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著书立意乃赠花于人之举,然万卷书亦由人力而为,非尽善尽美处还盼见谅 !

                     —— 华辀远岑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卷三百三十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五年十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三十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五年(壬戌,1082)   全  文

  冬十月戊申朔,李秬、种谔、沈括奏:「永乐城陷,蕃汉官二百三十人、兵万二千三百余人皆没。」先是,沈括奏:「敌兵来逼城,见官军整,故还。」上览奏忧之,曰:「括料敌簄矣!彼来未战,岂肯遽退耶?必有大兵在后。」已而果然。及闻城陷,涕泣悲愤,为之不食。早朝,对辅臣恸哭,莫敢仰视,既而叹息曰:「永乐之举,无一人言其不可者。」右丞蒲宗孟进曰:「臣尝言之。」上正色曰:「何尝有言?在内惟吕公着、在外惟赵□尝言用兵不是好事耳。」(「恸哭」以下,据邵伯温闻见录,余据徐禧传。)

  徙新知太原府、资政殿学士吕惠卿知延州,天章阁待制王居卿依旧知太原府,知淮阳军、降授奉议郎赵□复天章阁待制、知庆州。  己酉,罢冬至御殿。

  太仆寺言:「御马每三匹给卒一名,常马千给卒二百饲养。」从之。

  沈括言:「援兵皆属李宪、种谔节制,欲望许臣参豫军事,同力破贼。」又言:「已遣蕃捉生马,乞赍所降密谕徐禧圣旨,先给银、绢,许以殿直,往永乐讫。」

  种谔言:「永乐城已不守,西贼进退殊未可测,已牒沈括依诏坚壁清野。」

  提举河北路保甲司言:「见任巡检多不晓教阅新法,欲望许本司选差人代。其十三场监教使臣,候案阅罢,权留本司,遇有不得力巡检,补填讫奏。」从之。

  知单州、天章阁待制王克臣试工部侍郎。克臣奏事殿中,上慰谕曰:「单州之行,宁介意乎?自不害进用也。」

  辛亥,提举汴河堤岸司言:「洛口广武埽大河水涨,沦塌堤岸,坏下鰯斗门。万一入汴,人力无以枝梧,密迩都城,不可不深虑。」诏都水监官速往照管。

  都水使者范子渊言:「阳武等数埽正居京邑之上,自秋积雨,南堤受害,特异常岁。先是,广武危急,继啮原武之堤,国财民力,殚耗无穷。苟于此时不究经久之策,岁或如此,未易御捍。窃见卫州王供埽北堤之外,比之堤内地形低下,北带山冈,可以吞伏巨流。乞自王供埽决全河灌堤北,俾东出卫州及黎阳县北,又东达澶州之境,或至大名府界,与见行河合,相距约四百余里;兼王供而下,逐埽间有重复古堤,概计其功,不至浩大。如此,则南岸自荥泽至迎阳十一埽,北堤自获嘉至苏村七埽,并远大河。所决河经由州县止三四处,可豫作堤防,或徙避之,较之水逼南堤,治堤岁费,利害相万。」上批:「三省可速审议。」乃诏蹇周辅、范子渊、陈佑甫同相度可否利害以闻。

  大理寺言:「太常寺主簿王子琦、博士黄实互讼,今根究得曲在子琦。」罢子琦主簿,送吏部。又言:「被旨勘客省使张诚一不依次引朝见班,会赦当原。」诏诚一上过犯簿。先是,诚一奏合门不以次引朝见官,而合门使李绶以故事执政、近臣皆越次排班,诚一以为无此比,绶遂怀排班历陈上前,历乃诚一所书押。上直绶,令付寺根治,故有是命。

  御史王桓言:「伏见自更官制,独散骑常侍、谏议大夫、司谏、正言未闻除命。常侍、谏议秩位优隆,固宜虚之,以俟耆德;至于司谏、正言,纵难其选,亦有侍从近臣可以权领。今以为无其人而不置,则是规谏可废,而朝廷无所事于言也。愿陛下示所先后,以明好恶。」不行。(朱本削去。)

  壬子,都水使者范子渊言:「广武役兵千六十,夫万三千二百人,物料一百四十一万四千条束。鱼池兵工一万三百,夫工四万一千,物料六十一万八千条束。」

  诏:「河东路经略司指挥接连西界缘边州、军、城、寨官司,应系西界边事及探报事宜,不得申牒河东缘边安抚司。」

  诏:「泾原路第八将戴嗣良、贾辩免所追官。」先是,嗣良等出师,亡失三分一厘,当追一官。既而嗣良自陈,计数不及二分,故诏免之。

  诏:「大理寺狱空,吏量与支赐。自今大理卿免假日直,止令治狱少卿、推丞更直【一】。」  甲寅,诏:「诸路教阅厢军,于下禁军内增入指挥名额,排连并同禁军。」于是马步军排定:有马厢军二十二指挥,无马厢军二百二十九指挥。

  诏龙图阁直学士、朝散郎、知延州沈括责授均州团练副使、员外郎、随州安置。坐始议城永乐,既又措置应敌俱乖方故也。又诏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怀州防御使、鄜延路副都总管曲珍降授皇城使、鄜延路钤辖兼第一将【二】。永乐城陷,珍与王湛及士卒五十余人走至米脂寨,自劾无谋致败。枢密院言:「永乐城守御未全,西贼万数不少,虽官兵势力不加,缘珍斥堠不明,又不审量事势,以致败事。」故降官,令于延州照管守备。(旧纪书:甲寅,龙图阁直学士、知延州沈括不援永乐,贬为均州团练副使。新纪不书。)

  乙卯,诏赐董毡讨夏国有功首领告三十一,仍赐绢有差。

  承议郎、守太仆少卿□安持等言:「奉敕接伴贺正辽使,原武河决虽已治,道路传闻,自滑州以南,犹有横水三十余里。若使人可以理商,理自当同舟而济。万一倔强,称久例以拒朝旨,或虽肯登舟,又阻风波,不及朝会;兼去年准朝旨,国信旧路以河决不通,今已改就西路,候过界移牒照会,北人或执此为言,犹恐上烦处置。」诏:「遣水部员外郎王谔计置新船六十艘以待济。并检会庆历四年,余靖奉使,九月癸亥晚至云州,过长城渡御河入州东门札与□安持。」  丙辰,修定景灵宫仪注所上景灵宫四孟朝献仪二卷、看详十三卷,大礼前天兴殿仪一卷、看详一十八卷。从之。  诏宜州权增公使钱千缗。

  诏枢密院:「入内高品张禹勤四十一状奏永乐城军前事,并进入。」

  皇城使、海州团练使、入内副都知苏利涉卒,赠奉国节度使,谥勤懿。上以利涉逮事英宗藩邸,特官其子孙六人,妻封崇德郡夫人。(绍圣二年二月四日,陆佃坐利涉事落职,传后数语或可附此。)

  诏奉议郎郭茂恂计会陕西买马司,拣马五千匹赴鄜延经略司。(四年七月四日,茂恂以髃牧判官专提举买马兼茶场;六年六月二十一日,亦以兼茶马见,不知何故此但称奉议郎。)

  广武上下埽危急,鴲都水使者范子渊救护。

  丁巳,皇第十一子生。(新、旧纪并书皇子生。)

  戊午,诏权管勾陕西转运通判、降授宣德郎范纯粹复奉议郎,为陕西转运副使。(十一月十一日,奉策应事。)

  上批付苗授:「兰州城壕至今未开浚,非久黄河冰合,咫尺贼界,于边计极未便。李浩所乞修洛施、癿洛宗二堡,虽已画可,闻本路禁军累经和雇版筑,人力疲弊,甚要休息。其并工营葺兰州及龛谷,使有金、汤之恃,其二堡俟来春有余力为之。」  西京左藏库使、果州刺史张允诚为内侍押班,以逮事英宗藩邸也。

  河北路提举保甲司言:「所统百七县、团教场五千五百,止有勾当公事官二员,乞更选差大使臣二员。」又言:「教罢第二番都教头,当发赴阙,如蒙擢授三班使臣,乞令本司指名抽差充本路巡检【三】。」并从之。

  己未,诏秘书省正字以上,太常寺博士、丞,并中书省差。

  详定重修编敕所言:「准朝旨,六曹等处条贯送至编敕所修定,乞自朝廷于官制见在属官内选差六员为删定官。」从之。(十二月十五日,三年五月十三日,又十五日,又八月九日,六年九月一日,七年三月六日,重修编敕书成。)

  熙河兰会路走马承受公事乐士宣乞且罢来春修汝遮堡。令李宪相度以闻,其后诏宪随后经营之。

  诏:「闻解州闻喜县有军贼二十余人劫王屋县,伤巡检,杀弓手,州县不以闻。宜令京西北路提点刑狱官会集三两处巡检督捕,如入陕西界,亦须迹逐,仍计会刘庠指挥地分会合。」

  左侍禁班仲方言:「熙宁八年,孙民先乞于卫州王供埽决大河,傍西山北流南岸【四】,如禹旧迹,止迁深州【五】,可无水患。当时朝廷虽相度,未果施行。今大□埽河决不塞,内黄县北流已成正河,上至王供埽止二百余里。欲乞移本州岛岛界获嘉、汲县、上下卫镇、齐贾、苏村、王供七埽,却治南岸堤道,更不移动深州,可减废开封府界原武、阳武、宜村,滑州界韩、房、石堰、天台、鱼池、迎阳,澶州灵平十埽工料。又大河远离京城,无虑河患。却乞于相、卫州界黄河□处系浮桥,以通邻使。」上批:「河事已差蹇周辅等相度,仲方状可送周辅。」

  庚申,奉议郎、起居舍人兼崇政殿说书蔡卞试中书舍人兼侍讲,以上批「中书舍人见止有赵彦若一员,恐非久在假事故,阙官行制,卞可日下召试」故也。

  江淮等路发运副使李琮言:「准朝旨,令臣具所闻江西盐利害。臣所闻江西盐有合变通增损利害:八州军盐额当随宜减多以增少;昨已许用见钱、盐钞抵当,今乞亦用金银;遇散和买盐月,令铺户纳钱二分,却于其余月分带纳;令县官与盐官一等赏罚,仍乞严捕私盐。」是时,江西盐法弊甚,故委琮体访利害,而琮不敢斥言也。(朱本削去。)

  诏:「张世矩应援鄜延,虽外若趋赴急难,其奏请多迟慢待报之事,显是公为诞谩,中实畏怯。罢管勾麟府路军马,就差充泾原路都监。」

  赐塞原武埽役兵特支钱有差。

  广西经略安抚司言:「邕、廉、钦等州水土恶地,凡得替未出本路,赴任未入若待阙本路身亡者,副使以上与子孙一名三班差使,崇班以上与借差,殿直以上与殿侍【六】,余支赐如法。」从之。

  辛酉,上批:「西贼攻陷永乐城,得志之后,颇肆猖狂,扬言必欲复得去年所失之地而后已,则来岁春初秋末之际,极要准防。其熙河新创兰州定西城并堡寨,皆去年李宪总兵出塞所得之地,于今保守得失利害最为亲切,若非身任其事,则他人不可倚仗。李宪候到泾原,如安泊兵马已定,即径归熙河【七】,营葺照管,使新复之地,战守之具皆及十分。如欲搬家,即速具奏,当令李彀津遣以往。」  权河北缘边安抚副使李谅言:「如塘泺内有贼盗,乞许令界河巡检等逐捕。」诏:「沿界河巡检追捕贼盗,并依旧条,毋得生事。」

  壬戌,西上合门使、果州团练使、泾原路经略安抚制置使司行营总管刘昌祚为泾原路总管兼第一将、权知镇戎军。属岁凶无草,束为钱百六十,昌祚按近边,白草无际,即遣官军刈之,束钱三十,人乐从,遂不乏,因上其事,着为令。

  癸亥,诏罢李浩泾原路安抚副使。先是,李宪言:「昨蒙差李浩兼领泾原职任,盖为本路欲谋入界进筑保障,故令浩因赴制置司参议边事。今既罢进筑,则浩所兼领泾原职任当便落衔。」诏候罢制置司,浩归兰州。(宪申请,御集在八月十二日。)  诏提举河北路保甲司,巡检、尉司指使并省罢,均拨与逐县巡教官充指使。

  甲子,命右司员外郎王震兼权提辖拘催市易司物。

  详定官制所言【八】:「准尚书省札子,官制所定杂事奏钞奏有司事。旧令式【九】,并尚书省左右仆射与左右丞签书。盖朝廷以法在所司,案法闻奏,禀候朝命,而人主于有司之成务,付之执政,执政官所宜代工而任责,则人主但闻之而已。朝廷以天下事分六曹以治之,都省以总之,六察以案之。六曹失职,则都省在所纠;都省失纠,则六察在所弹。上下相维,各有职守。则奏钞书都省执政官,于理为当。其房玄龄等告身四道,内三卷敕授、制授,不书尚书都省官;内一卷奏钞,并着尚书都省官,而不书名。案:敕授则尚书省有书有不书者,唐告体制不一;至于制授,则尚书省具奏钞上,未有不具尚书都省官者;然于告身有不书名者,盖告身躀录奏钞,其钞已付吏部躀录为告,故或不书。今奏钞已书名,即告身止令代书【一○】。」从之。

  诏府界提举司劾府界提点司因塞原武擅支阳武仓封桩钱罪状以闻。

  又诏御史台劾差周宥、崔象先充军头引见司稽留官司以闻。(七月庚子差,十一月丙申取旨,明年二月庚戌【一一】断。)  广东转运副使兼提举市舶司孙迥言:「南蕃纲首持三佛齐詹卑国主及管勾国事国主之女唐字书,寄臣熟龙脑二百二十七两、布十三段。臣昨奉差委推行市舶法,臣以海舶法敝,商旅轻于冒禁,每召蕃贾,示以条约,晓以来之之意。今幸刑戮不加,而来者相继。前件书、物,臣不敢受领,乞估直入官,委本库买彩帛等物,候冬舶回报谢之。所贵通异域之情,来海外之货。」从之。(元丰二年七月三日,詹卑国来贡。)

  乙丑,诏:「景灵宫奉真、广孝、孝严、英德殿,慈孝寺崇真、彰德殿,普安禅院隆福殿御容,十月丁丑告迁入内。奉先资福禅院庆基殿、太平兴国寺开先殿、启圣院永隆殿、崇先观永崇殿、普安禅院重徽殿御容,十一月壬子告迁入内。」

  诏:「自今鄜延路边事并不得传报。如违,徒二年,情重者决配,各不以赦降原减。告者赏钱三百千。」

  诏:「自今义勇、保甲及呈试武艺得班行者,不许试换文资【一二】。」

  梓州路转运司言:「泸州军兴及修造,所费不少,乞于成都府路给交子一十万缗。」从之。

  诏:「鄜延路计议官、试给事中徐禧,内侍押班李舜举,转运判官李稷,自永乐城陷,不知存亡,必已死事。禧赠金紫光禄大夫兼吏部尚书,舜举赠昭化军节度使,并赐谥忠愍,各推恩二十资。舜举子充迁十资,自借职为供备库副使;兄舜聪五资,自左藏库使为皇城使【一三】、遥郡团练使;舜钦并侄瑜各迁一资;妻任氏特封夫人。稷赠朝奉大夫、工部侍郎,推恩十二资,并赐银、绢各千。入内高品张禹勤赠皇城使,赐银、绢各五百,推恩七资。」

  禧为人狂簄而有胆气,尤喜言兵,以为西北唾掌可取,但将帅怯懦耳。吕惠卿以此力引之于上,故不次骤用。先是,惠卿在延州,首以边事迎合朝廷。已而去官,沈括继之,遂请讨伐。种谔以鄜延路之师深入无功【一四】,高遵裕以环庆之师至灵州城下,狼狈而还,陕西、河东骤然困敝,天下共望朝廷息兵,而沈括、种谔陈进取之策,复请筑城。禧素以边事自任,故上遣往经画之。既入贼境,不为备,寡谋轻敌,卒遇强寇,故败。自是之后,上始知边臣不可信,亦厌兵事,无意西伐矣。(自「吕惠卿力引徐禧」以下,朱本并削去,其意可见也。新本复存之,今从新本。邵伯温闻见录云:「自今更不用兵,与卿等共图太平。」盖指此事。王安礼前在翰林日,以事见上,上曰:「徐禧,天下奇才也。顷在泾原营画边事,有足称者,卿亦识之乎?」安礼曰:「不识。」上曰:「卿任检正官,禧为习学,庸有不识耶?」安礼曰:「臣徒见其面,未尝接语。」及安礼在政府,禧为御史中丞,安礼谓上曰:「徐禧比数对,当有谋议,愿得所上牍一阅。」上许之,已而降出数大轴。明日,上谕执政曰:「凡禧所言,以为吕惠卿游说,是安知事君者?」安礼曰:「御史为天子耳目,今乃朋附大臣而不加责,是自聋瞽也,宜黜之。」上即除禧给事中,计议边事。安礼曰:「禧不足遣。其人志大而才簄,喜功寡谋,将必败挠国事。」上曰:「边事且不足遣,遂废禧乎?」居无几,上早朝,出永乐奏,流涕谓大臣曰:「朕恨无谏官,不图为国,以至于斯也!」安礼曰:「陛下方有建立时,大臣且不能回,今乃欲追咎谏官,臣以谓罪在臣等。」上顾王珪曰:「王安礼常劝朕勿用兵,少置狱,此诚可听。他日为此,卿等尚谏之。」安礼顾珪等曰:「永佩圣训。」此据王安礼行状增入,更当考之。)  诏:「归明人应给官田者,三口以下一顷,每三口加一顷;不足,以户绝田充,其价转运司拨还。」

  丙寅,诏工部郎中范子奇赴阙供职。先是,陕西转运司官皆随军出寨,子奇权领漕事。至是,已差范纯粹,故诏子奇归省。

  诏李察兼制置解盐使。

  诏:「昨以西贼频劫汉地,累降指挥,除应时驱逐外,仍伺隙酬复。据臣僚言,德顺军静边、隆德两寨,九月中,贼过壕掳掠老幼千人,牛羊不在焉【一五】。虑西贼自为得计,因此频入为寇,边民岂得安居?委逐路经略司严切戒约,须先觇贼马屯聚近远虚实,度兵力可以取胜,乘隙掩杀,务要万全,不得轻易远出。」

  熙河兰会路经略司言:「近遣部落子策桑等入西界【一六】,捕获部落子诘丹格、勒厥,已刺充淮南本城兵:诘丹格真州,勒厥楚州。」诏苗授:「近有指挥,止是以投来单独蕃部刺配淮南本城,其捕获人自合处斩,因何如此施行?可关牒前来,所至州军斩讫奏。」

  种谔言:「乞以永乐败折汉蕃弓箭手及再招填得力人,逐名支马一匹,不纳元买价,依旧给马口分田。」从之。  宣义郎张元方提举出卖解盐及提举巡捉私盐,相度措置淤咸地。

  梓州路转运司言:「准户部符,免出夫户今年夏秋二税。所阙钱帛、粮米,乞应副。」诏给提举司米十万石,乃权罢应副利州路粮一年【一七】。先是,曲赦,转运司以财用方匮,请格不行。转运副使李琮谓其属曰:「上泽如此,奈何遏之?」乃请免其半,复裁省浮费,得其羡余,储于梓、遂、资、泸四州,名其库为「边备」。秩满当代,朝廷谓未有以易琮者,优诏复留。(此据琮传。)

  诏种谔:「问高世亮于何处求得高永能遗骸,更遣人求访徐禧、李舜举、李稷、张禹勤遗骸,候见,即依沈括已行晓谕,给赏钱、迁资酬銟。」初,永乐城陷,高永能之孙昌裔与左右欲掖永能由间道走米脂,永能曰:「吾束发从事西羌,大小数十战,未尝败。今年七十,又荷国恩宠,恨无以报。今虽幸免,奈士卒死者何!汝曹勉之,是乃吾死所也。」因易敝衣奋战,而贼不知其为永能也。后永能子世亮及昌裔驰数十骑入城,得永能尸以归。(永乐客话称永能以弓挂颈而死。今从本传。赠官在明年九月九日。)

  戊辰,降三川寨都监、如京使张进等一官。以轻敌出战,亡失多故也。  庚午,太仆少卿□安持为驾部郎中。上以安持旧领髃牧判官,校诸牧租并券马靡费,已令督趋拘收,而太仆不领外务,故有是命。

  太常寺言:「将来景灵宫神御殿奉安,皇帝酌献,百官陪祠,乞并同四孟朝献之仪。」从之。

  知兰州李浩乞诸路杂犯罪人刺配一二千里者,免决,充兰州本城厢军,从之。

  降授承务郎、新监邕州盐米仓张舜民监郴州茶盐酒税。舜民用高遵裕辟,管勾机宜,从军出塞,赞画无功,作诗讥讪。既坐谪,乃言常赞遵裕,不为所听,凡数事。上批下宇文昌龄究实,多如舜民所陈,故稍内徙。(并五月六日。)

  诏成都府路转运使、朝议大夫李之纯再任。

  洛苑副使、勾当皇城司赵思齐为供备库使。以上批「思齐即韩王普裔孙之长」故也。

  壬申,诏户部右曹于京东、淮、浙、江、湖、福建十二路发常平钱八百万缗,输元丰库。(张舜民小史云,神宗于崇政殿后设二十四库,以储金帛,亲制库铭,其略曰:「昔在前朝,玁狁孔炽,嗟余小子,其承厥志。」云云。诸路分将置都作院,河北设五都仓,讲好高丽,良以此也。然功未施而上宾,是天未欲幽蓟之民归中国乎?元丰库或即崇政殿后库,当考。实录卷末云,聚金帛内帑,每库以诗一字目之,诗凡三十二字,又别置库,赋诗二十字。但不记库名为何。元丰三年末,食货志云云,当附此。)

  左藏库、内藏库外,又有元丰库,杂储诸司羡余钱。自熙宁以前,诸道榷酤场率以酬衙前之陪备官费者,至熙宁行役法,乃收酒场,听民增直以售,取其价以给衙前,时则有坊场钱。至元丰初,法行既久,储积赢羡,司农请岁发坊场百万缗输中都。三年,遂于寺南作元丰库贮之,几百楹。凡钱帛之隶诸司,非度支所主,输之,数益广,又以待非常之用焉。(此据食货志第四卷附入。四年正月十八日会要可考。)

  赐京西转运司度僧牒二百,应副原武埽。

  诏诚州置归远一指挥,以五百人为额。

  同提举茶场蒲宗闵言:「诸茶场立额出卖,比较申奏,每收息二万缗,监官减磨勘一年,余数更比类酬銟;不满二万缗及不愿就减年者,每息钱百缗支赏钱二千;选人依第四等酬銟,与免遣、免试,无可免者升一年名次。」从之。

  诏候原武埽塞,其役兵更特赐钱有差。

  太常寺言:「来年正月一日,请皇帝御大庆殿受朝贺。」从之。  癸酉,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降授文州刺史种谔知延州。诏以米脂降羌分徙京西、湖北。谔奏:「分徙未足以消患,徒使归顺之民皆怀反侧,未敢奉诏。」诏许谔便宜从事。

  新知太原府、资政殿大学士、通议大夫吕惠卿落职守本官知单州。(八月十三日,初除太原。)

  惠卿初除母丧,即有太原之命。及入见,上将改授鄜延,且谕令总四路守备。惠卿手疏言:「陕西之师,非惟不可以攻,亦不可以守。为今日之计,要在大为形势。形势之说,非一二可尽,因请三省、枢密院议边事日,乞召臣同对。」上谓辅臣曰:「如惠卿之言,陕西一路无可守之理,则陕西可弃也。所谓形势者,惠卿言欲得执政宣抚四路,己为副,乃可行。用意如此,岂可委以边事?可却令赴河东。」王安礼曰:「既不令往陕西,恐不可更令帅太原,与一闲郡如陈、颍可也。」上曰:「与颍州或蔡州。」张璪曰:「欲与蔡州。」上可之。

  命未下,翌日,三省、枢密院对上语及惠卿,王安礼曰:「臣再三思之,自古祸福多藏于无形,如惠卿用舍,实系朝廷祸福。且惠卿久在朝廷,朋附者觽,今日罢帅与郡,曾不明示过恶,议者必谓惠卿论事切当,主上不能容受谠言,辅臣中有挤之者,故及于此,惠卿亦必以此为解。臣以谓宜告命中明言惠卿之罪,落大学士,与一小郡如单州之类为允,使中外小大之臣知惠卿过恶所在,人人警惧,因又知名位不可以计数取,兼足以整励风俗。缘惠卿肆为浮言,觊动朝廷,弼臣议政,自请造前,躁轻矫诬,出于为利。若行制诰,当如此命词,则惠卿虽被重责,必无以为说。未审圣意如何。」上曰:「甚善。可落职与通议大夫、知单州,召舍人以此命词。」张璪曰:「欲召舍人谕以意。」上曰:「赵彦若安能为之?便可指挥令用此词行下。」三省至都堂,召中书舍人赵彦若,谕以圣意,王珪书告词付彦若。彦若以故事未有定草令舍人行者,退而论列。上不许,乃用元拟词,彦若书名行下。(旧纪书癸酉诏曰:「吕惠卿,弼臣议政,自请造前,躁轻矫诬,出于为利。落资政殿大学士,知单州。」新纪不书。资政殿学士吕惠卿服阕前期取旨,上欲以为陕西四路经略使,王安礼建言曰:「四路置帅,顷尝行之,随亦罢废,盖以所治偏重,他路须禀而后行,徒为迂滞。今复置之,非便。」上曰:「第行之。」他日,谓安礼曰:「吕惠卿且至,比闻新命下,倘有识,将且力辞。苟欲亲权,则必偃然当之。」惠卿既至,日夜计虑,图为要官,其次,犹欲假大职以为连帅。乃上章曰:「臣官轻,不足以帅四路。借使忠如徐禧,徒能杀身,无补国事。窃谓今日之势,非鄜延不可守,愿陛下择执政官或名位之重者为之。」其词甚躁。又乞作中旨,执政对时,召同议边事,及选募福建杆仗手三千人以守边。上骇曰:「昔吕夷简罢相,适有边事,仁宗使与执政官俱入,夷简辞曰:『臣藩臣,陛下不以为愚,使奉内庭末议,愿候执政官罢朝以次进。』未闻自谓厕弼臣之列如惠卿者。」安礼曰:「惠卿之躁轻有素矣,今日之事,正为一言以撼陛下,自求重耳。此固不可恕。」上始欲黜惠卿蔡州,由是大怒,夺其职,使知单州。安礼曰:「惠卿之辩足以饰非,不于诰命中正其罪,明示天下,则得以为说。」上曰:「卿自为之。」安礼于上前草其词,召舍人承行之。上览之曰:「是为有辞而辟之,非卿不能。」由是中外晓然知惠卿之罪,以为当黜者。此据田画行状,当考。吕惠卿家传云:惠卿除大资政、知太原,入觐赐对,上曰:「比得卿论出师及再举非便事,朕寻为卿罢再举矣,足以见卿之忠荩也。今徐禧死于永乐,边警甚严,须仗卿往鄜延,仍总领四路。」惠卿曰:「臣蒙厚恩,不可胜言。昨臣母在京师,三弟俱蒙陛下除京师官,以便侍养。又臣母亡,闻陛下宣谕政府,恐臣暑月奔丧,道中伤毁,令谕臣家未得讣告,但作朝旨催促赴阙。圣心忧臣,至于如此。又蒙赐钱赒给,于本俸外别给廪赐,皆例所无。今岂敢辞难?但事有未便者,须至奏陈。臣闻鄜延累遭败耱,士马物故,非但昔日有可措置。陛下虽令总领四路,如熙河在千里之外,缓急何由节制?不若令臣往来边上,亲见利害,不须专在鄜延也。」上曰:「此甚好。」惠卿曰:「欲乞一辅臣同行,臣但副之。」上曰:「谁可使者?」惠卿曰:「王珪。」上曰:「要他何用?」惠卿曰:「王珪见任宰相,不惟弹压,兼奏请诸事为便。」上曰:「此亦不难。昨韩绛亦是以宰相宣抚,但不知珪敢去否,当与议之。」惠卿曰:「臣久居忧,今之边事皆不知始末。」上曰:「今早已指挥三省、枢密院,将军兴以来文字尽送卿看详。朕自永乐事后,文字更不曾看,只候卿来。」惠卿曰:「俟见文字,节次具利害奏请。」上曰:「徐禧初但与李舜举同筑城,既毕,自合便归,又去守城,遂为贼害,极可嗟悼,兼失近臣,深沮朝廷之威。」惠卿曰:「禧自为身谋非不周,但蒙陛下厚遇,不敢爱死尔。」上曰:「是如此。朕已优与追赠,及赐其家官二十资矣。」惠卿曰:「胜负兵家常事,汉高祖、唐太宗遣将失指,不免有败。陛下上承宗庙社稷,内奉太后,为天下之所依仰,岂可因小不如意,惨怛见于颜色?陛下深造至道,要当以理自遣。」上曰:「卿言是也。观庄周忧患不能入,此亦何足介意?」惠卿曰:「非特庄周,孔子、老聃、释氏莫不皆然。」上曰:「卿且频上来,要相见说话。」惠卿退,遂至都堂见珪等,珪曰:「朝廷见议除公鄜延,早来上曾及之否?」惠卿曰:「适已奏知,乞相公同去巡边。」珪色变不悦。既数日,无如圣谕送至文字看详者,惠卿意珪之不乐巡边之请也,遂以所闻本路两次败人马见在数目,乞与政府面议。明日,请对,上曰:「今议更不屈卿河东、鄜延,已除卿知蔡州。」惠卿曰:「陛下千里促召臣至此,未及有所议,乃除臣蔡州,何也?」上曰:「为要兵,朝廷无可应副。既议论不合,所以别除卿差遣。」惠卿不敢复言,而执政者必欲罪惠卿,上不得已,卒坐请议落职知单州。家传至不足凭,如神宗谓「朕自永乐事后,文字更不曾看」及惠卿谓「岂可因小不如意,惨怛见于颜色」,须表而出之乃是。)

  诏环庆路团结万人,河东路五千人,并赴鄜延堡寨戍守。以鄜延安抚经略司言【一八】,边圉未备,援兵还营,守戍多阙故也。

  环庆路副总管狄咏,钤辖梁从吉、张守约,出寨亡失三分三厘,诏各夺一官。

  诏给内藏钱百万缗与熙河路,户部右曹钱百万缗与鄜延路;及令□雍发陕西诸司及封桩钱三百万缗【一九】,分与环庆、泾原、秦凤三路,计置粮草。

  熙河兰会经略司言:「相度移筑三岔旧堡于平川,围五百步。」从之。

  甲戌,吏部言:「待制以上,旧法六年迁官。今准新制,三年一迁。其已满三年磨勘外,有剩年月者,乞许通理磨勘。」从之。  是月,狭河毕工。(此据本志增入。三年二月十二日,始治狭河;此年十二月十四日,遣官覆视。)  注  释

  【一】止令治狱少卿推丞更直「狱」字原脱,据阁本及宋会要职官二四之九补。

  【二】鄜延路钤辖兼第一将「辖」下原衍「司」字,据阁本及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一九删。

  【三】乞令本司指名抽差充本路巡检「抽差」原作「抽名」,据阁本及宋会要兵二之二四改。

  【四】傍西山北流南岸「北」字原脱,据阁本及宋会要方域一五之八补。  【五】止迁深州「止」原作「上」,据宋会要方域一五之九改。

  【六】崇班以上与借差殿直以上与殿侍「差殿」二字原倒,据阁本乙正。

  【七】即径归熙河「熙」原作「西」,据阁本及上文改。

  【八】详定官制所言「详」上原衍「诏」字,据宋会要职官四之六、长编纪事本末卷八○改官制删。  【九】旧令式「式」原作「或」,据同上二书改。  【一○】即告身止令代书「止」原作「正」,据宋会要职官四之七及长编纪事本末卷八○改官制改。

  【一一】明年二月庚戌「庚戌」原作「丙戌」,据阁本及本书三三三元丰六年二月庚戌条改。

  【一二】不许试换文资「许」原作「计」,据阁本及宋会要职官六一之一五、兵二之二四改。

  【一三】自左藏库使为皇城使「左」原作「右」,据阁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八九徐禧永乐之败改。

  【一四】种谔以鄜延路之师深入无功「以」字原脱,据阁本及同上书太平治迹统类卷一五徐禧等筑永乐城补。

  【一五】牛羊不在焉「羊」原作「马」,据阁本、活字本及宋会要兵二八之二八改。

  【一六】近遣部落子策桑等入西界「子」原作「于」,据阁本改。  【一七】乃权罢应副利州路粮一年据文义及本书文例,疑「乃」为「仍」之误。  【一八】鄜延安抚经略司言「言」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二八之二八补。  【一九】及令□雍发陕西诸司及封桩钱三百万缗「及」原作「乃」,据宋会要职官二七之一三、食货三○之三四改。

卷三百三十一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五年十一月尽是年十二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三十一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五年(壬戌,1082)

  全  文

  十一月戊寅朔,上谓辅臣曰:「御史分察中都官,事已多矣,又令察举四方,将何以责治办?且于体统非是。可罢御史察诸路,官司如有不职,令言事御史弹奏,着为令。」(新纪书:戊寅,罢御史察诸路。)

  陕西转运副使李察请鄜延、泾原、环庆、熙河等逐路各分委监司官一员,专计置应副一路诸将并防城军器什物。从之。(去年大举,转运司官已各分路,今又有此奏请,当考。)

  熙河兰会路经略司言:「董毡、阿里骨、鬼章自言破夏国斫龙、龊□城。」诏经制司令阿里骨具有功首领姓名以闻。后各赐银绢有差。

  定州路都总管司言见阙步军,乞不限指挥招填。从之,河北诸将准此。

  都水使者范子渊言:「昨被旨救护广武埽大河沦塌堤岸,赖官吏奔走赴功,连夕暴露,毕力营救,遂获安定,宜蒙恩赏,以劝后功。」诏子渊具名以闻。后转运副使向宗旦以下各减年、升名、赐帛有差。

  己卯,谢麟言接纳安化州归顺蛮人利害。上批:「边情在远,朝廷不见利害之实,委谢麟等便宜措置,无致生事。」(四年九月戊子,以客省副使谢麟知诚州。本传云:「未几,复知沅州。」今年七月辛巳,麟已自知沅州除经制宜州溪峒事,则此时不应以知诚州见。今实录称「知诚州」,恐误,今削去「知诚州」字。九月庚寅更详之。)

  诏种谔具析沈括带将官、使臣、军兵若干往永乐城,永乐陷没及缘路亡失若干,诸处存抚收集并沈括随行各若干以闻,不得用情增减。(朱本签贴云:一时取索【一】,删去。今复存之,要见亡失实数。)  详定礼文所言:「周礼小宗伯祷祠,肆仪为位。后汉隶司徒府,皆不于祠所,所以远慢戒渎。本朝亲祠南郊,习仪于坛所,明堂习仪于大庆殿,皆近于渎。伏请南郊习仪于青城,明堂习仪于尚书省,以远神为恭。」从之。

  又言:「壬午,景灵宫奉安辉德殿三后、衍庆殿三后,欲每殿三位同用一祝版,不特拜。」诏:「每后各用祝版,仍特拜。」(墨本云:明日,奉安辉德殿三后。朱本削「明日奉安」四字。新本谓:「明日奉安,典礼也,不可削。」今从朱本。)  大宗正司言:「兴州防御使仲騑先坐以火灼人面,罚俸一季,展磨勘一年,后又灼女奴面。一年之中,三犯非礼残暴,乞重责降。」诏展磨勘五年。(二月十五日,仲騑罚俸。)

  诏:「梓州路转运判官、承议郎程之才,知徐州、朝散大夫赵鼎并冲替。」之才坐与前知泸州任伋交讼,报上不实;鼎坐乘官舟附私物也。

  原武决埽塞,诏礼部员外郎王子韶乘驿祭谢。  勃泥国进奉使言,乞自泉州乘船归国。从之。(去年八月末,入贡。)

  诏特倚阁熙河兰会路四州军弓箭手及鄜延路沿边城寨汉蕃户借贷钱谷。

  庚辰,泸南缘边安抚司言:「乞以戎州所买蛮马配本路兵外,给十九姓、七姓义军人员,令习马战。」从之。

  给事中陆佃言:「读吏部所上钞内,朝请郎、提举玉隆观□审礼拟迁朝奉大夫。缘审礼以老疾乞宫观,法不当迁。」诏寝之。

  皇城使、惠州团练使李舜聪提举府界盗贼巡检公事,视诸路钤辖。

  诏梓夔州钤辖、供备库使高遵治,戎泸等州都巡检、西京左藏库副使张寿各降一官。坐杀已降不肯解弓刀夷贼,自上获渝水夷人冒赏,虽会降赦,特责之。

  辛巳,奉安礼仪使宰臣王珪、蔡确,知枢密院孙固,门下侍郎章惇,中书侍郎张璪,同知枢密院韩缜,尚书左丞蒲宗孟及百官等,班集英殿门。上诣軇珠、凝华等殿祖宗神御行告迁礼,至慈圣光献皇后、英宗皇帝坐,号恸久之,髃臣莫能仰视。于是珪等奉神御升彩舆赴集英殿,有司请皇帝还内,上不听,每神御步从出殿,次第导毕始还宫。时将奉安景灵宫,至是塑像工毕,始迁坐于集英殿也。

  诏:「皇城使张勉、如京副使石温其、内殿崇班赵潜各追五官;文思使高政、文思副使乐进各追四官;供备库副使潘定、刘青各追三官;皇城使桑湜,供备库使任端【二】,内殿崇班、合门祗候宋球各追两官;皇城使、沂州团练使李详,左骐骥使、合门通事舍人孙咸宁【三】,左藏库使杨进,内殿崇班、合门祗候孙文各追一官;东上合门使狄咏,西上合门使张守约,皇城使、昌州刺史、带御器械梁从吉各降一官。并坐出界将领计失亡所部兵,用十分法追夺也。

  壬午,质明,宰臣、百官班集英殿,上御殿东幄,升殿奠荐如仪。礼仪使以神御彩舆行,有司奏请还内,上不听,步出幄,每神御导出至宣德门外,次第导辞毕还宫,奉安于景灵宫。

  癸未,上朝享景灵宫,宰臣、百官陪祠殿下,先诣天兴,次遍诸殿,至继仁殿,哀恸久之。先是,祖宗神御殿分建于诸寺观,上以为未足以称严奉之义,乃酌原庙之制,即景灵宫建十一殿,每岁孟月朝享,以尽时王之礼。及是,宫成,奉安礼毕,初朝享也。赐管勾及勾当景灵宫官器币有差。(新纪书:「壬午,景灵宫成,告迁祖宗神御。癸未,初行酌献礼。乙酉,赦天下,官绘像臣僚子若孙一人。庚寅,燕侍祠官。」旧纪比新纪差详,要是别无异事。景灵奉安英宗皇帝御容毕,次日,皇太后亲诣酌献。祝文,郑郧溪集【四】:「列真秘宇,右敞神宫,天开九重,云车下来,威颜斐亹,玉座甫宁,涓吉斋诚,躬修明荐,以时朝献,永奉皇灵。」按:「云车」句当在「天开」句上,「躬修」句当在「涓吉」句上,于韵乃睰,此疑倒书。)  广南东路转运判官徐九思言:「东海有□曰香山,侨田户主、客共五千八百三十八,分隶东莞、南海、新会三县。凡有斗讼,各归所属县办理,遇风涛则踰月不通。乞建一县,因香山为名。」本路监司相度,欲止置香山镇,差监官一员兼烟火、贼盗,从之。

  乙酉,以景灵宫奉安神御礼成,大赦天下,文武旧臣预神御殿绘象之子若孙,并与初品官,亲王之后与见袭爵者,迁一官。(当删取赦书条件增入。)  封御侍陈氏为才人。  诏罢知宣州陈侗再任,差判登闻检院。以御史王桓言其不当以便私求再任也。  都水使者李立之言:「今月壬午,塞原武埽决河口,五鼓,两马头垫落水面阔二十五步,虽已固护修闭,缘冬深天寒,难施工作,乞至正月初乃进工。」从之,应修闭水口官吏并令开封府劾罪。

  河中府言:「胁降蕃官殿直保细埚,殿侍李埚己、移香三人,不敢一例刺配。」诏押送江西州军羁管,给大将券,本处给身分请受。

  河东路经略司言:「府州、火山军申:黄河内有北界人船漂至河滨,斥候堡已收救得。」诏牒还北界。

  丙戌,诏李宪:「闻知兰州李浩性多褊执,役使军士过当,多有怨嗟。仰密体量,如委不可倚仗在彼,即别选人以闻。」后数月,命王文郁代浩知兰州。(王文郁知兰州,在明年二月九日丙辰【五】。)  鄜延路经略司言:「塞门山城逼山受敌,有古城基并古壕限,权本路第三将米赟和募禁兵兴筑,凡七日功毕。」诏米赟减磨勘三年。  都水使者范子渊言:「自大名抵干宁,跨十五州,河徙地凡七千顷,乞募人耕租。」从之。

