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著书立意乃赠花于人之举,然万卷书亦由人力而为,非尽善尽美处还盼见谅 !

                     —— 华辀远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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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四十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六年十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四十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六年(癸亥,1083)

  全  文

  冬十月癸酉朔,以御侍永嘉郡君林氏为美人。

  夏国主秉常遣使奉表,复修职贡,仍乞还所侵地,撤被边戍兵,长为外蕃,乃赐秉常诏曰:「惟尔祖考,介居边陲,蒙恩朝廷,享有爵土,抚循备厚,历年滋多。昨者王师出征,义存拯患,谓宜委戈而听命,敌忾以献功,岂虞靡思,弗谕朕志,杀害吏士,捍拒甲兵。问罪正名,方图再举,迨使辞之效顺,闻国政之复常,旋纳恳诚,祈修贡职,遽披来奏,论请故疆。朕惟藩服不恭,削地示过,咨于故实,匪朕所私。尔其审思厥终,务体至意。其地界已令鄜延路经略司、安抚使司指挥保安军移牒宥州施行;岁赐候疆界了日依旧。」(旧纪书夏人来贡。新纪书秉常表复修贡,乞还所侵地。)

  京东转运司言:「商人贩青州高家港盐至齐州等处减价赊卖,以致本司卖河北盐不售。欲依见行税法,酌中数每岁买认高家港盐二万席,运至齐州界,依河北盐价相兼货卖。如敢商贩者,依漏税法。」从之。(六月己未,初卖河北盐。沈括自志论河北盐事,云京东主司得罪,合参照。)

  甲戌,皇第十一子佶为镇宁节度使、宁国公。(新纪不书节度使。)

  召辅臣观稻于后苑。

  权发遣河北路转运副使李南公专提举盐事,宣德郎张适为转运判官、同提举。

  诏西京作坊使刘初管勾洪州玉隆观,令居桂州,准备缓急边界呼使。初治边颇有劳,以病乞致仕,而是时交趾方理辨疆界,故有是诏。  承事郎、监饶州商税茶务余舜臣言:「臣兄尧臣献饶州景德镇萞薼博易务,蒙朝廷付以使事,推行其法,方且就绪,以勤官而死,乞委臣勾当。」诏令赴阙,中书审其人材可否以闻。已而舜臣至,乞上殿,乃复诏令归本任。

  乙亥,西头供奉官、知归信容城县宋彦图【一】为合门祗候,仍令再任,以韩忠彦、刘舜卿荐彦图材武晓边事故也。  陕西转运副使李察言:「缘边州军籴买粮草官,乞委监司考较,每州各定一员,优劣行赏罚。」从之,仍令河北、河东准此。

  礼部言:「祠部出度僧牒,以六千三百六十二为额,今年已溢额千五百五十四。乞岁以一万为率,若踰数,乃以闻。」从之。

  诏:「自今勾当内藏库内臣、大使臣,非朝廷差命,不许奏辟差遣。」

  丙子,御史中丞黄履言:「准敕,鞫诸狱言事御史轮治。缘御史共置九员,六员分领六察【二】,其言事官止三员,员数至少。欲乞遇鞫狱,并言事、案察御史轮治【三】。」从之。

  录右班殿直李钊子大举、大年并为三班借职。钊随军出界,获病卒还宥州,遇贼斗死故也。

  丁丑,捧日左第六军第三指挥押官董安、王宣,长行潘演、贺赟、刘福、郝秀、解起,并为三班奉职,赐袍带、马,充并边指挥使。以引试武艺,皆能射一石五斗弓也。

  御史翟思言:「户部侍郎蹇周辅身为从官,不厉名节,曲回朝旨,与吏为奸,而又纵不肖子犯法冒利。朝廷付之有司案治,二子禁锢,身被劾问。即当求解职任,恐惧待罪,而乃了无羞愧,尚贪宠荣。虽狱成定论,自有常刑,然出入廷中,颇玷班列。伏望先令罢职,随正其罪。」诏趣具案以闻。(八月七日庚辰,蹇逢辰下吏;十月癸巳,责。)

  起居郎蔡京、起居舍人王震并试中书舍人。

  戊寅,诏承务郎马申复通直郎,承事郎胡宗哲复承议郎,并权发遣同经制熙河兰会路边防财用事,宗哲仍于「同」字下加「管勾」以别之。申等并以阙军兴降官,至是,制置司奏乞叙复故也。

  试中书舍人赵彦若为右谏议大夫。(谏议大夫初除,故特书之。)

  己卯,诏中书舍人蔡卞领吏、兵房,蔡京领户、刑房,王震领礼、工房,如有妨碍文字,送别房行之。

  命秦凤等路提点刑狱、通直郎吕温卿管勾保甲,以上批:「昨选定提举保甲官,温卿除去不与。近观温卿申请军政,颇似留心武事。陕西地阔,岁合收钱物色目万数不少【四】,非胡宗回一人可办,宜依旧用新资任差。」故有是命。

  开封府言:「周柴氏之后,乞自今诸房子孙令具生年月日注籍。」从之。  提举河北路税盐司言:「方泽根磨积欠盐税钱,乞依京东路,除放倍罚钱,作年限,令纳元批正税。」从之。

  庚辰,诏东上合门使李瑗,合门看班祗候、管勾簿书宋绬,各罚铜十斤;客省使曹评、东上合门使曹偃、客省副使曹诱各罚铜六斤。坐失点检江东转运判官郏亶见有罪被劾,而乞上殿故也。  内西头供奉官冯士伦追两官;张应之、罗安、李庆长及内东头供奉官谭文握,内侍高品卢世永,左班殿直、寄班祗候朱伯瑜各追一官。坐编栏国信使,不觉察车营兵与北人私交易也。  诏:「今后雄州计会交割银绢,行与涿州公牒,并称『准尚书户部符』【五】更不称『三司牒』。」(密记八日事。)  太常丞吕升卿言:

  近以郊祀致斋之内,不当诣景灵宫及太庙朝飨,遂具奏。伏闻止罢景灵宫诸处朝谒,而天兴殿及太庙朝飨如故。臣伏以郊丘之祀,国之大事,有天下者莫重乎飨帝。臣历考载籍,不闻为祀天致斋乃于其间先享宗庙者也。独有唐天宝之后,用田同秀之言,立老子庙,号曰「太清宫」。是岁将行郊祀,以二月辛卯先躬享焉,祝用清词,馈用素馔;甲午,又亲享于太庙;丙申,乃有事于南郊。终唐之世,奉而行之,莫知其非。虽论者以为失礼,然考其初致斋之日,及辛卯享于太清宫,至丙申,殆且五日,乃得雍容休息,以见上帝也。

  今陛下致斋三日,其一日于大庆殿,而用其二日内行礼焉。古之大祀,未有不斋三日而敢与神明交者,故经曰:「斋三日,一日用之犹恐不敬,二日伐鼓何居?」盖先王之于祭祀之斋如此其谨也。今陛下行礼于天兴殿,才斋一日尔。其之太庙与郊宫也,前祀之一日皆尝用之矣,谓之一日之斋,尚非全也。夫用一日之斋,以修大祀,未见其可,况非全日乎!于以奉宗庙,则斋之日不足;于以事上帝,则斋之义不专。陛下恭严寅畏,三岁一修大礼,将以受无疆之休。其为致斋者乃如此,殆未称昭事之意也。

  今太庙岁有五大享,皆如古矣,又于郊祀复修遍享之礼,此为何名乎?论者曰:宗庙之礼未尝亲行,故因郊祀恭展荐献。臣曰:不然。唐太宗时,马周言曰:「陛下自践位,宗庙之享未尝亲事,窃惟圣情,以乘舆一出,所费无艺,故忍孝思以便百姓,遂俾唐史不书『皇帝入庙』,何以示来叶?」良谓此也。且人主于宗庙之飨,自当岁时躬修其事,其不亲享者,盖后世之失礼也。今日必因郊祀以行之,则义尤不可。夫「因」者,不致专之谓也。七世圣神俨在宗庙,朝廷不特讲岁时亲行之礼,而「因」以飨之,此非臣之所闻也。  臣愚以谓今郊礼宜如故事,致斋于大庆殿二日,径赴行宫,其宫庙亲飨并乞寝罢。或车驾必欲至太庙,即乞止告太祖一室,以伸侑神作主之意;彻去乐舞,以尽尊天致斋之义。其天兴朝飨乞更不行,请如新降朝旨,俟礼毕而恭谢。伏请继今日已往,别修太庙躬祀之制,岁五大享,乘舆亲临其一焉。仍望自今岁腊享为首,于明年行春祠之礼;禴与烝尝,自次年以叙终之。每遇行庙享之时,则罢景灵宫一孟朝谒之礼,庙享致斋,乞于内殿,车驾出入如常仪。如此,则祀天、飨亲,两得其当。不行。(朱本云:升卿所论无施行,删去。今依墨本,仍载之。)  辛巳,同提点开封府界教阅保甲兼提点诸县镇公事、庄宅使兼合门通事舍人刘管提举府界保甲。

  诏:「江夏郡王、知大宗正宗惠年高,艰于拜趋,应太庙祠事宜并免。济阳郡王曹佾将来大礼上二帝徽号,止令赴宿卫。」

  权发遣京西路转运判官孙览言:「看详诸路巡检土兵立法之意,盖谓土人习知本处人情、出入道路,易以缉捕盗贼。近巡历诸州,见所招土兵多老弱,堪被甲可擒盗者十无三四,仍未必皆土人。欲乞逐路委监司一员选留外,改刺逐州厢军。」从之。

  中书省言:「三省六曹诸司,如系圣旨指挥应速行及差除,并批时辰付受。无故违滞,随事科罚,一日杖八十,二日加一等,罪止徒一年。」诏改作十日徒一年。

  癸未,诏赐京东路转运使□居厚奖谕暣书,以上批「居厚近发本路盐息钱十七万缗,为捐送河东路保甲司买马。不逾两月,已能了办,其夙夜赴公之勤,深可嘉奖」故也。

  诏:「宰臣、执政官因罪降黜,守本官以下,应缘前两府恩例,止依本官;候有迁除职名,即依旧例。」

  甲申,光禄卿吕嘉问言:「光禄掌酒醴,祠祭实尊罍,相承用法酒库三色法酒,以代周礼所谓『五齐三酒』,恐不足以上称陛下崇祀之意。近于法酒库、内酒坊【六】,以酝酒法式考之礼经五齐三酒:今醅酒,其齐冬以二十五日,春秋十五日,夏十日,拨醅瓮而浮蚁涌于面,今谓之『拨醅』,岂其所谓『泛齐』耶?既接取拨醅[七】,其下齐汁与滓相将,今谓之『醅芽』,岂其所谓『醴齐』耶?既取醅芽置篘其中,其齐葱白色入焉,今谓之『带醅酒』,岂其所谓『盎齐』耶?冬一月,春秋二十日,夏十日,醅色变而微赤,岂其所谓『醍齐』耶?冬三十五日,春秋二十五日,夏十五日外【八】,拨开醅面观之,上清下□,岂其所谓『□齐』耶?今朝廷因事而酝造者,盖事酒也;今踰岁成熟蒸酝者,盖昔酒也;同天节上寿燕所供腊醅酒者,皆冬醅夏成,盖清酒也。此皆酒,非所谓齐也。是知齐者,因自然之齐故称,名酒者成就而人功为多,故飨神以齐,养人以酒,窃恐典礼如此。又司尊彝曰:『醴齐缩酌,盎齐涗酌。』依经传,则泛齐、醴齐以事酒和之,用茅缩酌;其盎齐、醍齐、□齐,则以清酒和之,不用茅缩酌。如此,则所用五齐不多,而供具亦甚易,盖酝酒料次不一,此五种者成而皆自然。伏望圣断,以今之所造酒与典礼相参审或不至差谬。乞自今年郊庙共奉。」上批:「嘉问论证似有理趣。今宗庙所实尊彝,酒齐未备就,且如其说用之,于理无害。」  乙酉,右监门卫大将军令绵为朝请郎,赐绯章服【九】,与亲民差遣,以秘书省试经义应格也。

  朝奉郎、试大理卿杨汲试刑部侍郎。初,汲言大理寺断绝狱空,诏付史馆,因有是命。

  京东都转运使□居厚言:「准诏支盐息钱三万缗修青州城,已起发外,有未支修城钱万七千余缗,乞不用六年盐息钱,止以登、莱、潍、密州盐场支不尽脚钱应付。」从之。  南郊礼仪使言:「将来南郊行礼,当差行事官。」诏:「更不用试差摄,止以见任两省、御史并六曹侍郎、待制以上,仍不限员数,今后准此。其仪仗内六引,开封牧、令阙,差知府、知县;太常卿阙,差少卿;户部尚书阙,差侍郎;御史大夫阙,差中丞;兵部尚书阙,差侍郎;其僚佐即依条差官。」

  丙戌,诏:「自今岁赐诸军绵袄,官司为印号,令押赐官所至州军计会长吏兵官验封号,当官给付。」以麟府路走马承受贾宗元言,伎术官押赐衣袄,匿其精觕与诸军为市故也。

  戊子,上批:「来春开封府界起夫五万开城壕,宜令二月朔入役,庶日景舒长,工力易办,兼于农事未致失时。」

  户部言:「广南西路转运司约今年、来年收支阙钱,下广东、湖南应副【一○】。又言:『本路岁计无阙乏,乞不支赐。』本部详前奏副使马默在假,今奏判官许彦先出巡盐。彦先、默不协,致所奏异同,乞下本路提点刑狱司案罪。」从之。其后奏案乃彦先于会计数内失收见在卖盐赃罚杂赏钱共一十万缗,所以奏为阙乏。诏彦先先冲替。已而法寺当上书诈不实,以该赦释之。

  茶场司言:「准暣,每岁下本司于熙州桩管茶一万驮,于经制司年额见钱内除豁,充兰州博籴粮斛,仍依市价计钱。今乞分四料,每季支茶二千五百驮。」从之。

  诏:「自今臣僚上殿札子,其事干条法者,尚书省依条法议奏;如事理难行,送中书省取旨。」

  诏封孟轲为邹国公。以吏部尚书曾孝□言,孟轲有庙在邹,属□州,未加爵命,故特封之。(新纪特书:封孟轲为邹国公。)

  承议郎□安持等奏将来过界预备对答等事,诏:「如问及沈括,即答以见在外任;若问王徽,即云在阙下日,闻已亡殁。」(密记十六日事。)

  己丑,诏:「尚书六曹簿书,令左右司郎官半年一次取摘点检。」

  遣京西提举官孙览覆度湖南元议官修建堡寨等事,即以览试右司员外郎。

  广南西路转运使、权经略司陈倩言:「所迁徙归明人并兑易旧省户熟田,其旧户所得田多不及旧业数目,并给还元屋宇钱亦不当其价,乞以官钱贴还。」从之。

  诏:「岁给度僧牒五百,限五年止,为钱三十二万五千缗,付广南西路经略司应付宜州蛮事,以其余籴粮。」从知荆南谢麟所乞也。(八月十三日可考。)

  诏:「近夏国遣使上表谢恩,及乞所克复城寨疆土,比已回诏不允。然虑别谋犯顺,可录回诏札下陕西、河东逐路经略制置使司,令常探伺,随宜备御。其诏本仍毋得下司。」

  庚寅,手诏刘昌祚等曰:「永乐失律,贼气冯凌,凡有所求,意在必得。今答诏既拂其意,必无顺命之理,于大小迟速之间,须豕突作过。宜夙夜修严战守之具,俾随方有以待之。卿等各膺重寄,为国虎臣,当体诏告丁宁,寤寐勿怠,□我西顾,无为子羞。今特因录降赐夏国诏书,故有是诏。」

  诏:「成都府、利州路缘边出马处,宜堪配军者,令知成都吕大防与两路转运司同经制画一以闻。」

  补潭溪峒归明大首领杨晟想等二人为三班奉职,余补差使二人、下班殿侍九人、军将牙职二百九人,以荆湖北路转运司言,招纳晟想等千一百二十四户,献纳器械,乞岁入课米比三州、一镇也。后考其实,元无课米,乃于所给俸内,除留入官,为课米之直,使若归诚输力,而实以利诱致之。三州一镇亦皆类此。(朱本签贴云:以密院会到,为年岁深远,检寻不见,遂削去「后考其实【一一】」以下四十余字。今复存之。四月二日、三月十二日、又十一月三日。)

  前权宁远寨主、东头供奉官翟士良免真决,刺面除名配沙门岛,坐挟恨加杖决弓箭手员僚李怀恭致死故也。

  提举陕西买马司郭茂恂言:「制置牧马司于熙河买牝壮马【一二】,价高于本司所买年额。」诏马价令提举经度制置牧马司裁减以闻。(朱本云无施行,删去。今从新本。)

  辛卯,工部郎中范子奇言:「昨判军器监创造床子大弓二张,强于神臂弓、独辕弩,较之九牛弩尤为轻便,用人至少,射远而深,可以御敌。」诏工部、军器监、管军官同比试以闻。(朱本削去,云无施行,今从新本。)  诏:「宜州监押、右侍禁陆厚【一三】贷命免真决,刺面除名配沙门岛;普义寨监押、三班借职何希古,权融州都巡检、内殿崇班李贯,除名,送千里外编管;通判、通直郎曹觏前坐它罪,候当叙日展三期;推官孙立节、司户张峒各冲替;土丁指挥使莫令顽、石聘,副指挥使陆计【一四】,宜州澄海十将谢进并特放罪。」初,安化州蛮贼千余人钞劫,厚等坐与蛮斗先退,觏征讨稽期,立节等失出令顽流罪;而令顽等以尝累白厚,欲出救应,故特贳之。(五年九月庚寅。)

  权发遣秦凤等路提点刑狱、权管勾经略司吕温卿言:「昨点检汉蕃人马,秦州汉弓箭手比元额少八百四十三人、马三百六十五匹,取诸城寨弓箭手丁产簿,初无开收,不可钩考,经略司亦无文籍。勘会三阳寨主、内殿崇班杨应良【一五】到任三季,招汉蕃弓箭手五百三十二【一六】、马一百七十二;管勾治坊堡、供奉官王讷根括伏羌城等三寨荒田三百六十顷,以此见其余城寨隐陷荒闲必多。兼访闻甚有冒佃,及弓箭手占在名下不刺入丁。臣虽欲检举根究,立式置籍,若不以朝旨推行,恐即废格。乞降指挥令经略司遣官根究逐城寨弓箭手官田,置籍具佃人姓名、顷亩,一送经略司,一留本城寨开收。其前占佃户并免纳租释罪,止令增刺入。」从之。

  癸巳,镇东军留后、会稽郡王、赠安化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追封虢王、谥恭安世清卒,车驾临奠之。(守巽子。)  赐应天府度僧牒四十,修外城门及西桥等,从知府孙觉请也。

  录随军出界人承议郎王汲子忠嗣、婿康公孺并为郊社斋郎。

  手诏同提举茶场陆师闵:「昨付以推广禁地,施行蜀茶,今据面陈,稍见次序。可召问大燍及所请职事,速议施行。」  诏给绛州垣曲盐息钱十二万缗,为河东路转运司籴本。

  朝奉大夫、试户部侍郎蹇周辅降一官,长林县主簿蹇承辰除名,市易务下界监官宋乔年梁铸、内殿崇班符守规、借职史安世各冲替,三班借职宋仲约刺面配车营务,少府监修制官宋世隆刺面配沙门岛。周辅坐不觉察子贷官钱,然以措置江西、福建盐事有劳,特免废黜;承辰贷度僧牒钱,乔年、铸不觉察吏乞取世隆钱,余并以贷官钱连坐,会赦特断也。(八月庚辰,周辅子逢辰赊与汤七度牒,又称承辰贷世隆钱。逢辰系承务郎,承辰无官。今承辰乃以主簿见,又独被责,当考。)

  又诏定、祁州官吏,资政殿学士、光禄大夫吕公着以下八人各降一官,坐违法差禁军防送罪人也。初,上患禁兵有防送之劳,乃定令凡罪人当配流者,皆就隶当州;其一条编管迁乡人,以递铺卒转送。至是,祁州得河埽重役人尚进等五人赃状,既断当迁之役所,祁以武卫卒护至定,定复以饶武卒送之。陆中素不快于公着,亟奏其事。李宁案鞫,即观望以为河埽重役人应即用编管人法,以递铺卒转送。既上于朝,大理亦附会以蔽罪,然理官自知其大谩,并引不应为律,公着与属官递减,当赎金三斤至一斤。执政请夺职,上以为太重,故有是命。(八月十三日,命李宁劾。)

  礼部言:「亲祠仪注,南郊则先奏乐六变,升烟以降神,然后皇帝升坛奠镇圭,上香、奠玉币以礼神【一七】;太庙则皇帝先诣逐室奠镇圭、上香、祼鬯于地【一八】,奠币讫,退复位,然后作乐九变以降神。伏缘祭祀必先求神而后礼神,今仪注奠圭、币二事【一九】,俱在未作乐之前;且祼求诸阴,乐求诸阳,二者至于求神移祼作乐之前可也,圭、币则降神之后礼神者也,神未降而先礼焉,不近经意。乞止依旧仪,先奏乐,然后皇帝诣逐室上香、祼鬯,奠圭、币【二○】。或必欲先祼以合周人先求诸阴之义,即乞晨祼之时,先搢大圭,祼鬯,复位作乐馈食毕,再搢大圭,执镇圭奠于缫藉,次奠币,庶礼神并在降神之后,又于仪注别无所增。」从之。

  提举茶场陆师闵言:「每岁所收息税,以百万缗为额,除应副别司年额外,并于陕西等路封桩,以待诏用。」从之。师闵又言:「运盐入蜀,见计置万三千席,约卖尽得二分五厘之息。」又言:「准朝旨增广茶法,自措置以来,以所起茶数及见卖价约息税钱,无虑四十万缗,而金州所置三场,收息亦当不下六七十万缗。」诏候及一年奏取指挥。

  诏皇城使、惠州团练使李舜聪免勒停,降两官,展三期叙,坐提举开封府界贼盗巡检私使兵级,及事发自讼不实,会恩也。

  庚子,赐高阳关路安抚司度僧牒百二十,修莫州城并筑炮台,开壕堑。

  提举秦凤路刑狱、权知秦州吕温卿言:「鸡川、甘谷,地广百里,正当贼冲。鸡川虽有十井,沙浅无源;甘谷城草创二丈六尺。欲乞检计鸡川别修水寨,及增筑甘谷城高三丈五尺,其人工将来防春日就发两将下汉蕃弓箭手,材料、钱粮令转运司应副。」从之。

  利州路提点刑狱司言:「茶场司运茶入诸场所历郡县,多不依法和雇脚乘。本司访问知利、兴州实曾截客人骡纲雇发,其兴州更籍定四等以上人户般运;兴元府【二一】、洋州等处,除应募人外,亦如兴州两处,并曾支雇钱。诸处见各如此施行。」诏茶场司改正,仍根究不当处行遣。

  都提举汴河堤岸司言:「近为汴水添涨,京西四岗门分减不退,以致开决堤岸。今近京除孔固岗门减水不入黄河外,已下虽有孙贾岗门减水入广济河,然下尾窄狭,不能尽吞。伏乞欲于万胜镇旧减水河汴河北岸修立岗门,自第一铺下至第五铺合河处,开淘旧河,并自第十一铺创开生河一道,下合入刀马河,实役人夫一万三千六百四十三人,限一月毕工。乞下都水监于来年春夫内差发。」从之,仍作二年间修。

  环庆路经略司言:「欲将蕃官首领因力战功酬奖酒肆,且令开沽,或无战功即停废。」从之。

  尚书省成。(事具十二月甲申,新纪特书此,旧纪无之。)

  是月,董毡死,阿里骨继立。阿里骨,于阗人,非唃氏后。其母章穆辖卜尝侍董毡,因养阿里骨为子。既而董毡得风痹病卧帐内,委政于阿里骨,甚亲信之。阿里骨又得幸于董毡妻乔氏,内外咸服,遂谋篡夺。董毡先有子奇鼎,夏人及回鹘皆以女妻焉。奇鼎性轻佻,好易服微行,阿里骨阴使人贼杀奇鼎。及董毡死,阿里骨与乔氏匿丧,出令如它日。悉召诸族首领至青唐城,矫董毡之命曰:「吾一子已死,惟阿里骨母尝事我,今当以种落付阿里骨。」仍厚赂大酋鬼章、温溪心等,于是诸族首领共立阿里骨为董毡嗣。阿里骨并取奇鼎二妻为己妻,以母事董毡妻契丹公主。其贡朝廷犹如董毡在日,未遽以丧告。(此据哲宗实录阿里骨传、汪藻青唐录、高永年陇右录增修。青唐录但云得幸于董毡妻,不指谁氏;陇右录称董毡妻乔氏,又称董毡妻契丹公主。苏辙元佑二年六月奏则云董毡妻即契丹公主。不知乔氏与契丹公主为同为异,当考。明年六月乙亥诏,并王巩甲申杂记可考。)

  注  释  【一】知归信容城县宋彦图「知」字原脱,据宋会要职官六○之二二补。

  【二】六员分领六察原作「分察六案」,据宋会要职官一七之一三、宋史卷一六四职官志改。

  【三】案察御史轮治「案察」二字原倒,据上引宋会要乙正。

  【四】岁合收钱物色目万数不少「万」字原脱,据阁本补。  【五】尚书户部符「符」原作「行」,据阁本改。  【六】内酒坊「坊」原作「库」,据宋会要职官二一之四改。按:内酒坊与法酒库同属光禄寺,见宋史卷一六四职官志。

  【七】既接取拨醅「既」字原脱,据上引宋会要补。

  【八】春秋二十五日夏十五日外「夏十五日」四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九】赐绯章服「绯」字原脱,据宋会要选举三二之五补。

  【一○】下广东湖南应副据文义,疑句首脱「乞」字。  【一一】后考其实「后」原作「复」,据阁本及上文改。

  【一二】制置牧马司于熙河买牝壮马「壮」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二二之一一补。

  【一三】陆厚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二六作「陆原」。  【一四】副指挥使陆计同上书无「副」字。

  【一五】杨应良宋会要兵四之一二作「杨应辰」。  【一六】招汉蕃弓箭手五百三十二「二」,同上书作「三」。

  【一七】皇帝升坛奠镇圭上香奠玉币以礼神「上香奠」三字原脱,据宋会要礼一七之一四补。

  【一八】上香祼鬯于地「上香」二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一九】今仪注奠圭币二事「二」原作「一」,据同上书改。

  【二○】然后皇帝诣逐室上香祼鬯奠圭币「皇帝」与「上香」四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二一】兴元府「元」原作「化」,据阁本改。按:宋无「兴化府」,兴元府与洋州同属利州路,见宋史卷八九地理志。

卷三百四十一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六年十一月尽是年十二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四十一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六年(癸亥,1083)   全  文

  冬十一月壬寅朔,上斋于大庆殿。

  癸卯,奉仁宗、英宗徽号册宝于太庙。(两纪于癸卯乃书上仁宗谥云云、英宗谥云云。)

  甲辰,荐享于景灵宫。  乙巳,朝享七室,斋于南郊之青城。

  丙午,冬至,祭昊天上帝于圜丘,以太祖配,始罢合祭天地也。还御宣德门,大赦天下。故事,将郊,服通天冠、绛纱袍,乘辂以出;至景灵宫,止大次,衮冕而行事;至太庙、圜丘亦然。还则御太平辇,冠袍如初。至是,始自大次加服大裘,而被以衮冕行事。(朱本又云:稽合古义,君子韪之。)

  提举导洛通汴司宋用臣言:「被旨岁运粮百万石赴西京,见今洛水安流,诚可漕运。已计置截拨东河粮纲至洛口,以浅船对装,计会本路转运司下卸。」从之,仍候来岁终一全年,见利害别议废置。

  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制置使司言:「本路今岁蒙差发三路团结厢军,修筑新境一带州城、堡、寨。缘所役工极觽,今止约胜灵、西关、临洮、嚱兰四堡,尚役五六十万工,若止用保宁六指挥兵兴筑,必难完就。如来春接续兴筑,乞量赐钱帛,乘时计置钱物,仍乞于河东、陕西近里团结役兵,每路差一千五百人相兼工役。」诏:「熙河兰会路见在军须钱物内那拨一十五万贯、石、疋、两【一】,如不足,即据数于邻近路分军须内取拨。余并如所奏。」

  己酉,上批:「都大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朝廷特以增广榷卖路分,所以改置司名,其将事之人资任虽浅,不可不随,宜令与转运使叙官。」后诏:「都大提举视转运使,同管勾视转运判官。经制熙河兰会边防财用官准此。」

  都大提举成都府、永兴军等路榷茶公事陆师闵言:「欲乞于两处各置管勾文字官一员,许不依常制奏差承务郎以上或选人充。其勾当公事官见七员,内二员系奏差,五员选于吏部,今乞并许本司不依常制奏差。指使五员,内有吏部所差不得力之人,今乞指名奏易。每年举选人改官,今以旧条通计,当举九人,欲乞特添三人。外有县令、小使臣升陟数,止依旧条并举【二】。本司旧支头子钱七百缗充公使,今乞特添三百缗。公使合用酒,欲乞随所至州郡兑那支用,以米曲工价算还。」并从之。

  入内供奉官、勾当龙图天章宝文阁冯景言:「被旨为已差高丽国信使令排办修补过河船,及案视近便海道。今至登州、密州问知得两处海道并可发船至高丽,比明州实近便。」诏景同密州官吏募商人赍牒试探海道以闻。

  庚戌,陕府西路转运副使李察乞极边、次边提举司籴买场据所有籴本并拨与本司,共作一场,以盐钞、钱帛通籴,候罢,籴本分牔封桩。」从之。

  癸丑,中书舍人兼侍讲蔡卞乞叙班于兄京之下,从之。(京除中书舍人,在十月五日丁丑。)

  赵□乞便宜处置边事,诏:「边鄙有警,事有奏禀不及者,帅臣自当便宜施行。」秉常兄嵬名济使人以书抵诸帅倨嫚,他部或拒不受之,或受而谕以当奏朝廷。□得书,语其使曰:「尔归谕酋领:国主世受爵命,何故擅行黜废?朝廷问罪,犹敢倔强,今又狂悖妄作,灭亡无日矣。」叱去之。(此据□神道碑,或附卢秉奏书时,更详之。)

  甲寅,河东节度使、守太尉、开府仪同三司、判河南府、潞国公文彦博为河东永兴节度使、守太师、开府仪同三司致仕。于是彦博乞免守太师及两镇节度,上批:「许罢兼永兴军,止以河东旧镇、守太师致仕,仍贴麻行下。」(据御集,许彦博免两镇乃十二月七日指挥,今依旧录并书。哲宗录:元丰八年四月十三日,又诏不许彦博免两镇,当考,或以覃恩申命故也。新纪并书彦博为太师致仕。)

  文武官并以南郊赦书加恩。

  御史中丞黄履言:「准诏具前任礼部尚书不当发头子追太常寺吏事,今内外官司亦通用此例,与刑部用帖子下所属不同。」诏履办事不直,罚铜二十斤。(十二月丙戌,赵彦若云云。)  乙卯,西太一宫使、观文殿大学士、金紫光禄大夫韩绛复为建雄军节度使、知河南府。

  入内供奉官、寄皇城使、登州防御使、勾当内东门司宋用臣勾当御药院。(此据御集增入。)

  丙辰,国子司业朱服言:「承诏校定孙子、□子、司马兵法、卫公问对、三略、六韬。诸家所注孙子互有得失,未能去取,它书虽有注解,浅陋无足采者。臣谓宜去注,行本书,以待学者之自得。」诏:「孙子止用魏武帝注,余不用注。」卫公问对【三】者,出阮逸家,盖逸仿杜氏所载靖兵法为之,非靖全书也。

  知秦州刘瑾言:「本州岛岛仓草场人粮、马料仅可支三五月,草支不及半月。转运司收粮价小,无人肯入中,必致有误岁计。」诏,转运司全失计置,宜下王钦臣分析。钦臣言,瑾始至,不知本末,故有此奏。户部言:「详瑾、钦臣所奏不同,乞令钦臣往秦凤路措置,令瑾协力应办,如有阙,即一等论罪。」从之。  丁巳,朝奉郎钱长卿为校书郎。上批「长卿献文颇有辞采」故也。

  开封府言:「据司录司、抵当免行所言,熙宁十年始立年额,其赏罚条约,依三万缗以上场务法。自元丰元年至五年并增,当立新额。」户部详度欲酌中用元丰二年三万九千七百缗为新额,从之。

  戊午,枢密都承旨、客省使、秀州防御使张诚一为明州观察使。

  朝请郎蒲宗闵为都官郎中。以上批「张汝贤定夺宗闵与郭茂恂互奏事多不当。以茶法推行之初,宗闵能协力职事,不为异论所摇,可免劾,特除郎官」故也。

  给事中韩忠彦言:「奉议郎蔡延嗣除蔡河拨发纲运。按:延嗣形质怪恶,每于班列之中,人多指为戏笑,有玷朝选。」诏罢之。

  知密州范锷言:「辖下板桥镇隶高密县,正居大海之滨,其人烟市井交易繁伙,商贾所聚,东则二广、福建、淮、浙之人,西则京东、河北三路之觽,络绎往来。然海商至者,类不过数月即谋还归,而其物货间有未售,则富家大姓往往乘其急而以贱价买之。在海商者十止得其四五之直,而富姓乃居积俟时,以邀倍称之利。欲乞于本州岛岛置市舶司,于板桥镇置抽解务,笼贾人专利之权,以归之公上,其利有六:使商贾入粟塞下,以佐边费,于本州岛岛请香药、杂物与免路税,必有奔走应募者,一也;凡抽买犀角、象牙、乳香及诸宝货,每岁上供者既无道涂劳费之役,又无舟行侵盗倾覆之弊,二也;抽解香药、杂物,每遇大礼,内可以助京师,外可以助京东、河北数路赏给之费,三也;有余则以时变易,不数月坐有倍称之息,四也;商旅乐于负贩,往来不绝,则京东、河北数路郡县税额增倍,五也;海道既通,则诸蕃宝货源源而来,每岁上供,必数倍于明、广二州,六也。有是六利,而官无横费难集之功,庶可必行而无疑。况本州岛岛及四县常平库钱不下数十万缗,乞借为官本,限五年拨还。」诏都转运使□居厚悉意斟酌,条析以闻。居厚言:「其取予轻重之权,较然可见,于今无不可推行之理。欲稍出钱帛,议其取舍之便,考其赢缩之归,仍上置榷易务,差官吏牙保法,请自七年三月推行。」居厚又言:「先准御前札子,欲置板桥镇榷易务,与蕃汉商贾交易,与明、广州市舶实不相妨。复准朝旨,欲依范锷奏请,置抽解务。如此,则牵制明、广二州已成之法,非浙、广、江、淮数路公私之便。海道至南蕃极远,登、莱东北【四】,密迩辽人,虽立透漏法,势自不可拘拦;而板桥又非商贾辐僟之地,恐不可施行。」(元佑二年十月,行锷言。)

  诏中书省置点检房,令舍人通领。

  乙未,恭谢景灵宫。

  资政殿学士、降授正议大夫吕公着知扬州,从所乞也。

  通议大夫、知单州吕惠卿为资政殿学士、知定州。(十二月二十二日,改太原。)

  庚申,恭谢万寿观,回幸尚书省,驻辇令厅,上顾谓执政曰【五】:「新省宏壮,甚与官制相称。」王珪等对:「规摹制作,皆出圣谟。」次至仆射厅,又曰:「新省制作,非苟而已,卿等宜率励官属,勉修职事。」既又召尚书、侍郎以下,随其曹问以所掌职事甚悉,因戒敕曰:「朕所以待遇、责任非轻,宜各思自勉,尽心职事。」乃传诏:「尚书省执政官与五服内未仕者一人承务郎,六曹都司、吏部尚书至员外郎迁寄禄官一等,赐吏史有差。」遂幸凝祥池、中太一宫、集禧观。(新纪但书幸尚书省,官仆射、丞家一人,进尚书以下官一等。旧纪并书诏语。)

  辛酉,通远军齐玛克堡故弓箭手指挥使李清弟忠为三班借职。初,清为西贼所虏,故官其父用为奉职致仕。已而用自陈乞纳官以与忠,故有是命。

  甲子,诏给末盐钱二十万缗付陕西转运司,市刍粮封桩。

  京东路转运司言:「问得泉州知海道商人言,两番奉使,若至楚州僦船,泛海至密州板桥镇,不过三二日。」诏:「新差津致两番国信等物内臣,速治舟依此路起发,仍令转运司那官缘路照管。」

  提点京西北路刑狱公事梁焘【六】言:「西京伊阳县、汝州鲁山县买制造军器所木植结缆,中卖数多。今冬农隙,入山事材,来春水开,乘水起运,其间民力盖少暇日。乞免两县来年夫役。」从之。

  陕西转运司言:「乞下户部右曹,于元赐鄜延路入便钱一百万贯数内,金部于元丰六年额钞公据内,并重别印给公据各一十万贯。其公据每道作钱五贯及十贯,差使臣主掌,赴延州交纳,兑换京师所给公据,赴省毁抹,所贵乘时籴买。」从之,仍令印给公据限五日,使臣限十日至延州。

  乙丑,分命辅臣祈雪。

  王珪等言:「车驾幸尚书省,自尚书以下并迁职秩。臣等职在近辅,岂可复与诸曹例沾圣泽?窃不自安,乞寝罢。」上曰:「君臣之际,惟义而已。尚书以下既已推恩,卿等义所当得,毋固辞也。」

  通直郎、都大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陆师闵言:「比者,贾种民重立茶场法,并用年终额外增剩,依江、湖、淮、浙六路卖盐条支赏,其立额并其余增亏比较赏罚,并依课利场务法,茶场司专条更不用。管勾官赏罚减监官之半,而不给赏之法。切详本司与天下课利场务不同,如盐、酒之类皆以本息通立额,而本司但以净利为额。今用种民之法,须当用本息别立祖额【七】。如用本多,收息薄,通比祖额增则受赏;用本少,收息多,以息填本,通比不及祖额,则受罚。深害茶法,不可施行。」诏:「茶场司并用旧条。其户部议法不当,尚书李承之、侍郎蹇周辅各罚铜六斤,金部郎中晁端彦、员外郎井亮采各罚铜八斤,户部及都省吏各罚铜有差。」(师闵云贾种民立法,而种民独免罚,当考。)

