。逵但逊辞,□取其要领,且纳赂得还报。中原人不习水土,加时热,疫大起,于是十万大师瘴疠腹疾死者八九。既上闻,神庙大不乐,命穷治厥繇。久之,乃得□丞相与逵书札曰:「安南事以经久省便为佳【一二】。」盖逵承望相臣风旨,因致坐毙。事未竟,会□丞相以疾薨于位,得不治。其后几三十年,当大观之初,□丞相之二孙曰储、曰侔者,以同妖人张怀素有异谋,皆坐死。一时识者咸谓安南之役,天之所报云。呜呼!执事之人,主国家谋议者,可不谨哉!可不戒哉!绦所云郭逵欲斩苗履、燕达等,并当考详。)

  赐上清储祥宫田二十顷,遇同天节赐道士一人紫衣,赐灵慧大师王太初为灵慧冲寂大师。太初以符箓行于京师,宫中亦颇用之,上方委以营宫故也。

  诏校定孙子、□子、六韬、司马法、三略、尉缭子、李靖问对等书,镂板行之。  审刑院奏:「知德顺军姚麟、知河州刘昌祚、秦州甘谷城监押尚德等,以公用银枪并马借人,各得公罪杖。」中书拟进麟、昌祚依断,尚德冲替,私罪事理重。上批:「尚德已改充本路副将,何不照会?宜速改正。」翌日,改正。  丙申,分遣辅臣祈雨。

  诏:「两浙路减罢耆户长、壮丁、坊正,并拨还支酬,衙前、度牒等钱百二十余万缗,其变市金帛输司农寺封桩。」从都丞□雍请也。

  鄜延路经略使、兼措置陕西缘边四路边防吕惠卿等言:「分定熙河路战守兵马九将所领兵四万一千三百八十九,马万二千四百一十八,辎重八万三千一百三,州军、城寨、关堡守城兵五万一千一百九十四。」从之。

  丁酉,淮康军节度使、同平章事、濮国公宗晖进封濮阳郡王。濮安懿王诸子孙皆迁官,诸女增俸钱二十千,孀子妇进封一等,无品可进者改大国。于是自观察使迁留后者七人,防御使迁观察者六人,刺史迁团练使者一人,大将军领防御使迁正任者四人,领团练使改防御使者二人,领刺史改团练使者十四人,自大将军领刺史者五人,将军迁大将军者五人,率府率迁将军者五人,副率迁率者四十五人。又以王夫人弟皇城使、昌州刺史任泽为嘉州刺史,侄四人皆迁一官。(旧纪书宗晖封濮阳郡王。新纪同,又书濮安懿王子孙皆进官一等。)

  是日,同知枢密院吕公着复归西府。

  先是,元年六月,开封府鞫陈世儒狱,公着时为端明殿学士兼侍读。世儒妻李将就逮,亟谓其母吕曰:「幸告端明公为祝苏尹,得即讯于家。」吕即夜至公着所,如女言。公着曰:「不可,比相州狱止坐请求耳,逮系者数百人。骮此,岂可干人耶?」吕涕泣而退。其年九月,公着除同知枢密院。明年正月,御史言开封所鞫不尽,诏迁其狱于大理。大理丞贾种民因欲蔓其狱,间谓李曰:「亦尝有属于官司乎?」李即具对尝请于公着,而公着不许。种民得之,乃更其狱牒,谓公着尝许之,而公着子希绩、希纯皆与闻。遂逮李母吕。吕至,对如李辞。又逮公着从子希亚、世儒友婿晏靖而告于朝。(希亚、靖见二月二十八日。)上谓执政曰:「公着宜无此。」乃遣御史黄颜监治。其五月,种民来就问于西府,公着及二子皆以实对。颜知狱皆诬枉不可就,而畏避不敢言,未几,托疾去。时上已稍知狱官之无状,因不复遣御史。中书复固请用御史何正臣监讯。正臣至大理,而狱益炽。其八月壬子,(十七日。)又迁其狱于御史台,逮公着婿邵龠□虒及二婢,仍檄合门止公着朝谒。上诏公着入谒如常,公着即以其月丙辰(二十一日。)避位待辨于家。上数遣内侍劳问,促公着复位,公着讫不敢起。世儒既伏诛,请求事犹未辨。会慈圣光献崩,被召乃就职。及易月之制毕,上以十一月己丑复视朝。翌日,公着面奏曰:「臣比蒙召命,以升下方在丧次,臣子当奔走承事,不敢以私故辞。今陛下已抑情听政,臣请复待罪于家。」上固留公着,公着遂杜门不复出。正臣治狱久不决,至追逮苏颂于濠州,锻炼靡所不至,竟无事实。辛卯,中丞李定等入对,即奏云:「公着实未尝请求,特尝因垂拱退朝,颂与觽从官泛言陈氏事,公着亦预闻尔。」欲用此辞以结狱。是日,何正臣称疾不上。壬辰,诏御史舒亶以定等所奏,就问公着于家。公着言:「臣审闻此于法固无害,第实不预闻,不敢妄对以欺君尔。」十二月己亥,定等复入对,正臣又称疾不上。定等奏被系者讫无所承,且皆无左验。上始大感寤,遂诏停狱。而种民以擅更狱辞下御史台劾治。上既诏停狱,即日遣中使谕公着狱事已解,可亟入就职。越三日,壬寅,公着入谒展谢,上曰:「有司考竟都无一事。」比拜起,上如是言者再。遣使押公着家属归西府,公着亦未敢迁。

  始公着被诬,或谓公着以辅弼挂吏议,当随事自承,不宜有陈。公着曰:「不然。自古公卿大臣遭枉滥,而不能自直者多矣,皆不得其时也。今吾生治世,事明主,近在帷幄之间,一旦被诬而不能申理,则四方簄远之人何以自明?将恐治狱者狃以自张,被罪者望风畏却,一罹呵问,例自承服,致朝廷有滥罚之讥,罪乃在吾,而不在朝廷也。」狱事既释,公着曰:「吾身备辅弼,既被吏议矣,虽无事,安可以复在位?」会慈圣梓宫在殡,陵事方严,未可以请。及慈圣神主祔庙,公着即再上表乞补外郡。上再遣使封还,仍诏公着入对,敦谕弥切,公着乃复归西府。

  上批:「两朝国史先诏春季成书,复继差出官。及闻诸志文字编次全未有绪,可展至今秋。」(五月六日庚戌。)

  又批:「殿前侍卫马步军司今岁春首有缘旧例,以不该移降过犯简退诸军;有年三十五以下【一三】武艺及本军中等以上者,并可依旧名次收管,仍令逐司再拍试。」

  提点寺务司言:「大相国寺僧居虽有六十余院,一院或止有屋数间,檐庑相接,各具庖爨,常虞火患。乞东西各为三院,召禅僧主持四院为六院。」从之。后又请分为八院,赐度牒二百,以给修缮之费。从之。  真定府路走马承受黄诰言:「本路差禁军采泥城粘草,妨教阅、蹂民田。」诏市以常平仓头子钱。

  戊戌,以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司勾当公事、奉礼郎马申为太子中舍、权发遣陕西转运判官、兼同管勾边防财用。

  诏陕西转运司,熙河一路钱帛、刍粮并与经制司管认。缘经制财用职事举废官吏,亦令经制司施行。

  诏杭州禁民毋以言涉边机文字鬻高丽人。  诏:「闻诸路将副多轮一员直日巡教,可令提点刑狱司体量以闻。」

  己亥,辽主遣瑞圣军节度使耶律永芳,太常少卿、干文阁待制刘彦先来贺同天节。

  诏陕西转运使,秦州厢军所支月粮三分以一分支白米,二分支小麦。如无米,即借拨于他司。以走马承受沈寘言所给米陈腐,兼以米□靡荞之类,军人有辞故也。  庚子,诏西北诸路愆雨,北岳令知定州韩绛,东、西、中岳令所在知州躬往祈祷。

  又诏,太学正钟世美上年陈太学事,有可行者,下看详太学条制所立法以闻。

  三司言乞就运广济河所漕谷二十万石,往青、淄等谷贵处粜。从之。  赐江、淮发运司度牒三百,给真、楚、泗州修转搬运仓、河水鰯之费。

  诏明州象山县尉张中救接高丽人船有劳,落冲替。初,高丽船遇风,中往救之,坐尝与使人和诗冲替。至是,高丽使以语馆伴官,故释其罪。  礼院言:「礼,宗庙三年一祫,以孟冬;五年一禘,以孟夏;而四时之祭荐,其常事。故禘、祫之月则不行常飨。自熙宁八年四月禘于太庙,至今五年。今年孟夏荐飨,请改为禘。」从之。

  辛丑,诏权三司勾使李承之根磨提举京东、河北盐税司岁入课利以闻。(盐税司,当考正月二十二日。)

  诏太子中允、馆阁校勘、监察御史里行范镗罢管勾国子监,太子中允、权监察御史里行黄颜知谏院、兼管勾国子监,太子中允、权监察御史里行何正臣为馆阁校勘,罢勾当三班院。将以御史专领六察,故差遣悉罢。后镗又自言见判礼部,亦罢之。(何正臣旧传云:其为御史也,兼管勾三班院,牢辞不获,乃从容为帝言:「臣备位言职,以激浊扬清为事,兼它局则嫌于不自举。人言交攻,何以逃责!」帝善之,为悉罢御史兼局,顾谓近臣曰:「以忠事主,如何正臣可也。」帝尝阅别试策题,他日,问撰者谁?正臣对范镗同撰。帝曰:「语若不出于卿,乃镗自为邪?」有旨策题并注撰人姓名。二事皆自正臣始。)

  乙巳,上批:「乞弟侵扰属夷,边将开谕抚遏,而奸凶窃发,杀伤吏卒。崎岖山獠敢尔跳梁,赦而不诛,何以怀远!虽令邻路济兵应援,须议发兵深入讨除。夔州路转运判官程之才可徙梓州路,同转运使高秉预于要便州县城砦,备人二万,马五千,一月刍粮。」

  诏权发遣淮南路转运副使、都官员外郎李琮根究逃绝户下亏陷税役等钱。(正月二十二日,琮初除漕。)  诏开封府界、京东西诸将下弩手每五十人差教头一人。

  诏虞部员外郎陈幵放归田里,永不收睳。幵,陈世儒之从兄,世儒杀母事觉,幵谕世儒自尽,而心利其财故也。

  通判熙州、秘书丞胡宗哲同管勾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事。

  丙午,同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屯田员外郎蒲宗闵及勾当官迁官循资有差。

  录故提举茶场李杞子屷试将作监主簿。以陕西转运司言,茶场司自熙宁七年置场,至十年,总入息税钱百二十二万九千余缗,而杞已死故也。  诏监文思院、殿中丞王史,太子中舍许迁并冲替。坐造山陵皇堂铁叶不中度也。

  丁未,诏:「开封府界、京东西、河北、河东、陕西等路久苦旱灾,近虽沾润,未至优渥。深虑刑狱或有冤留,上干和气。可诸路分委监司,在京遣中书刑房检正官,督遣系囚。」又诏转运、提点司体量灾伤,七分以上,蠲其夏税;不及七分,检覆如常法。提点刑狱、提举司察不如法者以闻。

  戊申,诏中书,宗室大小学官员多俸薄,其议减员增俸。(六月戊戌。)

  合门言:「仪制有车驾省方、出猎、大阅、大酺之类,行之希阔,欲并置旧本,余以仪制修定。」从之。

  提举茶场范纯粹兼三司勾当公事。以李稷言纯粹任右赞善大夫,官卑恐不能弹压州县故也。

  御史台言:「奉诏复置六察,察在京官司。今请以吏部及审官东西院、三班院等隶吏察,户部、三司及司农寺等隶户察,刑部、大理寺、审刑院等隶刑察,兵部、武学等隶兵察,礼祠部、太常寺等隶礼察,少府、将作等隶工察。」从之。

  初,乞弟归自江安,怨夷牢杀一毛,欲仇之,然不敢出其部寇掠。(杀一毛,具元年十二月末。)知泸州乔睳数遣人邀之打誓,通判家定国曰:「有事而誓,犹不足以示威。今无事,而求其誓,徒纳侮耳。」睳不从,卒以金缯诱乞弟打誓于江安。乞弟率觽坐大岭上,遣兄阿字及蛮奴沙自阿义与睳打誓。时三月己巳也。

  誓讫,乞弟遂攻围罗个牟村,索其旧税。罗个牟村自熙宁十年熊本始团结之。约,蛮有仇杀,汉为救援。于是,奉职任光秀诣江安告急。梓夔路都监王宣耻不与打誓,江安令阿宗范复以言激之,遂檄戎、泸等州。都巡检王谨言、江安驻泊都监郭晏,悉以兵会,同日至罗个牟村与贼遇。乞弟曰:「我近与汉家打誓,不敢犯汉。罗个牟欠蛮旧税,我故仇之。」宣等不听,坚欲与战。乞弟未敢动,且曰:「我蛮不敢先为恶。」宣遣任光秀往督战,光秀突骑驰阵前,与贼对语,抽身立高岭上,贼觽四合。宣与其子三班差使琥驱兵力斗,贼觽稍怯,欲自引去。晏州夷以刀画地,呼曰:「我随尔蛮,尔蛮若退,汉必杀我。他日尔蛮如何更来索我税?」贼觽遽止,先攻杀谨言,次又杀晏。宣知必败,谕琥令驰归,曰:「我以王事当死。」琥曰:「父死于此,子复何往?」遂俱死。官军死者几八百人。是日,梓夔路钤辖司言宣等全军战没。诏入内供奉官、勾当内东门韩永式往泸州体量公事。(差韩永式,据御集二十二日再出札子。旧纪书:泸州蛮贼乞弟寇戎州,都监王宣、巡检王谨言死之。新纪但书王宣,并录之:初,韩存宝经画罗苟夷争不偿骨价事,乞弟遣其亲信至纳溪寨率兵助王师,军前报以不用重兵。约,能抚遏诸蛮,禽捕罗苟,余党当有厚赏。乞弟皆如约。存宝既平罗苟,遂不立赏。乞弟率晏州夷六千余攻戎州界及江安县诸蛮,焚聚落,作木契,劫以输税,拥兵责存宝所许赂不可得,数日乃去。按罗苟夷与罗个牟不同,原本多讹,今改正【一四】。)

  庚戌,诏:「西北诸路久旱,虑蝻虫渐生。其令转运司督州县扑灭,毋致滋长。」

  又诏:「在京官司奏或申中书、枢密院事,待报半年未下,听节略大纲及申奏月日以闻。」  都大提举导洛通汴司言,所狭河道欲留水面阔八十尺以上,束水水面阔四十五尺。诏狭河处留水面阔百尺。

  审刑院、刑部言:「宣州民叶元有,为同居兄乱其妻,缢杀之,又杀兄子,而强其父与嫂为约契不讼于官。邻里发其事,州为上请。」上批:「同居兄乱其妻,或强或和,既无证左,又罪人今皆已死,则二者同出于叶元有一口,不足用以定罪。又下民虽为无知,抵冒法禁,固宜哀矜。然以妻子之爱,既罔其父,又杀其兄,继戕其侄,背逆天理,伤败人伦,宜以殴兄至死律论。」

  又批:「祥符知县唐彀等于城北点集保甲约二千余人,农事方急,未知点集因依。可令提点司具析。」后提点司言:「诏书教大保长先令提举官追集简阅人材,故祥符有此点集。」诏劾祥符官吏,仍戒诸县自今先简大保长,不足,方选家丁及以次人。既而祥符官吏自言受提举教阅官指挥,乃诏免劾。

  枢密院言:「提举教习马军所教保甲已经阅试,补三班借职五人,三班差使十六人,被带班殿侍九人【一五】,赐银绢六十人。」诏五人充王中正教大保长随行,余分差赴巡检尉下指教长上保丁。  辛亥,上批:「泸州蛮事未息,梓夔路钤辖司所奏诸县寨边事,关报异同闲□之语,悉以上闻。虑其间隐晦要切事,或致处分之际有失机会。可约束令自今并须审察事实,节略机要以闻。」

  高阳关路钤辖、兼河北第十将雷仲言:「臣昨欲举行霸州教阅,不依元结队伍,为副将刘昌序沮止,遂独御中总管司。后来营教已依元结队伍法,有云翼卒胡千辄率觽当教场不唱喏。是日,昌序先入教场,臣后至,恐必有事因。令霸州鞫,百余日未结正,乞委官体量。」上批:「专下转运判官孙迥推究。虑刘昌序欲倾摇雷仲,故导千等抵冒深刑。宜令研穷考讯,必见奸慝所在。」既而迥言昌序实无害仲之意,乃止。

  梓州路转运司言:「体量乞弟等三月己巳赴纳溪寨立誓归顺,罗个牟村蛮止为收藏乞弟奴婢,有任光秀妄以生南罗个牟村为省地,报王宣以蛮人侵犯,致轻易出兵陷没。缘罗个牟村蛮熙宁七年后方量纳官税,不同省地熟夷纳二税役钱。」诏:「罗个牟村蛮既纳税赋,即是省地熟户。见在图籍,并系熟夷,不委所奏,有此异同。今不独为王宣接战所因,缘系久远地界事。令转运、钤辖司审实以闻。」后逐司奏罗个牟村蛮但量纳税物以羁縻之,实与省地熟蛮不同。(后逐司奏云云,朱本签贴云,以密院取会到修入。墨本无之。)

  河东经略使孙永举供备副使董中行为岢岚军草城川都巡检。诏:「中行以伎术进,岂宜领边要职任?令别举官。」

  权发遣司农寺丞、太子中允、馆阁校勘张商英检正中书刑房公事。

  前绛州团练使、驸马都尉王诜复庆州刺史,听朝参。诜前坐苏轼夺官,蜀国长公主久病,上欲慰主心,故特有是命。及上视主疾,问所欲,主但谢复诜官而已。

  壬子,御史满中行言:「都水监丞及巡河使臣按行河上,纵吏受贿。而逐埽军司、壕寨人员、兵级等第出钱,号为常例。稍不如数,则推擿过失,追扰决罚。苦于诛求,至借官钱应办。乞体量根究施行。」诏转运判官孙迥体量以闻,后应犯在赦后者,皆根勘论如法。

  诏前河北路转运副使陈知俭罚铜三十斤,前提点河北路刑狱韩正彦罚铜三十斤。坐河决曹村失备也。

  甲寅,命翰林学士、权御史中丞李定详定郊庙奉祀礼文,定中辞之。

  罢群牧行司【一六】,复置提举买马监牧司。

  入内东头供奉官、泸州勾当公事韩永式乞差熙河都虞候吕昱为指使。上批:「昱本熙河弓箭手,累立战功,补都虞候,近私随韩存宝讨夷贼,本路已作逃亡除籍,故困踬无所归。可与三司军将,令带随行。」  代州言,谍报契丹北枢密萧尧昌等引步骑点检缘边铺舍。上批:「敌若止是增饰铺舍,必不遣如此重官,恐尚有理辨团山子以东地界之意,故假此为名。宜下定州真定府安抚司、太原府经略司,速募人伺敌情,仍增边界巡守,及权移异地分内不得力使臣。」后逐司奏言,惟点阅铺舍而已,非有他故也。  诏:「衡州茶陵县岁以税米折纳船材,运至潭州造船,公私縻费。自今以所输船材,即本县造船二百艘,转运司出钱佐其费。」从太子中允王子韶、太常博士何琬请也。后又诏民税米听输县,米一石别输船龏钱七十,官为运至潭州。

  诏潍州防御使克谌、饶州防御使克惧各追一官,罚铜九斤,停朝参、俸给。以遇慈圣光献皇后虞主,坐道旁不起,为礼仪使劾奏也。  乙卯,诏候谅闇毕,加上仁宗、英宗尊谥。  权御史中丞李定言:「奉行朝廷法令以致之民者诸路监司,而无钩考之法。今御史台分察官司违慢。若推此法以察诸路监司,宜无不可者。以户按察转运提举官,以刑按察提点刑狱,如此则内外官司各勤职事,朝廷法令不至隳废。」从之。(两纪并书诏御史分察诸路监司。)

  丙辰,诏以季秋择日有事于明堂。

  丁巳,诏鄜延路经略司缘边随市价增钱鬻盐钞以闻。

  京东路转运司言,郓州筑遥堤长二十里,下阔六十尺,高一丈。先是,河决曹村,水至郓州城下,明年山水暴至,漂坏城北庐舍。知州贾昌衡、李肃之相继议筑遥堤以捍水患。至是堤成,役夫六千,一月毕。赐诏銟之。

  诏司农寺改更常平、免役、坊场等事,有干大法者,不得辄下相度,并先奏取旨。

  己未,资政殿学士、知延州吕惠卿为资政殿大学士,再任。  诏故梓夔州路都监、礼宾使王宣,戎泸等州同都巡检使、内殿承制王谨言,泸州江安县驻泊都监、内殿承制郭晏,前泸州管界内同巡检、右侍禁孙中立,都监司指使、三班借职杨永寿,差使王琥,散直盛赟、刘用,押马殿侍张德、李珣、孙宣旦、孙文秀,令转运司致祭,赐其家钱绢有差。护送家属至愿归处,无亲戚者遣使赍骨及财物、赠官宣暣等送其家。赠宣六宅使,谨言、晏并西京左藏库副使,录宣子琥后二人为三班奉职,三人借职。谨言、晏后各一人奉职,二人借职。中立后一人奉职,一人借职。余各一人补下班殿侍。

  诏监司、提举司有所措置及申请而辄及他司者,论如非所职辄管勾法。

  陕西路转运使李稷言:「秦州造公使酒给省仓米,庆历中,诏岁毋过千五百石。嘉佑四年后,岁给四千至六千余石。熙宁二年,遂至九千石。自后岁不下八七千石。前后违法官吏亡存相半,未敢推劾。」诏释官吏罪,自今岁毋过四千石。

  庚申,赐梓州路转运司坊场钱五万缗,绢布各万匹。增备边计。又诏熙河路遇同天节,止令进马二十匹。

  又诏御史台六察案官二年为一任,以所纠劾官司稽违失职事多寡为殿最,中书置簿以时书之,任满取旨升黜。后中书上刑房所修法注云:「其所纠劾,须朝廷用其言,以断罚人者。」上批:「『人』字下增『或上簿』三字。」(增字,用御集所书。朱本云增「取旨」字,今不取。乃自五月庚午移入此。)

  上批:「新受供备库使曹谕旧有废疾,未尝出官,故未得俸。既以恩迁,其以俸给之。」

  诏权御史中丞李定罢判太医局除放欠负,以领察事也。

  提举福建路盐事贾青上所部卖盐官吏元丰上年岁课,比祖额增羡【一七】及捕获私盐最多,乞优加酬銟。上批:「福建路盐事自蹇周辅承命创法,贾青相继奉行,方尔期年,已见就绪。盗贩衰止,岁课有嬴,东南一方公私所赖不细。贾青近已尝推恩,自余行法有劳官吏可第赏之。」时周辅已擢三司副使。自转运判官王子京而下二十人迁官升任,循资减磨勘年,堂除不依名次、路分注官有差。(熙宁十年六月,周辅除福建漕。八月,徙京东。九月,仍漕福建。元丰元年十月,除发运副使。十一月,以发运副使入为大理少卿。十二月,兼提举福建盐事。)

  知齐州王临言:「州有灵岩寺,地课几万缗,皆为僧徒盗隐。乞差官监收,每岁计纲上京纳。」诏赐与上清储祥宫。

  辛酉,增国子监岁赐钱六千缗。初,给外舍生食,人月为钱八百五十,至是增至千一百故也。  御史何正臣言:「诸路监司、郡守体量官吏,不待考实,多先乞替罢。刺举之际,岂能无失?其间好恶不公,喜怒以意者往往而有。乞自今体量官吏,有赃状已明,不可留本任者,取旨先替罢,余委别司考察,或俟结正施行。」诏送详定重修编敕所。(朱本云:元行不书。)

  诏:「非导洛司船辄载商人税物入汴者,虽经场务投税,并许人告,罪赏依私载法。即服食器用日费非贩易者,勿禁;官船附载□箔、柴草、竹木,亦听。仍责巡河催纲巡检都监司觉察。」从宋用臣请也。(三月二十四日。)

  注  释

  【一】非十八以上不得析「八」原作「人」,据宋会要礼三六之一五改。

  【二】政和三年闰四月二十七日「政」原作「至」,据阁本及宋会要礼三六之一六改。

  【三】教习马军所「习」字原脱,据本书卷三○二元丰三年二月己未条及注文补。下文四月庚戌条同。

  【四】贡银香师子一「一」字原脱,据宋会要蕃夷七之三六、清波别志卷中补。

  【五】进向与北人理办本寨地界「本」原作「木」,据文义改。

  【六】本司船承揽般载「船」字原脱,据宋会要食货一七之二五补。

  【七】广信军「信」原作「西」,据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一一改。

  【八】己丑原作「乙丑」,据阁本、宋史卷一六神宗纪、长编纪事本末卷八一奉太皇太后改。

  【九】左藏库使「使」字原脱,据宋会要职官五四之七补。

  【一○】于后为兄弟行者「后」原作「后」,据长编纪事本末卷八一奉太皇太后改。

  【一一】邛部川「川」原作「州」,据宋会要蕃夷五之一五、宋史卷四九六邛部川蛮传改。下同。

  【一二】安南事以经久省便为佳「佳」原作「准」,据铁围山丛谈卷二改。

  【一三】有年三十五以下「年」原作「言」,据宋会要职官三二之六改。  【一四】按罗苟夷与罗个牟不同原本多讹今改正原脱,据阁本、活字本补。

  【一五】被带班殿侍九人「九」,宋会要兵二之一七作「四」,并于本句下有「下班殿侍九人」六字。

  【一六】罢群牧行司「群」原作「郡」,据宋史卷一六神宗纪改。

  【一七】比祖额增羡「祖」原作「租」,据宋会要食货二四之一九补。

卷三百四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三年五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四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三年(庚申,1080)

  全  文

  五月癸亥朔,权管勾熙河路经略司赵济言:「熙州杂支钱止六十余千,籴买钱止八百余千,马料仅支两月,即其他州军亦可概见。望敕转运司豫计度。」上批:「可下熙州并转运司,各以见在仓库钱粮对比去年李稷未到任以前数保明奏【一】。」