  戊子,诏:「鄜延路没于王事,有家属见在本路,欲归其乡里者,给赙外,其大使臣以上更支行李钱百千,小使臣五十千,差使、殿侍三十千【六】,其余比类支给。」

  诏:「故淑妃董氏逮事仁宗,生鲁国大长公主,与恩泽四人,令本家具名以闻。」

  权京东路转运判官□居厚言:「诸州剩员,所在利于冗占。乞从转运司与当职官看详合镘窠坐,裁去冗占,以立定十分外,量立一分为额,以待缓急,余并简放,编入奏策。」从之。

  陕西转运副使、权环庆经略司范纯粹奏:「近者,伏见鄜延路行营军马,以贼兵大至,永乐被围,徐禧以下皆在围中,势有不利,须藉邻援,本路经略司牒环庆等路差发兵马。是时,臣适在环庆,亲见曾布议论,以谓不奉诏旨,不敢擅遣。后至降到朝旨,果令差发,未及延州,而永乐新城既已不守,使者歼没,兵将亡陷,上轸圣念,下困人力,机会之失,害事如此!臣检准先降战守约束,诸路并于平日差定主兵官将,准备互相应援,或贼觽大举聚入一路,除已差兵将外,更许逐路那兵,节次策应。昨因徐禧计议边事,悉罢策应之法。方于其时,莫有言者,而利害得失见于今日。岂有兵困重围,请援邻道,尚容中覆而后可哉?今边患未消,敌情难测,愿陛下深鉴近事,断自圣心,更修久长之法,以杜仓猝之患。臣不知边事,不识忌讳,惟是思虑所及,不忍缄默,负区区忧国之素心。」诏:「陕西逐路经略安抚使,自今应有事宜,更不令别路兵马应援,常复须本路广为堤备,自作枝梧,无致篅事。」(纯粹,五年十月十一日复运副使,是冬奉诏权领环庆路经略司,十一月十一日奏此。十二月二十九日,有旨下诸路,时纯粹已罢帅,更不别论奏,奏议第十卷可考。元佑元年闰二月十一日,纯粹再奏;四月三日,又奏;二年二月十八日,降指挥。)

  己丑,翰林侍讲学士黄履试礼部尚书、通议大夫。

  礼部侍郎谢景温以本官知洪州。景温奏疏陈边事,所言多上与执政密议,外人无知者。尚书左丞王安礼,景温妹婿也。上疑安礼泄之,恶景温交结迎合,故令出守。(此据刘安世集。)

  知诚州周士隆言:「准朝旨,招纳上江、多星、铜鼓、潭溪、上和、鸡公两路溪峒。所有西道胡耳、塞溪等处犬牙相入,窃虑犒赏不及或不虞生事,乞下谢麟措置,或许本州岛岛抚纳。」诏赵杨相度。寻令依荆湖北路都钤辖司所奏,一面抚纳,更不候赵杨相度。(「不候相度,见乙巳日,今并书。谢麟前知沅州,四年九月知诚州,未几,复知沅州。此据麟本传,不知周士隆何时知诚州,或是代麟也。七年五月十一日,孙览云云可考。)

  荆湖南路转运司言邵州界溪四团人户袁通晓等乞归明,诏听招纳。

  经制宜州溪峒谢麟等言:「安化中州并上州蛮蜑未便归顺,乞差将兵。」诏于广东、江西近便路选兵三千,并差桂州驻泊骁骑两指挥【七】。  宣德郎洛阳杨畏为监察御史,用中丞舒亶荐也。

  庚寅,燕于紫宸殿,以奉安列圣于景灵宫礼成故也。

  辛卯,就差案阅河北集教保甲、枢密副都承旨、客省副使张山甫,入内东头供奉官、勾当御药院刘惟简,案阁本路团教保甲,依案阅赏格,给赐弓箭手马步射第一等银碗七两、绢五匹,步射及弩手第一等银碗五两、绢五匹,第二等、三等各第减三之一。都副保正、大保长并已补名目教本保人武艺及第一等,都副保正计本都保及十分,三班差使九分,三班借差八分【八】,大保长计一都保及十分,三班借差九分,下班殿侍八分,并给银碗十两、绢五匹;不及十分,第减有差。

  壬辰,诏:「闻兰州食贵,本州岛岛等守御兵见管七千,除镘壮健四千人外,其余令于里近州军就粮。」

  新知湖州闾邱孝直言:「伏见在京置四抵当所,许以金帛质当见钱,月息一分,欲望推行于诸路州县;其无市易官处,就委场务官兼监,以岁终得息多寡为赏格。」(朱本删去,云「无施行」。)

  诏:「枢密院自今应本院画旨送承旨司文字,缘系未行出本院,可更不送门下省。」(此据御集十一月十五日事。)

  癸巳,步军司言:「效忠指挥使林方状三次功劳,当转资。检会赏格,止言指挥使两该赐即转都虞候,其效忠军额无都虞候职名。」诏林方特转都虞候。

  熙河兰会路都大经制司言:「昨大军出界,差主簿李宗杰随军指引保甲人夫发粟窖搬运,遇蕃贼陷没,未推恩。」诏宗杰依军主簿陈彦长例,以父官官其子,给支赐赙物。

  监察御史王桓言:「知虔州汪辅之谢上表辞意狂悖,望特窜殛。」诏罢知虔州,依旧分司。辅之前为开封府推官,乞分司,久之,乃得虔州。谢表云【九】:「清时有味,白首无成。」又曰:「插笔有风,空圄无日。」言者谓「清时有味」盖杜牧诗,其末句云「乐游原上望昭陵」,辅之托意怨望,故黜之。(司马记闻云:「辅之为河北监司,坐轻躁得罪,勒令分司。」按:辅之分司,不缘轻躁【一○】,事在元丰三年九月四日,记闻或误也。今略加删修。)

  甲午,延安郡王佣言:「蒙恩进封,本合使臣乞下有司检例推恩。」诏:「内东头供奉官冯世宁减磨勘二年,内西头供奉官李倬、蓝从熙各转一官。」

  知秦州、通议大夫吕公孺知相州。先是,李宪以诏发兵,公孺不遣,与宪互论,故有是命。(此据本传。)

  司门郎中李文卿知晋州,以御史王桓言文卿质量卑凡,不足污郎官之选故也。

  诏:「提举教习马军所【一一】见教臣僚子弟并百姓等,马步射阔闪弓各及一石五斗力,手足应法者,具名奏。」(熙宁十年九月庚午秋,诏同提举。此诏与元丰三年六月十八日己酉手札相重,恐实录或误,当考。旧录王中正传云:「诏提举教阅在京马军,中正悉以所制弓弩诸兵器及击刺施用与马步射教法上之,既试,咸可用,诏颁行之。」又云:「诏选教内臣及马军武艺,以谕诸将。提举教习马军所教臣僚军班子弟及武学生员凡数百人,既成,引见,升补有差。」新录并削去,今附此,当考。熙宁十年九月庚午至元丰三年三月甲戌、五月癸酉、六月己酉、六年二月辛亥当并考。)

  户部言:「行官制以来,惟是吏禄条目最多,一等吏人职次既同,责任又均,而独于禄廪颇有厚薄,诚若未安。乞三省六曹诸司、省、台、寺、监见充正额人数,不问旧请多寡,并依新格支给,其系拨到逐等守阙或带『权』字人,并给正额请受十分之七。应前后许带旧请指挥更不施行。」诏除三省外依奏。

  乙未,河东路转运判官、通直郎蔡烨直龙图阁、知秦州。

  诏:「大宗正司不隶六曹,其丞属听中书省取旨差,都知、押班除授归枢密院。」(三月乙未、七月庚子当考。)  景福殿使、武信军留后李宪为熙河、秦凤路经略安抚制置使,其经制边防财用依旧。上始欲用宪为节度使、知熙州,尚书右丞王安礼曰:「国朝之制,内臣无任节度使者,其宠任之极,不过畀之稍廪而已。当真宗时,刘承珪以忠谨得幸,欲以节度使与之,王旦执以为不可,故至今官不过留后。矧有民社,岂易轻付?」上曰:「宪解内职未必喜。」安礼曰:「人主用人,顾理之有是非,不计其人之喜与不喜也。昔汉光武用外戚阴识为侯,每常巡幸则委以禁兵,留镇京师。以识之贤,固堪其事,而后世乃缘以为比,不问贤否,为公卿用事者踵相蹑也,故卒为东汉祸。今宪虽有战功,使其果贤,犹不可启其端,况无以踰人者。」尚书左丞蒲宗孟进曰:「陛下擢材,无所不可【一二】。」安礼曰:「宗孟他日未尝言,而今乃及此,臣不识所谓。」既退,安礼毅然谓宗孟曰:「孰遣君出声?几乱朝廷事!」宗孟恚曰:「上使宗孟与政,今顾弗得言?明日廷辩之。」安礼曰:「君等足与为治乎,第言之,祗为谀耳!」宗孟惭,卒不敢辨。(此据安礼行状附见,当考求月日,或削去。)

  诏:「宗室叔敖讼礼院定克愉袭封不公,罚铜二十斤。」

  兵部言:「已支陕西军器百一十万,今本路又乞支军器。」诏据所阙三分给付一分。  管勾后苑房廊物货所言:「元丰四年八月置场,至今年十一月,共收钱六万七千缗。」(朱本削去。)

  丙申,门下省奏:「枢密院差入内东头供奉官李宗立领万寿观,不当为提点。」诏改为管勾。

  又诏:「州县官得替,计程支佣钱,而中道物故、丁忧者,程虽未满,其钱勿追。」  诏选新知登州、朝散大夫石禹勤知抚州,如行盐法职事修举,当议旌擢。

  承议郎、考功员外郎范峋增差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增差」当考。)

  御史中丞舒亶言:「根勘住滞梓州路转运司乞差官给授田土,及差周宥、崔象先勾当军头司事,已根究住滞事节,实缘官吏慢令造奸,虽该赦更不勘结,望裁酌指挥。」诏结勘以闻。(十月甲子勘,明年二月庚戌断。)  又诏:「新移辽使驿路所过诸州,权许不限米石数造酒。」

  鄜延路经略司言:「延州白草等城寨及保安军等二十二处,守御未备,乞指挥范纯粹应副。」诏:「录吕惠卿所立鄜延路守御要急、次急、稍缓三等,及据紧缓计置防城器甲什物分数条约,札与范纯粹。」

  诏拨籴便司见钱钞二十万缗与河北转运司,计置军储。

  己亥,陕西转运副使李察言:「本路五都作院,未分路时,专差监司一员检点。今诸处急阙军器,全籍都作院应副,欲令华州应副鄜延路,凤翔府环庆路,秦州秦凤路,渭州泾原路,永兴军永兴军路,各委监司提举。其永兴军都作院,乞委提点刑狱一员提举。」从之。(十二月十六日,差官。)

  庚子,特封雍王颢长女为京兆郡主。

  乙巳,上批付苗授:「据阎仁武奏,十月壬申,兰州北有西贼五十余人,隔河呼曰:『我夏国已胜鄜延路兵,俟河冻即至兰州。』卿宜大作枝梧守御器具,倍加点检。闻贼豪星多哩鼎者,用兵颇凶忍。(星多哩鼎已见四年十一月己丑。)永乐之役,初总兵至者乃梁默宁凌,逡巡十余日,每日支分万余人持锹镢撅城,为城上官军击死者旋即拽去,或覆以□,不欲官军见之。后哩鼎领兵至,驱率蕃丁蚁附而进,死者列布城下,皆不掩尸,昼夜急攻,故新造之城不守。卿宜知之,并密谕兰州守将委悉,令广备守具。」

  提举陕西买马司言:「本司管认支填递马阙数至多,少有及四尺一寸赴官中卖。欲乞依定价权买四尺二寸、一寸牡马,及十一岁以上,与牡马相兼支遣。」从之,仍不充额。

  奉议郎、知楚州盐城县向宗贤言:「本县前监都盐仓、通直郎王仲京,在任于质户质钱倍过物价,已赎,仍亏子钱百千。仲京,宰相王珪之从子,故无敢发摘。乞选官根究。」诏淮南路转运司劾之。

  诏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一三】、承议郎杨景略降一官,管勾官欧阳粲、任元渥各罚铜二十斤。并坐迁本司廨舍违滞,及景略不亲督趣捕蝗,虽会恩特责也。

  安化州蛮人蒙光仲、光赵等六人内附,各除官有差。(七月辛巳。)

  是月,夏人以书系矢,射之镇戎军境上,刘昌祚以白经略使卢秉,秉命毁弃之。夏人又遣所得俘囚赍书遗秉,仍移牒,秉不敢不以闻。诏秉谕夏人依故事于鄜延自通。其遗秉书称「夏国南都统【一四】、昴星嵬名济」,书云:「昨于兵役之际,提戈相轧,今以书问贽信,非变化曲折之不同,盖各忠于所事,不得不如此耳。夫中国者,礼义之所存,出入动止,猷为不失其正。苟听诬受间,肆诈穷兵,侵人之土疆【一五】,残人之黎庶,事乖中国之体,岂不为外夷之羞哉?昨朝廷暴驱甲兵,大行侵讨,盖天子与边臣之议,谓夏国方守先誓,宜出不虞,五路进兵,一举可定,遂有去年灵州之役。今秋永乐之战,较其胜负,与夫前日之议为何如哉?且中国非不经营,五路穷讨之策既尝施之矣,诸边肆挠之谋亦尝用之矣,知侥幸之无成,故终归乐天事小之道。兼夏国提封一万里,带甲数十万,西连于阗,作我欢邻,北有大燕,为我强援。今与中国乘隙伺便,角力竞斗,虽十年岂得休哉?念天民无辜,被此涂炭之苦,孟子所谓「未有好杀能得天下」者也。况夏国主上自朝廷见伐之后,夙宵兴念,谓自祖先至今八十余年,臣事中朝,恩礼无所亏,贡聘无所怠,何期天子一朝见怒,举兵来伐,令膏血生民,剿戮师旅,伤和气,致凶年,覆亡之由,发不旋踵,朝廷岂不恤哉?盖边臣幸功,上听致惑,使祖宗之盟既阻,君臣之分不交,载省厥由,怅然何已【一六】。济遂探主意,得移音翰,伏惟经略以长才结上知,以沉谋干西事,故生民之利病,宗社之安危,皆得别白而言之。盖鲁国之忧,不在颛臾;而隋室之变,生于玄感。此皆明智已得于胸中,不待言而后谕也。方今解天下之倒悬,必假英才巨德。经略何不进谠言,排邪议,使朝廷与夏国欢和如初,生民重睹太平,宁有意也?倘如此,则非惟敝国蒙幸,实天下之大惠也。」

  十二月丁未朔,迁蕃官西头供奉官李中和为西京左藏库副使,内殿崇班盖谔为供备库副使。以西讨获级应格也。

  广西转运副使□潜言:「近差温杲知钦州,窃闻交贼切齿,欲食杲肉,万一因以致寇。」上批:「杲资性绵□,又与交人有隙,实不宜在极边要地,可改差本路钤辖刘熙兼知钦州。」(并八月十四日。)

  戊申,诏门下省:「凡中书省、枢密院文字应覆驳者,若干事体稍大,入状论列,事小即于缴状内改正行下。若事不至大,虽不足论列,而其间曲折难以缴状内改正者,即具进呈,以应改正事送中书省、枢密院取旨。」(旧纪书:「诏门下省覆驳事,以状论之,非干大体者,行讫以闻。」乃系之丁未日。)  大理寺勘断市长谢元卿等罪不直不尽,诏御史台劾罪以闻。

  诏押赐董毡官诰使种谊减磨勘四年,余各减年、赐钱帛有差。

  监察御史王桓言:「大理寺被旨根勘前髃牧使韩缜将本司公用物归家,连其子宗恕,大理寺并不究其情,辄以恩原,不复结案。乞再送别司根治。」诏开封府根勘以闻。后宗恕差替,缜释之。(当并初勘时,六月五日。)

  前察访荆湖路常平等事司勾当公事段询减磨勘三年,赏根括水陆田四千一百余顷也。  朝散郎、发运司粜籴斛斗郑佶减磨勘三年,前西头供奉官、除名勒停、黄州编管人张从惠减一赦叙。并以尝干当汴口,建议导洛入汴也。  辛亥,分命辅臣祈雪。

  壬子,提举修盖景灵宫、寄内藏库使、庆州团练使宋用臣迁寄皇城使、登州防御使。

  癸丑,枢密院承旨司言:「开封府界诸县及白马、胙城、韦城弓手,昨虽裁定县以二十人为额,其庸钱未经立法。看详县尉既不管乡村贼盗,弓手顿减出入之劳,所支庸钱,当依诸路弓手,定为一等一年正支钱三十千,共减钱三千六百二十缗。乞预会校钱粮,一处封桩。」从之。

  都大经制熙河兰会路边防财用李宪言:「以本路逐将,据见管正兵、蕃汉弓箭手,尽数于所驻州军团结为五军,仍自熙河兰会一路先推行。五军各差都司总领蕃兵将二员,如一州蕃兵及千人,给公使钱千缗至三千缗止,许将官从宜支使。」从之。(朱本移入明年七月壬戌,今从新本。)

  又言:「乘来春贼觽未聚,先筑汝遮堡,最为贼冲【一七】。城围须及千步,并接胜如堡,中间筑一通过小堡。次展定西城兰州故址,然后筑巩心诸堡。窃见通远军当熙河、秦凤四达之冲,人物稠穰,即古渭州,旧隶平凉县。乞改赐州名,以定西城为通远军,以汝遮为定西城,如此,则折冲制胜之形成矣。」又言:「臣昨上复古渭州及易置通远军、定西城,列置兰州堡障事,盖缘熙河一路形势,全藉新复州城以为屏蔽。况所得之地,川原□平,土性甚美,属羌数万已就耕锄,新招弓箭手五千,膏腴土田占藉未遍,须增修城垒,使有土著之心,不惟地利可助边储,亦绝敌人规取旧物之计。臣至熙州,钱粮殊未有备,今且兴功于汝遮、洛施、癿洛宗三处。汝遮川西接定西城,北通胜如堡,东北扼石硖贼马来路。其洛施、癿洛宗两堡,东接兰州,北临黄河,每岁河冻,须藉洛施等处控遏贼冲。来岁乘春,若不先筑汝遮一带,次完兰州管下,必恐夏秋复寇定西。日者,本路经略司奏乞迁三岔堡,增展定西城。臣以为三岔地在掌握,虽费财力,而不为用,其定西亦须俟汝遮亭障既立,乃可乘势增展。望特降指挥,更赐钱帛一二百万缗及厢军万人,速至本路。」诏遣内侍、大使臣各二员,就陕西、河东团结厢军万人,于二月内至熙河兰会路,钱帛于秦凤路桩留钱及李元辅变转西川钱各支五十万缗【一八】。  丁巳,贤妃周氏进位德妃,冀国大长公主进封魏国大长公主。(新纪书:「以贤妃周氏为德妃。」旧纪不书。)

  上批:「起居舍人王震谙晓史文,即今全无职事。官制所拟修六曹敕令【一九】,文字浩繁,详定官安焘、崔台符各有尚书省职务,不能专力,可差震同详定。」

  诏御史台秋冬季差御史一员赴三省点检诸房文字稽滞,毋得干预省事及见执政。(旧纪书【二○】:「诏监察御史岁以秋冬察三省稽违。」新纪不书。)

  诏:「六年正旦,御殿用新乐。」(旧纪书:「丁巳,新作大乐成。」新纪书:「丁巳,新乐成。」)

  右骐骥副使、知泸州张克明言:「泸州地方千里,夷夏杂居。近者,白崖囤、落婆远等生夷并为王民,既供租赋,或相侵犯,未有条约,一以敕律绳之,或恐生事。臣欲乞应泸州生夷如与华人相犯,并用敕律,同类相犯,即比附黔州蛮五等罚法。」从之。(四月二十七日庚午,已除王光祖知泸州。今十二月十一日丁巳,克明以知泸州论事。其月十九日庚申,又书光祖知泸州,不知何故。今削去庚申所书。)  诏:「景灵宫绘像臣僚本支下两房以上,取无人食禄者。如俱无人食禄,或俱有人食禄,均者取最长,未均即食禄人少者取最长,仍以子孙为次叙。若子孙亦系绘像本房,见无人食禄,即便不问别房。应推恩人愿与以次及别房者听。」

  诏龙猛都指挥使谢有换文思使。先是,殿前司体量有武艺不堪换授,上曰:「朕记边臣有言其材勇者,可体究。」又诏枢密覆视,皆言年虽五十余,委有心力,故有是命。

  戊午,引试教阅马军所解发习武艺人李振等二人中格,并补三班差使。

  诏按阅河北团教保甲所应有出等武艺人,虽未团教,听先次解发,赴阙按试。

  己未,诏:「朝散大夫、试吏部尚书李清臣,通议大夫、守侍郎苏颂【二一】,奉议郎、试中书舍人蔡卞,通直郎、试起居郎蔡京各迁一官;枢密都承旨、客省使、舒州团练使张诚一领秀州防御使;故起居郎毕仲衍赐绢百匹;检讨、详定官一年以上减磨勘三年,以下减二年,离局第减一等。」并以官制成推恩也。

  诏:「冬正朝会,诸军所服衣冠,厢军都指挥使、都虞候领团练使、刺史服第五等,军都指挥使、都虞候服第六等,指挥使、副指挥使服第七等,并班于庭。副都头以上常服,班殿门外。」

  内园使郭忠诏言:「堡寨使臣,应系两员以上并系土人处,乞以军班或资荫人一员对换,与土人参用。」从之。

  种谔言:「宣德郎徐勋、合门祗候种朴望特奖擢。」诏:「进城山界,谔则预议,永乐失守,又领一路经略安抚副使,自当有罪。朝廷□恩责后效,乃敢妄为子弟乞恩,初无忌惮,特罚铜三十斤。」

  梓州奏:「奉诏收买青绿彩色二千斤,已计纲起发,余数见计置收买。」上批速降指挥罢买,恐劳民故也。

  庚申,诏:「川峡四路不得将家属赴任法,其除之。」(旧纪于戊午日书:「诏:官川峡不许家行,今远迩如一,其除之。」新纪不书。今依实录附庚申日。张方平不敢携父之任,范镇东斋记事可增入。)

  上批:「河北缘边安抚司【二二】谍知辽人令贺正旦副使赵庭睦觇朝廷西事,虑敌人因语言探测虚实,其当酬应之辞,三省、枢密院同议定,札与馆伴。」先是,刘挚等使敌,陛辞日,永乐城已陷,上数言西事,面受画一十余条,预为问对之语,曰:「此禁中自草,又历议所以然。」且曰:「敌多辩诈,毋为所胜。」挚对曰:「臣以诚信自将,上凭威灵,敌虽多诈,安能胜?臣闻:『言忠信,虽蛮貊之邦行矣。』臣谓问对之际,不必过为迁就。」上喜曰:「诚是。」明日,遣中使就郊赐茶六十斤,谕曰:「非常例也。」(挚事据挚行实,或附八月辛未初使时,然附此为允。)

  提举汴河堤岸司言:「汴河堤岸起三年四月修筑,至今年十月八日毕工。」诏都水监官覆视保明以闻。  原武埽塞,特赐役兵钱有差。(新、旧纪并书:「辛酉,塞原武决河。」与实录差一日。又十一月己卯,实录已书河塞,遣官致祭矣,当考。)  辛酉,上复御延和殿,宣三省、枢密院辅臣赴景福殿,观魏国大长公主出降妆奁。  尚书省上元丰五年下半年条贯,诏依签改行下。上每于进拟敕令,必签贴改定,然后降出,其所指擿事理,皆有司抵牾也。(九月十四日、十月十二日。)

  诏:「岚、石、隰州都巡检司旧赐公使钱百五千,移赐葭芦、□堡寨缘边都巡检使。其石州旧带三州都巡检,止令岚、石州各带本州岛岛缘边都巡检使,遇缓急应援,各别给公使钱百千。」

  壬戌,诏诸路监司兼提举都作院:河东以提举常平等事赵咸,梓州路以转运判官许彦先,秦凤等路以提点刑狱吕温卿,京东西路以转运判官吕孝廉,淮南西路以提点刑狱王瑜,江南东路以提点刑狱高复,江南西路以提点常平等事蹇序辰【二三】。(十一月二十二日,李察云云。)

  御史台、合门言:「开封府诸曹官、左右军巡两厢官、赤县丞,系比类附班,得预朝参。其秘书省校书郎、正字,太常寺协律、奉礼郎、太祝、郊社令,三学博士,五监主簿,皆职事官,杂压亦在赤县丞之上,而独不预。欲自今并令朝参。」从之。

  癸亥,上批:「壬申日,辽使见,以在腊享致斋,不用乐,虽有旧例,然北使素以用乐燕犒为恩礼之重,三省、枢密院且更详度取旨。」初,合门言:「甲戌,腊享前三日,皇帝不游幸,不作乐。贺正旦使赐御筵撤乐,如至和二年、元丰元年故事。」已从之,而复有是诏,然卒用例。

  奉议郎王钦臣言:「诸路监司被制书鞫事,所降指挥有差官取勘者,有取勘闻奏者,一例差官。伏缘诏旨自有区别,伏望申明:自有朝旨称取勘者,监司自勘,委勘处或邻近通判录问检断;如干系者觽,须当置司,乃得差官。」从之。

  陕西转运判官范纯粹言:「昨遣本司勾当官吕宗岳管认计备延州怀宁、浮图寨守御,已被受,托故不肯就事。乞先冲替。」上批:「可依奏速处分,聊警慢官小吏用心趣事,不敢玩法。」

  接伴使□安持言:「辽使缘路事节并如旧,惟例送乐人马一匹不至,臣等俟前路言及。」诏安持等勿问。  甲子,诏:「在京新城外四壁城壕开阔五十步,下收四十步,深一丈五尺,地脉不及者至泉止。」(本志又增入:「自是水有所归,而京城固矣。」今不取。)  河北都转运司、朝奉大夫、集贤殿修撰蹇周辅为宝文阁待制。  比部员外郎宇文昌龄自鄜州制勘回,进对,赐绯章服。昌龄言:「陕西逃军,乞增赏告捕。」诏每捕获禁军一人,赏钱五千。(四月三日甲寅,昌龄以御史受命往鄜州;二十五日,改比部员外郎;十二月甲子,回;明年正月己丑,下狱治断。)  丙寅,上特御延和殿,引奉议郎【二四】、权发遣府界常平等事张询以下十人进对。是日旬休,百司不治事,上特御便殿延见髃臣,踰午始罢。于是编类国信文字、承议郎王汝翼,前权发遣提举梓州路常平等事江衍,各面赐绯章服。(两纪并书:「旬休,御延和殿,引进对官十人。」)

  都大提举汴河堤岸司言:「准朝旨,为原武埽闭合水口【二五】,见增防堰,令本司权闭断魏栖、孔固、荥泽岗门五七日。自闭合三岗门,汴水增涨,今自开远门浮桥以上凌排查塞,水欲抹岸,望速降指挥开拨沿汴岗门;及乞于京西向上汴河两岸,相度可溃水处,即决堤分减水势。」诏如实危急,即依奏。

  丁卯,广西转运副使□潜言:「雷、化发船之地,与琼□相对,今令例下广州约五千里请引,不便。欲乞广西沿海一带州县,如土人、客人以船载米谷、牛、酒、黄鱼及非市舶司抽解之物,并依旧更不下广州请引。」诏孙迥相度于市舶法有无妨碍。既而不行。(朱本签贴云:后来进呈讫,无施行,删去。今并存之。)

  戊辰,诏陕西封桩钱内支三百万贯,分环庆、泾原、秦凤路,乘时市粮草。

  户部言:「昨遣李元辅经制变运西川钱物赴陕西路,今具已到之数:金银物帛八百十六万一千七百八十匹、两,钱三百四十六万二千余贯。」  诏门下省:凡本省事,从本司取旨。  又诏大理寺劾祠部郎中赵令铄,以道遇叔祖宗晟不致敬故也。后令铄罚铜四斤。

  都水使者范子渊言:「案视卫州王供埽引道大河可否、利害,更乞增差夫役万人,于所决巧妇涡下预开一河。」及具开修王供埽等处画一事。诏遣吏部侍郎李承之、入内供奉官冯宗道覆按。

  御史王桓言:「启圣院、相国寺忌辰行香仪,左右巡使、两赤县令于中门相向分立,俟宰臣至,立位前,直省官通摄。案此仪推行虽久,无所据依,大意推崇宰司,故令立班迎候。日者,极追远之奉于景灵宫,礼文咸秩,前事之失,义当是正。方百官就列祗见祖宗,恐非大小之臣交相致恭之时,望寝罢。」从之。  己巳,诏:「正旦朝会日,引驾殿前左右班及人员,俟至殿合,即分立于殿东西,挟行门立于龙墀东西勾栏内,起居郎、舍人、左右巡使并就本位拜。其起居郎、舍人朔日视朝拜亦准此。」

  比部员外郎王子韶乘驿原武埽致祭,以决口塞也。

  吏部尚书李清臣言:「奉诏点阅朝会应奉事,欲令执事高品以下并服介帻、绛服、大带、革带、蟱、履、方心曲领。」从之。

  庚午,上批:「朝廷哀矜庶狱,无有远迩之别,苟或淹留,宜一体督治。成州奏造妖人赵福,系八十余人,案上岁余,累经巡白,并不与夺及点检催促行下。」于是判刑部、大理卿以下二十人,御史中丞以下十人罚金、展磨勘年有差。

  诏:「应封赠文臣自太中大夫,武臣观察使以上,吏部拟奏,降付中书省取旨;余官奏钞上门下省,不用词。仍许以三公、三师及东宫三师、三少封赠。」

  御史台言:「准诏,辽使见、辞日,并特起居,其前后三日内当起居权罢。今月壬申,紫宸殿辽使见,来年正月六日,垂拱殿朝辞,若各用本殿班,即见日望参班赴,辞日六参班赴。」诏并用望参班。

  辛未,西南龙蕃首领遏辖使龙已达并部落廖各等凡三百七十六人入贡【二六】。

  赐原武埽役兵钱有差。

  壬申,辽主遣长宁军节度使耶律仪,太常少卿、干文阁待制赵庭睦来贺正旦。

  诏自今入辽使、副,如受礼处赴燕,遇劝酒,须饮尽。  诏河北立额步军,各于逐指挥额外招百人。

  乙亥,以左领军卫大将军、驸马都尉郭献卿为开州团练使。  赠皇城使、嘉州团练使寇伟引进使、均州防御使,供备库使温普皇城使、嘉州刺史,左藏库副使李仕言文思使,西京左藏库副使周辅良、们都,并供备库副使孙庆、李世忠并左藏库副使,内殿承制李信、罗渠、甘师道并文思副使,玛克密鄂特桑、李仕安、张仲谟并西京左藏库使。皆以随军没于永乐城也。又录死事者东上合门副使景思谊等九十人父、子、弟、侄、孙及婿、妻兄迁官者十四人,授东头供奉官一人,左、右侍禁各一人,左、右班殿直二十四人,奉职、借职百五十六人,差使二百有余资;及无子孙,赐其家钱各有差。

  丙子,诏:「诸承务郎以上【二七】及幕职州县官并未入官人,历任无私罪徒及入官赃、失入死罪,并勒停,冲替后已经一任者,许试刑法。无人奏举,听于吏部及所在官司投状乞试。见在外任官及授黄河地分见阙者,不许就试。诸举官试刑法者,尚书刑部官、大理长贰岁各十人,侍从、三省、六曹、御史、开封府推判官及监司各七人。」

  是冬,绛州髃盗王达等阻山横行□略,达张红伞以入县镇。诏提点刑狱黄廉督捕尽【二八】。十二月,悉捕斩之。(廉行状有此,要考。王达事因掇取附见。)

  是岁,复程乡县为梅州。(新纪书:复置梅州【二九】。旧纪乃不书。)置泸州乐共城。废兰州胜如、质孤二堡。

  宗室子赐名授官者三十五人,断大辟二千八十五人。  注  释  【一】一时取索「一」字原脱,据阁本补。

  【二】供备库使任端「供」上原衍「备」字,据阁本删。  【三】左骐骥使合门通事舍人「使」原在「合门」下,据阁本乙正。

  【四】郑郧溪集按:郧溪集,宋郑獬撰,据本书文例,疑此处「郑」下脱「獬」字。

  【五】在明年二月九日丙辰「辰」原作「寅」,据阁本及本书卷三三三元丰六年二月丙辰条改。

  【六】差使殿侍三十千「十」字原脱,据宋会要礼四四之二七补。

  【七】骁骑两指挥「骁」字原脱,据阁本补。

  【八】三班差使九分三班借差八分「九分三班」四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二之二四补。

  【九】谢表云「谢」原作「请」,据阁本、活字本改。  【一○】不缘轻躁「缘」原作「录」,据阁本、活字本改。

  【一一】提举教习马军所「马军」二字原倒,据阁本及下文乙正。

  【一二】陛下擢材无所不可「不可」二字原倒,据阁本乙正。

  【一三】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点」原作「举」,据阁本及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二○改。

  【一四】夏国南都统「南」,宋史卷四八六夏国传作「西南」。  【一五】侵人之土疆「疆」原作「强」,据阁本、活字本及同上书、西夏书事卷二六改。  【一六】怅然何已「怅」原作「恨」,据阁本及上引西夏书事改。

  【一七】先筑汝遮堡最为贼冲「先」字原脱,据阁本补。

  【一八】李元辅变转西川钱「西川」原作「四州」,阁本「州」作「川」,按本卷十二月戊辰条:户部言昨遣李元辅经制变运西川钱物赴陕西路,则「四州」当为西川之误,据改。

  【一九】官制所拟修六曹敕令「制」原作「纪」,据阁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八○改官制改。

  【二○】旧纪书「纪」原作「记」,据阁本、活字本改。

  【二一】通议大夫守侍郎苏颂「通」原作「朝」,据阁本、活字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八○改官制改。

  【二二】河北缘边安抚司「北」原作「南」,据阁本及宋会要职官五一之三改。

  【二三】蹇序辰「辰」原作「长」,据阁本改。按宋史卷三二九蹇序辰传,蹇序辰曾提举江西常平。

  【二四】奉议郎「郎」字原脱,据阁本及宋会要仪制六之一七补。  【二五】为原武埽闭合水口「原武」二字原倒,据阁本及宋会要方域一六之一六乙正。

  【二六】廖各等凡三百七十六人入贡「三」字原脱,据阁本及宋会要蕃夷七之三七补。  【二七】承务郎以上「务」原作「议」,据宋会要选举一三之二一改。

  【二八】诏提点刑狱黄廉督捕尽「督」原作「省」,据阁本改。

  【二九】复置梅州「复」原作「后」,据正文及宋史卷九○地理志改。

卷三百三十二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六年正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三十二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六年(癸亥,1083)

  全  文  春正月丁丑朔,御大庆殿受朝。先是,上以朝会仪物敝,当改为,诏合门、御史台详定朝会仪,更造仗卫、舆辂、冠服。至是,始陈于殿。既而仪鸾司夜半彻覆辂幕屋,屋坏,毁新玉辂,上不怿久之,乃诏仪鸾司监官冲替,案大理寺问罪,并案太仆寺殿宿官【一】以闻。后寺丞安宗奭、王得君各罚铜三十斤,冲替;入内西头供奉官王达、殿头李永吉各追一官,罚铜三十斤,勒停;高品陈惟和追两官,勒停。(庞元英文昌杂录云:除夜三更,大风北来,拔幕屋,坏新玉辂,入地数尺,玉饰皆碎,观者骇愕。与实录略不同。旧纪书:「御大庆殿受朝,始用新乐,覆辂屋坏,毁玉辂。」新纪但改「覆辂屋」作「幕屋」。林希野史云:元丰六年癸亥正月丁丑,上御大庆殿受朝。前此,有诏重详定元会仪,比旧多所更易,髃臣冠服佩绶,廷中仗卫一新,值慈圣上仙,今始行之。门下侍郎奏祥瑞,旧无表辞【二】,中书省申明画旨,令礼部撰表,余首为之,给事中陆佃【三】押案至东阶下,侍郎章惇受以升,诣御座前搢笏跪读。上寿时,百官未及班,传旨屡促,班始半,上已升座。三省官奔走而赴,退易常服,至内东门拜表,余入省首拜此表。旧五辂设于殿门外,今设于廷中,有司预设幕屋于廷东以藏辂。命以是日四鼓出辂而除幕屋,自三馆便门辇屋木权置馆中。余质明先至廷中,闻庑间有人呻吟甚苦,疑而不敢问也。见廷中但设四辂,而旧辂处已无屋,见一物倾仆于地,品目甚多,尚昏黑莫能辨。问守卫者何物,云:「玉辂也。中夜为屋倒所坏。」及朝会毕,入馆中,正字邓谨思、馆吏王元云:「昨夕宿直,亲开馆门,内其辇木。至中夕,有三中贵视拆屋,方出四辂,遽遣百余人登屋而拆之,昏暗中又去其旁支之柱,以故屋摧而玉辂坏,百余人皆陨地,折手足,坏头面【四】,号哭之声喧然。扶舆而出,死者四人,余皆困重将死。」余出左扉,尸横屋道左,以俟检验,妻子守之而哭。蒙紫袖衫,即仪鸾司也。本司官三人:王达、李永吉、陈惟和。惟和最横,是夜,以杖驱逼人登屋。玉辂非太仆所藏,上命宋用臣、刘援于后苑新创者,但用太仆驾士耳。二丞王得君、安宗奭自请入守宿,中夜,惟和逼之掖辂,二人不从,惟和遂彻屋,急引四辂,而屋陨矣。上批付大理寺勘听时断。御药窦仕宣法服而侍立,上受贺毕,起入合,仕宣忽自御座踣于地,跌其足,冠佩狼籍,扶归不能起,一事可□。按:希所载甚详,国史太简,因附注此。)

  戊寅,诏救护广武埽官吏转运副使向宗旦以下六人减磨勘一年,余人各减年、升名、赐帛有差。  己卯【五】,荆湖南路转运司言:「邵州莳竹县接近芙蓉石驿未归明溪洞各愿纳土,乞增赐公使钱。」诏赐钱千缗。(两纪并附年末。)

  诏造军器及战车所不隶御史工察【六】。  壬午,赵□奏:「近西人赍到文字,巳具闻奏。窃虑再遣人赍文字来界首,坚要赴本司出头,未审许与不许收留。」诏:「如西人再将到文字,仰缴连闻奏,差来人留住听候朝旨。」续诏:「其留住人止作经略司意度,不得称听候朝旨。」(密记六日事。)  癸未,详定礼文所言:「祭之有蜡,所以报万物之成功,然岁之丰荒有异,四方之顺成不等,则报功之礼亦不得一。故记曰:『八蜡以祀四方。四方年不顺成,八蜡不通。』历代蜡祭【七】,独在南郊为一坛。伏请蜡祭四郊各为一坛,以祀其方之神,前期,司农关有不顺成之方,不报。其息民祭仍在蜡祭之后。」从之。(郊庙礼文载此事在元丰四年十月九日,此从政和会要。)

  甲申,白虹贯日。(两纪并书。)

  乙酉,诏晋州神山县尉李茂昭除名,坐部粮至鄜州,道亡归也。  诏:「闻新城四面濠溢,毁公私舍屋、田土。委杨景略估直给之,或还以官地。其官营房及民坟寺、舍屋,责京城所管认拨移修盖。」

  诏殿前司选习新法弓马使臣五人,以名闻。于是本司以雷瑜等来上,诏分差充提举河北东、西路保甲司勾当公事,以教逐路保丁。

  开封府言:「奉诏勘开封县保正率钱祭神,其被率人觽,未敢追逮。」诏止以见禁人劾罪以闻。  提举熙河营田蕃部司言:「兰州及定西城新招弓箭手,贫乏无种粮、牛具,乞贷钱十五贯与之,俟垦地得谷偿纳。」从之,仍增赐十五贯。

  己丑,层檀贡方物。层檀,南海旁国也。国城距海二十里【八】。海道须便风百六十许日昼夜行,经勿巡、古林、三佛齐国乃至广州。国主名亚美罗亚眉兰,传国五百年,十世矣。春、冬暖。贵人以好越布缠头,服土产花锦白迭布,不服绫罗绢帛,出入乘象、马。官有奉。其法轻罪杖,重罪死。有稻、麦、粟、胡羊【九】、山羊、沙牛、水牛、驼、马、鱼、犀、象、熏陆、木香、血竭、没药、鹏砂、阿魏、苏合油、真珠、玻璃、葡萄、千年枣、蜜沙华三酒。交易用官铸钱,三分其齐,金铜相半,而银加一分。禁私铸。人语如大食国语。(新纪书:「己丑,层檀入贡。」旧纪附年末。)