  丙寅,赠西头供奉官郭世及为皇城副使,以与西贼战死故也。

  丁卯,枢密都承旨、明州观察使张诚一提举经度制置牧马。

  三班奉职皇甫旦言:「初为三班借职,累立战功。至如京副使、秦州第四将。驻阶州时,将下兵级孙化等谋叛,臣于将司劾实斩之,亦自劾专杀之罪。有司论臣虽为监临主司,于法不应决狱,以斗杀论当杖死。蒙恩贷配沙门岛,复蒙恩许臣效用立功,然累从偏师,不得一当阵敌。今李宪遣臣将命董毡、阿里骨,呼致达靼等赴阙,乞赐叙理。」诏特以远使干办,迁一官。

  诏步军弩手第一等令兼习神臂弓,从郭忠绍请也。(本志有此,但不载请人。)  上批:「故宗室显官尊属旅殡京师僧寺,凡数丧未举葬,欲因虢王世清新丧卜日西行,宜令相度可否以闻。」于是太史言,岁中已无大葬日,来岁甲子乃皇帝行年,不可用。  戊辰,诏陕西、河东路转运司祈雪于名山大川。  己巳,都水监丞陈佑甫言:「田棐任淮南提刑,尝言开河,其后淮阴至洪泽,讫成厥功,独洪泽以上未克兴役【八】。臣今相度,既不用鰯蓄水,惟随淮面高下,开深河底,引淮水通流,则于势至易,其便甚明。计行地五十七里,赋工二百五十九万七千,役民夫九万二千一月、兵夫二千九百两月,支麦米十一万斛、钱十一万缗,限二年开修。」从之,仍止限一年,令蒋之奇、陈佑甫同提举。先是,之奇言,长淮洪泽河实可开治,愿亟兴功,诏佑甫相视,故有是诏。(旧纪书:作洪泽河。新纪不书。明年三月十八日,赏功。佑甫相视在八月己卯。)  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制置使李宪奏:「臣僚奏:『兰州守御须及一万人,今在州总计六千六百余人,临事旋乞益兵,窃虑误事。』本司契勘兰州依百步法,止合用六千四百五十六人,本州岛岛通计仅及八千人,自可有备。走马承受阎仁武合守季兰州,亦复畏怯,不免牒梁安礼前去。尚虑仁武素无心胆,自为张皇不敢,一面勾回熙州,兼臣已遣弟宇往兰州照管。伏望下入内省,严责臣男彀蹉程前来。」上批:「李彀已出门,更不须指挥。梁安礼既随将官往兰州,其阎仁武仰却归熙州守季。」(此据御集。要见兰州守城人数,故附此。)

  十二月辛未朔,诏赠太尉富弼负进马价,其除之。

  升朝官加勋,依宗室法,并自武骑尉始。旧法,升朝官加勋,内殿崇班、内常侍赐勋,并自骑都尉始也。(朱本签贴云:此条未经删定,合削去。今复存之。)

  提举熙河等路弓箭手营田蕃部司言:「新复境土城寨渐修筑毕,可兴置营田。内定西城、通西寨、龛谷寨、榆木坌堡四处营田,见阙农作厢军二百人、部辖人员军典十六人【九】。乞依熙河路修城、凤翔府简中保宁指挥简填阙额法,许本司于秦凤、泾原、熙河三路厢军及马递铺卒选募,人给装钱二千。」从之。

  手诏李宪:「近据诸边盛报夏贼点集,称欲入寇;及正旦进奉使人逼期不见入界,必缘有请不售,理须豕突为患。尔宜深以大寇为念,寅夜广思追逐计策,勿使枝备小大失称,以误国重事。」

  壬申,诏监察御史陈师锡送吏部。师锡乞罢贡举及太学试律义,使学者得专意经术。上批「朝廷比年修广学校,训迪士类,兼用经术、法令,长育人材,俾之成就,以充任使。从政以法令为本,师锡不达朝廷造法大意,乃欲罢诸生习律,倡为诐说,惑乱士听」故也。(师锡事更须考详。苏轼元佑初荐师锡清要侍从,奏云:「神宗擢师锡第三人及第,有意大用。后为台官,因论举人试律则害道德之教,不合时议,遂出补外。寻罢试律,先帝首与牵复,大用之意愈坚。」当考。)

  诏:「配沙门岛人前入内东头供奉官、勾当内东门韩永式配隶日久,近经大宥,可送唐州牢城,免刺面。」  上批:「祭奠高丽国使杨景□等奏辟李之仪书状官,闻之仪虽谙达吏方,随器可使,然文章之称,不着士论。缘高丽俗喜文,中夏词格乃彼所视效,宜得问学博洽,用字整秀者乃称兹选。可诏赴中书试拟用书状进呈,吊慰蕃辟官准此。」  癸酉,诏李宪:「夏人已肆陆梁,时贡不至。近赍去赐董毡阿里骨诏敕书,尔宜深加体量。如董毡委未与夏贼打和,即诏书、国信、物色令今来先发去鞑靼、回鹘四部首领,赐与董毡、阿里骨,并委曲晓谕,早令遣四部首领归族下点集兵马,前去御贼。候大段立功,斩到贼首万数已上,至时亦有恩命与董毡、阿里骨。余更缕细开谕之,勿令信贼诈诞,以坏汉蕃两家深重□誓。仍赐董毡杂花晕锦、旋栏金束带、银器、衣着等有差。」  录潭溪归明人杨晟象为右班殿直,杨晟向为三班奉职,杨昌卑为三班借职。后湖北转运司言,晟向大首领,桀黠,能用其觽,又以为左班殿直。(四月二日、三日、十一日,十月十八日。)

  诏六曹尚书、侍郎累奏吏史当汰,宜令速立选试法。

  诏寺、监官杂压在寄禄官通直郎上者,经恩许封赠。

  手诏李宪:「得录奏董毡阿里骨蕃字,观其情辞,忠智兼尽,顾中国食禄士大夫存心公家者,不过如此。紬绎再三,嘉美无已。兼尔所回,委曲颇中事情,甚得朝廷欲命之缘。今夏贼奸谋不小,直欲并亡一路,深入腹里,袭我之虚,切不可以平日抄掠千百骑待之也。宜大为经□,广作枝梧,勿令得志,贻患异日。昔六谷首领潘罗支输忠朝廷,协力击贼,后成奇功,杀李继迁于三十九井,当时朝廷报赏甚厚。今董毡阿里骨既效诚如此,宜更激勉,使深入贼土,求如上功,以称朝廷抚厚之意。」

  诏:「马军兵级年五十以下,武艺生疏,给限教习不成,或体肥及指臂有病,可以教习步军武艺者,并改刺步军。」

  鄜延路经略司上有战功人,诏:「蕃官左侍禁朱泥埚迁四资,赐绢五十疋;悖乜癿尾迁三资,绢三十疋;乙麦乙埚迁两资,绢二十疋。轻重伤并依格。夺得马,给马外赐绢十疋。」

  手诏李宪:「西贼首领最为凶黠者惟人多埚丁,而自来多于本国西南边出入,料彼方蕃部必有能识其状貌者。宜多方选委将佐,广募蕃兵有能别识之人,令密结敢死侪类,遇事谋生擒致之;不然,斩首前来,以团练蕃部钤辖及皇城使蕃兵将官酬之。」  乙亥,分命辅臣祈雪。

  手诏李宪:「近麟府、鄜延、环庆、泾原路探事人言,西贼点集河南、河北诸监军司人马,或称十分中五,或称九分,并要于十二月十五日葫芦河取齐。虽作过路分未知其的,然聚兵去处,必是委实,不可不广为枝备。仍付熙河兰会路经略司,宜同思为备,勿误朝廷重事。」

  诏:「开封府界保甲余丁,投军更不会问、即断罪放停已及一年者,听充军。父母愿放停者【一○】,勿限年。三路准此。」  命给事中韩忠彦馆伴辽使。初,命礼部侍郎李常,上批「西边事未定,北人至阙,须语及之,恐常不知西事本末,缓急难酬对」故也。

  补回鹘、鞑靼首领五人鎫为军主,岁支大彩二十匹。

  枢密院言:「准诏,董毡所遣引伴回鹘、鞑靼首领李察尔节可迁一资。李察尔节见为都军主,蕃官职次以上无可转。」诏都军主上增置副都指挥使、都指挥使两阶。

  丙子,董毡、回鹘、鞑靼进奉人辞,上顾回鹘首领曰:「汝等种落生齿凡几何?」对曰:「约及三十余万。」「壮可用者几何?」曰:「约二十万余。」上又顾董毡首领曰:「自归属本朝后,常与夏国通好乎?」对曰:「昨夏国屡来言:『若归我,即官爵恩好如所欲。』臣等拒之曰:『自属圣朝,荷国厚恩,义不敢负。』」上曰:「尝与夏国战否?」对曰:「西人寇边,曾率觽出战,夺得其城堡,及获首级甚多。」上曰:「归报董毡,令尽心守圉。」各赐器币分物有差,首领尝与夏国杀敌有功者,赐枪旗、器甲。  奉议郎、编修军器什物法制蔡硕为军器少监。上批:「硕于器械工作程序极为究心,颇臻智巧。」故有是命。

  戊寅,内殿承制、合门祗候温从吉为礼宾副使。从吉尝有边功,乞罢合门祗候,故迁。

  承议郎、权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范峋言:「检会府界诸县秋夏之赋,收敛多不以时,而酒税课利习为亏欠,故本司五年间蒙朝廷赐六十余万缗,不足以应用。臣自被命以来,钩考督责,遂稍增集,而今岁之费粗为充给,若非诸色官吏畏法致力,何以有此?臣昨尝奏乞差勾当公事官一员,或未许添置,则乞以提举司管勾官兼充。」上批:「宜特创添差与本司勾当公事官一员,令自选奏差。」  右谏议大夫赵彦若言:「王事之本,阴阳为先。月令,孟春之月,命相布德和令,行庆施惠,下及兆民,所以致驩声而达阳气。是以王者游豫燕饮,与觽人同乐,为天下自娱,感召和气之端,赞化育而参天地也。伏缘正月陛下尝谒景灵宫,臣比陪从至继仁殿,窃见圣情思慕犹如前时,公卿侍臣无不恻楚。伏惟孝治之至,大舜何以加?臣敢过计豫言者,以庆寿变除,岁月渐远,而少阳用事,生气尚微。若孝思发中,或复感动,虑于时令有所未顺。虽上圣至德,非可以常经格之,然屈己从人,亦明主之所不违。欲望将来继仁殿所陈服玩,酌献之初,蹔从隐蔽,抑忍圣意,奉承天时,无亏孝慕之诚,以顺阳和之令。」自景灵新宫十一殿成【一一】,上每行朝献之礼,凡百余拜,及继仁殿,必哀恸良久。礼毕进汤,又哭,宣曹评、曹诱行家人礼。至是彦若以为言,上深嘉奖,然犹不听。

  己卯,诏给度僧牒千,为专一制造军器所食钱。礼部言:「度僧牒已立额,岁给万。今年已给九千一百二十七,额外并来年数。」

  御史蹇序辰言:「江南东路自李琮根究亏陷税役,官吏率以灭裂,未得均平。乞本路各委逐县令、佐,限一年重根究,令转运、提点刑狱、提举司考察,其能改正虚冒数多者,追前官所得赏授之,仍案前官之罪。」从之。  诏:「来年岁赐夏国银,并赐经略司为招纳之用。」

  癸未,上批:「诸路并畿内保甲,率五六年案阅一周,惟河东以金帛不丰,十一年乃遍。晋人土性悍勇,俗尚武事,又介居二敌之间,讲劝武功,不可反居诸路之后。可下□居厚,于京东新法盐钱内岁赐十五万缗【一二】,豫买紬绢送泽州,助保甲司给赏,自今年下半年为始。」  提举茶场陆师闵乞川路买茶起纲场监官十员,并许不依常制指名奏差。从之。

  河北缘边安抚司言,安肃、广信军榷场使臣,乞许于大、小使臣内选差。从之。

  朝请郎令绵言,宗室袒免以下孀居妇,乞量给请受。诏大宗正司详度以闻。既而不行。

  甲申,入内供奉官、寄内藏库使、庆州团练使宋用臣为昭宣使寄资,及迁一子官;文思副使秦士禹、供备库副使杨琰等八人各转一官,减磨勘二年;皇城副使董嘉言、殿直李旻减四年;殿直张立、借职元贵减三年;侍禁刘怀礼减二年;大将张徽等四人减四年。其余吏、卒、匠、医诸色祗应人:转一资、赐帛七匹者五人,转一资、赐帛五匹者八十人,转一资、赐帛三匹者五十人;转一资者五十人,无资可转者并赐帛三十匹;又赐帛三十匹者二人,二十疋者七人,十五匹者七人,十匹者十五人【一三】。皆中书奏拟,上亲改定,赏修尚书省之劳也。

  尚书省即殿前司廨舍地为之,自令、仆射、丞、左右司,六曹尚书、侍郎、郎中、员外郎厅事,下至吏舍,为屋四千三十一间,以五年五月癸巳即工,六年十月庚子乃成。后用臣乞以一子迁官恩赠祖思恭,舍宅为多庆尼院,岁度僧尼一人,从之。上稽古董正治官,既复尚书二十四司职事,创作新省,其规摹区处、详密曲折,皆出制旨裁定,用臣承诏督工,壮伟雄盛,近世未有也。又以旧中书东西厅为门下、中书省,都堂为三省都堂,徙建枢密院于中书省之西,以故枢密院,宣徽、学士院地为中书、门下后省,列左右常侍至正言厅事直两省之后,都承旨司直枢密院之后。由是三省、枢密院位着官仪,焕然一新矣。  户部侍郎蹇周辅乞选官相视韶、连、郴【一四】、道等州水陆径路通卖盐,稍均淮盐于本路阙盐州军,两路盐法并准江西、广东见行法。诏荆湖南路提举常平等事【一五】张士澄、转运判官陈偲措置以闻。(七年九月十二日,士澄、偲上其法;元佑元年闰二月四日,士澄等责。吕陶闰二月末奏议可考。)  大名府路安抚使司言:「博州军资库有熙宁元年河北安抚使滕甫、□充用空名敕告召人进纳见钱九千九百四十缗【一六】,乞以修完本路州府城橹。」从之。

  知成都府吕大防【一七】欲编排四尺二寸以上马百匹进呈,如堪配军,即乞依此收买。从之。

  同提举开封府界保甲吕公雅言:「本司封桩,乞召人用抵保籴买,立限纳钱。」诏依时价粜,减元价不得过二分。

  乙酉,给广西转运司度僧牒百五十,修宜州怀远等县城。(六月戊申。)  丙戌,诏:「自今臣僚所授旌节碑印亡没,并赐葬不即随葬者,徒二年;因而行用者,论如盗用官文书印律。」

  右谏议大夫赵彦若言:「三公论道经邦,燮理阴阳;又曰『冢宰掌邦治,统百官,均四海,皆举大体』。故陈平言:『宰相上佐天子理阴阳,下遂万物之宜,外镇抚四夷,内亲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职。』盖据此以为说也。周礼太宰分职则详,是知三公之官,不无吏事之责。风闻去年官制初行,有司议同职犯罪四等,自是律文之正,固当以时举行,而执政大臣不以为便,乃引陈平之言自解,而废沮法律正文。必若所云『宜知大体』,然前时执法奏大臣不置都簿,大臣亦奏御史台不置都簿以报之;近日执法奏大臣依刑部申不用符召寺吏,大臣亦奏执法前在礼部不用符召寺吏以报之。执法者既罪白而罚当矣,臣独疑大臣不能以道德承圣化,而专任小数,校量必胜,失大臣体。自谓得计,而内不忧于职事,外不畏于人言。以此为调燮之功,则似非天意。以此为辅佐之效,则实负圣明。伏计□仁未忍切责,愿垂戒敕,俾知省思,庶有恐惧之心,可以助致和气。」不报。(朱本云:无施行,删去。今复存之。礼部召吏,在十一月甲寅。)

  都大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陆师闵乞依旧许人买在京腊茶入陕西,计所得净利立额,本司于息钱认还户部,乞令榷茶司岁认净利钱万四千一百缗。诏户部依所申数除之。

  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制置使司上修兰州堡寨文武官功状,诏:「第一等迁一官、银绢六十,第二等迁一官,第三等减磨勘三年。迁官人若见任朝奉大夫及诸司使以上,并回授与子有官者。其提举并应副粮草官依第一等,不入等人支银绢六十。」

  戊子,诏刘昌祚:「闻西贼大小首领颇以族帐投来,乞居新筑城垒。虑敌计多方,以壁垒既坚,未易力胜,故遣腹心投来,一旦且为内应,庆历中李士彬龟鉴不远。使来者终无奸状,亦耗蠹边粟。可但于鄜、坊、丹州间生养之,候边境安定,然后徙置寨上,从其所欲。」

  户部言:「奉议郎郏亶乞通行广东有余盐往广西、荆湖、江西、福建等路。内江西一路,差三司副使蹇周辅相度施行,果利便。亶昨乞运广东盐往湖南路郴【一八】、全、道三州,乞选官相视。」诏送湖南路提举常平官。(朱本移入七年九月十二日己酉书。周辅相度江西、广东,在元丰三年九月二十八日。)

  庚寅,勒停人六宅副使、新河东路第四将邢佐臣为崇仪副使,权发遣岢岚军。

  辛卯,皇第十二子生,遣雍王颢【一九】告于太庙。(旧纪书皇子似生,新纪不书。)

  赐陕西转运使李察空名度牒五百道,应副环、庆、宁州内外修完城堡楼橹,并守御军器什物、和雇龏乘等,每道为钱十三万。

  壬辰,资政殿学士、新知定州吕惠卿知太原府。(十一月十八日,知定州。)  上批:「追官免勒停、冲替人孙谔元犯情为可矜,今求哀朝廷,又经大宥,可除落冲替。」谔初为国子监直讲,坐受参知政事元绛属从孙伯虎为小学教谕,追两官。谔上书自诉,言:「太学之弊,臣不与焉。陛下怜臣于觽中,而有司案臣于事外。况臣与元绛本不相识,就令今日见臣,绛终不识臣面。」盖以为诏狱成于锻炼也。(朱本签贴云:前史官锻炼之言,出于诬毁,今删去。新本已复存之。谔冲替在二年五月十七日。)

  户部状:「新权提举成都府路常平等事韩玠言,唐州泌阳县【二○】界马仁陂遗利,乞下京西南路提举司相度。」从之。

  枢密院言:「夏国尚未以时入贡,虑缘边不能禁止边人私与西界交易。」诏陕西、河东经略司申饬法令,毋得私纵。

  癸巳,鲁国大长公主卒。上未御晨膳,亟临奠,哀动左右。辍视朝五日,罢上元烧灯,追封荆国大长公主,迁其子右骐骥副使曹晔领秦州团练使,曹旼领成州团练使。明年,启菆、出殡,皆不视朝,又临奠之。(旧纪书主薨,新纪不书。旧纪又于七年正月十四日书以公主丧罢观灯,新纪亦不书。)  甲午,贬光州防御使、驸马都尉曹诗,令家居省过。以手诏「诗不能仰称朝廷选尚爵命恩德,数以帷簿不谨,浼挠大主,致悒怏成疾,又隐蔽不以时闻,乞呼医治疗,终于沉痼不起」故也。医官及勾当公主宅内臣并坐责罚。(旧纪书曹诗以帷簿不谨,大主疾不以时闻降官云云,新纪不书。)

  诏开封府陈留县置保甲都作院,修二十二县兵器,从提举保甲刘管请也。管又言:「诸县保甲户,有年已成丁,尚为稚小以避役者。欲乞本司官因巡按相视年貌,收入余丁【二一】。」诏巡按见教保甲,有人材不任事,许追余丁,相视年貌选择。又言:「鄢陵县巡检戴思先引见第一都保甲,减磨勘三年。今按阅八都保甲毕,更减三年。乞以五年转一官【二二】,余一年候磨勘收使。」从之。

  诏开封府界团教保甲武艺各应格,刘管除西上合门副使。

  诏户部右曹令侍郎专领,尚书不预。

  乙未,蕃官坚多克为通远军密栋族巡检,熙河兰会路经略司荐其累有战功也。

  广西经略司言:「归化州言,交趾聚兵,欲复取本州岛岛。交人昨以追捕侬智会为词,侵犯归化,今虽退保巢穴,犹常有窥觎之意。今智会称:如交趾再犯,本州岛岛难御,即投省地。智会既不能坚拒交贼,若令在彼,不免致寇。」诏熊本委曲晓谕智会,徙置内地,仍相度把拓归化州要害隘路,如交趾复来,即是无故入省地,自可移牒问罪。(七年五月庚辰。)

  丙申,吏部侍郎陈安石等言,乞以侍郎比类直学士例,封赠父母。从之,着为令。

  己亥,文彦博言:「仁宗皇帝赐臣御书,以卷轴甚大,私家难以宝藏,遂送功德院宝胜禅院安置,因建阁奉安,愈为精严。每年乞特赐拨放童行一名。」从之。

  庚子,以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承议郎范峋直龙图,以上批「畿内用度,常苦阙乏,岁仰朝廷应副。范峋聭事未久,已能营职,考绩甚优,宜銟之以劝四方将漕使人」,故有是命。

  是岁,宗室子赐名、授官者四十七人。天下上户部主户千一百三十七万九千一百七十四、丁千六百九十五万四千二百六,客户五百八十三万二千五百三十九、丁八百一万五千九十四。断大辟二千六百七十一人。

  自熙宁初,始变矾法,岁课所入:元年为钱三万六千四百缗有奇,并增者五岁,乃取熙宁六年中数,定以一十八万三千一百缗有奇为新额。至元丰六年,课增至三十三万七千九百缗,而无为军矾听民自鬻,官置场售之,岁课一百五十万斤,用本钱万八千缗。自治平中至元丰,数无增损云。(此据食货志,附元丰六年末。)  注  释

  【一】一十五万贯石疋两「万」字原脱,据阁本补。

  【二】止依旧条并举「条」原作「修」,据宋会要职官四三之六五改。  【三】卫公问对「问对」二字原倒,据上文及郡斋读书志卷三下乙正。  【四】登莱东北「东」原作「更」,据宋会要职官四四之八改。

  【五】上顾谓执政曰「上」字原脱,据宋会要职官四之八补。

  【六】提点京西北路刑狱公事梁焘「提点」原作「提举」,据本书卷三二三元丰五年二月丙子条。宋史卷三四二梁焘传改。

  【七】须当用本息别立祖额「祖」原作「租」,据阁本、活字本改。下同。

  【八】独洪泽以上未克兴役「克」原作「免」,据宋会要方域一七之一○改。

  【九】部辖人员军典十六人「六」宋会要食货二之二六作「九」。  【一○】父母愿放停者「停」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二之二八补。

  【一一】自景灵新宫十一殿成「新」字原脱,据长编纪事本末卷八一奉太皇太后补。

  【一二】于京东新法盐钱内岁赐十五万缗「十五」二字原倒,据阁本及宋史卷一九二兵志乙正。

  【一三】十匹者十五人「者」字原脱,据阁本补。

  【一四】郴原作「彬」,据阁本及宋史卷一八二食货志改。

  【一五】荆湖南路提举常平等事「事」原作「路」,据阁本改。

  【一六】进纳见钱九千九百四十缗阁本作「进纳见钱九千九百四十五缗。」

  【一七】知成都府吕大防据文义,疑「吕大防」下脱「言」字。

  【一八】郴原作「彬」,据宋史卷一八二食货志改。

  【一九】雍王颢「颢」原作「显」,据阁本及宋史卷二四六宗室传改。

  【二○】唐州泌阳县「唐州」原作「庐州」,据宋会要食货七之三一、六一之一○三及宋史卷八五地理志改。

  【二一】收入余丁「余」原作「进」,据宋会要兵二之二八改。

  【二二】乞以五年转一官「乞」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卷三百四十二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七年正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四十二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七年(甲子,1084)

  全  文

  春正月壬寅,泾原路经略司言,乞改造神卫素铁甲为偏挨。从之。  甲辰,手诏李宪:「得来奏,称贼兵渡河寇本州岛岛事,如素有指准,固已甚善,惟是深戒将佐,更切谨重,勿轻冒贼锋,误国重事。更多方处置,仍告谕城中,仰坚心一志守御,俟贼退败,当有重赏。余见被寇城砦,准此谕之,仍日逐飞奏前来。」(朱本增入,墨本无之。本州岛岛盖兰州也。)

  文彦博言:「臣前辞阙下之日,尝奏得致仕后,当亲辞天陛。臣今得请,欲赴阙廷。」降诏从之。

  乙巳,正议大夫滕甫知筠州。甫罢安州,入朝,手诏「谋逆人李逢乃甫之妻族近亲,不宜令处京师,可与东南一小郡」故也。甫上书自辨,寻改知湖州。(五月一十二日辛酉,乃知湖州。甫墓志云:敕使谢禋市物于安州,因缘为奸,民被其毒。甫密疏其奸状,上为罢黜禋。自安州入朝,未对,而左右有不悦者,又中以飞语,复贬筠州。士大夫为甫惧,或以为且有后命,甫语笑自若曰:「天知吾直,上知吾忠,何忧哉!」乃上书自明,上览之释然,即以为湖州。)  又诏李宪:「走马承受阎仁武奏,兰州贼马巨万,为数不少。其多方取万全处置,勿致仓卒,为兰州之累。」(朱本增入。)  汝州言:「梁县民沈宣丧母,既葬,不塞墓门,昼负土,夜附棺而卧【一】。居三十六月,乃闭墓门,为坟圹广百尺。妻高氏亦有孝行。」诏赐粟、帛。

  丙午,右龙武军大将军、洺州防御使世准为金州观察使、安定郡王。会稽郡王世清既卒,宗正言,世准于太祖、太宗之后最长,当袭封。故命之。(新本去朱本「会稽郡」以下【二】。新纪书:封洺州防御使世准为安定郡王。旧纪不书。)

  丁未,手诏李宪:「西贼围兰州,日久未退,除朝廷已降指挥诸路各出兵牵制外,宜速遣谙事信熟人,檄董毡、阿里骨出兵,腹背攻讨之。更广求间路,探候城中息耗,仍谕在城官吏伺察奸细,守城人频令番休,勿使倦怠。稳审处置,勿误重事。」(朱本。)  陕西转运副使范纯粹入对延和殿。(初七日,纯粹有数札,今删取一二附此日。)

  先是,纯粹言:「伏见边患未平,储备方急,而本司职务,经累年军事之余,上下侵蠹,极于残弊。事力已竭,无所取济,利害纷错,大非章疏可尽。臣愚待罪剧郡,亦已久矣,虽适此困匮之时,若但为平日经常之计,则多方营致,粗可枝梧,若将来边事再作,久不解兵,即储廪大计,决无可办之策。自非躬至朝廷,曲折讲画,上禀圣训,改更措置,即他日必致误事。边防之重,上系国体,臣敢苟计目前,嘿嘿自处?伏望圣慈察臣意在职事,特许臣兼程前去,暂至阙庭,上殿敷奏。所贵一路大计,上遵成画,不致误事。」许之。(六年十二月三日奏。)

  于是纯粹言:「契勘本司昨蒙朝廷差委王震会定五路年计钱物,凡逐路岁支之数,纤悉具见,无容不尽。自军兴后,须用名数十倍常日,而刍粮价直所在增贵。且如震会定日,将粮草约以中价,米斗六十五文足。今来沿边诸路,如帅臣所在,米斗犹不下一百六十文足,草束不下六十文足,他皆称是,其外城堡砦又非此比,方之会定所约之价,相远如此。兼契勘本路利源所入,全藉酒课,而比年米面价贵,本重利轻;况会定之日,除比岁内实收应副实支外,尚有四十四万余贯不足年计,奉圣旨只令本司那融应副。今岁入不加于前日,而岁费倍多于昔时,又籴入贵贱如此之不同,则大计盈虚,于此可见。臣殚思竭虑,恨无长画,以致丰富,惟戾觽敛怨,百计爱省,庶有小补。若但以目前会较,即幸可枝梧,惟虑疆场缓急,别有大段添屯军马,或年岁之间,重兵未解,则事力匮竭,计无从出。臣不爱一身之责,实恐临时上误国事,伏望圣慈深赐矜怜,特自朝廷讲议持久取济之术,令臣得以遵奉。」(奏议,此月七日,盖上殿札子。)  又言:「臣昨奏事延和,伏奉德音,访以新复诸城形势利害,虽已详具敷奏,伏蒙宣谕令具所见文字上进。臣契勘延州帅府,北距生界地不百里,平川广野,谓之中路,乃夏贼奔冲之地,而元昊昔年入寇之所也。形势浅露,莫此为甚。昨因修复塞门故寨,增展得道路四十余里,虽未能绝深入之患,而屏蔽帅府,粗加深严,此实鄜延大利也。又通远军以北定西一带,元系夏国貋花麻所据之地也,通远不满百里。自开拓熙河以来,更西大路与羌地咫尺,犬牙相逼,时有侵扼之害。昨因诸路出兵,羌族远遁,朝廷乘时遂举定西之役,故通远形势,自此深密,此熙河之大利也。至于其余新地所建城砦,或臣尝亲到,或采诸人言,在形势无所增加,而岁费浩大,支计不充,百姓困于供输,有司疲于漕饷,况日烦朝廷补助,曷有已时。虽愚臣识昧事机,言涉狂妄,而朝廷计宜久远,宁据目前?伏望圣慈博行询谋,稽考髃议,他日或因时遇事,以存废之计少留宸衷,天下幸甚!」(正月初九日奏。)

  戊申,河东路经略使王居卿言:「诸州多流人往西京,乞赈济下等户,仍权住诸司籴买,俟岁丰计置。」诏转运、提点刑狱、提举司:「自非见阙军粮,并权住籴买。提举司量减元直广粜,保甲户放税虽不及七分,阙食者亦赈济。转运司催残零税及积欠,并倚阁。」  辛亥,手诏李宪:「兰州信息不通,已几旬日,可速以重赏募人间路前去问达,及日逐具事宜以闻。所有见屯驱逐番应援兵将,宜更筹策方略,俾之前去奋击,力取万全,勿误重事。」(新本去朱本此段。)

  上第七女卒,生才五岁,母林婕妤也。辍视朝三日,追封申国公主,医官皆坐责。

  右羽林军大将军、程州防御使令廓袭封越国公。

  诏提举京西南路【三】常平等事、承议郎叶康弼冲替,以户部言,六年终提举官岁考功过簿,康弼比诸路上簿独多故也。  勒停人通直郎刘谊为宣议郎。  壬子,河东经略使吕惠卿言,新复境土差遣有阙官处,乞许选择奏举。又言,河东、鄜延新修城寨相接,乞许两路各差官会议。并从之。  提举河北保甲司言:「保甲逃亡免教,乞给捕赏外,更立藏隐之家追赏法,所藏之家虽误相容隐【四】,亦不免追赏钱。」诏:「三路知情佣雇、藏隐逃亡保甲之家,减保甲罪三等。许人告【五】,均出赏钱,两犯捕获应配者,追其半,余以保甲司封桩钱支。开封府界准此。」

  环庆路副总管曲珍言:「子卞死事,蒙推恩六资,乞与貋及召门客教诸弟侄,候堪任差使,具名奏乞。」诏曲卞二女,候出嫁,夫与三班借职,所乞召门客,不行。

  景思谊母德安县太君董氏月特支钱二十千,候思谊子有俸日住支。

  陕西转运副使范纯粹言:「沿边诸路番兵捉生请受,其逃亡事故,人马鎫不开落,伪冒批勘。乞责将、副依正兵例开收,两月一点阅。」从之。  癸丑,手诏李宪:「得来奏,以兰州境内贼马已退。贼倾国而来,彼费已大,洎入汉境,盘泊旬日,卒无所得,大觽伤夷而归,在我固已收全功矣。宜遍谕诸将,勿以不能尾击,多所斩获为恨。」又诏宪:「羌贼坚悍凶恶如此,若非官吏、军民人怀忠义,安能卒保无虞?除已赍赐官吏银合茶药及士卒银捥外,仍据城上城下、用力轻重等第支所给绢去外,宜速编排诸司所有绢十万疋,以备使臣到日宣赐,并具功状火急报明以闻,当与优赏。其兰州城里宜内塝下阔二丈,上收五尺马面,中间更增散楼子一座五间,仍添置炮台为便,可速具以闻。」(朱本增入,新本并削去。旧纪书:癸丑,夏人寇兰州。新纪因之。)

  遣入内供奉官石璘传宣抚问守城将校,并赐蕃官银合茶药、诸军特支。

  诏户部侍郎蹇周辅罚铜六斤,员外郎陈向八斤。坐违法割移门下侍郎章惇俸钱于相州缴回故也。

  吏部言:「准诏定夺绘像臣僚之家食禄人法【六】。看详致仕停俸年七十以上、受官事故勒停无□法、残疾不堪入仕、不理选限之官,欲并不为食禄人。」从之。

  诏广南西路累任转运使张颉、陈倩,副使苗时中、马默、朱初平、□潜,判官朱彦博、谢仲规,各罚铜二十斤。坐本路提举常平等事刘谊于桂州治廨舍,费官钱万缗,转运判官许彦先奏劾,颉等不觉察也。

  吕公着自定州徙扬州,请觐,许之。是日入对,言边境无虞,不宜生事,又以前岁上尝属疾,劝上以宗社自谨重。已而言:「定州官吏,坐小法皆夺官冲替。如臣忝窃已厚,固无甚害,自余小官,皆失所宜。定州以禁卒护重役人,而议狱者以为犯编管人用递铺法,岂非舞文耶?若于法明审,则理官不当复引不应为律矣。」上意悟,谕公着曰:「朝廷姑欲法行耳,然此法诚未明,当更增修之。」公着既辞,未行,即除资政殿大学士,(除大资,在壬戌,今并此。)且谓执政曰:「仁皇侍从,所余无几。」咨嗟久之。寻又复光禄大夫。其后,定州官吏被谴者,自列于朝,诏即御史台详定。既而明其非辜,悉除之。(除职、复官、释定州官吏,当各附本月日。)

  甲寅,贤妃朱氏进位德妃。(两纪并书此。)

  诏:「贤妃邢氏于奉先资福院侧修佛寺,赐名多庆禅院,岁度僧二人【七】、紫衣或赐号一人,仍给官田十顷。」

  手诏李宪:「西贼虽已伤败散去,然凶酋人多埚丁者倔强任气,深虑耻于伤残,不快所欲,忿不思难,出我不意,犬彘其人,乘隙忽有奔冲,不可不念。宜多方广布斥候,督责守将,无怠防虑,仍颁弓箭、火炮箭百万有余,以备御贼。」(朱本所增,新本并削去。)

  诏:「兰州贼马已退,其河东路差下出界牵制将兵,更不消前去,如已入界,即不用勾回。」(密记十四日。)  又诏泾原兵马更勿发行。(此据御集。)

  上批:「同提举河北东路保甲、秘阁校理刘定祈恩荫子,以职事勤瘁,特许依旧馆职条;同提举河东保甲、秘阁校理黄廉同功一体,可亦令奏荐,毋得为例。」

  范纯粹奏:「鄜延创添东兵,在延州及极边城寨驻札。臣愚窃谓一年之内,边事之甚可防者,不过半年,如大暑、大寒之月,皆非贼兵举动之秋。虽于春阳之时,彼方人饥马瘦,借有出没,不过妨挠耕种,或小小钞劫而已。只可用逐处蕃汉土兵,其东兵自可遣泊内地就食。」诏令经略都总管司相度闻奏。(密记十四日。)

  乙卯,手诏李宪:「夏人自连岁不时点集之后,人固已有受其弊者,又围犯兰州,大觽伤败之余,士气摧丧,在理可知。兼凶酋人多埚丁残忍,虐用其人,今既不能如欲,上则必得罪于其国中,下须逞其躁心。及彼羌户必有不自安之人,疑可乘时开以重利,俾有内向之心,广肆招来,以衰贼势,仍时出精锐塞外,挠其春耕。为今之宜,最为困贼上计,尔宜图之。」仍赐钱一百万缗、绢五十万疋,为修筑、备御、锡赉之费。(朱本增入,新本并削去。又按:丁巳日,墨本书:赐钱一百万付熙河兰会经略司。当即是此诏所云也。)  又诏宪:「西贼自兰州挫锐伤夷之后,闻其中欲得内附者甚多,未知虚实。可责委守将多方招徕,或专遣一二近上有机智官如康识辈主其事。此于方今边计不为小补,兼系贼强弱,事实不细。」(朱本增入,新本并削去。)

  丁巳,诏户部支积剩钱百万缗,付熙河兰会经略安抚司,于新境计置粮草,修补守具。(疑此百万缗即乙卯诏书所云,但朱本既增入诏书,又不削去墨本此段,当存一去一。)

  诏保甲犯罪,情涉凶恶,速具奏听裁。(此事必有故,当考。)

  戊午,右侍禁、合门祗候朱伯材迁合门通事舍人,以德妃进位恩也。

  知开封府王存言,司录司、左右军巡院狱空,乞付史馆。诏王存迁一官,余官令第劳上司勋。(旧纪书:戊午,开封府狱空。新纪不书。)

  诏河东、鄜延、环庆、泾原路经略司:「如无大段贼马啸聚,可遣边兵分屯,免虚食贵价粮草。」

  己未,陕西转运副使范纯粹言:「绥德城当夏贼之冲,乞立军额,以米脂、义合、浮图、怀宁、顺安、绥平六城砦隶焉。」又言:「昨王震会定五路钱物,以沿边籴买钞付逐路经略司管认籴入支遣。昨因军兴,以经略司专治兵旅,遂令转运司复管勾,至今未罢。乞沿边粮草职事,并依元降会定朝旨。」手诏:「兵食相资,实为一事。况熙河路已总于李宪等,故得首尾相关,财用出约稍能省吝,则诸路无有不可兼领之理。自今陕西军须经费,经略、转运司随路通管,其余职事毋得侵紊。」(二月二十七日改此,又六月二十七日当考。)

  诏奉宸库选玉造磬,从协律郎荣咨道请也。后礼部乞就差太常博士杨杰审定玉磬音律,提辖管勾。从之。

  辛酉,左右司言:「给陕西、河东官俸余职田,支盐钞二十五万八千五百二十六缗,无拘收法。」诏已支钱令户部限五年还。户部言:「欲令河北路提举司以岁计余钱借措置籴便司,两路不过百万缗。」从之。(本志有此,乃无月日。)