  又诏:「潭、全、邵州民出修城夫钱减二之一。潭州须岁稔兴功,全、邵州以五年为限。」

  又手诏:「御史台复六察案,创法之始,职事甚剧,无容久阙正官,以稽功绪。其见阙御史二人,令李定限十日以名闻。月增添支钱,中丞二十千,察案御史十千。」寻以司农寺丞王祖道、知封邱县丰稷并为监察御史里行。祖道,福州人也。(祖道初为里行,乃六月一日,今并书之。)  江、淮等路发运司言导洛通汴司已修狭河道,更不置草屯浮堰。从之。时以汴水浅□,发运司请以草为堰壅水,以通漕舟。至是,复自请罢去。

  甲子,礼院言,司天监定九月辛巳有事于明堂。诏恭依,命宰臣王珪为明堂大礼使,知枢密院冯京为礼仪使,同知枢密院孙固为仪仗使,参知政事蔡确为卤簿使,章惇为桥道顿递使。

  详定礼文所言:「看详明堂者,王者之堂,所以上事天、下治人也。其地在国之中,王者严父配天于此,而月吉以听朔焉。故孝经曰:『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而礼记曰:『天子听朔于南门之外。』盖为五室十有二堂,月令所谓青阳、明堂、太庙、总章、玄堂,各有左右蜐。蜐,天子分十二月居之。而考工记匠人云:『夏后氏世室,堂修二七,广四修一,五室三四步,四三尺,九阶,四旁两夹窗,白盛,门堂三之二,室三之一。殷人重屋,堂修七寻,堂崇三尺,四阿重屋。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东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郑氏谓:『世室,宗庙也。重屋,路寝也。夏举宗庙,商举路寝,周举明堂。互言之,明同制也。』自汉武帝始作明堂,出于诡说,以茅盖之,水圜宫垣,为复道,上有楼,从西南入,名曰昆仑。违经背古,其后议者纷纭。至引天地、四时、风气、乾坤、五行、数象之类,盖已不胜其诞矣。遂令世主无所适从,重于制作。至于严配,因寓郊丘。本朝新祠明堂,寓于大庆殿。大庆,路寝也。然非明堂,其有司摄事,亦寓郊丘。其五室、十二堂、九阶,缘后世不即以听政。及修广之度,谓宜量时增损,取适于世。至季秋大飨,以及严奉英考配天之义。」

  又云:「谨案诗周颂我将,祀文王于明堂:『我将我享,维羊维牛,维天其佑之。』盖祀帝于郊,以天道事之;飨帝于堂,以人道事之。以天道事之,则虽配帝用犊,礼所谓『帝牛不吉,以为稷牛』是也。以人道事之,则虽天帝用太牢,诗所谓『我将我享,维羊维牛,维天其佑之』是也。晋傅玄推本此意,而为之说曰:『于郊尚质,于明堂尚文。文质之变,牲牢则异。』挚虞之议曰:『明堂之际,备物以荐,三牲并陈,笾豆成列,礼同人理,故配以近考。』宋书志亦曰:『郊以特牲,明堂牛羊。吉蠲虽同,质文殊典。』惟梁仪曹郎朱顚以为:『旧明堂皆用太牢。五帝既曰天神,理无三牲之祭。而诗我将,祀文王于明堂,有「维羊维牛」之说。』周用三牲,止为一代之制。今斟酌百王,明堂用特牛。自此迄于隋、唐皆用特牛,非所谓以人道飨上帝之意也。皇佑大享明堂,用犊七以荐上帝、配五方帝;用豕各五,以荐五人帝。熙宁故事,礼院参详昊天上帝、配帝,各用犊一、羊一、豕一;五帝、五人帝共享犊五,羊、豕各五,皆未应礼。臣等看详,礼以角茧栗谓之犊,角握、角尺谓之牛。犊者,诚□。是以小为贵,故凡犊则特荐之,所谓祭天特。又曰『用犊者贵诚』,非可与羊、豕相参也。若牛与羊、豕各一,则谓之太牢。宗庙、宾客俱用太牢是也。今来明堂亲祠上帝、配帝、五方帝、五人帝,伏请各用牛一、羊、豕一。」(礼文两事,皆无月日,又未知从违。按:七月二十七日丁亥,诏以英宗配上帝,悉罢从祀髃神。八月十二日壬寅,又依赵君锡等议,专配上帝。今礼文所奏,尚称配帝、五方帝、五人帝,则必不在八月十二日后,或在七月二十七日前也。五月二日甲子,初降指挥,今取此二奏,并附五月二日指挥下,更须详考。)  权御史中丞李定请增置台主簿一员点检六察文字。从之。(二年十二月丙午,增置台官一员,当考。)

  权都水监丞苏液言:「分黄河八,都大应管逐埽职事,绘成图,令都水监仿此,每岁首编进。」从之。  御史范镗言开封府判官赵子几、知祥符县唐壳皆癃病,职事废弛。诏子几与宫观,壳令提点司体量以闻。壳遂罢。

  翰林学士兼详定礼文张璪言:「伏见天地合祭,议者不一。而臣窃谓阳生于十一月,阴生于五月,则阴阳之生,天地致用之始。先王于是顺阴阳之义,以冬至日祀天于地上之圜丘,夏至日祭地于泽中之方丘,以至牲币、器服、诗歌、乐舞、形色、度数,莫不仿其象类,故天地神祇可得而礼。由此观之,夏日至祭地于方丘,而天子亲莅之,此万世不可易之理也。议者以为当今万乘仪卫加倍于古,方盛夏之时,不可以躬行,乃欲改用他月,不惟无所据依,又失所以事地顺阴之义。必不得已,臣以谓宜即郊祀之岁,于夏至之日,盛礼容,具乐舞,遣冢宰摄事。虽未能皆当于礼,庶几先王之遗意犹存焉。」诏礼院速详定以闻。

  先是,详定礼文所言:「臣等看详,古者祀天于地上之圜丘,在国之南;祭地于泽中之方丘,在国之北。其牲币、器用、歌诗、奏乐,亦皆不同。凡以顺阴阳、因高下而事之,以其类也。汉元始间,以祀乐既各有合,而礼又有夫妇共牢之文,于是合祭天地,以隆一体之谊。后汉光武至魏之黄初,与夫东晋元帝及唐武后以来,皆因仍之,非所谓求神以类之意。本朝亲祠上帝,即设皇地祇位,虽尽其恭事之诚,而稽之典礼,则有所未合。」诏详定官具合更改礼文以闻。而陈襄、李清臣、王存、陆佃等各以所见列上。襄言:

  谨按周礼大司乐,以圜钟为宫,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奏之,六变以祀天神;以函钟为宫,夏日至,于泽中之方丘奏之,八变以祭地祇。夫祀天必以冬日至者,以其阳气来复于上,天之始也。故宫用夹钟于震之宫,以其帝出乎震也。而谓之圜钟者,取其形以象天也。三一之变,(圜钟为宫,三变:黄钟为角,太蔟为征,姑洗为羽,各一变。)合阳奇之数也。祭地必以夏日至者,以其阴气潜萌于下,地之始也。故宫用林钟于坤之宫,以其万物致养于坤也。而谓之函钟者,取其容以象地也。四二之变(函钟为宫,太蔟为角,姑洗为征,南吕为羽,各二变。)合阴偶之数也。又大宗伯,以禋祀、实柴、槱燎,祀其在天者,而以苍璧礼之;以血祭、狸沈、赚辜,祭其在地者,而以黄琮礼之。皆所以顺其阴阳,辨其时位,仿其形色,而以气类求之。此二礼之不得不异也。故求诸天,而天神降;求诸地,而地祇出。得以通精诚,而迓福厘,以生烝民,以阜万物,此百王不易之礼也。

  去周既远,先王之法不行。汉元始中,奸臣妄议,不原经意,附会周官大合乐之说,谓当合祭。平帝从而用之。故天地共犊礼之失,自此始矣。由汉历唐,千有余年之间,而以五月亲祠北郊者,惟四帝而已。如魏文帝之太和【二】,周武帝之建德,隋高祖之开皇,唐睿宗之先天,皆希阔一时之举也。然而随得随失,卒无所定,垂之本朝,未遑厘正。恭惟陛下恢五圣之述作,举百王之废坠,典章法度固已比隆先王之时矣,岂袭后世一切之礼乎?是以臣亲奉德音,俾正讹舛之礼,首宜正其大者。大者不正,而末节虽正,无益也。骮天地岁祀,今亦不废,顾惟有司摄事而已,诚未足以上尽圣神恭事之意也。

  臣以谓既罢合祭,则南北郊自当别祀。伏请陛下每遇亲祀之岁,先以夏日至祭地祇于方丘,然后以冬日至祀昊天于圜丘。此所谓大者正也。然议者或谓先王之礼其废已久,不可复行:「古者斋居近,(古者致斋路寝。)仪卫省,用度约,赐予寡,故虽一岁篃祀,而国不费,人不劳;今也斋居远,仪卫繁,用度广,赐予多,故虽三岁一郊,而犹或惮之,骮一岁而二郊乎?必不获已,则三年而迭祭。或如后汉,以正月上丁祠南郊,礼毕,次北郊。或如南齐以正月上辛祠昊天,次辛瘗后土,不亦可乎?」臣窃谓不然。记曰:「祭不欲簄,簄则怠。」夫三年迭祭,则是昊天大神六年始一亲祠,得无已怠乎?记曰:「大事必顺天时。」致之郊,周公之制也,舍是而从后王之失礼,可谓法欤?彼议者徒知苟简之便而不睹尊奉之严也。伏惟陛下鉴先王已行之明效【三】,举旷世不讲之大仪,约诸司之仪卫,损大农无名之费,使臣得以讲求故事,参究礼经,取太常仪注之文,以正其讹谬,稽大驾卤簿之式,以裁其繁□。惟以至恭之意,对越天祇,以迎至和,以格纯嘏,庶成一代之典,以示万世。清臣言:

  恭惟本朝冬至祀天南郊,夏至祭地北郊,每岁行之,皆合于古。犹以有司摄事为未足以尽志,于是三年一郊而亲行之。夫三年一郊而亲行之,盖所谓因时制宜者也。施之于今,诚不可易。惟合祭之礼,在所当正。礼曰:「鲁人将有事于上帝,必先有事于頖宫。」所以然者,告祖为配之谓也。又曰:「晋人将有事于河【四】,必先有事于恶池。齐人将有事于泰山,必先有事于配林。」所以然者,先卑后尊之谓也。臣推古以知今,推诸侯以知天子,欲乞再遇亲郊,七日戒,后三日宿之。时宿太庙以告,宿北郊以祭,宿南郊以祀。所以先太庙者,告祖为配也。所以先北郊者,先卑后尊也。虽然,自北郊至南郊相去为远,则中道不可以无舍,请为帷宫,止而后进。如允所奏,乞下有司施行。

  按后汉因祠南郊【五】,即祠北郊、明堂、世祖庙及太庙,谓之五供【六】。唐因祠南郊,即祠太清宫及太庙,谓之三大礼。本朝三岁郊祠,必先及景灵宫及太庙,盖因前制。然每岁夏至于北郊,自有常祀。兼常岁有司摄事于南郊,亦不合祭天地。其合祭之意,止缘亲祠,欲篃及尔。若亲祠,欲篃及之,则因南郊回,特告祭北郊,自因旧仪,亦不背违礼意,近于可行。伏乞更赐参酌。存言:

  按周礼,以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夏至祭皇地祇于方泽,各顺其时,皆天子亲之。至秦、汉间,先王之礼废。孝武初定郊祀,始至雍,曰:「今上帝朕亲郊,而后土无祠,则礼不答也。」遂幸汾阴,祠后土。由是甘泉太一、汾阴后土三年亲郊,着为故事。至元始间,王莽建议,乃合祀天地于南郊,至比夫妇同牢而食。后汉至唐,因仍不革。国朝承用旧礼,有司未遑讲议。今既奉诏考详得失,则合祭非礼,所当改正。然王者父天母地,奉事必均,三年大礼,不可加数。既罢合祭,则亲郊止于上帝,而不及皇地祇,于义未尽。国家用冬、夏至遣官摄事于二郊,盖用周礼,未尝废也。其三年一有事于南郊,同汉制。若间有事北郊,则不失恭事天地之意。先朝亲耕藉田,祫享太庙,皆因三岁之期。暂辍郊丘之祀,此则已行之故事也。骮自宗祖以来,雩祀、祈谷、明堂、藉田、祫享、恭谢,皆旷世大仪,率已修举,北郊皇地祇未尝亲祭。若因罢合祭非礼,发自圣意而行之,实希阔之盛事也。

  三年亲祠,自汉已来,以为非常之礼,必备物而后动者,不可以不相天时。汉、唐之间,祀天有用正月,有用二月,有用三月,有用四月,有用八月,有用十月,有用十一月,有用十二月。祭地有用正月,有用二月,有用三月,有用五月,有用十一月,有用十二月。历代祀天地之月日,率皆不同。盖因时施宜,不相沿袭。祥符中,真宗祀后土以二月。至如神州地祇,自前世以来,皆祭以孟冬。若国家时举坠典,间有事于北郊,用孟冬纯阴用事之月日,理无不可。乞自朝廷裁择。佃言:

  看详天地合祭,非古也。然古者因郊上帝,别祀地祇,则祀地又不可废,顾无合祭之礼尔。盖缘地祀天,以故特祠,则虽祠地祇,亦事天而已。故中庸曰:「郊社之礼,所以事上帝也。」三正记曰:「郊后必有三望。」春秋亦书:「不郊,犹三望。」其传曰:「望,郊之细也。」以臣考之,望祭或在郊之明日,或以其日,虽不可知,然要之郊后必有望祭,明矣。

  书曰:「肆类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望,地祭也。不言祭地,祭地可知也。今或冬日至,亲祠昊天上帝,因即圜丘之北,别祠地祇,不崇朝而天地之祠毕举。考先王之意,度当世之宜,似或可行。议者若谓祭地当在北郊,则此因郊特祠,本非正祭。且春而朝日于东门之外,则与夏至北郊祀地无异。然大报天而主日,配以月,皆兆于南郊,则皇地祇因天特祭,自与夏至正祠不同。祠之南郊,礼宜然也。(陆佃以三年正月由光禄寺丞详定说文,兼详定礼文,此必在三年正月后。)

  佃等议未决,璪又兼详定,因建此议。(张璪以翰林学士兼详定,在今年正月。)于是礼官请如璪议。设宫县乐、文武二舞,改制乐章,用竹册、匏爵,增配帝犊及捧俎分献官,广坛壝、斋宫,修定仪注上之。而判太常寺王存、知礼院曾肇言:

  今北郊常差中书门下官,乃冢宰之任。乐舞之类,亦是开元、开宝旧礼所载,特近世废阙,二者皆有司摄事常行之典,未足以代亲祠之重。必以为有所未备,而欲悉行旧礼,则天地、宗庙之祀,举当厘正,不可独以三岁一祀于方丘也。

  大率古之祭祀,或天子亲行,或有司摄事,不过此二者而已。今于摄事之中,又分隆杀,盖古所未有也。且遣官虽重,终非亲祠,恐于父天母地之义有所未顺。璪本以合祭非礼,欲革去之,然其所陈,于礼亦未见其可。骮今岁大享明堂,固自不及皇地祇,而于夏至之祭,特有所隆,此尤非所宜也。今年夏祭皇地祇,若依璪请,即乞如前所陈,天地宗庙之祀,举当厘正。然今夏至日逼,亦恐未可遽行,即乞且依旧制。其亲祠之礼,仍乞诏详定郊庙礼文所精加讲求,裁定其当,以正后世之失,庶合先王之意。判太常寺李清臣亦言:  天下大事,莫过天地之祀,万世观法,未易轻言。骮本议亲郊之岁当罢合祭,则亲祠不及地祇,故璪欲于常礼之外,独隆北郊,用补礼意之不足。而今岁适明堂大享,自非亲祠南郊于皇地祇,未阙常礼。若今年夏至且用旧仪,更使礼官从容讲求,俟获义理所安,然后举而行之,则其便明甚。纵谓异日极论,不过如此。然夏至已近,而乐舞未修,乐章未制,八变之音未及习,斋祭之服未及成,斋宫未及立,坛壝未及广,牲犊未尝在涤。窃虑有司速于应办,或致灭裂,有失严恭。伏乞圣意更加详酌。

  上批:「张璪之议,在今所宜,固无以易。考循旧典,既亲祠明堂,则皇地祇自不及之。可如清臣言,逡巡以尽觽说。」遂诏礼院更加讲求。(八月壬寅,明年四月己巳,当考。)

  佃又言:

  谨按春秋僖公三十有一年【七】,「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免牲,犹三望。」左氏曰:「犹三望,非礼也。望,郊之细也。不郊,亦无望可也。」据此,不郊乃无方望,则有遇祀天及地神,而有方望之事,明矣。故礼三正记曰:「郊后必有三望。」先儒以为助天布功,是以祭天及之,皆于郊之明日,且地之神以缘天篃祭,则虽祭地祇,实亦事帝而已。故中庸曰:「郊社之礼,所以事上帝也。」

  窃观张璪所请,陛下亲郊,夏日至祀地,自如璪议。其冬至祀天之明日,准古方望之事,因令祀地北郊,而以海岳、四渎、山林、川泽之神,凡在圜丘壝陛旧从祭者,皆得与享,亦遣冢宰摄事,并如夏至祀仪。是则亲行大礼,合祭虽革,而天地之神自得同类以礼从事,以昭陛下尊天亲地之义。

  然而郊后必有方望之事,经证明白,固当考复。至于祠地虽未有显据,而臣以伦类求之,方望且祠,则地祇助天布功,又其大者,安得而遗也!谨按舜典,类有上帝而无日月星辰,禋有六宗而无太祖,望有山川而无大祇。周官大宗伯,祀有上帝而无五帝,有司中、司命而无司禄,祭有社稷、五祀而无大祇,有岳而无四渎,有山林川泽而无邱陵坟衍,享有先王而无先公,则祀所秩上下,比义皆从可知故也。恐臣末学,所论尚不至,乞以圣意裁之。

  诏下详定所。而详定所以为佃既称未有显据,即于理难以施行。

  诏左侍禁【八】、合门祇候杨琰候二年迁一官。初诏琰永不得磨勘,至是,以修太皇太后皇堂故迁之也。

  乙丑,合门言:「每岁盛暑,御后殿,便于决事。乞自五月一日至七月终,当御前殿日,合门取旨。得旨御后殿,即放朝参。」诏:「自今三伏内,五日一御前殿。」

  荆湖南路安抚司言,知邵州关杞议于溪峒徽、诚等州镇立城寨屯兵及守御招纳之策,乞下转运司相度。诏谢景温、朱初平、赵杨相度利害,及处置后经久不致生事,保明以闻。其后建置如杞议。(八月四日,如□议。九月十六日,可考。)

  编修学制所言:「奉旨立势要及国子监生、太学官亲属,许不以乡贯就开封府应举之法【九】。臣等看详,监以国子为名,而无国子教养之实,恐未称朝廷建学育士之意。乞应清要官亲戚,并令入监听读,以二百人为额,解发毋过四十人。」从之。  丙寅,诏市易务于封桩免夫钱内借支十二万缗,偿景灵宫东所占民屋居价钱。以修神御殿颇侵民居故也。

  戊辰,诏秘书监致仕刘几【一○】乘驿赴详定礼文所议乐。几前知保州,年六十一,遂致仕,今十二年矣。几尝谓律主于人声,不以尺度求合。古今异时,声亦随变,犹昔之衣冠,使今人被之,乃所不称。儒者泥古,详于形名、度数之间,而不知清浊轻重之用,故求于器虽合,谐于声则不能入,徒纷纷也。尝游佛寺,闻钟声,曰:「声澌而悲,不利主者。」至夕,主僧毙。在保州,闻角声,曰:「宫微而商离,守臣忧之,以秋为应。」至期而几疾。其洞晓如此,然所学多杂郑、卫。

  己巳,秘书监高赋罢知蔡州,客户请射田追收已给关子。以权提点京西北路刑狱张复礼奏赋括民契外地及夺下户闲田,募客户自占,境内骚扰也。  庚午,宰臣王珪言,弟职方郎中珫昨管勾大行太皇太后山陵,使司笺表,乞推恩。诏以珫为蔡河拨发。

  诏蠲故枢密直学士陈襄所负侵用杭州公使钱五千缗。以襄卒,故不追。

  诏知沅州【一一】、客省副使谢麟再任,迁一子官。  洺州平恩县指使、三班差使王奎乞解官持父丧。许之,仍诏兵部自今有请如奎比者,宜即听许。

  辛未,诏中书别议措置三司帐法。(苏辙元佑元年奏议,当考。)

  又诏官司违慢应面奏者,令御史台中丞、知杂同本察官上殿,或具闻奏,余申中书。初,御史台请非应奏者【一二】从台官所属鞫罚吏人或改正,不许也。又请诸路提举官、提点刑狱已隶台检察。开封府界提点提举司,发运、辇运、拨发、提点盐事、籴便粮草、市易、盐税、坑冶、铸钱、茶场、淤田、营田司,及河北屯田司、陕西制置解盐司、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司、措置陕西缘边四路边防公事司、外都水监丞司、提举买马监牧司、麟府路军马司、诸路经略总管安抚钤辖司,亦合隶台检察。从之。

  诏:「河北、陕西路巡检,兵既代以义勇、保甲,其请给可依开封府界、河东路封桩,季具帐,报枢密院及兵部充义勇、保甲廪给之费。」

  癸酉,诏自今见外任官不许试刑法。  诏翰林学士李清臣罢知审官西院。清臣以修两朝史求罢兼局故也。

  诏提举教习马军所见教臣僚子弟并百姓步射弓一石力、短箭前后手足皆应法者,遇赴教日,可于封桩阙额禁军米内,人给三升。(御集一百二十一卷手札,熙宁七年九月十九日甲寅,十年九月二十三日庚午;元丰二年五月十四日辛巳【一三】,三年六月十八日己酉,五年十一月十七日甲午,当并考。)

  诏增代州繁畤县令一员,仍以使臣为都监。

  甲戌,知庐州、工部郎中韩宗道,权发遣虔州、太子中允刘载各罚铜十斤,楚州税务监官,并差替。坐前在淮南转运司,以楚州市易务鬻民纳税绵绢作,违诏不行,及许税务违诏税市易竹木等故也。

  乙亥,诏自今上四军岁满,止差中军交替。

  诏司农少卿、前知卫州鲁有开罚铜二十斤,通判、幕职官,汲县主簿、尉并冲替,巡河部役官追官、勒停、差替。并坐河溢失救护也。

  光禄寺丞、知汝州襄城县于右追毁出身文字,除名,编管衡州。坐奸盗也。(九月十四日癸酉,责举主。)

  诏内东门里进食门名曰会通。

  详定重修编敕所言:「见修敕、令与格、式兼行,其唐式二十卷,条目至繁。又古今事殊,欲取事可通行及一路、一州、一县在外一司条件照会编修,余送详定诸司敕式所。」从之。(十五日、八月九日、二年六月二十四日,可考。)  丁丑,详定重修编敕所言:「奉诏月具功课以闻,缘参取觽议,研究义理,及照会抵牾、重复、遗略,正是难立课程之时,乞免奏功课。」不许,仍诏中书立式。

  诏利州路转运使刘忱徙梓州路代高秉,秉留本路听旨。时方置狱,劾王宣等陷没事也。

  河东缘边安抚司乞移牒止约北人缘边创置铺屋。上批:「如北人于分划壕堠之北修建城池,即是有违誓书。若止增铺屋,毋得止约。或于土门以东,接真定界以南侵犯,增铺屋、壕堠,即先谕以理道;不从,即约阑出界。」续诏:「若北人果有创增,本界未有铺屋,合关防处相度增置,先画图以闻。」

  麟府路走马承受陵中【一四】言:「闻府州久良津、贾胡趰有北人拆界壕石墙【一五】取水。」诏河东路经略司密体量当如何处置,其本处斥堠不谨,亦案劾之。

  诏京朝官、选人、班行试经义、律令大义,上等一人减磨勘二年;试法官人,上二人差充法官,第三人、第四人差充习学公事,第五至第七人循两资,下三人循一资,余以次推恩。  戊寅,幸蜀国长公主第视疾,次幸陈国长公主第。

  己卯,蜀国长公主薨。主下嫁王诜,诜母卢寡,主居之第侧,膳羞必先择珍异者致之。卢有疾,主日至榻下,自和汤剂以进。诜家姻党皆周恤之,中外称贤。主疾甚,皇太后、皇后临问,主初弗省,皇太后恸哭久之。主稍能言,诉必不起,因相持而泣。上继至,见主羸瘠,伏席而泣,堕泪沾湿。上自诊主脉,集觽医,诘所以治疾状,亲持粥食之,主为上强食。翼日,以不起闻。上未朝食,即驾往,望第门而哭。赐主家钱五百万,辍朝五日,命入内副都知苏利涉治丧事,礼视秦国大长公主,毋拘令式。追封越国,谥贤惠。主性不妒,诜侍主疾,与婢奸主旁,婢数抵戾主,有后言,诜复与应和。及薨,乳母诉之,上命有司穷治,婢八人皆决杖,配薼务、车营兵。主既葬,诜奏俟罪。上批:「诜内则朋淫纵欲失行,外则狎邪罔上不忠。长公主愤愧感疾弗兴,皇太后哀念累月,罕御玉食。职诜之辜,义不得赦,可落驸马都尉,责授昭化军节度行军司马,均州安置。(旧纪书五月己卯蜀国长公主薨,诏贬驸马都尉王诜昭化军节度行军司马。新纪不书。)

  庚辰,医官陈易简罚铜六十斤,沈士安三十斤,杜壬追两官;国子四门助教杨文蔚追一官,并勒停。治疾无验也。

  辛巳,诏:「颍昌府进士刘堂上制盗十策,观其为文,虽未优长,然颇知世务,言不悖理,有可嘉者。苟所论由衷,若试官以事,或能以材自显。可召赴中书参考其实,令本房检正官以应干县尉捕盗条付堂看详。」寻录堂为徐州萧县尉。