  诏鄜延路经略副使种谔、管勾机宜文字汲光各罚铜三十斤,蕃官刘永隆降一官。朱□等以赦原【一○】初,谔及经略使沈括轻信汲光【一一】奏将刘绍能遇敌不力战,与西人交通,皆不实。汲光妄信蕃官屈埋造作蜚语,教令蕃部诬绍能事,以状告经略司,及增秉常以所乘马遗绍能侄永德以幸赏,永隆坐赇支,皆会赦。勘官御史宇文昌龄言:「案发绍能自汲光始:轻捐金帛,巧设觇刺,旬月之内,告状杂逮,盖皆自外不根之言,未析端蓢,而光之用意阴有所幸,故遂操而为实,润色张皇。沈括轻听易摇,曾不以理推较,遽凭其状,质于朝廷。去年秋师招纳之后,继为光说所间【一二】,官吏牵于希合证佐,不索其情,然其间所具□词,尚有不夺其实,而括之剡奏,去是存非,欲置之无疑【一三】,以邀朝廷必信。朱□偷安曲从。今有司推核,首尾皆诬。括为帅臣,乞重行谴黜。」括先坐别罪安置,故特责谔。命已行,门下省覆奏,以为罚轻,乃诏谔罚铜四十斤,光仍冲替。(四年二月乙酉,绍能升钤辖;五年四月甲寅,遣昌龄鞫狱。)

  辛卯,太子少师致仕赵概卒,年八十六。赠太子太师,谥康靖。

  癸巳,诏给事中陆佃、中书舍人蔡卞勘详御史中丞舒亶论奏尚书省录目事,案罪以闻。先是,亶奏:「尚书省凡有奏钞,法当置籍录其事目。尚书省违法,擅不录目。」既案奏,而乃以发文书历为录目之籍,亶以为大臣欺妄;而尚书省取御史台受事簿亦无录目事,以奏亶为欺妄。于是诏尚书刑部劾罪,而御史翟思、王桓、杨畏言:「中丞案尚书省事,不应付其属曹治曲直。」故改命佃等。(二月戊午可并此。)

  诏御史六察罢上下半年更易法。  奉议郎、驾部郎中王钦臣为陕西转运副使,端在本司。前此,转运司言:「本司官法当分巡州县,岁遍,不敢留官在司。凡有承受朝省文字,不免于巡历所在追逐,故报上行下率多稽违。欲乞自今常令一员在司主领职事。」故钦臣有是命。  甲午,朝奉大夫、直龙图阁、前知桂州张颉落职知均州【一四】,坐不能察蛮贼为寇,会赦也。(颉三年闰九月,除桂州;五年七月,替;今责降。按:颉坐不能察蛮寇落职降差遣,而本传不书,乃书陈被赏薄,且云海外无事,可谓簄谬矣。)

  徐禧弟秘言:「禧没于王事,所得二资官,不忍受。」诏许之。

  奉议郎魏纶权知吉州,以上批「吉州方推行盐法,紧要得人」故也。(此据御集。元佑初,孙升有章。)

  乙未,以鲁国长公主子庄宅副使曹烨为右骐骥副使,改为如京副使;陈国长公主子宫苑副使王殊为东染院使,崇仪副使殖为六宅副使;卫国长公主子如京副使张秉渊为庄宅副使。

  诏:「周、汉以来帝王陵庙,久阙修治。其令州县以陵地所入租课葺之。」(两纪并书:「诏修周、汉以来陵庙。」)  诏诸路提点刑狱司各置检法官一员。

  尚书省言:「御史台编一司敕,于官制后违法请公使钱。御史中丞舒亶直学士院日,于官制后违法请厨钱。台察官朋蔽不言,乞并付有司推治。」诏大理寺鞫之。

  太府寺言:「畿邑抵当之法,外路殊未施行。今欲乞许将诸路常平司市易赊借钱、□剩钱,五路各借十万缗,余路各借五万缗,充抵当本钱。」从之。

  河北提举保甲司言:「都副保正多于教成大保长内选补,系主教人员,团教一都保人武艺。方且责成,又令管本都保公事,应副州县役使,以至期会稽违,必遭刑责,不惟有妨主教,恐非朝廷教养之意。乞应合系本县于本都保追呼公事,止责承帖人计会追呼,毋令亲身勾当及管解赴县。」从之。

  丙申,经制宜州溪峒、西上合门使、果州刺史、知沅州谢麟言:「昨具状乞济师讨荡,建置城邑,奉诏:接纳髃蛮,不得进兵,巧以方略措置。遂选差将官进屯控要县寨,招降元谋贼首罗世念并逐峒头领种族四千八百人,赍所劫溪峒都巡检使印赴军前,衣甲器械二万,并生界思广峒酋长具到人烟户千四百一十七、口六千二百六十三,纳土归顺。其杰黠蛮首,已付有司,听朝旨措置。」(两纪书安化州思广峒内附于岁末。)诏:「谢麟领果州刺史,减磨勘三年;皇城使、昭州刺史、带御器械和斌领荣州团练使,知安化州;及思广等五十二峒首领罗世念为内殿承制,蒙承想、蒙全圣、蒙光赵并为西头供奉官,蒙全叫、蒙令件、蒙怀忽、蒙光速、潘曹并为侍禁,潘全剑为奉职。并给俸与春冬衣。」

  初,安化上、中、下三州及北遐镇月赴宜州恭参【一五】及中卖板木,宜州岁四管设,及三岁听蛮人二百九十四输所贡兵械于思立寨,本州岛岛支给赏赐及其道费;补知州奉职、监州借职,有官迁一资,其班行则加勋,皆宜州溪峒司施行。前知宜州钱师孟、通判曹觏擅裁捐例册,酒食不如旧,买板木不及贾,赏答贡物估贾亏其实,迁补文字至五年不给,故自五年三月侵掠省地。经略司问致寇状,而宜州但以山稻不稔、溪峒大雪、牛羊死为言,经略司亦不能察也。其五月,效用前如京使费万战死;六月,知宜州王奇战死。事闻,诏以麟、斌经制溪峒事,以觏、师孟属吏焉。世念兄弟、儿侄百六人,补西头供奉官、右侍禁、披带班下班殿侍,令谢麟分擘于广南、荆湖路监当物务及指使。(去年九月庚寅可并此【一六】。)  先是,和斌为广西钤辖,经略司委斌率步骑三千讨罗世念。当盛暑,昼夜趣兵趋怀远寨,曰:「此要害之地,得之则生矣。」或曰:「奈何背龙江邪?」斌笑曰:「此所以生也。」因示弱以骄之【一七】,将士悉恐,斌暇逸自如。既兼旬,乃大阅。蛮人觇知兵少,果大至。斌亲至营,出俸钱为酒肉,以劳诸军,曰:「吾虽老,思效死以报国。翌日见敌,进退惟吾所视,不如令者诛。」夜选将迎敌,密戒以望敌则走。觽闻报皆恐,斌安卧不动。凌晨,报益急,斌从容会食,度诱之至平膎,列八阵以待之,张疑兵左右山上,戒军前贾贩者瞰江壁立。贼登佛子岭,见兵觽,大惊。斌分骑兵出其傍,身不乘马,被甲步出,策先锋阵将士皆力战,蛮人大败,遣北遐镇蒙利等求纳款。时谢麟被命经制,未至而斌已破贼矣。或欲益兵进讨,开置城邑,会朝廷以斌同经制蛮事【一八】,斌从容讲画,进屯要害,以图抚纳,世念遂率其属党内附云。(此据曾布作墓志。斌六年正月二十日为荣团;二月二十四日,为巡检使;八月二十四日,知邕州。)

  西南龙蕃进贡使龙已达补保顺将军,余六十余人各补将军、郎将有差。

  丁酉,诏:「陕西、河东路常平仓籴价不得过转运司,河北诸司籴价不得过措置籴便司。」

  陕西转运副使范纯粹奏:「臣访闻得本路州县民间甚有阙食去处,又逃移过主客人户数目不少。本司近行下体问虚实,今先次据永兴军长安、万年两县及凤翔府宝鸡一县共三处申到文状,已是逃移过五千余户,其余州县若供申齐足,必是数目极多。臣体闻得盖缘累年不熟,又自军兴以后,调拨雇率,凋弊为甚;而集教、团教之法方此推行,兼民间以边事未平,妄意私忧,加之向春阙食,遂此流散。臣愚不知所以救止之方,深虑关陕根本益致残弊,所系不轻。伏望圣慈更赐采察,如臣言不妄,即乞详酌,特降诏敕,丁宁抚谕,及将团教、集教之法住罢推行。如朝廷相度更有可以安辑休养事件,并乞圣慈特赐处分。」贴黄:「臣体问得集教、团教去处内,集教百姓,除一身在官外,不免别遣家丁往复馈饷,其团教之人,虽去家不远,亦于农作不无妨废。当凋弊流移之际,欲其安辑休养,则今来教法恐非先务。臣愚不识忌讳,诚以上体陛下爱育百姓之意,不敢雷同坐视,缄默避隐,辄以状上闻。此状系臣所辟管勾文字官胡孙孺【一九】书写印发,不敢付吏,以防漏露。如蒙施行,只乞作朝廷访闻,内赐指挥。」(纯粹奏议乃六年正月二十一日发,二十六日,有旨罢团教、集教,或因纯粹奏也。)

  戊戌,诏:「自今枢密院已得旨事,更不送尚书省具钞,径送门下省覆驳讫,自枢密院直下尚书省施行。」(五年九月十四壬辰诏合参考。)

  诏右监门率仲蕝贷死除名,依从党例锁闭,坐令侍婢以药粥毒妻夏氏死也。

  诏:「太医生八人,四厢使臣各辖二人,凡商旅与穷独被病者,录名医治,会其全失为赏罚法。人月支合药钱二千。」从两浙转运副使许懋请也。

  大理寺言:「内侍黄门宋访下直日,阑入需云殿里□被,当阑入殿门私罪徒,该赦原。」诏勒归本院班。  己亥,礼部言:「每岁祀昊天上帝、感生帝,祭皇地祇、神州地祇,皆祖宗配享,差中书舍人一员前二日诣太庙本室奏告,或时阙员,改差不逮。看详宗庙时享既用宗室摄事,奏告亦用宗姓奉承庙享为宜。」从之。

  太常博士何洵直言:「祀感生帝、祭神州地祇以祖宗配,而三献奉俎官与祀上帝、祭皇地祇不同。臣伏请自今祀感生帝、神州地祇并依南北郊礼。神州之祭,既当与地祇为一体,谓宜致斋之内不游幸,不作乐。」礼部看详:「神州地祇、感生帝视南北郊即有隆杀之节,天地之祭自有着令,余乞且仍旧贯。」又言:「诸祠祭以礼部为献官,以户部、兵部、工部为奉俎官,而吏部、刑部无事于其间,非所谓官联也。臣伏请自今诸大祠,除执政官、宗室节度使以上为初献官掌誓戒外,余以吏部尚书掌之,仍以刑部尚书聭誓戒礼。天神升烟,惟亲祠以百束为定制,余祀少者乃止一束而已。每祠爝火荧然,恐非达气报阳,以类求神之意。欲积薪高广,而燎之不必以柏,欲依洵直所请。」从之。(四年十月甲子当考。)

  诏皇城使、丹州刺史张藻,左藏库副使张永昌各迁三官,赏出界获级也。

  诏泾原路经略司:「近西贼入隆德寨,老幼、牛羊横见剽掠,乃是寨官不禀戒敕,预为清野之计,可械系案罪以闻。」后寨主贾宗谅【二○】冲替,巡检张志等勒停,余监押,以次各赎铜、降官有差。

  诏客省使王渊,入内东头供奉官、勾当御药院梁从政按阅开封府界第一、第二将兵。  庚子,枢密院上景福殿使、武信军留后、入内副都知李宪磨勘,诏:「宪昨作拘栏商人货榷买,报上不以实,虽该德音,可展磨勘一年。」

  尚书省乞都司置御史房,主行弹纠御史察案失职并六察殿最簿,从之。(此年二月十八日甲子【二一】,并政和四年九月二十四日丙申并合参对。)

  诏:「宗室非袒免亲荫补外官,父祖俱亡,年未及者,于合出官年限内减半支本官俸。」从宗室令埤请也。

  诏京东转运副使□居厚,本路转运判官阙,宜具名以闻。(六月壬子,除马称【二二】。)

  自今禁军马军保甲教阅隶枢密院。  辛丑,诏:「权京西路转运使向宗旦、权判官唐义问不能经营财利,每有费用,悉干朝廷,职事不修,各特冲替。」时上以□居厚使京东,财利丰羡,故宗旦、义问有是责。

  诏广南西路提点刑狱司劾本路转运判官□潜以闻,潜妄奏交趾欲借米故也。  壬寅,户部言:「准朝旨,诸路提举官散敛常平物,可自行法至今,酌三年之中数,取一年立为额,岁终比较增亏。今以钱银谷帛贯、石、匹、两定年额:散一千一百三万七千七百七十二,敛一千三百九十六万五千四百五十九。元丰三年,散一千三百一十八万六千一百十四,敛一千五百万四百二十二,比较散增二百一十四万八千三百四十二,敛增一百三万四千九百六十三。元丰四年,散一千三百八十三万七千七百三十六,敛一千一百九十七万八千九百九十四,比较散增二百七十九万九千九百六十四,敛亏一百九十八万六千四百六十五【二三】。」诏:「三年、四年,散多敛少及散敛俱少处,户部下提举司分析以闻。」(食货志同,但增:「自熙宁立法之初至元丰末,凡水旱赈恤饥馑之财用取具,至今赖焉。」今不取。)

  连州言军贼李小八等持兵行劫,诏委提点刑狱陈知和择使臣选募勇敢一百人督捕。

  诏权开封府推官祖无颇、内东头供奉官甘师颜各减磨勘一年,以修治开封府界至滑州北使道路毕也。

  诏:「广南西路转运判官许彦先、提举常平等事刘何【二四】,赴枢密承旨司讲议广西峒丁依开封府界保甲集教、团教法,所用钱粮,与经略、转运司计置【二五】。」

  工部言:「据都大提举修护西京河阳黄河堤埽、内殿承制李崇道【二六】等言:『准都水使者范子渊牒:已得旨疏治广武埽对岸石叫渡大和坡旧河,分行水势,以舒南岸。今欲自温县大河港开鸡爪河,接续至大和坡下武陟县界,透入大河,分减得广武埽水势,用夫四万七千三百。』看详欲依崇道所乞。」从之。

  诏官司如辖下有申请,并须明具合用条例行下,不可泛言依条施行。从提举京西常平等事黄定请也。

  以听宣周氏为掌簿,管勾尚书内省公事。  门下省驳奏:「福州威果十将郑青以功转副都头,妻詈母,殴妻死。中书拟杖脊刺面,配五百里,情轻法重,不当舍功而端论其罪。」诏于副都头上降两资,仍杖之。

  上批:「闻陕西永兴、秦凤两路人户,以连年薄收,加之军兴调发,人力不易,往往逃移转食者。若不多方存恤,必是转加流亡。及闻提举保甲司见点择团教及勾呼集教,百姓亦是以方近边事未息,转相惊疑艺成之后,分戍极塞,情尤不安。兼近以转运司未封桩阙额禁军衣粮,已降朝旨,第三番集教候封桩钱粮日施行讫。以此人情财用,目下皆施行未得。可速降指挥,仰提举保甲司将已选择在集教场见教人,依旧教阅,候事艺成就,听朝旨按试放散外,余应两路集教、团教并权罢,候边事了日施行。并合赈济逃亡事件,仰提举司疾速体量艰食去处,依条施行。并下提点刑狱司,遍巡辖下州军,体量见今强劫贼盗,除一面严紧捕捉外,其未获大数,疾速闻奏。」(此据御集正月二十六日事,今实录朱本乃于是日书云:「诏河北两路集教、团教权停,其艰食逃移户如法赈贷之。」朱本盖不详也。二十一日,范纯粹奏云云,此诏实施行之。)

  癸卯,诏滑州通判苏汪修北使道路有劳,其先缘小□口决冲替,可特免。

  施州言:「乞诏置勇敢注籍,依旧着业,习学武艺,应副缓急事宜。」从之。

  太常博士何洵直言:「春秋遣官拜陵,用牲牢、俎豆,具祭服行事,殊不应礼。谨按:自秦、汉即陵所为寝殿,有事生之具。今四时孟月朝献景灵宫,纯用时王之制,则与陵寝义归一体。伏请自今朝拜诸陵,并荐牙盘食,献官常服行事。又仪制令,庙、社、宫门立戟二十四,六陵下宫乃藏衣冠之寝,请依令立戟。」从之。  荆湖南路提点刑狱司言:「被诏买修京城楠、桑、檀木等,欲依河防例,于民间等第科配。」上批:「只令于出产处采买,及置场募人结揽和买,不得配扰。」

  乙巳,上御崇政殿,阅燕达所肄习殿侍七十人,各步射一石四岗弓。上问能加力否,皆曰:「愿射一石七岗弓。」上令易弓,皆引满,顾谓枢密都承旨张诚一曰:「人材事艺,大抵相若。教几多时?」诚一对曰:「半年。」上曰:「在教未久,首能应格,并与三班借职,各赐袍、笏、银带,沿边指使。」上又顾燕达曰:「殿侍教者几人?」达曰:「八十二人。」上曰:「在教者不独殿侍,八十二人中,几人为殿侍?」达不能对。

  诏户部尚书安焘同本部郎官立省、曹、寺、监新旧吏禄法。  宣德郎、守大理正贾种民为吏部员外郎。给事中陆佃缴奏:「吏部郎官实与选事,非种民刑法之吏所宜冒处。」仍改驾部。

  御史王桓、翟思、杨畏言:「前知沂州、朝请郎董扬休授臣文字一卷,指说京东路转运判官□居厚、提举常平等事彭持不公事,乞根治。」诏:「扬休本京东监司,案发冲替,其说事又非干己,可勿治。」

  诏:「西贼渡河,直抵兰州城下,人数不少,本州岛岛并不预知,此乃候望之人全不得力,委李宪一面行遣讫奏。」

  提举河北保甲司言:「乞义子孙、舍居貋、随母子孙、接龏夫等,见为保甲者,候分居日,比有分亲属给半。」诏着为令。  注  释

  【一】并案太仆寺殿宿官「太」原作「大」,据阁本、活字本及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二一改。  【二】旧无表辞「无」原作「有」,据阁本改。

  【三】给事中陆佃「事中」二字原倒,据阁本乙正。

  【四】坏头面「面」原作「而」,据阁本、活字本改。

  【五】己卯原作「乙丑」,据阁本改。

  【六】不隶御史工察「工」原作「上」,据宋会要职官一七之一一及一七之三五改。

  【七】历代蜡祭「蜡祭」二字原倒,据阁本及宋史卷一○三礼志、长编纪事本末卷七九详定郊庙礼文下乙正。

  【八】国城距海二十里「十」原作「千」,据宋史卷四九○外国传改。

  【九】胡羊「胡」原作「羔」,据阁本及文献通考卷三三二四裔考改。  【一○】朱□等以赦原「赦」原作「郝」,据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二一改。  【一一】初谔及经略使沈括轻信汲光「初」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一二】继为光说所间「间」原作「闻」,据阁本改。  【一三】欲置之无疑「疑」原作「□」,据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二一改。

  【一四】前知桂州张颉落职知均州「均」原作「筠」,据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二一及宋史卷三三一张颉传改。

  【一五】月赴宜州恭参「恭」,阁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八九经制安化蛮事均作「公」。

  【一六】去年九月庚寅可并此按本书卷三二九元丰五年九月庚子条记此事,疑此处「寅」为「子」之误。

  【一七】因示弱以骄之「骄」原作「榸」,据阁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八九经制安化蛮事改。

  【一八】会朝廷以斌同经制蛮事「蛮」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一九】胡孙孺「孙」,阁本作「僧」。

  【二○】贾宗谅「谅」,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二一作「谔」。

  【二一】此年二月十八日甲子「此」下原衍「二」字,「八」原作「六」,据阁本及本书卷三三三元丰六年二月甲子条、宋会要职官一七之一一删改。

  【二二】六月壬子除马称「马称」,本书卷三三五元丰六年六月壬子条作「赵偁」。

  【二三】敛亏一百九十八万六千四百六十五「四百六十五」,阁本、活字本及宋史卷一七六食货志、宋会要食货五三之一三皆作「五百一十五」。  【二四】提举常平等事刘何「刘何」二字原倒,据阁本及本书卷三三三元丰六年二月戊午条、宋会要兵四之三五乙正。

  【二五】与经略转运司计置「略」原作「界」,据阁本及同上书改。

  【二六】内殿承制李崇道「崇」原作「宗」,据阁本及下文改。

卷三百三十三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六年二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三十三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六年(癸亥,1083)

  全  文

  二月丁未朔,大理寺上两地供输人周辛祖、顺祖、六儿私过北界与崔学郎等觇事案,犯在赦前。诏周辛祖、顺祖、六儿各处斩。

  赐熙河兰会路经略使苗授对衣、金带、银绢五百,同经制、通直郎赵济三百,马申【一】二百,余官吏有差,以筑通远军榆木岔、熨斗平,兰州胜如堡等劳也。(五年末,实录书废兰州胜如、质孤二堡;六年二月,苗授乃以筑胜如堡受赐,必有误,当考。此年五月戊子,追所赐。)

  戊申,诏三省吏书功过,门下委给事中;中书,舍人;尚书,左右司。依旧中书、门下比较。  诏:「闻鄜延诸州昨走散兵卒,带官器械,私易于民间。委转运司立限首纳,量支价钱,即限满藏匿,依私有禁兵器告赏法。」

  己酉,诏给度僧牒千,修京城水门。

  诏:「诸将因调发在边,其将、副任满,训练精通,保明闻奏。可令权驻札路分具逐将、副功过事状,关住营处安抚、钤辖、监司勘会未差出以前、并军回驻札处治状及案试,保明以闻。」

  诏燕达、王渊取一军合用人将案试营阵。先是,上亲以古兵法制九军营阵,凡出战、下营、互变、分合、作止、进退、方圆、尖直,肄习皆尽其妙。至是,命达等焉。

  枢密院言:「昨大军至灵州城外,远壕三重,无平地可下营。及贼决黄河,放水入壕,致限隔军马,不得地利。兰州去黄河不远,若依此开凿,引河水以为险固,纵使旋来填壕,亦可出兵隔壕御捍。即不见近城地势与河水高下可与不可疏导,欲令李宪委官与李浩详度以闻。」从之。后以兰州地高,卒不果行。

  庚戌,诏:「吏部员外郎刘奉世、文及甫各罚铜八斤,左司郎中□雍六斤,御史台失察官吏上簿。」坐住滞差周宥等勾当军头司文字,会降特责之,尚书李清臣仍放罪。(五年七月庚子,差;十月甲子,劾稽滞;十一月丙申【二】,取旨;及今年二月庚戌,乃断。)  覆按导河司言:「自王供埽下直马村道口,东过古月堤,循永洛渠东北入新乡镇西贾跋村,合入御河,地形比河水低十八尺,为四十九里有奇。获嘉县在所导河之西,地形差高,可以修完堤防。新乡、淇门、洹水三镇地下,又居水冲,皆当迁就高处。卫镇、苑桥居高阜,可不须人功。成安、魏县之北,当先作堤防障水。设于邵泽泺下分流以入漳河、巨鹿泺,则深州受其患。团冈在卫州西北,地形高阜,至关地止四里,其高五十尺,冈脚比关城下高二十三尺。团冈前东西皆有马棚冈,去城尤近,地势下注,州城理难固御;兼河港窄隘,设东堤又强,即须壅遏,上流埽岸必危:其卫州亦当迁避【三】。据公案,见检计筑堤二十里有奇,前高七尺,后高一丈,用夫万六千,梢草四百九十九万七千,竹索、签桩十一万五千,用此可作两埽。若水至堤下止,实垫亦须累埽增高,所费不赀,以此推之,则将来岁费可知。又况正在水冲,势难沮遏,约水面未至冈下,已有抹溢之患,理须迁徙为便。前案视所称卫州、黎阳、内黄三处各可固护,缘御河狭小,不足容大河七分之一,将来导河下合御河,必披岸两溢,作数里浸流,势须复入旧河,刷扑尤甚。黎阳县虽因山为城,地形亦下,昨熙宁十年,卫州河水抹岸,已于西御河堤上深五七尺,若全河北来,即当数倍,虽如案视所相度,作重堤十六里,恐不为功。将来水势必须东西团过,乃如洲岛,岁费工料不赀,极力固护,终无所益。又案视所欲增夫一万于巧妇涡下预开一河,使水势可着黎阳及同山白祠冈、上阳山一带将来系桥。看详同山地理旷远,兼所开河道必不能吞伏大河,横费国财民功,亿度系桥又不可必。」遂寝之。

  辛亥,吏部侍郎李承之言:「今议决王供埽导河北行,于南岸之患,自原武而下悉皆退背【四】,亦可稍缓荥泽之急。至于雄武、广武,正当京城之冲要,虑患恐不可缓。臣谓宜于理水堤外,魏楼减水河之东,修大堤,际河下接滑州界大堤,依向着地分【五】,量置河清兵及选官分巡,岁增榆柳。其汴南岸亦准此,仍于临汴常积梢桩,以备修塞,万一不虞,得以固守,障其东行,可使还河,似为经久之利。」诏都水监详度以闻。其后都水监以力大难成,寝之。

  给度僧牒二百付三门白波辇运司,雇装发岁计并积年未运官物。

  三门白波辇运司言:「乞权借发运司四百料平底船三百只,运榷场盐货、赏茶等至泛水,以本司船运赴河北。」诏:「应副榷场物,至为重事,若有亏欠,或启戎心。上降朝旨,取拨无期,可选差使臣于发运司计会,限十日差拨。」既而发运副使蒋之奇言:「汴纲船岁额千七百余艘,近准诏减数,止造七百四十八,以所减工料价钱封桩。本司岁运军储六百二十万石,而止用七百余艘,风水抛失,尚忧不足;兼已有旨许免朝省别司借发,虽有申请,许执奏不与之法。若更分拨与白波辇运司,即本司大计必致妨误,乞免借拨。」从之。

  大理寺言:「泰州大保长卫和煎贩私盐,为首围掩县尉,责不敢捕私盐状。」诏斩之。

  提举教马军所子弟赵惟简等奏:「臣等系百姓,赴所习学,近及三年,及随王中正深入西界,收复州城。乞马步射各及一石五斗力上,情愿各加二斗【六】,马步射各一石七斗力,步射六箭,马直、背射六、五箭,其箭数深浅,并乞依本所先拍试体例原降上垛箭数,引见呈试。」御批:「宜令本所据所欲呈试事艺拍试闻奏。」(此据御集一百三十六卷元丰六年二月五日手札增入。熙宁七年九月十九日,十年九月二十三日;元丰二年五月十四日,三年三月十一日、五月十一日、六月十八日、十一月三日,五年十一月十七日,六年二月五日。)

  壬子,诏京西、河东、泾原、秦凤、熙河路团结厢军尽数差赴兰州。(又二十四日。)

  诏熙河兰会经略制置司计置兰州人万、马二千粮草,于次路州军徱括官私橐驼三千与经略司【七】,令自熙州折运,事力不足,即发义勇、保甲。诏左司郎中□雍监督赵济、马申往来催驱般运。(又二十四日。)

  李宪言:「候展定西城日,选熙、秦兵及刘昌祚所将各万骑,掩击天都。」诏遣入内供奉官冯景往谕宪:「天都去熙河绝远,粮草如何营办?今若严守备,以逸待劳,或可有功。令更商度,如势当兴举,即具军行措置应副画一以闻。」

  癸丑,鄜延路经略司言:「蕃部奇乌本韦家族弓箭手十将,昨为贼所略,今诱致有羊马投来户二十四、口百五十六。」诏奇乌迁一资。

  诏:「层檀国奉使人,常赐外特赐银二千两。」

  甲寅,诏:「梓州路提举司支坊场钱五万缗,付转运司应副泸州。」

  京西转运司言:「岁计上供外,横支钱共四十九万缗,纔蒙给还十二万,乞尽给还。」诏京西南、北路提举司更于坊场钱给五万缗。

  丙辰,诏:「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制置使、武信军留后、入内副都知李宪降授宣庆使【八】,经略安抚都总管、殿前都虞候、沂州防御使苗授罚铜三十斤,经略安抚副使、知兰州、引进使、陇州团练使李浩降授四方馆使、阶州刺史,坐西贼犯兰州,几夺西城门乃觉,贼遂乘虚破西关也。(新纪书:「丙辰,以夏人寇兰州,降熙河路经略使李宪、副使李浩官。」旧纪不书。)

  洛苑使、熙河兰会钤辖王文郁为西上合门使、知兰州,代李浩。西贼之围兰州,数十万觽奄至,浩闭城距守。文郁请击之,浩曰:「城中骑兵不满数百,安可战?」文郁曰:「贼觽我寡,正当折其锋,以安觽心,然后可守,此张辽所以全合淝也。」走马阎仁武曰:「奉诏令守不令战,必欲启关,当奏劾。」文郁曰:「今披城而出,以一当千,势有万死,岂畏劾哉!况守则无必固之势,战则有可乘之机。」坚请不已,浩许之,乃募死士百余,夜缒而下,持短兵突之。贼觽惊溃,争渡河,溺死者甚觽,收其所虏入城中。时以文郁方尉迟敬德云。(此据文郁旧传。文郁所以代浩,虽缘去年十一月丙戌诏旨,亦此功也。不知新传削去何故。)  丁巳,诏复降授奉议郎、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杨景略为承议郎,以上批「景略应副塞原武决河及救护被水民户,治辽使驿道,勤劳居多」故也。

  诏:「河北保甲司教头等共五十六人:保长五人与借职,一十七人与差使、减磨勘二年,二十六人与差使;授教指使四人迁一资、减磨勘三年,三人迁一资、减磨勘二年,兼差充诸县新置团教场巡检;指使一人迁一资、减磨勘三年。」时河北保甲肄习成,始引见,艺皆应格,故有是命。(三月十七日。)

  戊午,提点广南西路刑狱彭次云言:「邕州外镇寨水土恶弱,乞量留兵更戍,其余尽用峒丁,于管下诸州以季月轮差,给禁军钱粮。」诏许彦先、刘何相度。后彦先等言:「若尽以代正兵防守,妨其力农,经久非便。请计戍兵三分,以一分用峒丁代之,季轮二千人赴邕州肄习武艺。」从之。

  御史王桓言:「中丞舒亶论尚书省奏钞合置录目,而本省谓无条令专置,以亶所奏为欺妄。陛下以其互有辨论,遂差陆佃、蔡卞取索看详,而录黄圣旨明言舒亶妄论奏。按:亶任谏官、御史五六年,朝廷大利害,亶安能悉为陛下论列,举无遗事?陛下举一事黜之,其谁曰不然?今乃因与都省辨论文法,遽付本省属曹劾其欺妄,改付佃、卞,又诏以风旨所向,则是佃、卞徒有看详之名,而事之可否,执政先之矣。且录目之置不置,非系执政之重轻,而得罪于大臣如此,臣观其意,岂徒在亶,是欲使耳目之官无复议己也。」不报。(正月癸巳可并此。)

  己未,诏:「吏部员外郎唐淑问自擢任省郎,不务悉心营职【九】,托疾便私,可差监抚州盐矾酒税务。」淑问以疾屡请补外,上以为不肯任职故也。

  诏供备库副使、尉氏县都监冯尧政迁一官,减磨勘二年,岁中招兵千二百八十也。

  又诏:「私铸钱罪至死者,比已贷之,然其妻属尚有编管法,其除之,自今勿缘坐。」

  庚申,皇城使、荣州团练使、带御器械、广南西路钤辖、同经制宜州溪峒和斌为巡检使,专管勾融、柳、象等州一路兵甲贼盗。(正月十四日、八月二十四日,此可削。)

  吏部言:「前庆州安化县尉郝宗臣与盐贼李平斗,捕获青盐二十斤,当赏格第一,尝犯赃勒停。」诏宗臣改次等合入官。

  开封府乞自今本府官吏夜救新城里火,如旧门已闭,听关大内钥匙库【一○】,差东华门外当宿内臣降钥。从之。

  大理寺言:「泸州文思副使秦世章、内殿承制焦胜、侍禁孟文宥各坐买乞弟首级与子冒赏。检会别按秦世章为乞弟打誓事,追一官勒停,押出川界;其焦胜当徒一年,孟文宥当徒二年。秦世章私罪杖,并犯在赦前。」诏焦胜、孟文宥各追一官,免勒停;秦世章展一儙叙。  辛酉,诏差燕达、张山甫案试府界第四将军马及营阵。

  诏河北缘边安抚司,雄州管勾机宜文字官,自今许奏举。

  诏提举河北、河东路保甲司【一一】,缘边州军于今不教阅地以南二十里外,方得置团教场;旁边北人小使所行路,并移于五里外。  御史杨畏言:「大理寺近断邵武军妇人阿陈等【一二】,案上刑部郎中杜纮议以为不当,奉诏下御史台详审定度。案刑部自侍郎崔台符以下凡四员,而纮独献议【一三】,余官无所可否,但据状申都省。台符本法吏,陛下擢置近列,不思报效,循默苟简,无任责之心。」诏台符罚铜十斤,韩晋卿、莫君陈各八斤。(六月壬申,纮罚铜。)

  种谔奏:「西贼于安定堡地分打掠人户,已差官体量。今欲指挥沿边诸将,子细侦探敌情:如果是待来说话,乞通和,即依元丰六年正月九日指挥;若贼情别有奸谋,名言待来说话,□我边备,乘我不意,奔冲城塞,即依元丰五年十月二十一日朝旨。以上二事,乞速赐指挥。」诏:「种谔所奏二事并不相妨,今来因何妄奏朝廷,取候指挥?令种谔详前后所降指挥施行,并札与本路走马承受,遣官一员,亲诣被贼去处,体量贼马数目闻奏。」(密记十五日事。)

  壬戌,诏辽使所过州军通判,令河北都转运司体量,如有年高精神心力不逮之人,权暂对移,使过界依旧。  上批:「闻诸路剩员猥多,盖将、副不能展季教习,又不退为厢军,其间亦有避免教习,托疾减退,致将下多阙额。可令河东、陕西路安抚司遣官往逐州军验,年四十五已下,堪披带,虽有小疾,不妨挽张弓弩等武艺,于元降指挥大分收管,据见今武艺降等教习【一四】。」

  诏拜诸陵,自今各差官,太常寺轮长、贰,余以宗室遥郡防御使轮充。以太常博士何洵直言「熙宁祀仪,三陵共差朝拜官一员分拜,非是」故也。

  诏河北屯田司相度尺寸,立塘泺水则,季比增减以闻。令李谅【一五】赍诏往同议,毋得张皇漏泄。

  癸亥,定西城置主簿一员,从李宪请也。宪又言:「定西城最扼贼冲,元系敌人设置监军之地。宪当先展筑,然后并力兰州,已遣洛苑使康识移兵兴役【一六】。」诏从之。(此据御集附见。三月四日,康识乃具奏,今不复重见于彼。)

  赐诚州公使钱千缗,从知州周士隆请也。  甲子,诏供备库使高遵治、西京左藏库副使张寿各降一官,坐讨泸州南蛮已降,惟未纳弓刀而辄杀之也。既又以破乞弟巢穴功,各减磨勘三年。东头供奉官杜议计罪应降一官,功应减磨勘四年,已死,赐其家绢二十匹。

  三省言:「御史台六察案官以二年为一任,欲置簿各书其纠劾之多寡当否为殿最,岁终条具取旨升黜,事重者,随事取旨。」从之。(正月二十四日庚子合参照。)

  工部郎中范子奇言:「滑州浮桥每年涨水以前权拆【一七】,秋深复系,岁费财力。欲于决口下别相视系定,免系拆及壅遏之患。」诏子奇度可系桥处,具利害以闻。

  丙寅,武信军留后、赠安化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高密郡王宗达卒。上欲即幸其第,会雨,有司以泥淖闻,上命亟治道,三日,临奠哭之。

  丁卯,诏:「军器监东西作坊赏典太厚,造军器所日役数百人,而例得二年迁一官,颇侥幸。自今每作实役工百万,依旧例。」

  提举河东保甲司言太原府十三州军、九场集教保甲事艺及格。差王渊、梁从政按阅。

  权发遣陕西转运副使李察言:「昨察访李承之乞改华池镇为寨,以故华池县为镇,其税务巡守兵员、监官皆当随徙。」从之。

  诏:「陕西转运司钱监阙铜兴铸,累申金部,尚未支降。今军事未已,经费所入,岂宜亏耗?户部失于应辨,其稽滞所由,御史台根究以闻。」后户部尚书安焘罚铜八斤,侍郎陈安石、郎官晁端彦十斤,并典级决杖、罚俸、赎铜有差。(朱本云郎官晁端彦、陈安石,误也。安石五年四月为侍郎矣。)

  京西转运判官江衍言:「广武埽年计梢草,西京、河阳充军粮草,并阙钱应副,乞借五十万缗【一八】。」诏南、北路提举司共支坊场钱三十万缗,限五年还。  诏右侍禁、合门祗候鲁福迁入西头供奉官、泾原路第二将下部将,赐裹创绢五十匹。福,泾原路准备差使回,引见,自言面中箭,使医视之,镞近眼不可出也。后福病箭疮死,录其子坚为三班借职。

  庚午,诏:「闻熙河路守具阙□、皮,委王钦臣具□三千领、牛皮万张,随州县发夫般运。」

  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杨景略献造供御酒曲用竹圈杖案法。诏用之。

  李宪言:「计置兰州粮十万,乞发保甲或公私橐驼般运,又虑妨春耕。臣已修整纲舡,自洮河漕至吹龙寨,俟厢军折运赴兰州。」诏:「如橐驼、舟舡运不足,须当发义勇、保甲,即依前诏。」(二月六日。)

  枢密院言:「京西、河东、陕西团结厢军赴兰州,凡一万五千人。」诏更于京西刷二千人。  上批:「熙河路见修葺边备,支用浩大,近虽已支钱二百万缗,缘本路百物踊贵,支用未足,接续以坊场积剩钱一百万缗赐之。」

  诏熙州权增公使钱三千缗,通远军二千缗。

  辛未,种谔言:「自今捕获侵犯边界西人,依朝旨施行外,若诸处探子捕获非作过西界人,并乞刺配荆湖或京西本城。」从之。

  诏陕西路帅臣所在通判、职官,不许监司差出。从知庆州赵□请也。

  同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赵济兼陕西转运判官,计置环庆路粮草;陕西转运副使李察计置秦凤路粮草,兼应副熙河路须索;提举熙河、秦凤、泾原路弓箭手营田张大宁权同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

  癸酉,三省言:「国子监公试所策问:『诸司之务,寺、监有所不究;寺、监之职,六曹有所不察;六曹之政,都省有所不悉任其责者,殆未足以尽小大相维、上下相制之道焉。岂制而用之者,法未足与守;推而行之者,人未足与明欤?欲度今之宜,循古之旧,而尽由其长,则事之觽多,且将有迂滞之患也。诸生以为如之何则可?』策题乃起居郎蔡京撰。」诏京具所问事理当如何救正,其所取诸生如何者为上等。  京言:「窃以命官不度久矣。陛下以日跻之圣,追而复之,其本末度数皆取成于心,而断之以独智。故建长立属,联事合治,官无虚名,人有常守,稽古揆今,粲然备具,万世之幸也。而臣猥以浅学与讨论,实自愧恨,不能有益圣功之万一。窃以谓圣智作法,犹四时而成岁,自唐至周,未有一日而具者,则讲明缉熙,今日之事也。而适被诏命校试诸生,故辄妄意讨论,考观诸生之政学。言不别白,当在吏议,陛下加惠赦臣,使毕其说,臣承命震怖,敢不尽愚。夫朝廷之有百职,百职之有佐属,犹心之运臂,臂之使指。盖臂之作止,不期运也,而应之于心;指之伸屈,不期使也,而应之于臂。何则?其血桩各相系属而通达洞贯故也。今设官分职,有相隶之名,而未有相任之责,有相临之势,而未有相纠之法,此臣之所以疑也。惟不相察,不相任,夫人得以相倚,则小吏犹豫而不敢行,大吏依违而不肯断,事至而莫之决,则必有受其敝者矣。苟任其责,则长贰、佐属同利共忧,若手足相营也,事之不举者寡矣。虽然,察之无时,则疲于应命,而事不加修,其说在察之以月要;责之已甚,则烦于究治,而人不胜任,其说在以律下从第减。如此,则士自尽而刑威矣。或曰:『今御史固察事矣。』臣曰不然。夫官府之治,有正而治之者,有旁而治之者,有统而治之者。省、曹、寺、监以长治属,正而治之者也,则其为法当详;御史非其长也,而以察为官,旁而治之者也,则其为法当略;都省无所不总,统而治之者也,则为法当考其成。然则长吏察月,御史察季,都省察岁,庶乎其可也。臣之区区,窃意于此,然以为未足以有行也,故策之于诸生。而诸生皆未能有至当之论,其等上者多以经义为主,至于对问之言,或取其文词而已。」(朱本以为无施行,削去。新本复存之,今从新本。)

  太常寺言:「郊庙用乐二十懬,若遇雨雪,则覆以幕,临祭恐不能应办。自今如望祭即设于殿上。」监察御史王桓言:「祭祀牢醴之具皆掌于光禄,而寺官未尝临莅,失事神之敬。伏请大祠皆轮光禄卿、少卿,朔祭及中祠轮丞、主簿,监视宰割,礼毕颁胙。有故及小祠,听宫闱令或太祝、奉礼摄。其应进胙者,卿、少一人望阙再拜进。」并从之。