  责授黄州团练副使苏轼言,汝州无田产,乞居常州。从之。

  元丰中,轼系御史狱,上本无意深罪之。宰臣王珪进呈,忽言苏轼于陛下有不臣意。上改容曰:「轼固有罪,然于朕不应至是,卿何以知之?」珪因举轼桧诗「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唯有蛰龙知」之句,对曰:「飞龙在天,轼以为不知己,而求之地下之蛰龙,非不臣而何?」上曰:「诗人之词,安可如此论?彼自咏桧,何预朕事!」珪语塞。章惇亦从旁解之曰:「龙者,非独人君,人臣俱可以言龙也。」上曰:「自古称龙者多矣,如荀氏八龙、孔明卧龙,岂人君也?」遂薄其罪,以黄州团练副使安置。然上每记怜之【八】。一日,语执政曰:「国史大事,朕欲俾苏轼成之。」执政有难色,上曰:「非轼则用曾巩。」其后,巩亦不副上意。上复有旨起轼,以本官知江州,中书蔡确、张璪受命,王震当词头。明日,改承议郎、江州太平观。又明日,命格不下,于是卒出手札,徙轼汝州,有「苏轼黜居思咎,阅岁滋深,人材实难,不忍终弃」之语。轼即上表谢。前此,京师盛传轼已白日仙去,上对左丞蒲宗孟嗟惜久之,故轼于此表有「疾病连年,人皆相传为已死;饥寒并日,臣亦自厌其余生」之句也。(此据李丙丁未录增入,不知丙传之何书。八年五月六日,起知登州。朱胜非秀水闲居录云:苏轼既贬黄州,神宗每记怜。一日,宣谕曰:「国史大事,朕欲用苏轼成之。」执政有难色,帝曰:「轼不可用,则用曾巩。」巩不能副帝意。又有旨,轼以本官知江州,蔡持正、张粹明皆禀命,禹玉以为不可。又令与江州太平观,禹玉亦以为不可。其后禹玉作相,帝语及轼,复欲用之,禹玉曰:「轼有诗云『此心惟有蛰龙知』,方陛下飞龙在天而不知敬,反求蛰龙乎?」章子厚曰:「自古言龙,非独人君之称,人臣亦有称龙者。」帝曰:「然。如荀氏八龙,孔明卧龙是也。」既退,子厚谓禹玉曰:「相公乃欲覆人家族耶?」禹玉曰:「此舒亶语耳。」子厚曰:「亶之唾亦可食乎?」胜非所录,比丙差不同,如王珪独不可,江州及太平观再命并章惇詈珪云,当考。王巩闻见近录具载欲令修史,及江州并太平观事。又载王珪举蛰龙诗,则以为已在黄州,非初下狱时也,当并考。朱胜非所录,盖全用巩旧书。)  兰会路沿边安抚司言:「蒙赐药箭二十五万,如西贼围城,放箭出射,虑贼反射入城,乞赐药解。」诏后苑东门药库给五十斤。

  上批:「近指挥将来朝廷案阅保甲,令诸路提举司择艺成者先案。闻提举司乃以意欲与赏及成就巡检处【九】,篃择当案保分【一○】,不时教习,甚失朝廷劝作之意【一一】。可令提举司毋得预定合案阅保分。」

  手诏李宪:「兰州贼退已久,其城守有劳之人,至今未见第功奏上,可速具飞递以闻。本路地形据贼上游,夏人奸心日有窥伺,理须守御亭障百色具备。可令役兵并力修治熙州十分坚固外,其余堡砦亦皆增修,要使一路内外率有坚城之恃。应干守御器仗,非本路可办者,一一齭缕奏来,当自京师发去。」(朱本增入,新本皆削去。)  入内供奉官、勾当龙图天章宝文阁、寄内殿崇班冯景元转一官,仍寄资,以上批「兰州保守无虞,缘景元初建议修置」故也。(此据御集。)  壬戌,监察御史张汝贤为侍御史知杂事。汝贤,吉州人也。

  诏给鄜延路功赏左藏库绢六万、元丰库四万。

  左右司状:「御史房置簿,书御史六曹官纠劾之多寡、当否为殿最【一二】,岁终取旨升黜。御史房举发逐察不当及失察不尽等事,岁终亦乞比较。」从之。

  甲子,知渭州卢秉、知延州刘昌祚各罚铜二十斤【一三】。坐得兰州被围关报,不即出兵牵制也。

  乙丑,户部言:「陕西转运副使范纯粹言:『铜钱三监所用铜锡,乞额外给;依例封桩本龏钱文,乞于本路难得钱处用公据,并减紬绢价易钱,如诸路沿边阙钱准此。又乞沿边所卖解盐【一四】,并令转运司自以钞赴解池请盐,或召商人入中,应副边用。其李稷元奏更不施行。』」并从之。(李稷元奏。)

  右谏议大夫赵彦若言:「伏见尚书省听事写周官篇,此朝廷稽古命官之本也。周官大旨在乎得人,故曰『不惟其官,惟其人』,又曰『官不必备,惟其人』。今门下侍郎章惇、尚书左丞王安礼鎫无行检,非周官之所谓『惟其人』也。自居执政,未闻有补,而异党复一,人畏其强,僚属观望,虽鼟不悔。权势至此,不宜处位,请皆外补,以肃具臣。」后四日,手诏:「朝廷自修复官政,小大髃司各有职守。昨降黜诸寺监丞、簿后,上下尤知谨戢,罕有僭紊。近彦若辄侵越御史论事,不可不惩。」乃降一官,试秘书监。(戊辰二十八日乃降责,今并书。「异党复一」字必有误,新本亦然,当考正之。朱本签贴云:「无案据。」遂削去。张舜民志彦若墓,又不载当日弹辞。旧纪书:戊辰,赵彦若论事不循分守,罢右谏议大夫,降为秘书监。新纪不书。)  成都府、利州路钤辖司言:「相度臣僚上言者,乞移蕃驿于玉垒关,及汉蕃博易增差禁军。本司今相度,欲乞移永康军牛溪关依旧于蚕崖关置城寨,不须移置蕃驿。」诏增差禁军等不行,其乞移牛溪关于蚕崖关,送尚书省,从之。

  丙寅,手诏李宪:「比西贼攻犯兰州之始,城垒兵防未有十分可恃,所以人情惴恐,不得不尔。今贼已解去,则前日忧虞戒心,未易可忘。除兵防以县官财用所系,未可增加外,其城守之具,与夫壁垒缮治,宜急为之。除熙州以根源所系,先次修治,固已甚善,余系近里所系重处,亦宜速具奏以闻。不可日稽一日,缓急有误重事。」(朱本增入,新本并削去。)  中书省言:「尚书都省门状:刑部牒,有卖肉人擅入比部门【一五】,已送开封府。省门授事不禀都省,其使臣欲上簿。」上批:「本差内侍守门,止为与外廷臣僚无交涉,得以尽情讥察出入。若申解一贱隶令禀都省,则动有忌惮,何事不废?自今但干违令出入事,命官奏闻,吏史以下送所属。」

  赐陕西转运司度僧牒二百,修延州城及廨舍。

  丁卯,诏:「葭芦寨居山,形势崄绝,非出兵便地。纵贼大至,不过城守。兼本寨城围止千余步,步立一人,止千余人,加计倍之,二千人足矣。今经略司都不恤边费,视朝廷财用轻若泥沙,无故辄屯重兵,情不可赦。其王居卿虽已离任,令提点刑狱司追上案罪以闻。」

  戊辰,诏知开封府王存依仿六典、京府并尚书省六曹事目,参定分案体式以闻。

  注  释

  【一】届j附棺而卧「夜」原作「但」,据宋史卷四五六沈宣传改。  【二】会稽郡以下「以」字原脱,据阁本补。

  【三】京西南路「南」原作「等」,据宋会要职官五九之一○改。

  【四】所藏之家虽误相容隐「之」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二之二八补。  【五】许人告「人告」二字原倒,据同上书乙正。

  【六】准诏定夺绘像臣僚之家食禄人法「人」原作「之」,据下文及宋会要选举二三之四改。

  【七】岁度僧二人「二」,宋会要道释一之三○作「一」。  【八】然上每记怜之「记」字原脱,据长编纪事本末卷六二苏轼诗狱及下文李焘注补。

  【九】闻提举司乃以意欲与赏及成就巡检处「处」原作「据」,据阁本及宋会要兵二之二八改。

  【一○】篃择当案保分「篃」原作「偏」,据同上书改。

  【一一】甚失朝廷劝作之意「劝」原作「观」,据同上书改。

  【一二】书御史六曹官纠劾之多寡当否为殿最「六曹」原作「六察」,据宋会要职官四之二○、一七之一三、五九之一○改。

  【一三】各罚铜二十斤「二」,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二七作「三」。

  【一四】又乞沿边所卖解盐「卖」原作「费」,据宋会要食货二四之二四改。

  【一五】有卖肉人擅入比部门,「肉」原作「内」,据宋会要职官三之九改。

卷三百四十三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七年二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四十三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七年(甲子,1084)   全  文

  二月庚午朔,河北转运使、措置河北籴便□雍言:「见管人粮、马料总千一百七十六万石,奇赢相补,可支六年。河北十七州,边防大计,仓廪充实,虽因藉丰年,实亦吏能干职。同措置王子渊在职九年,悉心公家,望考察成效,以劝才吏【一】。」诏赐子渊紫章服。(六年五月十三日,子渊同措置,其提举籴便粮草,则在熙宁八年四月矣。子渊传云:旧制,边防常储三年粟。至是,真定储八年,定州九年,诏书嘉銟,赐三品服。按赐服缘□雍论荐,八年、九年之储,雍功不及此,恐传饰说,当考。)

  李宪上兰州城守追败西贼功状【二】,诏:「宪保守一路有劳,降敕奖谕,赐银、绢三千。统领、东上合门使王文郁为四方馆使、荣州团练使,皇城使康识为东上合门使、嘉州刺史,走马承受梁安礼迁三资,同总领蕃兵将、西京左藏库副使韩绪迁二资,合门祗候马仲良及勾当公事李彀迁一资寄资。诸将:第一等,西染院使王恩等八人各迁二资,减磨勘二年;第二等,供奉官崔朝等六人各迁二资;第三等,承奉郎王秉等五人及监司张太宁、马申、胡宗哲、管勾文字使臣李宇各迁一资,选人钟传循二资,内侍省高品、准备差遣罗承宪换入内高品。余以格推赏。阵亡诸军赙绢:军员三十疋,下至递铺二十疋。」(李彀此月二十四日乃除熙河路勾当公事【三】,此已云勾当公事,不知何故。又据御集正月二十五日手札:入内内侍省内侍、殿头勾当延福宫李彀守兰州有功,今来赴阙,可特迁东头供奉官,仍特添差勾当后苑。然则此云勾当公事,误也。)

  河北转运司言,保甲三百许人入澶州观城旧县镇劫民财物。诏追赴澶州根勘,同提举开封府界保甲吕公雅监之,先体量作过因依以闻。枢密院言,公雅与知澶州吕希道乃叔侄,欲改差河北西路转运使吕温卿。诏止差京东路提点刑狱李宜之。(改差李宜之,此据御集,此月十四日、十六日、四月一日可并考。)  宝文阁待制、知渭州卢秉知湖州。(此月八日丁丑,依旧任。)

  辛未,文彦博乞免入觐日都城外御筵,及见日对御赐宴。诏许免郊劳御筵。

  诏:「闻西贼犯兰州,有凤翔府库员、节级自城中投贼,令李宪具逐人投贼因依,及骨肉亲疏服纪以闻。」

  又诏:「鄜延、环庆路如有合兴工城寨,许和雇人,日支钱百、米二升,禁军愿就雇者听。」枢密院检会今年正月二十三日范纯粹奏【四】:旧条,保甲遇旬上,每人日支口食米三升、盐菜钱一十文。契勘正兵每遇差出以至戍边,每人只日支口食二升至二升五合,今来保甲既有盐菜外,其口食又增多正兵所请之数。伏乞将应系保甲请给钱米旧条并行删修,除盐菜钱依旧支给外,其口食每人并支二升。诏依旧日支钱一十文外,支与口食二升半,河东依此。(密记二月二日。)

  壬申,诏:「官吏迁入新寺、监,如辄敢穿穴墙屋、移毁门窗者,计所损坐赃论罪,轻杖一百;写画屋壁,从不应为重法。」

  鄜延经略司乞选保安军蕃族贫阙单丁弓箭手刺充捉生。从之。

  天章阁待制、知庆州赵□知渭州。(二月八日丁丑,依旧任。)

  李宪乞招讨西贼及上挠耕策。诏:「卢秉昨得兰州关牒,不具以闻,及不遣兵牵制,已令赵□往代。其令李浩同姚麟领兵出界招讨,委李宪计会赵□详度施行。其逐路出界将兵,可乘隙伺便,为□往忽归之计,毋得调夫运粮。」(元丰八年八月八日,王觌言可考。)

  诏:「自今外任官乞赴阙奏事,如到阙无所陈,或所陈皆常事,非不可形于文字者,委御史台弹奏。」

  御史蹇序辰言:「左司员外郎曾伉前任江西提点刑狱,巡历至洪州,受公使库月给,及以官钱自贷职田所得米备价,乞正其罪。」诏转运司体量以闻。伉寻卒,遂已。

  赐秦州度僧牒百十五以修城。

  癸酉,诏:「录兰州守城功内,不愿转资人,赐绢二十疋。」

  太仆少卿□安持等言:「昨奉使至辽,于十二月问馆伴耶律仪,知高丽使在北廷。仪言,高丽国王徽今秋卒,长子勋嗣位,六十日又卒,今立徽次子运权知国事,已遣使封册。」(此月丙戌可考。案:辽史载纪高丽大安元年,册子运为国王。今以运为徽次子,与辽史互异。)  甲戌,文彦博入觐,置酒垂拱殿。上命酌御鞰酒一潖赐彦博,面谕云:「知酒量未退,可饮尽。」彦博再拜以谢。(旧纪书:甲戌,彦博来朝,燕垂拱殿。新纪不书。)

  复西上合门使狄咏为东上合门使,客省副使张守约为西上合门使。咏等先坐亡所部兵被责,以期□复也。

  诏诸陵三巡检下土兵,各以百人为额。

  都提举汴河堤岸司奏:「乞不许在京卖茶人户等擅磨末茶出卖,许诸色人告首,依私腊茶科罪支赏。」从之。(此据盐法册元丰七年二月六日敕增入,要考见初置水磨月日。六年二月二十七日,初置水磨,又八月十二日,又是年六月一日。)

  丙子,门下省言:「度僧牒已着令每道为钱百三十千,检会敕夔州路转运司每道三百千,以次减为百九十千,欲送中书省,价高处别取旨。」从之。

  丁丑,宣德郎、新权发遣同管勾河北西路保甲张亚之权发遣陕西路转运判官。既而与卢秉、赵□、范纯粹并依旧。

  上批:「宣德郎曾孝广久官巩、洛,谙悉公私人情利害,论事详敏,可就差知外都水监丞。」

  诏:「京东、西路保甲免教阅,每都保养马五十疋,每疋给价钱十千【五】,京东限十年,京西十五年数足。其当优□量佐刍粟等,令转运、提举司同议,仍专置官提举。其京东、西路乡村以物力养马指挥不行。」(五年二月二日,又九月十四日,又七年三月二十三日。本志云:京东、京西路既置提举保马司,乃罢此两路乡村以物力养令,而诸路户马悉废,专为保马矣。初置户马在三年二月二十九日。)

  先是,点检京东东路刑狱霍翔言:「齐、淄等州民号多马,禹城一县养马三千,牝马居三之一。臣近因巡历,密案视民养马,虽土产者骨格亦高大,可备驰突之用,兼齐州第六将骑兵多是东马,与西马无异。虽民间比官中养马刍秣不多,然而不有所免,则无以为劝。缘民之所欲免者,在于支移、折变、春夫、贼盗敷出赏钱、保正、保副、大小保长、催税甲头、保丁巡宿十事。臣即以此事自付禹城县劝谕愿养马之家,已应募者计马四百四十八:牡马二百六十三,牝马百八十五。然未见所免之利,而愿养者已多。乞应诸路乡村户不拘等第高下,如愿养马,并许自陈。除依条分番教阅,及觉察同保违犯,并勾集追捕贼盗外,与免十事。内有田五顷,许养马一匹;五顷以上,二匹;十顷以上,物力高强,恐妨差使,不在养马之限。其牝马须四尺二寸以上,牡马四尺三寸以上。大县毋过五百匹,许养牝马三之一。及委本州岛岛通判春秋呈验,当日放散外,其余约束一依朝廷近降民马指挥【六】。」上批送□居厚相度。

  居厚言:「马政实为国家大务,其次莫如财利,民之安平又无若制御盗贼。今转运军须年计,大半出于折变之物,稍有侵耗,即无从补助。自保甲法行于诸路,其正副尽得一乡材武之士,讥察盗贼,所在衰减。今募民养马之法,若与免大小保长、支移、催税甲头、春夫、贼盗敷出赏钱、保丁巡宿七事,实便公私,可施行。」手诏:「三省、枢密院进议京东、西保甲养马事,谓当留俟两路使者以决可否。惟朝廷大政,庙堂之上,令所自出;若持心狐疑,无坚决定论,反求可于将命使者,自非明于利害,忠特不回之人,孰不观望?措议二三,破坏其事。可更审详,若果有害民,必不可施行,所见官具事理论奏;苟无弊也,即宜并心一意,协力奉行。」时五年二月也,于是悉施行之。(霍翔二年八月除京东宪,六年十月徙成都,七年二月十二日提举京东保马。旧录载霍翔奏及手诏,并于五年二月五日丁巳,朱本移入七年二月五日甲戌,今附八日丁丑。又疑手诏不在五年,当是六年冬末或七年春初也。)

  中书省言:「御史翟思论延州通判□安宪务专郡事,多自判决,始送知州刘昌祚书押,昌祚每有可否,辄复沮抑,迁怒吏史,或至窜逃。今昌祚言:『州事大小,元立定施行次第,与安宪协力推行。安宪才力强敏,颇有显效,上下分守,实无侵越。』」诏翟思析奏。思言:「御史风闻言事。若诘其所从来,则自今人人相戒,无敢复言,臣恐言路壅塞,无以称耳目之任。」(范纯粹奏议有辨安宪不□浮言札子,乃正月十一日。昌祚云云,盖与纯粹同。安宪倅延,纯粹所辟也。)

  知明州马珫言:「准朝旨,募商人于日本国市硫黄五十万斤,乞每十万斤为一纲,募官员管押。」从之。

  戊寅,上特御延和殿【七】,户部司农以职事对也。

  己卯,诏:「已降指挥,宫城西北建二王外第,可速计度,限二年毕功。」以雍王颢等屡请出居故也。

  提举经度制置牧马司言:「见差供奉官刘威于京东路拣买骡马,已五个月余,方拣买过南京、曹濮济郓州五处中格马四百八十匹。缘本路尚有十四州军,欲乞就差本司拣买马供奉官白居古计会刘威分定到州军拣买,所贵早得办集。」上批:「新令已赋马于京东、西诸都保内均养【八】,其牧马司恐更难与百姓争市,以增平日之直。可更相度处分。」(此据御集。)

  庚辰,诏牧马司毋得差官,其买马亦毋选乡村所养,只委刘威选诸军市户马。(御集云:本路更不买马。今从实录。)

  熙河兰会路经略司言:「董毡遣人以蕃书来,已回蕃书,约令引兵深入摩灭缅药家。」诏:「朝廷素知董毡事力,不能大抗西贼,但不与夏人结和,已于边防有助。委李宪自今所与蕃书,不须过当督责。」

  秦凤路经略司言,对境尚有贼马,未敢放汉蕃诸军。诏:「诸路无寇,已散遣兵马。委经略司详度,如贼不大入寇,即以次放散。」

  李宪言:「本路上下番土兵,自军兴以来,未尝更下。近乞归营补洗。」诏:「昨新发往永兴军驻泊将兵,可权差半将往代下番人。」  潞州观察使、赠彰信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济阴荣王宗辅卒,濮王第七子也。上既临奠,手诏曰:「朕自嘉佑中从先皇帝入居储宫,离濮邸已二十余年。今日缘奠故伯宗辅,因得趋谒濮安懿王祠堂,顾瞻诸伯叔父,所存者无几,皆齿发衰迈,仪形非往日之比,深用恻然。其议加恩诸父。」(两纪皆略载诏语。癸未日,封嗣濮王等。)

  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制置司奏:「夏贼举国围兰州,将士随机应敌,杀贼数万,城壁无损。乞优赏官吏,并录举人郑晖等功。」诏推恩官吏,晖等与诸州文学。

  赐知开封府王存奖谕敕书,银、绢百疋两;府推、判官胡宗愈等银、绢三十疋两。初,存等奏狱空,命如故事迁官。而门下省谓前此存等以狱空迁官或赐章服,才半岁,今又推赏,不可,乃命止赐诏及银、绢而已。  辛巳,提点成都府路刑狱、朝散大夫霍翔提举京东路保马,同提举开封府界保甲、朝散郎吕公雅管勾京西路保马。资任、请给恩数同三路提举保甲,并赐紫章服。

  降引进使、高州防御使李浩为四方馆使,皇城副使、吉州防御使苗履为左藏库使,以奏贼犯兰州事异同也。」

  知大名府王拱辰奏:「勘会贫下保甲潜投军者甚众,逐时觉察,依条科断,欲押归本保。数内有柴立、林贵二人,曾有祈告辞状,情甚恳切,谨具缴连进呈。臣以保贼甲盗系民休戚,所以辄冒启陈,惟望圣慈深察,特赐裁幸。」上批:「契勘禁保甲投军条,其卖尽地土之人,该与不该勒还本色进呈。」是日,诏:「不候造簿,免第五等户保甲事状,限令诏到三日内闻奏。」(此据御集。又刘挚作王拱辰行状云:三年秋,大享明堂,诏入陪祀。既毕,召对曰:「北门常须旧德,而卿故治也,当再劳卧镇之。」又屈指数曰:「某年召卿归矣。」时三路籍民为保甲,下户皆不免,日聚教之。提举官禁令苛急,河北保甲往往为盗贼,百十为髃,州县不敢以闻。拱辰极论其弊,谓:「非止困其财力,害其农业,所以使为不良者,法驱之也。将恐浸淫为大盗可忧,愿蠲裁下户。」于是主者指拱辰沮法异论,拱辰曰:「此老臣所以报国也。」章入不已,天子始悟保甲之为盗也。六年三月,拜安武军节度使再任。按:拱辰以三年九月二十六日除知大名府,挚行状即系论保甲为盗于其下。拱辰论保甲为盗,盖再任后乃言之,七年二月十二日御集所载是也。拱辰传称初籍民兵,请稍蠲下户,当即指此,然实录不载,不知下户竟免否,当考。)

  壬午,诏:「新定京东、西保甲司计都保养马,虽已颁下,而画一未具,有司观望,必持两端。宜趣□居厚、燕若古、沈希颜速赴阙,与新差提举官于中书省兵房,同六房舍人议定画一以闻。」若古时为京东提举常平,希颜为京西转运判官。(御集:三月六日,令居厚等上殿。)

  又诏:「州县除依条不许干预教阅外,其保甲有违犯及当抚谕弹压巡教官、指使违犯,自当觉察施行。若失觉察,保甲司按劾。」从同提举河北路保甲李宁请也。(李宁同提举永兴等路保甲,改河北路,乃二月二日。)  癸未,皇伯淮康军节度使、濮阳郡王宗晖为镇安军节度使,进封嗣濮王,武胜军节度使、天水郡公宗晟为安化军节度使、高密郡王,皇叔彰武军留后宗绰为建宁军节度使、建安郡王,保平军留后宗隐为昭化军节度使、安康郡王,镇宁军留后宗瑗为崇信军节度使、汉东郡王,定武军留后宗愈为感德军节度使、华原郡王,泾州观察使宗胜为武胜军留后、祁国公,亮州观察使宗楚为镇宁军留后、郧国公,苏州观察使宗佑为定武军留后、巩国公,淄州团练使宗汉为成州防御使、邺国公。以手诏推恩也。(并庚辰日。)嗣濮王自宗晖始。(新纪止书宗愈以上六人旧纪并书宗胜以下四人。)  枢密院言:「闻澶、魏作过保甲,多为首人倡率【九】,别无情理,官司已许首身。欲降指挥:首身保甲如为首倡率及拒捕伤人,并追鞫,余皆放罪,令赴教。」从之。是时,狄咨、刘定纵保甲暴横,州县不得拘问。澶、魏保甲白昼劫略,惊动一路,而朝廷不闻其实。自此,河北盗贼公行,多保甲也。(朱本签贴云:自「是时」至「多保甲也」无本底,前史官之妄,合删。今从新本复存之。此月一日、十七日,又四月二日观城事,并十四日朝城、临漳等事可考。御集七事与狄咨、刘定相关,今悉附见。赐狄咨:「勘会河北民兵教肄之初,方藉谙晓始末之人委仗,近得卿奏假疾,遽欲解去,甚辜付任之重。训民纪律,虽纲目出于朝廷,而左右推广辅行,悉在事始选任总辖官司。朝廷本意,固非轻有付授,拟欲俟劾实着见,增秩赐金,终老其事。况卿朕所自择,虽异日就膺节钺,尚不可易此职任,况今事方草昧乎?宜体朕意,更不得别有奏陈。刘定准此谕之,俾知朝廷选任本意,安心职守。兼璋已令依旧勾当去讫。」御集第一百五十六卷无月日。「璋已令依旧勾当」,不知是何人,当考。又赐刘友端:「勘会本路保甲,近日已来,频有生事。如数十人髃行盗斫榆柳,及强入镇市典质物色,并赶逐巡检等不少。显是巡教官不得人,有以致之,及提举司失于讥察。缘上件民兵是第一件朝廷大法,深恐因循损害,可面谕狄咨等更切用心,多方防范照管,及仰躬亲火急前去上项曾经生事去处,体量因依闻奏。知河东与本路密迩,缘提举官王崇拯为事密细,分外用心职事,至今保丁事艺亦已增进,凡百并得安贴,可亦谕与狄咨使知原委。」御集第一百六十卷亦无月日。又枢密院奏:「奉旨,内黄县作过保甲,令追付大名府,并巡教官、指使、使臣不合聚集保甲在一教场教阅,并根究取勘具案闻奏。未审令刘友端与王子渊同其监勘。」御批:「王子渊充专一推勘,刘友端依已降指挥监勘,余依拟定指挥。」元丰七年正月二十八日下。又提举河北东、西路保甲狄咨奏:「契勘内黄县作过保甲,已收捉到一十七人推究外,有二百三十八人赴县,已令依旧在场教阅,务要众心安贴。今来北京留守司指挥密切知在。本司看详众人既已散在村落,难以密切知在,若行拘管,又恐人心惊疑,别致生事,致本司难以施行。伏望朝廷特赐处分。」御批:「其北京留守指挥显不中理,难为施行。可火急札下保甲司照会。」元丰七年二月六日下【一○】。又提举河北东、西路保甲狄咨奏:「准枢密院札子:『奉旨,内黄县作过保甲,令勾赴大名府,并巡教官、指使、使臣不合聚集保甲在一场教阅,差王子渊就本府专一推勘,其提举官失觉察,并于案后收理。』臣恐王子渊近日到北京取索供答文字待罪,又恐违出巡日限。」御批:「宜令依例火急出巡讫奏。」元丰七年二月七日下。又权发遣同提举河北东路保甲、权管勾提点刑狱刘定奏:「准朝旨,为定安镇、韩张镇,定安镇属大名府元城县,韩张镇属大名府朝城县等处保甲及髃贼强解钱物事,令躬亲监督捕盗官掩捉者。体问得当日因保长捉劫贼,在寺保丁杨万寿等同守罪人,只有李福、王定等八人曾到市户家解钱。除李福等八人未获,杨万寿五人见禁外,别无多人。所有定安镇元申凶恶三二百人,及称斗敌,显是虚张事势,不惟意望功赏,兼欲归咎于保甲官司。已推究申报不实,及会到酒务内墙见在,元不推倒,已牒本府施行。」御批:「详定所奏,其元初作贼事理本情,亦无凶恶迹状,乃是素怀不忠,异议之人,张大扇摇,意在破坏保甲成法,以至上达,朝廷为之动心,再行处分。兼特差官穷治其事,致腾播张皇,骇闻四方,极为不便。宜火急下刘定,令密切具析元初张皇官司,火急闻奏,仍令不得辄有避忌不尽。」元丰七年二月八日下,实录见十六日。又权发遣同提举河北东路保甲、权管勾提点刑狱刘定奏:「体问澶州勘观城县解钱公事,禁系三十余人,节次不住勾人。欲乞指挥承勘官司,不得容见禁人枝蔓追证。」御批:「检举近日已降指挥,令勘院火急将不系首谋作过之人,指挥到日并行簄放讫奏。仍令王子渊,李宜之并发归本任及元巡历去处,止令刘定往来催驱结绝,仍并从急递中指挥,更不送门下省。」元丰七年二月十七日下。)

  甲申,诏京东转运司:「高丽使入贡,依式用妓乐,如使人辞免,即听。」  乙酉,刑部言,沈括准赦量移。诏更候一赦取旨。

  手诏李宪:「赵□上章祈免易守平凉,朝廷以其情辞迫切,已可其奏。又内外在位近臣勘有练达边务,宜膺是选者,不得已始令卢秉复还旧任,尔宜照会近日处分施行。」(朱本增入,新本削去。)

  上批:「据刘定言,澶、魏保甲初无凶恶迹状,乃是素怀不忠,异议之人,张大扇摇,破坏保甲成法,以至上达,朝廷为之动心,差官穷治其事,骇闻四方。可下刘定密切具析元初张皇官司以闻,无得避忌不尽。仍下李宜之、王子渊见鞫保甲事,限十日结绝。杖以下勿禁。」(下刘定,据御集在二月八日;又十七日,令王子渊、李宜之归本任,只委刘定结绝。所有限十日令李宜之、王子渊结绝,御集乃无之。四月十二日。)

  徙知秦州、天章阁待制刘瑾知应天府。以御史朱京言,瑾很愎傲虐,乞选忠厚可属任者代之故也。

  责授昭化军节度行军司马、均州安置王诜为诸卫将军、颍州安置。

  丙戌,诏:「高丽王子僧统从其徒三十人来游学,非入贡也。其令礼部别定傧劳之仪。」吏部乞于四选补算学博士阙,从之。(御集二事今附此。明州奏:「高丽国发礼部侍郎崔思贤前去告哀,及有国王子僧统大师领僧约三十来人,欲同告哀使来本朝作功德。本州岛岛未有高丽告哀使及王子僧统到州迎送馆设等仪式,安泊差人引伴、沿路驿程供给并未有定式。」御批:「宜令本州岛岛通判引伴赴阙,其待遇礼数,专下马珫依仿王子赴阙已定式,令从僧俗权宜裁定,一面施行讫奏。即不得稍有削薄,亏损朝廷待遇恩意。其安下去处,即合火急选择本州岛岛将好僧院一所并治整洁,仍令差下引伴赴阙通判官同在本院筵伴上宿,仍随所阙器用诸般物色逐旋差僧一一毕备齐足,不可小有阙误。仍从急递中指挥,更不送门下省。其僧统左右得亲近者三两人,比附上节例施行。」元丰七年二月十七日下。奉国军奏:「入高丽国温式船回到定海县,称新国王亦是身亡,见今国主是前国王第三子,及称欲遣僧来作功德,呼为『僧统。』」御批:「除迎候王子僧统自从别降朝旨外,余并依常使例,惟不用花乐。仍仰转牒缘路州军准此。」元丰七年二月十七日下。)

  李宪乞遣李浩出兵伪示取灵州。诏宪只依先降挠耕指挥及行招纳新格。

  又诏:「御史台以侍御史知杂事为侍御史,不带知杂事;以言事官为殿中侍御史;六察官为监察御史。侍御史恩数并如知杂事,左右巡使及监察使名并罢。左右巡案令本台随事并入朝堂百司案,驱使官仍除去四『团』字,主簿、检法官仍旧各一人。」  文彦博言:「先准敕立家庙,岁八祭用酒以臣随行公使酒供办【一一】。今臣致仕,不欲沽酒以祭,乞于河南府公使库逐祭寄造酒十石。」从之。  诏:「陕西、河东沿边旧城寨见阙官处,委经略司选才力使臣。自今见任官毋得移近里及别委勾当,违者监司体量以闻。」

  丁亥,步军副都指挥使、邕州观察使刘永年卒,辍视朝临奠之,赠崇信军节度使,谥壮恪。后诏弟永寿迁遥郡防御使,更官其亲戚一人。

  戊子,手诏李宪:「得回奏,浅攻扰贼春耕,若如所画,理固甚善。所未可知者:我兵出境,非十余万众果可以致倾国点集否?又天都老小苟闻大兵之出,果不震惊奔骇渡河【一二】,而肯置之会州之侧,使我得以招携否?使上件聚落,如我所料,团聚不散,则所谓二十二钤辖者,果可以一呼使之改怀内附否?此事首尾恐未详密,则不若且如去年三月中及暮秋李浩、苗履、杨吉等出塞已见事验,为忽往焂归之计甚便,宜审图之。」(朱本增入,新本并削去。)

  庚寅,左班殿直马诚自言:「本德顺军弓箭手,迁官皆以战功。吏部右选有德顺军巡检阙,以臣土人,法碍差注,欲望以战功差授。」上批:「吏部虽当用常格,缘边寨主兵官正要得生长彼方,谙习山川迂直向背之人,乃可缓急将兵出入,不失地利。宜依所乞。」

  癸巳,李宪言:「子彀渐可驱使,乞一随行差遣,庶得倚信。」上批:「特差彀充熙河兰会经略安抚制置司勾当公事。」

  又诏宪:「近据具析到熙河岷州、通远军及河州拟修三关堡,合用守御器具万数,非本路可办。令择其紧急要用者:黄桦神臂弓、黄桦乌梢金线弓各三千张,斩马刀、臂阵刀各一万柄,新样齐头刀一万五千口,黑漆独辕弩二千枝,黑漆黙座一千副,竹手牌五千面,起节长弰弩五千枝,锥鎗一万条,□二万领,黑漆栾竹长牌一千面,躬甲弓长箭二十万只,神臂弓箭三万只,独辕弓箭二十万只,马黄弩箭五十万只,神臂弓火箭十万只,火药弓箭二万只,铁甲三千领,皮笠子一万顶,火药火炮箭二千只,火弹二千枚,铁额子五千枚,先次发去。仍令宪督促役兵,修治城堡。去大河结冻时月,空隙无逾百十日,寸阴至为可惜,理须上下竭力,俾工作日见程绪,乃所望也。」(朱本增入,新本削去。大河结冻,恐非二月末所云,当更详之。)

  甲午,熙河兰会路经略司言,虎翼卒郝贵等捕获逃亡未获,守城有功。诏,依例给赐银、绢,以守城功除其罪。

  丙申,陕西路转运副使王钦臣言:「近准朝旨,军须经费令经略、转运使通管。臣见范纯粹,说昨入奏,尝乞用王震会定法。臣窃以『出纳之吝,谓之有司』,不变财用者将帅之事。两者得其人,则交济;若合为一职,则势有所不行。而帅臣是费用之地,虽使之通同聚敛,所入不补所出,唯倍责财本,虽王震会定之法亦未可行。然亦不须改法,候边事少息,物价复常,乃申前制。伏望且使仍旧,则有司不失其守。」诏转运使官合议以闻。既而叶康直、李察皆言:「沿边籴买事,乞依会定法施行;军须经费,难令经略司通管。」诏依康直、察所奏,其正月己未指挥勿行。(正月己未,十九日也。又六月二十七日乙未当考。自「既而」以下,朱本增入,却删六月二十七日墨本。)

  知河南府韩绛言:「故宰臣张知白止有一子,早卒,无人承继蒙恩。欲望于其本宗择一子承知白后。」从之。其家举故虞部员外郎昭立子敷继知白。下礼部,言:「敷,昭立嫡子,不当为人后。」又故虞部郎中张珣妻高氏言:「第三子沂属尊且长,乞以为知白后,不受所赐官。」诏河南府令知白族人依世次推择有行谊一人以闻。

  殿前都虞候、沂州防御使苗授为容州观察使、步军副都指挥使。

  丁酉,以蕃官如京副使高永坚为庄宅副使、统领官,副总管曲珍、知环州张守约降敕銟谕,各赐银绢二百,将官杜绍、折可适、刘甫、张诚各迁一官,蕃官吹罗以下功次,迁官、减磨勘年有差。环庆路经略司上珍等出界功也。(永坚或与曲珍、张守约同功赏,但实录不详耳,当考。)

  诏鄜延、环庆、熙河兰会路经略司:「西贼昨经兰州伤败,又向夏暑,非举动之时,颇留戍边兵马,虚食边粟。可相度依差去先后,减遣归营。」

  户部言:「见缗不多,请发东南诸路积剩钱百万缗,置物货输元丰库,变易见钱,以备支用。」从之。

  诏:「开封府界户马,并以家产盐税为定。」(五年五月五日霍翔云,已移入。七年二月八日,又五年八月七日,并七年二月八日及此日,又三月二十三日,皆合参考。)  戊戌,诏门下、中书外省立三省、枢密院吏不通转额法。

  注  释

  【一】以劝才吏「吏」原作「使」,据宋史全文卷一二下改。  【二】李宪上兰州城守追败西贼功状「功」原作「公」,据宋会要兵一八之一三改。

  【三】熙河路勾当公事「熙」原作「西」,据下文癸巳条改。

  【四】今年正月二十三日范纯粹奏「三」,阁本作「八」。  【五】每疋给价钱十千「每疋」二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二之二九、宋史卷一九八兵志补。

  【六】其余约束一依朝廷近降民马指挥「一」字原脱,据阁本补。  【七】上特御延和殿「特」原作「时」,据宋会要仪制六之一八改。

  【八】新令已赋马于京东西诸都保内均养「都」原作「郡」,据阁本及上文改。

  【九】多为首人倡率「首」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二之二九补。

  【一○】元丰七年二月六日下「七」原作「六」,据阁本及下文改。

  【一一】岁八祭用酒以臣随行公使酒供办「八」原作「入」,据宋会要礼一二之二、通考卷一○四宗庙考改。  【一二】果不震惊奔骇渡河「不」字原在「惊」字下,据长编纪事本末卷八六取洮河兰会下乙正。

卷三百四十四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七年三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四十四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七年(甲子,1084)