  癸未,江阴县主簿、太学博士、崇文院校书蔡卞为修国史院编修官。初以林希为之,寻命使高丽,不乐行,被黜,至是复召为编修官,而御史何正臣为言,故以卞代之。正臣又言:「近日举官,鲜以寒士为意,利禄所厚,多在贵游之家,而市易为甚。望诏中书取索在京应举差,或权差已到未上官,有无本族外姻在朝食禄,取旨去留,以示公义。乞自今举官,并依举京官、县令式,具亲属。」诏札与都提举市易王居卿,仍令中书立法。

  权发遣鄜延路钤辖曲珍,乞奏请以德顺军界祖父弓箭手地改正户名,如不可,则乞以钱输官。诏:「曲珍累有战功,其地四顷半特赐之。」  权江淮发运副使卢秉言:「黄河入汴,水势湍激,纲船破人数多。今清汴安缓,理宜裁减。今定六百料重船,上水减二人,下水减二人,空船上水减二人,下水减三人,余以次差减。」从之。(朱本削去,新本亦削去。)

  甲申,命泾原路总管兼第一将、四方馆使、忠州团练使韩存宝都大经制泸州蛮贼事,听选本将及陕西并东兵万人自随,其义军弩手亦听选拣,举使臣四十人;候行兵日,先谕两属蛮户,并令安居,如愿随军讨贼亦听;本路兵官并受节制。又命内藏库使、忠州刺史、权发遣荆湖北路钤辖彭孙提举捉杀泸州蛮贼,听举使臣二十人,选马步三千,自求便路进讨,如与韩存宝军会,听存宝节制。(旧纪书泾原路总管韩存宝经制泸州蛮贼,新纪书复命。)

  诏改都大提举导洛通汴司为都提举汴河堤岸司。(二年二月二十一日,初置导洛通汴司,八年五月三日罢所收课利。)  诏籍田令隶太常寺,月给添支钱七千。

  上批:「陈国长公主子王殊、王殖可转五资。」

  乙酉,赐驾部员外郎、管勾崇福宫孙京紫章服,颍昌府父老等茶彩有差。京等六百二十二人以升颍昌府诣阙谢,上召见劳问,曰:「卿冒暑远来,跋涉良勤。」故赐之。  梓夔路钤辖司上泸州路分都监王宣等所部亲兵不救护主将,分三等。诏并免死决配,第一等十八人,广南远恶州军牢城,遇赦不还;第二等四十七人,荆湖牢城;第三等十五人,千里外牢城。内重伤人免杖。

  丙戌,起居舍人、龙图阁待制、知审官西院沈括知青州。先是两日,括除知审官,御史满中行言:「括自小官,不数年至翰林院学士,不能终始一心尽事君之节,乃阴附大臣,倾害政事。斥逐未久,遽复从官,中外固已疑骇,今又召还,朋奸射利之徒莫不观望,为之摇动。欲望原其操行,除一外任。」故有是命。后七日,改知延州。中行又言:「闻卫州教授蔡蹈因罚生员谢瓛,乃签书判官谢京之侄,凭恃州官亲属,慢骂师长。蹈以学制屏斥,京遂案州学买酒事,以快私怨,置狱踰年未决。知州李端□擅差禁军监守蹈家,绝其医药、饮食,又遣公人突入蹈家。慢令陵政,莫斯为甚!望察端□、京情状,特行贬降。」诏转运司催结正,如端□、京该赦降,或去官,亦具情节以闻。后端□罚铜十斤,谢京差替。

  御史台言,点检三司自熙宁八年尽去年,官物文簿不结绝百九十事。诏大理寺劾官吏失销簿罪。

  鄜延路经略使吕惠卿言,并边堡铺烽火,止是直报本寨,未尝东西相报及报邻寨,上横烽法式。诏诸路相度推行。

  秦凤路经略司言:「近制,马军自十月一日驰射野战,至谷雨日止。缘塞上地凉,乞自八月一日起,五月一日止。」从之,仍诏河东、陕西诸军准此。(本志附此诏于二年五月,今不取。)

  诏详定重修编敕所详律意,先详定案问欲举条以闻。其后详定所奏犯罪因疑被执,赃证未明,经问具状者,听准自首减等法,至今行之。(此据朱本。至今,谓绍圣间也。)

  又诏中书户房、三司并提举帐司官,先取京西路帐措置立法以闻。

  诏:「蛮人知归徕州乞弟作过,旁近蛮族,或两属蛮,如能斩获乞弟者,若愿知归徕州,即与本州岛岛刺史,月给茶彩;若愿受汉官,与内殿承制,赐银千两、绢千匹。或能捕斩以次头首,即第赏。其乞弟下蛮人如自能杀乞弟首,及以次头首,亦准此。降赦榜于蛮人出入要路,及遣招安将等深入夷,晓告之。」

  都水监丞言:「同外监丞并诸都大议黄河诸埽向着退背,分三等会兵夫物料数。乞令判监一员案视推行。」诏遣判监刘定。(三年正月十八日,以兵部员外郎张唐民,屯田员外郎、权发遣河北提点刑狱刘定,并权判都水监,六月十五日又除提刑兼义勇、保甲。)

  都大经制泸州蛮贼事韩存宝言,所领正兵万五千人,依九军阵法分隶行营四将。诏以皇城使、雅州刺史、泾原路钤辖姚兕为第一将,庄宅使、权鄜延路都监吕真为第二将,洛苑副使、兼合门通事舍人、泾原路第五副将孙咸宁为第三将,西京左藏库副使、泾原路第四副将郭振为第四将。

  己丑,知延州吕惠卿言修成五路条约,乞许赴阙面奏,以禀得失。从之。惠卿寻遭母丧。(朱本于六月五日丙申特书诏吕惠卿赴阙。按惠卿家传,惠卿母实卒于京师,六月初惠卿乃闻之,恐召惠卿不在六月,今从墨本。家传载惠卿巡边等事,或稍删取之,然亦不足载也。)

  庚寅,诏韩存宝、彭孙毋以蜀中浮浪举人自随。上批「存宝昨讨泸州罗、胡、苟姓夷贼日,常有约束,毋用收浮浪举人,可札与存宝、孙」故也。

  详定朝会仪注所言:「今定大庆殿之后门内,东西设幄为合,又于殿扆左右设帟于东西房,以为乘舆出入所由之地。」又言:「朝会所陈平辇、逍遥,旧设于西朵殿,今宗室坐西朵殿赐酒,欲移平辇等陈于东西龙墀上。」并从之。  青州临胊、益都石化为□,民取食之。(新纪书此。)

  注  释  【一】各以见在仓库钱粮对比去年李稷未到任以前数保明奏据文,疑「保明奏」下脱「闻」字。

  【二】如魏文帝之太和「文」原作「明」,据阁本、活字本及通考卷七一郊社考改。按:魏书卷七下高祖纪,太和二十年五月「丙戌,初营方泽于河阴」,「丁亥,车驾有事于方泽」。

  【三】先王已行之明效「效」原作「郊」,据阁本及通考卷七一郊社考改。

  【四】晋人将有事于河「晋」原作「鲁」,据礼记礼器及同上书改。

  【五】后汉因祠南郊「祠」原作「郊」,据阁本、活字本及同上书改。

  【六】谓之五供「供」原作「位」,据同上书及续汉书礼仪志五供条改。

  【七】僖公三十有一年「僖」原作「文」。按:文公在位仅十八年,下文所叙卜四郊事见左传僖公三十一年,据改。  【八】左侍禁「左」,阁本作「右」。

  【九】许不以乡贯就开封府应举之法「许不」二字原倒,据阁本及宋史全文卷一二下、宋会要职官二八之一○乙正。

  【一○】刘几「几」原作「几」,据宋会要乐五之一○及宋史卷一二八乐志、卷二六二刘几传改。下同。

  【一一】沅州「沅」原作「沆」。按:宋无「沆州」,宋史卷三三○谢麟传「章惇使湖南,拓沅州,荐麟为守」,「沆」显为「沅」之误,据改。

  【一二】非应奏者「者」字原脱,据宋会要职官一七之九补。

  【一三】元丰二年五月十四日辛巳「四」原作「八」,据阁本改。按:元丰二年五月戊辰朔,辛巳为十四日。

  【一四】陵中「陵」,宋会要兵二八之二二作「陆」,疑是。

  【一五】北人拆界壕石墙「拆」原作「折」,据阁本及同上书改。

卷三百五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三年六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三年(庚申,1080)

  全  文

  六月壬辰朔,上批【一】:「彰信军留后、驸马都尉李玮丁所生母忧,可依宗室给全俸。」

  诏权夔州路转运副使董钺往渝州应副泸州事,留司农钱物之在蜀者,以给攻讨之费,益泸州公使钱千缗。韩存宝乞行军诸将置主簿。从之,毋得干预军事。(御史台言,奉诏推治孙野等事,乞展日限。上批:「如根究已得其情,野可勿禁,先次责出,听展二十日。」朱本有此,姑存之,已并入八月丙申。)

  癸巳,诏:「中书检正官、枢密院检详官至员外郎,供职及二年,大礼许奏补亲属。中书堂后官、提点五房官虽未至员外郎,奏补听如旧。」中书门下奏:「御史台言,六察案点检诸司库务坊监,乞行札子,欲如所请。」上批:「六察案于诸司,非统临之官,在理不当行札子。见颁式、令,惟中书行圣旨用札子。往时官府僭妄行遣,台察自合纠正,而不知省察尚有承妄申请,可札与知。」

  知颍州、工部侍郎元绛为资政殿学士、知青州。绛乞入觐,许之,因留提举中太一宫。初欲令兼侍读,已而寝之。(除中太乙乃七月壬午,今并书。寝侍读之命,据御集。)

  甲午,诏:「军士民兵逃亡随军效用。若首获,并械送所属,论如法。虽立战功不赏,仍不许以功赎过,令随军榜谕。」

  诏五路转运、提举官巡历所至,许案阅见教义勇、保甲武艺【二】,有不如法,关牒提点刑狱司施行。以河北提点刑狱刘定言一司不能篃阅州县保甲故也。(新纪书:甲午日有五色云。旧纪不书。)

  乙未,录沂州民程棐、傅晖为右班殿直,傅临三班借职,刘舜元三班差使,并监当差遣。皆以告捕徐州妖贼也。晖以尝为贼党,永不与亲民,不许赴阙。(程棐见苏轼与章惇书。)  诏中书自今监司提举官阙,限十日内差。

  诏三司选官措置河北便籴。(四年三月十一日,差蹇周辅。)  诏刘忱、程之才毋得干预韩存宝军事。

  丙申,诏司农寺移边远县、镇、城、寨常平钱输本州岛岛者,听民除步乘钱,着为法。三司言,提举卖解盐司自熙宁八年至元丰元年,收息钱十六万五千七百缗。提举官、殿中丞张景温,勾当官、右班殿直吕逵各迁一官,余减磨勘年,吏赐帛有差。(本志同。)

  戊戌,诏:「宗室教授并兼大、小两学,广亲、睦亲、北宅二员,余各一员。月增添支,记室、讲书十五千,教授十二千,即授宗室月给。赂遗者坐赃论。」初以宗室学官员多俸薄,颇纳诸宫赠遗,寖隳职守,遂诏中书裁定留十三员,省十员。(四月戊申。)

  诏补邈川城主、会州团练使温纳支郢成叔溪心、弟阿令京为西头供奉官,溪心男乐畼波温、弟阿罗为右班殿直,族弟溪巴温为三班奉职,妹婿搭令波为借职,月给茶彩有差。以熙河路言纳支郢成□寨自附,请录其族人及酋首也。

  礼院言:「越国长公主薨,在慈圣光献太后丧制之内。案礼,间传:『齐衰之丧,既虞卒哭,遭大功之丧,麻葛兼服之。』又杂记论除丧之服,卒事,反丧服【三】。注曰:『虽有亲之大丧,犹有轻丧者除。』则重丧未终遭轻丧,自当易服,以示恩意,卒事则复常。真宗谅阴,为乳母秦国夫人服缌,禫未除,亦为许国长公主成服。今为慈圣光献太后服已在易月之外,宜为越国长公主举哀成服。」从之。

  国子监言:「太学八十斋后乞置龟头屋一间,及国子生未有斋舍,监北有居民地,乞给钱收买【四】,展造监生斋舍。」从之。(新本削去。)

  己亥,权御史中丞李定等言军器监文簿稽滞及失举催千三十一事。诏丞罚铜八斤,主簿十斤,吏杖罚有差,主判官释之。

  诏内外官于中书、尚书省、三司不以有无统摄,用申状,惟御史台于三司移牒。后又诏御史台应官司冠尚书字者,用申状。(官司冠尚书字,当考。)

  诏三院御史人增剩员四人,以旧止给六人番上故也。

  庚子,权知宾州、殿中丞□潜权发遣提举广南东路常平等事。潜上书请修广西城垒,上采用其言,故擢之。

  同判太常寺王存言:「近诏秘书监刘几【五】赴详定郊庙礼文所议乐。伏见礼部侍郎致仕范镇常论辨雅乐,乞召镇与几参考得失。」从之。初,镇致仕,居都城外之东园,每遇同天节,即乞随散官班上寿。寻有诏镇班见任翰林学士上,仍自今致仕官遇诞节及大礼,许缀旧班。后镇迁居颍州,于是入对,合门奏镇失仪,有诏放罪。仍诏自今致仕官造朝失仪勿劾,二者皆着为一司敕令。上优待故老类此。(二事并据鲜于绰传信记,当考。九月乙酉,罢议乐。)

  诏富、吉二州【六】归明守官人听如汉官差使,出入免监视。从参知政事章惇请也。

  权发遣提点开封府界县镇公事吕温卿言:「府界厢、禁军二百一十六指挥,及河清、递铺诸军请受,历累年未尝驱磨,无根究积欠失陷之弊;兼坊场酒曲课利、秋夏二税、房廊店宅及支收钱物簿籍,其间不无情弊,乞选官置司驱磨。」从之。  兵部言:「武举,故事,随制科锁试。昨两试武举,并随进士。今用新制,进士举罢,方试武举。重复差官,于事无补,但有浮费。与进士同时锁试为便。」从之。(八年三月末,可考。)

  详定礼文所言:「案礼记玉藻云:『笏,天子以球玉。』注:『球,美玉。』或谓之大圭,其实一也。周礼玉人职:『大圭长三尺,杼上终葵首,天子服之。』典瑞,『王搢大圭,执镇圭,以朝日【七】。』既曰服之,则宜其奉天地宗庙,无所不服,非止朝日而已。诸侯相见与朝觐宗遇会同于王,皆同执一玉,则王以朝日之圭事大神,祇享祖宗,从可知矣。故王泾郊祀录言:『祀天地皆先受大圭搢之,又受镇圭执之。』记曰:『入太庙说笏非古。』则是郊庙皆不可无也。今郊庙之祀,有镇圭,无大圭,于礼为阙。请下有司制之。」诏参详大圭尺度。于是复言:「案考工记,大圭,说者曰:『或谓之珽。』隋书志:『天子笏曰珽,长尺二寸,以球玉为之。』开元礼义罗曰:『笏自西魏以降,惟天子以球玉为之,长尺二寸。』乞朝廷揆玉之有无制之。」从之。(据礼文,前请乃元丰元年九月十七日,后请则三年六月九日,今并书之。又六月二十八日、七月十四日亦附见于此。)  又言:「周礼大宗伯:『以玉作六瑞,以等邦国,王执镇圭。』典瑞:『王搢大圭。』然镇圭者,王执以为瑞;大圭者,王搢以为笏。开元礼、开宝通礼及仪注,明堂、太庙,皇帝亲祠,至罍洗、奠玉币、饮福,皆云搢镇圭。此既非笏,不当搢之。觐礼记曰:『奠圭于缫上。』说者谓:『释于地也。』诸侯见于天子,坐奠圭,则天子祗事天地、祖宗,亦当奠圭于缫上。所有仪注亲祠奠玉帛之时,搢镇圭。伏请改为奠镇圭。其盥手、饮福,谓宜使人接圭。」(礼文在六月二十八日,今并入六月九日。)

  又言:「天子奉祭祀执镇圭者,其挚也;搢大圭者,其笏也。礼见于所尊,奠挚而不授。觐礼曰:『奠圭于缫上。』镇圭有缫。朝事义曰:『天子冕而执镇圭,尺有二寸,缫籍尺有二寸,搢大圭,朝日于东郊。』缫所以奠玉,是奠以为执者也。既奠挚于地,则执大圭为笏。管子曰:『天子执玉笏,以朝日。』唐礼,亲祀天地神祇皆搢大圭、执镇圭;有事宗庙,则执镇圭而已。王泾郊祀录曰:『大圭,质也。事天地之礼质,故执而搢之。镇圭,文也。宗庙之礼亦文,故无兼执之义。』是不知大圭天子之笏,其用通于郊庙。伏请自今皇帝亲祠郊庙,搢大圭,执镇圭。每奉祀之时,既接神,再拜,则奠镇圭为挚,执大圭为笏。当事搢笏,君尊则不搢,别于臣下也。所有仪注皇帝搢镇圭,皆沿袭之误。乞从改正。」诏候制到大圭日施行。(七月十四日得旨,今并入六月九日。)  又言:「古者诸侯朝觐及相见执玉。典瑞云:『公执桓圭,侯执信圭,伯执躬圭,子执谷璧,男执蒲璧』,『以朝觐宗遇会同于王。诸侯相见亦如之』是也。孤、卿、大夫、元士新任为臣,则执挚。大宗伯『以禽作六挚,以等诸臣,孤执皮帛,卿执羔,大夫执鴈,士执雉。』司士云『掌摈士者,善其挚【八】』是也。其相见执挚。士相见礼曰『冬用雉,夏用腒』是也。宾射亦执挚。射人云『三公执璧』之属是也。若诸侯及髃臣助祭于王,本无执玉帛、羔鴈之义,故虽冕服,但当执笏。玉藻曰:『见于天子,与射,无说笏,入太庙说笏,非古也。』说者以为:『太庙之中惟君当事说笏。』以臣见于君无不执笏,明太庙之中虽当事之时,亦执之。唐王泾郊祀录曰:『凡皇太子释奠及王公以下从祀,皆执笏。』伏请自今亲祠郊庙,髃臣冕服助祭执笏,或当事则搢笏。先儒以臣虽当事,亦执笏为不说笏,非是。其陪位官亦合冕服助祭。」从之。(礼文在三年八月二十一日辛亥,今并入六月九日庚子。)

  诏权河北东路刑狱、太常丞汪辅之,虞部员外郎陈知检,各罚铜二十斤。并坐前在河北转运司奏钱帛数不实也。

  壬寅,诏宝文阁学士兼侍读陈荐久苦足疾,除将来亲祠明堂外,诸祠摄事免一年。时中书奏季夏祀黄帝,欲差荐摄太尉也。

  癸卯,权提举河北西路常平等事、太常博士□居厚权京东路转运判官。(欲记□居厚事,故特着此。五年六月丙寅,迁副使。六年九月,除为待制使。居厚,豫章人,已见熙宁八年八月。)  录定州北平县主簿李竦子为郊社斋郎,尉王奎子为三班差使。竦、奎因开壕溺死故也。  御史何正臣言:「礼部侍郎滕甫近自知池州移知蔡州。甫顷尝阿纵大逆之人,法不容诛。朝廷□容,尚窃显位,于甫之分侥幸已多,岂可更移大藩!乞别移远小一州。」诏改知安州。(自池移蔡乃四月二十四日,今并此。)

  韩存宝言:「益州、利、夔等路与泸州夷亦有水陆可通道,乞指挥逐路经过所有须索,责以应办。」从之。

  诏定州路安抚司给封桩紬绢三万修保州城。三司言:「河北籴便粮草钞价,本以见钱法一等给还,后别立草料钱,以银紬绢及茶本钱折,商人无利,遂增草料虚钱。虽以银紬绢估直,又令算清香茶,权罢给银,亦入纳,未至通行,致于人粮交引品搭分数,抑勒入纳。昨薛向乞用见钱法籴买,当时三司以钱不给,又即如旧。今勘会紬绢本非河北、京东商人所须,交引铺以贱价收之,坐获厚利,若不申明,恐牵制人粮,例增虚钱,浸害边计。乞并依人粮例入纳,出钞更不虚銽价钱,市易务下界亦依人粮钞法给还。若阙见钱,三司应副,其已前钞自依旧法。」从之。

  诏以户绝孙守凝园宅并地一十四顷有畸赐上清储祥宫。

  甲辰,诏权判司天监丁洵,权同管勾司天监周琮,各补一子若孙,充额外学生。洵,二十九年不磨勘;琮领监事二十六年,未常为子孙乞恩,故皆及之。

  诏泾原路募勇敢依鄜延路,以百人为额【九】。从经略司请也。(兵志第三卷有此,与实录同。鄜延额附熙宁六年之末。)

  诏司农寺于永兴军等路给常平仓谷十八万石,充环庆路将下守御及缓急汉蕃弓箭手阙乏借贷。  诏:「河北、河东、陕西未置保甲,令监司、提举司岁分州县案阅。」从兵部请也。

  都提举汴河堤岸司乞禁商人以竹木为□□椑□入汴贩易。从之。

  详定礼文所言:「今仪注,亲享太庙但有三牲骨体俎,而无肠胃肤俎,不应古义。伏请于三牲骨体俎之外,加以牛羊肠胃俎一、豕肤俎一。所有牛羊肠胃,其数各三,其长皆及俎距。离肺各一,小而长,午割之,不绝中央少许;刌肺各三,与肠胃共为一俎。其载之次序,以离肺在上端,刌肺次之,肠胃在下端。豕肤为一俎,横载,令其皮革相顺。」从之。(礼文所三年二月十六日依奏,今附六月十三日。)  又言:「古者祭祀用牲,荐腥则解为七体,荐熟为十一体。今亲祠南郊,正配位之俎,用牛羊豕之足各一,用肉各一;太庙每室,用羊豕之足各一,用牛肉各一,至馈熟,又脔三牲之肉各一,不殊左右胖,不分贵贱,无豚解、体解之别。伏请自今郊庙荐腥,解其牲两髀、两肩、两黢,并脊为七体。左右胖俱用,其载于俎,则以两髀在端,两肩次之,两黢次之,脊居中,皆进。未至荐熟,沈肉于汤,止用右胖,髀不升。其十一体在俎之序,则肩也,臂也,臑也,正脊也,脡脊也,横脊也,代黢也,长黢也,短黢也,膞也,胳也。依此设之。肩、臂、臑在上端,膞、胳在下端,脊、黢在中央,仍各以半为腥俎,半为熟俎,肠胃肤俎亦然。」从之。

  又言:「凡视涤濯祭器及烹□之具,有司皆当就视。今亲飨太庙,每室前惟设一笾一豆,而南郊则于神位前亦先设一笾一豆,引视涤濯,并不陈罍洗、篚羃、簠簋、登铏及巾盖之属而视之,是徒为文具而无洁清之实也,伏请改正。」从之。(详定所三年二月十六日依奏,今附六月十三日。)

  丙午,诏中书置局详定官制,命翰林学士张璪、枢密副都丞旨张诚一领之,祠部员外郎王陟臣、光禄寺丞李德刍检讨文字,应详定官名制度,并中书进呈。其后又以著作佐郎、秘阁校理何洵直兼检讨文字。(何洵直检讨在七月九日,今并书之。)

  龙图阁直学士、枢密都承旨韩缜兼判兵部,罢兵部勾当公事官。

  诏河北、河东、陕西路各选文武官一员提举义勇、保甲。武臣提举义勇、保甲兼提点刑狱,文臣提点刑狱兼提举义勇、保甲。自今五路提点刑狱准此。东上合门使、荣州刺史狄咨河北西路,权判都水监、都官员外郎刘定河北东路,东上合门副使王崇拯、权判刑部集贤校理黄廉并河东路,引进副使张山甫永兴等路,权判兵部太常博士李深秦凤等路,提点河北西路刑狱杜常、提点永兴军等路刑狱叶康直,并就领其事。(二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初命王中正、狄咨提举。)

  权判都水监张唐民请复黄、汴诸河岁差修河客军九千人额。都大提举游田司请以雍邱县黄酉等十棚牧地为庄田。从之。

  增桂州公使钱为四千缗。

  如京使高通上其叔永亨狱中诉冤文字三十二纸【一○】,乞移永亨别路州军,待报免,为吕惠卿等横加刑禁,噃死牢狱。上批:「永亨边远小臣,犯法不枉,主帅治其奸状,尚不知惧,乃敢饰情自言,凶很之实,于此可见。仰见勘官司分析□纵罪人、漏泄狱情因依以闻,仍将来遇恩不原。」(二年五月二日,永亨先次冲替。)

  权熙河路经略司赵济言,得董□书,称欲建一城,来求修城器具及援兵。诏济谕以朝旨,修城铁器已令应副,先具数来,至修时,当令经略司遣兵照管应接。

  丁未,四方馆使、庆州刺史曹评领荣州团练使,东上合门副使曹诱为引进副使,供备库使曹论为西京左藏库使。以解官持慈圣光献皇后三年丧,特有是命。

  诏朝廷及省、寺遣官至诸路,安抚、监司、提举司不得奏举。以中书言所差官事于三四路者,乘势干请,得举主不少,恐不能无徇情苟简之弊,请立法故也。

  御史满中行言:「知尉氏县孙览被召赴阙,议者皆以览能弹压将下卒伍,将见擢用。而中外之言则以为向者尉氏军中本结连实状,止缘本县都监与将官不协,多以好语姑息,意在中伤。幸小有言,又复张大其事,阴报知县,掠为己功。今将官既非次替罢,而览又召对将被赏擢,恐自今将官军政无以振举,而邑令之好利者,皆有侥幸万一之意。」诏览归任。览,觉弟也。