  都提举汴河堤岸司言:「丁字河水磨,近为浚蔡河开断水口,妨关茶磨。本司相度通津门外汴河去自盟河咫尺,自盟河下流入淮,于公私无害,欲置水磨百盘,放退水入自盟河。」从之。(丁字河,熙宁八年六月十六日初置鰯,水磨初置年月当考六年八月十二日,七年二月六日、六月一日。)  甲戌,枢密院言:「日画圣旨,诸房月终类聚成册进呈。元丰四年正月,诏枢密院所得圣旨,并当日覆奏施行,月终更不进入。逐房因此拖滞,不即钞录,已责限攒写。欲自今诸房所得圣旨,并当日关送院杂司置簿钞录,月关时政房。」从之。

  太常博士何洵直言:「熙宁祀仪,春秋仲月祀九宫贵神,祝文称『嗣天子臣某』。九宫贵神功佐上帝,德庇下民,以礼秩论之,当与社稷为比。伏请依熙宁祀仪为大祠,其祝版【一九】即依会昌故事、开宝通礼书御名,不称臣。又雨师、先农皆中祠,马祖、先牧、马社、马步小祠,位一少牢。今贵神九位异坛别祀【二○】,尊为大祠,而共享二少牢,于腥熟之俎骨体不备,比之小祠有所弗及。谓宜用九少牢,庶于情文相副。」从之。

  诏:「兰州主兵官李浩、刘振孙、王安民留不堪披带病卒于极边难得粮草处,李浩坐斥候不明,已降官,可从重;振孙、安民各罚铜三十斤。」  诏:「宜州溪峒都巡检薛应之与蛮贼斗,败走藏,除名勒停。」

  诏:「翰林学士邓润甫违法支用本院厨钱【二一】,已自觉举,御史台勿劾。」

  注  释

  【一】马申「申」原作「甲」,据阁本及本书卷三四○元丰元年十月戊寅条改。下同。

  【二】十一月丙申「一」原作「二」,据本书卷三三○元丰五年十月甲子条注文及本书卷三三一元丰五年十一月丙申条改。

  【三】其卫州亦当迁避「迁」原作「选」,据阁本改。

  【四】自原武而下悉皆退背「原」原作「源」,据阁本改。

  【五】依向着地分「地」原作「城」,据阁本改。

  【六】情愿各加二斗「二」原作「三」,据阁本及上下文改。

  【七】经略司「略」原作「制」,据宋会要食货四三之三改。

  【八】李宪降授宣庆使「宣」原作「宜」,据阁本、活字本及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二二改。

  【九】不务悉心营职「务」原作「胜」,据阁本改。

  【一○】听关大内钥匙库「匙」原作「题」,据阁本改。  【一一】诏提举河北河东路保甲司「司」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二之二五补。

  【一二】大理寺近断邵武军妇人阿陈等「阿陈」二字原倒,据阁本、活字本及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二二乙正。  【一三】而纮独献议「献」,同上书作「谳」。

  【一四】据见今武艺降等教习「降等」二字原倒,据阁本乙正。

  【一五】李谅宋会要食货四之五作「李绁」。

  【一六】已遣洛苑使康识移兵兴役「兴」原作「与」,据阁本改。

  【一七】每年涨水以前权拆「拆」原作「折」,据阁本、活字本改,下同。

  【一八】五十万缗「十」原作「千」。按:五千万缗数目过大,于情理不合,据下句「诏南、北路提举司共支坊场钱三十万缗,限五年还」,此处「千」显为「十」之误,故改。  【一九】其祝版「其」原作「为」,据阁本及宋史卷一○三礼志、宋会要礼一九之五改。

  【二○】今贵神九位异坛别祀「祀」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二一】翰林学士邓润甫违法支用本院□钱「用」原作「同」,据阁本改。

卷三百三十四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六年三月尽是年四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三十四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六年(癸亥,1038)

  全  文

  三月丙子朔,诏河北转运判官吕大忠罚铜三十斤,以黄河溢,不即救护也。

  诏权发遣陕西路转运使、通直郎李察,权发遣京东路转运副使、朝奉郎□居厚各迁一官,以措置盐事有劳也。京东转运司言:「比较本路及河北卖盐场,自行新法,已及一年半,凡收息钱三十六万缗。」故有是命。(三年六月二十五日,六年三月十日。)

  置徐州宝丰监,岁铸钱三十万缗【一】。

  丁丑,文思副使曹贻孙,内殿承制张□,西头供奉官、合门祗候杨琰,各迁一官,赐银、绢百,以营葺京东货物场也。

  诏:「定西城已兴功,而西贼近在熙河啸聚,虑防托军马未足支吾,委李宪远置斥堠。」

  枢密副都承旨、客省副使张山甫等奏:「伏见团教保甲,朝廷立定三等事艺,赏典优渥。按阅之际,其间或令家丁及以别都保人冒名代试,亦无由辨认,兼正长所教事艺及第一等至九分以上,即补班行名目,其欺伪容蔽,亦合为之关防。欲乞特降指挥,重立告赏之法,庶几经久杜绝奸弊。」奉旨:「今后按阅,并先委巡教官封臂写记保分,候按讫拆去。」(密记三月二日事。)

  己卯,诏御史台察官察诸司稽违,皆按法举察;诸司所施行失当,虽无法亦听弹劾以闻。

  日本国僧快宗等一十三人见于延和殿,上顾左右曰:「衣紫方袍者何日所赐?」都承旨张诚一对曰:「熙宁中,从其国僧诚寻对见被赐,今再入贡。」上曰:「非国人入贡也,因其瞻礼天台,故来进见耳。」并赐紫方袍。

  诏借支河北提举司□剩钱三十万缗,付转运司预买紬绢。

  诏开封府第三等以下见教保甲户【二】,去年以前逋负,权住一年。从提举教阅保甲刘管请也。  诏秘书省长贰毋得与著作修纂日历事,进书奏状即系书。其关防漏泄,并依旧编修院法。

  诏陕西、河东经略司,缘边城寨,自今有招纳或投顺西人收接地分,据人口以至日即给食。  知安肃军潘孝绰言:「朝廷昨用开封府判官杜常议,诸路妄通卒即所在州军刺填厢军。窃谓禁军逃亡,首获妄通,可以幸免流配;厢军负罪逃亡,妄通,终不发觉,避重役则走赴轻处,避远恶则自通近地,借支钱粮因此失陷,壮城作匠渐致阙人。乞下有司以杜常言与臣议详定立法。」诏下工部。

  辛巳,太学正马希孟为太学博士,以上批「自景灵新宫成,髃臣献鸊颂者以十数,独希孟之文可观」也。  礼部奏:「有司摄事祀昊天,伏请初献曰帝临嘉至之舞,亚、终献曰神娭锡羡之舞;太庙初献曰孝熙昭德之舞,亚、终献曰礼洽储祥之舞。」从之。

  刑部言:「旧刑官详断官分公案,断讫,主管论议、改正、注日,方过详议官复议,有差失问难【三】,并于检尾批书,送断官具记改正,上主判官审定,然后判成录奏。自二司并归大理,断官为评事、司直,议官为丞,所断案草不由长贰。日者,断案类多差忒,欲乞分评事、司直与正为断司,丞与长贰为议司。凡断公案,先上正看详当否,论难、改正、签印、注日,然后过议司复议。如有批难,具记改正,长贰更加审定,然后判成录奏。」从之。

  御史王桓言:「闻户部尚书安焘近缘住滞纲运事,避匿己罪,报上不以实,法应隔朝参,而陛下优恩,特令免隔。比闻狱具,有司依条报焘不应厘务,焘于此时自当杜门屏息,以俟谪命,而乃不忌典刑,传呼入省,焘可谓犯义而不知耻矣【四】。陛下屈法以宠近臣可也,其如天下相率为焘何?」诏札与焘。

  诏:「北使经过处,知州曾借朝议大夫者依旧,自今更不借官,令权服金紫,不得系金带。其押赐御筵官仍互借,先已借朝议大夫,即借中散大夫,并许系金带,不佩鱼。」

  壬午,京东转运副使□居厚言:「自置盐税司近二十年,(「置盐税司近二十年」,据御集已增入,当考。)商人负正税钱七万六千余缗及倍税十五万二千余缗,皆周革提举日失于拘催。乞依市易务例,除放倍罚铜钱,百千以下限三年【五】,百千以上限五年,止令纳正税。」上批:「宜依所奏,作朝廷直降指挥。」

  癸未【六】,诏:「秀州团练使、驸马都尉钱景臻法该磨勘【七】,可依王师约近例,下有司检举施行。自今驸马都尉及七年,令尚书吏部磨勘,更不取旨。」

  乙酉,诏:「京东推行盐法,已见成效。转运副使□居厚虽非首议官,而自付委以来,悉心共事,以迄成就;兼其他职事,颇见宣力,一路财用,自赡饶足,未尝干叩朝廷。近已迁官,宜更赐紫章服。」

  丙戌,上批:「种谔病甚,速令范纯粹往延州,权管勾经略安抚司事。如纯粹近所奏感疾未安,即且令李察径马前往。」  丁亥,江、淮等路发运司言:「江、淮、荆、浙六路【八】转运司有未发今年额粮四百一十万石,钱帛、杂物称是。」诏六路转运司当认年额,如于岁前拖欠违滞,委蒋之奇隔路选官案罪以闻。

  己丑,手诏:「封邱县贼焚劫库兵,杀伤人,防护军器车乘虎翼兵级王何、刘顺、侯王【九】杀获凶恶贼一人及御捍军器如法。王何等各迁两资【一○】,均赏钱百千。」后又手诏:「封邱县劫贼先败获徒党,系狱日久,或瘐死不施明刑。限十日结案,捕人三日内拟赏。」又手诏:「开封府鞫封邱县劫贼张再与【一一】等已指挥处斩,枭首封邱,庶警摄奸凶,伸快善良及被苦之家。」又诏:「封邱之贼,在民间固常有之,但偶入县城行劫,情为巨蠹,所以严捕如此。今李宜之不识事体,张皇行牒于数千里外,出告捕榜,心虽欲得奸人无所逃迹,然行遣乖方,惊动远近,传播外境不便。可诫止。」(李宜之何官当考。御集元丰六年三月八日,入内黄门韩诜奏:「臣管押胙城县保甲军器在县下,有劫贼三十四人入县衙打劫,臣闭驿门,其劫贼放火烧甲仗库,入驿杀巡检下军员并长行共三人、防护兵士三人。」御批:「勘会封邱县去京咫尺,因何提举贼盗司并不以时巡察,致上件凶徒结集髃党,如此全无忌惮,白昼直入县衙,焚劫甲仗库,及伤杀管押军器防护兵员?仰李舜聪限指挥到火急躬亲前去赶逐捉杀,并逐旋具捉贼盗到人数外,其巡检即先次冲替,仍令杨景略疾速前去监催捉杀。」不知即是己丑十四日事否。韩诜奏称「胙城」,御批乃云「封邱」,当考。李舜聪时提举府界贼盗。四月二日云云。)

  辛卯,诏:「自今擘画创立课利,岁收每万缗迁一资,许官吏均受。着为令。」  诏广西边事申经略司处置失当及有未尽,许转运、提点刑狱司具事理闻奏。  熙河兰会经略安抚制置司言:「准朝旨修筑巩哥关,昨开复之初,规画草创,其城基止是因险峻削,兼土多沙,壁垒不坚。已差苗履别择地形,增展城守。」

  诏:「兰州围解,其城守将士:降授四方馆使、阶州刺史、熙河兰会路副总管李浩率将士卫城有劳,复陇州团练使;优等西上合门使王文郁,募兵披城接战及上城守宿,迁东上合门使,与一子官;第一等十二员,系王文郁召募,接战得力,十四员守城得力,各迁一资;第二等十九员系守城二员,驱率蕃兵于马家谷守隘,力战退贼,减磨勘三年。蕃官、蕃兵百九十三,第一等迁一资,愿赐绢者二十匹;第二等十五匹,第三等十匹。诸军弓箭手四百六十,敢勇等三十六,第功迁资、赐绢如蕃官。其获级、重伤人别格重者,自从格。」时贼围兰州城六日,浩上其战守功也。(旧纪:「三月辛卯,夏人寇兰州,副总管李浩败之。」新纪亦书:「三月辛卯,夏人寇兰州。」按:三月辛卯乃赏功解围,非始入寇也。)

  壬辰,以提举河北路保甲、四方馆使、荣州刺史狄咨为嘉州团练使;朝散郎、集贤校理刘定为朝请郎;监教使臣三班差使孟斌等所教武艺及九分,各迁一官;保甲司勾当公事、左藏库副使李元济,内殿承制狄璋,东头供奉官、合门祗候孙文,各减磨勘三年;指使、右班殿直张彦孙等各减二年。按阅河北集教保甲司上第二番集教功状也【一二】。(二月十一日。)

  入内供奉麦文□言:「宜州旧有驻泊厢、禁军三十余指挥及忠敢五指挥,不减万人。蛮贼犯境,忠敢当前,安化蛮甚畏其锋。后改并忠敢悉为澄海,州峒易之,所以去岁犯边。乞下广南西路经略司专委宜州长吏,依旧招忠敢五指挥为二千五百人,及增副将训练。」诏广南西路经略司相度。

  门下省言:「覆奏,中书省录黄下京西路提点刑狱,监捕封邱县贼,误用御宝。」诏:「误用宝宫人已责罚。」  河北路缘边安抚司许岁举大使臣及承务郎以上,安抚使七员,副使、都监五员。  提举开封府界保甲刘管言:「诸县保甲每起夫役,不计家产厚薄,但以丁口均差,故下户常艰于力役。伏望令有司立法,诸县调夫不计丁之多少,而计户之上下,不惟国家力役之政大均,而臣所训保甲亦得安居就教。」诏开封府界诸路监司与提举司同相度。

  御史张汝贤言:「弹奏之文宜存大体,有司议罪欲察细微。乞自今察案札子径坐要切因依;且弹辞进呈,别录照用情节条贯在后,以备圣问。」从之。

  诏解盐司钱引,非朝旨擅支借者,以擅用封桩钱法论。从制置司请也。

  诏:「六曹条贯,改差门下、中书后省官详定。」(四月癸亥并入。)  滨州奏:「渤海县保甲刘思累设方略,捕获贼盗,望补一班行名目。」上批:「特补下班殿侍。」

  乙未,旬休,特御延和殿,引同提点成都路茶场陆师闵、奉议郎徐发已下八员进对,师闵赐绯章服。(两纪并书。)

  丙申,皇城使、嘉州团练使刘永寿为青州钤辖,以上批「永寿,章献皇太后之后,可特差」也。

  河东路经略司言左藏库使薛义出界败贼于葭芦西岭。诏迁皇城使。乙屈先锋引路,迁两资,赐绢五十。夺印诸军,依轻伤格。门下檄覆:「义所部三千三百四人,除折亡失并老小外,计获六十九级。」诏义止减磨勘三年。  丁酉,上批:「太学博士员阙进呈,以刘燍、黄裳为太学博士。」(此据御集。二月二十二日,神宗改正官制,员阙多归吏部,以谓不可毫发增损,曾孝□以吏部尚书对,戒饬甚峻。孝□云:「适有一事欲奏禀。比有太学博士阙,一人臣以为可以预选,而无恩例;一人臣以为不可为,以恩例当得。法行之初,不敢申请,故欲面禀。」盖可预选者,状元叶祖洽,乃无恩例,不可占射;不可为者,获贼改官人董希,以恩例当在祖洽之上。神宗默然,即日批付中书,太学博士并堂选。此据曾氏南游记旧,当考详,今附见。八月十八日【一三】,乃自郓州召孝□为吏书,此时未也。又八月二十二日,祖洽见任国子监丞罚铜,记旧必误,或误黄裳为祖洽也。韩嗣云:官制成,神宗谓已尽善。初,太学官,寺监丞、簿,并许吏部注授。曾孝□为尚书,上与语及官制,孝□曰:「固善,然臣到未几,见太学博士阙,二人争得之。其一人董希,以捕盗改秩;其一人叶祖洽,以进士第一为京官。两人方争此阙,在吏部格,当与董希,此非有司所敢定也。」神宗明日批:「寺监丞、簿,太学官,并堂除。」)

  戊戌,宣徽南院使、判大名府王拱辰为武安军节度使【一四】、判大名府。官制不置宣徽使,拱辰因再任改命。(旧纪书拱辰以南宣徽改武安节度。新纪不书。)

  内园使、管勾麟府路军马郭忠绍出界外击贼于乜离抑,部二千七百六十七人,获七百二十九级,纳降户二百十七、口一百三十一;走马承受、入内殿头贾宗元躬监将兵,力取全胜;皇城使折克行部千四百二十一人,获四百五十九级,招降户十六、口六十六;河东第六副将、崇仪使张永昌部千三百四十六人,获二百七十级,招降户十一、口六十五。诏折克行领荣州团练使,郭忠绍为皇城使,张永昌为六宅使,贾宗元迁一官。(两纪并书:「戊戌,郭忠绍败夏人于乜离抑。」旧纪仍书「管勾麟府路军马」,新纪改作「麟府将」。)

  开封府界提点司言:「阳武县尉、权知县张绎昨黄河涨水注县,凡七处水决,绎身先劳苦,率觽用命,救护县城,公私以济。乞不依常制,令权知本县。」吏部言:「张绎以奏举县令见待阙,开封府界知县法不许借注。」诏绎特改合入官,知阳武县。

  己亥,陕西转运判官,通直郎赵济直龙图阁、知熙州。

  吏部言:「端明殿学士曾孝□九年不磨勘,若通理月日,当改三官,缘本司未有此比。」诏听通理磨勘。

  复龙图阁直学士刘庠为朝请大夫。庠先以举官不当被追,期满复之也。

  诏除名人前权梓州路转运副使、朝奉郎董钺叙宣义郎、权管勾荆湖、广南、江南西路提点坑冶铸钱事。钺坐韩存宝得罪削籍,至是,上书言:「泸南之师出讨无功,臣冒昧使指,以转输粮饷,而军事不得预也。行营兵夫盖五万,涉贼境为日六十有奇,而霖霪者殆居其半。臣之所任粮饷,未尝一日阙供。逗挠怯避,责在主将与夫与军事之人,而臣不能自脱于罪戾。既更赦宥,非特赐哀怜,则谁或为臣言者?」故有是命。

  河东路经略司上左藏库副使高永翼出界遇贼于真卿流,部五十二人,率先破贼【一五】,斩三十级,亲获贼一级。诏永翼除左藏库使。

  知封邱县、奉议郎李士燮为承议郎,减磨勘二年,招军及格也。  责授温州团练副使【一六】沈起乞叙理,诏起所犯情重,永不叙用。

  庚子,诏加上仁宗、英宗尊谥至十六字,于大礼前择日行。

  详定礼文所言:「仪礼曰,夫妇一体,故□礼则同牢而食,合潅而饮,终则同穴,祭则同几。是夫妇一体,未有异庙者也。惟周人以姜嫄为禖神,而帝喾不庙,又不可下入子孙之庙,乃以别庙而祭之,故鲁颂谓之『閟宫』,周礼谓之『先妣』。自汉以来,凡不祔、不配者,皆援姜嫄以为比,或以其微,或以其继而已。盖其间有天下者,起于侧微,而其后不及正位中宫;或已尝正位矣,有不幸则当立继,以奉宗庙。故礼有『祖姑三人则祔于亲者』之说,则立继之礼,其来尚矣。始微终显,皆嫡也;前娶后继,皆嫡也。后世乃以始微后继置之别庙,不得申同几之义,则非礼之意。夫妇,天地之大义,故圣王重嫡,所以重宗庙,非始微终显、前娶后继所当异也。恭惟太祖孝惠皇后、太宗淑德皇后、真宗章怀皇后实皆元妃,而孝章皇后则太祖之继后。当时议者或以其未尝正位中宫,而不许其配;或以其继,而不许其配。若以为未尝正位中宫,则懿德皇后配太宗矣;若以为继,则孝明皇后配太祖矣。而有司因循而不究其失,皆祭以别庙,在礼未安。伏请升祔太庙,以时配享。」诏恭依。于大礼前择日以典礼奉之。(详定礼文乃五年四月十五日成书,此议盖五年四月以前所上,及今方施行耳,他准此。七月十二日【一七】,祔庙。)

  学士院言:「本院久例,亲王、使相、公主、妃并节度使等除授并加恩,并送润笔钱物。自官制既行,已增请俸,其润笔乞寝罢。」并中书省亦言:「文臣待制、武臣横行副使及遥郡刺史已上除改,自来亦送舍人润笔,乞依学士例罢之。」并从之。

  诏「开封府界、五路保甲辄投军者,杖八十,还充本色。立告赏法。余丁投军而应充保甲者准此。其五路保甲余丁愿充弓箭手者,不在破丁之限。」熙宁旧条杖止六十,于是增为八十,并立告赏法。提举保甲言投军者多,乞申明约束故也。

  诏罢银台司取索举奏令。故事,银台司凡奏状诸处已施行者,有着令,得取索行遣看详,若有不当,听举劾。时官制行,封驳悉归门下省,故罢之。

  辛丑,上批:「早来拟奏配军画一法,内称『刺充某指挥配军』,恐于上军称呼有嫌,可谕修法官改云『某指挥杂役』。」时犯罪法应配流者,其罪轻得免配行,尽以隶禁军营为杂役,然禁卒素惮配法,尝耻言之故也。上于人情至微,无不曲尽。配军画一,盖张诚一等所更定也。凡犯盗流以下皆配本州岛岛为杂役军,以省禁兵护送。其人与所隶将校相犯,论如奴主相犯律;与营卒相犯,加减凡人二等。(此据神宗史、刑法志增入。本志但称「其后」,略无年月,今掇取附此。诚一时为枢密都承旨、客省使、秀州防御使。熙宁三年八月二十一日,初议改旧配法;元丰八年九月四日,依旧配行。曾布尔日录:绍圣二年三月九日再对,呈元丰编敕所欲以役代配,及承旨司立季送之法,以□配隶及省护送之劳。先帝并以为难行,遂定以配三千里以上罪人充诸营杂役军,有犯依上禁军法;余自千里而上,皆配本处牢城、本城。元佑初,以为不便,一切复旧。近诸路多言禁军防送劳敝,因而逃亡作过者多,乞立法。上一览,未及开陈,即云:「以役代配,岁满释放,及以凶恶人充杂役军,皆未安。」布云:「诚如此,然先帝欲□配隶之法,乃仁政美意,非独可省护送之劳,兼配隶之人不去乡闾,逃亡者必少,亦免道路困苦死亡之患,此法为利者多。」上云:「且与三省议定进呈。」当考究竟如何。)  癸卯,监察御史顿起、王桓言:「大理寺劾臣不觉察舒亶违法支用厨钱,臣备位御史,职当奉法,而上项诏狱,臣各居家待罪,望先次罢黜。」诏起、桓供职。

  荆湖南路提点刑狱司言:「入内供奉官谢禋牒,奉诏本路买桑木弓材五万,各长三尺八寸,阔二寸五分,厚一寸,已下州县收买。续准禋牒送弓材样,长四尺二寸,阔三寸四分,厚一寸八分。虽即行下,缘先降样已采所及数,乞下弩作,如亦可用,即乞先上供。」诏止依元降样。其续送样,令问谢禋所被受指挥以闻。

  御史王桓言:「吏部牒报宣德郎、通判霸州唐垧已到任。臣闻垧之为人,猖狂浮躁,不安分义,迁谪虽久,漫不知省。武臣守霸州,通判实专州事。使垧得自任,必不循理。伏望移垧近里州差遣。」上批:「宜依所奏,上从朝廷取阙,改注淮南一合入差遣。」乃以为无为军通判。

  乙巳,降授皇城使、泾原路钤辖、知镇戎军姚麟为西上合门使,从经略司卢秉荐也。

  夏四月丁未,权礼部侍郎王克臣罚铜八斤,郎中林希、员外郎王子韶各十斤,以御史察承受算学比类文武律学立法文字,施行稽违缪误也。

  诏封邱县髃贼情理凶恶,已立重赏,许人告捕。将来捕获,不用恩原免。(三月十四日。)  入内高品曾处厚言:「准朝旨往韶、惠等州根磨内藏库上供钱,窃见广州勘番禺县尉石大受有自盗赃,买物不偿价钱,拷决死无罪人,转运副使孙迥党庇不治;及权知广州,捕获舶船不经抽解犀,听纲首王遵赎铜;又死商铜船价二千余缗,听纲首素拱以二百千买之;及市三佛齐溺水臭腐乳香。乞差官案实。」诏:「审如处厚言,则远方使者舞法不忌,情已可诛;况耗散官钱,上欺朝廷,下罔民利,尤不可赦。宜差大理寺丞郭燍乘驿就案,若有罪,即劾罪以闻。」(王临时知广州。闰六月戊戌,诏诘迥。七年四月十七日,孙迥降官。)

  诏前知邓州南阳县曾阜、知穰县陈知纯并勒留在本县,同见任官催纳积欠。以提举司言阜任内失催坊场河渡钱五万缗、常平钱八百千,知纯任内欠坊场河渡钱四万缗、常平钱九百千也。

  湖北转运司言:「诚州开修潭溪等溪峒,直抵广西都怀寨,若通此路【一八】,中彻融州,实可扼三路溪峒之喉衿。望下广西协力经营。」诏熊本应副,无得诪张,致失机会。(三日又十二日可考,又十月十八日、十一月三日。)

  诏:「攻米脂城义勇、保甲,重伤赐绢三十匹,稍重魜半,轻伤十匹至七匹。」  河东路经略司上知麟州、西京作坊使訾虎出界功状。诏:「虎部获分数,法应迁一官,建画讨贼;又斩获多,特迁内园副使、康州刺史。」

  诏梓州路转运使,昨缘军兴【一九】差雇舟船、骡马、工役之家,曲赦所不该者,其二税蠲五分。

  戊申,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制置使李宪乞支静边寨别籍桩管米三万石、见钱公据百万缗。从之。

  同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陆师闵言:「李稷殁于王事。按:稷领治茶事,于五年间,除百费外,收获净利四百二十八万余贯。伏望以稷成就茶法之功,赐之土田。」又言:「文州与阶州接界,而两路茶法不同。阶州系禁地,见有博马及卖茶场;文州系通商地分,兼龙州界亦系相连。乞以文、龙二州并为禁地,依秦凤等路条法施行,仍下转运司,除博马外,不得将所买茶于文、龙州别有支用。」又言:「秦州支用钱物有侵过本钱,收付尚未齐足。乞下秦州本司,令差官一员攒造支钱文帐。」又言:「永兴等路,惟是金州所出,及影带透漏山南私茶或南方杂伪末茶,其价高贵,陕西之民良以为苦。乞计置川路余羡茶货篃入陕西路诸州军出卖,并依秦凤等路禁茶地分条贯施行。」又言:「成都府据川陆之会,茶商为多,常患物货留滞,不免贱入居停之家。乞于成都府置博卖茶都场,许随宜增价出卖及博易诸般物货,却行变转,其所增利息,并依川路卖食茶及陕西博易条施行。」又言:「本司昨奏依客例买盐入川变转,每年不得过一万席。准朝旨,不得令州县出卖及有抑配。窃缘官物浩瀚,若不令州县干与,则其间情弊何所不至?乞许本司就委逐处税务监专管勾,依市价增魜出卖,并不妨客旅兴贩。」诏并依师闵所奏,李稷赐颍川官田十顷。初,蜀茶额岁三十万,至稷加为五十万,及师闵代稷,为百万云。(食货志:「自熙宁七年至元丰八年增广茶法,蜀道茶场四十一,京西路金州为场六,陕西卖茶为场三百三十二。熙宁七年,税息钱四十万缗;元丰五年,五十万;七年,增羡至一百六十万缗。诏定以百万缗为岁额,除充他官经费外,并储陕西,以待诏用。」)

  师闵又言:「自买马司兼领茶场,而茶法不能自立。伏望如买马司用茶,并以钱帛对交,不许别司取拨。」诏蒲宗闵与师闵同具利害以闻。(六月辛亥可考。)

  诏诸课利场务监官比祖额见亏者,早入暮出,候敷及祖额依旧,即依卯入申出。从大理少卿吕少廉请也【二○】。

  御史翟思言:「法有漏泄察事者杖一百。台分言、察,正欲使察官案法而治其稽违,而法所不及,理容可议,则责有在于言官。盖言、察理势相须,宜不与别司同体,况朝夕同见丞杂议事,岂有所不闻?则事势之实,果亦不能自异。臣欲乞除见推司事虽言事官不许与闻外,其余言事官通知,不为漏泄。」从之。

  都水监丞李自良【二一】自劾:「沧州清池埽旧以御河西岸作黄河新堤,堤薄,地下,不能制水,已相度用御河东堤治为黄河大堤,奏俟朝旨。昨为春夫已至役所,臣遂令都大巡河官创筑生堤一道,签上御河东堤,有不待朝旨专辄之罪。」诏释之。

  河东路经略司言差蕃部伊特凯等入西界刺事,为贼所害。诏伊特凯等四人各推恩其子,比父职名升一资承袭。

  广西经略使熊本奏:「准密院札子,湖北转运司奏照会诚州见钞札:『潭溪等处溪峒地分,直抵广西都怀寨,今若开修得上件道路,通彻融州,实为扼据三路溪峒咽喉,伏望指挥下广西协力经营以南一带道路。奉旨宜依所奏,专札下熊本,仰协力应接,不得厝置诪张,有失机会,引惹生事。』本司今准上项指挥及知诚州周士隆状称,惟有杨晟向并手下百姓,以向日作过,未肯从觽,臣若便行招谕令纳土,或致惊疑。其晟向等见得彼中招谕次第,须渐革心,縻之岁年,势必自暛。臣以牒知融州钱师孟详上项事理、密切体访外,臣一面厝置相度闻奏。」从之。(二日并十二日,此当删修。)  己酉,朝献景灵宫。

  辛亥,辽主遣崇仪军节度使萧固,卫尉卿、干文阁待制杨执中来贺同天节。(韩驹云:「北使旧乘船渡黄河,元丰间,稍桀骜,欲就桥,诏许之,每岁十二月即系浮桥。六年二月,梁坏,而北使将及境,贺同天节也,令范子奇自工部郎中督役,二十八日,桥成,成三日而使至,上甚喜。及坤成节在七月,水怒涨不可桥,诏复乘船,使不得已听命,乞与接伴同舟而济。」)

  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文州刺史种谔卒。谔善抚驭士卒,临敌制变,然性诈诞残忍,视人如草芥。在军中,列白刃于前,士卒或有犯者,立而劈之,或出其心肝乃斩,坐客掩面,而谔饮食自若,盖其目近视不见也。敌亦畏其敢战,故所部颇数有功。自熙宁初,谔首兴边事【二二】,后再讨西夏,皆谔始谋,卒致永乐之败,议者谓谔不死边事不已。

  壬子,江、淮等路发运司言:「江东转运司去冬并不计置籴纳粮斛,乞取问转运判官郏亶所因,仍令据未足粮斛额一并运致淮南。」诏:「转运司专以经理财用,供办岁计为职,今亶旷弛如此,宜令发运司选官劾罪。」先是,亶数上书献均税图,事目丛脞,上以亶不修职事,专务求奇希功,久欲罢黜,故因劾之。

  东头供奉官、新邕州永平寨主龙达言:「累任邕州镇寨,遭交趾杀害臣母、妻、子、弟。今永平寨极边,复日与交人相见,乞免差遣。」从之。  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制置使李宪言:「近蒙朝廷支钱一百万缗,令张承鉴计置前去,恐不能接应急用,欲望依此数别赐见钱公据,每道止以十万缗为率,仍加息一分,庶速得支用。」诏:「更赐续起常平、坊场积剩钱五十万缗,限十日出给公据,仍差使臣赍至经制司。如积剩未至,以元丰库鄜延路入便见在钱借支。」  癸丑,诏提点梓州路刑狱何琬令吏部与乡便差遣。前此,琬因奏对,上以为簄阔不可任使。及是,因其有请,故罢之。

  提举陕西保甲司言:「河中府姚用和赍庆历八年黄敕,言姚栖云十世同居,孝行可法,赐旌表门闾,二税外免差徭,欲乞与免保甲。」从之。

  丙辰,左藏库副使曹贻孙为皇城副使,供备库副使张□为西京左藏库副使;东头供奉官、合门祗候杨琰为内殿崇班,依旧合门祗候。贻孙等以都大提举汴河堤岸司奏京东物货场课绩增羡故也。

  户部言:「根究淮南路逃绝税役等李琮奏:『累年亏陷税役,乃是造簿错误,官司失于点检,积成玩弊。欲令人户逐年依料次随夏秋二税带纳。』本部欲依琮所乞,以今簿内失收税钱物特与除放。」从之。(此段疑有脱误,朱、墨本并同。)

  丁忧人前朝散郎、试中书舍人曾巩卒。

  丁巳,广西经略安抚司奏:「据融州溪峒司状申:『据王口寨申洪元州杨昌依、杨圣照、杨昌首、杨圣生、杨圣判等状,近准诚州差人前来招谕昌依等,缘本州岛岛首领人各不愿前去诚州,今昌依等头领五人并船夫六人共一十一人前来到寨,欲乞指挥申解昌依等赴州取覆溪峒事宜,及据杨昌兵二状写录在前州司再行责据昌依等状,窃缘昌依等系洪元州,自来系属融州,每年出来融州买卖及赴圣节,于元丰五年十月内准诚州沿边溪峒帖,勾追昌依等前去纳土,今来昌依等各不愿前去诚州纳土,情愿依旧属融州,每年易为出来州寨买卖并赴圣节。杨昌兵状乞买耕牛,州司帖商税务依自来条例施行去讫。』勘会近准朝旨,湖北转运司奏诚州抄札开修溪峒道路,直抵广西都怀寨界,令臣协力应接。臣已牒知融州钱师孟体访利害,并具奏闻去讫。今据融州状申,据溪峒洪元州知州杨昌依等状,准诚州勾追前去纳土,今昌依等各不愿前去,情愿依旧属融州,每年易为出来州寨买卖并赴圣节。臣已再牒钱师孟密窃体问,相度措置,不得诪张,引惹生事去讫。」诏札与湖北转运司,指挥诚州照会。(密记乃十二日事,二日并三日当考详别修。)

  戊午,西上合门使、果州团练使【二三】、泾原路总管刘昌祚为昌州刺史、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知延州。

  壬戌,诏刘昌祚:「鄜延小大政事,为种谔所坏,举皆玩弊,朋私蒙蔽,盗窃朝廷名器、财用者不可胜数。卿擢自诸将,总帅一道,视事之始,其惩创前任之愆,以公灭私【二四】,痛改其俗,凡百毁誉,置之勿恤,当有殊擢,以须成功。」

  上批:「勾当皇城司官数多,可除两省都知、押班外,取年深者减罢,止留十员,自今毋得员外增置。」  广南西路走马承受王怀正上邕州展白塔泉井图,上批:「苟如绘图,颇似便利,恐更有委曲利害,可委熊本相度以闻。」后本言:「展白塔井泉如怀正议便,乞度僧牒三百下邕州,以来年秋冬兴工。」从之。

  国子司业朱服言:「相度入律学命官公试律义、断案,考中第一人,乞许依吏部试法与注官;其太学生或精于律义、断案,就律学公试中第一,与比私试第二等注籍。」从之。

  赠太尉刘从广妻普宁郡主赵氏乞依曹诵妻延安郡主例增俸。诏:「□王元俨女,皇家尊亲,同行存者止此一人,可特给月俸百千,春冬衣各增十匹,生日增银五十两。」

  癸亥,诏前宰臣、执政官宫观差遣添支,依知大藩府禄令给之。

  又诏陕西、河东路总管并罢兼将。  给事中韩忠彦等言:「奉敕详定六曹条贯,乞以详定六曹条贯所为名。」诏宜称中书、门下外省。(三月壬辰。)  大理少卿刘笃言:「窃见自来赦书云『某年月日昧爽以前』,缘非次恩霈,人难豫期,欲乞依德音例,以赦到日为限。」从之。

  工部状:「陕西路转运司言,旧管使副、判官止四厅职田,而昨因军兴,逐路增员乃至十二【二五】,虽职事一等劳苦,而余八员乃无职田,乞许以四厅所收均给。」从之。

  甲子,知颍昌府、资政殿学士、通议大夫韩维提举崇福宫。曾巩既坐草制罚铜,维数引疾求罢,于是从其请。

  诏自今见任官召赴阙,上殿讫,限次日朝辞回任,听候指挥。

  礼部郎中林希上两朝宝训,赐银、绢二百。(两纪并书林希上宝训。)

  是日,李浩败夏人于巴义谷。(旧纪有此,新纪因之,当考。)

  丙寅,上批:「鄜延路经略使种谔四月辛亥卒。病笃之际,必神识昏愦,前死数日,陈奏尤多,未知出于何人裁处,诏纯粹体量以闻。」(五月十八日癸巳、八月二十一日甲午。)

  西京左藏库使、果州刺史、内侍押班张允诚卒,赠为奉国军留后,赐钱千缗、绢百五十匹,皇太后赠钱二百缗,推恩六人。

  丁卯,永兴军等路安抚使司言:「近者,贼盗屡发,其禁军逐路勾抽,上边全阙正兵差使。乞有贼盗,许令所在官司量事势追呼已集教大保长捕杀。」诏:「遇有强盗及十五人以上者,量人数暂勾抽,日支钱米,候败获即放还。」

  戊辰,大理寺上宜州下班殿侍、指使□道,土丁指挥使程洪,都头韦聪等遇贼不力战,致杀都监费万,该赦应原。诏各杖脊二十,程洪刺配三千里,韦聪等二千里。

  权发遣鄜延路经略司范纯粹言:「本路都监、礼宾使王愍从李宪奏移兰州,乞且令仍旧。」上批:「纯粹遇事不苟,虽权领帅司,而存心公家,旁无顾虑,求于方今主边之臣,不可多得,宜依所乞。」其后熙河兰会路制置司言:「愍已至本司,乞依旧充本路都监。」诏赐愍装钱二百千,速发赴鄜延本任。

  诏:「皇城使、丹州刺史张藻收夏州功应迁三官,令回授子孙:子云、需,孙尧夫三人并与三班奉职。」

  熙河兰会路制置司言:「准诏劾李浩罢兰州犹带本路钤辖擅奏赴阙罪状,而浩自言虽奏赴阙,实未离任。」诏:「浩于法当以擅去官守论,然以未离本路,及近出塞有功,可罚铜二十斤。」

  己巳,左右司言:「御史台察开封府不置承受条贯聚听供呈历,据刑部、编敕所定夺,各言所察允当。然看详敕意,止为州县立法,故令案察官点检,于开封府既无案察官司,于上条似无所碍。其因台察后辄旋置历,乃是御史所当察。」诏:「依刑部、编敕所定,开封府官吏令大理寺劾罪以闻。尚书省左右司所申,显有观望,右司郎中刘挚冲替,系事理重。」居数日,诏改为「事理轻」。  时王安礼言:「挚以观望罢黜,陛下必以臣尝知开封府,故挚于开封府不置供呈条贯历,不敢指以为罪。」上曰:「非为如此,挚亦尝为开封府判官。」安礼曰:「开封府不置历之罪,止于应行下不行下尔,失减、从减之外,法或不及知府。兼臣与挚同时在府,既皆去官,又所坐皆在赦前,恐别无观望。」上曰:「论法至轻,观望未必有。刘挚冲替,可改作『事理轻』。」王珪曰:「欲改作『稍重』。」上曰:「既无观望,岂宜更作『稍重』?所谓『灼见三有俊心』者当钦识百辟享,亦识其有不享。今执政既为开陈,明知其非罪,不当不与辨正也。」安礼曰:「挚在都省,每白公事,必至聚听处,未尝间见执政。此一事已可称。」章惇曰:「事固未尝有两可者。其卤莽极当责,若以为观望,则实无之。臣见蔡确言此事皆吏人卢宗彦执覆,确亦尝诘难宗彦,然则挚应坐不能诘伏宗彦,此事可责而情可矜也。挚为人平直不反复,前此左右司皆间见执政,挚止于都堂白事,盖与宰府掾属持两端以取容者有间矣。」安礼曰:「挚实有行义,为士大夫所知,忽被此恶名而去,臣若自以小嫌不为辨直,使贤者之行不为明主所察,臣不忍也。」蔡确曰:「挚固善士,但尝异论尔。」上曰:「异论是昔时事。」惇曰:「挚自被逐,不复异论。人岂不容改过?」确曰:「臣前日已尝论奏,此事实出于吏人尔。」故有是命。

  左右司郎官旧以执政分厅时,间见白事,日暮不篃,或事急速,又历造私第;议设有异,则往返传达,事多留壅。挚以问吏,吏对曰:「前时郎官愿如此【二六】。」挚乃白执政,请以都堂聚时禀事,可否面决,无传言留壅之弊;其例熟体细【二七】,房吏请笔如故事。皆曰:「诺。」自是事皆公决,上下便之;然他郎官不敢间见执政,执政私意亦无所授,阴不乐者甚觽。挚罢去,郎官复分厅白事如故。