  全  文

  三月庚子朔,以董毡为进奉使,廓州刺史李叱纳钦为胜州团练使。  辛丑,赐文彦博燕于琼林苑,上制诗以赐之。

  刘昌祚乞于米脂寨中路置堡。枢密院言:「米脂寨去绥德差远,然自收复以来,虽有贼马钞略,不为深患。兰州贼马近遭伤阻,恐怀愤激,若兴役之际,万一举觽奔冲,小失枝梧,增长贼气。」诏刘昌祚候地界了日,别降指挥。

  癸未,诏知延州刘昌祚罚铜十斤,坐擅牒本将改刺蕃落兵也。

  甲辰,赐司农少卿廉正臣、董诜紫章服。正臣自言:「先提点在京仓场,首尾六年,收出剩粮三十四万石、草二百五十九万束。」故銟之。

  乙巳,诏详定重修编敕所删定官、刑部侍郎崔台符,中书舍人王震各迁一官;前删定官知制诰熊本,宝文阁待制李承之、李定,赐银、绢百,以书成也。(要见初重修时。熙宁九年十二月二日,元丰元年十一月十八日,又三年五月十三日,又十五日,又八月九日,又五年十月十二日,又十二月十五日,又六年九月一日,当考。艺文志:元丰编敕令格式、赦书德音、申明共八十一卷,元丰七年,崔台符等修。刑法志云:初议修敕必先置局,诏中外言法之不便与约束之未尽者议集,然后更定,所言可采而行者,赏录其人。书成,诏中书、枢密院及刑法司律官俾参订可否以闻。始,咸平敕成,别为仪制令一卷。天圣中,取咸平仪制令约束之在敕者五百余条,悉附令后,号曰附令。庆历、嘉佑皆因之。熙宁敕虽更定为多,然其体制莫辨。至元丰,修敕详定官请对,上问敕、令、格、式体制如何,对曰:「以重轻分之。」上曰:「非也。禁于已然之谓敕,禁于未然之谓令,设于此以待彼之至之谓格,设于此使彼效之之谓式【一】。修书者要当知此,有典有则,贻厥子孙。今之敕、令、格、式,则典则也。若其书备具,政府总之,有司守之,斯无事矣。」于是凡入杖、笞、徒、流、死,自名例以下至断狱凡十有二门【二】,丽刑名轻重者皆为敕;自品官以下至断狱凡三十五门【三】,约束禁止者皆为令;命官之赏等十有七,吏、庶人之赏等七十有七,又有倍、全、分、厘之级凡五卷,有等级高下者皆为格;奏表、帐籍、关牒、符檄之类凡五卷,有体制模楷者皆为式;始分敕、令、格、式为四。熙宁敕十有七卷、附令三卷;元丰敕十有三卷、令五十卷。熙宁敕、令视嘉佑条则有减,元丰敕、令视熙宁条则有增,而格、式不与焉。二敕有申明各一卷。天下土俗不同,事各有异,故敕、令、格、式外,有一路、一州、一县、一司、一务敕式,又别立省、曹、寺、监、库、务等敕凡若干条。每进拟,有抵牾重复,上皆签改,使刊正,然后行之,防范于是曲尽矣。上谕安焘敕、令、格、式,已见二年六月一十四日。)  自嘉佑六年,始命开封府诸县盗贼囊橐之家立重法,后稍及曹、濮、澶、滑等州。熙宁中,诸郡或请行者,朝廷从之,因着为令。至元丰,更定其法,于是河北、京东、淮南、福建等路用重法,郡县浸益广矣。凡劫盗罪当死者,籍其家赀以赏告人,妻子编置千里。遇赦若灾伤减等者,配远恶处。罪当徒、流者,配岭表;流罪会降者,配三千里,籍其家赀之半为赏,妻子递降等有差。应编配者,虽会赦,不移不释。囊橐之家,劫盗死罪,情重者斩,余皆配远恶处,籍其家赀之半为赏。盗罪当徒、流者,配五百里,籍其家赀三之一为赏。窃盗三犯,杖配五百里或邻州。虽非重法之地,而囊橐重法之人,并以重法论。其知县、捕盗官皆用举者,或以武臣为县尉。盗发十人以上者,限内捕不获半,劾罪取旨。若复杀官吏,及累杀三人,焚舍屋百间,或髃行于州县之内,劫掠于江海船□之中,虽非重法之地,亦以重法论。(刑法志有此,不得其时,因编敕成附见,须细考之。)

  大理寺丞郭燍言,就江宁府劾陈绎,三供罪状不尽,乞追摄。诏陈绎所未承罪,止以觽证结案。

  丁未,赐京西都转运司度僧牒百,修转般仓。后再给五十。

  诏:「京东转运使□居厚修举职事,致财用登饶,又未尝创有更革,止用朝廷旧令,必是推行自有检察勾考法度。宜令户部左曹下本官具事曲折,从本曹删修,下诸路遵行,庶课入继有登办者。」(实录但云删修以闻,今从御集。)居厚言:「窃谓聚人理财之义,既已见之于易,朝廷诏令所及,又复委曲详备,若推行灭裂,即耗散伪弊悉随而起。臣将命东州,承袭困窘,深恐速得罪戾,每依缘条法,试为检防,愚者之虑,无足收采。今奉朝命具析,敢不条上。臣谨将已行案卷及应干令、敕,照会增损,略□施行次第为上下两策,或可以革一时之弊与夫久远施行,伏在详酌,谨随状上进。」(居厚进检察勾考事件两册,据崇宁二年八月三日诏旨增入。)

  提举经度制置牧马司言:「左侍禁杨嵩于河东共买马二百八十八匹,嵩初言河东路约买马八千匹。」诏提点刑狱司劾罪。(朱本以为事小,削去。)

  戊申,诏:「散直旧两班人员,自并为一班后,未经裁定。可减指挥使一名,都知、副都知押班二人,于两次转员施行。」

  诏诸路知州选在任官可为州学教授者【四】,送国子监审察,令兼管。

  知洺州、朝请大夫王荀龙,通判、奉议郎孟蕴,各降一官,坐差禁军防送也。

  庚戌,手诏刘昌祚:「本路军气,自永乐不守以来,折索摧丧,非往日之比。近闻诸将互出,颇获贼级,军气小振,则豪勇异常之人,宜有旌别,将以气作之,使鼓率士心,乐于攻战。今赐卿锦线战袍、红线勒巾【五】、金线乌梢弓、虎纹韔韔、银缠杆枪、朱漆圆排、金镀银装手刀各五十,宜择觽与之人,量所宜赐之。」  诏诸军转员文字并送门下省,仍依枢密院例宿直。以门下省言「诸军转员及换前班除授差遣,或系临时恩例,若不送门下,因此为例,渐废本省职事」故也。

  辛亥,诏支内藏库绢十万付环庆路。经略司言,赏功绢见止四千余疋故也。

  壬子,降宣德郎、监察御史朱京为宣义郎、监兴国军盐酒税务。初,京言:「朝请郎董扬休前任沂州监司,体量以疾旷官冲替,法当与宫观,展磨勘一年。有司审验体量应格,考功言陈乞宫观,留台不许磨勘。扬休虽非陈乞,未有此例,御史台定当依本法与磨勘,而朝旨不行。朝议大夫致仕宋彦缘事故差任宫观,大略与扬休相类,王珪、蔡确由中书进拟与磨勘,改太常少卿。案:扬休年六十二,彦年六十九,皆未及七十,老疾虽同,长少则异。扬休已该磨勘,因差任宫观而所乞不行,彦则通理两任宫观留台月日,许与磨勘。臣窃意大臣进拟有爱憎之私,阴收其权,归怨于上,望别定夺改正。」中书门下言,京所奏与事实不同。诏京具析,而京言果不实,故责之。(京初有言,乃二月一日,今并入此。)

  前汀州通判、奉议郎郭祥正勒停。坐权漳州,补僧道亨住持,不当受金,悔过还主,及违法差送接人,经赦也。  御史中丞黄履乞与侍御史张汝贤同荐御史。从之。

  癸丑,分命辅臣祈雨。

  手诏:「嗣王虽着品令,然自国初以来,未尝除授,故有司不能定其恩数。近除宗晖嗣濮王,宜下御史台、合门参定以闻。」(二月十四日。)

  又手诏:「京东、京西两路保甲领于提举司,近已专置官提举,都保内所养马则保民相干,理难两属。令霍翔、吕公雅并兼保甲。」

  诏付陕西转运副使范纯粹:「本路自用师以来,岁费浩大,朝廷前后应副虽已不赀,而边籴杂须尚未充羡。近擘画令于京东徐州铸到折二大钱二十万缗,计为四十万贯之用,欲岁运致往陕府下卸,以佐经费。未知有无钱币轻多之弊,可速具奏。」纯粹言:

  本路见有新旧铜铁钱九监,铸折二大钱约一百万贯,计小钱二百万贯。自来以本路经费浩大,惟患鼓铸不广,今若岁以徐州所铸钱四十万贯运致到本路,只是增得本路铁钱监岁额十分之二,即未至有钱币轻多之害。

  虽然,臣窃有所议,辄因圣问,愿陈其略。臣自未军兴之时参领漕计,至于今日。方此财用艰窘,乃蒙朝廷岁以见钱四十万贯运至本路,以佐经费,而以问臣,在臣计得以自幸。然而臣若但以本路得钱为利,而不为朝廷久远之谋,则不忠甚矣,非臣所敢为也。谨条列如后:

  一,契勘本路沿边诸处,久来难得见钱。逐处岁计,除以本路课利所入应副支费外,其所少之数,并是于永兴商、虢、华、陕等州钱监收积,及于近里诸处雇脚般运前去,其所用脚钱,糜费极多。且如自陕府般铁钱一万贯至秦州,计用脚钱二千六百九十余贯。今若自徐州鼓铸钱津运到陕府下卸,臣即不见其得徐州元铸铁钱每一万贯计用本钱若干,并沿路水陆脚费又若干,及搭入自陕府至边上所费脚钱数目,即一万贯之内除本路脚钱销费外,纽算边上所得实钱计若干,窃虑枉有糜费。若以本司言之,则所备固多,若为朝廷计之,即恐不惟轻用国力,兼虑经由之地,上下劳费,卒无已时。伏乞圣慈更赐详酌,付有司会较施行。  一,臣前自公府掾谪知徐州滕县,与利国监相邻,访闻本监虽是出铁,而铁性犷脆,惟宜制作兵仗,即未知鼓铸钱实又复何如。鴜陕西诸监所用铁,若性稍犷脆,即难于磨漉,多致破缺;若性稍稠浊,即金汁易凝,流注不快,钱上字样率多□晦,与私铸滥钱夹杂难别,为害不细。兼臣契勘陕西折二大铁钱二十万贯,计用铁三百六十万斤、木炭六百万斤。窃计徐州所用铁钱料例,与此不远,亦未知本处所产铁炭每岁足与不足二十万贯所用之数。此虽臣私忧过计,亦乞朝廷会较施行。  一,臣以谓飞运钱币之术,莫如走役商贾,最为简便。臣窃见东南诸路岁以见钱上供,不知其几百万,水陆津运,劳费不少。既运致到京,每蒙朝廷以公据召人于陕西入便,却于内库请出,亦费行遣。又窃见关陕以西至沿边诸路,颇有东南商贾,内如永兴军、凤翔府数处尤多。自来患在卖到见钱别无回货,今若严立关防符验,于陕西近里及沿边诸路召人入纳,赍给符验,直赴本贯州县就便请领,即公私为利莫如此比。借如恐沿边诸路所入不多,若只于永兴军、凤翔府等处入便数十万贯,必可取足。如此,则不劳公私,便可飞运得他路见钱数十万贯在关陕以西,比之就徐州本铸钱糜费远脚,耗折过半,仍只到陕省下卸,委似省便。臣愚管见如此,更乞朝廷会较施行。

  又臣伏详诏旨,只是询问有无钱币轻多之害,而臣于圣问之外,辄陈烦说,紊黩天听,罪在不赦。然念事君之义,知无不言,惟乞圣慈深赐矜察。(纯粹奏此,乃三月十四日,今附本月日。叶梦得云三百万缗,鴜误也,已具注六年九月六日。纯粹八年四月十二日自右司出漕京东,九月二日又奏此事,可并考。)

  甲寅,福建路转运副使王子京言:「点检福泉漳州、兴化军卖盐价不同,欲乞均定。」诏户部:如不碍见卖额盐,即依所奏。

  乙卯,江淮等路发运副使、朝奉大夫蒋之奇,都水监丞、承务郎陈佑甫,各迁两官,余减磨勘年【六】,循资有差。以上批「闻所开龟山运河,于漕运往来免风涛百里沈溺之患,彼方上下人情莫不忻快,其本建言及董役成者,令司勋第赏以闻」故也。(开龟山河,在六年十一月二十八日。神宗宝训议河渠篇:七年,江、淮发运副使蒋之奇请凿泗州龟山左肋至洪泽五十七里为新河,以避长淮之险。二月,以成功闻。之奇奏计至京,绘图来上,上问曰:「龟山亦故道耶?」之奇对曰:「凿山为渠,非故河也。方凿河时,获钱十四,其文皆『开通』,识者以为开河必通之兆,犹李泌之凿砥柱,获戟,文有『平陆』,为平陆之应也。」上喜,遂下诏曰:「所开龟山河,于漕运往来免风涛百里沈溺之患,其始建言及董役成者,令司勋第赏以闻。」乃以之奇直龙图阁,进秩二等,余迁官、减磨勘年,循资有差。六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开河,七年二月十六日迁两官。之奇除直龙图阁,升发运使,在哲宗即位后,本传可考,宝训误也。河渠志第二卷:龟山运河,熙宁中,皮公弼议浚许元所开新河,自淮阴属于洪泽,四十九里,以避长淮之险,诏从之。发运使罗拯议凿龟山河,属于洪泽,公弼力沮之。上察公弼沮坏事功,尤欲用拯议。元丰六年,会发运副使蒋之奇奏计京师,建言:「上有清汴,下有洪泽,而风浪之险止百里长淮【七】,迩岁沈毁漂失公私之载,何可胜计!自诸道转输经湖、江数千里之远,而覆败于百里之近,良可惜也。」上乃遣都水监丞陈佑甫经度。之奇议欲上自龟山蛇浦,下属洪泽,凿为复河,取淮为源,不置堰闸。佑甫以其言奏,因复陈工费浩大,上曰:「工费虽大,然为利亦博矣。」佑甫曰:「异时淮中岁失船百七十艘,若捐数年所损之费,足以济役事。」上曰:「捐费尚小,如人命何!」诏遣之奇、佑甫董役事,起十二州丁夫十万三千有奇,于正月戊辰始事,二月乙未奏功。河亘五十七里有奇,漕运往来无风涛覆溺之患。上遣中贵人劳赐有差,诏建言成功之人第赏以闻,命之奇撰记,刻石于龟山。)

  赐权发遣熙州兼管勾熙河兰会路经略司赵济银、绢六百,降敕銟谕,以应副军期趣办也。  礼部言:「诚州奏:乞于中路要便之地建二寺,大步山欲以静化,古融城欲以怀化为额,乞岁度僧二人。」从之。  浮图寨监押、殿直晁立贷死,免除名,勒停,追两官冲替。坐令十将续连杀投降秃头寨主王杰也。

  监察御史蹇序辰、翟思并守殿中侍御史。

  丙辰,户部言:「提举京东路常平等事【八】燕若古乞州、县积欠钱斛对移令、佐催督。看详欲下提举常平司具可以权对移职位、姓名,申部关吏部。」从之。

  诏:「广南西路诸州召募土人隶雄略、澄海,其例物依寄招例支七千外,更增钱:邕州住营者,每名五千,余各三千。具数关牒见寄招路照会关牒。」

  中书舍人兼侍讲蔡卞奏:「待罪从官,久无补报,举士应诏,又非其才。伏望罢臣职任,除一在外差遣。」诏不许。(此据御集。要见卞举何人,或见朱本。)  丁巳,大燕集英殿。中燕,皇子延安郡王初侍立于前,宰臣王珪率百僚廷贺,宣答曰:「皇家庆事,与卿等同,深为欣怿。」及珪等升殿,上又谕王珪等复前【九】,分班再拜称谢就坐。久之,乃退。王年未当出合,上特令侍燕,以见髃臣。(哲宗熙宁九年十二月生,此年九岁也。旧纪书:丁巳,燕髃臣集英殿,延安郡王立侍于御坐之侧,宰臣王珪率百官廷贺。及升殿,上命与王相见。久之,王乃退。新纪但书侍侧廷贺。)

  己未,手诏:「熙河一路开创未久,凡百用度,锱铢较计,尚未易供亿。其缘防城器具,虽为□恶之物,极塞所直,自亦不少。若于御贼施用,未是要急,诚为枉费。可下经略安抚制置司,于已颁百步守城法内,据紧急名件,随宜裁定闻奏,毋致阙御贼之用。」

  庚申,御崇政殿阅诸军转员,凡三日。

  诏刘昌祚:「闻夏人以谍妄传汉家欲城胡芦河,遂发河南北人马十分之九,集于练家流。宜明远斥候,知贼所向,清野城守,则为制贼上策。」上批诏尾云:「本路挠耕之兵,数出俘斩,殆以千数。羌人俗重酬报,今所聚人马,不见汉兵,势不空回,必于诸路钞略。诸路中本路且有瑕耲,必恐首撄贼锋,不可不厚为之备。」

  诏御史中丞杂压在六曹侍郎之上。

  诏:「陕西、河东经略司休息士马,更不出塞,止为守御之计,候今秋别听指挥。」

  枢密院言:「马军诸指挥及诸班直【一○】,以年出职及军功转补,今转员约至军使【一一】,各有剩数,迁补不行。」诏:「权置下名军使二百四十员【一二】:捧日、龙卫各四十,拱圣、骁骑各五十,云骑三十,骁胜三十。权置下名副兵马使九十员:拱圣、骁骑、云骑各三十。」

  知太原府吕惠卿言:「相度开麟、府、丰三州两不耕地,所收极厚,可助边计,乞推之陕西路。」诏陕西路经略司详酌施行。(七月十日丁未所书当考,此与彼相重,但经略异耳。吕惠卿家传有可删入者,今附此,须更详之。家传云:七年春,惠卿之任,至河阳以北,流移者负老携幼属于道,皆本路之民也。既至,思所以抚存如上意者,先以尤急者三事上闻。其一,自五年军兴,调夫与驴于民,夫一名官支雇钱一千、米一石,驴一头官支赁钱五百。而民间自太原至潞州至河外,一夫之费多至百千,驴之直多至十千,调驴三千头,至用钱四万贯,而官支才千余缗。其后有司复以为但至极边,未尝入界,追理所支。其二,河东于二税外,别有和籴、支移,劳弊与正税同,而灾伤无蠲减之法。自军兴,民尤以远输为病。其三,河东转运司每岁以斛斗十万石馈鄜延,民间之费几至倍蓰,乃能毕足,而计司不敢以为言,惠卿皆乞除之。于是流移之复业者相踵也。河东四路边面二千余里,兵七万人,旧制畸零交错,战守不分,其弊如陕西。惠卿团为十二将:二将以备北,一将在岚、石,一将在府州,而八将番戍河外。凡所以措置,一切用陕西之法。自师出无功之后,敌势益张,人心惴恐,并边退缩不复敢耕,而新疆葭芦、□堡间号木瓜原者,膏腴特甚,皆昔西人恃以强国者。惠卿遣知石州赵宗本相视之,得地可耕者甚广。乃雇五县耕牛,发将兵护其外而耕之,旬日种地五百二十九顷。又耕麟、府、丰州地七百三十顷,弓箭手与民之无力者、与异时两不耕者九百六十顷,边民始复有稼穑之利,而秋成则以籴之官中,边计赖之以纾。惠卿乃上疏乞为营田,其略曰:「今葭芦、米脂里外良田不啻一二万顷。西人名之歇头仓,或曰真珠山,或曰七宝山,言其出禾粟多,而国中所资多出于此也。果能为之法,稍耕其地,则两路新寨养兵之费略已备具,而所资之内地者无几矣,况尽辟之乎?然而所以不敢耕者,前无捍卫,而贼马犹复出没于其间,而官中未有法以耕之故也。夫捍卫疆场,保护耕凿,莫若建堡寨。而论者徒惩永乐之败,而不究其所以败,因置而不敢议,此非计也。夫堡寨诚不可建,则凡新旧城寨皆不可守;诚可守,则曷为而不建之,以据其要冲,而令贼得出没于其间而不敢耕哉?今葭芦西南去米脂纔一百二十里,若两路各建一寨,则每寨相去不过四五十里。又于其间置小堡铺,以相照望,则延州之义合、白草与石州之□堡、克乌以南诸城寨,凡千余里之边面,皆为内地。其兵固可移之新寨,则建寨初虽当少益常戍,而所益不多矣,而辟其地利以赡军用,虽有资于内地,而所资不多矣。而河外三州荒闲之地,与昔之为西人所侵,及苏安靖请弃之以为两不耕者,臣皆为法以耕之。又及时就籴于河外,而使河内之民被文移者量出脚剩之宜,而革百年远输贵籴,以困公私之弊。一二年间,财力稍丰,则又通葭芦之道于麟州之神木,其通堡寨亦若葭芦、米脂之法,而横山膏腴之地皆为我有。使河西两路州军城寨相通,自足为一路。彼举国大入,则固守勿战,以避其锋;其散居或小入,则择利时出,以击其惰。纵未扑灭,彼无所归,不远遁沙漠,必请命画疆,则窥图之望绝,宾服之心固,而边境安矣。窃以诸将既不能为一举破敌之谋,以经画于前,比奉诏旨令臣相度措置,以为持久西边抗敌之计,宜无出于此。」于是具所以措置施行之法,条件以闻,而朝廷未暇为也。持久抗敌之计,实录系之七月十日。据八年正月二十七日所奏,则营田乃不如惠卿所言也。)

  辛酉,诏永安县【一三】:「河南府六陵勾当官,香火内品等,自来承例,远离陵寝将迎使客。自今一切禁止,非准朝命辄离陵所者,论如擅去官守法。【一四】」  京东路转运司言:「盐场收杂钱不系本息数,乞岁支三百千,为本司公使。若别费用及数外取索,并以违制论,不以去官赦降原减。」从之。

  壬戌,手诏李宪:「昨奏鬼章送马十三匹,乞买写经纸事,纸可就赐之,而还其马。」

  诏太学外舍生周邦彦为试太学正,寄理县主簿、尉。邦彦献汴都赋,上以太学生献赋颂者以百数,独邦彦文彩可取,故擢之。邦彦,钱塘人也。  同管勾京西保马吕公雅言:「保马馇瘠,已立备偿法,其充肥未有旌赏。欲乞保马生驹每匹给绢一疋,其充肥支银楪。仍乞借常平钱五万缗,均付诸州县出息,为银绢费。每岁孟夏之月,聚而牧放,可致蕃息。」从之,京东路准此。(五年五月五日,又九月十四日,又七年二月八日,又五月二十六日、二十九日。)  京东路都转运使□居厚言:「密州板桥镇东枕大海,四方商贾所聚,鎫无垣墙。乞调明年春夫厚筑高垣,以包民居,置关锁。其海滩浮居小屋,大半隐藏禁物盗贼,并令毁撤,仍委密州觉察。」从之。

  京西路转运判官沈希颜言:「本路酒税监官阙员及不职,乞不拘常制,奏差公干文武官。」户部言内外官司罢举,已着令。诏课利及万缗以上,依希颜所乞。(六月十五日可考。)

  诏京东、京西、淮南路转运司:「闻本路久不雨,可访名山灵祠,委长吏祈祷。」

  甲子,鄜延路第二将、西头供奉官张禧追一官勒停。初,经略司命禧以将下兵至开光寺护输税人乘,而禧擅以所部入米脂谷采木,贼马略输税户,杀人十四,禧失于应接。经略司劾罪上之,仍收禁禧。大理寺当禧罚铜五斤,请劾官吏不应禁禧罪。刘昌祚言:「禧故不禀本司处分,杀无罪十四人,有司议法不当,情恐将佐观望,以误边计。」故有是命。

  诏河东路经略司:「臣僚初奏斩获西贼一人,仍体量西贼入寇及城寨、使臣等应敌次第,并杀获人畜,烧荡邑居,诣实以闻。」(朱本以为事小削去,当考其故。四月七日丙子,朱本所增书,或即此事。)

  天章阁待制、提举仙源县景灵宫王居卿卒。居卿麤俗吏,特以言利至从官云。  丙寅,广西安抚使走马承受薛元方乞买荆湖北路鼎、澧、潭郡等州土产良马【一五】,诏荆湖路转运司详度。  诚州言:「右司员外郎孙览建议于新开路多星、收溪置二寨堡【一六】,已遣侍禁刘诏以兵往护役。」诏赐多星堡公使钱,岁百五十千;土丁月给钱,人三百。(毕仲游云云当其览使归时。)

  戊辰,诏:「河北瀛、定二州元丰五、六年及接今岁提举籴买封桩粮草司所籴粮,数以巨万,而散于诸处寄籴,缓急屯集大军,远近不相及。兼新仓殆为虚设,又兼籴处多无守具,若令渐运入新仓,则其费不赀,不若致商人自运为便。未知必须寄籴利害,宜下本司具析。」李南公、王子渊言:「寄籴法行之已久。如保州、广信安肃北平等军在定州之北,系极边要切储蓄之地,真定府、祁州、永宁军亦系次边,合行计置军储处,与都仓相去皆近便,缓急般取,□日可到。或容本司计置兑移,即可以并归都仓。瀛州都仓寄籴利害如此。今若使客人尽知官中必于都仓收籴,非得高价,未肯入中,则必为之增价。寄籴之利,不唯于都仓无所嫌,兼亦平准物价,使轻重之权不为兼并所制。」从之。(要见都仓凡几所,在甚州,自何年立,何年成。)

  己巳,知相州满中行言:「林虑县南修合涧河水,以济民用,功既及人【一七】;又有孟儿等村凿井取水十年,百八十尺不及泉,民以为劳而无功,宁远行汲水。以初奉朝旨,未敢罢。」诏罢之。

  广南西路经略司言:「准转运司牒,阙钱支遣,遂急借里衣等钱;及相度诸州以五等户正丁买盐,已三申尚书省,不报。今边防军费阙绝,牒请同详定敷奏。」上批:「许彦先举止狂躁,辄以本职事妄移他司,肆为张皇,諠言阙乏,内摇士卒之心,外示弱羌蛮,有亏边备。虽已差替,可改为冲替、事理重。」(许彦先缘何已差替,当考。)

  注  释

  【一】部j于此使彼效之之谓式下「之」字原脱,据宋史卷一九九刑法志补。

  【二】自名例以下至断狱凡十有二门「名」原作「各」,据同上书改。

  【三】自品官以下至断狱凡三十五门「品官」原作「官品」,据同上书及容斋三笔卷一六敕令格式条乙正。

  【四】诏诸路知州选在任官可为州学教授者「在」原作「官」,据宋会要崇儒二之五改。

  【五】红线勒巾「巾」原作「刀」,据长编纪事本末卷八九徐禧永乐之败改。

  【六】余减磨勘年「余」原作「吏」,据注文及宋会要食货四三之三改。又同上书「年」上有「三」字。

  【七】而风浪之险止百里长淮「止」原作「上」,据宋史卷九六河渠志改。  【八】提举京东路常平等事「事」原作「司」,据宋会要食货五三之一三改。

  【九】上又谕王珪等复前长编纪事本末卷九○蔡确邢恕邪谋作「上又谕王与王珪等相见,珪等复前」。疑本刊有脱文。  【一○】马军诸指挥及诸班直「直」字原脱,据宋史卷一九六兵志补。  【一一】今转员约至军使「军」原作「运」,据同上书改。

  【一二】权置下名军使二百四十员「四」原作「三」,据同上书改。  【一三】永安县「安」字原脱,据宋会要礼三七之三四、宋史卷八三地理志补。

  【一四】论如擅去官守法「论」字原脱,据宋会要礼三七之三四补。

  【一五】乞买荆湖北路鼎澧潭郡等州土产良马按:宋荆湖北路无「潭郡」,沅州又称潭阳郡,见宋史卷八八地理志、元丰九域志卷六,此处有误。

  【一六】于新开路多星收溪置二寨堡「收」原作「牧」。按:宋荆湖北路诚州无「牧溪」而有收溪寨,见同上二书,「牧」显为「收」之误,故改。

  【一七】功既及人「及人」原作「久」,据宋会要食货六一之一○三改。

卷三百四十五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七年四月尽是年五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四十五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七年(甲子,1084)

  全  文  夏四月辛未,大食贡方物。  西上合门使、宁州刺史王湛领成州团练使,蕃官皇城使卢凌领忠州刺史,如京副使解政为庄宅副使,西京左藏库副使李仪为文思副使,并兼合门通事舍人,论出界功也。

  河东经略司言,蕃官三班借职屈德宜获级。诏以一级迁奉职,其一级充本族巡检。

  秀州军事推官桑景、彝侔皆博徒,以功胜陟钱,(案:原本有脱误。)并坐污滥也。  澶州观城县保甲三百余人,持梃入旧县镇夺攘民财,命吕公雅赴澶州监劾。诏为首人郭万领赴元作过处特处斩,吕皓依法决讫,特刺配本州岛岛禁军指挥杂役。(二月一日、十四日、十六日,并四月二日、十二日,可参考别修。)  壬申,权提点河北东路刑狱李仲甫言:「两浙路岁散和买紬绢钱,乞依江东例,止用旧十分之三给盐。」下本路转运盐事司相度。

  诏:「开封府界三路提举教阅保甲官并本司勾当公事官、指使,每再遣官教阅,通比三等:武艺及五分,与减磨勘三年;六分,减四年;七分,迁一官。以上每加一分【一】,更减一年,至十分取旨。如止及三分,展磨勘二年;二分,展三年;一分以下,降一官。」

  甲戌,陕西转运副使叶康直言:「准朝旨应副秦凤路军器什物,本路见阙,若尽制造,十二年可了。欲除本路应副外,更乞给赐。」诏据所乞三分给一。  乙亥,辽主遣归州观察使萧浃,太常少卿、干文阁待制侯庠,来贺同天节。

  福建转运使贾青【二】言:「昨提点江西刑狱,编排虔州诸县枪杖手立额,依保甲为法,岁一案阅,民以为便。江西一路可以推行。」诏下本路,依虔抚州、建昌军等处见行法。

  丙子,户部言:「本曹每岁收支常平、免役、场务、义仓金帛米数,及田产已佃未佃、已卖未卖,水利或增或废,前此未有以勾考。乞从本部立法。」从之。  河东经略司言,三月中旬,西贼夜入安丰寨境,焚民居杀掠。诏遭爇毙者依例支赐。(三月甲子墨本所书,当参考。)

  提举府界保甲司括畿内马,凡得三千四百七十六匹。诏刘管以给教骑人。  丁丑,京东都转运使□居厚言:「去年收息钱内,以七万三千缗余给河东保甲司赏赐支用。」诏黄廉据数交割。

  石得一奏,接伴辽使下亲从官随行亏法【三】,欲乞令过位觉察。诏许之,其入位与北人私相交易,及转达事情者察之,余勿举。(朱本。)

  陕西转运副使叶康直专计置鄜延路粮草。

  京东东路提举常平等事燕若古言:「沂、登、密、青州人田讼最多,乞择三五县先方田。」诏候丰岁推行。(八年十月二十五日,罢方田。)  赐饶州童子朱天锡五经出身。天锡年九岁,礼部试诵七经皆通。上召入禁中,取诸经试之,随问即诵,叹曰:「此童诵书不遗一字,又无所畏惧,乃天禀也!」延安郡王时在旁,上指天锡而抚王曰:「汝能如彼诵书乎?」面赐钱五万,使买书以归,戒以后无废学。(天锡后无闻,或当削去,并十月庚辰其弟天申。上指天锡云云,据林希野史增入。希时任礼部郎中,实主试事。元丰七年甲子四月,番阳人朱拟携其子天锡年十有一,能诵五经、语、孟凡百卷,诣登闻自陈。有旨送礼部试验。即召天锡诣部,试以五经各五篇,语、孟各三篇,应声如流。又使秉笔自书其乡里、姓名。部为保明作奏。神宗召赴睿思殿,亲试易干卦、礼乐记、周礼考工记,皆全篇百余通。宫人环视,天锡殊不慑。哲宗时九岁,为延安郡王,侍膝下,神宗指天锡而抚之曰:「汝能如彼诵书乎?」面赐天锡五经出身,仍赐钱五十千,使买书以归,再三戒以不要废学。)  戊寅,客省副使曹诱言,乞本省治事毕,候三省、枢密院出,方许出局。诏:「客省、四方馆所治职事全简少,徒糜占人吏,端坐无补,可令治务罢即出。」

  上第六女卒。辍视朝三日,追封莘国公主。年才五岁,母德妃朱氏也。

  庚辰,罢集英殿大燕,命宰臣赐辽使御宴于都亭驿。(旧纪云以莘国公主【四】丧,罢同天节燕。新纪不书。)

  陕西转运副使、奉议郎范纯粹为左司员外郎。(除郎不必书,因欲载范纯仁知河中,故书。事在五月辛酉。)

  辛巳,手诏李宪:「每年两番西使到来,常求市行牛角甚急。若不与一二,聊慰其意,则情色怏怏,颇伤朝廷待遇远人之厚,故岁岁常与之三两对,乃可厌其奇好。即今有司与禁中见阙,可广收市五七对以进。每岁准此。」  京东西路转运判官沈希颜言:「西京创盖仓敖,其费无虑五万缗,先给到度僧牒百道,不足支用。」诏再给五十道。

  提举河北东路保甲司言:「大名府朝城、澶州观城等县、相州临漳县保甲百姓等,髃以解质为名,公行强取钱物。乞严立约束,内未获人每名赏钱二百千,募诸色人告捉。自今保甲辄敢如此,并乞依此立赏。」诏从之。(此据御集,附奏裁前。二月一日、十四日、十六日,四月二日,并此十二日【五】,当考。)

  诏:「河北保甲司以保甲买卖、质借、投托为名,状实强盗,应在各所粉壁晓示。犯者情涉凶恶,罪不至死,奏裁。」

  诏:「诸将官差经亲民两任人,副将差经一任人,升一任为『权』,升两任为『权发遣。』」

  户部乞改市易下界依旧为榷货务,上界为市易务。从之。

  广南西路【六】经略司言:「已自融口通开石门溪洞路,欲与新路侧创僧寺,化谕蛮人。乞给度僧牒五道及降御书,岁度僧一人。」从之。

  壬午,诏陕西路提举保甲、东上合门使狄咏,朝奉郎胡宗回,各迁一官;勾当使臣雷胜等七人减磨勘年有差。以按阅集教官奏论也。

  鄜延经略司言:「新复四寨深在生界,未有堡障应接。若遣人牛耕种,或恐见侵略,势不万全。乞候地界了日施行。」(三月庚申及七月丁未当考。)

  诏四方馆使、荣州团练使、知兰州王文郁子右班殿直师古,三班奉职师鲁、师孟,各迁一资。以熙河兰会路制置司言,昨夏贼围兰州,师古等皆守城,昼夜力战也。

  甲申,以泾原路经略使、宝文阁待制卢秉为龙图阁直学士,东上合门使、英州刺史姚麟为四方馆使、荣州团练使。麟以讨西贼功,秉以措置麟军马出界有劳也。(秉传云:西贼既犯熙宁、干兴、隆德寨,秉失备御,坐落待制,未几复职。葫芦河川开噶平距寨二百里,秉谍知其恃险不为备,乃密遣姚麟、彭孙掩击之,斩获万数,牛羊马驼不可胜计。捷闻,上大喜,进龙图阁直学士。)  湖北转运使、都钤辖司言:「诚州准朝旨选使臣招纳西南一带溪峒,并开路毕功。」诏:「右侍禁刘诏迁一官,减磨勘二年,权诚州军事判官陈尚能【七】为宣德郎,军大将蔡义转三班借职,右班殿直杨昌尧、王戟、杨晟臻各减磨勘三年,李开减六年,召募进士梁传、邵州【八】司士参军李夔并为三班差使,吏兵支赐有差【九】。」

  乙酉,溪峒杨晟敢等十五人:授左右班殿直者七人,奉职者三人,借职者五人。杨晟台别赐绢五十,余赐绢有差。湖北转运、钤辖司上知溪峒州授汉官人招纳、开路功也。

  丙戌,景灵宫官言,芝草六生于天元殿门。

  广南东路转运副使孙迥、提举常平等事朱伯虎各降一官,知广州王临落宝文阁待制知濠州,通判毕居卿、管勾文字连希元并冲替【一○】。临坐鞫孙迥受求嘱,居卿随从;临、迥不检举辖下兵替换优重差遣,及失出入邓满等罪;伯虎奏事不实;伯雄鞫何卿私盐事不尽;谔鞫石大受事不尽;大受以官板造匣、拷平人,希元随顺。虽会赦降,特责也。(六年四月二日,郭燍勘迥。元丰八年十一月,王临自陈私家荣遇【一一】,其略云:臣在广州二年,因发摘一作过赃吏,曾具事状奏闻。后来朝廷因臣僚言本路运使孙迥是郭燍举主,党庇孙迥出脱了赃吏罪状,却来勘臣作上书不实。是时,臣为在远方,不敢申诉,蒙恩落职差知濠州。方欲具因依奏闻,值先皇帝服药以至上仙,不曾开陈。此事附见当考。旧纪书:知广州王临鞫事受请嘱,落宝文阁待制,知濠州。新纪不书。孙迥绍圣元年八月丙戌为户中。)  给事中韩忠彦言:「朝奉大夫俞希旦权发遣祥符县。希旦近知滑州,以拷无罪人死冲替,应入监当。祥符为朝廷选阙,始着令,乃首选希旦,恐非立法择人之意。」诏改差人。

  御史台、合门言:「本朝旧合班仪,嗣王在郡王上,宗姓又在同列之上。近例,郡王领使相者,得吏二人前引。虽出特旨,缘嗣王恩数尤宜加隆。今参详嗣王若止随本官立班,当在本班之上;使相即用双引。」从之。

  荆湖路相度公事所言:「邵州莳竹县归明侍禁杨昌向于上里堡建一佛寺,乞赐名额及许度僧。」诏赐为感化寺,二年度僧一人【一二】。

  诏:「定州路都总管司以忠猛一指挥分入骁武第七、第八、第九,并带请受。」

  河东路经略使言,将领张世规等出界至明堂川遇敌,有功人乞酬奖。诏,张世规死,赐其家绢五十疋,子孝经迁一资。

  丁亥,朝散大夫、知均州张颉直龙图阁、知广州。颉言:「谪守偏郡,遽蒙牵复,然臣二子一孙相继亡殁,孤老无托,虑因此不任事。伏望矜怜,检会前奏,除臣一宫观差遣。」乃诏颉罢直龙图阁,提举洪州玉隆观。(五月二十九日丁卯,乃除宫观,今并书。颉本传殊不载,此据御集。)