  先是尉氏将官御下苛酷,军士谋就大阅杀将官以叛。及期,将官不敢出。览闻之亟往,既至,军士犹族语不顾。览徐谕之曰:「将官暴虐,诚有罪,然汝曹衣食县官,县官顾负汝邪?何敢为灭族计!」觽皆感悟就列。二将伺间徐至,皆衷甲,从子弟自卫。览面责之,命吏趣具奏,觽遂帖服。上闻而嘉之,故欲召见也。寻以览为司农寺主簿。(览传在靖国元年十一月。将官非次替罢,当考。)

  戊申,祠部员外郎胡宗愈为开封府推官。数日,改知蔡州。宗愈先任河东提点刑狱,以不称职代还,而有是命。

  诏鄜延路经略司沈括结绝前经略使吕惠卿措置四路边防未了事。

  都大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事李宪言:「降授引进使、达州团练使王君万自开拓熙河,功为最,不幸陨丧,官次所负结籴钱,已没入其家产。子瞻适受官,又拘收。欲望矜悯给还,除瞻熙河路一将副差遣。」御史何正臣言:「废置予夺之柄,人主所以独驭。天下之士,虽执政大臣有不与焉者。而宪以中人犯分干请,略无忌惮,卖恩作福,取媚于人。况君万边豪,岂不倾动其类!伏望寘宪典刑。」诏札与宪。(二年五月二十七日、六年六月四日,可考。)

  己酉,诏同文馆置司驱磨市易务钱物,以同修起居注舒亶领其事。

  御批:「御史察太学博士叶棣在告月日冒考成迁官。中书看详,所察不妄,已推治。虽流内铨卤莽或为奸,然既承取索,自当以实报有司会问。但惧碍条,不得改官,故匿而不言。所为如此,恐不可为人师长,可先罢其学职,以听于有司。」

  武学上新修敕、令、格、式,诏行之。  诏:「提举教习马军所【一一】见教臣寮子弟并诸色人,仰提举官候拍试。见有步射一石五斗力弓,十箭五上远六十步,高八尺,阔五尺□五箭;马射一石三斗力已上,直、背射五箭三上□,并前后手足出力,委是如法精熟者,具名闻奏。(实录但书五月十一日手札,今并六月十八日增入,五年十一月十七日实录所书与此相重,当考熙宁十年九月十九日、十年九月二十三日、元丰二年五月十四日、三年三月十一日、五月十一日、六月十八日、五年十一月十七日、六年二月五日。)

  壬子,诏罢中书、门下省主判官,归省事于中书。

  礼院言:「九月辛巳有事于明堂,为慈圣光献太后服,以日易月,虽已禫除,尚在三年之内,其卤簿仪仗、冠服、音乐,宜如故事。」诏依熙宁九年南郊故事,命知礼院、秘书丞杨杰赴详定礼文局同议大乐。从秘书监致仕刘几请也。  御批付韩存宝:「昨讨泸州罗苟姓夷,其招纳夷族止令自守村囤,捕斩贼党,未尝驱领随军。今日用兵,与前事异,若犹用旧令,则大军深入,或为后患,固宜改图。将来进讨,凡敕榜招安村囤,并择有功首领质其骨肉于泸州。或外寨仍量留守兵,然后责令点集族下胜兵丁壮为大军先驱。明与要约,若讨贼斩首有功,依汉军赏。如不用命,持意两端,身并同属皆斩。」

  赐祠部员外郎、权发遣大理少卿杨汲紫章服。内侍李宪妻王氏告宪闺门事,开封鞫治子妇,既诬服,上察其冤【一二】,移大理。汲以左证得其情,王执愈坚,取内侍省宿历验之,得诬服,白。上曰:「宪亲近,有不得直,刑滥从此始矣,非卿孰能辨之!」(此事据汲本传附见,当考其然否。按:前此蔡延庆坐此狱,罢开封,蔡承禧云云,则汲传盖未可信也。二年八月壬寅,初送大理。)

  癸丑,诏熙州赵济罢任,留秦州听旨。时济以私役兵防及用官钱买女口事,下陕西转运司劾罪故也。  诏医官使以下诊御桩,并御药院祗应者隶御药院,其入内祗应并看验病证,医官隶内东门司。

  乙卯,知沧州、屯田郎中、直集贤院张颉为祠部郎中、直龙图阁、知熙州。御史满中行言:「颉天资褊躁,动多猜忌,顷在广南,校计私忿。熙河边要,宜得持重有常之人。」乃罢颉,而用知雄州、步军都虞候、昌州团练使苗授知熙州。(苗授除命在七月二日,今并书。)

  录故太常博士、秘阁校理兼监察御史丁执礼一子官。以其两为御史及历三司判官、提点刑狱故也,后毋得为例。

  诏河北缘边州军禁军阙额米,归髃牧司封桩。

  参知政事章惇上导洛通汴记,诏以元丰导洛记为名,刻石于洛口庙。

  权发遣京东路转运副使李察言:「保甲之法,盖防检奸盗,缓急得以呼集追捕。本路排定累年,既不教习,复无点阅之法,进丁开户,簿籍不明,寖成空文。乞每岁农隙,委提点刑狱司选官分县就乡村对籍阅丁数,其不同者正之。」诏送司农寺【一三】。

  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司言:「本司比岁积钱巨万,累诏已给赐别司外,欲以所有金帛为钱三十万缗,输内藏库。」诏就近经略使所在州封桩【一四】,委茶场司管勾,如封桩钱物法。自今有羡钱准此,岁终具数以闻。

  丙辰,诏:「开封府诸县强盗屡发,当职官疑有疲□不任事者,令提点司躬行被盗县督捕,仍体量不职巡检、县尉以闻。」

  御史满中行言:「昨曹村河决,止坐都水监当任官。窃以河防完固非朝夕可至,量罪定罚,宜以供职久近为差。」诏中书立到官日限法。

  权发遣京东路转运副使李察乞通行海盐州军置买卖盐场,及于徐州置铸钱监。又增预置紬绢三二十万,从本路转移。又乞令京东两路提举司询究衙规实费钱数裁定。又言:「本路剩员数多,坐费粮饷。乞年虽未及五十五、羸病怯弱者,并听减放。」并从之,剩员仍问其愿否,其强壮者,选充厢军。(食货志:元丰三年,京东转运副使李察始建言南京、济、濮、曹、单行解盐;余十有二州行海盐,请用今税法置买盐场。其法,尽醦户所煮盐,官自卖之,重禁私为市。岁收钱二十七万三千余缗,而息几半之。□居厚为京东转运判官,承察后治盐法,利入益多。六年,较本路及河北买卖盐场,自改法抵今一岁有半,得息钱三十六万缗。察、居厚皆拜官,以旌其功。李察事在三年六月二十五日。)

  诏韩存宝所领四将兵皆精锐,亦足以办事,其彭孙所将兵可勿发。存宝与孙俱受命,未尝私相往来,朝廷知其不协,遂罢孙而专用存宝。(两人未尝私相见,据平蛮录。)

  详定礼文所言:「司天保章正胡晏议武成王庙,管仲、韦孝□、尉迟敬德、苏定方、郭元振止书官号姓字,请改书其名。礼记曰:『附于殇,称阳童某甫【一五】,不名神也。』春秋之义,臣既死,则君不忍称其名。夫以己之臣子,及其死而为神,尚不名之,又况异代之臣乎?故祀五官之神,不曰重黎,而谓之勾芒,祝融亦不名,神也。谓宜并书其爵号,配以谥,若字而不名,如留侯张良,则称之曰『汉少傅留侯张子房』。或谥字俱不显者,则书其名氏。」从之。后又诏前代百辟卿士载于祀典者,皆不名。

  丁巳,诏在京酒户见带纳旧曲钱及倍罚钱者,展限半年;不曾该放倍罚者,免三分之一。

  诏开封府、京东西、河北、陕西、河东以物力户养马,可依逐路提举司所具当养匹数施行:开封府界四千六百九十四匹,河北东路六百一十五匹,西路八百五十四匹,秦凤等路六百四十二匹,永兴等路千五百四十六匹,河东路三百六十六匹,京东东路七百一十七匹,西路九百二十二匹,京西南路五百九十九匹【一六】,北路七百一十六匹。(二月二十八日、八月二十二日,又二十七日,本志云:又有物力户养马令者,自元丰三年诏以国马未备,其令开封府界,京东西、河北、陕西、河东路州县物力户各计资产市马,坊郭家产及三千缗,乡村及五千缗,或坊郭、乡村通及三千缗以上者,并养马一匹,各及一倍,增一匹至三匹止。马以四尺三寸以上,齿及八岁以下,至十五岁则更市如初,提举司籍记之。七年二月七日罢。)  京东西路提点刑狱司言:「缘澶州□村堤都水监丞司开决水口,致大河水流入濮州,枯河行流,下接横□口已下,濮、郓州修贴堤道。」上批:「宜令都水监勘会。今夏大河水不曾涨大,元无危急,都水因何有此施行,于农忙时致惊动劳扰并河居民以闻。」

  太常寺丞汪辅之权发遣开封府推官。(八月丁酉,为丰稷有言,故特书。)

  己未,诏广南西路提点刑狱司依旧置治所于桂州。初欲迁于象州故也。

  诏真、楚、泗州各造浅底船【一七】百艘,团为十纲,入汴行运。  秘书监致仕刘几言:「祀明堂乐章,字与乐曲声数多少不同【一八】,殊失虞书『歌永言』之法。乞遵用御撰乐章【一九】,委本局依律吕七均之法,随乐章字数审定声音,以一声歌一言,八音随之。又古编钟、磬,其数皆十六。盖十二律之外,有黄钟、大吕、太簇、夹钟四清声也。今圣朝大乐,旧钟、磬皆十六,自李照议乐以来,不复考击,全失古法。况周礼郑氏注,编磬尽具十六之数。李照不晓四清声助成四律,倡导阴阳之和。今若不用,即懵倡和之理。乞依古法,具四清声。」诏礼院案试,后如几所议。  详定礼文所言:「皇地祇、神州地祇,燎坛不当设,请毁之。凡祭皇地祇、神州地祇、大社、大稷,其祝版与牲币、馔物,并瘗于坎。」

  又请:「南郊致斋,皇帝出自内寝,居大庆殿御幄易服,有司奏中严外办,毕,即大庆殿御座南向,百官北面再拜,奏请皇帝降斋室,罢西房及御榻东向位。明堂致斋,文德殿准此。」

  又言:「郊、庙、明堂告神册,使中书侍郎读之,非是,请改命太祝。」又言:「亲祠郊、庙,执事之官,皆一切临时取充位而已,宗室及陪祠官则无预于执事,不应古义。请亲祠南郊,荐彻笾豆、簠簋俎馔,以朝臣充;太庙,以宗室遥郡刺史以上充。」又言:「今禘祫以功臣配享,而冬烝不及,与经不合。请每遇冬烝,以功臣配享,其禘祫配享皆罢。」

  诏读册以史官摄太祝,郊、庙执事官选无过人,冬享禘祫及亲祠并以功臣配享,余皆从之。(旧纪书己未诏冬烝以功臣配享,新纪削去。)

  权发遣京东路转运副使李察言:「近岁听民买官监酒务【二○】,增羡则利入私家,亏折则逋负官课,由此暗失岁入。乞买酒务人欠凈利,若虽无欠而课嬴可以官监者皆复之【二一】。仍乞不拘常制奏举监官【二二】,增助财计。」从之。  饶州长山雨木子数亩,状类山芋子,味香而辛,土人以为桂子,又曰「菩提子」,明道中尝有之。是岁大稔。

  是月,升沅州黔江城为黔阳县。(旧纪书置黔阳县此月十三日,朱本云。诏以沅州安江、镇江寨人户并为黔江县。今并入此。实录又于十二月末书此,盖重出也。)

  注  释  【一】上批「批」下原衍「诏」字,据宋会要职官五七之四三删。

  【二】许案阅见教义勇保甲武艺「教」原作「数」,据宋史卷一九一兵志、宋会要兵二之一七改。  【三】反丧服「丧」字原脱,据礼记杂记补。

  【四】乞给钱收买「乞」字原脱,据阁本补。

  【五】刘几「几」原作「几」,据阁本及宋会要乐五之一○、宋史卷一二八乐志、卷二六二刘几传改。下同。

  【六】富吉二州「富」原作「雷」,据阁本改。按:宋荆湖南路溪洞州有富州,见宋史卷四九三西南溪洞诸蛮传、武经总要前集卷二○边防;熙宁五年,章惇为荆湖南、北路察访使,经制南、北江事,见宋史卷四七一章惇传。

  【七】王搢大圭执镇圭以朝日周礼典瑞「执镇圭」下有「缫藉五采五就」六字。

  【八】司士云掌摈士者善其挚「士」原作「执」,据周礼司士改。

  【九】诏泾原路募勇敢依鄜延路以百人为额「勇敢」二字原倒,据宋史卷一九○兵志乙正。

  【一○】诉噃文字三十二纸「三」,宋会要刑法三之一九作「二」。

  【一一】提举教习马军所「习」字原脱,据本书卷三○四元丰三年五月癸酉条补。

  【一二】上察其噃「噃」原作「章」,据阁本、活字本改。

  【一三】诏送司农寺「诏」字原脱,「寺」原作「事隙以篃阅」,据宋会要兵二之一七改补。  【一四】诏就近经略使所在州封桩「使」上原衍「司」字,据宋会要食货三○之一七删。  【一五】阳童某甫「阳」原作「殇」,据礼记杂记改。  【一六】五百九十九匹宋史卷一九八兵志马政作「五百九十匹」。  【一七】浅底船「浅」原作「钱」,据阁本及宋会要食货五○之六四改。

  【一八】字与乐曲声数多少不同「曲」原作「典」,据阁本及宋会要乐三之二○改。

  【一九】乞遵用御撰乐章「撰」原作「选」,据长编纪事本末卷八○定乐器改。

  【二○】近岁听民买官监酒务「监」原作「盐」,据阁本及宋会要食货二○之一○改。

  【二一】可以官监者皆复之「监」原作「盐」,据同上书改。

  【二二】仍乞不拘常制奏举监官「监」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卷三百六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三年七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六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三年(庚申,1080)

  全  文

  秋七月癸亥,内殿承制王舜封管押医药使高丽回,以为合门通事舍人,勾当御前忠佐军头引见司、医官等【一】,转资,锡金、服有差。

  甲子,诏:「广武、雄武上下埽虽据地形,保无簄虞,然方今霖潦不测,河流湍怒之际,须赖谙知水势之人主领处画,则措置不谬,免朝廷忧。可速遣外都水监丞陈佑甫往相视。」

  诏权发遣提点河北西路刑狱、太常博士杜常权发遣提点秦凤等路刑狱,兼提举义勇、保甲,代太常博士李深,徙深权发遣提点淮南东路刑狱。以上批「深倔强自任,议多龃龉,于训兵法度不能晓知,而排沮同僚,必使从己。若不早图改命,到官定致诪张」故也。

  乙丑,诏资政殿学士吕惠卿丁母忧,俸外特给钱五十缗。(五月二十七日云云。)

  诏诸路教阅禁卒毋得过两时。以秦凤路走马承受苏贲言有拘留数日不得休息故也。(或已见,当检。)

  丙寅,诏礼院官各赎铜有差。以慈圣光献神主祔庙失报少府监排办故也。

  赐米三万石,开苏、杭州运河浅淀。  上批:「早进呈审官东、西、三班院为本系尚书省职事,只令用公牒往还,缘司农寺、髃牧司亦皆六曹职事,今乃独许三处不用近降指挥。若非朝廷特委随见令主判为废已行之令,则取此舍彼,殊失均直之道,未知所以。」先是,有旨审官、三班院于吏部皆用申状,中书以为不当申,只当用牒。后再进呈,审官、三班院,司农寺、髃牧司等皆用申状。

  入内省言寄左藏库副使、勾当御药院梁从政合磨勘。诏从政系随龙,特遣西京左藏库使依旧。(密记,五日事。)  知邕州、左藏库副使、兼合门通事舍人刘初乞借度僧牒二百收息,置公使器用,其本钱市金输内藏库。从之。(朱本只于此月九日庚午特书以广西抚都监刘初知邕州,兼本路钤辖。按:墨本此月六日丁卯,初知邕州矣。)

  戊辰,诏雄武、广武上下埽役兵,方盛暑,昼夜即工,可与特支钱。赐部役官夏药。

  上批:「鄜延路侦西贼欲选骑兵蹂绥德田,可速下经略司精审觇候。如得其实,令所属将副选汉蕃兵择要地设伏,伺其侵入,痛掩杀之。」

  庚午,命岐王颢为明堂亚献,嘉王頵为终献。

  梓州转运使、太常少卿刘忱徙利州路,夔州路转运副使、屯田员外郎董钺徙梓州路。忱条奏调发乖方,故罢归故官,而以钺代之。又以殿中丞苗时中权发遣梓州路转运副使。(条奏调发不当,据平蛮录。御集七月二十五日云:梓州转运司近奏科夫事,朝廷已见乖方,刘忱虽即罢去,程之才乃仍在职,遂下诏禁约。事在丙戌。)

  都水监言澶州孙村、陈埽及大□、小□埽河决。(此据朱本。旧纪及新纪并书河决澶州孙村,明年四月乙酉乃书决小□埽。)

  壬申,熙河路走马承受公事乐士宣言:「鬼章以蕃字与知河州刘昌祚云,我言勿兴土功,乃更修岷州城【二】,我欲往岷州理会。及闻鬼章大集兵马,未知所向。」上批:「宜令经略司具析,鬼章书既无理,且不逊,何以不奏?仍即诘其侵越生事,及募人往伺虚实,严责并边城寨日夕备之。」

  权知都水监苏液言:「奉朝旨照管固护澶州埽岸,见往相视。」上批:「上件决口虽转堤漫水,若迁延不塞,万一河道变移,亦可转为巨患,宜下外监丞司速修闭。」

  癸酉,诏应在京置局编修文书官司,可概指挥催促结绝,所主官具析书成年月日以闻。中书详酌,准事繁简、人力多寡,随宜裁度。

  梓州路提点刑狱盛南仲乞下江安县招诱斗篷夷,令与敢勇人程舜元等谋斩乞弟,他夷尽可除荡。诏委南仲,如获乞弟首,白身人除遥郡刺史,有官者比类增赏及赐银绢五千。斗篷夷如委向顺,意欲与官军协力,即俟大军进讨,关报韩存宝,毋得一例除荡。

  甲戌,诏中书:「朕惟皇以道,帝以德,王以业,各因时制名,用配其实,何必加崇称号以自饰哉!秦、汉以来,尊天子曰皇帝,其亦至矣。朕承祖宗之休,宅士民之上,凡虚文繁礼悉已革去,而近百司髃辟,犹或时以称号见请,虽出于归美报上之忠,然非朕所以若稽先王之意。自今每遇大礼,罢礼部上尊号。」(两纪并书。)

  入内东头供奉官、泸州勾当公事韩永式言:「闻利路雨水,溪江泛涨,漂流民田,物价增长,民未安居。乞下本路转运并提举司赈济。」诏提举司依条施行。韩永式不当以札子奏事,特释罪。

  详定礼文所言:「卤簿所用二十八宿、五星、摄提旗,有司乃取方士之说,绘为人形,于礼无据。伏请改制,各着其象,以则天文。」从之。又言:「郊特牲曰:『献命库门之内【三】,戒百官也;太庙之命,戒百姓也。』说者曰:『百姓,王之亲也。』今誓百官于尚书省,誓宗室于中书省,于礼无据。伏请戒百官于朝堂,戒宗室于太庙。」从之。又言:「祭祀时刻,今参酌,秋夏即用丑时一刻,春冬即用丑时七刻。行事至明,皆十五刻,庶合旧礼,不至迫遽。」从之。(详定所依奏在三年八月二十三日,今附誓戒后。)  上批:「府界诸路将下阙禁军数万不少,朝廷虽累经招拣,终未足数。可遍降指挥,早令敷额,庶缓急调发,不误驱策。」

  诏前永兴军等路察访使李承之,前知司农寺丞庄公岳【四】,前提举常平仓沈披、蔡朦,转运判官章楶、杨蟠,各展磨勘三年。提点刑狱李南公,转运使赵瞻展二年。前转运使张诜、楚建中各赎铜二十斤。坐保明修永兴洪口不当也。  经制熙河财用司奏:「自元丰元年次第推行至今,已及一年,具到所收息数以闻。」上批:「可速比附茶场司近例,计课入多寡,优与推赏。庶事初鼓,激当职官悉力经营,资助大费,经久不烦朝廷供亿。」遂下保明其实,仍诏转运使王钦臣驱磨以闻。  乙亥,诏:「澶州、大名府被河水渰溺阙食户,大人日给米一升,小儿半升。即流移逐熟,经过河渡,若将带随行物,其税渡钱听免收一季。」  又诏支成都府路常平米十万石,梓州路常平钱五万贯,差雇水陆运至韩存宝军前。

  详定礼文所言:「看详卤簿记公卿奉引:第一开封令,乘轺车;次开封牧,乘革车,隼旗;次太常卿,乘革车,凤旗;次司徒,乘革车,瑞马旗;次御史大夫,乘革车,獬豸旗;次兵部尚书,乘革车,虎旗。以臣等考之,皆为非是。谨案周礼巾车职曰:『孤乘夏篆,卿乘夏缦,大夫乘墨车。』司常职曰:『孤、卿建旃,大夫建物。』仪礼觐礼曰:『侯氏乘墨车,载龙旗。』则令五品秩比大夫,当乘墨车而建物;牧比诸侯,当乘墨车而建旗;太常卿,古春官卿,当乘夏缦而建旃;司徒,今三公,当乘夏篆而建旃;御史大夫,三品,秩比卿;兵部尚书,古夏官卿,皆当乘夏缦而建旃。伏请公卿以下奉引:先开封令奉引,乘墨车建物;次开封牧奉引,乘墨车建旗;次太常卿奉引,乘夏缦建旃;次司徒奉引,乘夏篆建旃,次御史大夫奉引,乘夏缦建旃;次兵部尚书奉引,乘夏缦建旃。所以参备周礼九旗之制。」

  贴黄称:「礼经不着三公所乘车、所建旗,又偏驾不入王门,诸侯朝乘墨车。今约孤乘夏篆建旃之文,定司徒之制。」从之,仍令疾速讲求车旃物制度以闻。(三年七月十四日乙亥依奏。)

  又言:「谨按周礼戎右职曰:『会同,充革车。』仪礼曰:『贰车毕乘。』礼记曰:『乘车,不敢旷左,左必式。』盖古之人君,后车余路,不敢旷空,必使人乘之,所以别旷左之嫌也。诗曰『命彼后车,谓之载之』是也。自秦兼九国车服,西汉因之,大驾属车八十一乘。故东汉志曰:『属车八十一乘,尚书、御史所载。』又扬雄曰:『鸱夷国器,托于属车。』张衡曰:『属车之簉,载猃猲獢,匪惟玩妤,乃有秘书。』则是汉之属车,非独载人,又以载物,亦仪礼所谓『毕乘』之义也。本朝卤簿,属车十二乘,在法驾之后,空而不乘,实近旷左之嫌,皆不合礼制。伏请车属十二乘,以尚书、御史乘之,或以载乘舆服御,已具奏闻讫。」(礼文无月日,今附此,其从违当考。)  丁丑,上批:「河北水灾,阙食之民可寄招内外见阙诸军,宜就选委官速施行。」  诏自今郊庙罢设黄道褥。(新、旧纪并着此,盖因实录也。元年十一月三日已有诏,今两存之。)

  诏河北提刑司劾河决当职官以闻。

  详定礼文所言:「明堂仪注,设御位于中阶下之东南,西向。臣等谨案,古者人君临祭,立于阼。其临祭就位于阼阶下,大夫士礼也。自曹魏以来,有司失之。伏请设皇帝版位于阼阶之上,西向。太庙、景灵宫亦如之。」从之。

  戊寅,诏经制泸州蛮贼韩存宝所将泾原路弓箭手可月给其家,十将以下至长行钱一千,副兵马使以上二千,都虞候以上三千。以知熙州苗授同经制熙河边防财用。

  荆湖南路转运副使朱初平为琼管体量安抚,权提举广南西路常平等事刘谊同体量安抚。(八月辛卯,丰稷有言,或移入此。)

  诏应归明人官给田而作料次催科者,荒地免二十料,熟地半之。

  御史中丞李定言:「朝廷凡有差除,法禁传泄,苟有不当,御史无得而言。乞委封驳司即日关报。」  大理寺言:「自今取勘官吏,止缘公事稽失,杖以下,吏人乞断罪如法,命官案后收理。即官司不以时谳,虽遇赦勿原。」并从之。

  己卯,同管勾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秘书丞胡宗哲兼管勾新置监牧及给散蕃部马种事。从都大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司所奏也。(密记有此。王君万卒于五月,胡宗哲或是代君万也。)

  壬午,上批:「知秦州罗拯自春以来,频在病假,形体馇瘠,精力耗昏,边务浩繁,虑难倚办,可下转运司体量以闻。」拯寻卒于秦州。(拯卒在八月一日,今并书。)  诏赐修闭大小□埽役兵特支钱有差。

  又诏修上下惬山口役夫计所役日免来年春夫外,更减五分。

  癸未,上批:「诸将奏到所见,可并送承旨司,如见行敕文未该载,理有可取者,其着为令。」

  权发遣盐铁判官、太常博士、直龙图阁韩宗彦为右正言、宝文阁待制、知瀛州。

  是夜,彗出西北太微垣郎位南,在轸。(新、旧纪并书彗出太微垣。天文志云:占者以为主京城有兵变。于是修京城、置楼橹,保户养马者促其期限,督训保甲,除军器以备之。史官所书备变事,或在前矣,今不取。)

  甲申,御史王祖道言:「前知湖州陈侗昨慈圣光献太后遗诰后,侗赴任至苏州,即令女伎佐酒,于本路自首。侗之学术纰缪,行检鄙恶,觽所共闻。使之出守方州,已不足率厉民俗,况遗诰所至未久,闾巷小民莫不痛心,而侗安于为之。臣窃谓侗于法虽许首免,而臣子之义何以处此!望特案治。」诏提点两浙路刑狱孙昌龄体量。昌龄言,侗实令女伎佐酒。以遗诰释服无作乐之禁,故不加罪。