  河东提举保甲司言:「唐高祖后徐王宗子李禋等状,乞依唐氏之后干州李有方例免保甲。」从之。  庚午,宣庆使、武信军留后、入内副都知、熙河兰会路经略制置使李宪为景福殿使,降授四方馆使、陇州团练使李浩为引进使、高州防御使,皇城使、环州刺史李忠杰领光州团练使,皇城使、商州团练使苗履领吉州防御使,左骐骥使赵醇忠为皇城使、荣州刺史,六宅使王赡为皇城使,洛苑使康识为左骐骥使,庄宅使阿雅卜为右骐骥使,供备库副使韩绪、赵惟吉、董行谦、包正并为西京左藏库副使,内殿崇班焦颖叔为内殿承制,以宪上浩等出境功状,计首级推赏也。  大理寺言:「商税院送客人尹奇于隰州博绿矾,引外有剩数,乞移河东路勘结。理正杜纯【二八】乞以所剩矾六百斤没官,仍释尹奇罪。」诏大理寺勘结施行,其杜纯越职论事,付御史台劾之。已而上批:「大理正杜纯近以不守业职,妄论私矾事,已付有司案治。日者,大理长、贰上殿,面问杨汲等纯在寺其它治状,乃知供职以来,造奸不一,数与长、贰纷纭。据汲等奏陈三四,皆纯理不直,意在取说聋俗,沮坏法令,探其用心,罪在不赦。可先冲替,仍下本寺具纯前后异议事状,送御史台一同根勘。」(五月十九日。)

  提点秦凤路刑狱吕温卿言:「秦州物贵人饥,乞暂住籴至麦熟日。」从之。

  辛未,通直郎、监察御史王桓【二九】为右正言。(官制行,除谏官始此。)

  先是,命中书、门下外省官同详定尚书六曹条贯,是日,给事中韩忠彦等以职事对,上顾谓曰:「法出于道,人能体道,则立法足以尽事。立法而不足以尽事,非事不可以立法也,盖立法者未善耳。」又曰:「着法者欲简于立文,详于该事。」

  陕西转运司乞令通直郎、通判解州□安宪就移延州。上批:「缘边军民之大者,虽多属经略司处置,然干涉州务事亦不少,人必得敏明之遣乃无败事;兼即今本州岛岛内外兴役修葺城垒,方赖以次官分头干治,可依所奏速差。」(据范纯粹奏议,安宪通判延州乃纯粹奏辟也。新、旧纪并于辛未日书雨土,今削去。)

  壬申,御迩英阁,蔡卞讲周礼至司市,上谓卞曰:「先王建官治市,独如此其详,何也?」卞对曰:「先王建国,面朝而后市。朝以治君子,市以治小人,不可略也。」上曰:「市,觽之所聚,详于治聚故也。」  诏宣德郎、武学博士蔡硕罢博士,专编修军器什物法度,仍支旧任职钱。先是,监察御史王桓奏:「近武学补上内舍生,其博士蔡硕以修军器法制权罢职事,乞权差官考试。案硕自元丰四年以兼编修除本学,直日外余悉不复总领,已一年有余。且博士职专教导,而硕一月之间诣学者不过七八。硕知力不能兼,当辞其一,而乃利其俸入,不自祈免者,盖恃兄确为宰相,而人莫敢议故也。如此,何以示天下?」故有是命。

  宫苑使、荣州刺史、勾当军头引见司时君卿为皇城使、嘉州团练使、提举醴泉观。上以君卿昔事濮邸,先帝遇之甚厚故也。

  癸酉,户部言:「恩州至沧州等处,见有寄籴粮斛约八十余万石。欲乞下河北路都大提举籴便司,令随本处州县人户赊借,内第三等不得过两石,第四等、第五等不得过一石,即不得抑勒,候次年夏秋收成日输纳。其已有赊欠者勿给。」从之。

  甲戌,大理寺断宗室三班奉职子徇与妹奸,法皆处死。诏并除名,永不叙用,子徇仍于本宫锁闭【三○】,妹于禁寺度为尼。

  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制置使司乞每岁下茶场司,就熙、河州桩管茶万驮,于经制司年额见钱内除豁,充兰州博籴。从之。

  陕西转运副使、权鄜延路经略司范纯粹奏:「今月二十八日,准四月二十三日枢密院札子:『鄜延路经略司奏,近据保安军申对送到宥州牒,夏国欲遣使、副赴阙进奉,已指挥本路沿边诸处,不得小有轻发人马,擅去侵犯夏国,却致有害讲议大事。窃虑诸路不知夏国欲遣使、副诣阙进奉事理,亦牒河东、环庆、泾原、秦凤、熙河兰会路经略司,详本路已行事理,一面相度施行去讫。三省、枢密院同奉旨:夏人款状亦未知情伪,其范纯粹所指挥,除鄜延路自当遵行外,余路未须如此轻易施行。仰范纯粹疾速追还,别听朝旨。如已至逐路,即仰不得下司。』札付臣疾速依详朝旨施行者。臣近准诏旨摄帅鄜延,领职之初,检经略司前后所得朝旨,一一详味,庶知朝廷处置边事之意。内有御前札子二道,令诸路帅臣勘的兵将可使万全必胜者,时遣出塞伺敌积聚所在讨击,或西人有请和使人至塞上,则切不得更有施行。臣时得宥州文牒,果有贡使之请。缘诸将及城寨各有探刺,皆已闻知,臣虑捍边使臣轻信弛备,别致簄虞,凡三次严行指挥,丁宁诸将已下严整兵甲,过作堤备,及臣亲书诫约,颇已周至。又契勘得自种谔领帅以来,许诸将遣发人马侵入西界,浅攻近掠,谓之硬探。臣虑边将复如此时妄有举动,不惟于夏人乞盟之际,事关体势,兼事有违前项切不得更有施行指挥,遂兼诫将吏,遵奉朝命,不得更有施行。臣窃谓本路虽已如此诫备,若邻路不知夏人遣使请命,尚有举动,即于手诏切不得施行之意岂不违戾?国事所系,臣不敢以邻路彼我为间,遂依久来关报边事体例,移文诸路照会,不请下司去讫。今准前项圣旨,以为轻易。伏缘臣所关牒诸路【三一】,止是虑诸路不知夏国欲遣使进奉,略具大概,关诸路照会,相度施行,庶于边机各相照应,即非敢以夏人请和为信,轻易移文,以弛诸路之备。伏望圣慈更赐详察,所有元初发去诸路关牒,已是不请下司,缘臣所遣牒已逾十日,实恐追赶不及。臣之用意,实在于此。」(纯粹奏以六年四月二十九日,今附本月日。诏纯粹张皇轻易,五月六日可考。)

  注  释

  【一】岁铸钱三十万缗「三十万缗」,阁本及玉海卷一八○钱币均作「四十万缗」,宋史卷一八○食货志钱币宝丰下监铸「折二钱二十万缗」。

  【二】诏开封府第三等以下见教保甲户「以下」二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二之二五补。

  【三】有差失问难「问」原作「间」,据宋史卷二○一刑法志及宋会要职官二四之九改。

  【四】焘可谓犯义而不知耻矣「义」原作「议」,据阁本改。

  【五】百千以下限三年「限」原作「依」,据阁本改。  【六】癸未「未」原作「卯」,据阁本改。  【七】驸马都尉钱景臻法该磨勘「法」原作「洪」,据阁本改。

  【八】江淮荆浙六路「淮」原作「湖」,据宋史卷三四三蒋之奇传及卷一六七职官志发运使、都转运使条改。

  【九】侯王「王」,阁本及宋会要兵一二之九作「玉」。

  【一○】王何等各迁两资「迁」原作「选」,据同上书改。

  【一一】张再与「与」,阁本作「兴」。

  【一二】上第二番集教功状也「第」原作「等」,据文义改。

  【一三】八月十八日「十八日」原作「十六日」,据本书卷三三八元丰六年八月辛卯条改。

  【一四】王拱辰为武安军节度使「武安」二字原倒,据注文及宋史卷三一八王拱辰传乙正。

  【一五】率先破贼「贼」字原脱,据阁本补。

  【一六】温州团练副使「练」原作「教」,「副」字原脱,据本书卷三○九元丰三年闰九月壬子条改补。

  【一七】七月十二日「七」原作「十」,据本书卷三三七元丰六年七月乙卯条改。

  【一八】若通此路「此」原作「北」,据长编纪事本末卷八八讨梅山蛮改。

  【一九】军兴「兴」原作「与」,据阁本改。

  【二○】从大理少卿吕少廉请也「吕少廉」,阁本及宋史卷一七九食货志会计均作「吕孝廉」。

  【二一】李自良「自」,阁本作「士」。

  【二二】谔首兴边事「兴」原作「与」,据阁本、续资治通鉴卷七七改。

  【二三】果州团练使「练」原作「教」,据宋史卷三四九刘昌祔传改。

  【二四】以公灭私「灭」原作「减」,据阁本改。

  【二五】逐路增员乃至十二「二」原作「一」,据阁本及宋会要职官五八之一四改。

  【二六】前时郎官愿如此「愿」,疑当作「顾」。  【二七】其例熟体细「例」原作「吏」,据阁本改。

  【二八】理正杜纯「理」,阁本、活字本均作「而」,疑是。

  【二九】通直郎监察御史王桓「通直郎」下原衍「王桓」二字,据阁本删。

  【三○】子徇仍于本宫锁闭「宫」原作「官」,据阁本改。

  【三一】伏缘臣所关牒诸路「伏」上原衍「易」字,据阁本删。

卷三百三十五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六年五月尽是年六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三十五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六年(癸亥,1083)

  全  文  五月丙子朔,御文德殿。

  于阗贡方物,见于延和殿。上问曰:「离本国几何时?」曰:「四年。」「在道几何时?」曰:「二年。」「经涉何国?」曰:「道由黄头回纥、草头达靼、董毡等国。」又问:「留董毡几何时?」曰:「一年。」问:「达靼有无头领、部落?」曰:「以乏草、粟,故经由其地皆散居也。」上顾谓枢密都承旨张诚一曰:「达靼在唐与河西、天德为邻,今河西、天德隔在北境。自太祖朝尝入贡,后道路阻隔,贡奉遂绝。」又问:「尝与夏国战者,岂此达靼乎?」曰:「达靼与李氏世雠也。」又问:「道由诸国,有无抄略?」曰:「惟惧契丹耳。」又问:「所经由去契丹几何里?」曰:「千余里。」(新纪于丙子书于阗入贡,旧纪附年末。)

  诏:「大忌日,六曹诸司不为假,执政官早出,诸官司不得随出。」

  诏:「京东转运副使□居厚所奉新法卖盐钱三十六万余缗,令运至北京左藏库封桩。自今岁具数以闻。」初,朝廷恐居厚所奏卖盐钱多立虚数,上欲验其实,故有是诏。(六月一日、六月十七日。)  泾原路经略司言:「第五将申,熙宁寨硝坑堡巡检王世隆追贼于水东口战死,弓箭手十将王和等十四人各伤中。」诏:「世隆擅领兵过壕,又不能策知伏兵,致伤折人觽,如其生全,朝廷必加重责,可更不推恩。其轻重伤人依格,阵亡人依阵亡不胜例。」  诏改加上仁宗、英宗皇帝尊谥为奉上徽号,令三省官与太常寺官详定。

  丁丑,诏熙河路经制司:「案未用兵已前,每岁经画到财利,各有定额,兼创司之始,主管之人并各已曾用所得课息等第推赏讫。自元丰四年之后,每年并不见本司于岁末具到上件所入增、亏并见在、销破数目,未知因依。可下本司火急分析闻奏。」(此据御集,要考见后来所分析附此。)

  戊寅,提举陕西买马司言:「阶州增茶价,恐蕃部马不至,乞量增马价。」诏止依旧价,如蕃部不愿请茶,并支钱帛。(六月二十一日。)  广南西路转运司言:「宜、藤、融州产白锡、黑铅,可于梧州置铸钱监,以十五万缗为额。所出息钱,即乞还见欠内藏库及积欠上供钱七十万缗,候还足,并封桩以应军需。」诏:「广西财利久苦窘乏,近岁军兴,尤觉不支。可依所奏。」

  己卯,诏:「于阗大首领【一】画到达靼诸国距汉境远近图,降付李宪。」以尝有朝旨委宪遣人假道董毡使达靼故也。

  礼部言:「经有大裘而无其制,近世所为,惟梁、隋、唐为可考。请缘隋制,以黑羔皮为裘,黑缯为领袖及里缘,袂广可运肘,长可蔽膝。谨案皇侃说,祭服之下有袍茧,袍茧之下有中衣;朝服【二】,裼衣之下有裘,裘之下有中衣。然则今之亲郊,中单当在大裘之下,其袂之广狭、衣之长短,皆当如裘。伏乞改制。」从之。  诏加赠皇城使宋玠英州刺史。以其子滋言玠有收复石堡城功,未赏而死故也。

  舒州防御使克敦进父保静军节度使、萧国公承干文集十卷。诏:「承干父子世以艺文、儒学名于宗藩,在朝廷旌善与能之义,宜有褒宠。可加赠安定郡王,克敦仍降奖谕。」  辛巳,诏前两浙路监司苏獬、胡宗师、朱明之各罚铜二十斤,坐不举发知秀州□安世赃罪故也。

  诏供奉官郭惟贤部九十骑,获首级五十六,身重伤,及先锋破贼;左藏库使高永翼【三】部五十二骑,获首级一百二,各迁五官,余迁官赐绢有差。赏从訾虎部兵出界功也。又诏高永翼止迁两官,为皇城使、贵州刺史,余三资许回授五服内亲。

  陕西转运副使范纯粹乞令提点刑狱胡宗回等【四】不须躬亲照管西人顿递。诏:「抚接西人,朝廷自有常体。经历官司供亿或过不及,皆当治罪。纯粹昨以张皇轻易,已尝诫敕,今此奏陈,盖欲掩覆前过。自今宜凡事审重,务令合宜,勿生边事。」(四月二十九日,纯粹云云可考。)

  壬午,单州团练副使、员外郎东方戒上飞虎立成阵图、步人制戎骑法,乞面陈利害。诏枢密院召问之。  给事中韩忠彦等言:「奉议郎郏亶除太仆寺丞。案亶方以不职,下本道劾罪,而便与职事官之选,理若未然。」上批:「郏亶差除之日,本房亦当检会近降取勘指挥,呈白执政将上。今数日之间,褒贬异论,甚失国体。其除太仆丞指挥可更不施行。」  癸未,诏:「闻鄜延路新支纲马,分配诸军,颇有新兵未堪出战,例得善马,其有武艺旧人,往往阙马,甚非朝廷本意。委刘昌祚案验有实,即与改配【五】,仍具数以闻【六】。」

  国子司业朱服言:「养士莫盛于太学,而士鲜能知射。今武学教场隶本监,欲听学生每遇假日习射。」从之。

  夔州路转运司言:「万州铁矿甚多,乞创钱监,岁可收净利三万二千缗,应副本路。」从之。

  甲申,分命辅臣祈雨。

  礼部状:「太常寺修定郊礼之岁【七】夏至,皇帝亲祭皇地祇于北郊方丘及上公摄事仪。」诏依。亲祠北郊仪尽如南郊,其上公摄事,惟改乐舞名及不备官,其俎豆、乐县、圭币之数,史官奉祝册,尽如亲祠。(元佑五年五月十八日、六月十二日,七年三月十八日。)  诏:「渐逼炎暑,开封府、大理寺系囚,令连夜并力结竟。奏案上者,都省限三日约法断下。」(旧纪书:「甲申,诏:大暑,开封、大理狱其趣决之。」新纪改云:「以渐暑,趣开封、大理决狱。」)

  丙戌,诏祠部具去岁给度僧牒,比元丰四年孰为多少以闻【八】。已而祠部以四年数比较【九】,共多五千七百余道。于是又诏:「自今给度僧牒如过每年数目,即未得印给,先具以闻。」

  御史黄降等言:「往时御史皆得言事,仍同定夺公事,惟被诏推狱则轮差。向由复置察按,而御史六员分领六案,故因推勘太学公事,有旨令中丞同本察御史根治,今后准此。后既分三员言事,三员领察,而本台失于申明,尚守前日指挥,亦止本察御史根治,故言事御史自此不预鞫狱。案唐六典,侍御史纠举百僚,推鞫狱讼;监察御史分察尚书六司,纠其过失。今之言事官大率如唐侍御史之职,察官乃唐监察御史之职。国朝旧制,有『四推』之名,总谓之『后推』,而三院御史皆预领焉。今推鞫狱事,独付察官,而近准朝旨,又以六曹定夺公事,亦送本察【一○】,即于检察职事有所妨废。况有失察诸司违慢,朝廷常加督责,兼言事御史既不预定夺,又不劾狱,则于签书行遣公事,全然稀少。欲乞别定条制,以正分守。」诏立法以闻。已而尚书省札子:「令定夺文字送本曹,如合再定,即送御史台本察。」

  降又言:「事之最难者莫如疑狱。夫以州郡不能决而付之大理,大理不能决而付刑部,刑部不能决而后付之御史台,则非甚疑狱必不至付台再定。若御史联事之觽非如大理、刑部,必不能胜其责也。近有旨:『定夺文字送本曹,如合再定,即送本察。』臣愚以谓与夺刑名,事重体大,宜仍旧觽官参定,余事则随曹付察。如此,则大小繁简皆得其称,是正疑谳罕有不当。」其后刑部请:「鞫狱、言事御史轮治;其定夺刑名,则觽官参定;余事随曹付察【一一】。」从之。

  河东路经略司言:「知府州折克行招纳西界伪钤辖香逋通说事宜并兵马数,已令香逋选择信实人,入西界招谕近上头首归投去讫。」诏:「香逋所说兵马数,多与诸处探报不同,观其意趣,蔽护夏国之寡弱。今虽内向,遣归府州,令使人招呼贼界头首,虑亦未是忠白,却致传泄边界事。委王居卿更详度,令郭忠绍密窃防之。」

  丁亥,诏宗女毋得与尝娶人结婚,再适者不用此法。  诏:「降配禁军营杂役卒,在京可轮月刺配,先殿前,次马军,次步军司,周而复始。」

  诏臣僚恩例陈乞差遣,承务郎以上与减一年、大小使臣减一年一季磨勘,选人免试,执政官依五年五月内指挥。

  戊子,权提点河北西路刑狱王子渊兼同措置河北籴便。罢提点河北籴便司,其粮草并令措置司计置,应提举籴便司钱钞别桩管,本司当应副粮草处逐年据数拨与转运司,岁终具数奏,以旧系提举籴便钱拨还。(本志以提点河北西路刑狱王子渊兼同措置,更谓之措置河北籴便司。四年三月十一日,始命蹇周辅措置。)

  西头供奉官、合门祗候宋明为供备库副使、勾当军头引见司【一二】,以逮事先帝藩邸也。

  诏:「昨修筑兰州质孤、胜如、熨斗平堡子,不堪守御,已毁废。其元相度保明官李宪、苗授、李浩、康识特放罪,苗授、乐士宣、阎仁武所赐敕书、银绢等并追纳。」(二月丁未可考。)

  礼部尚书黄履言:「祀前一日,致斋祠宫,自来祠宫以职事相联,遂相往来,况省官既有出谒之禁,欲乞虽在祠宫,亦不得通谒。」从之。履谒监祭王桓而不见答,故有是奏。(朱本【一三】削去黄履谒王桓事。)

  刑部言:「窃闻京城诸门或不以时启闭,公私或以废事。欲令新城门并以日初出入时为准,委开封府检察。」从之。

  前知湖州唐淑问言:「州郡有当冲要者,例修宾客往复,间有不来,谤怒随之。常情未免顾私,其间或以废事。吏抱案牍,走道路以取决,则有漏泄稽滞之失;小民持诉牒趋官府,则又未必知长吏所之,而讼不时决。况中外官守均有事任,臣欲乞州郡禁谒并依在京百司例。」诏详定重修编敕所立法。后编敕所乞知州、通判、县令非假日不得出谒,即谒亲属,及职事相干,并泛遣使命,或知州、通判、提举官、钤辖以上者听。  西上合门使、果州刺史谢麟言:「先准朝旨,拨托口、小由、贯保、丰山四寨并若水仓隶属诚州。缘沅州与诚州元自梅口为界,今因割移四堡,遂以洪江口为界。自洪江口至梅口江约三驿,又从托口寨卢阳县界至梅口江约四驿,削取沅州封守附益诚州太广,不惟沅州户赋、人兵不足以成郡,兼诚州见招约上和、潭溪等峒,自可以开拓疆封。兼结狼、九衙等诸峒并在托口寨西南,见隶沅州,水陆道皆出托口寨。设或溪峒入寇,诚州地远,力不能制,沅州又为托口等所隔,难便措置,或以生事。乞以小由、托口两寨依旧隶沅州,以大由等溪峒割隶诚州。」从之。(麟时知沅州,经制宜州溪峒,见正月三十日,七年五月十一日、八月一日,六年五月十三日。)

  诏应合移配广南、荆湖、福建、江南路罪人,并配登州杂役。

  庚寅,以畿内旱,御崇政殿簄决系囚。(旧纪书此事于辛卯,新纪依实录在庚寅。)

  户部言:「知琼州刘威相度琼州昌化、万安、朱崖军民户,乡村、坊郭第一至第三等,每丁逐月盐一斤,第四、第五等及客户、僧道、童行每丁逐月半斤,不以月日为限,岁终买足。遇有死亡,开落;进丁,收上。看详所配卖盐数太多,欲乞两等盐各减半,余依刘威所定。」从之。

  诏:「雍王颢、曹王頵乞建外邸,十余年中已数十奏,虽数以朔望入侍宝慈宫非便谕止之,而确然坚请不已,皇太后近亦屡以为言,且命如其请。宜依所乞,令学士院降诏宣谕,仍令有司度地以闻。」已而工部言:「相视城北马军教坊可建第。」从之。  辛卯,召辅臣观麦于后苑。

  诏陕西转运司:「闻春秋阙雨,守臣祈祷未应,宜更访名山灵祠,委官恭致朝命,精意祈祷。」

  御史杨畏言:「中丞舒亶不罢学士院厨钱事,大理寺劾百余日,闻奏案已具,而卿、丞执议不同,留章未决。臣窃惟亶所受供给之物,皆有文籍,宜无讳匿不承之理。有司必缘都省弹辞参验证左,经涉时月,今宜得其情实,岂容复有驳议?则是必欲变动狱情,而阴怀傅会观望之意。乞垂省察,无使留狱,以害国体。」(朱本削去。)

  壬辰,楚栋陇堡赐名通西寨,隶通远军。

  癸巳,内殿承制、合门祗候李阿迈为内藏库副使,以随李浩出界,斩获首级故也。(阿迈,忠杰子,见闰六月丙子。)  诏拨京西提举司钱二十五万缗,应副兰州市粮草。

  范纯粹言:「今体量得种谔未死以前奏请,皆是徐勋裁处,勋已放罢。」诏张汝贤、麦文□于延州制置司劾勋,限十日具案以闻。(四月二十日、八月二十一日【一四】、十月二十五日。)  诏陕西转运、提举司,熙河兰会路经制司,乘丰熟,相度州县城寨紧慢,各限以数,自委官收籴,每月逐司各具数以闻。

  甲午,大理寺上大理正杜纯妄议客矾事案,当不应言上官减公罪笞,该簄决。诏杜纯特追一官,勒停,将来□复,永不令典刑狱。(四月二十五日。)

  御史黄降言:「准六察敕,诸弹奏文字,本察官与丞、知杂通签,即旧所领任内事,丞、知杂免签书,诸案互察。看详诸案互察,止谓察官有旧领任内事合弹劾,于义有嫌,理当互送。今诸案元未尝承受互察妨碍事,既不相关,无从察举。若一案有失,泛责诸案,乃是一官兼有六察之责,恐法意本不如此。其大理寺见取索互察官吏姓名,未敢供报。」诏自今诸案申台移察,应申不申,从私坐,其互察仍除之。

  左司郎中□雍言:「陕右夏田丰稔。自军兴以来,仓廪空虚,乞民间欠负并许以粮斛据市价增分数折纳。」诏所增不得过一分,仍候今秋酌度丰熟次第,更取旨。

  熙河兰会路制置使司言西贼犯兰州,破西关,杀管勾、左侍禁韦定,并掳略和雇运粮于阗人并橐驼。诏赠定文思使,依永乐例推恩,所掳略于阗人畜,令制置司优恤之。

  乙未,诏:「兰州展筑北城,其南城若依旧,则城围太广,难于守御,若平居多置守兵,又耗蠹粮食。候展筑北城将毕,即废南城。」

  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司乞降空头宣三百,从之。

  诏泾原路京东第八将梁用、副将赵潜各罚铜二十斤。坐部卒常斌指斥乘舆,语切害不可录奏,经略司以闻故也。

  河东路转运司言:「昨自军兴以来,费用浩瀚,又新收复葭芦、□堡寨,增置官属及屯兵马,支费倍多。近被旨令用钞广谋入籴,但本司阙钱支用,乞依常平例,接续支降见钱京钞三十五万贯,依例加饶,庶可召商人入便计置粮草。」诏宜依年例给末盐钱京钞三十万缗。  丁酉,陕西路制置解盐司言:「询访并边盐价长增,乞许本司随宜增价出卖,候边事宁息裁减。」从之。

  鄜延路经略司言:「蕃弓箭手副指挥使乙轻斩先走投西界探事人、副兵马使唛移首。」诏乙轻赏绢二十匹,迁两资。

  戊戌,三班借职王恩普等六人差监在京闲慢库务门【一五】,及旧城门西第一、第二班蕃敢勇三十六人与茶酒新班殿侍,皆种谔破米脂寨所纳降蕃乐人,召见奏乐于崇政殿故也。

  诏都水监增置丞一员。

  又诏沅州公使钱岁以千缗为额。

  泾原路经略安抚使司奏,乞差永兴军兵马钤辖种诊充本路都钤辖兼第一将,并种诊龏色。诏:「种诊年齿已高,筋力疲曳,难当将领差遣,令本路经略司别选官闻奏。」(密记二十三日事。)  己亥,分命辅臣谢雨。

  庚子,西头供奉官、合门祗候温杲知融州。

  诏荆湖南路转运司应副造上京甲叶二百七十万并造广东甲叶四十七万,计工料钱三十五万缗,其以封桩阙额禁军钱拨还之。

  鄜延路走马承受霍丙言:「永乐川诸将与贼接战,第二将李浦部人马出走,不策应斗敌,致副将高世才陷没,今其兄世亮已具论列。」诏坐走回因依及安存放罪指挥,并高世亮于经略司所陈状,令范纯粹劾实以闻。(九月十一日。)  辛丑,诏铨试中上等二人,第一人循一资,第二人占射差遣;中等七十三人,不依名次注官;下等百七十一人,注官。

  壬寅,右正言王桓言:「闻大理寺狱官多不亲讯囚,惟囚初到,当官收付,终至结案,或不复见。榜掠诘讯,一委吏胥,非理陵虐,无所告诉。闻顷者有丞拷囚致死,而长、贰以不与获免,自是以来,官属不复亲事。陛下建长立贰,设正陈丞,岂欲使之偷脱自便,避责不居?伏望惩革。」诏大理寺自今并依条格施行。  癸卯,赐度僧牒百四十修保大军城。

  诏赐资州孝子支渐粟、帛。渐,资阳人。熙宁间丧母,累年始克葬,因庐墓侧,日三时号墓,时膝行负土培坟。初,有双白雀徘徊松上;明年,有狸一驯坟侧,观渐上土;又明年夏,每行午礼,日色炎盛,辄有阴云蔽覆,即遇霖雨,方负土时亦暂霁;又有异鸟一,目如丹,至渐哭,常悲鸣向渐;夜有狐狸二,呼绕如巡警状;久之,有髃鸟集,内一鸟白,独日至渐培坟处回旋;后有五色雀万余,随渐行哭,七日而去。是时,渐已年七十,每号恸涕泪如雨,日惟食脱粟饭,不盥手、濯足,所衣苴麻至烂碎,鬓发亦皆断乱,见者为之恻楚。其居邻勾氏子,自娶妻即弃其亲不养,观渐至行,因夫妇感恸,即日迎其亲还舍,朝夕视膳不少懈。州县上其事,以为渐精诚格物,诸祥屡至,变其里俗,乞旌赏之,故有是命。(是月,夏人寇麟州,知州訾虎败之。新纪有此,鴜因六月辛亥河东经略司奏也。旧纪乃系之六月辛亥。)

  六月乙巳朔,诏御史台六察案各置御史一员。(新纪书此,旧纪无之。)

  太常寺言:「四后升祔,欲准庆历五年孟冬章献明肃、章懿二后,升祔礼毕,遍飨太庙,止行升祔飨礼及祭七祀,权罢孟冬荐飨。」又礼部言:「四后升祔太庙祏室,欲以配继先后为序。」诏并恭依。(闰六月三日丁丑、七月十二日乙卯。)

  诏京东路转运副使□居厚具所知通判以上及别路盐司提举官【一六】,可充本路转运司官协力推行盐法者;及本路行盐法当选委知州、通判以闻。(五月一日。)

  户部言:「元丰三年诸路管勾官无优等,止有劣等三人:莱州通判郭燍、权濠州团练判官王舜臣、镇戎军判官赵至。」诏并降一任。  丁未,知宣州陈侗乞沿江湖州军各置水军三五百人,以巡检主之,教以水战,当责巡捕。诏应已招置土兵巡检地分,如有江河海道,令申所属具舟教战。

  诏邵州芙蓉石驿等团峒归明蛮头首等与补名目人数,并依熙宁九年招纳三州一镇蛮例。  礼部言:「祠部给度僧牒,准诏及递年数即止。案元丰三年,六千三百九十六;四年,四千一百九十六;五年,九千八百九十七【一七】。今取酌中之数,欲以三年为额。」从之。  大理寺言:「河东转运司上部夫官逃死三分、五分以上,合该德音原免【一八】,然以属军制,乞更取旨裁断。」诏绛县王君陈等八人各罚铜三十斤,殿直张整等十人各二十斤,供奉官焦清等十三人各十斤,借职胡奭八斤。

  戊申,诏集议大典礼,令秘书省长、贰预议。  尚书左司言:「户部被旨已差使臣刘从正、□佑为主事,其元奏乃不言见有权主事刘质等,而妄作见阙。今质未该出职,而又遽授以班行,皆为失当。」诏尚书安焘罚铜十斤,侍郎陈安石八斤,郎中金部晁端彦、仓部韩正彦、度支陈向六斤;刘从正、□佑并依旧;刘质、梁士永与出职,依年月展磨勘。

  户部言:「乳香民间所用,乞依旧条给长引,许商贩。其诸路卖官香,亦用旧法。」从之。

  广南西路经略使熊本言:「知宜州和斌、通判黄陶相度宜州思恩、天河、河池、龙水等县所管土丁七千余人,遇有贼盗,缓急可以追呼。兼普义、德谨、思立、镇宁四寨控制蛮贼所出入路,欲令所属县编排土丁,分作都分,除逐隘旧防托土丁外,各增三十人。其非防托者,遇有盗入省地,并许缘边县及州追呼遣人部领,会合捕杀。」又言:「已差提举左江都巡检、供奉官、合门祗候成卓及监填乃金坑、朝奉郎邓阙同至永平寨,约安南定地界,依诏以『计议办正疆至所』为名。」并从之。(七月八日辛亥、八月二日乙亥,七年五月十二日庚戌,奖谕开路功。八月七日【一九】,令成卓供析。)

  权发遣鄜延经略司刘昌祚言:「禁军逃亡,诈为厢军投换,或却投禁军捕获,或因事败露,乞依本军法。」从之。又乞自今诸军逃亡事故,其所遗鞍马,许有马与阙马人比较武艺,内优者与善马,及监牧司所给新马亦准此。从之,仍下陕西、河东路。后昌祚又言:「案试诸将下新招简及投换马军各请纲马人,数内有将下新招土兵十一人武艺劣等,已改给与本将下有武艺阙马旧人。」诏以武艺劣等者名下马,通一路简试有武艺人改给。又诏昌祚详度,每十匹以七匹改给武艺高强人,三匹给第二等武艺上名。

  诚州团练使、提举崇福宫李评卒。以大长公主孙,特赠易州观察使,赐银千两。评少颇涉书传,尝以公主遗奏,召试学士院,改殿中丞,评意不满,辞之。后二年,再召试,复止迁一官,评愈不悦,至上书辨论。前后言事甚多,或见施行,然天资刻薄,在合门、枢密院招权不忌,多布尔目,采听外事,自效以为忠,侥幸大用,中外侧目。及卒,人无怜者。

  制置发运司言:「本司元丰二年被旨赐籴本以一百万缗为率,至今截拨未足;况每年总般江、淮、荆、浙六路上供年额六百二十万石,逐路出限,不到万数甚多,全赖籴本钱乘时和籴,起发上供,应办年计。今淮南催促钱帛所牒会问数目【二○】,本司以无圣旨,难准议供报,然恐其别有申陈。」诏:「籴本钱系朝廷特赐,今不得一例起发。」

  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制置使司言:「据同总领熙州蕃兵将王赡状,亡父君万因孙迥言张穆之违法结籴,为亡父尚欠六万余贯,计算折会外,计钱二万三千余贯。赡曾于元丰四年五月内登闻院进状,乞将经制司功利与子转一官,及遗表特与二人恩泽,折除上件见欠钱,蒙中书判状不行。赡自军兴以来,累立战功,实为出觽,所欠钱物,无从可得。伏望俯矜君万开拓战功,及赡今来累立劳效,将其家业正行估纳入官。」上批:「宜检会元丰四年五月内王赡再进状陈乞事理,特依所乞施行。」(此据御集,盖李宪尝为之请,今再为之请也。君万卒,在三年五月三日。)

  己酉,诏通直郎、试御史中丞、权直学士院舒亶免除名,止追两官勒停;奉议郎、守监察御史顿起冲替,系事理重;御史台、太府寺官吏以疏决释之。初,亶不晓法意,误谓当别置录目,因言尚书省不置录目,不奉法。尚书省办论既明,亶犹固执。他日,上谕都省,令取亶台中所置录目,必无之。亶果不置,仍以他簿书增写「录目」字与寮属书押送都省,坐此被劾。又学士院公使时悉罢,而亶辄以本院□钱自给,复坐计赃杖九十。两案具奏,上谕近臣曰:「亶学士院自盗赃罪,情至轻而法重,其诈为录目,乃法轻情重。身为中丞,诈妄如此,不可恕也。」于是诏亶历任职事官及知制诰并不为官,宜追寄禄两官,故有是命。起以附阿亶言录目事不实,故亦黜之。(亶本传云,异时学士草制,月给油烛。亶承故例取之,事下大理,初谓误用,法官□处厚驳之【二一】,卒抵置罪。实录乃不载□处厚驳案事,当考。旧纪书中丞舒亶辄用公使,坐赃追官勒停。田画作王安礼行状云:三省既建,台谏官颇言中书省,至有不当而被斥者。时舒亶为御史中丞,亶性倾覆,有奸雄才,而内实闇,不晓政事,数为举劾以自逞,气焰灼然,见者侧目,而心独惮安礼。尝上疏言事,其辞有执政官喜为虚语以笼士大夫者,意乃指王珪,以明不为安礼发。安礼以谓亶奸人,身执法,言执政大臣,岂有迁就而为疑词者?亶又言尚书省不置录目,有旨按责其罪,安礼曰:「尚书省有发放历,录其事目,以付法曹,不曰录目乎?」亶曰:「录目行下,始为发放,此固非元法。」安礼曰:「愿得御史台录目以为式。」亶视台中所用历,乃与尚书省同,即谬为台历,注「录目」字于其首。安礼知其奸,乃以状弹之,并劾其直学士院冒用公使物,有诏杂治。狱成,具得其赃妄状。安礼奏上曰:「亶所坐冒用公物,则赃轻而法重;注录目,则事微而情恶。愿陛下断而行之,以儆有位。」又曰:「臣观陛下行事时轻时重,一屈一伸。」上曰:「何谓也?」安礼曰:「陛下每谪言事官,则疑臣等太伸,以故裁抑执政,而亶等乘间敢肆诋欺臣。望陛下视理如何,循法所在,虽百屈百伸,臣之愿也。」上曰:「亶论如法。」于时多右亶者,故安礼特力争之。)

  辛亥,诏:「提举陕西买马司更不兼茶场司,其博马茶每驮减价二千,更不拨还,许为茶场司课息。其买马司所用茶价,限岁终还足。」(四月戊申可考。)

  河东经略司言:「五月,西贼入麟州神堂寨,知州訾虎等领兵出战有功。」诏虎自今毋得轻易出入,遇有寇,止令裨将出兵掩逐。(新纪五月书:「夏人寇麟州,知州訾虎败之。」旧纪仍于六月辛亥书此,今两存之。)

  壬子,朝散郎、前权知登州赵偁为京东路转运判官,从□居厚荐也。(或附正月庚子。)

  淮南转运、提点刑狱司言:「濠州定远县尉贾棠以体量愚暗不晓事差替,自体量后,亲捕获强窃盗四伙,乞许令满任【二二】,除落差替。」从之。

  癸丑,礼部尚书黄履试御史中丞。时大臣有罪罚金,履奏:「贾谊言:『遇之以礼,则髃臣自喜;婴以廉耻,故人矜节行。』髃臣且然,况大臣乎?故罪在可恶,黜之可也;可恕,释之可也,岂可以罚金而示辱哉?」时侍郎以下不许独对殿上,着在甲令。履言:「陛下厉精政治,博访得失,虽郡县被召官犹令独对,况法从之臣哉?请刊此令。」(此二事,据履本传附初拜中丞时,当考从违。)

  御史翟思言事,有旨诘所自,履谏曰:「御史以言为职,非有所闻则无以言。今乃究其所自来,则人将惩之,而台谏不复有闻矣,恐失开言路之意。」事遂寝。(此亦据履本传。)

  诏御史中丞、门下中书外省官各举人材堪充言事或治察御史五员。

  诏通直郎、右正言王桓罢右正言,送尚书吏部;宣德郎、监察御史翟思、杨畏并放罪。桓尝论舒亶罪不当,思与畏亦尝论列,及亶既黜,桓等皆待罪,故有是命。

  给事中韩忠彦乞以绘像恩增差弟粹彦监相州酒税。诏:「韩琦有功于国,非他臣比,特依所乞,令吏部自今常授其家子孙一人相州官,仍别推绘像恩。」

  乙卯,诏:「近以炎暑,开封府、大理寺系囚,已令督责官属并力结竟,其诸路令刑部指挥提点刑狱司催督。」

  检校礼部尚书、南丹州刺史莫世忍为检校户部尚书,给铜牌、旗号,其子侄九人并赐官勋。以经制宜州谢麟言:「大军讨安化蛮獠,世忍献木弓百、弦二百、药箭五千,自言世为外臣,修贡不懈。」故有是命。

  河东路经略司言:「葭芦寨巡防兵逢贼,以觽寡不敌,致陷没,未敢依阵不胜法施行。」诏阵亡人惟将官、使臣等分阵胜、阵负,诸军用阵胜例,一等推恩。

  泾原路经略司欲以照管修筑故寨堡为军形,诱致贼马近边,令姚麟等掩击,或伺便出寨讨袭。诏塞内诱致贼马,或出塞讨击,并委经略使卢秉便宜施行。(御集:六月十一日,措置河北籴便司奏:「昨准朝旨,于瀛、定、滑三州计置修盖仓牔,今真定府有客人结揽木椽一十七万余,并已借过官钱,就山场采造。今若不行收买,窃恐借钱故难便拘收。伏乞朝廷早降指挥,更于甚处度地修盖。」御批:「先令契勘北京见管仓舍广狭丈尺,并确的可盛贮斛斗数目,画图闻奏。候到,同今状进呈取旨。」按四年九月二十三日,已修北京等处仓,或此御批当系四年六月十一日。今附见,当详考。三州修仓乃四年四月二十八日,今年闰六月十七日,赐度牒修北京仓。)

  丙辰,广信军言:「北界西南面安抚司累牒问置教场所因,本军已移牒称:『所指处乃村民庄舍,昨以两朝通欢之意,已曲令废毁,然庄舍深在当军界腹内,就使是村民习射之所,筑立墙院,修置射垛,于信誓全非违碍,兼于北朝了无干涉,岂烦较辨?』已而回牒称:『自两朝通好以来,戒约缘边州军不得创生事端。今起筑教场,练习军伍,有违信誓,深为不便。请速毁废,及责问生事官吏,重加诫断。』」诏:「观其来牒,辞理已屈,勿更回报。」