  李宪言疾病乞罢任。诏候与夏人分画地界赴阙。

  戊子,三省言:「工部郎中、权左司范子奇言:尚书左、右司独创增吏额,分为别司,非是。欲乞依门下、中书省例,每有判送文字,更不离房,事重者郎官亲呈,事轻则拟定,令本房请判笔。」从之,令左右司着为令,其吏人遣归逐处。

  中书省言汀州军贼蓝载【一三】等行劫,走梅州界,又杀惠州归善县巡检。诏:「权宜州沿边溪峒都巡检、左班殿直、合门祗候程建乘驿与提点刑狱司选募兵民、土丁、乡丁、枪杖手百人,给口券随行捕杀。其去贼百里内,不拘路分捕盗官,并听程建处分。获贼首人授班行【一四】,赏钱五百千,次头首三百千,其余徒党,除依条酬赏外,更支钱百千。许徒伴自相杀并告首,亦推恩。」

  大理卿王孝先言本寺狱空。降敕奖谕,仍诏自今有司上狱空,令御史台刑察案实。上以开封府、大理寺比岁务为狱空,恐为文具以希赏故也。(旧纪书:戊子,大理寺狱空。新纪不书。)  中书省言:「河北路频奏髃党一二十人以至三二百人盗取河堤林木梢芟等。欲令监司体量有无,如盗迹明白,即依累降指挥督捕。如续有盗河堤林木梢芟等,非凶恶髃党,一面依此觉察收捕,月具人数捕获次第以闻。」从之。  赐泾原路经略司度僧牒百,修德顺军静边寨城。(朱本签贴云:元书德静军城,非是,今以十五房圣旨修改。)  辛卯,上批:「范子渊乞发夫万人重修直河,适当农时,非次调拨,初出于不得已。今河口既未成工,则其他埽岸皆不须为之,可更不起发,今见在河上急夫亦令放散。」上以子渊所修直河不为功,徒费工料以数十万计故也。既而子渊自言:「两修进锯牙,河口几塞,不虞涨水及风雨暴至,功败于垂成。乞候霜降水落修闭。」诏子渊降一官,仍不理提刑资序。(八月十六日罢修。韩驹云:范子渊建言开广武河导水回远,则京城常无淹浸之虑。踰年役不就,故责词云:「汝以有限之财,兴必不可成之役。」初,神宗喜其言,及罢役,阖台论之,才贬一官。驹所云当考。)

  诏:「诸递铺转送金字朱牌,无迟滞四次者转一资,或赐绢五匹,余每次绢一匹。」  又诏:「客省、四方馆使副各领本职外,官最高者一员,仍兼领合门事。」  给事中韩忠彦言:「去年七月乙巳,诏给事中驳正事,赴执政禀议,如有异同,即据状取旨。今月丁亥,门下省得旨:『举驳事,依中书舍人封还词头例。』庚寅,中书奉旨:『给事中驳事,赴执政禀议,如有异同,即具状缴奏。』臣详中书省再得指挥,乃是不许依舍人封还词头例,但改旧文『据状取旨』为『具状缴奏』而已。窃以给事中与中书舍人职任颇均,如有所见,一则不禀白而听封还,一则许举驳而先禀议,于理未允,久失申明,昨蒙处分,事体方正。况朝廷已施行事,三省佥同,给事中或有管见,仰裨万一,即是已与执政异论,自当求决于上,岂宜更禀可否于执政?乞依丁亥诏,所贵两省官轻重体均,获申献纳之分。」从之。时章惇为门下侍郎,乙巳诏乃惇意也。(毕仲游作忠彦行状,可考。)

  壬辰,朝献景灵宫,至天元殿观芝草,宰臣王珪等称贺,仍宣从官以上赐茶。自是朝献毕,皆御斋殿赐茶。是日,将至继仁殿,摄太常卿赵彦若度上必哭,因附入内都知石得一奏之,上遂不哭。繇是中元朝献,唯上汤一恸而已。

  癸巳,西夏犯安塞堡。(五月四日奏到。新纪:夏人寇延州安塞堡,将官吕真败之。五月一日并十九日可考。旧纪书:第五将吕真败之。)

  甲午,上批:「近中书省言:『提举河北路保甲狄咨对执政官言,所部见教保甲,借户马二万余疋。初疑所言非实,今据本路承受奏数,乃极相远。』可下咨具析以闻。」(朱本、新本并削去。存此可见当时提举保甲官所言多不实也。)

  河东路提举常平司言:「去年灾伤民户阙食,义仓谷不多,乞于常平封桩粮支三五万石赈济。」从之。

  知荆南、朝议大夫孙颀降敕奖谕,赐银、绢二百;转运副使、朝奉大夫、秘阁校理赵杨,转运判官、承议郎高镈,知诚州、西京左藏库副使、合门通事舍人周士隆各迁一官。以招纳潭溪、上和等处归明人,及开道通广西融州王口寨功毕也。  诏:「简保宁六指挥,所阙人数依兰州创置壮城指挥例,于团结厢军投换。每指挥额外量增五十人,以备逃亡填阙。令经制司依例给转军钱。」

  京东路都转运使□居厚言:「徐州利国监铁柔良堪用,乞置宝丰下监【一五】,每岁除供给公使外,铸折二钱二十万缗,委清河辇运司以次附带上京寄纳,却令三门辇运司具舟载至河中府,因回脚盐车入陕府转移用度。岁岁如此,不为无助。乞从臣相度条画立法。」诏画一具合费用及自利国监至京脚直以闻。今约铸折二铁钱二十万缗,当费用及至京脚直计万五千四十缗,诏付户部关工部,并如居厚所奏。

  诏东南诸将无马处,并改造步人器甲。

  乙未,诏襄州编管人刘彝放逐便。

  密州民苗茂投匿名书,诬告板桥镇监官张献臣谋反。有司言茂已经赦,诏特杖脊二十,刺配沙门岛。

  丙申,诏:「陕西军须经费钱物,近已降指挥,合为一窠支用。其令京师总记司勾考侵冒。」(初置总计陕西军须钱物所,实录不详,今全用御集本文,庶易晓也。)

  复置□州邹县。(旧纪书:复邹县。)

  「五月己亥朔,御文德殿视朝,召辅臣观麦于后苑。

  宣德郎、校书郎邢恕为著作佐郎。(十一月乙巳迁职方。)

  降授宣德郎叶祖洽为校书郎。祖洽初除知湖州,上批「祖洽,熙宁首榜高第,可与秘书省职事官」也。

  泾原路经略司言:「自今沿边将官、城寨使臣坐事冲替者【一六】,乞再下本司察审【一七】,军前得力人量事大小,于酬奖折除,或展年、降官【一八】,依旧在任。」从之,诏吏部立法。(六月辛巳可并此。)

  诏鄜延、环庆、泾原、熙河兰会、河东路各给空名宣头札子二百。

  庚子,诏荆湖南提举常平司会计两路所置溪峒州县城寨岁费实数以闻【一九】,从右司员外郎孙览请也。(此月十一日、八月一日,六年五月十二日,可考。)

  诏自京选将校补广南诸军将校者,并官给路费。

  壬寅,手诏知延州刘昌祚:「去月癸巳,西贼犯安寨堡,第五将以少击觽,获其酋豪,非将副谋臧、士卒用命,岂能如此?若无非常之赏,何以使勇于公战者知劝?除朝廷已特支给外,可以经抚库金帛或御前降去银器先赏觽所亲见用命有功之人。其谍知贼马信验者,优予酬奖。」初,贼数万寇塞门,昌祚遣米赟以本将拒之,斩级一百一十六,杀统领叶悖麻、副统军酿讹埋,大首领、钤辖等五人。叶悖麻、酿讹埋实主永乐之事。至是,中外称快,因图形以进。上喜甚,遣近侍即军中慰劳,诸将皆优擢。(此据张舜民墓志,昌祚传亦同。新、旧纪已见四月二十四日癸巳,又五月十九日丁巳可考。)

  龙图阁直学士、权知开封府王存为枢密直学士再任。存辞不拜,免再任。

  诏三路保甲借民私马习艺者,听依旧。

  甲辰,邢州司法参军、鄜延经略司勾当公事李夷行为承奉郎。经略司上夷行随军获一级也。  侍御史张汝贤言:「比部员外郎宇文昌龄倚任吏人郑世隆,自守当官差权正名,令史世隆用事,援引使臣赵元为主事,而元不晓钱谷。昌龄庸暗,偏任小人,窃恐败事。」诏昌龄具析。(朱本云具析到,无施行,合删。今复存之。昌龄墓志可考。)

  上批:「司门员外郎吕升卿乃吕惠卿弟,奏乞往河东受辞。既非朝廷专命,但与告归少异,尔可特依所乞,不住请给,支驿券,仍带亲随吏。」升卿初乞依奉使例故也。  又批:「京东东路【二○】第二将欧育昨防拓修永乐城,移疾于米脂寨,及以书间谍沈括、种谔,可罢将官。」

  赐鄜延路经略司见钱钞五十万缗,乘秋稔市刍粮。以刘昌祚言,军资库及转运司军须年计,才可支三两月也。

  丙午,宣德郎、大理评事咸平来之邵为监察御史。用中丞黄履荐也。(八月丙子罢。)

  诏内人朝陵,诸陵使臣毋得差伎乐迎送,着西京令。

  丁未,以供备库副使文贻庆兼合门通事舍人,以父彦博致仕,推恩擢之。

  西头供奉官武钦,蕃官西京左藏库副使归仁各迁一官;文思副使折可适,侍禁严显,殿直耿端彦、齐诚减磨勘二年半;权河阳节度掌书记张绩循一资;镇寨使臣分三等,减磨勘年、赐绢。以根括蕃兵论赏也。

  环庆路走马承受公事黄诰乞令诸州军城、寨积石,以备守御。诏下陕西、河东路施行。

  供备库副使、知火山军康昊冲替,以在任籍行人粮斛故也。  诏自今高禖祝版与配坐并进书。

  己酉,诏皇后父祖坟寺左街资福禅院【二一】可除每年拨放外,遇同天节度僧二人、紫衣一人。

  荆湖路相度公事、右司员外郎孙览【二二】言:「沅水已招怀结狼、九衙等百三十余州峒【二三】,乞委本州岛岛随其风俗量宜约束,不必置官屯守,自困财力。卢阳、麻阳之间有生莫猺五百余户,乞招抚补授,令把托道路。自诚州至融州融江口十一程【二四】,可通广西盐,乞许入钱于诚州买钞,融江口支盐,增息一分,可省湖北岁馈诚州之费,辰、沅州准此。徽、诚蛮多典卖田与外来户,乞立法:溪峒典卖田与百姓,即计直立税,田虽赎,税仍旧。不二十年,蛮地有税者过半,则所入渐可减本路之费。乞下诚、沅、邵三州施行。又沅州官水陆田、山畬,乞许射佃,候耕垦熟,限年立课。辰州土丁三千,自建诚、沅州,分在逐州屯守,裹粮番休,相继于道,人力不易。欲乞募归明人及内都每土丁十人兼雇四人【二五】,渐可减罢土丁。缘邵州属湖南,诚、沅州属湖北,融州属广西,地跨四州,分属三路,缓急措置不相照应。欲乞诚、沅、融、邵四州内,择地理居中要便一州,令知州带提举诚、沅、融、邵四州缘边溪峒兵甲公事,或缘边安抚都监名目。如逐处溪峒有合措置,许申禀提辖,抽那应副。」诏:「诚州买广西盐,立蛮人地税,免租课佃官地,并施行。其乞诚、沅、融、邵四州择知州带四州兵甲事,下逐路相度。」(此月二日、七月四日,八月一日,六年五月十三日,可考。)

  初,朝廷既治五溪,而蛮猺介荆、湘、桂管之间,官兵镇守,势不能相属,数困侵掠。览奉使相视要害,增筑障塞,道荆、湘、桂管溪峒,使相通达,兵不留行,蛮费大省,而患亦息。会议者欲招徕诚州西道、乌耳等,而辰、沅又欲籍蒋波六猺人为民,览曰:「西道、乌耳之蛮,犹禽兽也。」即奏罢之。及还,见上,因极言:「徽、诚内属,当时从事者官过其望,虽趋走给使之职,皆欲资以为官,未有已期。蛮猺散漫山谷,不能髃聚,说谕招徕,宜无难者。然地不可赋,人不可使。广无赋之地,籍不可使之民,而大农之费累百巨万。愿畀之郡县属鷧縻之,不以累中国。后有言者,唯陛下察之。」上纳用焉。(此据毕仲游志览墓,附见五月十一日览奏请后。五年十一月十二日,周士隆云云可考。)

  环庆路经略司乞增马军三二千骑防秋。诏发在京马军五指挥权住邠、宁州,支十分马。

  诏:「高丽人赍王子僧统书及金银遗秀州僧净源,源有答书,即明州移牒报之。」

  庚戌,龙图阁待制、知桂州熊本赐银、绢三百,仍降诏奖谕,以招纳广南西路浔、融、王江溪峒蛮并开路功毕也。其勾当文武官,趣经略司上功状。(五年七月八日,本知桂州;六年六月四日,辨正疆至;七年六月四日,除吏侍;八月九日,诏候辨正赴阙。十月二十二日赐交趾诏,此辨正事也。开路功此十月一日己酉、二十七日乙丑【二六】、六月十三日辛巳、八月一日戊辰、九日丙子可考。崇宁三年王祖道云云当并考。)

  诏:「西贼围兰州,有投来蕃部伦约克先报,最为信验。与迁三资,如不愿迁资,支钱三百千。」

  雄州言,主管觇事人马杰探报北界事有验【二七】。诏与三班差使。

  诏:「泾原路经略司促姚麟速上出界将副部队将下元部马步军人数以闻。」欲行赏也。

  诏:「北界牒理会宁化军差人过天池地分捉拏人口事,可下经略司契勘缘故,诣实疾速依理施行,回牒讫奏。」(御集。)

  辛亥,权知开封府、龙图阁直学士王存为兵部尚书。存固辞,且言:「左丞王安礼之妻乃臣故妻之妹,法亦当回避。」诏不许。后旬日,改户部尚书。(改户书乃二十五日,今并附此。)

  诏:「提举河北、永兴、秦凤等路保甲司官各两员,自今奏请文字并连书,机速事不用此法。」

  诏:「自今提举保甲武臣,须委有面陈事,即许夏季入奏。」

  壬子,疏决在京狱囚强盗斗杀轻者减一等,杂犯抵死降流,流以下第降,杖以下第降,以下释之。开封府界诸县准此。(两纪并书此。)

  西头供奉官刘奭为合门祗候,后毋得为例。奭,永年子、章献明肃太后族孙,故擢之。

  诏:「环庆路土兵三千人,留戍鄜延岁余,人情非便,其令罢归。」

  癸丑,龙卫军使李真换右侍禁,减磨勘四年,为本路队将。从熙河兰会经略司奏也。  诏:「遣使案阅将兵武艺,将、副应殿最者,最不及五分、殿不减三分,不赏罚。」

  乙卯,诏著作暂阙官,校书郎或正字兼权。

  龙图阁直学士、定州路安抚使蒋延庆奏乞:「伏望下都总管司,令从定州、河北驻札第一、二将,每月一次轮马步军一指挥赴州衙教场,帅臣亲按阅提举。」诏令依将敕施行。(按:纪十八日事。)

  丁巳,皇城使、忠州刺史吕真领嘉州团练使,西京作坊使米赟【二八】为内园使、雄州刺史,内殿崇班张仲元为内殿承制、合门祗候。以上批「安塞败贼,实由吕真斥候明审,米赟得以收汉、蕃入堡。安塞被围,即领所部应援,与副将合力驱除,虽斩获不多,亡失过甚,推其存心忠勇,不以彼我为念,宜銟之以劝协力国事者。赟等以单孤一寨,守兵不满千人,却贼数万,斩获著名凶悍酋豪十数,寇丧气逃遁,与前后出寨俘斩老弱不同,可优厚推恩」故也。(四月二十四日并此月四日可考。)

  诏自今客省四方馆、合门暂阙官,即互权。

  己未,河东路提举常平司言:「提举河东保甲司【二九】,乞借粮于停积之家,贷阙食保甲【三○】。常平司以常格止绝【三一】。若贷非保甲户,即为侵越,已奉诏听本司施行。勘会保甲司劝诱,多勒令出办教事,钱粮乃其本职,赈济当关本司,岂非侵越?」诏:「提举保甲司放罪。提举常平司拨粮二十万石,约保甲随处封桩。保甲司有灾伤,奏听朝旨赈济。河北、陕西准此。河北等路各十五万石,永兴等路各二十万石,秦凤路各十万石。」

  提举河东保甲司言:「保甲并起团教,乞输小保人户逐村修铺屋,备更鼓巡宿。」从之。

  庚申,通直郎、宝文阁待制、知潭州何正臣,奉议郎、提点湖南刑狱刘载,各降一官;通判潭州李纲罚铜十斤。正臣知庐州,载、纲并冲替。纲坐私忿提点刑狱司吏,教人举首而案其罪,正臣、载坐互论奏以不实也【三二】。(五年五月二十七日,正臣知潭州。)

  诏明州昌国西监巡检司招土兵百人,于明州崇节指挥除其数。以钤辖司言昌国西监兼岱山盐场,控扼海道也。

  诏中书舍人蔡卞给假一月,令往江宁府省视王安石疾病。(此据御集。八月三日,催赴阙。)  辛酉,白虹贯日。(两纪并书。)

  正议大夫、知筠州滕甫【三三】知湖州。(正月乙巳可并此。)

  朝散大夫、直集贤院、权管勾西京留守司御史台范纯仁权知河中府。官制初行,上欲召纯仁用之,王珪、蔡确言纯仁好异论,且疾病不可用。及纯仁弟纯粹由陕西转运副使入对,上问纯仁无恙否,纯粹对以实。上悟,寻有是命。(此据邵伯温闻见录。伯温云即除龙图阁,误也。纯粹除郎,在四月庚辰。)

  纯仁至河中,时督教保甲甚严,非老弱不许在家,农事皆废。纯仁上疏言:「窃见陕西今夏二麦将欲成熟,要觽手并力收获入仓,当如寇盗之至。若稍过时,或值风雨,则所损极多,不惟可惜一年民力耕种之勤,况当边陲用兵之际,粮储不可少乏。缘今来保甲并是强壮之人,却以五日一次教阅,有妨农事。又况夏热,筋胶软弱,人力不健,非阅武之时。伏望圣慈特赐指挥,应令保甲于此农忙之际权住教阅,将来冬寒农隙,却令补填合教日数,所贵不夺农时,人不乏食。又百姓两丁之家,一丁保甲,须一丁供送,则治生全然失力,其间更有地少贫弱之人,尤为不易。伏望朝廷更赐采察。」又言:「今秋陕西田稼丰稔,将来军民必皆足食。然收获不可稍迟,当如盗贼之至。盖子实纔熟,即有雀鼠侵耗之害,兼易为迸散遗落,万一忽遇风雨,即所损极多。缘今来少壮农夫多系保丁,却以五日一次教阅及往还,颇妨收获。伏望圣慈特与权住教阅,候至将来收获了毕,即令补填权住过日数。如此,则公私不失其利,亦使务农、教战各得其时。如臣言可采,乞作圣意施行。」不报。

  提举京东保甲马霍翔【三四】言:「买马法无过八岁,及十五岁给公据斥卖。窃以牡马十岁方壮,牝马十七岁犹生驹,乞许买十岁以上牡马,十三岁以下牝马,十七岁以上斥卖。马钱先以提举司钱代支,民户均助钱令随役钱纳。民有物力在乡村而居城郭,谓之遥佃户。欲乞乡村保甲养保马均出助价;及单丁、女户见与保甲同等第人自三等以上推排主养【三五】;官户守官在外及第四等以下女户、单丁,止出助钱;寺观有物力,乞依附户。」从之,仍下京西路施行。翔又言:「约京东路齐、淄、青、郓、密、潍六州产马最多,可减为五年;濮济□沂徐单曹州、淮阳军、南京产马差少,可减为七年;登、莱二州马虽多,往往不及格,可依旧十年取足。」诏五年者展为六年,七年者展为八年,余依奏。(志有。)

  壬戌,户部言:「河北转运司借支河北籴便司封桩及旧籴便司、三司封桩六十余万石,无□剩钱物拨还,乞除放。」诏通限十年还。

  诏:「自今春秋释奠,以邹国公孟轲配食文宣王,设位于□国公之次。荀况、扬雄、韩愈以世次从祀于二十一贤之间,并封伯爵:况,兰陵;雄,成都;愈,昌黎。」  初,晋州州学教授陆长愈【三六】言:「近封孟轲为邹国公,谓宜春秋释奠,与颜子并配。」下太常,而太常少卿叶均,博士盛陶、王古、杨杰、辛公佑,谓凡配享从祀,皆孔子同时之人,今以孟轲并配,非是。」礼部看详:「唐贞观二十一年,诏以汉伏胜、高堂生【三七】,晋杜预、范宁之徒二十一贤与颜子俱配享孔子庙堂,至今犹为从祀,岂必其同时人也?孟子于孔圣之门,当在颜回之列【三八】,久未配食,诚为阙典。伏请自今春秋释奠,以邹国公孟子配食,荀况、扬雄、韩愈并以世次先后从祀于左邱明等二十一贤之间。左邱明至范宁等二十一人并封伯爵,乞荀况、扬雄、韩愈亦封伯爵。自国子监及天下至圣文宣王庙皆塑邹国公像,其冠服同□国公。仍画荀况等像于从祀之列,荀况在左邱明之下,扬雄在刘向之下,韩愈在范宁之下,冠服各从封爵。」均等又以为非是,礼部言:「均等援据不经,无足取者。」于是从礼部议,而有是诏。又诏学士院修撰赞文。(据林希传。此议实自希出,希时为礼部郎中。墨本此时已从礼部所请,朱本又加详焉,而哲宗实录新、旧本并于元丰八年三月二十八日辛酉书:「诏孟子同颜回配享文宣王,荀卿、扬雄、韩愈同左邱明从祀,令学士院修撰赞文。」似重复也。盖三月二十八日但令学士院修撰赞文耳,其配享从祀,则七年五月二十四日既有诏矣,今并见于此。两纪并书于此。)

  诏诸路帅臣、监司等举大使臣为将领。

  癸亥,御史蹇序辰乞下江西提举盐事司考校诸州军同提举管勾兼官功状,比祖额多者【三九】,比附福建路近例拟定行赏。诏下司勋施行。

  提举京西保马司言:「本路养马十五年数足,乞每都先买二十匹,限岁终足,许本司校量知在能否,闻奏升黜。」诏依元降年限,每年买及一分。(志有。)

  甲子,诏京西、京东路民已养户马者,免保马。

  广南东路转运司言:「军贼蓝载【四○】等,除虔,梅州二州人外,余皆汀州人。乞下福建路提点刑狱司【四一】及汀州,协力捕杀。」诏:「两路监司合兵捕逐,毋擅招诱。如逗遛养寇,当不用常法停窜。」  尚书省言:「自行官制以来,诸寺、监不治外事,唯太府寺市易案事与诸路相关。看详兴置市易,当令所在官司量度州县闲要,遇贱则买,遇贵则卖。元置市易诏,半年出息一分【四二】,一年以上出二分。然所在物价增减,难以期定,而一州、一县价所增减,相去亦必不甚远,则或积而难售。所在州县物价不同【四三】,又不能遍知,今若每旬令一路州军估定物价,报提举司,提举司报辖下州【四四】,州下所属,榜募人出抵当或见钱,市易司收息一分至二分,令商人自卖,则官已收二分之息,而又有余利以资贩者,则商贾流通,货无湮滞,税额敷羡,物价常平。若无可抵当而货须变易者,但不亏元价亦许卖【四五】。」诏具为令。

  乙丑,礼部乞:「六曹于所隶寺、监,寺、监于所隶司、局【四六】,各许抽摘点检,稽迟者称事书罚或上簿【四七】,上下半年各取索点检。」从之。

  诏广南西路经略司管勾机宜文字,承议郎程节为朝散郎,勾当公事、宣德郎程遵彦为通直郎;知融州、西头供奉官、合门祗候温杲,都巡检、西头供奉官刘舜宾,王口寨监押、右侍禁杜临,各迁一官;余迁官、减磨勘年、赐绢有差。以经略使熊本上招纳融州溪峒、通道置驿功毕,故赏之。(十二日,赐本银、绢。八月一日可考。)

  神虎都虞候吕厘免解发,并战功升五资,换内殿承制,为泾原路第十一部将。

  丙寅,上批付刘昌祚:「夏人昨者不承诏命,继举大觽,攻围兰州,伤夷败散,续为诸路讨击,势颇摧丧。近于本路出没,又为边吏斩其酋豪,自此忿气应更增倍。若不开示招徕,深虑蜂虿有毒,困兽犹搏,用兵未有休时。卿可相度,具可与不可开道朝廷恩意以闻。」

  中书省言,熙宁二年天下应有马十五万三千六百三十四。诏兵部取索内外马数比较以闻。

  诏给末盐钱钞三十万缗,为河东路转运司籴本。

  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制置使李宪奏:「勘会熙、河、岷、通远四州军百物踊贵,米斛四百七十足。今幸二麦有十分之望,经制司全无籴本。臣欲乞于赏功不尽绢内支拨绢二十五万匹,徱刷借支钱五万贯,并采买木植司借支钱五万贯,及乞下榷茶司于熙州借拨见钱一十五万贯,通以五十万贯、匹,趁时收积军实。」从之。(御集。)

  丁卯,提举京西路保马司言:「体问上等户私马有三两匹者,愿尽印为保马,乞许养至三匹。除役钱、保内巡宿、催税甲头等依元法减免外,以所养马每匹各听次丁一人,准法公私罪杖非侵损于人者用赎。」从之,京东路准此。(五年二月五日丁巳,霍翔陈请已移入七年二月八日。)

  赐绫锦院营、御□营地修三省六房院【四八】。初,三省吏自言:「枢密院昨置五房院,主事以下集居,公私以为便。三省总领中外之事,理宜谨密,乞于旧城内置官舍,以备缓急付受行遣。」诏置三省六房院,令录事至令史集居。至是,以营地赐之。后不果置。

  御史蹇序辰言:「闻知杭州张诜于部下雇乳婢,留三月限满,其夫取之,诜乃言元约三年,其夫诉于转运副使许懋,取契照验,实三年也。始悟引致人见罔,挟刃往刺,既不相遇,旁中四人,卒与俱死,杭人噃之。望下本路体量,如实,乞行显罚。」诏提点刑狱司考实以闻。后提点刑狱司言无之,其奏遂寝。  诏文臣中大夫、武臣诸司使以下,致仕更不加恩。

  以邕州延觽寨为富州。(按元丰九域志:富州废于开宝五年,省马江、思勤二县入龙平,隶昭州。三朝地理志同。不知何故复置富州,又仍废,当考。)  注  释

  【一】以上每加一分「加一」二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二之三○补。  【二】贾青「青」原作「请」,据阁本及宋会要兵一之九、宋史卷一八三食货志改。

  【三】接伴辽使下亲从官随行亏法「亏法」,宋会要职官五之三作「觑步」。  【四】莘国公主「莘」原作「兴」,据阁本、宋会要礼五七之一八及上文改。

  【五】十六日四月二日并此十二日活字本作「十七日四月二日并此十四日」。

  【六】广南西路原作「广东西路」,据阁本及宋会要道释一之三○改。

  【七】权诚州军事判官陈尚能「军事判官」,宋会要蕃夷五之八九作「军事推官」。

  【八】邵州「邵」原作「郡」,据同上书改。

  【九】吏兵支赐有差「吏」字原脱,据阁本及同上书补。  【一○】通判毕居卿管勾文字连希元并冲替按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二八「毕居卿」下有「司理滕伯雄陈谔番隅县尉石大受转运司」十七字,此脱。

  【一一】王临自陈私家荣遇「陈」原作「柬」,据阁本改。

  【一二】二年度僧一人「二」,宋会要道释一之三○作「三」。  【一三】蓝载「蓝」原作「兰」,据宋会要兵一二之一○改。  【一四】获贼首人授班行「贼」字原脱,据阁本及同上书补。

  【一五】乞置宝丰下监「宝」原作「实」。按宋史卷一八○食货志:「元丰以后,西师大举,边用匮阙,徐州置宝丰下监。」卷八五地理志京东西路徐州条:「监二:宝丰,元丰六年置,铸铜钱,八年废。」「实」显为「宝」之误,据改。

  【一六】自今沿边将官城寨使臣坐事冲替者「者」字原作「去」,据宋会要职官七六之一七改。

  【一七】乞再下本司察审「乞」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一八】或展年降官「或」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一九】诏荆湖南提举常平司会计两路所置溪峒州县城寨岁费实数以闻按:既为「会计两路」,则此上不当只言「荆湖南」,据下文己酉条「荆湖路相度公事、右司员外郎孙览言」云云,不称「荆湖南」而统称荆湖路,疑此处「南」为「路」之误。

  【二○】京东东路原作「京东路」,据阁本补。按:京东路熙宁七年分为东西两路。见宋史卷八五地理志。  【二一】资福禅院「院」原作「林」,据阁本、活字本及宋会要道释一之三○改。

  【二二】右司员外郎孙览「右」原作「左」,据上文及宋会要食货七○之一六、宋史卷三四四本传改。

  【二三】沅水已招怀结狼九衙等百三十余州峒「九衙」宋会要食货二四之二五作「九卫」。「百三」二字原倒,据同上书及上引宋史乙正。

  【二四】十一程上引宋会要作「十程」。

  【二五】欲乞募归明人及内都每土丁十人兼雇四人「内都」难解。按:上言辰州土丁分在逐州屯守云云,疑「内都」为「内郡」之误。

  【二六】开路功此十月一日己酉二十七日乙丑疑「此」下脱「年」字。又元丰七年十月丁卯朔,二十七癸巳,此处日期有误。

  【二七】主管觇事人马杰探报北界事有验「界」字原脱,据阁本及宋会要蕃夷二之二九补。

  【二八】西京作坊使米赟「西京作坊使」五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一八之一三补。

  【二九】提举河东保甲司「司」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二之三○补。

  【三○】贷阙食保甲「贷」原作「货」,据同上书改。下同。  【三一】常平司以常格止绝「常」字原脱,据阁本及同上书补。  【三二】正臣载坐互论奏以不实也「臣」字原脱,据阁本及上文补。  【三三】正议大夫知筠州滕甫「知」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一之一○补。

  【三四】提举京东保甲马霍翔「甲」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二之三○、二二之四及宋史卷一九八兵志补。

  【三五】及单丁女户见与保甲同等第人自三等以上推排主养「自」原作「等」,据宋会要兵二之三○改。  【三六】晋州州学教授陆长愈「教」字原脱,按:宋各州州学有教授官,见宋史卷一六七职官志。此处「教」字显脱,故补。

  【三七】高堂生「堂」原作「唐」,据阁本及汉书卷八八高堂生传改。

  【三八】当在颜回之列长编纪事本末卷八二孔子庙庭配飨于本句下有「至于荀况、扬雄、韩愈皆发明先圣之道,有益学者」十九字,此脱。  【三九】比祖额多者「祖」原作「租」。按宋制,各州军所收盐课,各有定额,称为祖额,朝廷即以其递年增亏为赏罚。宋会要食货二四之二四所载江、淮等路发运使蒋之奇奏「知州、通判与盐事官未有赏罚,请以祖额递年增亏,从制置司比较闻奏」可证。此处「租」显为「祖」之误,故改。  【四○】军贼蓝载「蓝」原作「兰」,据阁本及宋会要兵一二之一○改。

  【四一】福建路提点刑狱司「刑」上原衍「提」字,「狱」字原脱,据同上书删补。  【四二】半年出息一分「年」原作「夏」,据宋会要食货三七之三一改。

  【四三】所在州县物价不同「在」原作「有」,据阁本及同上书改。  【四四】提举司报辖下州「提举司」三字原脱,「州」下衍「军」字,据同上书删改。

  【四五】但不亏元价亦许卖「许」字原脱,据宋会要食货三七之三一补。  【四六】寺监于所隶司局「所」字原脱,据上文及宋会要职官二三之四补。

  【四七】翩j迟者称事书罚或上簿「上簿」二字原脱,据阁本及同上书补。

  【四八】赐绫锦院营御□营地修三省六房院「地」字原脱,据宋会要职官三之二七补。

卷三百四十六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七年六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四十六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七年(甲子,1084)

  全  文  六月己巳朔,诏御史中丞、侍御史、殿中侍御史就台劾右班殿直皇甫旦,仍命中书舍人蔡京、右司员外郎路昌衡同治。

  上初手诏李宪曰:「回鹘与吐蕃,近世以来,代为亲家,而回鹘东境与鞑靼相连,近日诸路探报多称夏人苦被侵扰。若因二国姻亲之故,乘汉蕃连和之际,假道通信,厚以金帛抚结,俾为我用,则亦可争张彼之兵力,不得悉觽南下,不为无助。况闻鞑靼之俗,犷悍喜斗,轻死好利,素不为夏人所屈。若不吝金缯,厚加恩意,势或可动。尔宜选择深晓蕃情及善羌语使臣三两人,计会阿里骨,令选遣二三亲信首领,同谕彼令多发劲兵,深入夏境讨之,仍邀彼首领入汉受赏,宜详度以闻。」又诏曰:「昔吐蕃当唐至德以后,其强若不可向迩。以蜀地远绝,其民绵懦,疑无可经营之理。而韦鮧在成都,乃能以知暌南诏之好,使离彼亲我,卒收功西境,东得城盐之利,吐蕃缘此其势日蹙。况今鞑靼之强,仇彼如此,与异牟寻岂同日语哉【一】?宜力经营之。」  宪奏:「自古控驭戎夷,使其左枝右梧,为备不暇,盖由首先结其旁国,绝其外交,然后连横之势常在中国,彼有犄角之患。昔南诏之盛,韦鮧驭得其术,故西复巂州,自是吐蕃日加穷蹙。以今夏贼之强固不逮吐蕃,若以青唐、回鹘、鞑靼连横之势,岂易枝梧?况鞑靼人马犷悍,过于西戎,兼于夏人仇怨已深,万一使为我用,不独争张夏人兵力,不得悉觽南下,兼可以伺其间隙,使为捣虚之计,如去岁举国啸聚于天都,则河西贼觽为之一空。若以青唐、回鹘、鞑靼三国人马并攻其背,就使未能远趋贺兰,其甘、凉、瓜、沙必可荡尽。臣仰奉睿训,审究利害,惟患将命未有可副遣使之人。缘深入绝域,经涉三国,万一疏虞,适以为累。夙夜思虑,致力经营。」于是宪选旦押回鹘、鞑靼首领赴阙。上复命赍诏还谕董毡阿里骨出兵。宪恚事不出己,使其属钟傅、李宇【二】作奏,言旦难以集事,必无可为之理,与初奏不同。旦入蕃,为首领经沁伊达木凌节、萨卜塞罝木沁等所绐,止冢山寺不得前,又妄奏获贼功状。上察之,故命追旦等付狱。(御集:四月二十八日,入蕃勾当回使臣皇甫旦可令乘递马赴阙。)

  太中大夫、龙图阁待制、知江宁府陈绎免除名勒停,追太中大夫,落龙图阁待制,知建昌军;子承务郎彦辅冲替。绎坐前知广州作木观音易公使库檀像,私用市舶乳香三十斤买羊,亏价为绢二十八匹,上言诈不实;彦辅坐役禁军织木绵,非例受公使库馈送及报上不实也。(旧纪书:知江宁府陈绎以赃落龙图阁待制,知建昌军。新纪削去。)

  户部言:「准批状,提举汴河司言:畿内诸县民间茶铺,亦乞请买水磨官茶。其法施于京师,觽以为便。府界宜与辇毂下不殊。」从之,候二年立法。(实录载此事不详。「乞请买官茶」,今用绍圣编录策增入「水磨」二字,庶易晓。水磨茶法何年始,要见实月日。六年二月二十七日、八月十二日可考,似初置水磨时,更详之。绍圣元年九月二十八日敕:「中书省送到户部状:『准敕勘会元丰中尝置水磨茶出卖与在京铺户,故京师求食茶无夹杂之弊,而茶商无留滞之患,官岁收息计二十余万贯。元佑中悉皆罢废。臣等欲乞参酌旧制,重行兴复。』三省同奉圣旨:『水磨茶应兴复合行事件,令户部疾速先具措置,申尚书省。』九月二十八日,三省同奉圣旨:『并依户部所申,差孙迥提举。』检会旧行水磨日前后条制,参酌今来合行及改到分项内,一、检准元丰七年六月一日敕:中书省、尚书省送到左部状,准都省批下,都提举汴河堤岸司奏:勘会本司近准朝旨,在京卖茶人户不许擅磨末茶,并令赴本司水磨请买斤茶,归铺货卖。本司已依朝旨施行。近日据府界诸县茶铺等人户赴司陈状,为见在京茶铺之家请买水磨末茶货卖,别无头畜之费,坐获厚利。其府界茶铺系与在京铺户事体一般,乞依在京师茶铺人户例,赴水磨请输,归逐县货卖,及依在京茶法【三】,禁止私磨茶货。本司今勘会自兴置水磨后,其内外茶铺人户各家,免雇召人工养饲头口诸般浮费,及不入末豆、荷叶杂物之类和茶,委有利息。其民间皆得真茶食用,若比自来所买铺户私磨绞和伪茶,其价亦贱。兼贩茶客人亦免民间赊欠钱物,赴本司入中茶货,便请见钱,再行兴贩,甚有利润。沿路往来所收商税不少。今来已准朝旨,并依本司奏请立法。自推行以来,其铺户例各比元供请买茶数外,甚添斤重请输,盖为获利极多。故府界诸县茶铺等人户有伏乞依在京例,请买水磨茶货,禁绝私磨。本司看详:若依逐县人户所陈,即委是止绝外县添和茶法,及免经久却生弊幸,并侵在官茶法,诚为利便。如赐施行,即乞依下项约束,令取进止。后批五月八日送户部勘当,并小贴子称:勘会客人贩到茶货,指往府界诸县贩卖,今来既已立限陈首,给引入京赴水磨场中卖,其到京合纳税钱,亦乞依自来条例勾收,送纳入户部,勘会下项事,仍连元状。六月一日,奉圣旨,并依。请一依敕命指挥施行,仍关合属去处牒件如前,请详前项尚书户部牒内圣旨指挥施行,仍关牒应干合属去处者。一、客人兴贩茶货,系于诸路外,应系往府界及在京者,委产茶山场州军出引,并皆赴京官场中卖,即不得沿路及府界地分货易。如违,告首罪赏并依私殒茶法。一、诸路末茶不得入府界地分货卖,如违,即依本司印出在京茶法施行。依上本部勘当欲依本司奏乞事理施行。」)