  丙戌,诏以星变,自今月戊子避正殿,减常膳,中外臣僚并许直言朝政阙失。(两纪并书诏语。)

  时术者谓当有兵变,上命宦者察卫士饮食。御史中丞李定亟入言:「一饭不足以示恩,适动小人之心耳。」遂罢之。复有议罢明堂者,上以访定,定曰:「三岁一郊祀、明堂,祖宗以来未之有改,不知谁为此言,愿得劾其缪妄。」上曰:「听卿言足矣。」(此诏求直言,不知复有何人应诏直言,当考。刘挚作王拱辰行状云云,亦常谈耳,今不取。)

  知制诰王安礼言:「和气致祥,乖气致沴。意者执政大臣是非好恶不遵诸道,乘权射利者,不察主上惠养元元之意,用力殚于沟瘠,取利究于园夫,殆有以召星变。臣愿陛下省不急之改作,纾弗胜之工力。至于祈禳小数,贬损旧意,恐非应天以实者。」上览疏嘉叹。他日进对,上曰:「王珪欲使卿条具所以。朕尝谓左右大臣,倡导下情以达于上,不应沮格人言,以壅障人主。今以一指蔽目,虽泰、华在前,不之见也。近习之蔽,其君何以异此!朕今信卿,卿亦当自信,第言之毋惮。」

  上批:「东南诸路团结诸军,初未尝遣使按阅,可差西京左藏库使、勾当军头司李诜,内侍押班石得一,依张山甫按阅京西诸将条列施行。」

  诏梓州路转运司应供军之物,并从官给,或和买,毋辄配率支移、折变【五】,违者以新被制书论。上以本路奏科夫事,乖方扰民,刘忱虽已罢去,程之才犹在职,故条约之。委提点刑狱司觉察,仍促苗时中朝辞,令上殿讫,当日出门。(旧纪书诏梓州路供军之物并官给,毋赋民。)

  诏:「闻乞弟自归巢穴,修置战具,多结夷人,或虑非时冲突省地。王光祖以移军近里,委韩存宝候阁道通行军马,择近日起发。至泸州,天气尚热,即分屯近郡,审度进讨。」

  诏赐狭河役兵钱有差。

  详定礼文所言:「古礼无迎神,其于祭初祭末皆不拜【六】。谨案少牢馈食礼:『主人朝服,即位于阼阶东西面。』郑氏曰:『为将祭也。』即不言拜。及祝告礼成,主人出立于阼阶上西面,亦不言拜。虽为神象,其始迎之而入也,主人及宾皆辟位而已。出亦如之。惟宾客之事,则有拜辱拜送,盖宾主相敌,可为礼也。特牲馈食礼:『祝迎尸于门外。』郑氏以为『就其次而请不拜,不敢与尊者为礼。』玉藻曰:『士于大夫,不敢拜迎。』释者亦曰:『礼不敌。』近代事神,拜而迎送,是祭祀与接宾一也,殊非礼意。所有仪注:皇帝至版位,西向立,再拜,乐舞九成,讫,又再拜,及送神乐一成,止,皇帝再拜。伏请不行。应在位官准此。」从之。

  又言:「胙俎与神俎,骨体各异,设之亦不同。今仪注皆不合礼。伏请用上特左胖为胙俎。左臂一骨,长胁二骨,短胁二骨,加于俎,当神俎入设之。时以胙俎置于阶间,俟皇帝饮福,奠爵则太祝奉俎进,减神坐前正脊二骨,横脊二骨,合置于俎以进。其有司摄事进胙,太牢用牛左肩、臂、臑折九个,少牢用羊左肩、臂、臑折七个,太尉展视以授使者,再拜稽首送。今南郊式所进胙不与礼合,伏请改正。」从之。(元丰三年七月二十五日,依奏。)

  又言:「亲祠赐胙,自宰臣等而下之,至祀官,虽有多少之差,而无贵贱之别。伏请依礼分定。」从之。(元丰四年十一月一日依奏,今附三年七月二十五日论胙俎后。)

  又言:「案王制:『祭宗庙之牛角握。』周礼小司徒:『凡小祭祀,奉牛牲。』又古者诸侯五庙,礿、祠、烝、尝,每庙一太牢,天子之大夫亦用太牢,故曰『大夫以索牛』。谓之索者,求得而用之,但不在涤而已。诸侯之大夫,祔祭用太牢,吉祭则少牢;天子之祭,无不用牛者。唐郊祀录称宗庙、社稷等祭悉用太牢。其后稍易旧制。九庙时飨有司摄事,共享一犊。开宝初,诏亲祠太庙共享一犊。又诏常祀惟天地用犊,余大祀以羊豕代之。嘉佑中,仁宗亲祫,每室用一太牢,自余三年亲祫,八室共享一犊,有司摄事惟以羊豕。记曰:『先王之制礼也,不可多也,不可寡也,惟其称也。』今三年亲祠,而八室共享一犊;及祫飨盛祭,有司摄事而不用太牢【七】,则为非称。欲乞三年亲祠并时飨,有司摄事,太庙每室并用太牢。」诏惟亲祠并合飨,每室用太牢。

  又言:「今祭地亦为圜坛,在国北之地上。熙宁祀仪:祭皇地祇,坛八角;祭神州地祇,坛广四十八步,高五尺。今则变方丘为圜坛,神州虽筑方坛而无坎,皆不应礼。伏请祭皇地祇、神州地祇,并为方坛,坛之外为坎,庶协古制。」诏改圜坛为方丘,余不行。

  丁亥,诏中书曰:(丁亥,七月二十七日。按八月六日御集:「前日诏中书门下,以将来祀英宗于明堂,惟以配昊天上帝。今再验经文,但云上帝,乃非专配昊天上帝,可于诏中照会节出行下【八】。」此诏盖是节出行下者。)「朕惟先王制行以赴礼,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配天一也,而属有尊亲之殊,礼有隆杀之别。故远而尊者祖,则祀于郊之圜丘而配天;迩而亲者祢,则祀于国之明堂而配上帝。天足以及上帝,而上帝未足以尽天,故圜丘祀天则对越诸神,明堂则上帝而已。故其所配如此,然后足以适尊亲远近之义。昔周公之所亲行,而孔子以为盛者也。事载典册,其理甚明。而历代以来,合宫所配,既紊于经,乃至杂以先儒六天之说,皆因陋昧古,以失情文之宜,朕甚不取。其将来祀英宗皇帝于明堂,惟以配上帝,余从祀髃神悉罢。」(两纪并载诏语,八月十二日壬寅赵君锡议,当考。)  戊子,诏:「入内东头供奉官韩永式近差往泸州勾当,今已回,可再差都大经制泸州夷贼司照管车马。遣勾当御药院□靖方于中太一宫真室殿建天皇九曜息灾祈福道场七昼夜。启罢日,参知政事一员行香。」

  户部侍郎致仕范镇言:「乞下京东、京西、河东、河北、陕西转运司,量立赏格,求访真黍,以审音乐。」

  太白昼见。  己丑,诏梓州转运司那官一员,随军入界。

  权发遣司农寺都丞□雍言:「乞置局会天下役书,删除烦复,支酬庸直,比较轻重,拟成式样,下逐路讲求报应,再加删定。」从之。又言:「差官考存留耆壮雇直,并支酬牙前钱物,计置聚之京师,或转移沿边,变易金谷。」诏提举司限一季【九】,具数以闻。

  详定礼文所言:「按古者执圭以临祭,未行礼则不执也。今皇帝乘玉辂,执镇圭赴景灵宫,礼毕赴太庙、青城,皆乘辂执圭,不应礼。伏请自今乘辂不执圭,及乘大辇亦不执。」又言:「古者宗庙室中为石以藏主,谓之宗祏。春秋传曰『典司宗祏』是也。正庙之主各藏于太室西壁之中,迁庙之主藏于太祖太室北壁之中,其埳去地六尺一寸。自汉迄唐,迁主所藏,或在西储,或在西夹室,其正庙之主虽各藏庙室西壁之中,而帝后别为石埳,皆非礼意。盖祧主当藏太祖太室北壁之中,后世庙不异宫,犹宜藏于太祖庙之太室。本朝顺祖藏于西夹室,沿袭之误。又少牢馈食礼,荐岁事于皇祖,必以妃配。故同几共牢一尸,而俎豆不两陈。今太庙藏主,帝后异室,与同几之义不相应。伏请迁庙之主藏于始祖太室北壁中,帝后之主各共一石室。又太庙牙黙上各有蒲合,并紫席褥、曲几、直几,如遇祭享,于牙黙上铺设祭物【一○】。禘祫则缘室合用物,并前一日移出殿上。按周礼太宰【一一】:『享先王,赞玉几。』郑氏注:『玉几所以依神,天子左右玉几。』司几筵:『王设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加次席黻纯,左右玉几。祀先王胙席亦如之。』如上所陈,则筵当单设,缫席、次席皆重设之。礼记曰:『天子之席五重。』今太庙几筵皆不应礼。伏请改用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加次席黻纯,左右玉几。凡祭祀,皆缫次各加一重,并莞筵为五重。」并从之。  庚寅,熙河路经略司言,西界首领禹臧结逋药、蕃部巴鞫等以译书来告夏国集兵,将筑撒逋达宗城于河州界,黄河之南,洮河之西。上批:「如若所报,乃属河州之境,岂可听其修筑!深虑经略司不详上件所指地分,都无为备,驱逐约阑次第,可速下本司多备兵马禁止之。」

  废施州永宁寨,置行廓、安碓二寨。

  注  释

  【一】勾当御前忠佐军头引见司医官等按:宋制,差遣从无「等」字。据通考卷五五职官考「宋制,翰林医官院使、副各二人,并领院事,以尚药、奉御充,或有加诸司使者」,疑此处「等」为「院」之误。

  【二】乃更修岷州城「岷」原作「氓」,据宋会要蕃夷六之一六改。下同。

  【三】献命库门之内「门」原作「四」,据阁本及礼记郊特牲改。

  【四】庄公岳宋会要食货七之三一作「庄岳」。

  【五】支移折变「折」原作「新」。按:宋赋税制度有折变之法,谓其入有常物,而一时所须则变而取之,见宋史卷一七四食货志,此处「新」显为「折」之误,故改。

  【六】其于祭初祭末皆不拜「于」原作「余」,据宋会要礼一七之三二改。

  【七】太牢「太」原作「少」,据宋会要礼一七之三三、通考卷九八宗庙考改。

  【八】可于诏中照会节出行下「行」字原脱,据下句补。

  【九】一季「季」,宋会要食货六六之四三作「月」。

  【一○】于牙黙上铺设祭物「祭物」二字原脱,据宋会要礼一五之七补。

  【一一】周礼太宰「周」字原脱,「宰」原作「牢」,据周礼太宰改补。

卷三百七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三年八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七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三年(庚申,1080)

  全  文

  八月辛卯朔,陕西转运使、权管勾鄜延路经略司李稷言:「前经略使吕惠卿亲奉圣训,措置边计,已见成效,讲颂圣德,刻之乐石,将以传示无穷。石工未毕,惠卿以忧去位,缘未经进御,不敢题额。臣今摹墨本上进,乞赐之名。」诏以元丰理戎之碑为额。

  御史丰稷言:「朱初平、刘谊往琼管体量安抚。闻初平轻信寡谋,尝招诱蛮人杨光僭等,几被囚执,仅获生还。今持节度海,经制黎蛮,先声已轻,难致后实。伏望改授详练之士,镇抚南徼,免生事变。」不报。(或并入初命,时七月戊寅。)

  太常博士、权发遣司农都丞□雍言:「议定淮、浙两路役书,减冗占千三百余人,裁省钱二十八万四千九百余缗,会定岁用,有□剩钱一百四万余缗,诸路役书多若此类。乞先近京三两路修定,下诸路依仿报应。」从之。令□雍与司农寺主判详定。

  详定礼文所言:「明堂昊天上帝礼神之玉当用苍璧,今用四圭有邸,伏请改用苍璧礼天。其有司摄事五帝,亦乞依大宗伯礼神之制,陈玉各仿其方之色。」从之。(是月己酉王祖道云云,当并此。礼文第三卷明堂燎坛篇载此事,与实录稍不同,今从实录。)

  京东转运司言:「潍州白浪河每岁渰浸护城堤岸,去年费梢草万余【一】,仅免水患。知州事、驾部郎中杨采开河引导,遂不至城下,费省患弭。」降敕书以銟之。

  癸巳,诏诸州司理参军,自今并依旧条差注,更不奏举。

  诏文武官非相统摄而官同者,其序位以职,职同以服色,服色同以资序,资序同以改官,改官同以出身。  诏商、虢州保甲内大保长一例集教,其保甲隶兵部。以提举义勇、保甲张山甫言「商、虢州无义勇,有保甲,山险民居远者,法不教阅上番」,故有是诏。提举河东义勇、保甲王崇拯、黄廉言,集教义勇、保甲,绛、晋、泽、潞、威胜等五州、军,三十二县,置八场节级、大保长,总三千六百人,太原府、忻、代、平定、汾、隰、石、岚、宪【二】、岢岚、保德、火山、宁化等十三州、军,三十七县,置九场节级、大保长,总三千七十人。

  诏蒋之奇见勘熙州赵济公事日久,其干系人宜先次断放。又诏之奇点检到环庆经略安抚司违法支用抚养士卒钱,官吏不以赦降去官原免,根究以闻。

  司农寺言:「免役、坊场钱人户不愿赴州,而愿就县输送,或缘官司失催纳,而因驱磨帐状,却行收敛,重为烦扰者,皆乞除免于干系人理纳。」从之。

  甲午,湖南安抚使谢景温、转运副使朱初平、判官赵扬言:「知邵州关□乞于诚、徽州融岭镇置城寨,可绝边患。然兴役动觽之初,须当量差兵马防托,乞下沅州相度。如合增置堡寨,亦令乘此机会择要害之地同时建立,两路协力,兵势益张。城寨既成,道路通达,弹压蛮猺,不致生事。」从之。仍差潭州驻札京东第一将,权驻邵州。

  知沅州谢麟言钱粮有备,乞修托口寨。从之。  诏令韩存宝选人告谕蛮族,如能向顺,即将老稚监质,点发丁壮令作先锋。如获乞弟首级,并依官兵推赏【三】,若不用命,意持两端,即行诛剪。兼乞弟党与不坚,即易为攻取,若未遇乞弟,先杀蛮人,稍致一两族疑惧,则人人皆有斗心,或协力拒捍官军,或相为耳目以资寇利。令存宝全以重兵威势弹压,须使其自相攻讨,尽获首恶,覆其巢穴,即为全功。

  上批:「京西军贼张晏等数日未见续奏斩捕,可令提点刑狱司日具杀获贼徒人数,及捕盗官行径袭逐所在以闻。」  详定礼文所言:「亲祠景灵宫、太庙,伏请设御洗于阼阶东南当东溜,皇帝立于洗南,北向盥。侍臣奉盘者东面于庭南,奉匜者西面于盘东,执巾者亦西面于匜北。诸祀祭并有司摄事并准此。」从之。(礼文三年八月四日依奏,八月二十一日,又请明堂大享准此。今既称诸祀祭并有司摄事并准此,则八月二十一日依奏可削也。)

  丙申,诏学士院于尚书省、枢密院用咨报。

  又诏宗室袒免以下亲,其俸钱支见缗。

  详定礼文所言,刘几【四】请依景佑中例,择近上使臣,修制大乐器。从之。

  刑部言,知泾州、虞部员外郎苏涓相度检计石渠桥工不当,请罚铜二斤。诏特展磨勘二年。

  又言,大理寺丞钟正甫、韩宗儒书增饰执政语,并报上不以实。诏追一官勒停。(此事当考。乙卯日周沃责官,韩宗儒何人?)

  诏秘书丞监在京粮料张仲安、著作佐郎孙朴、将作监主簿孙野,并赎铜特冲替。西头供奉官白随降一官,远小处监当。中书主事周温降一资。余吏人江文等,各降名决杖有差。朴、野皆知枢密院孙固子。先是,仲安当随郭逵应副安南军期,遣侄张愿夫于固家向问周沃分析郭逵书事,朴、野为愿夫候消息于随、文处,御史台鞫得实故也。(朱本六月壬辰朔,御史台言,奉诏推治孙野等事,乞展限日。上批:「如根究已得其情,理可勿禁,先次责出,听展二十日。」新本削去,今附注此,六年七月固乃罢。)

  又诏驾部员外郎、前提举熙州市易汲逢赎铜十斤,改勒停为冲替。权发遣提举秦凤路常平等事李孝博特冲替。孝博尝奏逢不法事,故先勒停逢使劾之。案既上,逢坐以前界市易息衮入后界,闻奏,法止杖一百,故逢免停废,而孝博奏逢事状过实,责之。  丁酉,御史丰稷言:「伏睹朝廷训练五路民兵,委提点刑狱官提举,胡宗愈、汪辅之久不称职,乃以黄廉等代之。宗愈外除方州,辅之差权发遣开封府推官,除授不同,觽听所惑。辅之未至阙廷,改授广南东路转运副使。刑狱之柄既以无功而罢,漕运之权岂宜轻付!案辅之素守乖污,天资刻薄,伏望改授一合入差遣。」诏辅之依旧开封府推官,以太子中舍人孙□为广南东路转运副使。(六月丁巳辅之除府推,九月癸亥分司。)

  上批:「今日御史何正臣上殿札子,言方泽前后议论反复,操守颇邪,朝廷乡已照见奸回,罢其职事,不宜延对,以惑士听,可依所奏。」时正臣言泽顷任江西提举官,沮难役法,司农寺奏劾抵罪,今忽召对,中外疑惑,故罢之。  戊戌,诏太常寺将来明堂、景灵宫、太庙,并用所肄习新定乐章。  又诏两制、台谏至总管、监司,各举堪应武举进士一人以名闻。  己亥,髃臣上表乞御正殿,复常膳。不允。自是五上表,乃从之。

  诏濮安懿王子赠武宁军节度使、同平章事、楚国公宗荩,可依宗治例,迁一子官。

  诏审刑院并归刑部。以知院官判刑部,掌详议、详覆司事;其刑部主判官二员为同判刑部,掌详断司事;详议官为刑部详议官。

  罢诸路提点刑狱司检法官,见任者听满任。  赐常平米二万石,坊场钱三万缗,付梓州路转运司应副夷事。  中书奏:详定重修编敕所修立告捕获仓法给赏条,欲依所定。上批:「不行,可并依旧给全赏,虽系案问亦全给。」时议者欲渐弛仓法,故修敕官先□其告赏,自一百贯分等至三百贯,而按问者减半给之。中书以熟状进,而有是命。(此据朱本以御笔添修云,上察见其情,寝之。新本自「时议者」至「寝之」,并削去。今但削「上察其情寝之」等七字,五月十三日、十五日。)

  庚子,上批:「同知谏院黄颜,向以疾病,精神顿弊,自居谏职,无所建明,可罢职知礼院。以国史院编修官、江阴县主簿、崇文院校书蔡卞为太子中允、集贤校理、同知谏院、兼管勾国子监。」

  检正中书户房公事毕仲衍上所修备对,言:「周家冢宰,岁终令百官府正其治,受其会;小宰以睳受髃吏之要。所谓会要者,正今中书之所宜有也【五】。自汉至唐,旷千百年,莫知议此,故有决狱、钱谷之问而不克对者。创自睿意,俾加纂集。臣韑摭故实,仅就卷帙,凡为一百二十五门,附五十八件,为六卷。事多者分上中下,共为十卷。」诏中书、门下各录一本纳执政,仍分令诸房揭帖。初,书成,仲衍欲求上览,以冀功赏。上以为此书乃臣备君问之书,不当奏御,故有是诏。仲衍又言:「臣愿申前日备问之诏,修日成月要岁会之法,以要官府髃吏之治,则唐、虞、成周考绩之效,不日而见,非止周知名数而已。」(元年闰正月十三日向宗儒及仲衍编修。)

  壬寅,诸王府翊善、太常少卿、直史馆冯浩为光禄卿、提举崇禧观。浩在诸王府凡十数年,章辟光既逐,它日岐王颢问曰:「辟光今安在?」浩对曰:「大王但以忠孝为心,辟光小人,不足问也。」(问章辟光据鲜于绰传信录,当检浩初入王府月别修。)

  检正中书户房公事、太子中允、馆阁校勘蔡京为集贤校理、权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  河阳言:「雄武埽七月己丑河水变移,埽岸危急,已发河阴济源县急夫各千人救护。」上批:「今岁夏秋农时,并河之民累经调发,人力已困,又前奏雄武流离埽已远,更无可虞,岂有伏槽之际致危急之理!此乃官司不恤,百姓疲于役事,信监埽使臣张皇呼索。可遣权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杨景略案视,如不应差发,劾罪以闻。」(七月己丑二十八日。)

  详定礼文所言:「谨案周礼有称昊天上帝,有称上帝,有称五帝。称昊天上帝者,一帝而已,如『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之类是也。称上帝者,昊天上帝及五帝,如『类造上帝封于大神』之类是也。称五帝者,昊天上帝不与,如『祀五帝则张大次小次』之类是也。繇是而言,则经所谓『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者,与周礼所称上帝同矣。其将来祀英宗皇帝于明堂,当配昊天上帝及五帝。」知礼院赵君锡、杨杰、王仲修,检讨杨完、何洵直言:「谨案周礼掌次职曰:『王大旅上帝,则张□案。祀五帝,则设大次、小次。』又司服职曰:『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明上帝与五帝异矣。则孝经所谓『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者,非可兼五帝也。考之易、诗、书所称上帝非一,易曰:『先王作乐崇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诗曰:『昭事上帝,聿怀多福。』又曰:『上帝是祇。』书曰:『以昭受上帝,天其申命用休。』又曰:『惟皇上帝,降衷于下民。』如此类者,岂可皆以五帝而言之。自郑氏之学兴,乃有六天之说,事非经见。至晋泰始初,论者始以为非,遂于明堂惟设昊天上帝一坐而已。唐显庆礼亦止祀昊天上帝于明堂。今大飨在近,议者犹以谓上帝可以及五帝,臣等请如圣旨,祀英宗于明堂,惟配上帝,以称严父之意。」诏如君锡等议。(五月二日甲子、七月二十七日丁亥、明年四月十二日己巳,当考。)

  曾肇言:(曾肇议或可削去,既不行又不合也。)「臣昨与详定郊庙礼文张璪等申中书,请将来祀英宗皇帝于明堂,以配昊天上帝及五帝。又礼官赵君锡等亦别具状,请惟以配上帝。君锡等以谓上帝者一帝而已。准中书批下二状,奉圣旨依赵君锡等议施行。臣以有司职当奉诏,已依圣旨与张璪等讲求裁定奉祀仪注闻奏矣。然臣承学愚陋,虽以诏书从事,退伏思念,犹窃有疑。夫私有所疑,而依违苟且,怀不尽之情以事陛下者,非臣子之义也。故臣不敢避僭黩之诛,愿毕其说。夫礼莫严于祭,祭莫重于天神,故扬雄曰『祭莫重于地,地莫重于天』,言祭祀之重,莫如天也。今明堂以享天神,而所祀之神忽有更易,此诚务稽古训而不牵于诸儒之说,欲推英宗独配一帝,以笃严父之义,且合于孔子所谓『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之文,此诚非愚臣思虑之所能及也。然犹窃有所疑者。以经考之,凡称上帝见于易、诗、书者甚觽。然其旨非主于分辨神位,故统而言之,或谓昊天,或谓五帝,或兼谓昊天、五帝,皆莫得而考。至其见于周官者,则以祭祀言之,以祭祀言之,则主于分辨神位,其辞不可以乱。而有称昊天上帝,有称上帝,有称五帝者,此臣之所不能无疑也。夫以昊天上帝与上帝为一邪,则其辞亦当一而已,不当或称昊天上帝,或称上帝。圣人法言,恐不如是。周官称昊天上帝者二:曰『禋祀昊天上帝』,又曰『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其余皆称上帝或五帝,而今欲以昊天上帝与上帝为一神,此其可疑者一也;又『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两圭有邸以祀地旅四望』。又曰『国有大故,则旅上帝及四望』,故先儒以谓四望非地,则上帝非天,断可识矣,此其可疑者二也;又『大旅上帝,则张□案,设皇邸;祀五帝,则张大次、小次』。则上帝又与五帝异矣,此其可疑者三也。故臣前与张璪等议,以谓周官所言昊天上帝则一帝而已,言上帝则谓昊天上帝及五帝,言五帝则昊天上帝不与。此虽古人所未尝言,然以意推之,所谓上帝者,既不与昊天上帝同文,又与五帝异礼,则其义恐或如此。夫五帝之在天,盖非人之所敢知,所据者经而已。然自秦、汉以来,典籍不全,礼文残阙,经之可考者无几,而今欲舍周官之明文,以疑辞虚说,轻废历代至尊至重之祀,故虽朝廷已有定论,而惓惓之私犹不能无疑者也。传曰:『有其举之,莫敢废也。』又曰:『与其过而废之,宁过而存之。』晋之泰始,唐之显庆,虽尝彻去五帝之配,然不旋踵而复。则亦未足为法也。伏惟陛下圣哲文明,动与道会,畏天事神,恭敬诚□,岂独于此大祀易于更变?殆有司稽考发明,有所未尽,不足以上当圣心,此臣之责也。书曰:『汝则有大疑,谋及乃心,谋及卿士,谋及庶人,谋及卜筮。』先王之于所疑,其谨如此,况先帝所配天神重祀,固未可以偏辞决也。伏望留神省察,更诏侍从、台阁之臣博加考议,以求其当,仰称陛下畏天事神,恭敬诚□之意。」(肇云元丰三年祀英宗于明堂,惟以配上帝,仍诏礼官与详定郊庙礼文官同撰仪注。璪等与君锡等异议,诏从君锡等议,肇又独上此奏。)