  时朝廷方经武事,增修边备,趋时者争献北伐之策。吕公着至定州,即为上言:「中国与契丹通好久,边境晏然无事,塞上屯军亦素有节制,惟宜静以镇之。」又尝因走马承受入都,附奏前说。既回,传上语谕公着曰:「边陲诚无警,更须远斥候,广侦伺,以为之防。」保甲法新行,被边皆设教场,日鸣金鼓,课人诵战法,声达于敌境,檄边郡以为生事违誓约。上委公着处其事,且赐手诏曰:「近以北界理会团教场,已委卿处置闻奏,卿可审为酌量,务在事体适中,外不致张皇坚敌之疑,内使州县公私无繁扰迁徙伤财之弊,且不启贪寇缘而生事之害,乃朝廷意也。」公着即上奏,以为:「古人之治兵农,有疆以周索者,有疆以戎索者。今遣边人习战法于境上,尤非宜,且非管子寄令之意也。请一切罢去,专以旧弓箭手法从事。」不听。  河东路转运司言:「准朝旨,令本司计置粮斛一十万石于□堡寨、永宁关,以备陕西米脂等处支费。已依数计置讫,却乞以绛州垣曲县钱监所铸见在钱数拨还。」从之。

  丁巳,提举河北路保甲狄咨言:「卫州远年牧地,乞并拨属牧地官司拘籍,以租课责转运司。」从之,仍令自元丰元年管认送纳。

  诏知渭州卢秉落宝文阁待制,降直龙图阁,差遣依旧。先是,诏秉:「据本司言,近西贼入干兴寨界壕;及第六副将向用贤言,因孟颢发兵稽迟,致不能取获全胜。然本路自去冬以来,贼数入寇,无不得志而去,及令部分兵将伺便酬复,又多说事端,迁延畏缩,不敢应诏鼓励兵将追讨,仰具析以闻。」已而秉言:「昨令刘昌祚以将下选兵结成阵队,措置一行事法。方欲进讨,忽准诏夏人遣使在境,本路兵将未可施行。而臣之愚心,亦以兵须完养,出必万全,非敢故为迁延,上违圣训。而熙宁、干兴、隆德寇入相继,不能有所斩获,盖臣书生不习军事,临机防虑过当,实不敢稽违诏旨,臣不能保护边防,罪已明白,伏望哀怜八十老父,免从吏议,重行黜责。」故有是命。

  诏大理寺:「刑名疑虑及情法不称奏裁公案,送定断官看详【二三】;如非疑虑、情法不称,并免收坐。」从本寺请也。

  元丰间,诏大理兼鞫狱,所承内降公事,上下皆曰「是诏狱也」,意必傅重。少卿韩晋卿独持平核实,无所观望,人以不冤。上知其才,凡狱难明及事系权贵者,悉以委晋卿。尚书省建,擢刑部郎中。天下大辟请谳,执政或以为烦,将劾不应谳者。晋卿适白事省中,因曰:「听断求生,朝廷之心也。今谳而获戾,谳不至矣。」议者或引唐覆奏,欲令天下庶狱悉从奏决。晋卿曰:「法在天下,而可疑可矜者上请,此祖宗制也。今四海万里,一欲械系待朝命,恐罪人之死于狱,多于伏辜者。」朝廷皆从之。(此据韩晋卿传,盖因刘挚墓志也。)

  戊午,知青州、龙图阁待制邓绾试礼部侍郎。于是给事中陆佃、韩忠彦封驳绾命,言绾奸回颇僻,使典邦礼,恐玷清选。诏罢之。

  编修天文书所上所修天文书十六卷,乞本监收掌外,仍颁降翰林天文院、测验浑仪刻漏所。从之。  彭孙言:「泾原路蕃兵皆富有,出入止是雇人仆从军,盖旧无正官管辖,遇军行始差将副,人心不相谙,故难指呼。乞差蕃官两员及谙事将官同管辖处置,庶皆得素养之兵为用。」诏经略司看详立法。已而经略司奏:「汉、蕃弓箭手兵马,从来系第二至第十将统领训练,别无不便,难以更差蕃官。」从之。

  己未,诏:「京东路新行盐法,上下交便,不妨获利公家,以佐用度,推之河北路,无可疑者。可令蹇周辅、李南公于界首约□居厚面授京东成法行之。」(此年十月一日可并此。元佑元年正月二十八日,依旧通商。)

  诏以河东经略司【二四】招降西夏首领二人磨美勃儿为内殿崇班,乞哆香为三班奉职。  庚申,知沅州兼管勾缘边安抚司公事谢麟奏:「臣昨开拓新归明溪峒,置小由寨、丰山堡寨主并巡检。臣奏乞选举使臣,准尚书省符,内外官司举官悉罢。至今又已一年,未蒙差到,欲乞特许臣或本路钤辖、转运司举官奏。」诏特令谢麟特奏举一次。(五月十五日,七年七月四日、八月一日。)

  辛酉,诏:「京东路转运副使□居厚已发本路增剩盐钱纳北京左藏库。居厚谨于营职,敏而有功,可降敕奖谕。」(五月一日。)

  右司郎中杨景略乞左右司官依枢密都承旨例禁谒,从之。景略又尝言:「尚书郎有非才望者,乞令长官举不放上或门止故事。」讫不行。(景略已见,偕孙、忱子、韩绛女貋【二五】,此据本传。门止,盖唐故事。本传实因苏颂所作景略墓志。)

  壬戌,诏提举陕西买马司选三千匹赴泾原路,其应副熙河路马权住支。

  诏吏部四选,应犯罪合入远及远小处监当差遣人,并不许叙祖父母、父母老疾,指射家便差遣。

  北京留守司、河北都转运司言:「馆陶县在大河两堤之间,欲迁于高固村以避水,公私以为便。」从之。

  知登州赵偁乞诸县主客不及万户补医学一人,万户以上二人,每及万户增一人,至五人止。除合习医书外,兼习张仲景伤寒方书,委本州岛岛差官补试,依得解举人例免丁赎罪。诏礼部立法。其后,礼部奏:「诸医生,京府、节镇十人,内小方脉三人;余州七人,小方脉二人;县每一万户一人,至五人止,三人以上小方脉一人。遇阙许不犯真决人投状召保,差官于所习方书试义十道,及五道者给帖补之。犯公罪杖以下听赎。大方脉习难经、素问、张仲景伤寒论兼巢氏病源二十四卷;小方脉习难经兼巢氏病源六卷、太平圣惠方十二卷。遇医学博士、助教阙,选医生术优效著者充。」从之。  知沅州谢麟言:「管勾机宜文字叶安节等抚纳诸蛮,宣力为多,今蒙赐帛,视他赏若未均。伏乞比类谢季成推恩。」诏叶安节减磨勘三年,范天益循一资,魏洙充试,其支赐追收。(五月戊午、庚申,七年五月一日。)

  诏以永兴军广教禅院没官田三十余顷赐府学养士。  癸亥,诏:「寺、监主簿职事,止是专典簿书,其公事自当丞已上通议行之。今军器监辄差按阅广备事艺,其官吏特放罪,令诸寺、监依此遵守。」

  甲子,提点河东路刑狱黄廉言:「岚、石等州流移岢岚军民户,准诏发遣还乡。访闻流民昨为久雨全损秋田,故暂来就种一夏苗麦。乞限一月毕田事,如允所请,其火山军亦乞依此【二六】。」从之,仍令廉诣两军安集之。(黄廷坚作廉行状载此尤详,当删取之。)

  乙丑,诏诸路管勾机宜文字及勾当公事并禁谒。

  兼同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郭茂恂言:「昨准诏专提举买马兼领茶事,而茶场司不兼买马,既不任责,遂立法以害马,茶价每驮有增十余千者,恐蕃马岁不入,上误国事。乞并茶场、买马为一司,庶几茶司同任买马之责。」(四年七月四日,茂恂专提举买马兼茶场。五年十月丙辰,但称奉议郎,不称职任。朱本贴签此云:「取到户部文字,不见茂恂此奏。缘见今茶场、买马各为一司,即是元不曾施行,合删去。」新本复存之。)

  丁卯,诏户部移置钱万缗均与永兴、秦凤路提举司。

  戊辰,吏部言:「新授岷州大潭县主簿余宗道母年八十七岁,以上道有疾,乞侍养。准敕应注陕西见阙不得,乞寻医侍养长假。」诏依余宗道所乞。

  专差同提举开封府界教阅保甲刘管言:「开封府界及滑州诸县保甲元养马五千匹,死损千九百余匹,已摧纳价钱万缗。乞专委官往来买马,其未纳钱,亦可就令督趣应副。」诏吕公雅:「其买到马送刘管,从武艺高者先给之。」(吕公雅时为何官,十二月甲申,以同提举保甲言。公雅,夷简从子,政和三年十月有传。)

  己巳,诏废罢监牧縻费封桩钱物【二七】,令枢密院承旨司专根究主领;余应封桩钱物,令尚书都司取索,置簿拘管。初,中书差堂后官置簿掌封桩钱,至是,官制既行,分隶焉。

  龙图阁直学士、权知开封府王存言三院狱空,诏开封府官吏并依元丰五年推恩。(旧纪书开封府狱空,新纪削去。)

  上批:「牧马重事,经始之际,非左右近臣专总其政,随事奏禀,付之有司,未易营办。自今雾泽陂牧马所造法,且于畿内置十监,俟其就绪,推广诸路施行。可差枢密都承旨张诚一、副都承旨张山甫专提举经度制置牧马条画,奏禀施行。依五路保甲例,权不隶尚书驾部及太仆寺。有当自朝廷处分者,枢密院施行。」

  辛未,诏其灾伤处第四等以下户阙乏粮种,虽非给散月,许结保借请;虽有欠阙,亦听支给,限一年输纳,仍与免息。

  壬申,诏刑部郎中杜纮罚铜八斤,展磨勘二年。初,邵武军奏谳,妇陈与人奸,谋杀其夫已定,其夫醉归,陈不键门,奸者因入杀之。法寺当陈谋杀,从而不加功;而纮议陈加功,罪应死不疑。又兴元府奏谳,梁怀吉闻出妻晁病往视,因寄粟种,晁子辄取食之,怀吉殴其子死。法寺当晁子盗粟,怀吉当杂犯死罪,引赦原;而纮议晁子食怀吉粟,乃用受寄辄费用,不入捕法。议既不同,下御史台定夺。御史台言刑部驳议皆不当,故罚及之。(二月辛酉可考【二八】。)

  诏:「应缘信使往还,率民治道,计其所役日,与折春夫。」从接伴辽使贾青请也。

  癸酉,诏:「宗正等修玉牒,合照用日历所文字,并指定所书事,令本所节录。其关防漏泄,并依日历所法。」

  注  释  【一】于阗大首领「大」原作「人」,据宋会要蕃夷四之一七改。

  【二】朝服「朝」上原衍「服」字,据阁本及宋史卷一五一舆服志、长编纪事本末卷七九详定郊庙礼文删。  【三】左藏库使高永翼「库」下原衍「副」字,按本书卷三三四元丰六年三月己亥条,高永翼已由左藏库副使除左藏库使,据删。

  【四】提点刑狱胡宗回等「宗」原作「宋」,据阁本及宋史卷三一八胡宗回传改。  【五】即与改配「改配」二字原倒,据阁本乙正。

  【六】仍具数以闻「具」原作「其」,据阁本改。

  【七】太常寺修定郊礼之岁「之」字原脱,据宋会要礼二八之五五、宋史卷一○○礼志及长编纪事本末卷七九详定郊庙礼文补。

  【八】比元丰四年孰为多少以闻「以闻」二字原脱,据宋会要职官一三之二一补。

  【九】已而祠部以四年数比较「四」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一○】亦送本察「察」原作「案」,据宋会要职官一七之一二改。

  【一一】余事随曹付察「付」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一二】勾当军头引见司「军」字原脱,据阁本补。  【一三】朱本「朱」原作「宋」,据阁本、活字本改。

  【一四】八月二十一日「一」原作「二」,「日」字原脱,据本书卷三三四元丰六年四月丙寅条注及卷三三八元丰六年八月甲午条改补。

  【一五】在京闲慢库务门「闲」原作「闭」,据阁本及宋会要乐五之三九改。  【一六】别路盐司提举官「盐」,宋会要食货二四之二三作「监」。

  【一七】九千八百九十七「千」原作「年」,据阁本、活字本及宋会要职官一三之二一改。  【一八】合该德音原免「合」原作「各」,据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二三改。

  【一九】八月七日按本书卷三四八元丰七年八月七日甲戌条无此事,此事在八月二十一日戊子条。

  【二○】今淮南催促钱帛所牒会问数目「今」原作「令」,据文义改。

  【二一】法官□处厚驳之「处」原作「居」,据阁本及宋史卷三二九舒亶传改。下同。

  【二二】乞许令满任「乞」字原脱,据阁本补。

  【二三】送定断官看详「看详」原作「详送」,据阁本及宋会要职官二四之九改。  【二四】河东经略司「东」原作「北」,据阁本改。  【二五】韩绛女貋按苏魏公文集卷五六龙图阁待制知扬州杨公墓志铭,景略为韩维女婿。

  【二六】其火山军亦乞依此「火」字原脱,据宋会要食货六九之四二补。

  【二七】诏废罢监牧縻费封桩钱物「牧」原作「收」,据阁本及宋会要职官六之八改。

  【二八】二月辛酉可考「二」原作「三」,按此事在本书卷三二三元丰六年二月辛酉条,据改。

卷三百三十六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六年闰六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三十六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六年(癸亥,1083)

  全  文

  闰六月乙亥朔,夏国主秉常奉表乞修职贡,诏曰:「朕以尔膺受封爵,世为藩臣,职贡之修,岁时无怠,朝廷待遇,恩数加隆。顷以权强敢行废辱,达于予听,良用震惊。尝令边州就往移问,匿而不报,继犯边陲,王师徂征,盖讨有罪,义存拯患,非获已焉。今者,遣使造庭,辞礼恭顺,仍闻国政悉复故常,朕心释然,深所嘉纳,已诫边吏毋辄出兵。尔其遵守先盟,愈励臣节,永绥宠禄,庸副眷怀。」初,三省、枢密院以诏草进呈。上批:「辞意已得允当,惟勘会自来诏书曾与不曾称『朕』与『尔』。」三省、枢密院具奏故事,乃用之。(诏书据御集。两纪并书秉常请修贡,许之。)

  丙子,诏中书、尚书省外取使臣等,勿着正官寄理磨勘资任迁补。(壬午日当并此。)

  熙河兰会路制置司言:「皇城使、环州刺史李忠杰讨西贼有功,应迁四资,乞回授三资与子内藏库副使阿迈,迁六宅使。」(阿迈已见五月癸巳。)

  鄜延路经略司言:「弓箭手于近里县置田,两处立户,及四丁以上,乞取一丁为保甲,一丁为弓箭手;有二丁至三丁,即且令充弓箭手。」诏保甲愿充弓箭手者听,其见充弓箭手与当丁役,毋得退就保甲。陕西、河东准此。

  丁丑,太常寺言:「四后升祔,三室内当增四祏室,与后室同制。」从之。(六月一日乙巳、七月十二日乙卯。)

  戊寅,诏皇城使、登州防御使宋用臣与将来一子入仕者迁一官,赐银、绢二百;皇城副使曹贻孙,内殿崇班、合门祗候杨琰,右侍禁任纬各迁一官。并以开天源河有劳,而用臣为提举故也。

  诏右班殿直、南平军夷界巡检菊曩二迁内殿崇班、夷界都巡检使,赐金百两、杂彩五百;义军指挥使菊曩大为右班殿直、夷界同巡检;王用祥为三班借职、归正寨监押;借职冯正符为右班殿直。夔州路转运判官席汝明上讨除射杀魏从革獠贼功也。上批:「汝明督趣经营,斩获獠贼首级有功,可亦迁一官。」(元丰四年八月二日,二十七日,十二月二十二日,五年七月十六日,御集有席汝明二事,今皆附见,当考。夔州路转运判官席汝明奏:「南平军【一】夷界巡检菊曩二,义军指挥使菊曩大状;蛮贼乞弟作过,木琴大、木琴三并木鹞放箭射杀魏庄宅,情愿捕捉送官。能自用命擒戮獠贼木八、木四、木鹞、木琴三并男及手下獠子都共八人赴官,及荡除木琴三一族净尽,功不在杨光震兄弟杀宋阿讹之下。」御批:「可勘会昨斩获宋阿讹朝廷赏赐杨光震名目物件,并光震见请俸给,画一进呈。」元丰六年六月九日进呈讫。夔州路转运判官席汝明奏泸州安抚司奏称:「臣在南平军多日,奉旨令臣具析因依闻奏。臣奉旨委臣应接菊曩大、王用祥捉获木琴翁等,不住催促,杀获木琴二并男及手下獠人五级。南平军系水土恶弱,春夏之间,鞕瘴盛发,岂愿久住彼处?盖虔奉君命,恐烦朝廷兴兵。今已擒捕木琴三等了当,实非无故久住彼处。」御批:「席汝明督促经营,斩获先戕杀南平知军魏从革獠贼首级有功,宜议赏进呈。」元丰六年六月十二日,候奏到取旨。)

  诏陕西、河东经略司:「夏国奉表,辞礼恭顺,朝廷已降回诏,许通常贡,可诫约边吏,无辄出兵。除自来边界依旧守外,其新收复城寨,止于二三里内巡绰防拓,毋得深入。」仍诏押伴夏国使人王震,以此意说谕使、副。(两纪并于戊寅日书:「诏陕西、河东路无辄出兵。」)

  己卯,鄜延路经略使刘昌祚指名乞差使臣三十六员填将官及诸城、堡、寨见阙。上批:「虽有违碍者,可并依所奏。」

  诏入内省东头供奉官甘师颜除名,坐私使钧容直兵、皇城司亲事卒也。  权开封府推官祖无颇言:「准诏,提举京城所奏,度量京城里壁四面离城脚三十步内妨碍官私地步舍屋,令臣专管勾案图摽拨内系百姓税地及舍屋,参验元契,并估计时价以闻。今度量除系官舍屋更不估计,其百姓税地并舍屋共一百三十户,计直二万二千六百余缗,已牒将作监讫。」诏:「集禧等观当拆修舍屋,令京城所管认;其余系官屋,并令将作监拆修,其百姓屋价钱,令户部以拨券马钱给之。」

  诏:「熙河兰会路安抚司近遣杨吉等出界讨贼,冒险过河,兵少而斩获多,令制置司于赏格外优赐之,其沈溺人厚加抚□。」  辛巳,吏部言:「二广承务郎以上,任鞕瘴处差遣,除知州系朝廷差外,余过满一年乞放罢。」从之。

  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制置使司言:「擒获西界探事宜部落子策木多莽,缘其人善斫造蕃鞍,边人颇称之,乞令押赴京制造军器所。」从之。已而军器所言策木多莽所造鞍二面实可用,诏策木多莽特免死,刺配钦州牢城。  壬午,诏梓州路转运副使李琮罚铜二十斤,坐前任江淮发运使,因奏计时,尝乞住煎池州绿矾,而池州实自嘉佑六年已住煎故也。

  诏尚书省六曹诸司主事,自今更不带正官,止寄理磨勘资任。(或并丙子日。)

  癸未,开封府言:「阵亡侍禁郝师尹妻刘氏,乞以所携养子郝惇与夫弟等均推恩。」从之。

  熙河兰会路制置使司言:「秦凤路兵马钤辖兼第三将张之谏子三班奉职义甫,乞以父回授减三年,并己押队所获减二年恩例,并迁一官。」诏:「义甫身有军功,及父以战功回授,可特许之。」

  诏以西头供奉官郭世及子公彦为三班借职,以世及随京西第三将鄜延路军界出,没于白盐池故也。

  诏:「闻陕西诸路逃亡兵卒尚有未投首人数,见在乡村,虑逐处官司不急搜捕,致骚扰人户。宜令永兴军、秦凤等路提刑司,除督责当职官司速收捉外,仍依近指挥,增立赏钱,晓示诸色人搜捕,早令净尽。」

  乙酉,御史台言:「先准诏每半年轮御史一员【二】取摘三省诸房簿,点检稽滞差失。然未有轮差及置局取吏之法。」诏三省各一员,于言事官、察官内序差,以本台吏就逐省点检。

  太常博士王古【三】言:「窃见修定升祔仪注内,四后更不造册。臣窃以谓奉上二帝徽号,升祔四后神主,其事则殊,其为宗庙大礼一也。今升祔不发册,则大庆廷授、上公载辂、仪卫、鼓吹等亦皆缘此而罢,止于太庙有司摄事而已。如此,则加号之礼显,升祔之事隐。盖发册之礼,虽为祔庙之节文,而升祔之重,乃由发册而后显。今既行升祔,而反废其重礼,恐万方观听或有以轻重议朝廷者矣。或谓:『故事用册者,皆以改上尊谥或字有增损之故,今四后谥无所改,则不可用册。』然臣以谓郊庙用册,其事多矣,非必至于增改谥号而后可为。今自别庙而升,始正帝后同室之位,决历世之疑议,举宗庙之大礼,据经稽古,至陛下而后定,其事至重。顾使减于谥号增改,使有司止以常祝告庙,此臣所以疑而未敢决。臣愚以为朝廷苟欲姑徇礼官之议,今不用册,则乞稽参典故,凡行礼之节,务致隆极,使较然以异于常享,庶几上副陛下致严宗庙之意。」诏下太常寺详议。太常寺言:「欲比景灵宫安奉神御礼例,遣重臣行事,比亲祠太庙用竹册,宗室遥郡刺史捧册,史官读册,差亲王使相以下为三献,配享功臣七祀仍乞陪祠,宗室系正任以上并立班;其告迁神御,每位用细仗二百人。」诏升祔四后用彩殿告迁,差宗室行礼,并西棂星门外亦用仪物称事陈列,余从之。(四月二十五日、六月一日、闰六月三日、七月十二日。)  诏拨市易下界所纳到市易欠钱六万缗【四】与上界,仍更给度僧牒千,为钱十三万缗,以上界见阙本钱故也。

  丙戌,诏兵部,自今文臣待制、三省郎官、正言、监察御史、提点刑狱以上,武臣横行及路分都监以上,各举应武举一人。

  步军副都指挥使刘永年言:「汴水涨及一丈二尺,法许追正防河兵二十八指挥,自西薼务列两岸至东薼务,如涨及一丈三尺二寸,更追准备二千人。臣窃以京关防河,事体至重,乞自今遇水大涨或淫雨不已,令都巡地分如救火法,于近便增发三两指挥,不足,即指所辖军分奏差,其支赐、约束,并依防河。」从之。  诏知宜州钱师孟追一官,通判曹觏追两官,并勒停;推官崔尧章、司理邹长卿各罚铜二十斤,冲替;推官谢扆,司户卢叔度、张翼并冲替:坐裁减蛮人管设生事,虽去官会赦,皆特责也。  提举经度制置牧马司言:「奉旨于熙河、河东路拣买新置诸监骒驳马,乞差官逐路拣买。」诏提举司每路各选奏大使臣一人,具姓名以闻。熙河路就差本司承受、入内供奉官冯景,河东路就差提举按阅保甲所承受公事、入内殿头王觏,仍不送门下省。(此据御集。)

  丁亥,陕西转运副使范纯粹言:「见修完延州城,许令用军须金银、钱粮,如不足,以朝廷所赐入便钱支用。其他城砦虽被旨修完,若不依延州已得指挥,无由办集,欲望朝廷详酌。」从之。

  戊子,礼部言:「旧制,贡院专掌贡举,别有印章曰『礼部贡举院之印』,遇锁试则知举官总领。昨废贡院,印亦随毁,以其事归礼部。(「昨废贡院」,要见日月。)准格,遇科场即止牒礼部印用之。缘礼部所掌,贡举乃其一事,若每遇锁试牒印,即他曹事实有阙,乞别铸印曰『礼部贡举之印』。」从之。

  都大经制熙河兰会路边防财用司言,捕获撰匿名书人李方。上批:「书辞诋欺万状,慢上侮下,无所不至。若止科以徒坐,不足惩其奸凶。令提点刑狱、经制司审实是真,犯人即处斩。」

  广西经略司言:「宜州溪峒言,莫世忍子公效乞归明,而南丹州又言公效作过,乞以一行人送藤州给田安置。」诏广西经略司,令宜州取问莫世忍:「今公效罪恶,法所不容,如欲正典刑,令押就境上处斩;若以父子恩,且欲存留,即遣回本处,令一面送远恶处羁管【五】。」后世忍乞斩公效于宜州,诏止刺面配江西牢城,仍免决。  熙河兰会路制置使司上增筑定西城、通西寨文武官功状,诏:「五等皆赐银、绢:第一等四人,三百匹、两;第二等一人,二百;第三等六十五人,百五十;第四等十三人,百;第五等二十七人,七十。」

  泾原路经略使卢秉上姚麟去月乙丑(六月二十一日。)部诸将讨堪哥平功状,斩获首一级迁一资,重伤迁一资,获强壮蕃丁一人迁一资,赐绢二十匹。于是主将东上合门使、英州刺史姚麟赐银、绢六百,仍降敕奖谕;阵将崇仪使张世矩等八人,四人迁一官,三人减磨勘三年,一人减二年;走马承受二人各赐银、绢五十;管勾机宜文字官一员银、绢三十;诸班直各赐绢十匹;诸军勇敢、效用、弓箭手、蕃兵等各绢五匹;部、队将四十二人,内十一人迁一官,三人迁两官,一人迁三官,余减磨勘年、赐绢有差。

  朝散郎杨叔仪奏:「臣契勘得郓州所管六县牧地,共二十六棚,都计租额地一万二千余顷,惟四棚租额数足,二十二棚隐陷之地计七十余顷,人户冒佃,积有岁年。臣遂擘画先阅视见存牧地,循其边幅,图以形势,方见见存牧地尖斜弯曲阙缩之状。呼集人户,令就纸图见存牧地之旁,自里及外,签贴所占地段,然后谕以牧地形势,侵冒灼然之迹。除豪右侵占外,复有见任官职田、州学学田之类,系占牧地者,先次拘括,以塞百姓观望之意。其人户遂肯伏认所占地段在牧地四至内,其地例皆肥沃,情愿依旧住佃,改税为租讫。臣今画到六县牧地新旧形势图一册,伏望特赐宣取。」御批:「可契勘所陈虚实及曾与不曾依格酬奖,并审其人材,如堪任使,宜特除太仆寺丞、主簿,填见阙,以劝在仕首公干力之人。」

  己丑,以叔仪为将作少监。(杨叔仪奏据御集【六】,御集止除寺簿,实录乃除少监,当考。)

  辛卯,诏刘昌祚:「夏国近虽遣使乞修誓好,朝廷答诏许通常贡,然新画疆土,封守未正,贼之承命逆顺,情不可保。渐迩秋防,田稼在野,深虑守臣安于近诏,以为边事遂宁,忽于堤防,或误国事,委昌祚详此施行。」  诏秦凤路走马承受杨安民,陕西买马司选马三千匹赴泾原路,以本路诸军阙马甚多故也。

  都水监丞陈佑甫言:「滑州鱼池埽危急,买纳物料俱竭。今全河倾侧南岸,极力救护可定,乞下京西转运司具梢草百万,都水监支竹索万条。」从之。

  赐措置河北籴便司度僧牒三百,修北京东、西济胜仓。(六月十一日御批可考。)

  手诏蹇周辅:「今河朔雨泽调节,夏必丰成,秋稼立苗甚茂,宜乘美岁,广谋收籴,仍具定、瀛州新仓毕之期以闻。」是岁,北京东、西济胜二仓,定州衍积、宝盈二仓与瀛州之仓告成,各二千楹。(此据本志,系之六月,今附见闰六月十七日赐度牒修北京二仓后。七月二十一日,周辅入为户侍。)  太常寺言:「博士王古乞自今诸神祠加封,无爵号者赐庙额,已赐庙额者加封爵,初封侯,再封公,次封王,生有爵位者从其本。妇人之神封夫人,再封妃。其封号者,初二字,再加四字。如此,则锡命驭神,恩礼有序。凡古所言皆当,欲更增神仙封号,初真人,次真君。」并从之。

  壬辰,皇第九子佖为山南东道节度使、仪国公。(新纪但书佖封仪国公,旧纪仍书节度使。)

  癸巳,权发遣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范峋上殿言知雍邱向宗□违法,见已劾奏,上曰:「已逐之矣。」因问诸县可称者何人,峋言:「奉议郎、知考城孙载簿案严整,税课办集;通直郎、知咸平朱勋未满任而去,民至今思之。」上曰:「朱勋尝有荐广西勾当者。」峋言:「赵□征安南,尝奏勋随行。」上曰:「违慢者既斥逐,有善状者复收擢,则官吏自然戒劝。」乃诏孙载、朱勋中书省籍记姓名。

  京东转运司言:「本司买盐官【七】、侍禁张白坐率觽醦户以久雨得晴,赛神饮酒,系百余人。盖河北人情不悦本司遣官笼取遗利,恐因摇动远近,后官亦难责以办事。其张白推行盐法,最为得力,所坐缘公,情无大恶。如当劾罪,乞不追证左,免致醦户例遭禁系,使煎盐之事亏损岁课。」诏特免问。

  御史中丞黄履言:「闻将作监丞宋彭年五月中申监,准蒲左丞吏押白头子五道,追专副人吏、作匠,有妨本场工作。将作监至六月方牒大理寺,大理寺并不追究,唯坐吏许经臣罪。臣闻法行自贵者始。蒲宗孟叨位政府,不能悉心竭力,以务报称,而自蒙大任以来,退食家庭,荒忋酒色,翌日朝退,昏倦熟寐,起签书文字,不复详究。闻执政聚厅,宗孟常未至。今又恃势违法,役使兵吏,旷弛骄恣,至于如此。将作监既闻日役百余人,当即施行,乃至七日而后下;大理寺既知宗孟违法,当尽公根究,乃书吏更以轻罪,且以缘故出之,皆畏避权势,慢上曲法者也。」诏御史台鞫实以闻。履又言:「宗孟事乃臣所弹奏,乞特命官司推治。」诏大理少卿韩晋卿、御史杨畏就台劾罪以闻。

  诏:「广东阜民监岁铸钱,除本钱外,并属内藏库额,旧无专官主领,多为转运司侵用,及不以时催驱过领,致烦朝廷专差官运致。宜自今专隶提举司督趣输纳,令转运司毋得干预。」

  乙未,熙河兰会路制置司上左侍禁杨吉等募蕃兵过河讨西贼功状。诏杨吉迁供备库副使兼合门通事舍人,郭胜、王师道为合门祗候,吹凌密为三班差使,策木多格为下班殿侍,马凌于所当迁五资上与诸子承袭,其余所俘获功依例支赐【八】,阿锡达等七人于所当转职名上亦与诸子承袭。所有赙赠:马凌三百匹,阿锡达百匹,都虞候至蕃敢勇各五十匹,不获首级蕃军使依条承袭,王文郁赐敕奖谕。

  赐江、淮等路发运副使蒋之奇紫章服。运司岁漕谷六百二十万石【九】,之奇领漕事,以五月至京师,于是入觐,上劳问备至,面赐之,且曰:「朕不复除官,漕事一以委卿。」之奇辞谢,因条画利病三十余事,多见纳用。(李豸云:苏迨言蒋颖叔【一○】之为江淮发运也,其才智有余,人莫能欺,漕运络绎。蒋,□人,谙知风水,尝于所居公宇前立一旗曰「占风旗」,使人日候之,置籍焉。令诸纲日程亦各记风之便逆。盖雷、雹、雾、露等有或不均,风则天下皆有。运至,取其程历以合之,责其稽缓者,纲吏畏服。蒋之奇去,占风旗今废矣。)

  赐开封府提点司度僧牒五百,市阳武等埽物料【一一】。

  枢密院言:「知熙州赵济言,捕获逃军元德,诈称使臣郭辆,传李宪令开熙州城门,已付所司。案熙州极边,而济止凭元德诈称李宪所遣,即开门听出,何以伺察奸细?」诏济自今凡事审实,毋得轻易,仍遍下所辖州、军、城、寨官吏,亦依此指挥。其元德令制置使劾罪,斩讫以闻。济寻具案奏。诏:「元德虑有隐伏交通外界奸细迹状,可更切劾治。如无他情,即处斩。」又诏:「济不能辨察,又不能审问,实为谬□。可免重黜,止罚铜四十斤。」  丙申,武宁军节度使、守司徒、开府仪同三司致仕、韩国公富弼卒。(旧纪书弼卒,新纪书薨。)

  先是,弼上疏论治乱之要,曰:「臣闻自古致天下治与乱者,大纲不出谀佞、谠直之人二端而已。谀佞者进,人主不闻有过,惟恶是为,所以致乱也;谠直者进,则人主日有开益,惟善是从,所以致治也。此乃人主致治乱之大略焉。臣自离朝廷,退居林下,时亦仰知朝政所为,大率谀佞者竞进,谠直者多处于外,虽有在朝者,盖恐触忤奸佞,亦皆结舌不敢有所开陈。又闻近日中外或有事绪,上挠圣怀,而忠义之士但仰屋窃叹,不见有闻于上,致陛下不得知而更张之,此实非朝廷之福也。惟愿陛下开忠正之路,杜髃枉之门,讲求善政,变祸为福,俾天下受赐,坐致太平。此老臣有望于陛下,其间事目甚多,亦不敢妄有条列,但举其大要,惟圣君留神而择焉。不尔,即恐浸渍渐深【一二】,祸乱将至,则于时益烦宵旰之忧而亦无所济矣。老臣犬马区区之志,略陈其端,伏望圣慈无少忽而深思之,力行之,乃天下之幸,宗社之福也。」

  又言:「臣窃观大凡臣僚上封论事,其间甚有事沽激取虚名者,亦有希利禄求实欲者。臣今年整八十,可谓老矣。近日尤觉衰薾,举动须人扶策,家居坐卧,日与死迫,况已致政十有余年,固非事沽激、希利禄之时也。惟是忧国爱君之心愈深愈切,所以不量僭越,特有此奏闻,惟陛下少加省察,思而行之。」

  疏奏,上语辅臣曰:「富弼有疏来。」章惇曰:「弼言何事?」上曰:「言朕左右多小人。」惇曰:「盍令分析孰为小人?」上曰:「弼三朝老臣,岂可令分析?」王安礼进曰:「弼之言是也。」罢朝,惇责安礼曰:「右丞对上之言失矣。」安礼曰:「吾侪今日曰『诚如圣谕』,明日曰『圣学非臣所及』,安得不谓之小人?」惇无以对。(此据邵伯温见闻录增入。蔡确新传所称「弼上言确小人,不宜在陛下左右」,或即此疏,已具注五年四月癸酉。)

  弼既上疏,又条陈时政之失,以待上问,封押付其子绍庭。及卒,司马光、范纯仁来吊哭,绍庭以告曰:「此殆遗表也。」光、纯仁曰:「当即具奏,勿复启。」莫知其所言,后乃得其矒曰:

  臣闻义不避难,忠不忘君,凡曰士夫,皆宜志此。况臣历事三圣,位为上公,自当矢心本朝,同国休戚,不敢以进退之间,为忧责不加,便自同于觽人,循嘿苟安而已。今虽老病疲惫,待尽朝夕,家事世虑,不复萦心,惟是忧国爱君,愈深愈切,盖是虑有所及,耳有所闻,恐惧忧思,劳废寝食。又念今日上自辅臣,下及庶士,畏祸图利,习成弊风,忠词谠论,无复上达,致陛下聪明蔽塞,天下祸患已成,尚不知惊惧改悔,创艾补救,日甚一日,殆将无及,忠义之流,痛心寒骨。当此之时,而臣犹忍惜奄奄余龄,图子孙深计,坐视宁处,辜负天地,不为陛下尽诚意而陈之,则谁为陛下语者?傥使误社稷大计,致生灵于涂炭,则臣岂惟生则愧心,死则含恨而已哉?直亦天地之所不容,万世之罪人也。惟愿陛下察臣老病将死,尚何顾求,特以不忍上负圣世,所以倾沥血诚,哀怜愚衷,俯垂听纳,则天下幸甚!

  伏思朝廷纲纪、天下利害,岂复一一可道?陛下圣明,固当无所不烛,而况老臣前日论之亦已详矣,不复以闻,惟取方今祸乱之几,而天下所共忧惧事之切者论之。伏惟陛下天姿睿明,实迈前圣,自当齐德二帝,致治于三代之隆;但以即位之初,邪臣纳说,图治之际,听任失宜,谓能拒绝觽人,不使异论得行,然后圣化可运,事功可成。此盖奸人自谋利于苟悦,而柄任之臣,欲专权自肆,以成己志,遂误陛下,放斥忠直,进用邪佞,忠词杜绝,谄誉日闻,上心所欲,风从响应,无复争辨救止,寖成大患。  窃思去岁朝廷纳边臣妄议,大举戈甲,以讨西戎,事出仓卒,人情汹惧,忧在不测,卒致师徒溃败,两路骚然。非赖圣明遽止再举之师,则祸难之至,可胜道哉!此岂非朝廷大事安危所系者乎?当举事之初,执政大臣洎台谏、侍从之官,苟能犯颜极谏,期于不为,则圣心自回,祸难自息矣。臣不知是时小大之臣有为陛下力争其不可者乎【一三】?如闻庙堂之上,方且赓歌迭唱,夸示威略,以谀顺圣意,则事之及此,又何疑焉?臣谓西师之失,独陛下必以国家大计为忧,他人谁肯预焉?西师乃一事也,不幸又有甚于此者,亦将如是矣。一日事出意外,可复救耶?乃是陛下涂塞耳目,否隔上下,以取欺玩。古之所以速危亡之祸者,亦不出乎此耳。陛下岂以老臣□愚无知,论之为过甚乎?然事理明甚,道涂之人皆知之,陛下可不念之而寒心乎?以陛下之圣,若洗心降意,放逐邪佞,招延公正,使天下昭昭知朝廷躀然改图,无讳陈罪纳谏之意,则忠谋谠论必凑达天听。陛下极诚心而用之,则万事之正由此出矣。臣以谓今日天下之忧,其本出于诚意之不通,而谏路之绝也。臣特为陛下极陈所怀,因先及其致患之由,觊以上广圣心,而俯察老臣之论也。今将列其事体之大而当今之急者耳,愿陛下不以臣之愚而遽弃之,特加省览,则不胜大幸!

  臣谓朝廷之事,莫大于用人。夫辅弼之任、论议之职,皆当极天下之选,彼夫贪宠患失,柔从顺媚者,岂可使之?事一出于上,则下莫任其责,小人因得以行其奸矣。故事成则下得窃其利,事不成则君独当其咎,岂上下同心,君臣一德之谓乎?此乃朝廷之大体也,愿陛下察臣之论。臣谓天下之大,非智力可周,惟诚意可通也。苟上有至诚恻怛之心,则山海遐僻莫不感动,况朝廷之上乎?今上下情意否塞不通,为臣者莫得尽其心,百姓愁怨失其所者无由上达,而政令之施行,书诏所晓谕,不闻欢欣信服之意,臣恐非朝廷所以示天下也。愿陛下推本忠厚之教,以至诚通达上下,则圣德日隆,不语而信于四方矣。此亦朝廷之大体,愿陛下察臣之忠。

  臣谓中外贵贱之士,所宜用之各有常分。宫闱之臣,若委之专总兵柄,统制方面,皆非所宜。在外则挟权怙宠,浚铄上下,人心不服,易以败事;入侍左右,宠禄既过,则骄恣易生。势位相及者,猜夺互至,立党生祸,此其情也,不可不戒。

  臣闻为国者以义为利,不以利为利。或闻兴利之臣,近岁尤甚,亏损国体,为上敛怨,民间小利,皆尽争夺。至若为场以停民货,造舍而蔽旧屋,榷河舟之载,擅路粪之利,急于敛取,道路嗟怨,此非上所以与民之意。又闻今日百姓贫敝,最甚者,以钱聚于公府而输之不已也,故谷米贵价,而民有饿殍。必恐岁月寖深,民力愈困,事至于极,则盻盻之民不能保其无患也。此觽情所忧,愿陛下与民共财,以通天下之利,无使斯民致于穷极也。

  臣观今日近忧,最在西事。不惟夏人以前日之怨,必思报复,兼其缘边旧地,未敢安居,况国家兴置城寨在其境内,既未闻恩诏洗荡,还其旧封,则异日冲犯边城,深未可保。又辽人虽重信好,未敢轻绝,然怀齿寒之忧,又窥举动之失,岂不乘此间隙,阴相党助,为我深害乎?臣闲居屏处,不能审知事实,然道路传闻【一四】,昨来西师入界,及永乐覆没,官兵、民夫及其赍送之人冻饿而死亡者,无虑数十万。臣亦恐帅臣、监司、州县之吏未必能以实数闻于朝廷,使陛下恻然哀悯而急图之也。今闻边兵寡弱,村落萧条,士无斗志,难复为用,久戍未解,粮饷不时,东兵在行者或归或留,不无怅望,但虑再有征发,其心易摇,而百姓畏恐穷困,前日继有调发,已不从命,度此事势,可不深虑哉!是岂讳过取败,不思救祸之时乎?