  诏:「河东路销废五指挥禁军钱粮,即非一路兵额,偶有阙数衣粮之比,并封桩以给提举保甲司起教之费。」(御集载此尤详,今附见。提举河东路保甲司奏:「并废禁军五指挥,岁省衣粮、料钱、郊赏、草料等,本司即未审依今来转运司牒,支充额外招添兵士请受,为复只依先降朝旨,充起教保甲支用?」上批:「勘会上项销废五指挥兵员桩管衣粮之比,显是转运司未能如此分别晓悉缕细,再三申明行下,仰疾速支拨付提举保甲依旧桩管。」)

  诏:「五路提举保甲司已拨常平粮准备赈济,令相度保甲遇灾伤不及五分,当如何等第赈济条具以闻。」其后提举河东路保甲王崇拯言:「赈济灾伤保丁四等以下,本户灾伤及五分以上,即依常平司七分以上法。」从之。河北、陕西、开封府界准此。

  辛未,朝议大夫、知荆南孙颀直龙图阁、知广州。初,除朝奉大夫、鸿胪少卿陈睦为宝文阁待制,知广州,给事中韩忠彦言:「睦性行贪猥,才识昏短,偶缘泛海之劳,侥幸至此,擢置侍从,实玷清班。」诏罢睦以命颀。  赐董毡、阿里骨所部人伤中绢千匹。

  御史蹇序辰言:「去年五月,举行大理寺长贰亲讯狱及十日虑囚格,闻长贰并不亲虑,望更案实。」诏大理寺分析。(朱本削去。)

  壬申,朝散郎、龙图阁待制熊本试吏部侍郎。初,宜州蛮扰边,以本知桂州【四】。始至,即戒边吏毋辄生事,劳问溪峒酋长,人人得其心。乃请选将练土兵以代戍卒,益市马以足骑兵,宜州遂无事,而朱崖黎人之围解。土人蔡宝珍导隆蕃引兵与熟户讼【五】,欲取以为功。本问之,色动【六】,缚宝珍投海上,夷人以为神。谍者云交人将以明年入寇,使者实其言,诏问本,曰:「安南使人在道,不应有此。籍令有谋,不应先使人知。」后果妄。初,郭逵宣抚安南刘九,以广源郡建为顺州。朝廷以为不足守,诏给赐李干德。疆画未明,而交人狃窥宜州之隙,欲并取侬智会勿阳地,捣虚掠归化,逐智会。智会窜右江乞师,本遣使问状,交人为敛兵,干德谢罪,本请赐以宿桑八峒不毛之地,岭表为安。(六月四日,已书本试吏侍;七月二十八日,又诏本措置交趾边防;八月九日,又书本试吏侍,盖六月四日既除吏侍,寻以边事留桂州,八月九日又申命耳。八月二十一日戊子、十月二十二日戊子可考。五年七月八日,本以龙制知桂州;今年五月庚戌,赐銟谕。)

  诏知滑州俞希旦、通判苏注各减磨勘二年,赐银、绢百。造浮桥成,赏之也。

  御史蹇序辰言:「畿内县民相继被强盗,畏惮无敢发告。乞案验巡捕官旷慢不职,重加黜责。」诏开封府界提点司究实以闻。

  奉议郎、右司员外郎范纯粹权发遣河东转运副使。已而不行。(七月四日,复为右司郎中。)

  癸酉,权发遣河东路转运使、朝散郎苗时中为直龙图阁、知桂州。

  诏:「春铨试中第一人循一资,第三人占射差遣;中等八十九人,不依名次注官;下等四十五人,注官。」

  诏:「已遣朝奉郎任公裕往发运司刷磨见欠内库钱,虑公裕顾避,根究灭裂,可续遣入内供奉官谢禋同根究。」  福建路提点刑狱李茂直言,枪杖手李杭斗敌,杀获军贼蓝载等十八人。诏:「将官彭铎等所领应募兵民,各发归元来去处,上杀获正贼人功状。」

  诏封桩粮草依年次以新物兑换。

  同提举河北东路保甲刘定言:「李宁久领河北保甲,及曾兼领陕西保甲,尽心宣力,冒暑得疾身亡。乞厚赐轸恤,使其家属不致失所。」诏:「李宁自朝廷推行保甲教事已来,用心其间,宣力为多。可止作朝廷特有处分,赐绢五百匹本家。」  甲戌,礼部言:「亲郊之岁,夏至祀皇地祇于方丘,遣冢宰摄事,礼容乐舞谓宜加于常祀。而其乐懬二十、乐工百五十有二、舞者六十有四,与常岁南北郊上公摄事无异,殆未足以称明诏钦崇之意。乞自今亲郊之岁,方丘所用乐舞,准亲祠用三十六懬、工人三百有六、舞人百三十有四。」从之。  又言:「欧阳修等编太常因革礼,始自建隆,讫于嘉佑,为百卷。嘉佑之后,阙而不录。熙宁以来,礼文制作足以垂法万世,乞下太常博士接续编纂,以备讨阅。」从之。(朱本又于九月二十三日己未书续因革礼,今止就此出之。)

  乙亥,手诏李宪:「近闻西蕃首领董毡已于年前十月亡殁,兼阿里骨曾使人谕邈川温锡沁,令西望烧香事。缘董毡世受朝廷爵命,其存亡理须当知。未审经略制置司曾与不曾承准本蕃遣人传报,及伺问得即今继立者为谁,疾速以闻。」(六年十月末,董毡死,阿里骨立。王巩甲申杂记【七】云:刘晦叔昱言,阿里骨本不当立,因私其国母而得立。大臣温锡沁常不协,密遣心腹诣王文郁乞内附。文郁请于朝,神宗曰:「此欲我为渠援尔,但善加抚慰而已,亦以夷狄攻夷狄之道也。」【八】边臣、老将叹服睿算,于是终元丰置而不论。绍圣初,孙路亦以为可纳,章子厚除路漕陕西经营之。晦叔亦漕陕西【九】,将行,问安厚卿、李邦直,厚卿曰:「先帝不纳,岂无深意耶?」邦直曰:「路好官职,一至如此。」既至永兴,但见路与钟傅对榻而寝者一月。一日,傅谓晦叔曰:「此事决难为,得之易,守之难也。」其后钟傅被召,具言不可,子厚亦意缓。后钟傅坐冒赏贬逐,又造成其议。巩所记如此,当考。孙路除陕西,在绍圣二年正月十三日。按:董毡死既二年,至元佑元年正月十八日,乃降诏许阿里骨承袭。二年八月末,苏辙奏论阿里骨承袭事,似得之王巩也,当考。)

  御史刘拯奏:「乞大理寺、开封府左右厢军巡院【一○】皆置门簿,凡追送人,具人数、事目、知在、断放,并朱书结绝【一一】。」从之,令刑部立法。

  礼部言:「亲祠仪注:享太庙、祀圜丘,皇帝并服靴袍至大次。伏缘车驾自大庆殿赴景灵宫、太庙,翌日赴南郊,并服通天冠、绛纱袍。且祀以进为文,宜有隆而无杀,前一日既盛服以赴祠所,及行事之旦,所谓『三日斋一日用之』者也,乃服靴袍至大次,未协礼意。谨案:郊特牲曰:『祭之日,王皮弁以听祭报。』报,谓小宗伯告时告备也。说礼者以通天冠犹古之皮弁,则通天冠者斋服也。今礼部奏中严外办,所谓告时备者也。伏请太庙、圜丘祭日之旦,自斋殿赴大次殿,服通天冠、绛纱袍。」从之。

  丙子,诏:「陕西三铜钱监所增铸折二钱,每监以五万缗为额,息钱赐转运司。」

  泾原路经略司言:「西贼奔冲过塌岭岔,德顺军第十七堡巡检、东头供奉官王友战死。」诏赠友皇城副使,以三资官其子仲安、仲坚、仲渊,并为三班借职。(旧纪书:丙子,夏人寇德顺军,巡检王友死之。新纪同。)

  丁丑,诏:「河东、鄜延、环庆路各发户马二千匹,以给正兵。河东路可就给本路,鄜延路以永兴军等路,环庆路以秦凤等路。其少数,即以开封府界户马,如尚少,内鄜延路仍以京西路坊郭户马。所发马,官买者给元价。私买者分三等:上,三十千;中,二十五千;下,二十千。以解盐卖钱【一二】、阜财监应副市易钱先借支,开封府界以左藏库钱,余以本路钱。专管勾官:开封府界委范峋,河东范纯粹,秦凤等路李察,永兴军等路叶康直。其买过户马限三年。」(七月六日可考。本志云:七年,诏发户马河东、鄜延、环庆路二千,以给正兵。河东路就给本路,鄜延路以永兴军等路,环庆路以秦凤等路及开封府界户马益之,鄜延即益以京西坊郭户。既给正兵,后遂不复补。实录无「既给正兵,后遂不复补」,此合增修。)

  己卯,干宁军言:「军居河流之间,堤防之内,欲应有违犯,若自大城越至本军,或自本军越过河东之类,并依已至越所未渡法,并两河自依私渡法。」从之。  权发遣提举河北东路保甲刘定权发遣同提举河北路保甲。

  庚辰,知河南府韩绛言:「臣伏睹颁行保甲养马敕,京东限十年、京西限十五年数足。今提举保马官吕公雅须令作七年收买,又令每都保先选二十匹,是将十五年合买之马作二年半买足,恐非朝廷经始之意。京西北不产马,民又贫乏,乞许于元限减五年。」诏提举京西路保马司遵守元降敕限。(五月二十三日、七月二十三日可考。本志同此。)

  苏州言资政殿学士、太子少保致仕元绛卒。绛工于文辞,为流辈所推许,上以此厚遇之。在中书,蕃夷书诏多出其手。景灵宫作神御十一殿,夜传语草上梁文,迟明以进。既得谢,上谓曰:「卿可营居京师,朕资卿金币,且便耆宁仕进。」绛惶恐谢曰:「臣有田庐在吴,归可售,即筑室都城。得望属车之尘幸矣,何敢冀赐邪?」行次近郊,上遣近侍赐白金千两。及卒,辍视朝,赠太子少师,谥章简。上得其遗奏,悯惜之,出示执政曰:「此必绛之文也。」诏其家集平生文章上之。(按【一三】:绛自太子少保赠太子少师,赠官不出本品自绛始。先是,胡宿自太子少傅,欧阳修、赵燍自太子少师赠太子太师,三人皆以受遗故优赠之,非常典也。附注当考。)

  辛巳,内藏库使、忠州刺史彭孙【一四】为皇城使,西头供奉官、合门祗候张直为内殿承制,内殿崇班姚雄、潘逢、杨拱各迁两官,桑湜、高士言、胡仕清、郭成、陈元、姚师闵各迁一官。从姚麟出塞功也。(彭孙十月乙未又迁果州团练使【一五】。)

  知太原府吕惠卿言:「本路岁认籴谷十万石送鄜延路,支移太远,民不便之。乞罢应副,止令陕西转运司自计置,其价钱依河东路元降指挥,于垣曲监拨还。」诏范纯粹、孙览相度以闻。纯粹言:「河东出粮至广,乞且令应副,候边事息,追还将兵,别自朝廷详酌指挥。」览言:「乞责逐路自办,仍免于垣曲监偿籴价。」诏令河东、陕西各计置五万石。诏支垣曲监钱。

  赐广南西路经略司度僧牒二百,应副融州新招纳溪峒置堡寨。

  诏:「沿边主兵官,虽因非冲替、差替,若在任勾当得力,藉才不可轻去【一六】,许经略司保明奏裁。」(五月一日可并此。)

  壬午,诏:「西京左藏库使、吉州刺史、入内副都知石得一以所赐管地建僧寺,赐迎祥院为额,遇同天节度僧一人。」  诏自今开封府免后殿起居,以户部尚书王存言:「自官制行,户部尚书、侍郎领三司长贰职事,止赴前殿起居,唯知开封府依旧赴后殿。缘知府于后殿非供奉职司,而实废决事时刻。」故有是诏。

  癸未,权发遣京西转运判官沈希颜言:「前官任内,为财用不给,借过南、北路提举司坊场钱三十万缗,立限以四年拨还。乞自元丰八年岁偿五万缗。」从之。

  诏:「李宪乞选差兰州守城小使臣五人,赴安强、米脂、塞门、浮图、义合寨计度守备,委刘昌祚以名闻,李宪毋得占留。」

  鄜延路经略司言:「谍报西贼今秋必为大举之计,乞下诸路防戒。」诏:「陕西、河东经略司检会累降朝旨,选差信实人深入体探,过为之备,具措置方略以闻。」

  甲申,京西路转运司言:「准敕,两路提举常平司各借十万缗与转运司,官自算请般卖解盐。乞本路民已买解盐尽数买入官。」从之。解盐已榷卖,商人许其贩易。今京西转运司又为榷法,盐之过洛者皆苛留入官,使输钱然后放行。盖沈希颜掊克以牟利,商旅苦之。后不复行。(朱本签贴云:前史以为掊克,皆无照验文字,特出于史官私意,合删。新本已复存之,今从新本。又御集京西路转运司奏状:「伏见解盐之法,客人就界池请盐至西京,每席约有一贯以上净利。搬至襄、郢州,约收息二贯,计有净利钱二十万贯添助财用。」御批:「宜下户部限三日勘当,如别无违倽事理,即依所奏疾速施行。」元丰七年六月十六日下。本志载此事,与实录、御集同,但出沈希颜姓名耳。)  诏:「已降五阵法,令诸将教习,其旧教阵法并罢。」盖九军营阵为方、圆、曲、直、锐,凡五变,是为五阵。(元佑元年二月十六日,复教御阵。)

  乙酉,礼部言:「亲祠太庙祝策文【一七】云:『谨以牺牲、粢盛、嘉齐、庶物,恭荐岁事。』宜并准曲礼备举牲币、粢盛之号。又五福、十太一祝板青词称『嗣天子臣某。』谨案:古之祝辞,以天子至尊,虽祗事天地、宗庙,示民严正,盖未有称『臣』者。故礼曰:『践阼临祭祀,内事曰「孝王某」,外事曰「嗣王某」。』内谓宗庙,外谓郊社。大戴礼载祀天祝文称『余一人某』。汉承古礼,称『天子』以事天,其赞飨辞又曰『皇帝』。魏明帝始诏祀天地、明堂、五郊可称『天子臣某』。东晋贺循制策祝文称『皇帝臣某』,沿袭至今,盖用魏、晋之制。本朝仪注,祀仪于上帝、五帝、日、月皆称『臣』,至于五福、太一与九宫贵神皆天官也,近制亦称『臣』。检会九宫贵神祝板进书,已不称『臣』。五福、十太一当依熙宁六年以前故事,其被遣之官自宜称『臣』,如此,则不失轻重之体。又先农正座帝神农氏祝文云『以后稷配神作主』,配座后稷云『作主侑神』。谨案:春秋公羊传曰:『郊则曷为必祭稷?王者必以其祖配。王者则曷为必以其祖配?自内出者无匹不行,自外至者无主不止。』何休曰:『天道闇昧,故推人道以接之。』然则古者作主配神之意,本施于祖宗。其间虽非祖宗,而祝辞可以言作主配神者,如五人帝之于五帝,是推人道以接天神;勾龙之于社,后稷之于稷,是推人道以接土谷之神,其祝辞俱云『作主』可也。若并为外祭,而正、配座又皆人鬼,则以正座为主,其配座但合食从祭而已。伏请于神农祝文云『以后稷配』,于后稷云『配食于神』,高禖以伏牺、高辛配,祝文并云『作主配神』。神无二主,伏牺既为主,其高辛祝文伏请改云『配食于神』。」并从之。

  丙戌,朝议大夫、管勾灵佑观蔡伯俙言:「昨未分司以前,在分司年分,并令朝见,通经两南郊,乞奏补子孙。」诏:「伯俙幼尝侍仁宗,特许之。」

  赐都水监度僧牒二百,应副滑州诸埽梢草。

  朝散大夫、工部郎中范子奇为左司郎中。建言:「天下事,六曹不得专者上尚书省,类非细务,必郎官互阅付受【一八】,不当委开拆房吏。同僚异议,乃奏取决。」上曰:「子奇之言是矣,此岂吏所得专耶【一九】!」于是左司郎中阙,即以命子奇。(韩驹云:旧左右司人吏皆本厅郎官于诸官府指差,其后用堂后官。有旨:都司上事【二○】,令史、录事以状通贺,余并参谒。又文字初下,止用吏人阅视分房,其后有旨轮都司一员受诸处文字。皆范子奇启请,蔡确奏行之也。)  戊子,集禧观使王安石请以所居江宁府上元县园屋为僧寺,乞赐名额。从之,以报宁禅院为额。或云:「安石爱其子雱,雱性险恶,安石在政府,凡所为不近人情者,雱实使之。既死,安石哀悼,久而不忘。尝恍惚见雱荷铁枷如重囚状,遂请以园屋为僧寺,盖为雱求救于佛也。」(此据邵氏闻见录增入。)

  己丑,广南西路转运司言:「民户逋盐税钱加籴米,其县令佐、监当官,虽得王官交替,乞并住给请受,勒令催理,候足日放罢。」从之,纳外欠不满五分即放罢。  永兴军路提点刑狱司言:「军赋王冲久于商、虢州界作过。除依条立赏外,乞亲捕获人与班行官员;设方略或斗敌捕杀徒伴优与迁官。并召募土人,日支钱米,选捕盗官统领,令分路入山缉捕。」从之。

  诏:「元丰三年,开封府界诸县所管保甲二百八十都保,计六万八千八百六十三人。今方及三年,所少人丁一万已上,未知减落因依,可令提举保甲司分头委官及责令、佐根究缘故具奏。」(此据御集付刘管。)

  庚寅,蕃官庄宅副使高永坚为右骐骥副使,文思副使许利见为左藏库副使,内殿承制雅尔为供备库副使,内殿崇班吹恭为内殿承制。河东经略司上出西界逢贼战功推赏也。

  诏:「将、副遇调发,如无亲属,许奏带亲随二人,亦给递马。带亲属、亲随通不得过二人。毋得以命官有差遣人修入将敕。」  辛卯,权知诚州周士隆言:「准诏酬赏招纳溪峒、开修道路有功人,第一等刘锡、田延邈、何广各赐绢三十。锡等蹈涉危险,极为劳差。田延邈乞与改官,刘锡、何广乞各与名目,今在新路堡寨勾当【二一】。」「诏延邈迁一资【二二】,锡下班殿侍,广军将。」

  诏税务年终课利增额,依盐酒务赏格。从京西转运司请也。(元佑七年八月五日,苏轼言可考。)

  诏赠故崇信军节度使任泽坟寺,岁许度僧二人。泽,任夫人弟也【二三】。(新本削去朱书。)  鄜延路经略司言:「准朝旨措置御敌利害,今并边六将已驻要害之地,兵势相连,又欲以万余人屯金明寨,以备诸将缓急。」从之。(新本削去朱书。)

  武昌军留后、江夏郡王、知大宗正事宗惠卒。赠昭德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追封剡王,谥勤孝。

  壬辰,礼部请如太常丞吕升卿言,大礼受誓戒以平明,左仆射誓文武官于朝堂,右仆射誓宗室于太庙。从之。

  赐专一管勾制造军器所度僧牒千五百,买木修置京城四御门及诸瓮城门,□筑团敌马面,并给役兵官吏餐钱。

  甲午,知蔡州黄好谦言,所部水灾特甚,乞放秋税。诏户部速行。  乙未,以安化军节度使、同知大宗正事、高密郡王宗晟知大宗正事,相州观察使宗景同知大宗正事。  手诏李宪:「今岁自仲夏已后,阴气僣常,淫雨作沴。深虑秋杪羌贼聚觽,不测侵轶,须宜过有防虑。仰熙河路经略司、安抚措置司检会朝廷前后累降指挥,枝备大敌,丁宁约束。自此月已去,月日不多,旦夕加虑,诸事谨为堤防,措置切宜谨重,勿贻朝廷西顾之念。」(朱本增入,新本削去。)

  户部言:「陕西军须经费,初令经略、转运司通管。后朝旨:应干军须及前后拨赐,及见在经费钱物,并付转运司通收,一切支费自管认。勘会王钦臣言,王震会定之法亦未可行。今叶康直等详度,乞以逐路沿边籴买并依王震会定法。王钦臣续奏,乞依李察所请,环庆一路并以王震元定物价,交与环庆经略司,候及一二年成法,即乞诸路遵守。」诏依叶康直、李察所奏。(朱本削去。正月十九日,又二月二十七日当考。朱本并此于二月二十七日,却尽削此,更详之,或存此削彼。)  河东路经略使吕惠卿言:「本路兵马,准朝旨团成十二将,欲以太原府封桩军器【二四】,于逐将所过州军排垛□桩。」从之。  诏府界保甲司市按赏银,毋得抑配。

  丙申,诏:「应经并废州县今复旧者,具元建议官职位、姓名以闻。」上以并废州县出于使者,欲以增剩役钱为功,故令考察。(朱本改「欲以增剩役钱为功」,但云「妄有申请。」今从旧文。)

  注  释  【一】与异牟寻岂同日语哉「异」原作「毕」。按旧唐书卷一四○韦鮧传:鮧遣使入南诏蛮,「其王异牟寻忻然接遇,请绝吐蕃,遣使朝贡」。卷一九七南诏蛮传:「大历十四年,阁罗凤子凤迦异先阁罗凤死,立迦异子,是为异牟寻。」「毕」显为「异」之误,据改。

  【二】李宇「宇」原作「宗」,据阁本及本书卷三五二元丰八年三月甲午条、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三○改。  【三】及依在京茶法「茶」原作「师」,据阁本改。

  【四】以本知桂州「以本」二字原倒,据长编纪事本末卷八七封交趾乙正。

  【五】土人蔡宝珍导隆蕃引兵与熟户讼「兵」字原脱,据阁本及同上书补。

  【六】本问之色动「问」原作「闻」,据阁本、活字本改。

  【七】王巩甲申杂记「记」原作「见」,据宋史卷二○六艺文志改。

  【八】亦以夷狄攻夷狄之道也下「狄」字原脱,据甲申杂记补。

  【九】章子厚除路漕陕西经营之晦叔亦漕陕西「经营之晦叔亦漕陕西」九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一○】开封府左右厢军巡院「院」原作「府」,据宋会要职官二四之一○改。

  【一一】并朱书结绝「朱」原作「末」,据同上书改。  【一二】以解盐卖钱宋会要职官二七之一四、兵二二之一二作「以解盐司卖盐钱」。义长。

  【一三】按阁本作「林希云」。  【一四】彭孙原作「孙彭」,据本书卷三四九元丰七年十月乙未条乙正。

  【一五】彭孙十月乙未又迁果州团练使「十月」原作「十一月」,据同上书改。  【一六】藉才不可轻去「轻」原作「辍」,据宋会要职官七六之一七改。

  【一七】亲祠太庙祝策文「太庙」二字原脱,据宋会要礼一五之一二补。

  【一八】必郎官互阅付受「官」原作「中」,据宋会要职官四之二○及注文改。

  【一九】此岂吏所得专耶「得」字原脱,据上文及同上书补。

  【二○】都司上事「都」原作「部」,据阁本及下文改。

  【二一】今在新路堡寨勾当据文义,疑「今」为「令」之误。

  【二二】诏延邈迁一资「延」原作「与」,据阁本及上文改。

  【二三】泽任夫人弟也「泽」字原脱,据阁本及上文补。

  【二四】欲以太原府封桩军器「府」字原脱,据阁本补。

卷三百四十七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七年七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四十七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七年(甲子,1084)   全  文

  秋七月己亥,以奉议郎徐彦孚提举荆湖北路常平等事。彦孚知卫州黎阳县,尝言:「青苗息钱可用常平法,听民非时吉凶匮乏用抵保称贷,立期输官。」不报。又言:「保甲逃亡,恐积以岁月,寖亏本数【一】。乞立责正长法。」下开封府界、三路保甲司相度以闻,故有是命。

  手诏李宪:「朝廷奉祀所用珪、璧、璋、瓒,常患乏良玉充用,近岁于阗等国虽有贡者,然品色低下,无异恶石。尔可博选汉、蕃旧善于贾贩,与诸蕃踪迹谙熟者,厚许酬直,令广行收市,并达是意于阿里骨等处求之无害。」

  诏:「陕府西路缘边诸军战马,并依河东麟州例,不以上下槽,支草料各七分。」知延州刘昌祚乞不以冬夏支八分,上批:「战马在军政固已要重,今用兵未已,适当乏马,所系实大。特依所乞,陕西、河东、熙河路准此。」  庚子,诏增韶州岑水场铜价,从提点铸钱司请也。

  辛丑,新河东转运副使范纯粹为右司郎中。(六月四日,除运副。)右司员外郎、承议郎孙览为河东转运副使。以上批「闻纯粹与知太原府吕惠卿素有私嫌,恐难协济边事」故也【二】。

  工部言:「知河南府韩绛乞修大内长春殿等,欲转运司支钱认买木钱万缗。」从之。

  夔州路转运使王宗望乞就成都府置榷盐司,即两蜀产盐之地置场,其井尽榷于官,然后售之于民,收无过一分五厘,岁入无虑三十万缗,乃乞量损蒲江盐直【三】,庶几兴利除害,以惠远民。成都府、梓州路并为榷盐禁地,煎盐户赴官入中,不得私买卖。陵井监之井研、荣州之应灵专置场,各差监官。其余州县盐井少处,就差税务官兼。无税务处,委令、佐置场。成都府置转般都盐务,受诸场运盐,先留息钱一分,为元买场课额,令都务增龏税约时价卖,渐抑兼并,常平盐价。略计两路共六百井,大井日煎盐千斤,小井二百,计日收十八万斤,岁得盐六千三百七十二万。约百斤之价为四千钱,为二百五十四万八千八百缗,每缗收息一分五厘,岁收息三十八万二千三百二十缗。乞降度僧牒五百、银十万两,借两路转运提举司钱四十缗为本,候三年拨还。其本钱虽当用二百五十四万有奇,若以法支移,止用今所乞数可足。诏下逐路转运司详具可否利害以闻。

  四方馆使、荣州团练使、泾原路总管姚麟乞以南郊奏子恩赠祖福一官【四】。诏以麟世有战功,特从之。

  诏遣官于河北、河东路依格按阅第一番保甲事艺:四方馆使、唐州刺史曹诵,入内内侍省东头供奉官、勾当内东门司阎安,河北东、西路;东上合门使、枢密副都承旨张山甫,入内内侍省东头供奉官、勾当御药院刘惟简,河东路。

  壬寅,诏提举陕西买马官展磨勘二年,以有司言岁买马不及额也。

  癸卯,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范峋言:「诏发开封府界户马三千三百匹,贴支河东、鄜延【五】、环庆。逐县户马已选发外,少一千一百余匹。」诏支京东西路坊郭户马,其尚少数更不贴,令峋具开封府界以故不发户马数以闻。(六月九日当考。)

  开封府言:「故宣徽南院使李处耘孙谌、故参知政事郭贽孙爰各乞祖绘像恩。谌犯奸会赦,爰詈本属知县决杖并编管,未敢推恩。」诏并推恩,爰与右职。

  中牟县管勾牧放未合髃马、侍禁李思道,殿侍何渊,各展磨勘三年,以经制牧马司言棚屋倒塌,马多死伤也。(朱本云事小不书。)

  甲辰,知河南府韩绛言:「伊、洛暴涨,冲注城中军营,欲望应被水灾厢、禁军等第与特支钱,及先修军营。其水北军民被害续奏请。」诏:「经水灾民户,令体量赈恤。被水厢、禁军,以差赐般移钱,死者依漂溺民户法给钱。」(旧纪书:伊、洛溢,浸西京。新纪但书:伊、洛溢。)

  大名府路安抚司言元城埽河抹岸,决横堤,破城。见闭子城,固护仓库等。诏北外都水监丞司、河北转运司官亲督闭塞城南横堤水口。(旧纪书河溢元城埽,浸北京,遣使赈恤,赐溺死者家钱。新纪因之,但改「溢」字作「失」字【六】。)

  知太原府吕惠卿言:「故左藏库副使张世规子拱自言,父世规昨牵制兰州,与李经同出界,今经迁一官,父止赐绢五十,乞辞赐别推恩。」诏世规累立战功,赐绢三百。  泾原路经略司言,乞以彭孙该磨勘与迁官,其军功别推恩,及升都钤辖差遣。诏彭孙候磨勘毕,以赏功除领团练使。

  丙午,诏:「户部员外郎张询、勾当御药院刘惟简赈济西京被水灾军民,并催督救护官物城壁等。其合行事如有违碍,从宜施行。」

  河北路转运司言,河水围绕大名府,透入府城,乞多差兵夫、船筏救护。诏遣金部员外郎井亮采、勾当御药院梁从政按视【七】,合赈济事,如西京指挥。

  鄜延路经略司言:「种谔上本军出界进讨,分遣诸将讨击不顺西贼,收夏州,至上书平白池等处有功人,内第二等将、副李浦等乞推恩。」诏:「李浦迁一官;赵守忠、李思古已死【八】,以迁官恩赏,每资赐绢五十。赵守忠百五十,李思古五十,给其家。」

  丁未,知河南府韩绛言:「近被水灾,自大内天津桥堤堰、河道、城壁、军营、库务等皆倾坏。闻转运司财用匮乏,难出办,役兵累经徱刷,府官职事烦多,欲望许臣总额【九】,赐钱十万缗,选京朝官、选人、使臣各三十五人,与本府官分头葺补。乞发诸路役兵三四千人。」诏:「转运司于经费余钱支十万缗。沈希颜往来与韩绛同提举营葺及选使臣三员。役兵于本路徱刷二千人,如不足,即和雇。」

  知太原府吕惠卿言:「麟、府、丰州守御人阙,已牒提举保甲司发保甲。乞令提举司官先抚谕,并立调发约束之法。」从之。又言已治两不耕地。

  初,惠卿言:「臣伏思持久抗敌之计,虽已分团两番将士,及会定新寨守兵,而边事未息,人兵未可全减,莫若广劝公私耕种为急。盖边戍所以久困者,凡以贵籴而远输故也。今若使边地益垦,则边戍可益,而无觽寡不敌之忧;边民稍苏,而无贵籴远输之患。麟、府、丰三州两不耕地,可以时出兵开垦,不惟岁入可助边计,兼可诱致西贼蹂践田苗,设伏掩击,比于深入不测之敌境,劳逸不同。臣已委官相度耕种,伏详横山一带两不耕地,无不膏腴,过此即沙碛不毛。今乘羌人未宾【一○】,出兵防拓,广耕疾种,因其蹂践而掩击之,渐移堡铺,向外把截【一一】,则不烦深入而拓地日广。并可以招置汉、蕃弓箭手承佃,或营田军以抵戍兵,则边费省矣。愿推之陕西诸路。」又言:「官中贵籴,内地远输,增益戍兵,国计所患,而边人多乘之以射利。今广耕垦,贱籴价,省边费,乃非所欲为,必有设计谋动摇沮坏之人,惟朝廷主张督责,则事举矣。」诏陕西诸军经略司详酌施行。(三月庚申、四月壬午可考。此段与三月二十一日庚申所书并同,但彼略而此繁耳,当存一去一。八年正月二十七日云云当考。)

  戊申,礼部言:「西南程蕃乞贡方物,旧不注籍,如许入贡,乞依五姓蕃例。」从之,诏夔州路转运司相度【一二】,比附一姓人数解发。

  又诏开封府推官李士良提举救护阳武埽。

  给河东路二十将神臂弓万,从吕惠卿请也。

  侍御史张汝贤落侍御史、知信阳军,坐言事失当也。(事具甲寅日王安礼罢时。)

  诏泾原路将官毛政等五人各迁一官,管勾文字潘班减磨勘二年,张苏循一资。以泾原路经略司奏,军功推赏未当功故也。

  诏入内内侍省东头供奉官麦文□冲替。以管押回鹘、鞑靼、蕃部到熙河,令人于蕃界内市快行马等,故责之。

  己酉,上批付鄜延路走马承受李元嗣:「诸路牒报,贼颇近并边,八九月必入寇,或在本路,或环庆、泾原,其势可料。惟贼来切勿惊扰,则贼情可得,处事不缪。昨兰州被围,闻者狼狈,朝廷为动心,赖经略司奏报循常,中外安定,自贼攻围以致败去,无一毫失事,惟得贼尸五万耳。所以上功悉改三官,其余守御,下至妇女,格赏之外,增赐金帛以巨万。今本路新复城砦,未经重寇,可谕经略司,悉以熙河路已行事为准,仍以军赏明谕汉、蕃。兼闻昨兰州贼退【一三】,颇以并力攻城,不钞略为恨。今入寇必惩艾前车【一四】,纵兵四略,不可不防。其余更在爱惜矢石,当时不轻发【一五】,固已得胜之半矣。明远斥堠,最为大事。可一一宣谕。」(朱、墨本同。)

  庚戌,诏官员因公罪上簿者,再上簿展磨勘一季;会恩免者,以二当一。

  诏鄜延路未勾收积剩钱公据二十二万六千余缗,给陕西转运司。

  诏:「西河下水私船载谷,应输力胜钱,而回避诈匿不输者,计不输物数论。如非提举汴河提岸司船□,辄载西河盐、枣、谷,陶器、皂荚过西京及入汴者,虽经场务出引投税,许人告捕,罪赏依私载法。」都大提举汴河堤岸宋用臣请下户部着为令。(朱本云事小不当书,今依新本复存,可见宋用臣等言利析秋毫也。)

  诏虔、吉州界并为禁铜、铅、锡地分,从户部请也。

  辛亥,诏自今景灵宫朝献日,遇雨雪,令宰臣、亲王、执政官分献。  定州路安抚司言:「军城寨言:『北兵千人,拥牛具过石城南,耕黄货谷【一六】地。巡历人不能遏。』已指挥当巡官吏毋得透漏,及牒保州沿边安抚司移牒北界止约。」诏图上北人所争地,具前后照据以闻。

  大名府路安抚使王拱辰言:「河水暴至,北京数十万觽号叫求救。凡百施为,皆是出违条贯。臣须至奏请,乞赐一不拘常例指挥。」又言:「凡干钱谷禀转运司,常平即提举司,军器、工匠即提刑司,埽岸物料、兵士即都水监。未尝有一敢专者。今应猝济民,逐官在远,须至一面先行,致违逐司条令,所以乞赐一不拘常制指挥。」上批:「其事干机速,委是奏覆牒禀所属不及者,仰依所乞施行。」

  壬子,朝献景灵宫。  癸丑,分命辅臣祈晴。

  左藏库副使、带御器械刘承绪为礼宾使、嘉州刺史。手诏以承绪妻建安郡主即先帝同母妹,故擢之。

  诏雍王颢乳母孙氏葬报先禅院【一七】,每岁同天节度一僧。

  甲寅,尚书左丞王安礼为端明殿学士、知江宁府。

  初,侍御史张汝贤言:「吏部以王珪陈乞子仲端勾当京西排岸司碍选格,而本部留阙,妄作行遣。又王安礼乞子枋勾当九龙庙,见任官二人有溢员,吏部言当使阙。去年,孙固陈乞子野勾当裁造院,碍法,吏部具特旨例申禀,而都省批令具钞。及安礼陈乞侄游监泗州粮料院,则援野为例;韩缜之侄宗迪指射尚衣库,又以游为例。此乃引用都省批状,例外起例,陛下之法遂格不用。此弊相袭,实害大政,乞赐施行。」(六月甲午,汝贤奏。)上以珪子仲端已退所乞差遣,而安礼子枋、侄游差遣有条许用例奏钞,汝贤章格不下。安礼闻之,面奏乞治汝贤之罪。上宣谕可且令分析,(六月丙申日,汝贤分析。)又云:「汝贤尝言卿平日以恶言恐胁言事官。」因道汝贤所陈安礼之语。安礼乃言:「昨日论奏张汝贤弹奏臣乞差遣事,蒙宣谕汝贤奏,以臣尝有恶言诋毁,『欲头壁俱破』。切缘汝贤官侍御史,以言为职,弹奏辅臣乱法,当出于至公,不可苟用怨憎,妄摭非罪。使臣实尝诋毁,闻者岂宜传达?汝贤虽知在法亲闻乃坐,况臣初无诋毁之事,是必奸险之人以无为有,欲激怒汝贤,使中伤所恶之大臣。而汝贤率情快忿,亦昔所未有,此而不治,于纲纪风俗其害不细。乞付有司尽理施行。」上遂令汝贤分析。汝贤奏:  臣追省当日所闻,大燍正是安礼因臣论奏王珪等诬上行私,辄有及臣之言,谓或议己则当致害,又有御史「青虫可憎」之语。臣以其意凡陋,固未尝尽列于朝。旋观安礼外虽狂率,中实奸险嫉忌,一言及之,必为中伤之计。属者,台、谏相继罢黜,安礼盖有得色,尝以此夸衒同列之间。臣自顾簄远,蒙陛下擢任不次,报宜如何,岂敢爱惜,以避安礼之暴横?属闻此语,是亦安礼平日之常谈,臣因上殿口奏者,独冀清衷照察安礼所存,实非愚臣苟用爱惜,捃摭非罪【一八】。昨因察按论列宰臣、执政官陈乞差遣,而安礼两次并是违法,都省特旨旧例直行指挥,具钞拟差,臣职在言责,岂敢有隐?乃实出于至公,未尝率情快忿。安礼恶其及己,必欲置臣于罪,莠言自口,轻躁无耻,昔所未闻。  况安礼素行贪秽,所至狼籍。名在儒馆,则日出游于淫舍。湖州、润州,身任太守,娼女共政,淫秽不忌。陛下始以其兄安石之故,略其旧恶,擢置政府。然安礼恶不可揜,罪不可解。知润州日,部内致仕官刁约,馆阁故老,安礼以丈人行事之,而安礼数饮约家,辄私其侍婢。约死,乃以主丧为名,诱略其婢王氏、谢氏二人以归。今二婢在家,王氏仍已有子。闺门之内,数致忿争,至或挟持私事,欲以告官,而安礼多方以捍之。盖取之不正,则势必至此。安礼修身治家如此,其能为陛下正百官、理万民乎?安礼与其兄安国素不相能,及闻其丧,无甚哀蹙,丧假仅满,呼妓女燕饮,嬉笑自若。安礼于所厚者薄,其能为陛下励风俗,劝忠义乎?安礼喜结四方豪富,如杭州俞缗,东南大姓,贾贩小人,未尝为安礼门客,特以贿交,去岁大礼,遂奏缗为假承务郎。安礼黩货如此,其能为陛下守法令、杜请托乎?执慈寺僧词海乃异时安礼淫污之渊薮,出入安礼家,人不可问,道故时淫邪之游以为笑乐,无所不至。  兼安礼自秉政以来,何补国事,惟自顾行实如此,则无以厌服人言,故扬虚声,取悦流俗,牢笼士大夫,以卖恩招权,敛誉在己,归谤朝廷。然安礼辨事乱实,阴计害物,故士大夫莫不畏其凶焰,而安礼平居犹恟恟不自安者,独以臣辈尚在言路,轧其奸萌。窃惟御史耳目之官,本许风闻言事,惟禁中语不可泄漏,至于大臣之言,虽涉诋毁,既非亲闻,自不合坐,则传言之人又何罪焉?臣前所闻,既未尝论列,而陛下亦不以此为安礼之罪。而安礼遽乞付有司根究者,意谓就使是实,于己无罪,但欲有司承望风旨,曲求差互,使罪之所归,不在于臣,则在于传闻之人。如此,则安礼别有罪恶,谁敢谈说?况御史位卑而无权,不足以动事,惟执政大臣喜怒,能为天下祸福。身居至近,势轧人主,则防检之道不得不严,故责在御史,绳奸纠慝,以坐制其非心。今安礼乃恃大臣之威,欲以钤制御史,杜绝言路,则安礼之志,殆将何为!上以其章付三省,谓安礼曰:「汝贤弹奏卿子侄差遣用例奏钞,在法所许,汝贤固有罪;其言卿奸巧事,卿果如此,何以复临髃官?」安礼犹辨诉,因奏往以安石疾病,尝乞知江宁府,愿申前请。汝贤又言:  臣论奏王珪、王安礼陈乞子侄差遣法许用例奏钞,诏臣分析。臣愚见:按法之文而折中于理,谓有司之事。无条有例,或虽有条而文意未明,应用例以补之,皆在所司。可以常行,于法未碍,则为不应奏请可否之事,若陈乞差遣,自有定法。异时执政大臣本因碍法,遂有干请,画旨施行,所以称「特旨」,岂有司所专以为不应奏请之事?又官制申明逐处例册,候册定条目不用,即知有司所用之例,自可修条。未知特旨碍法之事,能如此否?又尚书省奏事依条目分,有法式者上门下,无法式者上中书,并取旨、特旨事,乃中书之职。臣窃谓法式者有常之称,特者反常之义。今用特旨碍法事为有法式事上门下,臣虽甚愚,未知其可。

  且特旨一也,参以近者,察案所上,有待申请而具钞者,王安礼陈乞是也;有不待申请而具钞者,时忱磨勘是也;有申请都省而关中书取旨者,文彦博陈乞是也;有申请而进呈不行者,程庆【一九】酬銟是也。都省若为有例事,不限特旨,皆不应奏请可否,便得具钞,则宜无彼此之别,不可于执政大臣与本省吏人私事而遂有异。若谓例册有之,始可以用印,杨天佑等岂非例册所载,何为而不引?其冯诉借阙事,乃非例册所载,何为而辄用?若为侯永昌等酬銟碍条法,有特旨不可引用,则王枋等差遣正碍陈乞之法;若谓特旨非有司所专,而都省可以指挥,则时忱磨勘又不得申请而施行。推求其说,终不可得。

  异时执政大臣特乞子侄差遣,多缘私计所便,自沥诚恳,以干朝廷。今则其家子侄自赴吏部指射,皆得施行,不惟相承无有纪极,而于朝廷事体实未允协。大抵有司差遣,皆有常法而不可乱。自法度之外,或戚里之家干乞,则有内降;或大臣之陈请,则有特旨,其事一也。今戚里之家,或告陛下乞一优便差遣,既蒙俞允付外与差,三省尚须覆奏而后行;今大臣之家,自诣吏部违法指射,而所司遽自与之。上下之体,臣所未谕。

  盖闻事变万殊,至当无二。天下之人孰不有口有心?使言之而不当,则有心者能察其非,有口者能议其否,【二○】如是而日黜百人,诚何损于事体?使言之而在疑似,是非相半,以此得罪不能自明,则言者之气十已丧其六七。使言之而当,则有心者莫不知其是,有口者莫不称其可,如是而犹不免,则敢言之士气索矣,况中人以下者乎?如是,则大臣之过,其敢复有论说者乎?