  癸卯,彗犯轩辕。  甲辰,诏吏部流内铨,自今称尚书吏部。

  详定礼文所言:「谨案少牢馈食礼曰:『皇尸命工祝,承致多福无疆,于女孝孙。』诗楚茨说天子之礼亦曰:『工祝致告,徂赉孝孙』,丁孚汉仪载东汉祠恭皇后嘏辞曰:『恭怀皇后【六】命工祝,承致多福无疆,于尔孝曾孙皇帝。』是东汉犹使工祝,今礼,皇帝饮福,乃古之受嘏。而仪注以内臣酌酒授侍中,侍中跪进,皆无所本,伏请改命大祝。」从之。又言:「古者燔柴瘗埋,各有牲体,与正祭不同,先儒以为分牲体供二处,其实一牲也。盖正祭所用之体,皆取脊与右胖,其燔瘗所用,则礼文残阙,无以言之。汉仪用头及左髀,东晋贺循云:『今郊之胁九个,太牢令奉牲胁奠燎薪之上。』韦彤五礼精义曰:『燔瘗牲,近代用髀又用胁,今惟用首者,约汉礼也。』臣等看详熙宁祀仪,惟昊天上帝、皇地祇、高禖燔瘗犊首,自感生帝、神州地祇而下,皆燔瘗牲体,殊不应礼文。又按周礼羊人:『祭祀,割羊牲,登其首。』礼记曰:『升首,报阳也。』首为阳,则胁与髀为阴可知矣。报阳宜以阳,报阴宜以阴,各从其类也。伏请自今昊天上帝、感生帝皆燔牲首以报阳。皇地祇、神州地祇、太社、太稷,凡地祇之祭,皆瘗牲之左髀以报阴。凡荐飨太庙,皆升首于室【七】,庶合礼意。」从之。(礼文三年八月十四日依奏。)

  诏知成都府张诜觉察奸盗,存抚人户,务令安静。应犯罪情涉凶恶,法不至编配者,听编配出州【八】,俟泸州事平日如故。

  又诏夔、利、成都路转运司,其应副泸州军前系军马所由道路,即办具应副,非所由者不得辄有计置,即应急速者并从官给,勿取于民,毋致骚扰,提刑司其觉察以闻。失觉举者与同罪。

  乙巳,诏中书:「朕嘉成周以事建官,以爵制禄,小大详要,莫不有睳,分职率属,而万事条理,监于二代,为备且隆。逮于末流,道与时降,因革杂驳,无取法焉。惟是宇文造周,旁资硕辅,准古创制,义为可观。国家受命百年,四海承德,岂兹官政,尚愧前闻。今将推本制作董正之原,若稽祖述宪章之意,参酌损益,趋时之宜,使台、省、寺、监之官,实典职事【九】;领空名者,一切罢去,而易之以阶,因以制禄。凡厥恩数,悉如旧章,不惟朝廷可以循名考正万事,且使卿士大夫聭官居职,知所责任,而不失宠禄之实,岂不善欤!其应合行事件,中书条具以闻。」(两纪并载诏语,职官志篇首云熙宁末,上欲正官名,始命馆阁校唐六典,元丰三年,以摹本赐髃臣,遂下此诏云云,赐六典月日当考。)

  秘书丞、同知礼院杨杰言:「先于去年八月上大乐十二均图,未蒙付外施行。」又言:「金声舂容,失之则重;石声温润,失之则轻;土声函胡【一○】,失之则下;竹声清越,失之则高;丝声纤微,失之则细;革声隆大,失之则洪;匏声丛聚,失之则长;木声无余,失之则短。惟人禀中和之气而有中和之声,足以权量八音,使律吕皆以人声为度,以一声歌一言。言虽永,不可以逾其声。今夫歌者或咏一言而滥及数律,或章句已阕而乐音未终,兹所谓歌不永言也。伏请节制烦声,声歌一言,遵用永言之法。先儒云:依人音而制乐,托乐器以写音,乐本效人,非人效乐也。今祭祀乐章,并随同律,声不依永,以永依声,律不和声,以声和律,非古制也。伏请详定大乐,以歌为本,声必依永,律必和声。」

  又言:「虞书曰『箫韶九成,凤凰来仪』,盖以箫为主也;商颂曰『既和且平,依我磬声』,盖以磬为依也;周官钟师以钟鼓奏九夏,盖以金为首也。是钟、磬、箫者,觽乐之所宗,圣帝明王之所贵。数十有六,其所由来尚矣。汉得古磬十六于犍为郡。郑氏注周礼编钟编磬,及大周正乐三礼图【一一】,编磬、编钟、箫并以十六为数,示天子之乐用八;钟、磬、箫为觽乐之本,又倍之为十六矣。且十二者,律之本声也;四者,律之应声也。本声重大,应声轻清;本声为君父,应声为臣子,故其四声或曰清声。自景佑中李照议乐以来,钟、磬、箫始不用四声,是有本而无应,有倡而无和,八音何从而谐邪!今巢笙、和笙,其管皆十有九,以十二管发律吕之本声,以七管为律吕之应声。用之已久,而声至和协。伏请参考古制,依巢笙、和笙例,用编钟、编磬、箫,以谐八音。」

  又言:「今大乐之作,琴、瑟、埙、箎、笛、箫、笙、阮、筝、筑奏一声,则镈钟、特磬、编钟、编磬连击三声,于觽乐中声最烦数。请镈钟、特磬、编钟、编磬并依觽器节奏,不可连击,所贵八音无相夺伦。」

  又言:「本朝郊庙之乐,先奏文舞,次奏武舞,武舞容节六变:一变象六师初举,所向宜北;二变象上党克平,所向宜北;三变象维扬底定【一二】;所向宜东南;四变象荆湖来归,所向宜南;五变象邛蜀纳款,所向宜西;六变象兵还振旅,所向宜北而南。今舞者非止发扬蹈厉、进退俯仰,不称成功盛德,兼失所向。又,文舞容节,殊无法度。乞定二舞容节及改所向,以称成功盛德。又乞依周礼奏律歌吕,合阴阳之声。」

  又言:「今雅乐古器非不存,太常律吕非不备,而学士、大夫置而不讲,考击奏作,委之贱工,如之何不使雅、郑之杂也!伏请审调太常钟管,依典礼用十二律还宫均法,令上下晓知十二律音,则郑声无由乱雅矣。」诏送议乐所【一三】。刘几等言杰所请皆可施行。诏从之。(乐志载杰所言七失甚详,今但从实录。)  天章阁待制孙坦知秦州。坦寻以目疾辞,改提举鸿庆宫。(改鸿庆在闰九月十一日。)

  丁未,开封府奏:「畿县夏旱,甚者十分,其次不减七分,已节次检放。今秋农有望,而民力未充,其残欠税租乞赐倚阁。」从之。

  戊申,秘书监致仕、议乐刘几等言:「太常大乐钟磬凡三等:王朴乐一也,李照乐二也,胡瑗、阮逸乐三也。王朴之乐,其声太高,此太祖皇帝所尝言,不俟论而后明。仁宗景佑中,命李照定乐,乃下律法,以取黄钟之声。是时人习旧听,疑其太重,李照之乐,由是不用。至皇佑中,胡瑗、阮逸再定大乐,比王朴乐微下,而声律相近,及铸大钟,或讥其声弇郁,因亦不用。于是郊庙依旧用王朴乐。乐工等自陈,若用王朴乐,钟磬即清声难依,如改制下律,钟磬清声乃可用。益验王朴钟声太高,难尽用矣。今以三等钟磬参校其声,则王朴、阮逸乐之黄钟,正与李照乐之太蔟相当。王朴、阮逸之乐,编钟、编磬各十六,虽有四清声,而实差黄钟、大吕之正声也。李照之乐,编钟、编磬各十二,虽有黄钟、大吕,而全阙四清声,非古制也。圣人作乐以纪中和之声,所以导中和之气,清不可太高,重不可太下,使八音协谐,歌者从容而能永其言,乃中和之谓也。臣等因请择李照编钟、编磬十二参于律者【一四】,增以王朴无射、应钟及黄钟、大吕清声,以为黄钟、大吕太蔟夹钟之四清声,俾觽乐随之,歌工兼清声以咏之,其音清不太高,重不太下,中和之声可以考矣。欲请下王朴乐二律,以定中和之声,就太常钟磬择其可用者。其不可修者别制。」从之。(乐志甚详,今止从实录。)

  己酉,进士萧之美上直言策。其一言:「太学博士有易经而讲者,或两人同讲一经,而一善一否,则一人为讲义而分讲之;或未尝治经,则假手为讲义以讲之。」诏中书本房立法。又言:「斋长、斋谕之职,恃之以表帅倡导者也。今乃使学正、学录举其人以充之,其举者不以朋友,则以相识。乞自今斋长、斋谕,须学谕举之于正、录,正、录举之于博士,判、监察其可以充职,然后使为之。」诏御史台根究。又言:「辛亥岁在西洛,新法始行,见民莫不悦;去岁在湖北、京西,见民怨吏人违法者不可胜听。」诏京西、荆湖北路转运、提点刑狱司根究以闻。

  监察御史里行王祖道言:「伏睹明诏,以先儒六天之说为非古,今复欲兼祀五帝,是亦六天也。礼官欲去四圭而废祀神之玉,非所以事天也。伏望斥去浮议,复举前诏,以正万世之失。」诏合用圭、璧,礼院速详定以闻。后详定所言:「谨案周礼大宗伯曰:『以玉作六器,礼天地四方。』又典瑞曰:『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郑康成云:礼天以冬至,祀天谓夏正郊天。晋徐邈则引书『植璧秉圭』之说,谓璧以礼神,圭自己执。二者皆不足考信,然其不兼用于一祭可知矣。今王祖道谓郊丘、明堂,圭、璧不可偏废。而议者或欲以苍璧礼神,以四圭有邸从燎,以经考之,未见其说。前世以及国朝,其于祀天,礼以苍璧,则燎玉亦用苍璧;礼以四圭有邸,则燎玉亦用四圭有邸。今欲兼用二玉,义无所主。开元、开宝礼,祀昊天上帝及五帝于明堂,礼神燔燎皆用四圭有邸。今诏书惟祀上帝,则四圭有邸自不当设。臣等谓宜如南郊,礼神燔燎皆用苍璧,以称明诏。」诏所用苍璧、四圭有邸并依旧制施行。(是月辛卯朔【一五】,详定所初建请。)

  上批:「近立京师诸路户马法,既有期会,必为猾商乘时射利,以高价要养马户,使良法不得速成。宜令髃牧司简饶骑以上马千匹,定价与民交市,即毋得与不养马户。」(二月二十八日、六月二十七日、八月二十二日、又二十七日。)

  辛亥,详定礼文所言:「晋挚虞议郊丘之祀,扫地而祭,牲用茧栗,器用陶匏,事反其始,故配以远祖;明堂之祭,备物以荐,三牲并陈,笾豆成列,礼同人理,故配以近考。繇此言之,郊以远人而尊,则当以天道事之;明堂以近人而亲,则当以人道事之。开宝通礼及见行仪注,明堂之飨,席用栆鞂,器用陶匏,与郊祀无别。伏请以莞席代焒鞂、蒲越,以玉爵代匏爵,其豆、登、簋、俎、尊、罍并用宗庙之器,惟不祼,可无设彝瓒。」又言:「皇佑大享明堂设爟火非是,伏请不设。」(礼文八月二十一日事。)  又言:「受嘏当于祭末。自汉以来,祭祀酌献之数,及三而止。人君为初献,至有一献纔毕而受嘏者。开元礼,皇帝享太庙及大享明堂,献讫,太尉未升堂,皇帝饮福受胙,相循至今。伏请改正仪注,亚、终献既行礼,然后礼官前导,皇帝饮福受胙。亚、终献则否。」并从之。(元年九月己丑,详定所言亚、终献不当受嘏,已见本月日。)

  权发遣永兴军等路提点刑狱、兼提举义勇、保甲叶康直言:「近岁会比保伍,寄诸军政,首于畿甸而推之五路,修明教战之法,周旋曲折,近古所未有。然其兵寓农,则多寡异数,其教视成,则迟速异期。今河东以二年,河北以三年,陕西民兵较诸河北其数不甚相远,而独以四年为限。臣窃筹之,欲乞陕西义勇、节级、保甲、大保长,止作三年教阅,所贵速趣成效。」诏河北、陕西路教阅,毋过三年。

  壬子,中书吏房言:「权提点河北东路刑狱公事刘定言,都水职务,什九在外,而外监丞一员,所任繁重,谓宜轻之,则事均而易举。本房欲令外都水监丞南司治河阴县,旧都大司为治所,分怀、卫、西京、河阴、酸枣、白马四都大河事隶之。自黄河南岸上至西京河清县堤岸,下至白马县迎阳堤埽北岸;上至河阳北岸埽,下至卫州苏村埽西岸,共三十六埽。外都水监丞北司治北京金堤,旧都大司为治所,分澶、濮、金堤东流南、北两岸四都大河事隶之。自黄河北岸上至澶州大□埽,下至沧州盐山埽南岸;上至澶州灵平上埽,下至沧州无棣埽岸,共三十三埽。其御河上中下节,漳河两埽,滹沱河上下节,三河在黄河北岸以北,亦令北司管勾。其官吏军司等各中分之。都水监内外监丞旧共三员,今止令外都水监丞二员,分管南北两司。留监丞一员,与主簿同在本监。」从之。

  韩存宝奏:「陕西沿边百姓,愿赴泸南军前暛用,今拍试中射一石力弓共一百二十三人,已收为奇兵勇敢,乞量给钱米。」从之。  详定礼文所言:「礼记曰三公一命笃,则三公当服鷩冕。大车,刺大夫之诗也,而曰『毳衣如菼』,则上大夫卿当服毳冕。周礼典命曰『公之孤四命』,又曰王之大夫四命,其衣服各视其命之数。公之孤,其服自希冕而下,则王之大夫当服希冕;诸侯卿大夫之服,自玄冕而下,则王之士当服玄冕,所谓周人冕而祭也。司服曰:『孤之服,自希冕而下;卿大夫之服,自玄冕而下;士之服,自皮弁而下。』此诸侯之臣助祭服也,然而不着王朝公卿大夫士之服者,盖举下以见上,可比义而知也。本朝官名虽与古不同,以唐六典考之,吏部尚书注曰周之天官卿也。侍郎注曰周之小宰,中大夫也。员外郎注曰周之太宰,属官上士也。今约之六典,参以本朝班序,伏请资政殿大学士以上侍祠服鷩冕,观察使以上服毳冕,监察御史以上伏希冕,朝官以上服玄冕,选人服爵弁。」从之,仍令供奉官以下至选人皆服玄冕无旒,不用爵弁。

  癸丑,知制诰王存为辽主生辰使,皇城使、济州防御使刘永保副之;太子中允、集贤校理、兼同修起居注舒亶为正旦使,西京左藏库副使王景仁副之。仍令自今遣文臣奉使,元带馆职者并带职。已而亶辞不行,以权发遣提举三司帐司、司门员外郎钱勰代之。(明年正月丙午,永保死。)

  诏自今朝廷所送御史台公事,止令中丞与本察御史根治。  乙卯,光禄寺丞周沃降两官,仍勒停。先是,沃言帅臣以宰相书意弹压觽人,使不敢辄议边事。下御史台穷治,得□充与郭逵书,言郡县调夫稽缓,已有朝旨劾罪,交管措置,必已有计议,惟经久省便乃善。故沃坐所言不实,获罪。(周沃初送狱,在二年八月辛亥。又此年二月丙辰,又此月丙申钟正甫事可参考。)

  司农寺言:「近差主簿韩宗良往淮、浙起发粮斛,缘逐路今岁秋熟,物价甚贱,其积久苗、役、坊场等钱可以乘时折纳,以广收籴。今乞就差宗良提举淮南东路两淮诸州军折籴,令与逐路会较,如以就便起发上京,所省脚乘钱量添市价折籴,实利便,即依此行之。如两浙昨已有计置【一六】,在远处粮斛亦可移易支用。」诏韩宗良,如所折籴,可以般运不致损坏及有□贝□(□□一)□积处,即依此施行。

  提举永兴军、秦凤等路保甲张山甫奏:「本路二十八州军义勇、保甲三十一万七千六百二十三人,合教节级、大保长一万二千六百六十四人,置集教场三十三所,欲乞并作三番,计三年可毕。」从之。

  丙辰,权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杨景略言:「雄武埽自六月至七月累危急,差河阴等县调发五县急夫共八千人【一七】,而河阴县独占三千人【一八】。本县有灾伤十分乡村,而坊郭差至第十等,乡村差至第四等;有一户一日之内出百十七夫者,比之他县尤为困扰。」诏河阴县所差急夫折免春夫外,每户更免杂税钱三千;如不足,即计年折除。  太常寺言:「近乞留王朴钟磬,今修大乐所已集工匠,备炉炭,恐即销变磨鑢。况大乐法度之器,其度量声律,秒忽精微,已修之后,或陛下躬临案听,万一如有未协,即更无旧器考验。本寺每遇大礼,见用王朴乐外,自有李照、胡瑗所作乐器及石磬材不少,自可别制新乐,以验议者之术。」诏许借王朴乐钟为清声,毋得销毁磨鑢。

  初,刘几、杨杰欲销王朴旧钟,意新乐成,虽不善,更无旧声可校。后执政至太常寺案试,前一夕,杰乃陈朴钟已敝者一县。乐工皆不平,夜易之,而杰弗知。明日,执政至,杰厉声云:「朴钟甚不谐美」,使乐工叩之,音韵更佳。杰大臱沮。(朱本削去杨杰臱沮事云,取问并无照据,新本已复存之,今从新本。乐志云云,大抵为几、杰地,今不取。)  王安石上改定诗、书、周礼义误字,诏录送国子监修正。

  丁巳,诏中书:「以所编刑房并法寺断例,再送详定编敕所,令更取未经编修断例与条贯同看详。其有法已该载而有司引用差互者【一九】,止申明旧条。条未备者,重修正;或条所不该载,而可以为法者,创立新条;法不能该者,着为例。其不可用者,去之。」

  诏开封府界、诸路提举司,于要会州县,指占空闲地或空营,盖造常平仓。仍度岁所收积定间数,其所费并以常平息钱充。如省仓有空闲或官舍可修葺者,亦令指占。其不阙者,不得一例盖造。

  又诏于近便州县以常平司钱留三万贯,米五万石,以待泸南蛮事支费。

  权发遣司农寺都丞□雍言:「淮、浙连岁丰稔,咋尝乞存留扬州转般仓充淮、浙常平都仓,欲乞委提举司辟官一员专管勾。每年广谋收籴,除年计外【二○】,常积万石,及受纳两浙转般粮斛与发运司上供额斛斗兑换。」从之。

  髃牧司言:「既许养马人户赴司买马,缘陕西买马司,岁发马数无□剩,欲乞岁计外,添置骁骑以上马三千匹,赴本司交纳。」从之。(二月二十八日、六月二十七日,八月二十二日。)

  中书言,广州市舶条已修定,乞专委官推行。诏广东以转运副使孙迥,广西以转运使陈倩,两浙以转运副使周直孺,福建以转运判官王子京,迥、直孺兼提举推行,倩、子京兼觉察拘阑。其广南东路安抚使更不带市舶使。

  戊午,彗灭。初,七月癸未,彗出于轸,长丈。丙戌,出于翼。戊子,长三丈。是月庚子,出于张,三十六日乃没。(两纪并书戊午彗灭。)  新提举河北东西路义勇、保甲狄咨等乞下马军司【二一】差大小教头,并于教习马军所【二二】再行按试,候合格,即将带前去。枢密院拟进,欲依所申。御批:「宜止令逐路提举官、武臣就提举教习马军所隔手按试,讫,将带前去。如内有事艺不至精强之人,仰牒马军司退换。」(元丰三年八月日下,御集一百二十二卷。)  注  释

  【一】去年费梢草万余「梢」原作「稍」,据阁本及宋会要方域一七之九改。  【二】宪原脱,据阁本及宋会要兵二之一七补。

  【三】并依官兵推赏「兵」字原脱,据宋会要蕃夷五之二六补。

  【四】刘几「几」原作「几」,据宋史卷一二八乐志、卷二六二本传改。下同。

  【五】正今中书之所宜有也「今」原作「令」,据文义改。

  【六】恭怀皇后「怀」字原脱,据丁孚汉仪及后汉书卷一○上皇后纪补。

  【七】皆升首于室「室」原作「堂」,据阁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七八详定郊庙礼文改。

  【八】听编配出州「编配」二字原脱,「州」原作「川」,据宋会要刑法四之二七补改。

  【九】使台省寺监之官实典职事「寺」原作「守」,据玉海卷一一九官制门改。

  【一○】土声函胡「胡」原作「凝」,据阁本及宋史卷一二八乐志、宋会要乐五之一○改。

  【一一】郑氏注周礼编钟编磬及大周正乐三礼图「编钟」及「大」字原脱,据宋会要乐五之一一补。

  【一二】象维扬底定「维」原作「淮」,据宋会要乐五之一一、宋史卷一二八乐志改。  【一三】诏送议乐所「所」字原脱,据宋会要乐五之一二补。

  【一四】臣等因请择李照编钟编磬十二参于律者「请」原作「精」,据宋会要乐三之二一、宋史卷一二八乐志改。

  【一五】是月辛卯朔「是」原作「详」,据上文及本书文例改。

  【一六】如两浙昨已有计置「已有」二字原倒,据文义乙正。

  【一七】八千人「千」原作「十」,据宋会要方域一五之六改。

  【一八】三千人「千」原作「十」,据同上书改。  【一九】其有法已该载而有司引用差互者「其」原作「甚」,据宋会要职官五之二改。

  【二○】除年计外「除」原作「余」,据阁本及宋会要食货五三之一三改。

  【二一】马军司「马军」二字原倒,据下文乙正。

  【二二】教习马军所「习」字原脱。按:宋元丰年间有教习马军所教诸军马射,见宋史卷一九五兵志,本书卷三○四元丰三年五月癸酉条又载「诏提举教习马军所见教臣僚子弟并百姓步射一石弓」云云,此处「教」下显脱「习」字,故补。下同。

卷三百八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三年九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八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三年(庚申,1080)

  全  文  九月庚申朔,知谏院蔡卞请应差除及改更事,并令封驳司关报谏院【一】。从之。(元符三年五月己卯龚夬云云,可考。)

  辛酉,命翰林学士蒲宗孟、知制诰李清臣兼详定官制。检正中书户房公事毕仲衍、检正中书礼房公事王震,并兼检讨文字。  权知都水监丞公事苏液言:「河北、京东两路,缘河决被患人户,蒙朝廷优恤赈济放税,计钱谷等共七十二万七千二百七贯、石有畸,而灵津庙碑失载其实,乞以其事付史官。」从之。4 壬戌,诏:「定州东安村宣祖皇帝祖坟,四至各益地五顷,守园人十户。」(新纪书此,旧纪不书。)

  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司奏,乞以年额川交子一十万贯并支赴本司移用,更不兑卖与茶场司,及乞减约立定熙河路四色钱钞等事。诏四色钱钞依奏拨充经制司年计,并以熙河路所收诸色税赋课利,相兼支用,其每年合用紬、绢、布、丝,令陕西转运司依例应副。  陕西言,虢州等处捕获张晏贼徒光万等七人。诏:「贼党已溃,虑捕盗人贪获首级之赏,因害平民。令提点刑狱司指挥捕盗官吏,如遇贼非拒捕者,并须擒送所属勘鞫。」  癸亥,御史王祖道言:「太常丞汪辅之除广东转运使,辅之即乞分司致仕,朝廷为改成命,令依旧为开封府推官。臣窃以平日无事,差一监司听避免而不行,万一二广有边陲之警,谁复肯为陛下行者?望从辅之之请。」诏许辅之分司。(八月七日丰稷云云。)

  又言:「陕西四十二将,河北、京东、府界三十七将,皆朝廷所选择,然尚多庸人。其余淮、浙、福建、荆湖、交广,虽有团结训练之法,而未见教阅案试之实,岂非将领非人,故事功未效。且以陕西一路言之,如李亨、刘镇、程博古辈,人材懦弱,临事昏谬,使之趋敌赴功,足以速败。其他路固有如李亨、刘镇之比者,望密下诸路经□监司体量将副人材,第为三等,朝廷再加审察,而去其疲弱不称事者,此正今日边防之急务也。」

  召河东节度使、守司徒、兼侍中、判大名府文彦博陪祠。先是,彦博乞罢使相领宫观,手诏谕令过明堂听旨。于是召之,仍遣内侍迎赐茶药。(手诏谕彦博,据御集乃五月十三日。)  详定礼文所言:「谨按虞书曰:『予欲观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会,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絺绣。』先儒谓虞、夏之制,天子祭服十有二章。日、月、星辰、山、龙、华虫,此六者画于衣,故言作会,以法天之阳气六律也。宗彝、藻、火、粉米、黼、黻,此六者绣于裳,故云絺绣,以法地之阴气六吕也。至周以日、月、星辰画于旌旗,所谓三辰旗旗是也。而冕服九章,登龙于山,登火于宗彝,则笃以龙为首,鷩以华虫为首,毳以宗彝为首。国朝衣服,令乘舆服笃冕十二章:日、月、星辰、山、龙、华虫、火、宗彝八章在衣,藻、粉米、黼、黻四章在裳,少二章,与虞书之文相戾。自东汉明帝革去秦故,初服冕旒衣裳,天子备日、月、星辰十二章,无宗彝,而以粉、米为二,与孔安国说颇相合。晋因循不革,梁及隋、唐则皆以日、月、星辰、山、龙、华虫、火、宗彝,画缋于衣。藻、粉米、黼、黻,絺绣于裳。盖当时诸儒因郑氏注礼,以为周冕服九章登龙于山,登火于宗彝,则笃之衣五章,裳四章,厥后循用虞、夏之制。既以日、月、星辰三章复画在衣,而不以火、宗彝二章归之于裳,所以衣有八章,裳有四章,不应古义。伏请改衣、裳之章各六:日也,月也,星也,龙也,山也,华虫也,画以为缋。火也,宗彝也,藻也,粉米也,黼也,黻也,絺以为绣。又衣服令衣锦领,织成升龙,蔽膝随裳色,绣升龙二,亦无所稽。谓宜笃绂之上,兼为升龙降龙。又古者冕服,皆玄衣纁裳,而今衣色用深青,殊无所本,宜改用玄,以象天色。」诏笃冕缋绣章采,宜依旧制。(二年八月十四日。)其八章在衣,四章在裳,宜别详定以闻。于是详定所言:「国朝衣服,令乘舆服笃冕十二章:日、月、星辰、山、龙、华虫,火、宗彝八章在衣;藻、粉米、黼、黻四章在裳,则与虞书之文相戾。今欲乞依虞书之文,绘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章在衣,绣宗彝、藻、火、粉米、黼、黻【二】六章在裳。」诏送礼院。(三年九月四日癸亥,送礼院。)