  前日国家罄竭公私之力,以事诛讨,曾不伤西人之一二也。彼其得我叛卒,取我兵械,取我金帛、粮食,不可赀数。彼将以其所获,贻遗邻国,借兵求援,以为边患,是反足以增强捍也。臣未知朝廷所以待之之策,万一贼犯边境,官兵既不足用,民兵又不可发,则将何以御之?关陕之忧,岂有涯涘!关陕震荡,则关东摇动,州郡例无兵备,人情易为惊扰,则所当虑者又亦深矣。此事之无有,所恃者天幸而已。今以薄忠义,寡廉耻之士,率无固志,积愁怨之民,当艰危之会,而求患难之不成,难矣!万一不幸有此,臣未知陛下所恃者孰共此忧,而在廷之臣孰能济此患也。惟陛下深思而预图之,则庶几其有及,不然,则虽有智者难善其后。此必他人之所不敢独陈,老臣又复负陛下而不论,则误陛下必矣。臣所以焦心疾首,傍徨旦暮,不敢顾诛戮之罪者也。愿陛下廓天地之量,为生民深计,顾边疆小丑何足校得失胜负毫末哉?伏望速回天意,明下圣诏,谕以前日举兵之因,许其改心效顺,归其侵土,复其爵号,择忠信仁厚之将,使镇抚边部,严敕备守,以固疆场,申信敌国,使明知圣主休兵息民之意,则祸患可息矣。  臣闻陕西州郡连岁薄稔,大兵之后,公私虚耗,粒食踊贵,兵无见粮,逃溃之卒与阻饥之民,渐成髃党。今年秋种分数不多,民间旧食既已空竭,夏麦总使丰熟,为日尚遥,民心(原本缺。)朝夕不及。今流散之民累累道路,莫可胜数,不止陕西空虚,一有边警,惧难枝梧。况其甚者,老弱穷困,不能远去,则转死沟壑,丁壮流亡者,但亦妄意所之,无有定所。惟恐来春谷籴益贵,万一夏麦失望,则去留之民皆无生理,其为忧患固将不浅。臣亦未闻朝廷有所处置,亦意内外臣僚怀安畏缩,不以事实达于天听,遂使朝廷恬不为意也。

  臣谓前日西师之举,秦、晋之民肝脑涂地,毒亦甚矣!乡村保聚,哭声相闻,亦知朝廷曾降诏敕,更不调发民夫,旋又再谋兴举,复行差雇,方闻泾原罢师,鄜延又自兴筑,是以人心危疑,莫肯保信,此尤非今日之便。穷困之民日望安息,朝廷所当厚加存□,沾以德泽,而旷日累月,未有一语及之,使其怨气充塞,谓朝廷无保之之意。上下相蒙,莫肯为陛下陈其不可,老臣所以忧叹之深也。

  伏望陛下悼前谋之失,下哀痛之诏,以慰安民心。留乡里者,择循良之吏,俾宣道圣意,蠲除逋负,广谋赈贷,求惠养之实,无以空文重失民望;其流亡在外者,亦委所在存□,计其丁口,书其乡里,或资以常平余粟,俟夏二麦将成,谕令还业。此亦足以宽关中之粟,为兵民之食也。庶几亿万之民复遂生活,此在陛下仁圣,不难施行,老臣之心,拳拳所望。

  臣闻陕西之民,昨经出塞,死亡之余,再团保甲,数少过半;继又修治教场,将聚之教习,州县奉行,急于星火,非惟人情遑骇,难将驱之战斗,亦以贫穷至甚,无食可供,因致大段流散,以至补以余丁,亦多亡佚,计今存者人数不多,但恐卒难为用,徒使惊扰,亡失良农,非计之得。若不权行寝罢,以招徕旋定之,则恐出关之民莫敢复业,穷民无归,或生他变,此乃今日事机之速者也。  臣所陈急于济事,若夫要道,则在陛下圣心之所存,与所用之人君子小人之辨耳。愿陛下俯察老臣之心,审观天下之势。未知圣意以今日之事为无足虑耶,亦以为当深思而救之耶?所信用者皆君子耶,有小人耶?此岂逃圣鉴之明,但无以顺从为悦,则忠邪判矣。伏望陛下详览臣奏,特留圣念,则天下幸甚!(此疏称「去年」及「来春」,恐是元丰五年冬间所为;又称「夏麦」,则必是六年春间也。)弼早有公辅之望,天下皆称曰「富公」。名闻四夷,辽使每至,必问其出处、安否。临事而谨,谋虑反复详悉,度不万全不发,当其敢言,奋不顾身,忠义之性,老而弥笃。家居一纪,斯须未常忘朝廷。讣闻,辍视朝三日,发哀于后苑,髃臣奉慰,赠太尉,谥文忠。(朱本削去,墨本又不载遗奏,今复具载之。朱本又称弼与韩琦争立嗣及还政功,至死不通奠慰。司马记闻亦有之,或者以为不然。新本、考异不取,朱本今亦不取。邵伯温见闻录第九卷云:「富公岂因不预定策而歉魏公耶?」今引富公辞户书,称韩琦等七人委有功有德为证【一五】。)

  丁酉,合门言:「使相已下至节度使除授,有引麻赐告书送事例,欲乞特赐比类学士、舍人院,亦行寝罢。」从之。

  礼部言:「泉州民朱信等言,庆历中泉、福等州访求碎石山皇祖兆域,今访求得本朝远祖乃福州闽县碎石山人。景德中,亦尝遣使至福州访碎石山家宅事迹。碎石山,今旃檀院是也。赵真君家见存,而此山下有赵氏舍田,契书姓名,兼有古钟铭文可为据证,乞遣官审实。」诏秘书省检元降指挥,仍令福建路转运司取朱信等所陈证据。其后,秘书省言,庆历中元无下福建路访皇祖山陵指挥。福建路转运司言,遣官案视,所言谬妄无根。诏朱信等罪,以赦除之。后又诣尚书省,自言家有古书可案,取视之,乃唐中和七年地契,后列赵氏族人,有名朗者,指以为圣祖,其妄若此。

  河东路经略司言:「西人乞依旧入贡,朝廷已降诏。本路见招接西人,乞明降指挥。」诏使人招抚指挥更不施行,其自愿投顺人口,可说谕约回,若惧残害,势不能归,即义当安存。或界上有人收索,宜勿应答。如首领或用事人缘内怨愿投附,即收留,奏听旨。候将来已降誓诏,别听指挥。

  诏刑部应移乡人情理轻者十年,稍重者二十年,遇赦检举,放令逐便。令刑部着为令。

  戊戌,广南东路转运副使孙迥言:「准诏遣大理寺丞郭燍赴广州制勘公事,移文取臣权知广州断纲首王遵等案。臣虽未知制勘院所治之详,然恐事由中出,窃料必有虚诞谮臣者。况朝廷威明,必不使臣屈于诬罔之口,臣欲候将来尽见底里,方敢奏乞穷治交结造语之人,以破欺罔朋党之弊。」上批:「广州制狱,本以迥案发陈绎等事,久不结绝,继有臣僚论奏迥阿私有所庇曲,即无中出特治事,未知迥以何者为中出、谗口诬罔。虑迥真有罪恶,反托谗诬以自解免,奸人阴慝,情状多端,不可不察。若以石璘干涉,致变乱事实,则璘职位卑贱,非次未尝得亲左右,何敢尔者?兼据元发事因,未见璘当得罪。令迥具析事由中出及交结造语之人以闻。」已而迥奏,以所案陈绎事连及宦官石璘,以璘方在入内内侍省,谓璘诬奏其事,故有是言。然上察璘实不与也。(四月丁未,差郭燍。)

  庚子,王珪等请上仁宗徽号曰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英宗曰体干膺历隆功盛德宪文肃武睿神宣孝。诏以髃臣所上请于本庙本室。

  壬寅,奉议郎井亮采言:「诸州奏案,乞委本路提点刑狱司每旬具已奏未下事目,申尚书省,付刑部检察。」从之。

  详定编修诸司敕式所言:「将来大礼,乞且仍旧差官专提点事务一次。」上批:「式令析正之初,诚虑及期有司奉行疑惑,于事舛错有害,不悦造令之人,得以借口归咎成法。且谙详始末,惟本司官吏最为可委检察应接。宜依所奏,止就差本司官提点应式令所该一行事务。」

  注  释

  【一】南平军「南」原作「安」,据正文及本书卷三二八元丰五年七月乙未条改。

  【二】每半年轮御史一员「轮」字原脱,据宋会要职官一七之一三补。

  【三】太常博士王古「古」原作「吉」,据阁本及本卷闰六月辛卯条、长编纪事本末卷七九详定郊庙礼文、宋史卷三二○王素传改。  【四】市易欠钱六万缗「六」下原衍「百」字,据宋会要食货三七之三一删。

  【五】令一面送远恶处羁管「令」原作「今」,据阁本改。

  【六】据御集「据」原在「御集」下,据阁本乙正。

  【七】本司买盐官「买」原作「置」,据阁本改。  【八】其余所俘获功依例支赐「获」原作「虏」,据阁本改。

  【九】运司岁漕谷六百二十万石「司」下原衍「司」字,据续资治通鉴卷七七删。

  【一○】蒋颖叔「颖」原作「颍」,据宋史卷三四三蒋之奇传改。

  【一一】市阳武等埽物料「阳」原作「杨」,据阁本、活字本及宋会要方域一五之一○改。

  【一二】即恐浸渍渐深「渍」原作「溃」,据阁本改。  【一三】臣不知是时小大之臣有为陛下力争其不可者乎「时」字原脱,据续资治通鉴卷七七补。  【一四】然道路传闻「传」原作「傅」,据阁本改。

  【一五】称韩琦等七人委有功有德为证「等」原作「第」,据邵氏闻见录卷九改。

卷三百三十七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六年七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三十七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六年(癸亥,1083)

  全  文

  秋七月乙巳,提点寺务司言:「已令大相国寺六十二院,以其二为禅院,余为律院。其旧院名及试经恩例,乞并罢。」从之。  礼部言:「净因院僧道臻奉诏选举苏州瑞光院僧宗本、江州东林院僧常总住持两禅院。」从之,给行李钱五十千,令乘驿赴阙。

  丙午,湖北路钤辖,转运司言:「渠阳县治所基址卑下,近复遭水患,乞移县治于诚州,倚郭建置,绥辑诚州见管户口,兼治贯保、小由等民户。其贯保却乞于别寨择地建立。」从之。

  丁未,诏以十一月丙午有事于南郊。  戊申,门下、中书外省言:「自官制行,已及儙月,其间利害,官吏固已习知。今编修敕条,理当博采觽智,欲乞许见任官局参议,及许其余人具所见利害,赴本省投状,如有可采,量事推恩。」从之。  己酉,都水使者范子渊言:「外监丞司旧于澶州置局,析为南、北两丞,北丞所隶堤埽,尽在北州军,乞移北丞司于恩州【一】。」从之。

  将作监丞宋彭年言:「臣昨点检西府蒲宗孟为修屋多役兵匠,初无朝旨,后御史台取问,事连少监钟浚等,臣安可尚为僚属?乞易一差遣。」诏:「所请不允,其钟浚邪佞不法,可先冲替。」

  户部言:「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范峋奏,诸县见欠税课,乞限一年分四季催理。本部看详,欲以所欠税课令人户分作三年或二年,随夏秋二税带纳,如限满拖欠数多,县详本司比较奏乞取勘。」诏除牧地租课外【二】,应系三年内欠负,限一年,余限三年。其拖欠比较,并依户部所请。  横海军留后、赠昭信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南康郡王、谥恭僖宗博卒。

  辛亥,广南西路经略使熊本等言,邕州峒丁教阅,乞且依旧条。诏送曾布所修条约及彭次云规画事,付本司相度推行以闻。

  壬子,河东经略司言:「麟府路蕃部有因立功妄冒父祖职名,以就酬奖,乞令自陈,与免罪改正。」诏限一季自言,许人告,以其人职名、俸给赏之。  户部言:「江、淮等路发运使蒋之奇奏,知州、通判与监事官未有赏罚,请以租额递年增亏,从制置司比较。本部欲乞江、淮、湖、浙路诸州,其收盐课,岁终申发运司类聚比较,一路内取最多、最少者各两处,以知州、通判、职官、令、佐姓名上户部。其提举监事官一路增亏准此。」诏详定重修编敕所依此着为令。之奇又言:「诸路欠本司钱约二百万缗,若朝省不主张,则其钱皆不肯偿。乞本司申理诸路欠负,并同负朝省钱物法;及乞淮南转运司自今年额粮斛不得于滁州及天长县桩拨,所有本司盐本、水脚钱、口食米、造船场物料等及所须之物,转运司除计置应副外,不得侵越【三】。」诏系朝省立限,违者徒一年,余从之。

  癸丑,诏:「开封府界诸县蝻虫猥多,今田稼就成,恐害丰稔,宜令提点刑狱范峋亲督人夫速翦除之。」  乙卯,祔孝惠、孝章、淑德、章怀皇后于太祖、太宗、真宗庙室,孝惠、孝明、孝章、淑德、懿德、明德、元德、章怀、章穆、章献明肃、章懿各以配继先后为次。(四月二十五日,详定所建议。闰六月三日、十一日【四】。旧纪书:乙卯,诏孝惠,太祖继后;孝章、淑德、章怀,太宗、真宗元妃,未克入,始祔于庙室。新纪改书:始祔孝惠、孝章、淑德、章怀皇后于太祖、太宗、真宗庙室。)

  河东缘边安抚司言:「代州阳武等一十寨寨主、监押,每寨两员,乞许自本路经略安抚司及本司,于大小使臣内选择一员,保明申吏部指差;外一员,即自吏部差注。」上批:「地接契丹界,其事甚重,宜特依所奏。」

  丙辰,以四后祔庙,德音降减京畿内死罪囚,流以下释之。(两纪并书此。)

  诏:「四后忌日,自今依大忌例。」  太中大夫、知枢密院孙固为通议大夫、观文殿学士、知河阳,固以疾求去位也。(三年八月,固子朴、野坐周沃事冲替。)  太中大夫、同知枢密院韩缜知枢密院,太中大夫、试户部尚书安焘同知枢密院。上尝命内侍曾处厚至岭外督发内藏钱银,处厚乞将折二大钱充东南诸路上供,以其所桩小钱来偿。既奏可矣,焘言折二钱不可行于京师,得之不足以备实用,且曰:「臣自承乏计府,虽用出非常,不敢以一金烦朝廷,故臣今亦不敢奉诏。」上从之。(此据安焘行状。行状又言越次用焘,当考。)西边用兵岁久,上益厌之,乃不次用焘。焘力辞曰:「异时陛下除执政,必以次补;今有位在臣上者,而遽用臣,臣不敢当。」上曰:「西鄙未宁,最今日重事也,正欲赖卿谋谟耳。」时夏人款塞,焘谓宜遂抚纳,且戒边臣毋为兵端。既又请还疆土,焘言:「比所得有非要害处,固宜予以示恩,然羌情无厌,今则未可,鴜当使知吾宥过而罢兵,不应示吾厌兵之意。」(此据行状。)  命宰相王珪为南郊大礼使,礼部侍郎李常为礼仪使,御史中丞黄履为仪仗使,兵部侍郎许将为卤簿使,知开封府王存为桥道顿递使。

  国子司业朱服言:「诸州学或不置教授,乞委长吏选见任官兼充,先以名上礼部,从本监体验,可为教授,即依所乞。其旧补差教授悉放罢。有筠州学策题三道,乖戾经旨,今录进呈。」于是礼部言:「乞令本监具何如体验外官学行堪充教授,及杜绝徇私请托旧獘,然后立法。其见为教授人,候有新官令罢。其筠州权教授、监本州岛岛酒税苏辙,乞令本路别差官兼管勾。」从之。

  熙河兰会路制置司言:「蕃部当支抹虚称夏国与董毡书【五】,欲同入寇。」诏李宪械当支抹送董毡、阿里骨,令自处置。

  经制熙河兰会路边防财用司言:「乞于兰州添置市易务,支拨钱本,计置物货,应接汉蕃人户交易,以助边计。」从之。  丁巳,诏:「升祔礼成,四后之家推其长一人,已仕者迁一官,未仕者与初等官。」

  诏陕西、河东经略司:「闻诸路蕃官虽转大使臣,并在汉官小使臣下。朝廷赏功转资,以为激劝,如此卑抑,则孰知迁官之荣?宜定汉蕃官序位以闻。」后河东经略司言:「蕃官部堡寨兵出战,常以汉官驱策,难与汉官序位。」而兵部言:「乞应蕃汉官非统辖者乃令序位【六】。」从之。

  戊午,朝献景灵宫。

  庚申,诏同知枢密院班尚书右丞下。

  诏:「寺、监主簿止是专掌簿书,其公事自当丞以上通议施行。今取问寺、监有令主簿签书公事处:大理寺长、贰、正、主簿八员,卫尉寺卿、主簿二员,将作监少监、丞、主簿五员,都水监使者、丞、主簿四员,少府监少监、丞、主簿三员,司农寺少卿、丞、主簿四员,太常寺丞、主簿二员,军器监少监、丞、主簿四员。内长、贰、主簿可并降一官,正、丞并展磨勘二年,各不以去官原。」

  礼部言:「太常寺先定北郊坛制,方丘三成,级高四尺。本部尝看详,以为坛制既为方丘,难设八陛,欲乞别选泽中之丘以为方坛,高六尺,设四陛。而太常寺又言:『方丘坛制度皆不经见。周礼以黄琮礼地,郑氏注「琮八方,象地」,则坛制八陛,固有所本。』固守前说,不肯变。本部再详:周礼祭地于方丘,且在泽中,乃是经据。汉制设四陛,高六尺,其法可用。鴜坛之四旁各设一陛,则四陛与方坛于体为宜,又其崇六尺,去地未远,且有亲地之意。乞送别司再定。」诏坛高一丈二尺,设四陛,余依所请。

  诏知琼州刘威【七】勒停,坐擅追琼山县令李孝龙往朱崖军火黎人居,会赦也。

  陕西转运使言:「昨出界民夫弃失官物,多于雇主名下催纳,实重困苦,乞与除放。」诏陕西诸路转运司审实除放之。

  雄州言:「拒马河溢,破长沙口南北界,例差两地供输民夫修完。」上批:「去年决口,两界发夫,已尝兴讼。委雄州详审处置,毋致生事。」

  知镇戎军张世矩言:「尝举知麟州郭忠绍为路分钤辖,今得知麟州訾虎书称:『近尝出师,朝廷指挥忠绍为虎照应,而忠绍以故颇怀怒君父。』观此,固非忠孝,乞不用前状。」诏世矩告论不干己事及缴私书【八】,特释罪。  提举河北东、西路保甲司奏:「团教保甲应干支费,除从官给外,合用杂费钱物,名件不少,尽是的确不可省阙。若不破钱,必有因循犯法之獘,若一一支破官钱,缘名件细碎,难以指定。今略具杂费名目,及本司欲作擘画事奏闻。」上批:「契勘已拟定诸路每岁据收到桩管保甲司钱贯,除量留准备杂费外,可按阅团教保甲数诸路省费钱数:省到一百六十六万一千四百八十三贯五百六十文五分四厘,费用三十一万三千一百六十六贯一百六十五文,除费用外,合封桩一百三十四万八千三百一十七贯三百九十五文五分四厘。府界省到二十四万二千四百四十四贯一十六文,费用八万五千三百三十九贯四百三十二文;二百七十六都保,除都副保正、大保长外,见管六万二千六百四十八人:都保正二百七十五人,副保正二百六十四人,大保长二千七百一人,小保长一万八百六十三人,保丁五万一千七百八十五人;省到钱,除费用,合封桩一十五万七千一百四贯五百八十四文;约一名赏钱八贯,每年用一十二万贯,赏一万五千人,余三万七千一百四贯五百八十四文,留充杂用,约四年赏遍。河北东路省到三十二万八千七百六十一贯五百四十一文五分五厘【九】,费用三万二百四十五贯六百一十六文;五百五十一都保,除都副保正、大保长外,见管一十一万五千五百四十六人,都保正二百三十二人,都副保正五百一十八人,(刘友端策内不分都、副保正各若干人。西路同。)副保正二百五十七人,小保长九千二百九人,(刘友端策内无小保长。西路同。)大保长五千七十六人,保丁一十万六千三百三十七人;省到钱,除费用外,合封桩二十九万八千五百一十五贯九百二十五文五分五厘;约一名赏钱八贯,每年用二十四万贯,赏三万人,余五万八千五百一十五贯九百二十五文零,留充杂用,约四年赏遍。河北西路省到三十一万五千三百二十四贯六百三十六文,费用二万六千六百二十六贯九百八十文;五百六十六都保,除都副保正、大保长外,见管一十四万九千八十六人:都保正三百一十人,都副保正五百九十一人,副保正三百二十七人,大保长六千二百四十六人,小保长一万二千二百一十九人,保丁一十三万六千八百七十一人;省到钱,除费用,合封桩二十八万八千六百九十七贯六百五十六文;约一名赏钱八贯,每年用二十四万贯,赏三万人,余四万八千六百九十七贯六百五十文,留充杂用,约五年赏遍。河东路省到二十万八千六百二十七贯九百七十八文,费用五万五千六百九十九贯五十六文;保甲六百四十九都保,除都副保正、大保长并义都勇军将校外,见管一十五万九千七百七十人,义勇将校三百二十人,节级七百九十六人,(今并充小保长计数。)长行一万七千二百九十五人,(今并充保丁计数。)保甲都保正六百一十人,副保正五百九十四人,大保长六千二十四人,小保长二万二千八百六十一人,保丁一十一万八千八百一十八人;省到钱,除费用外,合封桩一十五万二千九百二十八贯九百二十二文;约一名赏钱八贯,每年用一十二万贯,赏一万五千人,余三万二千九百二十八贯零,留充杂用,约十年赏遍。永兴军等路省到三十八万七百一十六贯七百四十文九分九厘,费用九万四千四百九十九贯六百五文;保甲八百三十四都保,除都副保正、大保长并义勇将校外,见管一十五万五千五百三十六人,义勇将校六百八十人,节级一千四百四人,(今并充小保长计数。)长行二万八千六百八十六人,(今并充保丁计数。)保甲都保正六百一人,副保正【一○】七百七人,大保长六千五百六十五人,小保长二万一千五百八十一人,保丁一十万三千八百六十五人;省到钱,除费用外,合封桩二十八万六千二百一十七贯一百三十五文九分九厘;约一名赏钱八贯,每年用二十四万,赏三万人,余四万六千二百一十七贯一百三十五文九分九厘,留充杂用,约五年赏遍。秦凤等路省到一十八万五千六百八贯六百四十八文,费用二万七百五十五贯四百七十六文;保甲二百九十都保,除都副保正、大保长并义勇将校外,见管七万六千三百五十五人,义勇将校四百一十四人,节级八百三十九人,(今并充小保长计数。)长行一万八千四十三人,(今并充保丁计数。)保甲都保正二百八十一人,副保正二百七十七人,大保长二千七百二十四人,小保长一万五百一十五人,保丁四万六千九百五十八人;省到钱,除费用外,合封桩一十六万四千八百五十三贯一百七十二文;约一名赏钱八贯,每年用一十二万贯,赏一万五千人,余四万四千八百五十三贯一百七十二文,留充杂用,约五年赏遍。其河北所奏不行。」(此据御集增入,要见当时保甲措置条目。实录并无之。五年九月十二日可参考。)

  辛酉,户部言:「陕西诸路缘边州、军、城、寨公使给官吏之物,欲并依例策,以在市实直给价,内酒数亦据酒材所合酝升斗支给,候物价平依旧。其犒设给军蕃部不用此法。」从之。

  御史杨畏言:「枢密院左知客、勾当西府周克诚二月辛亥申本府,以左右丞两位修葺厅堂,乞批状送工部下将作监。今详状后批『依所申』,乃止是蒲宗孟、王安礼签书,用尚书省印,既不赴王珪、蔡确书押,又不经开拆房行下。至壬子酉时下工部,工部案验批称『不候押,先印发』,是夜四鼓,巡兵下符将作监。准格,尚书省掌受付六曹诸司文书,举省内纲纪程序,又内外文字申都省开拆房,受左右司分定,印日发付;而工部式,修造有委所属保明取旨,有令申请相度指挥,程序甚严,鴜不可乱,尚书省职在举之而已。今克诚状不由都省,宗孟、安礼为左右丞直判官,依申用省印发之,而王珪、蔡确百官之长,初不承禀,循私坏法,无复纲纪。大臣如此,何以辅人主正百官!其工部既见状无付受格式而阙仆射签书,所宜执议禀白,岂容略不省察?又非仓卒事故,何致不俟郎官签付而承行疾若星火?媚权慢法,莫甚于斯!伏望并加推治。」诏中丞黄履与杨畏等限十日推究以闻,杨畏仍不许避免。

  保章正冯士安等言:「大内南景灵宫建神御殿,西创尚书省。缘大内为阴宅,依经,刑在西方,祸在南方,福在北方,德在东方。准二宅经,犯北则报南,修东则治西。今犯刑、祸,宜急治东、北则吉。」诏送秘书省。秘书省言:「勒太史局觽官定士安等所言修造,乃私宅法。今国家建神御殿、尚书省,经国体,相地宜,择时日而后致功,其报治法不可用。」诏士安等各降一资。  壬戌,分命辅臣祈晴。

  诏前提点广东路刑狱林积降一官,以在任点检军器不精也。

  御史翟思言:「闻京西转运司下州县责商人纳纸,官以小条印为记,纸输一钱,人户税钞非印纸不受。朝廷理财,固自有义,鴜不如是之苛也。」诏转运司具析以闻。已而转运司奏如思所言,乃诏止之。

  熙河兰会经略安抚制置使李宪奏:

  臣昨奏熙、兰、岷、通远四州军蕃兵,地里相远,当逐处各为一军,庶就近易于团结,仍得蕃情安便。兼兰州及定西管下新归顺蕃部数内,强壮人马甚觽,亦当团结,与四州军蕃兵通作五军,庶缓急之际,各有汉蕃两军相参为用。乞且于熙河兰会一路条画以闻,先次推行,已蒙依奏。臣今具条画,以谓蕃兵置将,事贵简而易行,法贵详而难犯。臣今斟酌蕃情,拟定条画事法凡三门。

  应五州军各置都同总领蕃兵将二员,并本州岛岛军驻札,总领本州岛岛军管内诸部族出战蕃兵并供赡人马。仍各置管押蕃兵使臣十员,内四员委本将选择,从经略使司审察奏差,余六员许本将所在驻札州军,于经略、总管、缘边安抚司准备差使指挥,及管下城、寨、关、堡使臣内选择兼充。平居不妨本职,遇有事宜出入,将下一面勾抽。总领将凡遇边警,禀帅司不及,即与所驻札州军守臣、正兵将副及管勾缘边安抚司官共审度,如可御敌,即遣汉蕃两将人马共力枝梧;若辄分彼我,致有误事,即依节制法均责,仍一面具事宜申经略司。诸将各于所管蕃部内,籍善探事人姓名,以备遣使。所探到事,除申经略司外,仍与驻札州军正兵将副互相关报。蕃部公事干本将,即许都同总领将施行,余依旧。经略、经制、缘边安抚司所属州军行遣总领将,系知州军兼领而应巡按搜阅者,许权交割州军事与通判轮出。诸将下管勾部族近上蕃官,遇点集出入,与管押蕃兵使臣参领所管本族兵马。诸将驻札州军及辖下关、城、堡、寨,如于本将职事不协力,沮害事法,内城寨官许同总领将奏劾施行,州军当职官即具事状闻奏。出战蕃兵自备人马衣甲、器械数目,令将官置籍;因巡按搜阅点检出战衣甲器械,令将官预修备。除逐族蕃兵有自备外,其所阙及合用旗号,申经略司计置,仍置库拘收,遇点集,据阙给借。蕃兵自来轮差在缘边巡绰、坐团、卓望者,听依旧例差拨。出战蕃兵凡以事故出外,令关白本族蕃官,仍不得出本州岛岛军界。其蕃兵下供赡人数内,有壮勇堪充出战者,许临时拣选,抵替不得力蕃兵。诸将遇出兵,许选劲骑充踏白马官。押蕃使臣、蕃官、诸司副使以上,不以亲手斩获首级数计功,依正兵队获首级分数论赏。五州军出战,蕃兵人马自为一将,遇出战即以正兵继蕃兵,其旗帜与本州岛岛军正兵旗身同色,旗脚以间色为别。已上谓之职分门。

  出战蕃兵分为四等:以胆勇,武艺卓然者为奇兵;以有战功,武艺精熟者为第一等;以未尝立功而武艺精熟者为第二等;以武艺生簄者为第三等。委逐族蕃官首领依格推排,总领将别置籍,依等第单名拘管,遇有增减,于簿内开收。诸将出战蕃兵,分为左右前后四部,遇点集出入,逐族各随所属蕃官,每部差管押蕃兵使臣二人,毋得将一族人马分入两部。总领每季分诣逐族就近点阅,止随蕃兵所习按试。如第一等内武艺卓然者,别为一等,充奇兵,每将以二百人为额;第二等内出觽者,升为第一等,每将以三百人为额;第三等内出觽者,升为第二等,每将以五百人为额。候点阅讫,等第支赏□酒食犒设:奇兵支银捥,第一等、第二等支银楪有差;选充奇兵及第一等、第二等者,□支颜色战衣袍□丝勒巾,以鼓激觽心。蕃兵就委本族蕃官首领教阅,遇将官巡按,如武艺精熟,人马骁锐出觽,即令将官保明,申经略司旌赏。总领将□管押使臣,如能说蕃官首领纠出未充蕃丁之家,及招募人马有增数者,理为劳绩,岁终委经略司据所增申奏。以千人为率,每一马仍当一人。每增及二百人已上,总领将减磨勘三年,使臣减磨勘二年;若有逃亡亏数,每一百人,将官展磨勘三年,使臣展磨勘二年。诸族都管蕃官如于本族根括及招募到人马,岁终委将官具所增数申经略司酬赏。出战部落子人马不结入四部,于蕃兵籍内别拘收,遇出战,即别为一队【一一】,所有教阅将官巡按、升进等第、特支管犒之类,并如蕃兵法。诸州军出战部落子人马,在熙、兰、岷、通远四州军住坐者,并隶逐州军,总领将就便巡按搜阅。其河州虽有管押部落子将,亦合隶总领将。因巡按点阅蕃兵,内有年老或病患不堪征役之人,令本家少壮人丁承替者,实时于籍内改正姓名,每季分诣点阅毕,具所管部族有无增减人马数,申经略司考较闻奏。已上谓之搜阅门。

  蕃官首领根括募到族下人马,每季及岁会具所增数目,及教习族下人马精锐合系经略司支赏者,本司预具数乞支降,委官置库主管,如别移用,以违制论。系籍出战蕃兵,通所管部落子一千人以上、不满二千人,每年支公使钱一千贯;二千人以上、不满三千人,支二千贯;三千人以上,支三千贯止。以系省钱充,仍分上下半年,各并委总领将从宜支使。诸将合用酒,许于驻札州军寄造。诸将公使库钱物,许驻札州军正兵将下选差员寮十将等给役使,仍于本将差押蕃兵使臣主管公使库。诸将如遇点集出入,或巡按点阅部族,所在州军城寨议公事,集蕃官,及犒设蕃部,并许支破酒食。以公使钱非理费用,及别有馈送,论如监主自盗法。总领将遇军行,于驻札州军将下出战土兵或汉弓箭手内,差马军二队充带器械马随行。蕃兵将各置行遣吏人等取受财,并依河仓法。诸将许于诸军内差译语官十人,仍于汉弓箭手内更差十人。诸将许差医人医兽。如遇军行,差都教头、壕寨击金鼓人、执门角旗人数有差。诸将籍定出战蕃兵,除缓急事宜及逐季点阅外,并不得别差使,如违,以违制论,不以赦降原免。诸将并管押使臣,如因巡教点集,受蕃官已下献送,论如监主自盗法。已上谓之杂条门。并从之。(五年十二月癸丑当参考,当止用墨本别录出。墨本云:熙河兰会路经略制置使李宪言:「窃以选治蕃兵,分置将领,事本简而易行,法贵详而难犯。臣今斟酌蕃情,拟定条画事法。诸五州军各置都同总领蕃兵将二员,本州岛岛驻札,总领本州岛岛管内诸部族出战蕃兵,供赡人马。各置管押蕃兵使臣十人,四员委本将选择,从经略司审察奏差,六员许本将所在驻札州军诸司使臣内选择兼充。平居不妨本职,缓急事宜出入,将下一面勾抽。凡遇边报警急,申禀帅司不及,即与守臣、正兵将副及管勾缘边安抚司官同审度。如可御敌,即汉蕃两将兵斟酌事势,共力枝梧;若辄分彼我,致有误事,即依节制法。诸蕃部公事,如事干本将,即许都同总领将施行。诸将驻札州军及辖下关、城、堡、寨,如于本将职事委不协力,沮害事法,城寨官许同总领将奏劾,州军当职官即具事状闻奏。诸押蕃兵使臣、蕃官、诸司副使以上,不以亲斩获级数计功,依正兵队将获级分数论赏【一二】。诸五州军出战蕃兵,自为一将,其部伍常以正兵继蕃兵,旗帜与正兵同色,以旗脚间色为别。所管出战蕃兵分为四等:以胆勇,武艺卓然者为奇兵;以有战功,武艺精熟者为第一等;以未立功,武艺精熟者为第二等;以武艺生簄者为第三等。逐族蕃官首领依格推排,都同总领将别置籍【一三】,依等第单名拘收,分为左右前后四部。遇点集出入,逐族人马各随所属蕃官,每部差管押蕃兵使臣二人,即不得将一族蕃兵人马分入两部。诸族出战蕃兵,就委本族蕃官首领教阅。遇将官巡按,如训练族下蕃兵武艺精熟,人马骁锐,将官保明申经略司旌赏。诸都同总领蕃兵将【一四】并管押蕃兵使臣,如能说谕蕃官首领推排根括未充蕃丁之家,及招募人马有增数者,理为劳绩。以千人为率【一五】,每增及二百人以上,都同总领将减磨勘三年,管押使臣减二年;若有逃亡亏及百人,将官展磨勘三年,本部管押使臣展二年。诸出战部落子人马,不结入四部,于蕃兵籍内别收【一六】,缓急出战,自为一队。巡按、升进等第、特支犒设之类,并如蕃兵法。诸将系籍出战蕃兵,通所管都部落子千人以上,岁给公使钱千缗;二千人以上,二千缗;三千人以上,三千缗。」从之。)

  录故右班殿直席涓子九璋为借职,以涓随泾原军出界死事故也。

  甲子,召辅臣观谷于后苑。  朝散郎、守左司郎中□雍直龙图阁、河北路转运使兼措置籴便。于是宝文阁待制蹇周辅自河北都转运使召为户部侍郎,命雍代之。都司除职自雍始。周辅言:「司农、市易、淤田、水利司所籴散在并边,距定、瀛新仓远,请以所籴予转运司,而收其直。」从之。(食货志系此事于八月吕公着云云后。公着云云已见二十七日,周辅所言今附此。叶梦得云:「官制行,□雍以左司郎中出为河北都漕。是时,神宗方经营北敌,有巡幸意,密以委雍,乃除直龙图阁。都司除职自雍始。其后文及甫自吏部外郎,以潞公故,亦除直龙图阁;范子奇、范纯粹则皆用雍例。」)  擢曹州乘氏县尉李駉为宣义郎,赐绯章服,知噃句县【一七】,赏杀获强盗及十人也。

  乙丑,前西头供奉官、合门祗候童政复旧官职,以逮事英宗藩邸也。政坐权廉、钦州沿海战棹都巡检擅去官守,经赦当原,特勒停,于□法外展三儙。至是,复之。

  录如京副使费万婿桂州助教欧阳适为三班借职,以上批「万忠勇死事,其孤无所归」,特录之。(御集:知州熊本言「据秀容县君史氏状:『夫如京副使费万,昨任路分都监,为支公使文历不明勒停。诣阙披雪,准经略司帖,追赴州救应斗敌,被贼杀害,只得男一名借职。乞奏与女夫助教欧阳适换班行,更乞推恩二女。』窃谓万之得罪,固不足矜,而奋不顾身,力图自赎,捐命边徼,实可伤闵。虽缘停替减等,尚未尽朝廷厚死恤孤之意。伏望圣慈详察,更赐指挥。」御批:「费万忠勇死事,实可矜闵。今遗孤流落岭外,未有可归之计,在朝廷所宜加恤。可更与二人恩泽,一借职,一差使。」元丰六年六月八日下。)  供备库使赵思齐领荣州刺史。思齐勾当皇城司任满,法当迁官,诏以思齐,普曾孙之长,特除之,他人毋得援例。(此据御集。)  丁卯,诏:「六曹文书稽程,朝旨按劾,每五次,本房职级案后收坐,等第画罚。」

  河东转运司言:「岁甚丰,粮草价贱,诸府、州见在朝省封桩钱约十万缗,乞付本司补助籴买。」诏:「河东难得丰岁,可依所乞外,更擘画应副。」

  诏:「保甲依条放免后,若武艺及等,愿投军者,四十以下减一指,三十以下减二指。除例物外,增钱二千。」

  戊辰,百官赴太庙,奏告上徽号于仁宗、英宗室。

  增宜州公使钱为二千缗,以犒设蛮人阙乏故也。

  辛未,诏自今宰臣、执政官转厅,除支赐外,其使臣等恩泽并减半。(此据御集增修之。)  御史翟思言:「唐州旧以土地瘠薄【一八】,人不耕佃。往年高赋知州,招集流民,自便请射【一九】,依乡原例起税,凡百亩之田,以四亩出赋,自是稍稍垦治,殆无旷土。闻转运司近以土辟民庶,百亩之赋增至二十亩,民情骚然。且流民披榛开荒,乐于安土者,特幸税轻,有足自养。今土虽稍辟而利薄,民虽差庶而未富。官既多取【二○】,则私养不足,其势恐至于转徙。如是,则不惟所增之赋为虚额,亦恐失当入之数。伏望申敕使者,如合增税,即量加分数,庶使新集之民得以安业。」户部乞下转运司相度以闻,从之。

  诏河东路提举保甲、客省副使王崇拯,同提举、承议郎、集贤校理黄廉,勾当公事、供备库副使宋宣及监教使臣九人,各迁一资,以集教保甲武艺及九分故也。

  知渭州卢秉言:「昨遣兵出界,供奉官姚雄往来计会张世矩等攻讨次第,致获全胜,乞与迁一官。」从之。雄,兕子也。

  上批:「夏国请睦使还,未逾旬日,复差使、副谢恩。观其意颇急遽,必有奸谋。可令陕西、河东经略安抚司指挥缘边官守,远设斥候,勿令少失枝梧。」

  壬申,知延州刘昌祚言:「乞量减监牧司年额马数【二一】,增买四尺四寸以上堪披甲马,增置马军蕃落。」从之,仍于河中府第八将下左右蕃增置马军三指挥,于本将步军额除之。

  昌祚言:「军事之先,莫如马政。人虽千百,可招呼而集;马虽十数,宁可容易而得?须是素养有备,乃可应敌。加以鄜延比之诸路非产马之地,难以蓄牧【二二】,永乐一日失六十匹,不知平时力用几日,费用几何,能集是数。以累不赀之财力,失于顷刻之间,宁不惜哉!俗谓『人强马壮』,若能如此,可谓两全,倘若强弱不齐,适足为累。故驰逐应急取胜,非马不能。今监牧司所赋率低小病患,不应格式,乞豫支缗钱,委逐将自置,仍增直至四五十千。」得旨:特许行鄜延一路。昌祚以鄜延边面,东自义合,西至德静,绵亘七百里,堡寨大小五十余,簄密紧慢不齐,烽燧不相应,乃立为定式,凡耕垦、训练、战守、屯戍,度强弱,分地望,图山川形势上之。上嘉纳。(兵志云:「七月【二三】,知延州刘昌祚请减监牧司年额马,增直市四尺四寸以上堪披甲马,增置马军蕃落,留沙苑监捧日马为马种,从之。」留马种在九月十三日。)

  注  释

  【一】乞移北丞司于恩州「恩」原作「惠」,据阁本改。

  【二】除牧地租课外「牧」原作「收」,据阁本改。

  【三】不得侵越「得」字原脱,据阁本补。

  【四】闰六月三日十一日「闰」字原脱,按本书卷三三五元丰六年六月三日、十一日未见,此事载于本书卷三三六元丰六年闰六月三日丁丑条及十一日乙酉条,据补。

  【五】虚称夏国与董毡书「与」原作「兴」,据阁本、活字本及宋会要蕃夷六之一八改。

  【六】乃令序位「位」字原脱,据阁本、活字本补。

  【七】刘威「威」原作「成」,据阁本及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二四改。

  【八】世矩告论不干己事「论」原作「谕」,据阁本及宋会要选举二八之一四改。

  【九】三十二万八千七百六十一贯五百四十一文五分五厘「三十二万」原作「一十二万」,按下文封桩二十九万八千五百一十五贯九百二十五文五分五厘,加费用三万二百四十五贯六百一十六文,合计三十二万八千七百六十一贯五百四十一文五分五厘,据改。