  臣近又论安礼素行贪秽,所至狼籍,以至私人之婢,而因丧以取之;利人之财,而鬻爵以偿之。家有不正之配,身有不悌之恶,非臣私言,着在士论。然安礼平居语人,则曰固尝首露于陛下之前,陛下知而赦之。天下有识之士,方以此语为惑,言事之臣亦莫测其信否,姑置而未论。然臣窃谓若陛下幸赦安礼之罪,而安礼叨在政府,亦宜少有悛心,以无负眷遇。而怙终放肆,了不自新。臣今日之论,乃在辨正朝廷法度,而安礼以奸险之性,当躁忿之时,语言轻率,必不循理,是亦无逃于圣鉴。而臣自顾以兀立之孤迹,独当觽人之论,尚虑蔡确、李清臣辈与王珪、安礼为朋比,论议之际,或有侥幸同利之心,使臣忠愤不获申于公朝。伏望断自宸衷,使臣言得行,凶邪去位,臣虽万死无恨。上既罢汝贤,安礼亦求去,故有是命。(旧纪亦不书安礼所以罢。)

  乙卯,雄州言拒马河溢破,两输长沙河口,已放急夫,候水落兴功。

  观文殿学士、光禄大夫、知成德军冯京知河阳。

  诏判大名府王拱辰罚铜十斤,馆陶尉姜子厚、寇氏尉桑嘉之、知县郑仅各罚铜八斤。坐擅役保甲,会赦特责之。仅,彭城人也。(仅初为大名府司户,部使者檄往他郡,留守文彦博曰:「如郑参军岂可令数出?」奏易司法,徙寇氏令。河决府西,檄夜下调急夫,仅方阅保甲,尽籍以行,先他邑至,决河遂塞。使者怒劾之,彦博言于朝曰:「微寇氏令,城中其鱼矣!」诏释不治。此据郑仅传,传云「释不治」,实录云「罚铜八斤」,未知孰是。按:文彦博以熙宁七年四月留守大名,元丰三年九月徙河南,六年十一月请老。当七年河溢时,留守大名者乃王拱辰,传误也。或言于朝乞免劾仅,实王拱辰。又拱辰与县令、佐并罚铜,谓「诏释不治」亦非也。今不取,姑附注此。)  戊午,新河东转运副使范纯粹言:「昨在陕西,朝廷每给军须,并计纲雇夫起发,颇为劳扰。乞自今给河东、陕西边用,非应副机速者,并令小作纲数,排日递送。」从之。  诏:「河北、河东被水保甲,令州县考实赈济:小保长、保丁一石,大保长二石,都、副保正三石。提举保甲官分诣诸州照管,具赈济人数以闻。」

  诏:「陕西、河东蕃官、蕃部转职名及因事酬銟者,当书其实年于付身文字。本路直补转者准此。」

  己未,上批:「昨尚书省议□减京畿户马,人遂放弛,全不应令蓄养。帐内但有马数,因事调发,乃见其情。开封府界提点范峋及知开封县李括所奏如可行,宜令兵部条具以闻。」兵部言:「峋奏户马未买,或乘往别路未回,或有病未发,如当起发,即及一纲乃发。本部看详,如乘往河东、陕西路者,乞就支,余如峋请。及如括言马已起发者,限三年买足。」从之。

  滑州言,齐贾下埽河水涨,坏浮桥。诏范子渊相度以闻,河北、陕西、开封府界准此。

  庚申,召辅臣观谷于后苑,分命辅臣谢晴。

  诏:「秋铨试上等一人,循一资;中等二十人,不依名次注官;下等七十八人,注官。」

  给空名宣札三百【二一】,付熙河兰会路经略司。

  同管勾京西路【二二】保马吕公雅言:「奉手诏:『闻本路保马极苦难买,觽既争市,价亦倍贵,至驽者不减百千。深恐本司近奏所买之数过多,民间未悉朝廷取效在远之意,遂致如此。宜更消息考验,但如元令聊增其数可也。』臣今相度当减每都之数,令约年终各以八匹为限。新令施行,人率乐从,不闻畏恐。及本路每都一分四匹,今累增倍,若岁买二分【二三】,八年可足,其山僻县展为十年。」从之。(本志有之,六月十二日可考。)

  提举京东路保马霍翔言:「本路已买保马万一千匹,及据淄州淄川【二四】、登州蓬莱等县有弓手愿养保马,已印络。见劝谕弓手愿养马之人,候数多,续具奏。」未几,又言:「弓手愿养保马,每县不限人数,每名各养一匹。」从之,除补限外,依条听。(志亦有之。)

  知延州刘昌祚言:「昨集教保甲,弓马并不精当,但令守御。已用土兵换赴将下团结成队,遇敌呼使。如有功,优赐推恩。」从之。

  前广南西路提点刑狱刘宗杰言:「昨任京西路转运判官,累奏知邓州刘忱、转运使陈安石、推勘官郭燍等情弊,见送御史台定夺。昨臣出巡在外,闻刘忱纵吏受赃,断私酒事不法,与陈安石相为表里,故入杨千、徐宗等徒罪。臣谓忱、安石等岂独轻臣,乃是违慢诏令,遂差襄州通判王子明推鞫忱等情弊。适会臣移广西,安石等乃变其狱,陷子明于罪罚。臣因论奏刑狱冤滥。郭燍虽能辨正杨千、徐宗不应坐徒及王子明非私罪,即不劾刘忱、陈安石,遂具驳奏下有司,岁余终未结竟。望特省览,则十年冤滞之狱,无所逃于天鉴。」上批:「京西狱事久经辨诉,是非之情终未明决。可并蹇序辰札子,遣御史刘拯即邓州鞫之。」(后竟如何。孙升论宗杰为比部郎中,因执政与中丞协比,追摄下狱,责知邓州,当考年月。)

  辛酉,权发遣江淮等路发运副使蒋之奇直龙图阁。之奇岁漕计复以六月办,奏计京师,故有是命。

  手诏李宪:「勘会诸路团结到役兵工作日久,人力疲敝,兼边廪耗费数不少。若不于工役稍见涯涘之际节次减放,则费用滋广,颇有侵蠹。宜候八月末工绪有涯,以远近节次放归讫奏。」

  壬戌,御史黄降言:「朝廷修立敕令,多因旧文损益,其去取意义,则具载看详卷,藏之有司,以备照使。比者,官司议法,于敕令文意有疑者,或不检会看详卷,而私出己见,裁决可否。乞申饬官司,自今申明敕令及定夺疑议,并须检会看详卷,考其意义所归。所贵法定于一,无敢轻重,本台亦得以据文考察。」诏下刑部。刑部言:「元丰敕令格式看详卷共二百二十册,难以颁降。乞自今官司定夺疑议,及申明敕令须看详卷照用者【二五】,听就所掌处抄录。」从之。  甲子,诏三省吏行遣断绝差赐银、绢,着为令。

  知沧州赵瞻奏:「河北盐法渐已就绪,乞自大名府澶、恩、信、安、雄、霸、瀛、莫、冀等州军【二六】,尽行榷卖,以增其利。」从之。(赵瞻奏当考。)

  乙丑,奉议郎刘挚知滑州。挚前为右司郎中,坐事冲替,故复之。  诏蕃官内殿承制鄂特凌叶为左藏库副使。以讨西夏,于双池再战皆重伤,及获小首领一级也。

  知邵州关□言,置芙蓉石驿峒寨栅,乞差二百骑防托。诏广南西路钤辖司与百骑。

  枢密院言,交趾使人见辨议疆至,全未听伏,恐边防尚须警备。诏熊本缘边城寨及守御次第有未周备事,悉意措置,具如何施行以闻。(六月四日,本已除吏侍,当考何日离桂州,并后来如何措置。八月九日、十九日、二十一日可考。)  丙寅,广西经略安抚司乞于融州王口寨置转买务,通汉、蕃交市,乞度僧牒三十为本。从之。

  陕西转运司【二七】言:「通判延州□安宪准诏与鄜延路经略转运司筹度,于要近城砦多聚粮草。延州秋稼丰稔,民户不能蓄积以待价,必为射利之人乘时贱取闭籴,以待官场之急。延州诸县,去城砦近者十里,远者百里,今秋应纳青苗、免役,为钱十三万缗。欲定地理远近加饶法,令民于诸城寨折纳,转运司拨还提举司。本司勘会鄜延路上下番将兵在极边,今又增四将马军及户马二千人,供馈不易。如安宪所言,公私交便。」从之。  诏除名均州编管人、前漳州军事判官练亨甫移彬州编管,坐与有服兄劼同取杂户女秽滥也。

  丁卯,手诏:「提举陕西买马监牧郭茂恂乞赴阙奏事。茂恂在职数年,全无绩暛,此乃欲凭借口舌,开释罪戾。宜止令具所见附驿以闻。」(纲要云:是月,河北路始并大名府澶、恩等十州官皆榷盐。)

  注  释

  【一】寖亏本数「数」原作「类」,据宋会要职官四三之六改。

  【二】以上批闻纯粹与知太原府吕惠卿素有私嫌恐难协济边事故也「以」字与「边」字原脱,据宋会要职官六一之四一补。  【三】乃乞量损蒲江盐直据文义,「乃」疑为「仍」之误。

  【四】乞以南郊奏子恩赠祖福一官「子」原作「予」,据阁本、活字本及宋会要仪制一○之一七改。

  【五】鄜延「鄜」原作「麟」,据本书卷三四六元丰七年六月丁丑条改。

  【六】但改溢字作失字据文义,「失」疑为「决」之误。

  【七】诏遣金部员外郎井亮采勾当御药院梁从政按视「诏」字原脱,据宋会要食货六八之一一三补。  【八】李思古已死「思」原作「师」,据下文及宋会要兵一八之一四、宋史卷四八六夏国传改。

  【九】欲望许臣总额据文义,「额」疑为「领」之误。

  【一○】今乘羌人未宾「未」原作「来」,据宋会要食货二之六、六三之八○改。

  【一一】向外把截「向」原作「内」,据阁本及同上书改。

  【一二】诏夔州路转运司相度「相」原作「指」,据宋会要蕃夷七之三八改。

  【一三】兼闻昨兰州贼退「昨」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二八之三○补。  【一四】今入寇必惩艾前车「必」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一五】当时不轻发同上书作「常持重不轻发」。

  【一六】黄货谷「货」,宋会要兵二八之三○作「贯」。

  【一七】报先禅院「先」原作「光」,据阁本及宋会要道释一之三○改。

  【一八】实非愚臣苟用爱惜捃摭非罪据文义,「惜」疑为「憎」之误。

  【一九】程庆阁本作「陈庆」。

  【二○】有口者能议其否「议」原作「察」,据阁本及文义改。

  【二一】给空名宣札三百「札」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一八之一四补。  【二二】京西路「京西」二字原倒,据宋会要兵二二之一二乙正。

  【二三】若岁买二分「岁」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二四】及据淄州淄川「淄川」二字原脱,据阁本补。

  【二五】及申明敕令须看详卷照用者「及」原作「又」,据宋会要刑法一之一三改。

  【二六】乞自大名府澶恩信安雄霸瀛莫冀等州军「军」原作「运」,据宋会要食货二四之二五改。  【二七】陕西转运司「司」原作「使」,据阁本及宋会要食货三九之三七改。

卷三百四十八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七年八月尽是年九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四十八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七年(甲子,1084)

  全  文

  八月戊辰朔,门下省言:「刑部奏钞,宣德郎乐京据例当作情理稍轻,不碍选注。京本坐言役法,本部不敢用例。」诏乐京情重,刑部引例不当。(朱本删去,新本复存之。乐京事已见熙宁四年十二月。【一】)

  熙河兰会路经制司言:「岷州蕃兵将赵惟吉、康谷寨主夏亮坐前任随知岷州张若讷役禁军修教场冲替,乞许其自新,宜令依旧。」诏赵惟吉、夏亮许留在任,各展磨勘二年。

  荆湖路相度公事所言:(孙览相度公事,见五月二日,又十一日。)「王江一带,自大湴口以上接连檀溪诸蛮,与今道路相接。朝旨专委管勾广西经略司机宜文字程节招纳措置。本处地理阔远,蛮已归附,须筑一堡寨,以为守备。」诏节相度。节言:「王江上流地名安口,控扼诸峒,其地□平,可建城寨。然由王口而上,经大湴、吉老江口,皆生蛮猺团族,惟以略峒民板木为生。今虽效顺,各有俸给,若建城寨,亦须兵威弹压【二】。今欲沿江及中心岭各治道路渐进【三】,先置堡铺于吉老江,量留丁以防钞截粮道,然后安口可以即工。」又言:「王江一带团峒,东由王口、三甲,西连三都、乐土,南接宜州安化,与诚州新招檀溪地密相邻比。熙宁中,尝遣承制刘初领兵丁置寨于安口,诸蛮并力杀伤官军,自此蛮情愈更生梗。今篃招纳,例皆效顺,当开道路,置堡寨、驿铺,分兵丁防守,乃为久安之计。又缘事干两路【四】,须与诚州同时措置,庶使诸蛮力有所分,易为办集。」并从之。(五月二十七日可考。)

  御史蹇序辰言:「闻京西麦斗钱不过三十,转运司乃令税户折纳钱六十以上。」诏京西转运司具析以闻【五】。(朱本以为事小削去。要见后来如何。)

  己巳,诏以鄜延路经略司言【六】:「新归顺三班差使马乞追蹑西贼被伤死。昨米胡川获级未赏,有子山子。」诏:「马乞来降,招诱人户数多,又累立功,山子与三班借职,赙钱三十千、绢十匹,获级当迁三资,给绢六十匹。」

  庚午,新提点夔州路刑狱、朝议大夫裴士林知澶州。先是,河北路转运判官张适劾奏知澶州吕希道郡事不治,境内贼盗充斥,致烦朝廷专官捕逐未获,乞重置朝典。上批:「裴士林今日在殿诉陈,以母亲高年,远行不便,乞易一近地差遣。契勘士林累典剧郡,颇有干力,可令替希道赴阙。其夔州路提点刑狱,别选人具名进呈。」

  始,希道除知澶州,辞日,上谕曰:「以河徙,欲镇安百姓,执政进拟从官,朕选用卿。」希道至澶,以治绩称,秩满再任。河朔保甲白昼持挺,公然为盗,教队巡检和德挟提举司势,因缘枉法,掠聚货贿,监司隐忍不敢诘。希道发其赃状,僚属皆惶恐,希道即独奏其事,捕德下狱。提举官闻之,驰驿至澶,取保甲因尽释之。希道曰:「山可移,狱不可变!」既穷治,取其首领于劫掠处斩之,余皆配隶。澶人感泣,朝廷亦命他路监司审其狱皆实,重贬德。自是提举司益不协,保甲有犯法者,诸邑稍加惩治,则必反中以他事。希道檄诸邑,保甲犯法有疑必送州,至则悉论如法。提举官怒,欲劾希道,其同僚以希道辞直,不敢书状,乃已。元丰五年夏,河东注灵平埽,(事见五年七月壬午。)一夕溃岸几决。希道曰:「此正前日之曹村也,事不可再。」即驰至河上自督役,河得无虞。先是,河决小□,(四年八月八日,河决小□。)南直灵平下埽,甚急,当岁有水患。乃请开大□口道河循西山北河,论者以为得禹之旧迹,自是曹村无水患矣。张适为转运判官,(适除运判,乃六年十月。)上河朔盐利,以助边计,诏推行之。希道曰:「祖宗手诏在,北门地多斥卤,民所衣食,故通盐不禁,河朔之人可安不可扰。」适深恨怒。初,澶河未徙,南北城相望,河贵其内,故并河为禁地。河既徙而北流,有盗十余人劫掠他州县,夜道退滩,适因奏强贼由城中过,法当按责守臣,希道遂罢。(此据范祖禹志希道墓,须更考详。八年四月二十一日,适责官。)  右侍禁杜能自陈有边功,御延和殿引见,赐人马甲一联。

  诏内臣殿侍管押户马往陕西、河东路,司勋取死损、见在分数等第以闻。  真定府路安抚使冯京言,洺州水灾,漂浸公私庐舍。诏转运司限两月修完。

  枢密院言:「蛮乞弟昨弃巢穴而遁,今闻无所依止。」诏:「王光祖遣人招谕乞弟,许出降,与免罪补名目,于近边勾当。」是岁,乞弟死。

  权河北转运判官张适言:「已遣第十五副将王文景领兵捕杀澶州界髃贼,权令选乘铺马七匹。」诏张适不当差马铺马给将下,特释罪。(朱本云事小不书。)  辛未,诏礼部侍郎李常罚铜十斤,膳部郎中曾有开与宫观差遣。坐修条不当也。

  熙河兰会路经略司言:「昨夏贼围兰州,蕃官三班奉职章鄂特把隘伏截得力,虽不获级,乞恩。」诏章鄂特迁一资,换本族巡检。

  诏:「宗室有期以下服既殡,许嫁娶,毋得用花彩及作乐,着为令。」(御集尤详,今从实录。)

  河东路经略使吕惠卿言:「河外缘边秋稼登稔,可市粮草,依将来官籴价与转运司易钱钞,及令内地支移民户出脚直,以便公私。乞先给钱三十万缗,在京桩管,许以偿本司籴买钞,拨本司旧封桩刍粮为年计,以所籴买封桩,岁终以闻。」从之,仍支末盐钱三十万缗。

  给事中韩忠彦言:「吏部奏钞,拟注江宁府司录参军、前刑部法直官郝京试大理司直,不坐条而引例。既有着令,自当奉行,岂可废条用例?」诏吏部郎官罚铜十斤,都省郎官六斤。

  癸酉,中书省言:「澶州贼单安等劫县镇民物,颇有徒觽,未获。」诏:「左班殿直、武学学谕陈济方募选兵三百,指名抽差使臣两员,准备差使迹捕。其贼所至,捕盗官等并取济方指挥。」

  甲戌,秦凤路经略使□雍言:「秦州粮草纔支半年,望赐钱三五十万缗,依五路常平法计置。」诏户部支常平积剩钱二十万缗。

  湖北转运、都钤辖司奏:「相度诚州已纳钞札到歌楼、横岭等团畸零人户,各在潭溪与招赏团峒相杂居止,于蛮情显有形比,乞加犒赏等。」从之。又奏:「为诚州三班差使杨晟祝系首先纳土归明,今来潭溪等团峒已行招纳了当,乞与改官或支赐。」诏与三班借职。(密记八月七日事。五月二日,又十一日,七月四日,八月一日,六年五月十三日当考。)

  乙亥,户部言:「提点河北东路刑狱吕仲甫乞二浙岁散和买紬绢,止用旧价支盐三分。本部下其事本路转运、盐司相度,言不便。」诏两浙转运、提点刑狱、提举盐事司同相度。(竟如何,当考。)

  手诏刘昌祚:「前机宜官徐勋等本因帅臣失于检察,以致违法败官。闻今来本司官属尚因前敝,玩慢弗悛。审如所闻,不可不治。可更体量违法重者弹治以闻,事理稍轻即严戒敕。」以提举永兴等路保甲胡宗回奏,鄜延路经略司勾当公事曹辅等不公故也。  丙子,手诏李宪:「西边用兵未已,行阵之间,战骑为急。今诸路奏陈皆以阙马为言【七】,除本路收市外,如何经略可以广置骏足入塞,尔目击其事,宜知其详,可速具方略以闻,无有回隐。」(朱本。)

  都水使者范子渊言:「相度滑州浮桥移次州西,两岸相距四百六十一步,南岸南崖地杂胶淤,比旧桥增长三十六步半。」诏子渊与京西河北转运司、滑州同措置修治。  监察御史来之邵为将作监丞。先是,御史中丞黄履言:「臣与张汝贤同荐御史,汝贤尝与之邵为僚,称其习熟法令,故列上之。今遽闻之邵雇杂户女为婢,有此污行,乞付有司根治。」诏之邵具析。之邵闻履弹奏,即急出之,乃言:「近买婢张数日,问得恐是杂户,即遣出。」故有是命。(五月乙巳,初除御史。)  诏:「知桂州熊本已除吏部侍郎,候辨正地界事毕,听朝旨赴阙。」(六月四日壬申,已除吏侍,此特申明耳。七月二十八日乙丑,此月十六日癸未、二十一日戊子可考。)  诏:「枢密院诸班直,每转员出职,内是长入祗候,已有升军恩例,以病故不得迁者,皆补外处;本城无升资指挥,自今与升一资。」

  辛巳,鸿胪卿陈睦为辽主生辰使,西上合门使曹诱副之;奉议郎、试右司员外郎范纯粹为正旦使,文思副使侍其璀副之。

  陕西转运司言:「今秋民户税,乞许本司酌远近支移,以实缘边【八】。」从之,毋过三百里。

  诏:「洺州水灾,粮储不足,许借邻近州县常平仓米、麦、小豆共五万石,限三年还。」  诏:「李宪权以职事付赵济,发来赴阙。应缘本路防秋事,委济经画。」  壬午,诏:「闻三省、枢密院官常早出【九】,六曹诸司不暇结绝日务。自今冬夏并以未初为限,着于令。」

  泸南缘边安抚司言:「罗克党、斗然、斗更等首领,乞依十九姓团结为义军,欲遣官管勾团结,分地把拓,立职级管辖。」从之。

  癸未,上批:「京西民产寡薄,今岁复罹水灾,兼累困河役。范子渊见营闭武济河口,昨已放工无效。今冬虽霜降水落,又须广费财力,未可保其必成。即且纵其分流,据年例物料、兵夫固护广武三埽【一○】,自于新河无害。可遣开封府推官李士良审视。」士良还奏,所修马头、堤道实未可保其必成,乞并罢。」从之。(四月二十二日,子渊责。)

  枢密院言:「诸路谍报西贼大点集,若至秋深入寇,诸路方出兵牵制浅攻,别无所得,徒困兵马。若不乘其未备掩袭,使贼得并兵一路为寇,于枝梧亦为费力。」诏:「陕西、河东经略制置司选人深入钩探,如对境一二百里有贼兵不至重大,及有收秋人户住止,可以□往忽归,乘便讨杀。即度事力发将兵,仍计万全,毋得深入虚空之地。」

  诏:「交趾所议疆至,据近日奏报,已稍见涯涘。新除知桂州苗时中谙熟彼方蛮夷情伪,处画庶务,宜不在熊本下。兼本已有改命,恐于职事不肯任责。可趣时中不候般家,先次乘递马疾速赴任。」(此据御集。初九日丙子、二十一日戊子可考。)

  乙酉,诏:「河东、陕西发保甲给路费:出本州岛岛界二百里以上,保正三千,副保正二千,大保长千,小保长、保丁七百【一一】。不满二百里及缘边不出州界二百里以上,保正二千,副保正千五百【一二】,大保长七百【一三】,小保长、保丁五百。」

  丙戌,都大提举汴河堤岸司言:「京东地富谷粟,可以漕运。其广济河下接逐处,但以水浅不能通舟。今以本司近修狭京东河岸,开斗门通广济河,为利甚大。今欲于通津门里汴河东城里三十步内,令修城兵就便开河一道,取土修城,及至斗门上安水磨,下通广济河,应接行运。」从之。(元丰五年二月十一日,初罢广济河运。七月二十日,六年九月四日。)

  上批:「诸将兵马,平日固已多困于役使,难专意武事。近复检束将、副太密,多受制于州郡,纵有材者亦罕得展四体,尽力法守。除三路上有帅臣可以责委外,开封府界、京东西路专选委监司一员提举,开封府界王球,京东吕孝廉,京西梁焘。如保甲例,以内臣一人承受奏报,令不以时点检教事,每岁如保甲遣官案阅。」手诏孝廉:「朝廷以本路将、副类多武人,少闲文法,致所部兵马累烦朝廷督责,未尝登额,及教阅击刺行阵,多不应法。盖武人不能省阅朝廷颁付法式,致废而不举,兼上无主司赴诉,纵有晓职守者,其趋公之心亦无从得伸。今专委卿提举本路将兵,职任、事权并视已颁提举保甲法施行。卿其仰体选付之重,往来点检督责,早令事艺修进,行阵精熟,人马元额速得登办,缓急调发,四方战守,足可保持立功,无踵前日虚数空名而已。」

  戊子,尚书省言:「闻今岁广西秋稼大稔,粒米狼戾,正宜蓄积。」诏广西提举常平司乘时广籴。

  计议辨正安南疆至成卓言,已与黎文盛等辨正,乞降诏加恩赐。诏熊本问成卓:黎文盛公牒及面议并言不敢争占侬知会、侬宗旦所纳州峒,何因即乞降诏?熊本言:「成卓据黎文盛状□如成卓议,于勿阳、顺安等峒从南画断地界,陪臣不敢争执。』即是辨正明据。」诏以隘外八处县峒赐交趾,仍赐使、副大衣着:黎文盛五百、阮陪三百。(八峒不毛之地,事具六月四日壬申,及十一月二十二日戊子。六年六月四日,始令成卓辨正。)  诏熙河兰会经略安抚司访问兰州并河至灵州,度河至兴州通道有几,其地里远近迂直以闻。

  诏:「寺、监诸司应有稽违,系所辖省、曹、寺、监失点校者【一四】,亦令台察弹奏。」

  己丑,皇第十一子俣为定武节度使、成国公。(旧纪书:俣为节度使、国公。新纪不书节使。)

  诏礼部员外郎何洵直,入内东头供奉官、勾当御药院刘惟简,同参定诸陵荐献供奉式。

  礼部言:「社稷之祭,有瘗玉而无礼神之玉。开元礼,奠太社、太稷,其玉以两圭有邸。乞下有司造两圭有邸二,以为社稷礼神之器。」从之。

  刑部言:「南蕃进奉人石以定过汝州襄城,其下人殴击市人及自毁敕黄。以定等外蕃当自朝廷指挥外,其敕书已关主客押伴使臣,乞候回日下大理劾罪。」诏:「敕书不别给,止令汝州具喧竞毁敕书因依,连所毁敕送广西经略司,誊牒送界首官司付本蕃。押伴使臣,依刑部所申。」

  权国子司业朱服言:「天下郡县之学皆隶本监,四方之士多出太学。将来礼部试,虑诸路举人髃集京师,自以不在学籍,无纠禁稽察之法,循缘旧习,浮纵寡耻,兼本学生交杂相为掩蔽,难以办究。乞应举人到京,或有显过亏损行义,若博奕、斗讼、酗酒、不检、造为飞语、谤讪朝政,委本监检察闻奏,比附学规殿举。」从之。

  辛卯,雄州言:「准朝旨,依高阳关铸城下九铁水□,工料以数十万。缘今□上下城堑坚固,本州岛岛最处极边,若置铁□,须开橛城身面三十尺,底十尺,不惟虚费功力,亦虑张皇。欲渐计工料,候有水□城随损处修换。」从之。

  诏堂除及吏部使阙知州,自今三年为一任。  诏诸路提举常平司存留一半见钱【一五】,以二分为市易抵当。

  诏于绛州垣曲县支息钱六万七千缗,付河东转运司,应副刍粮。

  壬辰,手诏刘昌祚:「近指挥诸经略司乘隙出兵,蹂敌秋稼。虑获事已毕,戎骑乘秋健集之时,加之边吏伺候灭裂,万一逢贼,误国不细。卿更筹划,如未可出,即谨守前约,内外备戒,勿承顺朝廷一时指挥,妄有举动。」

  诏江南西提举铸钱、朝议大夫钱昌武致仕,江东提举铸钱、朝议大夫李棻冲替。昌武坐妄奏棻处置乖方,当徒二年;棻坐不实,当徒一年;各会赦,而昌武年七十二故也。

  恩州总管、信州团练使孙古,沧州总管、辰州团练使刘闻等,并以年高令致仕。

  癸巳,监舒州石溪镇酒税、奉职杨茂盛贷死除名,柳州编管。坐百姓乘马过务,搜得税物,笞之致死也。

  诏河南府被水诸军借一月粮,见□纳者并除之。  诏内藏库使、荣州刺史、泾原路都监、知镇戎军张世矩追两官,免勒停,罢都监,领荣州刺史,权知镇戎军。坐先为河东军马司,上出界功状,效用贾仲宝重伤不实,卢秉等言乞少□假,诏候案上取旨故也。

  诏:「诸路发往陕西户马,有眇目或目单晕者,即退令别买。」

  诏:「自今强盗须州、县委不能制,或凶恶巨蠹十人以上,方得选募将兵捕杀。若本州岛岛有本属将下兵,即先选募,或不足,方得选募将兵捕获。如违,开封府界、京东京西路委提举将兵官,余路安抚总管钤辖司举劾。」  枢密承旨司比较京东、京西路诸将、副、押队训练官、军员教头赏罚。诏:「京东第八将、副梁用赵潜【一六】,京西第五将、副张选孙琏最,各减磨勘三年。京东第二将、副欧育、史吉,京西第一将、副苏赟、王政殿,各展三年。」

  衢州言,资政殿大学士、守太子少保致仕赵抃卒【一七】。辍视朝,赠太子少师,谥清献。

  甲午,上批:「诸路谍报,西贼广造攻具,竭国点集,声言欲入兰州。虞守臣、将士狃于前胜,轻易待敌,或为诱战,别致失宜。令康识往兰州与当职官经画为备,及募人深入刺候。如贼果入寇,务在谨重,过于去年。照管守御兵将,昼夜悉力应副,以取坐胜,仍度人情,时与犒给。候大河冰开,方得往他处巡历。」  乙未,都大提举榷茶陆师闵言【一八】:「川茶之法,肇于熙宁甲寅,行之陕西,既有明效。以河北、河东生聚之觽,惟茶不可一日而阙。若视陕右成法,而归利于公上,度两路岁费之数,置官场于荆、楚间和市,岁计运至两路,率用陕右禁地之法,本路俱积,以助边费。」诏师闵条具以闻。寻下两路,具到合用茶数。及进呈,诏寝之。(朱本删去,云不行合删。按:此乃神宗盛德,安可没也?仍具存之。)

  江、淮等路发运副使蒋之奇乞复行东南六路榷茶法。进呈不行。(朱本又以不行删去,今复存之。)

  权发遣同经制熙河兰会路边防财用马申,乞免熙河路封桩新复五州军阙额禁军请受。诏自今更不封桩,其已封桩者,拨与经制司。  丙申,诏支常积剩钱五十万缗,付熙河兰会路经制司市粮草。

  诏武臣知州、军及军使,并三年为一任。

  都提举汴河堤岸司乞:「岁买建州腊茶十七万斤,依官纲例免税至京,抽十分之一送都茶库。都茶库所卖茶,本司乞岁买三万斤,随新陈作价。」并从之,其市易务茶,令商议定价。如不售,即申所属,出开封府界变易。

  诏:「熙河路经略安抚制置司奏:『西蕃董毡送到蕃字,以夏国遣首领来青唐城,欲同董毡首领入汉议通和事。』已降指挥,令差使臣一名引伴赴阙。可续指挥,令经略司审验,如委有夏国表文及奏陈事,即如已降指挥。若是与边臣商量,仰先具奏。」(据御集乃三十日丁酉事,今附此,不知后来竟如何。此时董毡已死,阿里骨继立,但未发丧耳。)  九月戊戌朔,枢密都承旨张诚一言:「枢密都承旨月有职钱三十千,准禄令:武臣正任节度使以下不给添支。」诏特给。又诏给李元辅经制绢五千,付秦凤路经略司以赏功。

  枢密院言:「夏国欲因董毡遣使乞通和,奸意未可知,虑欲以此疑本路边备。」诏制置司过为堤备,毋得因此稍弛。

  己亥,以右武卫大将军仲先为登州团练使,袭封鲁国公。仲先,宗肃子,诏以宗肃于先帝为藩邸初从兄故也。

  诏李宪归本任,依旧管勾经略安抚司职事,候应接董毡与夏国首领议事毕,依前降指挥。(二十三日可考。)

  庚子,诏:「成都府减废武宁第八指挥,置马军骑射一指挥,支黎州所买马,以四百一十人为额。」以本路言马军不足也。

  诏:「宗室克颁因心疾殴妻死,外宅□闭岁久,可免监守。」  辛丑,经制熙河兰会路边防财用司上岁计合用钱帛粮草。诏:「岁给钱二百万缗,以本司十案息钱、川路苗役积剩钱、续起常平积剩钱各二十万,榷茶司钱六十万,川路计置物帛赴凤翔府封桩坊场钱三十五万,陕西三铜钱监铜锡本脚钱二十四万八千,在京封桩券马钱十万,裁减汴纲钱十万二千充。自来年始,户部岁给公据关送,候元丰十年终,令经制司具支存数以闻。」

  礼部言,大礼受誓戒,应立班官乞免赴朝参。从之。旧例受誓戒毕赴朝参,故誓戒常于未明前,或以为非礼故也。  诏文字稽违职级两上簿者,职事官一上簿。  诏:「诸路科买上供圆融抑配,委转运,提点刑狱、提举司点检举劾,听逐司互察。」

  诏知秦州□雍依近降法,分四场教汉、蕃弓箭手。  壬寅,西南龙蕃贡方物。

  诏:「成都府路所发纲马,饲秣太仆寺日久,病死者甚觽。宜令预编次当支军分,验格尺进呈,填诸军。」

  广西经略司郁林州澄海指挥子第莫佛就言:「父贵为交贼所略,杀贼自归,由十将补指挥使。未还营,发赴招讨司,不知存亡。」诏赐绢百。

  癸卯,都大提举茶场陆师闵乞除放民户赊欠茶罚息钱。户部言,罚钱七万缗乃朝廷封桩钱数。诏本息正数并给限理纳,罚息钱除之。

  知太原府吕惠卿乞分河东第九将岚、石州马步军八指挥,岁更赴石州葭芦、□堡寨防拓。从之。

  鄜延路经略司言:「塞门寨草积热发,已差勾当公事钱景恪替将官郭祥守御,体量诣实。」诏:「草场失职,自当诘问寨主、都监,何因先替守御将官?令经略司具析以闻。」

  甲辰,诏:「近差左班殿直、武学谕陈济方募兵捕杀河北贼。今单安、张谢留相继已获,澶、滑州髃盗颇已衰息【一九】,宜令济方赴阙,各遣还所募兵。其未获贼,委开封府界、京西、河北路监司督捕。」