  甲子,诏:「西路诸军马社阙,颇敛率不易,自今并罢。所阙马,令买马司支填。」

  诏赐茶场司钱二十万缗,付泾原路安抚使,籴买粮草封桩。  都提举市易司王居卿言:「市易之法有三:结保赊请,一也;契书金银抵当,二也;贸迁物货,三也。三法之中,惟赊保之法行之积年,逋负益觽。去岁有旨先罢结保见钱,惟赊请物货旧法未革。然尚恐久远未便,何则?旧欠之户,多以出限规避不输,既费催督,又继以再赊货物之人,势亦如此。宿贷新贳,岁增月累,其间消折不能备偿者,十有四五。则与赊取现钱,同归于弊,是宜解而更张者也。欲乞自今后市易务许人户赊请物货,岁不过二百万贯,别置簿支收,惟听旧户请赊,以接济在京行铺之家,期以五年,所收息已逾元数,然后或止或行,更不取朝廷裁度;其非旧请人户,则惟用抵当、贸迁二法,可以敛滞货,通余财。如此,则法全利远,而用不穷矣。其诸路市易钱谷,以四分为率,量留一分接济旧户外,亦不行赊借之法。如蒙朝廷施行,乞于每岁所收息钱内量减万数。其监官等酬銟,亦与降等推恩。虽取息稍薄,而所收皆实利,庶使此法行之无弊也。」诏中书户房立法以闻。已而户房乞:「在京物货许欠户赊请,敛而复散,通欠数不得过三百万贯,诸路市易货以四分为率,以一分许旧欠赊请,敛而复散,通欠数不得过一分,并别置簿支收。」从之。(二年正月九日、二月十九日,当考。)

  居卿又言:「免行所月纳或季纳见钱,官为雇人代役使,此朝廷立法之意,欲以□恤下民也。然有其名而无其实。盖建法之始,失以贫富为较,但以其人作业为等,纳钱轻重不一,虽贫者至轻,而日不自给,何暇输官。催理科较,或至禁锢,诚可矜恻。臣窃详元定免行租额【三】钱三万四千八百余缗,每岁额外常有增羡,今且以杂贩破铁、小贩绳索等贫下行人,共八千六百五十四人,月纳自一百以下至三文二文,计岁纳钱四千三百余缗。其所出至微,犹常不足。故贫者私不足以养,公不足以输。欲乞将额外增羡以补旧额,其贫下户并与除放。庶几小民实免行役,均被朝廷之恩。如将来旧额却有亏损,不及下户所放之数,即乞于本司市利或息钱内拨填。然月纳一百以下行人,其间薄有物力者,乞且如旧法。庶得平允。」从之,仍令将来赦中施行。(居卿又言,新本削去。)

  诏押赐夏国主生日礼物中冬持服使人,将来到夏国,许比附三路沿边臣僚,并令听乐。以太皇太后服未满期故也。

  丙寅,御殿复膳。(两纪并书此。)

  诏江南东路转运使、太常少卿孙珪,权发遣提点刑狱、赞善大夫王安上各追两官勒停。安上、珪交讼不实故也。

  丁卯,诏,建州百姓张胜等案,刑部至今一年有余未决,其判刑部杜纮、详断官李世南,各特罚铜十斤。  诏权三司使李承之、前副使韩忠彦、判官黄好谦,各展磨勘二年;百姓阎庆杖脊,刺配广南牢城。先是,庆诈为中使程昭吉状,称内中降钱买三司铜铸钟,三司不详真伪,已听买,乃覆奏,故承之等有是责。先是,忠彦权发遣户部副使,尝有诏任满与落发遣字,令再任。及大理寺根究阎庆事未决,中书进呈,上批且候。已而忠彦除宝文阁待制、知瀛州,竟坐庆事展年。(忠彦待制瀛州在七月二十一日,今附见。)  庚午,以太子中允、馆阁校勘、监察御史里行何正臣直集贤院、兼侍御史知杂事。中书进呈诰词云:「尔其正直,是与勿苛勿挠,使是非淑慝,不壅于上闻。」上批:「宜改『苛』字作『枉』字。」

  诏审刑院详议官刘贺展磨勘二年;温希道、应适、张伸各一年,伸仍别与差遣;曹平半年;王僖罢支赐。并以中书比较元丰二年内有失入人死罪等特责也。

  知谏院舒亶言:「中书检正官张商英与臣手简,并以其婿王沩之所业示臣,臣职在言路,事涉干请,不敢隐默。其商英手简二纸,并沩之所业一册,今缴进。」诏商英落馆阁校勘,监江陵府江陵县税。  初,亶为县尉,坐手杀人停废累年,商英为御史,言其才可用,乃得改官。至是反陷商英,士论恶之。

  太常博士、集贤校理、新权知湖州陈侗言:「伏见陛下若稽古先,修饰万事,而崇奉郊庙百神之祀,考求典礼,尤为严备。惟五岳、四渎之兆未设,谨按周礼小宗伯之职:『兆五帝于四郊,四望、四类亦如之。』郑氏注四望,谓五岳、四渎也。四类,日、月、星、辰也。今四郊有五帝及日、月、星、辰之坛,而独四望之坛不建,或遇朝廷有祈焉,则设位皇地祇坛下,甚非古制。欲乞依周礼建四望坛于四郊,以祭五岳、四镇、四渎,庶合于经,而且以称陛下奉祀之意。」诏送详定礼文所。详定所【四】「请以国朝祠令所载岳、镇、海、渎兆四望于四郊。岱山、沂山、东海、大淮于东郊,衡山、会稽山、南海、大江、嵩山、霍山于南郊,华山、□山、西海、大河于西郊,常山、医巫闾山、北海、大济于北郊。每方岳镇则共为一坛,海渎则共为一坎,以五时迎气日祭之,皆用血祭瘗埋,有事则请祷之。又以四方山川各附于当方岳、镇、海、渎之下,别为一坛一坎。山共一坛,川共一坎,水旱则祷之。其北郊从祀及诸州县就祭如故。」诏四方岳镇共为一坛望祭,余依奏。(元丰三年九月十一日庚午依奏。)  壬申,以右正言、直龙图阁赵济为右司谏,仍升一任;故引进使王君万迁一子官,驾部员外郎霍翔为主客郎中,入内副都知李宪赐城北园一所,权发遣永兴军等路提点刑狱叶康直减磨勘二年。皆以经制熙河边财用司奏收课利功也。

  癸酉,以知同州、右谏议大夫、集贤殿修撰张景宪尝举知襄城县于石,犯入己赃。刑部奏景宪合徒二年,勒停。中书言景宪合依刘庠例追一官,免勒停,移小郡,缘两省官例进呈取旨。上批:「可依庠例。」乃降一官,知房州。知保州、西上合门使、嘉州团练使张利一亦坐举石,当徒二年,追团练使一官,免勒停,仍冲替。枢密使言利一系极边职任,取旨。上批:「依断免冲替勒停,与展一儙睳。」(五月乙亥于石除名。)

  乙亥,知谏院舒亶言:「开封府界提举官陈向近于枢密院议养马事,知枢密院薛向等论议諠悖,中外传播嚣然。臣窃以养马之法乃自本院行下,其利害本末,向等所尝与议。苟以为便,当身先推行,使人趋赴。岂宜倡为浮说,摇动流俗。如曰不然,则议法之初,宜有建明,不应今日始为此纷纷也。大臣谋国如是,其意必有所在,乞令陈向具向等语辨治施行。」诏陈向具析。(司马光记陈向事具注薛向罢枢密时。向罢枢密,在此月二十七日丙戌,后此十一日。)

  详定官制所上以阶易官寄禄新格:「中书令、侍中、同平章事为开府仪同三司,左、右仆射为特进,吏部尚书为金紫光禄大夫,五曹尚书为银青光禄大夫,左、右丞为光禄大夫,六曹侍郎为正议大夫,给事中为通议大夫,左、右谏议为太中大夫,秘书监为中大夫,光禄卿至少府监为中散大夫,太常至司农少卿为朝议大夫;六曹郎中为朝请、朝散、朝奉大夫,凡三等;员外郎为朝请、朝散、朝奉郎,凡三等;起居舍人为朝散郎,司谏为朝奉郎,正言、太常、国子博士为承议郎,太常、秘书、殿中丞为奉议郎,太子中允、赞善大夫、中舍、洗马为通直郎,著作佐郎、大理寺丞为宣德郎,光禄、卫尉、将作监丞为宣议郎,大理评事为承事郎,太常寺太祝、奉礼郎为承奉郎,秘书省校书郎、正字、将作监主簿为承务郎。」

  又言:「开府仪同三司至通议大夫以上无磨勘法,太中大夫至承务郎应磨勘。待制以上六年迁两官,至太中大夫止。承务郎以上,四年迁一官,至朝请大夫止,候朝议大夫有阙次补,其朝议大夫以七十员为额。选人磨勘,并依尚书吏部法,迁京朝官者,依今新定官。其禄令并以职事官俸赐禄料旧数与今新定官请给对拟定。」并从之。(十二月十六日,当考。新纪书乙亥正官名,以侍中、中书令、同平章事为开府仪同三司,左、右仆射为特进,吏部尚书至将作监主簿为寄禄官,检校仆射以下及阶、散、宪衔并罢。旧纪但书颁以阶易官寄禄格。选举志,元丰三年修定官制,开府仪同三司至通议大夫无磨勘法,太中大夫至承务郎应磨勘,待制以上六年迁两官,至太中大夫止;承务郎以上,四年迁一官,至朝请大夫止;历中散大夫,则七岁乃迁;朝议大夫以七十员为额,有阙则以次补。又诏应迁官除授者并即寄禄。自官制行,以旧少卿监为朝散大夫,诸卿监为中散大夫,秘书监为中大夫。故事,两制不转卿监官,前行郎中即超转谏议大夫。前行郎中于阶官为朝请大夫,谏议大夫于阶官为太中大夫。上以为磨勘者,古考绩之法,所与百执事共之,而禁近独超转,非法也。于是下诏:待制以下并三年一迁,仍转朝议大夫、中散大夫、中大夫三官,所以正名,实抑侥幸云。诏在十二月六日。)

  丙子,诏:「开府仪同三司为使相,不系大敕衔。见任宰相、使相,食邑实封通及万户,前任宰相,食邑及万户,并封国公。宗室如旧例。」又诏:「臣僚加恩,并依旧。勋已至上柱国即并加食邑实封,给、谏、待制许加实封,省副、知杂许并加勋,勋已至上柱国,食邑自今当加,食邑减数令中书本房立法。」本房寻奏:「自来大礼加功臣阶、勋,食邑实封凡五等。今已罢功臣及以阶易官即止有勋,及食邑实封凡三等,勋上柱国而食邑当依旧法,自三百、四百、五百、七百至一千户,实封自一百、二百、三百至四百户。仍乞各于旧条官序上递减一等加之,如食邑合加千户【五】,止加七百户之类。其实封亦以此为率,即食实封一百户并初封实邑三百户仍不减。欲乞先行下,候成书日别删定【六】。」从之。  中书言:「近朝旨,馆阁、台谏、两省、两制官不拘常制,各举教授,不以在任不在任,令给驿券,并乘驿赴阙,差官于秘阁试经义三道。今上项朝旨,见系诸路学制所修立。欲乞不候学制颁行,先以朝廷见取索及臣僚举到并得替学官类聚,候及十员以上,令国子监主判考试,其所宿等,并依贡举条施行。」从之。

  又言:「据官告院状,诸班直都知、押班、长行等,诸军使、副,都兵马使、都头、副都头,如未曾授加恩者,遇大礼,授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国子祭酒、兼监察御史武骑尉。缘见今台、省、寺、监之官,易之以阶,则所授银青光禄大夫为阶,而国子祭酒、监察御史乃职事官,皆不合用为加恩。今明堂诸如此类未加恩者,并乞加武骑尉,欲送官告院照会施行。」从之。

  又奏:「官制所申,朝旨除三公、三师外,余检校官并阶、散并罢。所有宗室及武臣正任至内常侍以上,内臣供奉官以下,选人、伎术官、将校、中书、枢密院主事以下,及诸司吏人所授勒留官、衙校等【七】,各有见带文散阶、检校官及宪衔,欲并除去。其僧官并溪峒蛮人知州镇及化外蕃官所带散官等,合自朝廷指挥。」从之。其后遂诏文武散阶,除化外人依旧除授外,余并罢。(化外人依旧除散阶,在五年正月二十六日戊申,今并书之。)

  沅州奏:「乞下湖南密计置,候本州岛岛修筑托口等寨毕,同时创筑古诚州贯保寨。」诏令湖南钤辖司【八】、沅州,依近降朝旨,指定合修城寨处,各随便宜建置。其古诚州扬晟坚等依察访司指挥,割属湖北路。

  详定礼文所言:「南郊式尚衣库供拂翟,内侍省差内侍二员执之。各公服系□,每大庆殿宿斋,景灵宫、太庙、南郊自大次至小次,皆用以前导。原其所出,乃汉干佑宫中所用,其制不经,伏请除去。」从之。(礼文元年九月十七日依奏,十七日丙子也。)

  戊寅,斋于文德殿,百官斋于明堂。

  己卯,荐飨景灵宫,斋于太庙。

  庚辰,朝飨于八室,斋于文德殿。  辛巳,大飨于明堂,(纲要以英宗配。)御紫宸殿,髃臣称贺,御宣德门。大赦,民欠元年以前二税、免役、常平息钱及在京免行月纳百钱以下者,皆除之。

  癸未,尚书礼部侍郎、平章事王珪换正议大夫,右谏议大夫、参知政事章惇、蔡确并换太中大夫。工部侍郎、同知枢密院薛向换正议大夫,右谏议大夫、同知枢密院孙固换太中大夫,并枢密副使。

  乙酉,诏即景灵宫作十一殿,以时王礼祀祖宗。(新、旧纪并如此书,会要有合删取增入者。)

  遣勾当御医院窦仕宣往北京,勾当内东门司阎安往澶州编排、点检、封桩两九军军器什物,具析依样与否及可用不可用以闻。仍下军器监给元样。

  观文殿大学士、集禧观使、左仆射、舒国公王安石为特进,改封荆国公。宣徽南院使、检校太尉、西太一宫使王拱辰落开府仪同三司。并以官制行正名故也。诏拱辰判大名府,拱辰辞曰:「臣老矣,不足以任事。」上曰:「北门重地,卿旧治也,勉为朕行。」(刘挚作拱辰行状云:时三路籍民为保甲,下户皆不免,日聚教之。提举官禁令苛急,河北保甲往往为盗贼,百十为髃,州县不敢以闻。拱辰极论其弊,谓非止困其财力,害其农桑,所以使为不良者,法驱之也。将恐浸淫为大盗,可忧,愿蠲裁下户。于是主者指拱辰沮法异论,拱辰曰:「此老臣所以报国也。」章入不已,天子始悟保甲之为盗也。按今年二月十八日,令诸路坊郭物力户养马,盖因拱辰建议,而挚不书,独书拱辰论保甲为盗,不知果有是否。本传但云,三路初籍民兵,拱辰谓稍蠲下户。亦不如挚所书也。当考。蠲下户事,在七年二月十二日。)  知河南府、翰林侍读学士、给事中王陶为正议大夫、观文殿学士,知汝州。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龙图阁学士、右谏议大夫韩维,宝文阁学士、右谏议大夫、兼侍读陈荐并为通议大夫、资政殿学士。枢密直学士、兵部郎中孙永为太中大夫、端明殿学士。陶等以东宫旧臣,因换官特迁之。

  罢议乐修乐局。其范镇令降敕銟谕,仍赐银绢各一百匹、两,杨杰五十匹、两,刘几【九】许特用明堂恩,奏子若孙一人。镇初召对,为上言:「定乐当先正律。」上曰:「然,虽有师旷之聪,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镇作律、尺、龠、合、升、豆、区、□、斛,欲图上之,又乞访求真黍,以定黄钟。而几即用李照乐加四清声,而奏乐成。及是,镇谢曰:「此刘几乐也,臣何与焉。」(六月庚子初召镇。)

  丙戌,正议大夫、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王珪为银青光禄大夫、兼门下侍郎、平章事、兼修国史。(新、旧纪并书王珪监修国史。)

  泰宁镇海等军节度使、检校太尉、同平章事岐王颢守司空、开府仪同三司,依前泰宁镇海等军节度使,进封雍王。(两纪并书。)

  保信保静等军节度使、检校太尉、同平章事嘉王頵守司空、开府仪同三司,依前保信保静等军节度使,进封曹王。(两纪并书。)  河东节度使、检校太师、守司徒、兼侍中、判大名府、潞国公文彦博守太尉、开府仪同三司,依前河东节度使、判河南府。(两纪并书。)

  景灵宫使、护国军节度使、检校太师、守司徒、兼中书令、河中尹、金乡郡公曹佾,(两纪并书佾为郡王。)镇南军节度使、检校司空、同平章事、豫章郡王宗谔,淮康军节度使、同平章事、濮阳郡王宗晖,崇信军节度使、同平章事、判大宗正事、天水郡公宗旦,并为开府仪同三司。佾济阳郡王,宗旦华阴郡王。上欲厚慈圣光献皇后家,故特封佾,谓翰林学士李清臣曰:「佾异姓而王,非例也,为朕述此意。」(新纪书宗旦,旧纪不书。)  武宁军节度使、检校太师、守司空、同平章事致仕、韩国公富弼依前检校太师、守司空、开府仪同三司,通议大夫、知枢密院冯京为正议大夫、枢密使,皆加食邑实封。故事,大礼,宰臣以下惟加恩。至是,因改官制故,珪、颢、頵、彦博、京特迁官以宠之。(新纪书京为枢密使,旧纪不书。)

  天平军节度使、均国公佣,武宁军节度使承裕,殿前副都指挥使、宁远军节度使杨遂,建雄军节度使韩绛,皆加食邑实封。翰林学士以下侍从官、内外两制,并换新阶加恩。

  相州观察使、同知大宗正宗惠为武昌军留后。

  正议大夫、同知枢密院薛向本官知颍州。以陈向具析养马,而上批「向论事反复,无大臣体」故也。初,向在外时策边事精密,馈饷治办,其入见论兵,皆上所欲闻,故任以执政,且欲与计西北事。而向在政府,专以持重养威,无先开端为言,非上所望于向者。最后,向极知民不便畜马令,议欲改为,士大夫皆言向论不谬。及其与提举官忿争,上乃独察知向资不忠实,故黜之。(此据墨本向传,朱本签贴云已系取问删去。新本复存之,今从新本,附向责时。司马记闻云:开封府界【一○】提点陈向建议令民赀及三千缗者养战马一匹,民甚苦之。薛师正时为枢密副使,初无异议,及事已施行,向诣枢密院白事,师正欲压觽议,折难甚苦。向怒,以告谏官舒亶劾奏「师正为大臣,事有不可不面陈,而背诽以盗名」,由是罢为正议大夫、知颍州。谏官【一一】又言其「罢黜之后,不杜门省愆念咎,而宾客集其门,日以百数,对客有怨愤语」,改知随州。翰林学士、御史中丞李定坐不纠弹,落一官,知河阳。旧纪书薛向论事反复,罢知随州。新纪但书向罢。)

  诏尝任翰林学士除资政殿学士以上,更不别兼学士。

  知沅州谢麟言:「古诚州并小由、四旗、竹滩、大由【一二】、托口等处溪峒人户各已归明,臣续招怀九衙二十三州,地林十三州,依例奏补名目,把托边界。又招纳详州等处洞酋首,通计七千余户,乞添筑沿边城寨堡铺,及差戍兵绥辑人户籍为省民。」从之。

  丁亥,以户部侍郎、同知枢密院事吕公着为正议大夫、枢密副使。(薛向、孙固以二十四日改枢副,冯京以二十七日改使,公着以二十八日改枢副,先后不同,当考。枢密院时政纪公着改枢副又在闰九月一日。新纪于丁亥日书公着为枢副,旧纪不书。)公着与冯京、薛向、孙固同任西府,三人者屡于上前争论,公着独不言。既而上顾问之,公着乃徐为开析可否,言简而当,上常纳之,三人者亦不能违也。出则未尝语人,外皆讥公着循嘿,不副觽望,公着亦不辨也。而同僚或为辨之。上数与辅臣论天下事,一日,谓公着曰:「民间不知有役矣。」公着对曰:「然。上户昔以役多破家,今则饱食安居,诚幸矣。下户昔无役,今率钱,则苦矣。」上曰:「然则法亦当更也。」(二事据司马记闻,今附见。)  诏都大提举淤田并官庄隶司农寺。又诏改知外都水丞南北司公事为知南北外都水丞,南北外都水丞依旧澶州置司。

  命权发遣度支副使蹇周辅相度江西、广东卖盐。(江、广卖盐乃郏亶建议。旧录在六年十二月戊子,新录在七年九月十二日己酉。元佑元年闰二月四日壬辰,并月末吕陶奏,合参考增入,此四年三月一日周辅上广东、江西二法。)

  戊子,诏前权河北东路转运副使陈知俭、权发遣河东路转运判官黄莘各追一官,罚铜十斤,冲替。并坐失举也。

  嘉王頵奏妻再从叔王克复乞于文资安排。诏以克复系无服亲,不许。

  熙河路经略司言,乞先团结蕃弓箭手,从之。是年诏:「凡弓箭手、兵骑各以五十人为队,置引战旗头、左右傔旗,及以本属蕃首、将校为拥队,并如正军法。蕃捉生、蕃敢勇、山河户亦如之。(五十人为队,熙宁九年五月六日保甲如此。)凡募弓箭手、蕃捉生、强人、山河户,不以等样,第募有保任,年十七以上、弓射七斗、任负带者。鄜延路新旧蕃捉生、环庆路强人、诸路汉弓箭手、鄜延路归明界保毅蕃户、弓箭手皆□于背。」(此据兵志第三卷,并系之元丰三年。今附九月末,熙河团结蕃弓箭手,复当更考详月日。)  注  释

  【一】并令封驳司关报谏院「关」原作「开」,据阁本及宋会要职官三之五四改。

  【二】黼黻原脱,据阁本补。  【三】元定免行租额按:宋制,茶、盐、酒等税钱皆有定额,称祖额,按征收情骮,定期比较,进行銟惩,参见宋会要食货三○之七、通考卷一六征榷考引止斋陈氏曰,此处据下文「额外」、「旧额」云云,疑「租」为「祖」之误。

  【四】详定所「所」字原脱,据阁本补。

  【五】如食邑合加千户「合」原作「令」,据长编纪事本末卷八○改官制改。

  【六】候成书日别删定「删」原作「副」,据同上书改。  【七】及诸司吏人所授勒留官衙校等「及」原作「乃」,据宋会要职官五六之三改。

  【八】诏令湖南钤辖司「钤」原作「干」,据阁本改。  【九】刘几「几」原作「几」,据宋史卷一二八乐志改。下同。

  【一○】开封府界「府」字原重,据涑水记闻卷一五删。

  【一一】谏官原作「讳言」,据同上书改。

  【一二】大由「由」原作「田」。按:宋沅州所属有大由、竹滩等砦,见宋史卷八八地理志,此处「田」显为「由」之误,故改。

卷三百九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三年闰九月尽是年十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九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三年(庚申,1080)   全  文

  闰九月庚寅朔,诏:「皇太后、皇后并二府臣僚,经明堂封赠,并去阶,余依例。」

  辛卯,改正议大夫、知颍州薛向知随州。以御史满中行言:「向近以怀奸反复,妄沮有司,罢枢密院,黜守颍州。责命已行,曾不知惧,偃然自若,乞重加贬窜。」故有是命。  御史范镗言:「曹佾以外戚封郡王,祖宗以来,未有佾比。陛下所以富贵宠禄之厚矣,所以致孝爱于慈圣之情至矣。佾虽不王,乃以保安曹氏,命行而改,抑以为子孙万世之成宪也。」不从。

  壬辰,太子中允、馆阁校勘、监察御史里行范镗权发遣提点淮南东路刑狱,太常博士、提点淮南东路刑狱李深知饶州。以御史丰稷言「深尝领兵部,宜晓训练之法,乃饰私智,排沮公论。秦凤路兵刑职事,既难委付,岂宜复持使节案察淮东!兼闻深闲家无法,污行素喧,百城士民,将安矜式?望追寝制命,以长清议」故也。

  诏给度僧牒千,造景灵宫诸神御殿什物。

  乙未,镇安军留后、赠武宁军节度使、兼侍中、彭城郡王宗笃卒。

  丁酉,诏太常博士王伯虎放令侍养。以御史何正臣言伯虎委亲闽南已八九年,独与妻孥游宦京师,伏望永弃田里,以戒天下之为子者,而诏下福建路转运司考验如章,故责及之。

  枢密院检详官潘良器等,编录与有司相干照用条六册进呈,上批:「其间颇有已经冲革不用者,若付之台察,令凭以纠治所谓废法者,乃是奉令于罪否之际,极为不便。宜更送都承旨以下通检详官节贴进呈。」

  戊戌,静海军节度使、安南都护、交址郡王李干德,西蕃邈川首领、西平军节度使董□,并加食邑实封。(加恩可削。)

  命客省副使王渊按阅河北第十二将军马,仍以入内高班刘友端充照管按阅。

  中书言:「河北三州府【一】,元计人三十万、骑六万三年粮食【二】,今立定封桩式欲颁下。」从之,仍令具今年八月终实数申中书,自今每季依此。

  庚子,命雍王颢十月朔朝拜慈圣光献太后陵。

  上批:「中书拟差检正礼房公事王震兼编修熙宁政录。据先进拟稿,既无伦类,又纪事灭裂,纵使成书,亦不可传后。宜更不差官,其已修卷帙,可降史院。」(初修政录年月,当检附。)

  景福殿使、入内都知张茂则言:「臣以衰晚,累奏乞归田里,圣恩不许,尚令赴职。臣糜禄岁年,甚臱尸素,所有未请米、麦、俸钱,已尝面陈,天意不违,乞下三司勾历毁抹。麦方请至治平二年九月,米请至熙宁三年二月,钱请至熙宁六年十二月。」上批:「方今廉隅之风,颓靡不振,士大夫之于朝廷,鲜知钦其事而后其食者。宜因茂则之请,聊免之。可依所乞,降诏銟谕。」

  河东都转运使陈安石言:「自到任推行新法,禁止私盐,督官场鬻卖及召商人入见钱算请永利两监积盐,并已通行,岁有加羡增收。及检点到忻州盐池,及盐池等增收课利,并绛州曲沃金坑、泽州陵川锡窟,各已措置就绪。」诏河东路提点刑狱司考实具奏,仍勘会安石曾与未曾推赏其以次官吏,令安石等第保明以闻。(元年闰正月三日。)

  诏措置帐法并提举三司帐、勾、磨勘等司钱勰所奏帐法事,其县、镇、仓场、库务帐,本州岛岛勘勾;诸州帐,转运司勘勾。内钱帛以下具收支,应见在逐县总数造计帐申省,每三年各缴已经司金帐一道,送省架阁,余并依所奏。内钱帛粮草图并策,令措置帐法所立法以闻。  洮西缘边安抚司言:「经略司使臣刘告同宗哥首领阿星等,送出先掳劫入蕃把扬族二十户,首领四人,丁壮妇女老幼九十六,马十,牛百五十,羊三百十二外,有三十余户,凡百余人,牛、羊、马六百余,尚未送出。本司已作番字再索于鬼章讫。」诏未送人畜,更急理索。

  御史王祖道言:「河朔三帅,皆庸常之才,非有长计远虑,可专阃外之托如郭进、李汉超,使天子无北顾之忧者也。今章衡之真定,韩忠彦之瀛关,韩绛之定武,臣恐陛下未能高枕无河北之忧也。衡之才业,固不足论,忠彦本无才术,绛年高多病,能为陛下提百万之觽,当北道之冲,以全胜制敌乎?望择左右侍从之臣,使总戎朔方。或不限资格,擢试可用之才,易旧帅而代之。」不从。(朱本削去。)

  辛丑,诏太子中舍、权发遣陕西路转运判官马申罢转运判官,差权发遣、同经制西河路边防财用事。以同知谏院蔡卞言申才品素下故也。

  诏府界、河北、河东、陕西提举保甲官,各给内降教阅格一本。  诏宗室三班使臣,如犯罪殿罚,并令大宗正司关牒三班院照会。  壬寅,知桂州、龙图阁直学士曾布知秦州。知沧州、屯田郎中、直集贤院张颉为朝奉大夫、直龙图阁、知桂州。初,颉除广西转运使,奏疏论顺州瘴疠,城之无益。及是赐对,上谓曰:「卿论城顺州事,信然。」会有言海外黎人陈被,盖五洞首领,异时盛强,为中国患,请得出兵自效,仍乞经略司勿得预事。颉命一摄官过海,呼出陈被等补以牙校而去。有旨问赏薄,颉对:「荒徼蛮蜑无他觊,得是足矣。」有旨罢兵,海外果无事。(苏辙元佑初言章可考。按五年七月丁亥,熊本代颉。六年正月甲午,颉坐前知桂州不察蛮寇,落职知筠州。此云海外果无事,盖饰说也。姑存之,埙考。)

  诏司农寺,诸路请裁减役人钱,毋得施行。

  观文殿学士、正议大夫、新知汝州王陶道病,遣医乘驿往治。陶寻卒,赠吏部尚书,谥文恪。

  戊申,诏:「自今致仕官领职事官,许代致仕。若有迁转,止转寄禄官;若止系寄禄官,即以本官致仕。其见任致仕官,除三师【三】、三公、东宫三师、三少外,余并易之。」

  诏中书,以司农寺京东西、淮、浙、江准福建路常平并坊场积剩钱相度,具可起发数,委提举司依元丰敕召入兑便,计置物货上京。其附五路处,即转致五路要切州军。

  庚戌,龙图阁直学士、权三司使李承之为枢密直学士。以应副明堂毕,赏劳也。先是,慈圣光献皇后山陵,上谓执政曰:「山陵所费不赀,内府助之,犹恐弗给。承之不以闻用度足乎?」居无何,承之果皆办。尝有商人违法货北珠,乃为贵主所售,三司久不决,承之曰:「朝廷法令,畏王姬乎?」即命取之。上闻之曰:「有司当如此。」

  诏:「闻近日府界盗贼甚多,韦城县密迩都城,至敢杀伤巡检,即是保伍之法,全不整严,故恶少有所容匿。可速令提点官遍行诸县,其有弛慢不举职者以名闻。」

  点检驱磨三陵官物所言:「兆城南有地一十顷有畸,本充公用。监官相承以为职田,无文记可以勾考。」上批:「陵寝重事,今守吏不法如此,不可不痛加惩治。昨差阎安止是点检驱磨,初无指挥根究,可选一强毅官,就置司根究取勘以闻。」

  诏今后应刺面军吏、公人等,并枢密院施行。

  左侍禁、寄班祗候朱伯羽为合门祗候,均国公佣之母弟也。

  辛亥,上批:「入内东头供奉官、勾当御药院李舜举,左右岁久,清谨寡过,可文思使、遥郡刺史、带御器械。」

  泾原路督总管司、走马承受梁安礼奏,本路粟、麻、荞麦、大豆等丰熟。诏经略司变运川峡路司农钱物李元辅,于已运到凤翔府等处见在内支绢十万匹、银五万两,与经略安抚司收籴粮斛别封桩。(明年正月己酉,初有诏遣李元辅,不应此年闰九月辛亥先有此指挥,二事皆朱本增入,必是差错,或此指挥乃明年正月以后事。按遣元辅在二年八月甲寅,必朱本误也。)

  壬子,诏梓州复称剑南东川。

  诏以文彦博子大理评事及甫,换承事郎为秘阁校理。

  诏于都城门外赐文彦博饯送御筵。令中书、枢密院臣僚同赴。上自为诗赐之,仍命参知政事章惇为之序。诏彦博曰:「卿在二祖朝,蚤冠三事,怀忠奋策,迄有大勋。来觐外廷,相成宗祀,崇进公品,往騳洛师,锡燕赐诗,昭示殊礼。仍敕近辅,序而识之,庶传无穷,着见贤业。其承朕志,体服眷恩,今赐卿诗序,至可领也。」

  改均州团练副使、随州安置沈起为温州团练副使,越州安置。

  涪州编管人刘彝徙常州。

  甲寅,详定礼文所言:「前后礼文,欲编类上进,副在有司,以备承用。」从之。(元年正月十三日讨论,五年四月十一日书成。)

  判司农寺、端明殿学士曾孝□知陈州。(熙宁中,曾孝□以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公事。未几,以父忧去,服除,判农寺。旧例:百官以事至中书,即宰相据案,百官北向而坐。前两府白事,即宰相去案,叙宾主,东西行坐,时谓之掇案【四】。及孝□之在司农也,□正宪公充当国,不以前两府之礼待之,每至中书,不为掇案。自是每有建白,止令同判寺、太常博士周直孺诣中书,孝□不复至矣。正宪颇疑之。未几,除直孺为两浙提刑,以张璪判寺。璪为翰林学士,班在端明之上,乃本寺长官也。异时白事,皆璪诣中书,而孝□亦竟不至。如是,正宪知其果以掇案为嫌,而世亦讥其隘矣。魏泰记此事。案元丰三年四月二日,宰相□充卒。十三日,以知河阳、端明殿学士、起居舍人曾孝□判司农寺,改权判寺、太常博士周直孺权知司农寺。七月二十三日,以翰林学士、右正言、知制诰、知审官西院张璪兼判司农寺,权知司农寺、太常博士周直孺权两浙转运副使。闰九月二十五日,孝□出知陈州。不为孝□掇案,当是王珪,非□充也。魏泰所闻缪矣。孝□在司农,不半岁遂出,或亦以此故,当删取修入。)

  乙卯,河东节度使、守太尉、开府仪同三司、判河南府、潞国公文彦博为河东、永兴军节度使,加食邑五百户,食实封二百户。彦博固辞两镇,乃止加食邑千户,食实封四百户。武宁军节度使、守司空、开府仪同三司致仕韩国公富弼为守司徒,(新纪书乙卯富弼为司徒,旧纪不书。)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刘沆追封□国公,赠太尉,谥文安。王尧臣赠太师、中书令,改赠谥文忠。彦博子宗道授承事郎,弼子内殿承制绍京为合门祗候,沆子祠部员外郎瑾复天章阁待制,尧臣子水部员外郎同老为秘阁校理、通直郎,朋老【五】升一任。

  先是,同老言:「至和三年,仁宗不豫【六】,废朝七十余日,内外寒心者累月。先臣参预朝政,与宰相文彦博、富弼等数于上前陈宗社大计,国家根本。天启先臣之心,知英宗皇帝少常养育宫中,潜德日新,圣质成就,遂与彦博、弼等于仁宗前忘身为国,不顾忌讳,求立为嗣。尽忠纳说,反复数四。在先臣尤为激切,每论及国家大本,言发涕流。事未许间,又与同列各求罢免避位,以必冀开纳。仁宗感悟,遂许立英宗为嗣。」至是,上以问彦博,彦博对曰:「先帝天命所在,神器有归,上则仁祖知子之明,慈圣拥佑之力,人臣岂可贪天之功。」上曰:「虽云天命,亦系人谋。卿之深厚不伐夸,善阴德如丙吉,乃知卿定策社稷之臣也。」彦博曰「如周勃、霍光乃所谓定策。自至和、嘉佑以来,中外之臣,乞立皇嗣者甚觽,非独臣等尝有此论。虽常有请,事未果行。至嘉佑末,韩琦等成就大事,皆琦等功也。」上曰:「议论推毂于至和时,发端者为难。仁祖意已定,其后止是行前诏耳。正如丙吉、霍光事,前后各不相揜也。卿宜尽录本末,朕将付之史官。」彦博奏:「臣记至和三年正月六日,仁宗服药罢朝两月余,是时以根本未立,中外人情不安。至四月初,圣体康宁,始复御殿。中书辅臣顾念正、二月中,禁中侍药,忧虑百端。尧臣乃与臣及刘沆、富弼窃议曰【七】:『方今根本不可不早定,以安人心。』时亦不暇与枢密院同谋,亦未敢显言。臣以尧臣久居禁近,多知朝廷事,因谓之曰:『必得贤嗣,以厌人心。』尧臣曰:『岂不知素育于宫中者邪?』臣应之曰:『久在外任,殊未悉宗室间事。所谓育于宫中者,外亦传之甚着而贤,得非以「实」为名?』兼臣不敢显言,以指书于案。尧臣复以指书案作『下实字』。臣等各言:『无易此矣。若至上前伏奏,得请此大事,不可如常例。』退即殿庐,令堂吏书圣旨。刘沆云:『欲袖纸笔于上前亲书。』翌日,于垂拱殿进呈一二常呈文字,臣等四人且奏春中服药时事,中外人情非常忧恐,盖为储副未立。仍引西汉故事,人主即位建储,今当以时立嗣,以固根本。臣等既叨辅相之重位,当任社稷之大计。此大计也,乞赐开纳。时仁宗渊默寡言,乃欣然嘉銟曰:『知卿等尽忠,然此大事,朕更熟思之。』臣等恐迁延不决,乃再三论奏曰:『知臣莫若君,知子莫若父。料此重事,陛下必素垂意,兼常选贤者育于宫中,计无易此。』臣等不敢斥名,欲仁宗自言,仁宗首肯之。臣等拜贺且谢,乞明谕圣旨,尧臣之语尤激切。仁宗曰:『既是大事,未可轻出,翌日当尽议。』时五月颇热,仁宗初康复,已迫日旰,进食不便,内侍尽前,臣等且退。是日晚,臣等再聚议,谓翌日必得旨。且请尧臣密作诏,意欲进呈施行。尧臣许归第乃密草诏意,然未及示臣等。既登对,复申前请,如昨日之语。时臣在御榻之左,弼次之,沆在右,尧臣次之。尧臣越次而奏曰:『愿陛下早定此议,付外施行。』仁宗曰:『朕意既已定矣,卿等无忧。』臣等既得此旨,决谓无疑矣。时亦旰昃,遂退。是年八月,因枢府阙官,议于上前,乞召韩琦充枢密使。盖以琦忠义,必能当重事,仁宗可之。自后继有议论。未几,臣得请判河南府,尧臣寻卒。搢绅间多知其忠于国计。臣所记当日之事,大概如此。」

  至是,手诏付中书曰:「文彦博畜德深厚,身之功善,不自矜伐。故虽久处朝廷,怀此社稷大功,乃绝口不言,是以中外搢绅近臣,莫有知者。今缘故臣之子,明其父勋,始得信其本末。乃知援立之功,厥有攸在。嘉佑之诏,但宣之耳,其议所以褒显之。」又下诏曰:「朕恭闻仁宗皇帝深为天下大本,意有所付,而执政大臣文彦博、刘沆、富弼、王尧臣实左右赞顺,以成圣志。及英宗皇帝进位储,缵承大统,四方上下,莫不安宁,而彦博等勋绩蔑有闻者。比览故臣家奏,考验不诬,其谦厚忠实可谓至矣。宜议所以褒显之。庶几上昭仁祖知人之明,文考报功之意焉。」故有是命。(同老上言,不知果在何时。文彦博私记云,时慈圣犹未上僊,贾易等则云已崩。慈圣以元丰二年十月二十日崩,不知同老果以何时上言,当考。墨本于此下便载韩忠彦元佑二年三月所上章,朱本削去,新本复存之。案编年法,当以事系日,则忠彦章自合载于元佑二年三月,不必遽见于此也。今从朱本。元佑元年九月刘挚、王岩叟论列,二年二月忠彦论列,五年正月贾易论列,文彦博家私记记此事尤详。然以争定策,故劶于事外诋毁韩琦,如请以英宗为太上皇等,恐不足信。今但据墨本所书。又不知私记果出谁手,彦博必不亲为之,或其家子弟及门生故吏追录耳。记闻云,上问彦博以至和继嗣,曰:臣等备位二府,当此之际议继立,乃职分尔,然幸时无李辅国、王守澄之徒用事于中,故臣等得效其忠恳也。上怃然有间而善之耳。)  或谓富弼曰:「公治平初,进户部尚书,固辞之。今进司徒,一辞而拜,何也?」弼曰:「治平初,乃弼自辞官,今潞公以下皆迁,岂敢坚辞,以妨他人也?」(此据邵伯温闻见录,当考。林希野史云:潞公加两镇,富公加司徒,潞公子及甫阁校【八】,刘瑾复天章,沆子也。王同老加阁校,尧臣子也。四人者至和执政,仁宗初服药,执政夜宿中书,常议援立英庙,共作奏,而尧臣书之,其家有稿,事亦上闻,留中不行。其后嘉佑末,立储之议始定,功归韩、曾。文、富既不言,瑾、同老辈欲言而不敢。今忽有此命。前此孙洙柔卒,为同老进其父奏稿,潞公大享陪祀,询及之。上降诏嘉銟,因各有命。按希所云孙洙为进奏稿,他书并无,附注,当考。)  前忠武军节度推官、知来安县孙侔为通直郎致仕。侔自言寻医已二十二年,乞致仕,特除之。侔少与王安石友善,及安石为宰相,道真州,侔待之如布衣。然侔晚年性卞急,至于骂坐怒邻。论者以为年耆而德衰也。初,王回、常秩、王令与侔皆有盛名。令行能尤异,诸公称述之,最早死,回亦不寿,秩仕差显,惟侔以不仕终。(要录云:以前忠武节度推官、知滁州来安县孙侔为通直郎致仕。侔行孤峻,屡举进士不中,及母病革,因呜咽自誓,终身不仕。客居江淮,士大夫敬畏之。与王安石友善,安石兄事侔。刘敞、沈遘、王陶、韩维皆荐之,命以官,皆不受。与王回、王令、常秩俱有盛名。至是上言,寻医已二十年,乞致仕。故特除之。)  翰林学士、权御史中丞李定为知制诰、知河阳。先是,手诏:「定言开封府养马事于民弗利,既见朝廷黜薛向,兼元法亦无改更,定即更不敢论列。乃是从初有失审实。」故有是责。(旧纪书李定论事前后异,落学士、罢中丞、降知制诰、知河阳。新纪不书。)

  丁巳,知定州韩绛言:「谍知辽人遣石宗回为贺正旦副使,令于接伴等处,因语须说及本晋出帝之后。乞预令接伴使、副以语折之。」诏札与接伴使、副。(朱本削去。)

  先是,诏府界保甲提举官,中书、枢密院可同选拟进呈。既差王中正依旧提举,王渊同提举。寻诏未可行下,来日别进呈。乃诏王中正充提举,陈向充兼同提举,可改书宣命进入。(御集一百二十二卷,闰九月二十五日下。)

  冬十月己未朔,环庆路经略司奏,已令诸将、蕃官等劝诱属户养马。诏诸部族所买马,委诸将按验,及格堪披带者,每匹于抚养库给赏绢五匹,更不支银楪。其鄜延、秦凤、泾原路准此。又诏当养马路分人户,如乡村坊郭并有家业计直各不该养马者,通计从轻牧养。其镇坊郭依县坊郭例。

  御史台言:「御史所分察案,每半年令中丞、知杂取旨更易。然御史到任月日先后不齐,其更易乞分上、下半年。」从之。

  辛酉,详定官制所检讨文字、光禄寺丞李德刍上元丰郡县志三十卷,图十卷。

  诏应川峡人连任四路知州者,不得过三任。(旧录韩籂传,知澶州韩籂请互差川路守倅,上批付中书曰:「此岂非韩籂所陈耶?何虑之深也?」互差恐前见,非此不得连任事因也。)

  河北沿边安抚司言:「雄州公人虽全属南朝召募【九】,其田产多与两输相接,虑事机因此传报。欲自今召募,止于在城久居坊郭,并易河南岸及塘泊以南村。」从之。  癸亥,景福殿使、利州观察使、入内都知张茂则为延福宫使。  都水监言:「奉旨改导洛通汴司作都提举汴河提岸司。其应系汴河公事,乞令一面管勾。」从之。  丙寅,御史台言:「资政殿学士吕惠卿丁忧,奉旨,本俸外月特给钱五十千。惠卿月又请添支钱十五千【一○】,即非本俸。诸司粮料院吏举首,而三司不行,乞令究治。」诏付大理寺,言已下扬州取惠卿俸历。诏:「惠卿前执政,治之伤体,其误请俸钱宜除之,余官司依已得指挥。」既而惠卿奏称:「添支系奉诏,举发不当。」令御史台劾官吏以闻。于是御史满中行言:「禄令所载本俸、添支,立文各异。若以添支为俸,恐自今引用不行,乞改正。」上曰:「惠卿乃朝旨给俸,诚优于见任者。惠卿受而不辞,固为贪冒,义责之可也。于法无可改正。」  丁卯,详定官制所言:「译经僧官,有授试光禄鸿胪卿、少者,今除阶、散已罢外,其带卿、少官名,实有妨碍。欲乞以授试卿者,改赐译经三藏大法师;试少卿者,改赐译经三藏法师。其师号及请俸之类,并依旧。」诏试卿者改赐六字法师,试少卿者四字。并冠译经三藏,余依旧。

  熙州奏,于阗国进奉船次至南川寨,称有乳香、杂物等十万余斤,以有违朝旨,未敢发。诏乳香并约回。

  提举河北东、西路义勇、保甲司言义勇将校、都副保正领赴集教场,习学武艺。从之,令陕西、河东路准此。后诏习学者,并支给钱、米、械器,其本家少壮男子愿习者不给。

  宁武军节度使、赠太尉、建安郡王承裕卒。

  戊辰,诏:「府界巡检、县尉、指使并罢。于逐巡教官下置指使二员,分治教阅,缉捉贼盗。仍令王中正于省罢人内选留。如有堪充巡教使臣,亦以名闻。」  庚午,权发遣提举夔州路常平等事、太常丞阎令奏:「奉敕往梓州置司,取勘前梓夔路钤辖王光祖奏蛮人乞弟打誓了当不实,并提刑盛南仲被旨体量,劶与光祖相见。其盛南仲相见一节,未经对定,有无请属,已依朝旨指挥缙放讫,外有王光祖奏报不实情罪,若候就问,一处结正。又缘本官称已准经制蛮贼司差充策应行营第一将,往江安县。即日见禁,命官公人各已案成。一面请官录问申奏,将王光祖与干连官等续取勘,别作一案申奏。」次诏阎令被受制书擅便不追摄王光祖取勘,特追两官勒停。  辛未,御史王祖道言:「闻翰林学士李清臣使北敌回,以赀币直百千遗中书承受内降吏白随。识者鄙笑,岂可使居论思讲劝之地。伏望察其迹状,重行废斥。」不报。

  壬申,马军司奏,未曾拍试将下马军有所拍试条格指挥,乞降下遵守。枢密院奏,欲降今年三月按试马军新格下马军司。御批:「依殿试中军格,仰承旨司契勘降付。」(元丰三年十月十四日下。)

  甲戌,都官郎中、权知邢州王慥言:「州有唐宋璟墓,臣辄以公使羡钱买近坟地七十亩为祠堂、碑楼。访其子孙,止有宋达为忠效指挥小分,乞载于祀典,春秋享之。令宋达扫洒祠宇,耕坟傍地,以供祭享传世,毋得质卖。」从之,仍诏宋达特放停,余皆依奏。  右街道录张居善等,乞自今补道职试道德经、灵宝度人经、南华真经等义,并宣读斋醮科仪、祝读等为兼经。依迁补僧职差官考试。从之。

  乙亥,御史满中行言:「豫章郡王宗谔,常以私书托处州监押黎若讷买什器,及取玩好女乐,皆不偿直,见于宗正司理索,及多受若讷赂遗。乞付之有司,论以国法,以为贵戚之诫。」诏大宗正司理还其直。

  庚辰,权管勾籍田辛公佑言:「乞下有司,定耕籍仪注,增修鏺麦殿,以备行幸。望岁一临,或夏观麦,或秋观禾,或春祈社稷,行躬耕礼。」诏太常寺,候修造成就取旨。

  诏自今中书堂后官,并带赐绯鱼袋,余依旧例。

  定州路安抚司言:「北平县尉、殿直张挺申,分捕贼人徐德,内弓箭手社副长冉万射中徐德,冉铁球因斩其首。本司已依格支赏外,乞特赐推恩。」诏冉铁球与三班差使,冉万三班借差,张挺特减磨勘二年。

  广南西路经略司言:「知邕州、安抚都监刘初奏,迁徙归明人户,共九千九百二十九人,并在近里州峒,可以弹压。仍乞左江委道路巡检侬保福、知江州黄迁兴,右江委知田州黄光倩、知冻州黄案定都大照管觉察。」从之。既又诏除去觉察二字,恐伤新民归顺之情。

  壬午,宝文阁待制韩忠彦言,乞渐填纳先臣所负当进马价钱。上批:「韩琦勋在朝廷,非诸故臣可拟,其除之。」

  癸未,诏翰林学士并听佩鱼。

  上批:「入内内侍省后苑散内品王仲千,其祖继恩在先朝平蜀贼有功,见于国史。今家绪衰落,惟仲千一人仕宦,非缘罪降,止以继恩之子先亡,怀珪养充次男,因补得上件名目。可特与一入内内侍省内侍黄门。」

  甲申,侍御史知杂事何正臣言:「大理寺法,本寺官不许看谒,仍不得接见宾客。府司、军巡两院,推勘公事不减大理,而休务日乃得看谒,亦或非时造诣禀白,不惟妨废职事,亦恐未免观望请托之弊。欲乞并依大理寺条施行。」从之。  诏三路教义勇、保甲,令将下日轮兵级一二十人,并押队使臣赴集教场,讲问习射次第。

  河北转运司言:「自今应酒税阙官,本州岛岛及邻州实无可差,即许于本路待阙官内差权。其亏欠责罚,依正监官条。」从之。  丙戌,诏秋铨试中,稍优一人堂除差遣,中等二十四人不依名次注官,下等二十二人注官。

  丁亥,赠故刑部侍郎致仕李受工部尚书,工部侍郎致仕王猎兵部侍郎,右谏议大夫、天章阁待制齐恢工部侍郎,工部郎中、天章阁待制孙思恭右谏议大夫。受、猎以英宗宫僚,恢、思恭以东宫官,故追赠之。

  提举开封府界常平等事陈向言:「准朝旨,都副保正、大保长合管耆、户长事,令府界提点、提举司相度,合以是何人承代闻奏。今先次相度到事件,中书门下,枢密院拟进,欲令开封府界提点司疾速相度。」御批:「陈向状宜依此指挥,且收,俟提点司奏上,一处相度,进呈取旨,不须行出。」

  注  释

  【一】三州府「三」,宋会要职官三之八作「五」。  【二】三年粮食「三」同上书作「二」。  【三】三师「师」原作「司」,据宋会要职官五六之五、七七之五一改。

  【四】时谓之掇案「谓」原作「不」,据东轩笔录卷八、宋朝事实类苑卷二六前两府白事宰相掇案条改。

  【五】朋老「朋」原作「明」。按:王尧臣三子:长同老,次周老,次朋老,见欧阳文忠公集卷三二王尧臣墓志铭、公是集卷五一王尧臣行状,此处「明」显为「朋」之误,故改。

  【六】仁宗不豫「豫」原作「敢」,据阁本、活字本改。

  【七】尧臣乃与臣及刘沆富弼窃议曰「乃与臣」三字原脱,据文潞公文集卷二一补。

  【八】潞公子及甫阁校「公」字原脱,据上文补。

  【九】雄州公人虽全属南朝召募「虽」下原衍「于」字,「朝」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二八之二三删补。

  【一○】惠卿月又请添支钱十五千「又」原作「支」,据宋会要职官五七之四三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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