  嗣濮王宗晖言:「主奉安懿王祠事,乞比宗姓使相郡王增俸禄。」诏岁增公使钱二千缗,厨料给亲王例三分之二。

  提举开封府界保甲王球乞买牝、牡马,每等第增钱五十千,以毛色土产分高下。从之。

  乙巳,三佛齐贡方物。

  荆湖南路转运司言:「契勘荆、广等路铸钱司牒:准内藏库牒,检会熙宁详定三司例卷数内一项,诸路坑冶课利金银并纳本库。除已牒潭州永兴场具兴发后来收到银数,以凭回报内藏库,照会本司坑冶收银,并系应副支用,久来不系起发赴内藏库之数。或合行并赴内藏库纳,即乞截自某年为头,□立年限,逐旋带纳。」上批:「宜令依荆、广等路铸钱司牒内该指熙宁详定三司例卷内本条,并赴内藏库送纳,仍以元丰元年为始,及依所奏,均作五年带纳。」(此据御集元丰七年九月八日事。)

  丙午,重阳节,特御延和殿阅经制牧马司进诸路简买马并左第一监马驹。(旧纪书:重阳节,特御延和殿阅监牧马。新纪不书。)

  权管勾熙河兰会路经略司赵济言,已豫差李浩、苗履统领汉、蕃四将兵马,以备出入。

  戊申,户部尚书王存言:「准诏具析安守忠豫绘像因依,勘会所采臣僚勋绩,并于国史、实录考求事迹。据本传所载,赠太尉安守忠有战功政迹【二○】,当豫绘像。其捧日左厢都指挥使、钦州团练使安守忠,史册无载,即无豫绘像人数。」诏景灵宫改绘赠太尉安守忠像,并推恩其家。先是,景灵宫绘像管勾官误以钦州团练使安守忠充数,而赠太尉安守忠之孙自言,故命存考定,而降是诏。

  己酉,校书郎王仲修为著作佐郎。

  诏:「都大提举茶场陆师闵近以奏课登羡,户部已下本路驱磨保明。可止令比部取师闵随行帐案驱磨,限满月保明取旨。其缘事有劳官吏,宜令师闵等上司勋拟赏。」

  诏西京被水漂溺之家,及秋苗灾伤五分户【二一】,并免来年夏秋支移、折变,从户部员外郎张询请也。

  提举荆湖南路常平等事张士澄、转运判官陈偲等上本路八州盐旧卖及今来相度合增卖盐数,修为湖南、广东西盐法条约总目。户部言,欲依此推行,候就绪,令本路转运、提举官同立法。从之。初,蹇周辅言,韶、连、郴、道州可以通广盐数百万,代淮盐食湖南。故奉议郎郏亶亦乞运广东盐往湖南路郴、全、道三州。诏送士澄、偲相度。至是奏上,乃下监司行之。(旧录元丰六年十二月戊子,户部言:奉议郎郏亶乞通行广东有余盐往广西、荆湖、江西、福建等路,内江西一路【二二】差三司副使蹇周辅相度施行,果利便。亶昨乞运广东盐往湖南路郴、道、全三州,乞选官相视。诏送湖南提举常平官。朱本乃从此移入,此又稍删润之。据元佑元年闰二月末吕陶奏议,则湖南卖盐实郏亶发其端,周辅奉行之。据旧录,则湖、广、江西、福建皆亶创谋,不独湖南也。初委张士澄陈偲,在六年十二月甲申。)

  资政殿学士、通议大夫、提举崇福宫陈荐卒。荐仪状魁伟,辞气庄重,天性简淡,无声色之好。韩琦谓人曰:「廉于进而勇于退,嫌疑间毫发不处,与人交久而不变,如彦升者无几。」司马光亦服荐之质直云。

  庚戌,彰信军留后、驸马都尉李玮为建武军节度使。(旧纪书此。)

  河北西路提点刑狱吕温卿言:「霖雨为灾,已赈济,欲乞坊郭户渰溺财产比旧退落七分以上【二三】,积欠及秋料、役钱【二四】,并展限至来年夏料;其漂荡家业者,不候造簿年月,先减免役钱,以□剩钱助。」户部言:「减放役钱,欲据家业物力之数,于簿内改正;其减役钱【二五】,候造簿日均敷;余欲依温卿所乞。」从之。

  吕惠卿言:「知石州燕复不依经略司指挥,擅追守御保甲,已奉朝旨劾之。窃以探报事宜,自当为备,牵于文法,或误几事。欲望少□绳墨。」诏劾以闻。(朱本删去,云事小不行。)

  辛亥,大燕集英殿,酒五行罢,以上服药也。(旧纪书:上以疾,不果终燕,戊午,疾愈。新纪同。放翁家世旧闻:元丰秋燕,神祖方举酒,手缓,盏倾覆,酒沾御袍。时都下盛传侧金盏曲,有司以为不祥,遂禁之。明年,宫车晏驾,楚公进挽辞曰:「花是高秋宴后萎【二六】。」楚公,陆农师也,意盖谓此。佛经天人五衰,如宫殿震、身光灭之类,花萎亦其一也。已入笔记,天人五衰,记所无。)  癸丑,传宣合门以服药未安,前后殿可权不视事。

  甲寅,复罢朝参三日。

  丙辰,诏济阳郡王曹佾【二七】在病假百日,特给□假。

  戊午,上疾愈。

  知永兴军刘庠言:「昨诏许商人便钱二十万缗,安抚司收润官钱,以末盐钱给还计置粮,依原价兑与转运司,其兑到得钱,本司已封桩。今夏丰稔,可以广籴,乞再许入便,每百缗加收润官钱十三千。」诏支末盐钱二十万缗,余依所乞。

  己未,鄜延路走马承受李元嗣言,军士崔鮧自截手指,避出战。诏:「崔鮧配本处禁军杂役。令刘昌祚体量军中如此者,斟酌施行。」

  环庆路经略司言:「殿直柴植、守阙军将杜大忠与孟真同讨乌卜章等寨,获三百级,无亡失。蕃官例各转资,惟柴植、杜大忠不蒙推赏。」诏各减磨勘三年【二八】。  庚申,命殿中侍御史蹇序辰、右司员外郎路昌衡往熙州劾李宪。初,御史台鞫皇甫旦狱,召宪赴阙,至秦州,会有边警,诏止之。台请宪三问不承即追摄,诏用觽证结案。乃遣序辰等就劾,既又命序辰等即秦州移文劾宪。(初二日【二九】,令宪还此。)

  诏:「州县社、稷及风伯、雨师坛壝,令提点刑狱官先次点检。如有未应法式,并令依应增改,遇损坏,即令修饰。于坛侧建斋厅三楹,以备望祭。」从河东路同管勾保甲马城请也。

  诏韩国大长公主钱氏长子赐名忱,为庄宅副使。  诏:「中书省具御史台察案去年所弹治六曹诸司违法稽慢事,若干所弹允当,其违法官司若干尝书断该罚,若干用恩赦放免以闻。」(朱本改云:用赦恩放免者,不得原减。与旧本不同,今从新本。)

  成都府言:「新繁县重光寺壁有图写太祖御容,乞修神御殿奉安。」诏令设板屋遮护扃锁。

  河东转运使、天章阁待制陈安石,权转运判官、奉议郎庄公岳,各罚铜二十斤;转运司管勾文字、奉议郎晏朋,宣德郎王惟,各罚铜十斤。坐不应副麟、府州赏功绢也。

  河北转运司言,自正月行盐法至七月终,收息十六万七千缗有奇。

  诏嗣濮王宗晖奏子与右内率府率,女三人与县主。

  辛酉,河东路经略司上蕃部裕勒星、威密特与西贼战获级功状,枢密院拟裕勒星、威密特各迁一资,赐绢四十匹。上批:「如功状,裕勒星、威密特获级并因伯雅克射倒,所得恩泽二资可三人分受。」

  广西都钤辖司言:「本路土兵阙额数多,乞选使往福建、江南、广东路招拣投换兵四千人。」诏:「见寄招换路分,委官招换:江南路三千六百人,福建路千四百人。」  癸亥,户部言:「元丰二年,三司借末盐钱五十万缗市粮,限四年还,今已限满。欲望均作十年还,自今年为始。又熙宁十年借内库钱,尚欠四万二千余缗,亦依此。」从之。

  诏:「会通门承传文字并祗候使臣,委内东门司官责本番上名。内中不犯釒滥、请求、献遗、卖买,同罪保明状。经保明后改节,事未发,许经内东门司陈首上名。三年无遗阙,酬奖外更减磨勘三年。」  乙丑,诏:「成都府应武举王叙上书,所言虽不尽中事实,然乞于嘉州中镇寨置场市马,及具道彼方蛮夷族姓、道路委曲,皆朝廷所未尝知者。宜下成都府路转运、钤辖司,据所奏询究利害,考实以闻。」(朱本即于此书:三司言,已议差官于中镇寨买马。按:嘉州编录册,置场中镇买马,在十月二十九日,合附本月日。元佑七年七月二十三日,废罢。正史兵志云六年复置中镇买马场,又误也。)

  礼部言:「太庙祖祫合食,始祖东向,昭南面、穆北面者,本室中之位也。今设位户外,僖祖既东向矣,而祖宗昭穆别为幄次,殆非合食之义。伏请自今祫飨,彻去逐位幄次,即前楹通设幕,以应室中之位。」诏恭依。

  诏:「应置巡检下土兵路分,并转运、提点刑狱、提举司每岁依春秋大阅法,分定案试。」

  提举河北路保甲司言,祁州鼓城县巡检下指使彭大因大水收救器甲溺死。诏赐其家银二百两。

  是日,西夏围定西城,将官秦贵等击却之。(此据十月二十五日奏,新纪亦书:乙丑,夏人围定西城,熙河将秦贵败之。旧纪于十月癸巳乃书第五副将秦贵云云。)

  注  释

  【一】乐京事已见熙宁四年十二月「年」原作「月」,「月」原作「日」。按:本书卷二二八熙宁四年十二月壬申条记有乐京坐言役法事,此处「四月十二日」显误,据改。

  【二】若建城寨亦须兵威弹压「建」字原脱,据宋会要方域一九之一○补。

  【三】今欲沿江及中心岭各治道路渐进「路」原作「然」,据阁本及同上书改。

  【四】又缘事干两路「两」原作「西」,据同上书改。

  【五】诏京西转运司具析以闻「西」字原脱,据上文补。

  【六】诏以鄜延路经略司言据文义及本书文例,「诏以」二字疑衍。

  【七】今诸路奏陈皆以阙马为言「路」字原脱,据阁本补。

  【八】以实缘边「实」原作「赏」,据宋会要食货七○之一六改。

  【九】闻三省枢密院官常早出「常」原作「当」,据阁本及宋会要仪制五之二○改。  【一○】固护广武三埽「广武」二字原倒,据宋史卷九四河渠志乙正。

  【一一】小保长保丁七百原作「小保丁七百」,据宋会要兵二之三一改。  【一二】副保正千五百「正」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一三】大保长七百「大」字原脱,据本条文例补。  【一四】系所辖省曹寺监失点校者「系」字原脱,据阁本及宋会要职官一七之一四补。

  【一五】诏诸路提举常平司存留一半见钱「路」字原脱,据宋会要职官二七之一四补。

  【一六】京东第八将副梁用赵潜「用」字原脱。按: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二三,元丰六年五月二十日,泾原路京东第八将梁用、副将赵潜各罚铜二十斤」云云,当即此二人,据补。

  【一七】守太子少保致仕赵抃卒「少」原作「太」,据阁本及宋史卷三一六赵抃传改。

  【一八】都大提举榷茶陆师闵言「大」字原脱,据宋会要食货三○之二三、宋史卷三三二陆师闵传补。

  【一九】澶滑州髃盗颇已衰息「髃」原作「郡」,据阁本改。

  【二○】赠太尉安守忠有战功政迹「政」原作「故」,据长编纪事本末卷八二景灵宫绘像改。

  【二一】及秋苗灾伤五分户「苗」原作「田」,据宋会要食货六八之一一三改。  【二二】内江西一路「江」字原脱,据本书卷三四一元丰七年十二月戊子条补。

  【二三】欲乞坊郭户渰溺财产比旧退落七分以上「郭」字原脱,据宋会要食货六八之一一三补。

  【二四】积欠及秋料役钱「及」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二五】其减役钱「钱」字原脱,据宋会要食货六八之一一四补。

  【二六】花是高秋宴后萎「宴」原作「晏」,据老学庵笔记卷七改。

  【二七】济阳郡王曹佾「曹」原作「朝」。按:曹佾封济阳郡王,见宋史卷四六四外戚传,此处「朝」显为「曹」之误,据改。

  【二八】诏各减磨勘三年「三」,宋会要兵一八之一四作「二」。

  【二九】初二日「二」原作「三」,据阁本改。按本书本卷己亥条「诏李宪归本任」云云,本月戊戌朔,己亥为初二日。

卷三百四十九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七年十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四十九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七年(甲子,1084)   全  文

  冬十月丁卯朔,诏支末盐钞三十万缗,付河东路转运司市粮草。

  诏湖南邵州武岗县减将下防拓弩手二百【一】,以其钱粮募土人入溪峒。从钤辖司请也。

  御史蹇序辰乞令诸路提点刑狱司每季具以论决详覆大辟事状以闻,付刑部注籍,点检案治失误。诏提点刑狱司季申刑部。  戊辰,点检诸陵器物所言:「安陵东有青龙河,越数小涧。用透槽行水,可以篃及三陵下宫,于熙陵之西退入白虎涧,达于洛下。」太史局以为不可,从之。

  诏景灵宫管勾内品雷迪罚铜十斤,送西京洒扫班。坐欲移用美成殿奉祠物,及应宿不直也。

  己巳,驸马都尉钱景臻对,因谢父知郓州暄除宝文阁待制。上曰:「暄为郡有声,朝廷自以才用。」又谢子忱赐名,上曰:「主贤,宜有子也。其勉以学。」(九月戊午,中散大夫、知郓州钱暄除宝制。)

  同经制熙河兰会路边防财用马申言:「籴买全在冬春之交,乞十月后印给次年盐钞,限正月至本路。」户部言:「若本路豫得钞,招诱入中,牵制秦凤等四路钞价。乞依秦凤等路,吏部差使臣于正月下旬押赴经制司。」从之。

  诏:「泾原、鄜延两路发赴城、寨、堡、镇防秋诸军,比诸路特早,并与特支钱。」(十一月四日可考。)

  庚午,大名府路安抚司言:「近以修闭水口,发德、博州夫万二千。今水口已塞,欲因此夫修厢军营,及筑上下水关。」诏:「食库、馆驿舍等令转运司依先降指挥。其修城,令安抚司具实用人功以闻。」

  权开封府界提点范峋等言:「诸县尉专捕草市贼盗,及通管县务,岁下乡常以百数。若省县尉,恐一主簿不能办事,乞依旧存留。」从之。

  吏部言:「宗室子漪换通直郎,年十八。宗室授殿直者,二十听出官,无文资法。」诏子漪候年二十许出官。

  诏支钱钞二十万缗,付河北转运司市粮草。

  壬申,诏河东经略司:「近诸处虽有牒报,即非大点集。其葭芦、□堡寨守御保甲可放散。」

  是日,西夏犯泾原,民多以火死。(二十二日奏。)

  先是,殿中侍御史翟思言:「知枢密院韩缜受知石州、文思副使燕复所遗马一匹,市价二百千,缜偿以四五十千。开封府界保甲司勾当公事、右侍禁杨嵩亦尝遗缜马一匹,价直与复之马等,而缜亦以三四十千买之,以与兄绛。」诏缜分析。于是缜言:「知石州燕复尝为臣买马,令其子孝嗣言,元买券直绢四十匹。臣先以银十两偿孝嗣道里费,许偿以山东绢八十匹。右侍禁杨嵩【二】自言,入西界得一马驹,欲卖为路费,臣谕通直郎李士京以三十千买之。后士京云,马不可乘,又患疥瘙。今欲各付其主。」手诏:「缜因买马以致人言,辨析厥初,契约咸在,朕岂以一眚督过大臣?宜特释罪。」后三日,思罢侍御史,试国子司业。(翟思言缜,在九月二十六日;改司业,在此月九日,并书之。)

  是日,(十月六日壬申。)西夏寇静边寨,将官彭孙击却之。(此据御集追书,仍附注御集二事。泾原路将官彭孙下,初六日静边砦捍贼有劳,曾出战汉、番兵员可等第与特支:禁军七百文【三】,人员增上;厢军兵民、蕃兵五百,增上,准此。仍降指挥下走马承受庞卞喝赐。所有得功人,仰经略安抚司疾速保明闻奏。元丰七年十月十五日下。又赐刘友端:勘会今月六日泾原路静边寨驻札将官彭孙等御捍夏国大兵功状显异,兼熙河路定西城守御大兵不多,及经略安抚制置司已有排办下准备赏罚银鴼不少,可以支用得足。仰限指挥到,除将带去银鴼二千只依已得指挥俵散外,余三千只更不得卸纳,依旧用元打角车子装载,躬亲前去泾原路,计会卢秉推排,当日诸将元出战马军人给一只,依熙河路俵散令装载,以赏异功,即不得夹杂无劳人在内。仍宣谕卢秉:静边若非经略安抚使预备有方,必不能致是推沮贼锋,安静一道,候宣谕俵散讫,疾速赴阙。)  甲戌,诏石州葭芦、□堡两寨各置水军一指挥,以百人为额。

  诏供备库副使、知会溪城王令宣追一官勒停。坐擅杀官牛,与蛮立誓,取公使库无名额钱,悔过以偿也。

  乙亥,给事中韩忠彦为礼部尚书。忠彦入谢,上谕曰:「先令公之勋,朕所不敢忘。卿复尽忠朝廷,此未足以酬卿也。」(文彦博私记云:王珪谓迁忠彦太峻,独蔡确左右之。上曰:「此特为其父故,不可为例也。」且云:忠彦方许确婚,故得确助。此当考。)

  中书舍人兼侍讲蔡卞试给事中;朝奉郎、守起居郎杨景略,朝散郎、守左司郎中钱勰,并为试中书舍人,免召试。景略、勰奉使高丽方还,在道,并擢之。  诏应殁于王事补授人,并许依旧条指射差遣。

  又诏内藏库支绸绢各五十万匹,于熙河经略司封桩。

  泾原路经略司言,蕃官告谕部族买战马,赏绢抚养,库阙钱。诏于凤翔府封桩李元辅经制绢内给万匹。

  诏刘昌祚:「西贼大兵已寇熙河路,其鄜延路守御保甲,速详度放散以闻。」(新纪书:乙亥,夏人寇熙州。旧纪不书。)

  丁丑,吏部言:「经制变运川峡路常平积剩钱所增息钱二百三十二万缗【四】,乞推恩。」诏李元辅迁两官,史君俞、张茂先候改官日各迁一官,减磨勘年有差。

  诏殿前司:「马军年四十以上,武艺不及二等者,给限一季习学。限外艺不进,转支马与阙马教头。」

  诏:「诸路封桩阙额禁军钱谷,并依元丰令,随市直变易。其不得减过元籴纳价法除之。」

  光禄卿吕嘉问言:「近者,牛羊司典吏李璋犯乞取赃,已论决。窃惟朝廷捐数十万缗,行一重法于天下,欲得吏清政平,待之固已至矣。而无忌惮之吏,已渐弛于法行之初,盖由本法与钱之人纔减取钱之人二等。乞定河仓法,断遣刑名,自陈告首之赏,与引领过度一切如旧外,其行用者止以不应得为坐之。」下刑部参详:其与若许者依律得罪,或依在京请求非法公事条得在罪重;并官员在京行用非请求曲法不坐,并输税人行用非览纳及行求枉法者不坐之类,并依本条外,乞如嘉问所定。从之。

  戊寅,诏广西经略司勾当公事、连州军事推官【五】谭掞特改京官,权通判邕州。经略使熊本荐也。

  赐军器监度僧牒千,市材料。

  诏:「定西城守城汉、蕃诸军并百姓妇女,城上与贼斗敌者,人支绢十匹;运什物者,七匹;城下供馈杂役者,男子五匹,妇人三匹。」

  庚辰,诏广西进士黎易从、陈蒙特免将来文解。以入黎峒说谕陈被,被等归明故也。(张颉传有陈被事迹,当考。)

  诏饶州童子朱天申对于睿思殿,赐五经出身。天申,天锡再从兄。礼部言,天申年十二,试诵十经通也。(四月丁丑,天锡见。)

  辛巳,朝献景灵宫。

  癸未,密州商人平简为三班差使,以三往高丽通国信也。  福建路转运副使王子京言:「建州腊茶旧立榷法,商贾冒贩利甚厚。自熙宁三年官积陈茶,遂权听通商,自此茶户售客之茶甚良,官中所得惟常茶,税钱极微。南方遗利,无过于此,乞仍旧行榷法。建州岁出不下三百万斤,南剑州亦出二十余万斤,欲尽买入官,度逐州军民户多少及约邻路民用之数计置【六】,即官场卖,严立告赏,禁建州卖私末茶。乞借丰国监钱十万缗为本【七】。」并从之,所乞均入诸路榷卖,委转运司官提举:福建王子京,两浙许懋,江东杜伟,江西朱彦博,广东高镈。(御集载子京奏云:榷卖腊茶所收净利,不减盐课。当考。八年二月七日,并榷通商地分;元佑元年二月二日,依旧通商。食货志第五卷,七年,福建路转运副使王子京言:建州旧榷腊茶,而商贾冒贩获厚利。熙宁三年,官茶陈积,乃听通商。自此茶户以善茶售贾人,官所得皆下,税钱为耗,请榷之便。建州岁出茶不下三百万斤,南剑州亦二十余万,官尽买之,度逐州及邻路当用数为多寡,均与榷卖,委转运官一员领之,以助经费,园户亦便。假丰国监钱十万缗为本。并从之。如是两浙、江东西、广西路皆委官,而福建以委子京。其法尽索种茶民,使自占岁造茶数,悉卖于有司,而重禁福建、两浙、江南东西、广西之鬻建茶者。明年,户部言,子京又请禁两浙、江南、广东茶,诏惟畿南、陕西路通商【八】,余皆为榷茶地云。)

  乙酉,上批:「知青州邓绾言:『本路夏秋丰稔,米斗直五七钱。』未知虚实,宜令京东西路提举司具州县米谷市价以闻。」既而绾言:「昨以秋成,故奏菽粟斗六七钱,今虑提举司奏物价稍增,乞照察。」上以绾佞,知其初奏不实也。

  礼部员外郎何洵直言:「伏见永昭陵下宫帝后神御同幄,朔望上食、时节,并同荐献。安陵合祔昭宪皇后,其下宫惟有宣祖神御,及永昌、永熙、永定陵下宫各无诸后神御。大节帝后异宫酌献,朔望上食等特酌献帝一位,而诸后皆不豫飨,乞并于下宫同幄奉安。」诏诸后止设位牌,同酌献。

  枢密言:「西贼近寇熙河、泾原,势已败北,深冬苦寒,必不能大举奔冲。泾原、秦凤防秋军马并在极边,坐耗刍粟。欲委经略司审度,抽兵各归近里。」从之。以陕西转运司言,贼退乞减边兵也。

  丁亥,诏:「应职事官以除授先后为序,同日除者以寄禄官。」

  上批:「今月丙戌,大理寺、开封府见禁罪人以千数,勘结濡滞如此!岁将大寒,可令昼夜结绝,无久系留。」先是,赐狱囚食,有司以数闻,故申敕之。

  戊子,敕交趾郡王干德省:「广南西路经略司奏:『昨准朝命,安南奏以溪峒勿恶、勿阳等州峒疆至未明,令本司计会本道,差职官辨正。今准安南报差黎文盛等至,边界已辨正,乞降诏旨付安南遵守。』向观奏牍,陈叙封疆,特命边臣计议辨正。卿保膺宠禄,世载忠纯,钦奉诏旨,申饬官属,分画州峒,本末以明。勿恶、勿阳二峒已降指挥,以庚俭、邱矩、叫岳、通旷、庚岩、顿利、多仁、勾难八隘为界,其界外保、乐、练、苗、丁、放近六县、(六县下恐有脱字,时政记亦然。)宿、桑二峒,并赐卿主领。卿其体此眷私,益怀恭顺,谨遵封约,勿纵交侵。」

  初,熙宁十年,干德言,乞诏回大兵,即遣使谢罪奉职贡。诏从其请,令安抚司遣人画定疆界,而宣抚使郭逵以为昨大军至富良江,交趾纳□日,伪文思使矫文膺已尝议定,大兵所至,即是封疆,令太平寨主成卓往分画。元年,干德遣使陶宗元入贡,乞四州。上诏令交趾尽归所略邕、钦、廉三州人口,即给广源等州。而交趾所送人口二百有六,年十五以上额刺曰「天子兵」,二十以上面刺曰「投南朝」,妇人左手刺曰「官客」。安抚司复索三州官吏、妇人,而交趾固称无有,以故久之不决。五年九月,交趾知上源州杨寿安寇归化州,宿兵谋入顺安等七州峒。归化州,故勿阳峒穴也,而知邕州、西京作坊使刘初以为皆广源州故地,开宝中,广源道坦绰侬民富愿以管下古耽、覆和十州比七源蛮内附输税,朝廷授民富以官,知广源州事。后虽因刘纪纳土,朝廷以通侬州赐智会。智会,民富之宗也。交人无厌,失信妄动,不若因此处置,以息将来边患。而交人以为昨采铜于勿阳峒,即不知有归化州。经略司熊本亦言:「嘉佑中,侬宗旦以勿恶等峒归明,赐名顺安州。治平中,侬智会以勿阳峒归明,赐名归化州。今侬氏所领州峒,初不隶南平,而归化等州系江右控扼咽喉之地,制御交趾、大理九道白衣诸蛮之要路【九】。乞诏交趾,诘其侵犯归化州之故,及令尽还略去生口,绝其长恶未萌之心。」  是岁,成卓、邓辟乃与南平使黎文盛、阮陪定议,如十月己巳诏书。而黎文盛寓书熊本曰:「成卓言:上电、下雷、温、润、英、遥、勿阳、勿恶、计、城、贡、渌、频、任峒、景思、苛纪县十八处【一○】,从南画界,以为省地。陪臣小子惟命是听,不敢争执。然侬氏所纳土,皆广源之属也。幸遇圣朝【一一】,万政更张,何爱此硗确瘴疠之地,不以回赐本道,存庇外臣?或曰:『昨王师所取者当还,其守吏挈而归明者难复也。』文盛以为土有主属,守吏挈而逃去,盗主之物也。主守自盗不赦之赃,盗物寄赃,法亦不许,况可污于省籍乎?」而本及卓以文盛虽有求地之言,然又言「惟命是听,不敢争执」,以为大意已定,故降诏焉。(六月四日壬申、八月二十一日可考。旧纪书:戊子,诏:安南地瘴疠,戍守者多死,其分画交趾界,以六县、二峒赐之。新纪但书「诏分画」云云。密院时政记有辩正事四段,今附此。七年八月七日,令熊本勒成卓等供析:黎文盛等公牒及面议,并不曾言侬宗旦所纳州峒等更不敢争占,今来便称各得归鴲了当,有何照据?及因何便乞降诏并恩锡?具诣实闻奏。八月十七日,熊本奏:成卓申:「黎文盛牒内称些小溪峒,若系省地,请供申经略使衙闻奏朝廷,惟听回诏指挥等事拟定。」欲令熊本子细看详成卓等前后所申,或本官已到本司,即当司审问,及详黎文盛累次公牒并对答词意,如有可执据,委是分明交人将来得诏不致反复,即具结状保明闻奏。八月二十日,熊本奏:成卓等申:「黎文盛将出公状,于勾阳、顺安等处从南画断地界等事。」同奉旨拟定将隘外八处县峒给赐交趾诏书,并赐黎文盛、阮陪物色敕书进呈。八月二十三日,昨为归化、顺安州峒本道未悉本末因依,令经略司差官辩正,及诏干德遣人分画。今据广西经略司奏:差成卓与交趾差来官黎文盛等辩析指谕,已见本末,乞降诏。今已安南恭顺,分画已定,其叫兵隘外,保乐练苗丁放近六县、宿桑二峒共八处,特赐交趾主领,依此降诏开谕等事。同三省奉旨,令学士院依此草词,候广西经略司勘会到隘名修写;其黎文盛等并赐紬衣着,文盛二百匹,阮陪一百匹。)  诏:「宗室孀妇与子孙,于所请俸料从一多给,子孙二人以上者通此。」  泾原路经略司言:「今月壬申,西贼犯境,烧柴草积,民多火死者。」诏给死者男丁绢七匹,小儿五匹。  诏:「诸路兵官、缘边都监武臣、知城县堡寨主,如尚书在左司禁谒法。」

  己丑,手诏李宪:「累得奏,以夏贼大入定西城地分,攻围城垒,及分兵龛谷,烧毁族帐事。继闻羌觽并已遁散,其御贼得功伤中汉、番兵民,已下本司保明,及已差内侍刘友端乘骑往本路支散茶药,及喝赐银绢去讫。宜契勘赐人预准拟合用之数,于侧近排办,无令乏少。有轻重伤中等,于格该别赏之人,可依详之降朝旨,取近日随功状轻重大小保明闻奏,勿令差漏遗落。」(朱本。)

  庚寅,中书省言:「枢密承旨司传宣事已得旨,如别无奏禀,合作录黄过门下省覆奏【一二】,本省更不入进文字。」从之。

  泰宁军节度推官、知大名府莘县晁端礼追三任官,罚铜二十斤,勒停,千里外编管。坐以官钱贷进士阎师道,及师道请求豫借保甲钱买弓箭,为提举保甲司所劾也。

  辛卯,枢密院奏,乞以自来御前批降指挥,备载于册,以为枢密府龟鉴。从之。

  癸巳,手诏李宪:「得所论夏贼即今国中虚实、形势强弱、用事首领举动妄谬之状,甚善。贼情大概其尽于此矣。然夏国自祖宗以来,为西方巨患,历八十年。朝廷倾天下之力,竭四方财用,以供馈饷,尚日夜惴惴然,惟恐其盗边也。若不乘此机隙,朝廷内外并力一意,多方为谋经略,除此祸孽,则祖宗大耻,无日可雪;四方生灵赋役,无日可□;一时主边将帅得罪天下后世,无时可除。俯仰思之,所以今日有此申谕。昨得泾原奏,体访去兴、灵州迂直道径,方知兰州渡河去贼巢甚迩。今若于四五月间,乘贼人马未健,加之无点集备我之际,预于黄河西上,以兰州营造为名,广置排□,□期放下,造成浮桥,以本路预集选士、健骑数万人,一发前去荡除枭穴,纵不能擒戮大憝,亦足以残破其国,使终不能自立。未知其计如何,宜密谋于心,具可否,令至亲谨密之人亲书奏来,无或少有泄露。昔王浚取□,高颎平陈,曹彬等下江南,莫不出此计,卒皆能立奇功,除一时巨患。尔宜亲阅其实,加意潜谋审念之。又得译录到温锡心等蕃字,及遣来蕃僧禄尊口陈边谋,甚悉。苟真如来约,实大利也。不知羌酋信诞所在,尔更宜加意置心经营。盖时者难得而易失,古今通患。其人多埚丁若委如所谋,从中而起,外以汉兵,如今月二十一日所谕【一三】,合势而东,则大事成矣。惟在尔多方以智图之,则巨患可除,国愤纾有日矣。」(朱本有此,墨本无之。今月二十一日所谕,当考。)

  熙河兰会路制置司言:「九月乙丑,西贼围定西城等,五副将秦贵等奋死御敌,乞推恩。」第上蕃官左藏库使坚多克等杂功六百二十三人。诏:「秦贵照管定西城,迁一官,赐绢三十匹,贵子赐绢十五匹;内殿崇班韦万等十八人,分地救护南北门钓桥,韦万、崔纲、李忠、寇士元各迁一官,阎倍等十人各减磨勘二年,陈临等四人各减一年,余赐有差。」

  甲午,户部言:「广西转运判官刘何乞榷买桂州修仁县等处茶。前此官司未尝经画,欲且施行,候及一年就绪,令提举官立法。所乞借常平钱及差官一员提举,当候诏旨。」诏提举官差刘何【一四】,其借提举司钱,限三年还。(元佑元年闰二月二十二日,罢此。)  诏:「枢密院说与陈睦:如到北界,见高丽旧曾相接或祗应人等,若俯近,可以语言相通,即与问劳。」(密记二十八日。)  乙未,御史中丞黄履言:「御史黄降弹察编敕所受朝旨两项不依条录报【一五】,其编敕所称一时所受事不为条贯,开封府定夺乃以为当。臣伏详若以一时指挥为暂行事,诚有未安。」诏门下外省定夺。(竟如何,当考。)

  泾原路经略使卢秉言:「西贼入静边寨,攻第十六堡,彭孙等并兵败贼,无所伤折,杀其首领人多埚丁,乞加倍赏。彭孙、郭振总领将兵,出塞遇贼,邀逐有序,措置精审;姚麟等虽不见贼,总兵张大声援;杂功将副十五人、部将等三百七十九人。」诏:「彭孙通磨勘并先出界未赏功,除果州团练使、本路都钤辖;郭振迁三官,就差本路都监;杂功下卢秉委彭孙分三等以闻。」(两纪并书:乙未,夏人寇静边寨,泾原路钤辖彭孙败之。蔡绦丛说云:西羌唃氏久盗有古凉州地,号青唐,传子董□死,其子弱而髃下争强,遂大患边。一曰人多埚丁,一曰青宜结鬼章,而人多埚丁最黠,鬼章其亚也。元丰末,神庙诏诸将:「人多埚丁俶扰王土,既擅其国,则彼用兵之际,若旌麾之属,岂无独异其状者?宜募猛士,如能杀之或生捕得,若有官,虽白衣并拜观察使。」不半岁,有皨将彭孙者,果临阵踊跃而斩人多埚丁,以其首献,诏封彭孙观察使。于是鬼章之势孤【一六】,未几,又生得之,属元佑初也,遂以其事奏告佑陵焉。擒鬼章之功,盖多得一时名臣、文士歌咏,因大流播,然世独不知杀人多埚丁,此青唐所以亡。通略:臣克谨据神宗国史【一七】,人多埚丁乃西夏首领,而绦以为青唐将,恐误。按绦所云彭孙杀人多埚丁事,在七年十月乙未。自元丰四年十二月丁卯,责金州监当;五年七月甲辰,权泾原钤辖、知钦州;七年六月辛巳,以从姚麟出塞归,自内藏库使、忠州刺史迁皇城使;十月乙未,通磨勘并先出界功,除果州团练使。初未赏除观察使,不知绦何所据,殆妄说也。其意似欲抹杀元佑擒鬼章之功。贼子敢尔,姑具注此。)

  故供备库副使致仕翟仪子元建言:「父任澶州巡检,元丰四年十二月乞致仕。澶州失盗,乃五年三月。转运使蹇周辅奏父仪避责罚乞致仕,朝旨依冲替人例,乞定夺。」刑部考实如元建所言。诏翟仪落冲替,周辅罚铜十斤。

  成都府、利州路经制买马司奏请:「雅州碉门、灵关,嘉州中镇等寨,各选委官置场,买四尺二寸以上堪配军马。其茶马禁法,并依元奏施行。所有逐州蕃蛮因来卖马将到物货,并乞依黎州所得朝旨博马。」从之。(此据嘉州编录册增入,乃七年十月二十九日敕也。九月二十八日,王存云云。元佑元年七月二十一日罢。提举陕西等路买马监牧公事陆师闵奏:「勘会成都府、利州路经制买马司昨准朝旨,于雅州灵关、嘉州中镇等寨置场买马数内,雅州灵关寨并无蕃蛮马,元未曾置场外,其嘉州中镇寨虽曾置场,亦无买到马数,今来未敢废罢。奉旨令成都府、利州路钤辖司相度闻奏。本司今相度雅州灵关、嘉州中镇等寨置场买马并废罢。」从之。乃元佑元年七月二十一日圣旨。此据嘉州编录册,今依本月日增入。初置场在元丰七年十月二十九日。)

  注  释

  【一】诏湖南邵州武岗县减将下防拓弩手二百「弩」原作「等」。按:宋荆湖南路全、邵、道、永四州皆置弩手,番戍砦栅,见宋史卷一九一兵志,此处「等」显为「弩」之误,据改。

  【二】右侍禁杨嵩「右」原作「又」,据上文改。

  【三】禁军七百文「禁」原作「楚」,据阁本改。

  【四】二百三十二万缗「三」,宋会要食货五三之一三作「九」。

  【五】连州军事推官「事」原作「州」。按宋制,各州有推官、判官,小州或不并置,见宋史卷一六七职官志,连州为军事州,见宋史卷九○地理志,此处「州」显为「事」之误,故改。  【六】度逐州军民户多少及约邻路民用之数计置「用」字原脱,据宋会要食货三六之三三补。

  【七】乞借丰国监钱十万缗为本「乞」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八】诏惟畿南陕西路通商「畿南」,宋会要食货三○之二五作「在京及开封府界」。

  【九】制御交趾大理九道白衣诸蛮之要路「道」原作「路」,据长编纪事本末卷八七讨交趾改。  【一○】十八处上列地名不足十八处,疑有误。

  【一一】幸遇圣朝「朝」,长编纪事本末卷八七讨交趾作「明」,义长。

  【一二】合作录黄过门下省覆奏「合」原作「令」,据阁本及宋会要职官一之二二改。  【一三】如今月二十一日所谕「谕」原作「论」,据阁本改。

  【一四】诏提举官差刘何「诏」字原脱,据宋会要食货三○之二四补。

  【一五】受朝旨两项不依条录报「项」原作「顷」,据阁本改。  【一六】于是鬼章之势孤「孤」原作「憯」,据铁围山丛谈卷二改。

  【一七】臣克谨据神宗国史「神」字原脱。按:此处所记乃神宗时事,熊克南宋初年人,所据当为神宗国史,故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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