  【一○】副保正「正」原作「长」,据本条文例改。

  【一一】遇出战即别为一队「队」原作「流」,据注文改。  【一二】依正兵队将获级分数论赏「将」原作「兵」,据阁本改。

  【一三】都同总领将别置籍「都」上原衍「统」字,据阁本及上文删。  【一四】诸都同总领蕃兵将「都」原作「部」,据阁本及上文改。

  【一五】以千人为率「千」原作「十」,据阁本及上文改。

  【一六】于蕃兵籍内别收「收」原作「到」,据阁本及上文改。

  【一七】知噃句县「噃」原作「宛」,据宋会要兵一二之十及元丰九域志卷一京东路、宋史卷八五地理志改。

  【一八】唐州旧以土地瘠薄「唐」原作「康」,据宋会要食货七○之一五、宋史卷一七四食货志改。

  【一九】自便请射「便」原作「更」,据上引宋会要改。

  【二○】官既多取「取」原作「收」,据上引宋会要改。

  【二一】乞量减监牧司年额马数「监」原作「盐」,据下文及长编纪事本末卷七五马政改。  【二二】比之诸路非产马之地难以畜牧「难以畜牧」原在「非产马之地」前,据同上书乙正。

  【二三】七月「七」原作「十」,据同上书改。

卷三百三十八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六年八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三十八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六年【一】(癸亥,1083)   全  文

  八月甲戌朔,永兴等路提举司言:「安抚司近出公据钱二十万缗,召人入便,每百缗贴纳钱十千。本司相度,除缘边州军外,欲依安抚司例施行。」从之。

  户部言:「开封府界诸县积欠坊场钱,虽令卖产抵当,累岁无买者。乞拘收见欠及三分以上产业,估价折纳入官。」从之。

  陕西转运司言:「同州韩城县山铁矿苗脉深厚,可置钱监;及渭州华亭县博济监因循废罢,欲于黄石河铸冶务复置监,废秦、陇州铁监。」从之。  嘉州刺史任泽卒。上幸其第奠之,赠崇信军节度使【二】,谥恭僖。后又赐泽坟寺为旌孝禅院,岁度僧二人、紫衣或师号一人。

  乙亥,知桂州熊本言:「提点刑狱彭次云所乞禁马战之术,不使入外域,及招马军责保询乡贯,并乞令邕州马军于桂州习学,轮赴邕州防拓。窃详马战之法,所从来远,交趾界有马可用,未禁以前,应用马战;桂州至邕州十八驿,不惟道途往复劳费,南方夏秋毒暑鞕瘴,使之涉历山川,人马俱敝,恐不可施行。乞自今本路招刺马军,依近降五路招军法。」从之。(六月戊申,七月辛亥。)

  诏:「今后执政官除拜,赴景灵宫恭谢,差合门祗候或看班祗候一员、礼直官一名随逐入殿,引揖祗应。」(密记八月二日诏。)

  丙子,诏:「开封府界、河北东西、河东路团教保甲,宜自来年为首,依番次遣官案阅。仍每至正月,具当案州县都保,先下提举保甲司专责文臣豫约所用银绢【三】,以备行赏,不得临时乞于他司假借。」

  水部员外郎王谔言:「滑州河水正向南岸鱼池埽,所以每岁危急。乞于北岸开展签堤,于河道使阔,则水势顺。」诏都水监丞陈佑甫相视以闻。已而佑甫言:「开展签堤,马头地步稍阔,即难系浮梁。今埽后旧有直堤一道,若就来岁春天修筑,使加高阔,以御向着水势,实为长利。」从之。

  权发遣鄜延路经略安抚司公事刘昌祚言:「比有寨主、部将等阙,无得力官可差。乞下吏部选差曾经边事使臣三十人至本司,许量人材次第奏差。」从之。

  诏:「御史勘公事,权罢本职,不得与在外官吏往还。」从中丞黄履奏也。履言:「本台推鞫公事,至有逾年而后毕者,迂为行遣,以致淹久。欲自今本台独勘或外官同勘,并令宿直,仍罢本职,不与在外官吏交往;而吏人食直,随狱大小,立以三等,为之给式:大者三十日,中者二十日,小者一十日。过此,虽狱毕亦不给,而官员食缗亦少裁损。」诏尚书省立法,送中书省取旨。(食直,当考行否。)

  又诏:以四后升祔礼毕,赐陪祠髃臣宴于尚书省。(新纪于丙子日书:宴升祔陪祠官。旧纪不书。)

  己卯,太白昼见。(两纪并书此。)

  知河阳、太中大夫张问言齿发迟暮,乞提举崇福宫。上批:「如藩郡见今无阙,即依所请。」乃徙之潞州。

  诏:「定州新仓,月籴粮数甚多,恐推行籴法未至,及监籴官非其人。可速下本司检案。」

  诏:「闻契丹遣人使夏国及宗哥,虑是西人干求契丹,欲因和解董毡。可下李宪,选使臣开谕董毡、阿里骨,以契丹与宗哥相去极远,利害不能相及,令监守前后要约,协力出兵,攻讨西贼。」

  江淮等路发运副使蒋之奇言长淮、洪泽河实可开治,愿亟兴工,诏陈佑甫相视以闻。(十一月己巳,佑甫云云。)  陕西路转运副使范纯粹奏:「准朝旨指挥,令河东路转运判官蔡烨,每年入中或移税籴,从便计置粗细色斛斗一十万石,于□堡寨、永宁关桩积。今转运司计置龏乘津般前去米脂寨等处,□堡僻在河外,又深近贼界,往来虽远未便,今永宁关自开拓边面已来,却在近里,本关自有桥渡,与河东晋、绛、石、隰州相望。若令河东转运司于石、隰、晋、绛等州择与本路顺便处,就近支拨斛斗,除五万石依旧永宁关纳外,将合赴□堡寨纳五万石,由永宁关赴青涧城纳,一则免侵近贼界,一则免雇龏般运之费。」上批:「纯粹奏请允当,宜火急与指挥。」(此据御集,九月七日己卯更详之。)

  庚辰,上批:「闻有百姓朱六言:『河北转运使蹇周辅建议于河北借支元丰库官钱修仓,却于在京降度僧牒拨还。其管勾官先以牒赊卖于贾人汤七,而周辅子承务郎逢辰乃与汤七以官钱为子本贩易。』令御史台照会施行。」先是,少府监修制官宋世隆揽载定州籴买粮草钱,辄移易自用,而逢辰复私贷钱于世隆,有旨送大理寺推勘。寻以狱官妨碍,移御史台。及是,复有言逢辰贷度牒事者,故就令劾之。(十月丁丑,翟思劾周辅二子,禁锢。癸巳,独逢辰责,当考。自「先是」以下,朱本增入,新本削去。)

  两浙转运司言:「犯盗徒五百里外州军,无放还法,乞比移乡人例放从便【四】。」从之。

  上批:「鄜延路第七将李师古奏『出师城筑山界,有大害者三,乞赴阙面论事。』其状已降付三省、枢密院,宜速处分,令其所欲论事状亲书入急递闻奏。」(此据御集,要见竟如何。)  湖北转运、都钤辖司奏:「为权知诚州周士隆乞先且钞札新割过地林、大由、杨溪、古铁、乌耳等处户口,别作一等,量行犒赏外,其西道,候乌耳等处了当,方行钞札抚纳。两司保明,委是利便。」从之。(密记七日事,要见乌耳西道经始,附此。乌耳西道已见五年十一月。)

  辛巳,将作监丞宋彭年为将作少监。上以彭年能发蒲宗孟修西府事,特擢之。

  诏:「濮安懿王任夫人父赠左监门卫将军周赠宁国军节度使,母仙源县太君张氏封遂国夫人,兄守固赠资州防御使【五】、守沂赠昭州防御使。」

  诏差府界第二将、京西第四将赴鄜延路,京西第三将赴河东路,以两路言牒报边警,乞增兵也。仍令刘昌祚、王君卿:如边警未急,即且以所差将兵于近里易得粮草州军驻札,以备勾抽。

  鄜延路经略司勾当公事曹辅乞陕西诸路户绝及官田产不出卖,选官置局,与民分种【六】。下陕西转运、提举司同具利害以闻。既而不行。

  熙河兰会路经略制置司李宪言:「本路虽有九将之名,其实多阙数,缓急不给驱策。又汉蕃兵马杂为一军,今未论出战,而其它为害已多。盖由汉蕃语言不通,部分居止以至饮食悉皆不便,非李靖所谓『蕃落自为一法』之意。臣今至熙州,已各定五军将、副及都、同总领蕃兵将,用逐州军正兵、汉弓箭手各为一军,其蕃兵亦各为一军。临敌之际,须至首用蕃兵,次用汉兵继之,庶气势相临,虽遇坚敌,亦无退却之患,兼不妨汉蕃迭相为用。欲乞将本路正兵、汉弓箭手只为五将,所贵军分整足,兼可减并将、副及部将员数。」从之。

  诏按阅开封府界将兵赏物,并支封桩禁军阙额钱。

  陕西转运司言:「准枢密院札子:陕、虢、华、耀曾经运粮入界收身不到,并被伤身死人兵等,并第赐绢。缘本路阙少物帛,欲乞支赐价钱。」从之。

  壬午,刘昌祚言:「已牒副总管姚兕领兵驻延州龙安寨,又虑贼扬声出本路,而或欲由他路入寇,已令逐将伺候,若贼分兵往别路,即令出其不意,会合攻讨。」诏:「昌祚分兵驻札,人数畸零,若西贼并兵为寇,恐不足枝梧。可用吕惠卿分将条约,各定战守之兵,无令势分,见露寡弱。遇贼入寇,须度觽寡,战必取胜;或但能坚壁,使贼无所侵略,亦足困敌兵,以此戒敕诸将。」

  上批:「吏部尚书李清臣依先面谕,编集本部见隶籍承务郎已上乡贯【七】、出身、历任及所历差遣功过,目为备选具员【八】,凡十册,于朝廷官使人材,实亦有助。宜令依本录上中书省照用。」

  诏:「自今户部考较提举官功过,系上、下等,迭中书省取旨。」

  癸未,宣德郎陈师锡、蹇序辰,承事郎、太仆寺丞赵垱,并为监察御史。垱以父抃年高,无兼侍,乞免,从之。序辰,周辅子;师锡,建阳人也。

  甲子,手诏付刘昌祚:「得卿奏,布置本路御贼次第,甚善。已发开封府界两将兵往,贼若更无和意,必欲竭尽死力,争占新疆,则势终不可安帖,用兵特有迟速尔。卿宜博访昨经永乐围闭之人,索贼方略,意外大作堤防。料贼非举国之觽安敢轻入,万一分兵围守新寨,以劲骑数万直趋延州,则兵将分部隔绝,或失常山之势。又将、副人材能否不齐,若轻举动,为贼所沮,即伤一路士气,滋贼凶焰,宜更图长策。」

  赐河中府度僧牒二百八十,修浮桥、堤岸。

  权发遣河北转运使□雍言:「籴便及创行盐法,须官吏协力,乞许不拘常制奏名选差【九】。」从之。  提举经度制置牧马司言:「已遣官往诸路选买牝壮马上京,乞逐路专责监司一员提举。」从之,令诸路差提点刑狱官,开封府界差提点官。

  知麟州訾虎等奏,乞豫指挥,如西贼果入寇,令诸路乘虚进讨。诏麟府路军马司指挥:「如本路及别路关报,委有贼马犯边,即依所奏。」

  乙酉,诏付刘昌祚:「所策西人举国入寇本路及朝廷措置,已悉。惟忧缓急贼至,将官希功,轻出击贼,若有挫衄,则所系不小,切宜痛自戒约。盖贼之点集,在彼极不易为力,狂谋侥幸一胜,大有掳略,乃可自偿。我能坚壁清野,使贼空来,不如欲而退,则在我已为全胜矣。更可严敕诸将,勿希奇功。前行去宥州牒,本止是经略司准朝旨许夏国通和后本司行遣,不谓西人以为朝廷处分,致使人犹豫不进。卿更宜多方开释之,但得使者入界,迁延岁月,则彼师可老,我稼既登,乃朝廷意也。」(经略司牒宥州,当考。)

  奉议郎、试起居郎蔡京为辽主生辰使,西上合门使狄咏副之;承议郎、驾部郎中□安持为正旦使,供备库使赵思明副之。(北面黄旗事,可附此。蔡绦北征纪实云:建北面黄旗者,当元丰初,鲁公以起居郎借谏议大夫,副以西上合门使狄咏,奉使辽国,行聘礼毕,而辽人老主令喻使人:皇孙出合时,(所谓皇孙,后乃天祚也。北主嫡子死,所以欲传其孙。)其曲燕俾南朝使人预之。鲁公即力辞曰:「使人将聘币以讲两国之好,礼既毕矣,则不当与北朝事。」再三力邀不已,鲁公诘其故,则曰:「上畔老矣,(北人自来呼其主「上畔。」)独此皇孙,今亦欲分付南朝也。」鲁公始曰:「北朝既有亲仗大国,患难相救、疾病相扶持之意,则使人敢不听焉。」及使回,未至国门,国信所语录先上,神宗皇帝读之大喜,且谓得使人体,即降内批:「卿等来日可上殿来。」及朝见登对,神宗深加称奖,因问敌中事如何,可取否,鲁公奏曰:「以臣所见,似未可取。」神宗曰:「闻彼方刷水鬓,争佩捻金香袋,奢淫若此,安得不亡?卿以谓未可取,何也?」鲁公对曰:「臣闻国之将亡,礼必先颠。臣在彼时,见其野外有奚车数辆,植苇左右,系一小绳,然过者必趋,骑者必下。臣询谓何,则曰『太庙行宫也』。观其上下礼法严肃犹如此,况号令必行,故臣以为未可也。」神宗皇帝默然。信宿,见蔡忠怀丞相确,即语鲁公曰:「吾弟前日对,上谓蔡某却为北人游说,吾弟已有落职知安州之命矣【一○】。」鲁公即以所奏语白忠怀,忠怀谔然曰:「吾弟不知,只十余日前,降出一黄旗,题曰『御容中军旗第一面』,是上有亲征意。」鲁公即对以:「簄远诚不知朝廷机密,但据所见直以为对尔。」忠怀又曰:「吾弟可少安。」翌日,为鲁公奏留,而神宗可之,曰:「必是蔡某得安石议论,安石临行,尝戒朕以此。」鲁公后每曰:「实未始闻介甫之语也。」故黄旗事独上旧志悉之,他人亦多不知也。此事必绦饰说,姑存之。)

  诏:「湖北已许招置巡检土兵,令湖南钤辖、转运、提点刑狱司同议,依湖北例招置可否以闻。」

  前桐城县尉周谔【一一】上书言四事:其一,言朝廷已赦西夏,许修职贡,戒边吏勿妄出兵,虑夏入寇边,吏或守诏书不出御敌;其二,言都城已为崇墉深池,非百步之间设为楼橹,则不足以备不虞;其三,欲罢试太学博士,止选于教官,教官则选试于上舍、内舍及改科以来有出身进士;其四,乞严太学补试之法,士尝豫乡书者不必补而后入。诏中书省记姓名。上日阅匦函,小臣所言利害,无不详览如此。

  都提举汴河堤岸司奏:「修置水磨画一,乞禁止茶铺户入米、豆、外料等伴和末茶【一二】,募告者一两赏三贯,及一斤十贯,至五十贯。」上从之。(此据盐册八月十二日敕,要考初置水磨月日,故特书此。元丰六年二月二十七日,以初置月日,又七年二月六日、六月一日、绍圣元年九月二十八日。)

  丙戌,知荆南谢麟言:(麟以七月十七日除荆南,代孙颀;八月七日,颀仍旧知荆南;八日,麟改泾州。)邕、宜、钦、廉州及沿边堡寨屯戍之地,皆无二年之蓄。乞乘此丰岁,更给度僧牒,付广东、广西、湖南转运司,令应副宜州蛮事之余,于广西等路近便州县籴粮,沿流运往广西封桩。」从之,其度牒每岁止给五百,限五年止;其应副蛮事,止付广西路经略司。(十月七日可考。)  真定府定州路都总管司走马承受陆中言,祁、定州差禁军防送罪人,有违配法。手诏:「朝廷新造法度,颁行之初,既已明悉,若有司尚敢不遵禀,理须痛与征治,以肃慢令之人。宜下提点刑狱李宁劾违法官吏,纵逢非次赦恩不原。」(十月二十一日,吕公着降官。)  先是,定州以教保甲、修城池、建太仓,中使旁午于道。吕公着预戒有司谨饬饩劳,然公着素静重寡言,接对有常礼,初无所假借,以是至者多不乐。中被旨市丝五万两供尚方,已而中复献计增市,诏以付定州。公着停其诏,上言:「日前所市者,皆先期给缗钱,故民力犹可办。今已涉深夏,民间渐就机织,以备输纳,若仓卒再行收市,人将受其害。」上悟,即诏公着寝其事。中又受旨专董仓役,日使人持梃立城西门,民有以车乘辇薪蒸鬻城中者,皆强致之仓所,以供陶甓,城中几废爨。公着命擒中所遣卒,尽杖之,一城欢呼。公着之未至也,中受命经始仓役,即坏民居、毁僧舍,民有葬于仓西者,中改筑垣直其域中,民号泣发其墓持丧而去。其所占地盖广矣,然不足于素虑者犹二百五十二楹,中因请别度地建小仓以足之。公着曰:「今二大仓所受已不赀,若又益一小仓,徒费公私,无益也。」奏罢之。中既数被沮,因借是以报怨云。  诏自今小祠亦供冰鉴,从监祭白帝御史翟思请也。  丁亥,权河北缘边安抚司李谅言:「今岁沿边秋稼倍稔,宜乘此价贱,广储蓄实边;而近睹措置司所得朝旨,乃令每年止籴二麦外,自余并住籴,仍禁民间私籴。臣窃详立法之意,但欲尽归新仓,骮中下之家,田收至少,尽赴二州中籴,则所得赢余,不偿龏乘。仍禁民间私籴,明虑因缘为奸,分散粮谷出外,不若乘此秋成,逐州军广谋收籴封桩,欲更于籴官讲求利害条奏。」诏措置河北籴便司:「如比去岁籴价贱三分之一,即于缘边以时广籴。」

  广南西路经略司言,乞优恤澄海十将马雅妻子,诏马雅子求赐绢百匹。初,雅为交人所获,脱身走,与追兵斗得归,已推恩迁三资,未受命而死故也。

  戊子,手诏刘昌祚:「据牒报,西贼点集甚觽,邈川一带,旧于兰州报事,主入蕃部,例赴点集,计贼觽三四十万,理必有之。虽不悉为可战之人,觽寡十倍,不可战明矣。羌贼喜分轻兵诱近里军马,将官等侥幸小胜,多食彼饵,前逢大敌,便致覆军,卿宜深戒之。但令分布坚守,俟彼师老气堕,然后云合诸将奋击。仍虑贼马既觽,意在必得新复数寨,多为番次,昼夜攻围,尽城中矢石,以为困我之策,则准备之方,卿更宜善图之。」

  权提点秦凤等路刑狱吕温卿言:「臣近权秦州,点检将下军马,武艺生簄,人材□弱,多不可出战;及本州岛岛自今年正月至七月,禁军逃亡三千三百八十二人。询考其故,盖厢军皆团结,而自今岁差蕃落等禁军接送防护,当直者计千余人,神勇等禁军防送罪人者,计二千余人。边州物贵,行路縻费尤甚,用此预借请受,破用军装,饥瘦逃亡,转为寇盗。臣谓朝廷置将领、养士卒,费不为少,本以备边,而乃役使劳苦,以致罢敝如此。欲乞应陕西路诸州军并许常留厢军二百人,节镇三百人,以备差使。其诸州将下土兵,并令逐路经略安抚司委将、副亲选分二等:以人材武艺高强、胆勇有功者为一等,不许差出;材艺低下而尝有过者为一等,即依条差使。各结为队伍,如此则勇者知劝,懦者知勉,岁月之间,军声必振。」从之,令本路先施行。

  辛卯,诏中大夫、尚书左丞蒲宗孟守本官知汝州,工部侍郎王克臣、将作少监钟浚各丝铜二十斤,工部郎中范子奇、员外郎高遵惠、将作监丞韩玠各丝铜十斤。宗孟坐违法缮治西府;克臣、子奇、遵惠承都省批状修造,不经左右仆射书押,乃即施行,浚坐违法不分紧慢修造,而玠为从及不趣行遣,故有是责。于是宰臣王珪、蔡确各丝铜八斤,右丞王安礼罚铜十斤,皆以案后收坐,会赦特旨也。珪等初皆纳尚书省印,家居待罪,诏遣内侍复以印付珪等,乃出视事。先是,宰执同对,上有无人材之叹,宗孟对曰:「人材半为司马光以邪说坏之。」上不语,正视宗孟久之,宗孟惧甚,无以为容。上复曰:「蒲宗孟乃不取司马光耶!司马光者,未论别事,其辞枢密副使,朕自即位以来,惟见此一人。他人则虽迫之使去,亦不肯矣。」又因泛论古今人物,宗孟盛称扬雄之贤,上作色言:「扬雄着剧秦美新,不佳也。」他日,宗孟又因奏书请官属恩,上曰:「所修书谬甚,无恩。」宗孟又引例,书局、仪鸾司等当赐帛,上以小故未答,王安礼进曰:「修书谬,仪鸾司等人恐不预。」上为之笑。罢朝,安礼戏宗孟曰:「扬雄为公坐累。」(旧纪书:宗孟治府第违法,罢知汝州。新纪不书因依。)

  尚书右丞王安礼为尚书左丞,朝散大夫、吏部尚书李清臣为中大夫、尚书右丞,端明殿学士、知郓州曾孝□为吏部尚书。

  诏朝散大夫、前知徐州赵鼎勒停,坐以买箔为名,差人船载家属,应徒二年私罪,会赦,特责之。(赵彦若志鼎墓云:鼎知徐州,发滕、萧仓粟,以救饥人,所全活甚觽。转运使□居厚献计榷利国监铁,嫌鼎沮议,索纲船中,得庵笼,诬以成狱,坐免。)

  御史翟思言:「大理寺勘断窃盗,案问减等,不给赏。谓宜法令,告捕窃盗,虽案问减等,并随减至所断罪,各给赏。」从之。  壬辰,奉议郎刘拯、宣德郎广安安惇并守监察御史。(拯前已见。)  上批:「闻开封府界巡检下所用器仗,钝弊不可应敌,宜令提举官范峋具析合用名件以闻。」

  环庆路经略使赵□乞神臂弓二千、箭二十万,诏止给其半。

  癸巳,诏东头供奉官致仕胡格落致仕,为广西路经略司准备差使,以经略司荐格计议辨正归化、顺安州疆界有劳也。

  甲午,宣德郎南丰朱京为监察御史。京言:「御史台假之则重,略之则轻。今耳目之司,屡进屡却,则是言者不若静默之为贤,直者不若柔从之为智。偷安取容,虽得此百数,何与国事耶?」他日入见,上劳之曰:「昨览奏疏,其补多矣。」凡台臣每奏事,必豫告合门,得班然后入。既请对以名闻矣,翌日,有截班入觐者,乃退还台。及引见髃臣,问朱京安在,左右以实对,有诏促之,辰漏且尽,留仗良久。(此据朱京传增入。传云:擢监察御史,未踰月,诏许专言事。是时中执法与它御史相继以言罢。按中执法谓舒亶也,它御史则不知孰谓。又京为御史时,察官皆得言事,不待诏旨。明年二月,乃不许察官言事。传误也。)

  诏宣德郎、前鄜延路经略司管勾机宜文字徐勋特除名;文思副使、前鄜延路走马承受杨元孙,右侍禁、安抚司管勾文字刘航,左班殿直、合门祗候种朴各追一官,勒停,朴仍落合门祗候;文思使李珪,内殿崇班李彦申,东头供奉官安合,右侍禁杨达,右班殿直刘伯初,宣义郎、监延州盐税钟正范,各丝铜有差。勋以虚诈鄜延经略使种谔未病困已前奏状,举彦申等差遣,仍伪学谔书名,及盗用印;元孙私役人,航、朴各奏事不实,珪等各告嘱差遣并报上不实。大理寺上其狱,故责及之。于是安合等已得差遣恩例,亦令改正。(四月二十一日丙寅、五月十八日癸巳。一日,上蚤坐震怒,谓辅臣曰:「朕通夕不寐,思与卿等相见。种谔死鄜延,其属有徐勋者盗用经略司印,调发兵马,奏举官吏,几何而不为乱也!可命所在斩之。」王安礼曰:「矫用印宜若有罪,当帅臣新亡,其处报机急,容有前期草定而未发者,一旦用之,以追成其志,与夫窃发于平时,以规其私者则有闲矣。愿下于理,以从吏议。」上曰:「卿独安取此?岂以勋文吏故,且大臣有荐之者,而善为之地?然则韩存宝何罪?」安礼曰?「臣不识徐勋,而存宝之罪所未谕也。陛下以存宝为非罪而就戮,则如勋者,尚可效尤耶?」上叹曰:「朕平生未尝作快意事,如卿兄安石不斩沈起,至今有遗恨。」章惇曰:「快意事岂宜作?」于是遣御史即勋所在系狱,既又敕御史曰:「敢出勋罪者,以重论之。」安礼曰:「臣欲有所请,愿于诏语『出』字下增一『入』字,则于文为完。」其后勋坐抵罪,止于夺一官。蔡确伺上意,请投诸荒裔,安礼曰:「陛下察知勋情,付之于法,而确有此举,不过乘陛下前日之怒耳。」确赧然恨之。田画作王安礼行状云尔。徐勋夺一官,与实录不合,当考。)

  录文思副使张仲谋子建,补入内高品,以仲谋随军出界死事故也。

  诏军头司:「自今诸路解发到武艺高强兵级,虽有减退,如尚在同解发武艺最下之人上者,并依元丰令施行。」

  赐环庆路经略司度僧牒千,令贸钱十三万缗别封桩。

  陕西转运司言:「军兴后初经郊赏,望于本路所管封桩钱并铜钱监本钱内,支见钱二十万缗。」既而户部止乞支永兴军铸钱监封桩铜锡本钱十万缗,如不足,贴支华州、陕府钱监铜锡本钱,仍不为例。从之。

  乙未,诏都水使者范子渊追一官,知河阳张问【一三】丝铜二十斤。先是,子渊献议,役五万人开修温县大河陂直河,以回河流。既而雨水、瘴疫继作,死亡者甚觽。问奏:人夫艰苦,乞罢役。而子渊乃抵言全不难苦,及漏奏死亡夫数不实。于是诏御史台取勘,而问所奏亦有误,故并责之。  礼部言:「国子监擅令主簿管勾钱库收支,监丞叶祖洽既准本监牒请监视开闭库,又再申令主簿管勾。」诏司业、通直郎朱服,丞、奉议郎叶祖洽,主簿、承议郎王元,各降一官,差遣如故,祖洽仍丝铜二十斤。又言:「朝奉郎胡宗炎言:『伏见永安陵毕功,又增修永昌诸陵。窃闻陵寝无修造法,乞寝罢。』准朝旨令本部、太常寺、秘书省、太史局详议。检会唐故事,有修营之理。今永安陵下宫修造,更自朝廷详酌。」诏依前降指挥兴造。

  丙申,诏:「梓州路昨因泸州边事,随军般运工筑正夫之家,依曲赦放免役钱外,其余雇人工役之家,放一料役钱五分;沿流州县被差夫与栄马外,更差雇舟船水手之家,加放一分。」从转运、提举司请也。

  丁酉,以皇城使、荣州团练使和斌为西上合门使、知邕州兼东南第十三将。(正月二十日、二月十四日,此可删。)

  广南西路高、梧、贵州澄海指挥各增招百人,朱崖军二百人,并以四百人为额。  戊戌,姚麟言,昨堪哥平摧锋破阵将郝英、队下使臣孙茂宗及骑兵乞推恩。诏郝英迁一官,孙茂宗等十二人各减磨勘二年,骑兵百人各支绢五匹。

  太常寺言:「祠令,岁以春秋仲月奉祀帝陶唐氏于郓州,以司徒□配,而郓州尧帝庙乃无陵寝,亦无古迹。乞从知濮州范子谅所言,移两祭于雷泽县尧帝庙。」从之。

  己亥,知成都府吕大防言:「岁额上供锦,豫支丝红花工直与机户雇织,多苦恶欠负。昨创令军匠八十人织,比旧费省而工善。今先织细法锦及透背鹿胎样进呈,乞换充本府机院工匠。」诏:「成都府创用军工织锦,比较以前机法精好,兼省工直,并依所奏。」(朱本以为事小不足记,削去。)  庚子,诏:「提举保甲司,三路比转运司,提举视转运使,同提举视副使,同管勾视判官;开封府界比提点司,提举视提点官,同提举视三路同管勾官。并为监司【一四】,其人从举官、恩数等,并依所视职任。内武臣教阅,文臣催驱、收支钱物,各不得侵紊。」

  提举河东路保甲王崇拯乞自今差使民兵,以武艺优劣高下立为力役之制,逐司不得擅差拨。诏枢密承旨司着为令。其后承旨司言:「五路保甲非次欲差使,乞关本司相度指挥讫奏【一五】,仍须量人材所宜,称事差拨,若擅差者,徒二年。」从之。

  诏:「闻知丰州王余应非守边之才,令河东路经略司体量缓急堪与不堪倚仗以闻。」  前河北都转运使兼措置籴便蹇周辅言:「司农寺市易、淤田、水利等司,自来所计置粮谷,并散在缘边及近里州县,其间七分白米,然各去定、瀛州远,难运入新仓。今缘边州军阙米,转运司见收籴,乞以此米兑籴于逐司,令还价钱,却令措置籴便司依旧籴九分白米。」从之。(神宗云:「米便要用。」当检附。已附靖国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定州路安抚使吕公着言:「河朔秋稔,异于常岁。定州所修衍积、宝盈二仓已成,乞申敕措置籴便司比在市量增直,参用见钱文钞广籴。然据新仓见籴白米,须九分以上,太求精凿,则民难入中;及访问若不留一二分谷,则易损坏。骮本仓已籴米,复用人功揽拌,今若止籴八分细米,经年退去谷肖□殳,已是九分以上,缓急支用,不须舂变,不惟省官钱,籴数多,兼可经久。」诏措置籴便司相度。已而籴便司奏:「检会籴法,除年计合收籴九分已上白米外,其封桩白米,止要及八分以上,与公着今所奏事理不殊,当依已降朝旨施行。」从之。  诏借军须钱五万缗于陕西转运司,支阙食汉蕃弓箭手。

  赐泾原路经略司度僧牒千,为常平钱。礼部言,已给过所立年额,诏特给之。

  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制置使司言:「本路诸将各阙马,昨被旨令提举陕西买马监牧司选马五千匹,均填本路将下禁兵、民兵阙数,然今方拨得一千九百余匹。欲乞止令支马价付五将桩管,令自依买马司所定格尺价直选买,其所买即充买马司年额之数。」从之。(八月,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制置司言:「本路诸将禁兵、民兵皆阙马,奉诏于买马司选马五千,已给一千九百,其未给者,请以马价付五将依格自市,以其数充买马司年额。」从之。本志只如此修,或即用之。)

  上批:「京都所造军器动以万计,虽广求制样,尚恐未殚觽善,或不适用,徒费工力。闻鄜延路经略使刘昌祚屡谙战斗,精于骑射,而留心兵仗,所用多穷理要。委走马承受霍丙谕昌祚,令具所习用兵步战器,并目击士卒御贼可用利械,入递进呈。」(九月十五日,赐昌祚军器,本志误以鄜延为泾原,今从实录。)

  诏:「南郊式有皇帝称『臣』,遣使所遣官不称『臣』,自今依旧称『臣』。」旧仪,皇帝称「臣」,遣官亦称「臣」。熙宁五年,沈括上南郊式,以为被遣官亦称「臣」,不应礼,改之。至是,复旧。

  刑部乞:「应吏部补授大理寺左断刑官,先与刑部、大理寺长、贰杂议可否,然后注拟,仍取经试得循资以上人充,正阙以丞补,丞阙以评事补。」诏刑部、吏部同立法,着为令。其后着令:司直、评事阙,选尚书及侍郎左选人;丞阙,止选尚书左选人,仍经任司直或评事系亲民资任者。以上二件,其初改官应入知县人亦选。正阙,选丞或司直、评事见系通判以上资任者【一六】。以上所选,仍不限见任、授讫未赴。即曾失入徒已上罪已决或死罪、若私罪情重者、赃罪、或停替后未成任,各毋得入选。

  都水使者范子渊言:「导洛通汴,将及五年。昨兴役之初,大河北徙,距清汴远,列为堤埽,以障游波。臣今相视水势,大河有可徙之理。」及上塞河兵夫、物料数。诏子渊详度,从南岸渐进锯牙约水势入新河【一七】,具合行事以闻。已而子渊奏:「于武济山麓至河岸并嫩滩止【一八】,修堤及压埽堤,并新河南岸筑新堤,计役兵六千人【一九】,限二百日成;开展直河长六十三里,广一百尺,深一丈,役兵四万七十人有奇【二○】,限三十日成;合费梢草、竹索为钱一十七万缗有奇。」并从之。

  诏:「自今强盗应捕者,诸路下提点刑狱司,开封府界下提举贼盗巡检公事司,更不下他司。」

  辛丑,户部言:「在京卖买盐钞场买钞本钱支尽,乞借末盐钱二十万缗买客钞。」从之,依元丰四年三月十八日诏买钞,候价平奏取指挥。(会要九月二十八日事,实录无之,当考。)  注  释

  【一】元丰六年原脱,据本书文例补。  【二】赠崇信军节度使「崇」原作「昭」,据宋会要仪制一二之六、宋史卷四六四任泽传改。

  【三】专责文臣豫约所用银绢「约」,阁本作「纳」,疑是。

  【四】乞比移乡人例放从便「放」原作「故」,据宋会要刑法四之二八改。  【五】兄守固赠资州防御使「守固」,宋会要仪制一二之六作「守政」。

  【六】与民分种「与」原作「于」,据阁本改。

  【七】编集本部见隶籍承务郎已上乡贯「集」原作「进」,据宋会要选举二三之四改。  【八】目为备选具员「目」原作「自」,据阁本改。

  【九】乞许不拘常制奏名选差「选」原作「迁」,据阁本及宋会要食货二四之二四改。

  【一○】吾弟已有落职知安州之命矣「知」字原脱,据阁本补。

  【一一】前桐城县尉周谔「谔」原作「锷」,据阁本及宋会要职官二八之一一、宋史全文卷一二下改。

  【一二】伴和末茶「末」原作「米」,据阁本改。

  【一三】知河阳张问「阳」下原衍「军」字,据阁本及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二五删。

  【一四】并为监司「为」原作「无」,据宋会要兵二之二七改。

  【一五】乞关本司相度指挥讫奏「奏」上原衍「收」字,据阁本及同上书删。

  【一六】选丞或司直评事见系通判以上资任者「选」字原脱,据宋会要职官一五之一二、二四之九、选举二三之四补。  【一七】从南岸渐进锯牙约水势入新河「渐」原作「新」,据宋会要方域一六之一七改。

  【一八】于武济山麓至河岸并嫩滩止「止」原作「上」,据同上书改。  【一九】计役兵六千人「兵」原作「共」,据同上书改。

  【二○】役兵四万七十人有奇「兵」原作「共」,据同上书改。

卷三百三十九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六年九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三十九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六年(癸亥,1083)

  全  文

  九月癸卯朔,日有食之。

  诏:「内外官司见行敕、律、令、格、式文,有未便于事理应改者,并申尚书省议奏。辄画旨冲革者,徒一年。即面得旨,若一时处分应着为法,及应冲改者,随所属申中书省、枢密院奏审。传宣内降若需索,并随处覆奏,得旨施行。即本司官亲承处分须索,仍画所得旨录奏,请实奉行。」于是上宣谕执政曰:「传宣内降及面得旨覆奏法,屡付有司讨论,终未允当。今通内外为一法,可更看详。」乃行之。(元年十一月十八,又三年五月十三,又五年十月二十二、又十一月十五日。)

  是日,尚书右丞王安礼面奏:「比者,舒亶坐自盗赃罪至除名,杨畏论列,以为失误,有司观望执政,致以赃罪。蒲宗孟躀究西府事,杨畏论奏臣擅行省事,以快所欲,徇私坏法,无复纲纪。及令杨畏根治,乃与所言不同。前后论事枉直轻重不当如此,乞付有司劾治,或即加重贬。」上批:「今日安礼面论御史杨畏论事挟情不直,理当付狱,否则重加贬逐。朕未深究悉畏付吏可黜之状,三省官论有与安礼同者,宜条列以闻,当付近臣博议,详处其当。」已而三省进呈,乃诏畏分析。

  甲辰,东上合门使曹偃言:「合门使、副旧以有兼局,故轮差一员直日,余官前殿退即各归私第。今新制行,既罢兼局,自当随三省、枢密院,仍乞着为令。」从之。

  乙巳,诏中书舍人分领六房,随所领命词。(墨本云后复分日。朱本削去,云复分日乃元佑元年正月二十八日指挥。今从朱本。)

  广西经略司言:「勾当公事谭掞言:『陶宗元等称,广源尺寸之地,难议分画,欲自作章奏,以朝旨决可否。』宗元既不听命,见已回安南。」诏:「熊本指挥计议官,如与陶宗元等计议,仰详朝廷降去文字,执持理道,折难商量,毋得留连督迫,以启蛮人轻侮之意。」(六月戊申,七月辛亥,八月乙亥。)  录故西京左藏库使、果州刺史、入内押班张允诚子左班殿直铉为左侍禁,孙之雄、之纯并为三班借职,以逮事先帝藩邸,特推遗表恩也。

  丙午,工部言:「都大提举清河辇运司等乞以旧广济河并清河行运。」诏:「除雾泽陂水,令工部相度其余水可与不可接应广济河行运以闻。」(广济河与清河并行运,当考。元丰五年二月十一日,初罢广济运;七月二十日,王桓云云;七年八月十九日。)

  上批:「提举河东路保甲王崇拯建议,本路教骑人以十分为率,从上取二分【一】,依麟府路和市为价,每匹官给钱二十五千,责令买及格马,依五年买足。据见管人二分当得六千九百一十八匹,为价钱十七万二千九百五十缗,可支京东路元丰六年上半年盐息钱,不足,即续支下半年钱【二】。令京东路转运副使□居厚便置以往,付王崇拯,月具买马数以闻。其请给之际,官私人有分毫取与,并依在京河仓法。」(本志亦有此。)

  戊申,权发遣京东路转运副使□居厚为天章阁待制、京东都转运使。先是,居厚言:「本路元丰三年秋季至今上半年终,酒税课利比元丰二年前官任内祖额增百七十五万九千余缗【三】。其前官任内二年酒税,比祖额亏二十一万缗。」上批:「居厚将命一道,不辱使指,无黩乎上,不扰乎下,不諠于闻,而于二三年间坐致财用数百万计,前日县官窘迫,一朝变为□纾。经费之外,又能应缓急之求。内外理财之臣,未有出其右者。三省可议赏典。」故有是命。(居厚以二年六月初除运判,五年六月为运副。居厚本传云:居厚即莱芜、利国两监官自鼓铸,赡足一路。事在此年九月。陈瓘云云,当检附。范纯粹元丰末为陕西路转运判官,当五路大举后,财用匮乏,屡请于朝。□枢密居厚时为京东都转运使,方以冶铁鼓铸有宠,即上羡余三百万缗,以佐国用。神宗遂以赐范,范得报,愀然谓其属曰:吾部虽窘,岂忍取此膏血之余?即力辞,讫弗纳。此叶梦得石林燕语所载。按:诏旨欲拨徐州所铸折二大钱二十万付陕西,范纯粹具奏不纳,乃元丰七年三月十四日事。)  三门、白波提举辇运司乞借本司所辖阜财监上供钱万缗,遣官于邻州市木,于本司造船场造六百料运船,下陕西转运使依数拨还。从之。

  内降兰州地图付枢密院。  手诏刘昌祚:「诸路探报:夏贼点集至六七十万。虽其间精冗相参,然贼人之觽,若举而偏攻一路,当十倍于我。万一豕突入近里州军,未知如何遏逐。诸路帅臣各膺重寄,未然之形,宜有以预图之。可具贼之所向及御逐方略来上。」

  秦凤路经略司言:「所降将官敕,本路五将各在外驻札,难为聚议。又缘未有直降下逐将敕策,乞指挥。」诏:「秦凤路诸将各降与一部,除营阵法即施行外,其通用敕且令看读,候经略司看详指挥。」  提举河东保甲兼提点刑狱王崇拯等言:「第四等已下保丁之家,如本户灾伤及五分以上【四】,即乞依常平条施行。」从之,仍令河北、陕西、开封府界并依此施行【五】。  己酉,皇第十一子生,遣雍王颢告于太庙。(旧纪书王子俣生。新纪不书。)

  诏:「诸路经略安抚、转运司要急差用保甲,牒提举司,提举司随色应付:战守防拓,差武艺高强及第一等者;役使,差以次人。」

  吏部言:「右千牛卫将军士俔,魏国公仲来嫡长子,当依礼令袭封。」从之。

  权发遣陕西转运副使范纯粹言:「奉旨令鄜延环庆泾原秦凤路经略司、熙河兰会路安抚制置使司,于军须钱内拨见钱二十万贯,差官趁时籴买粮草封桩。望许臣与刘昌祚详议,据城砦紧慢,以转运司年计籴本,及军须钱帛,并见钱公据随宜分擘。凡合当计置处,止作一场籴买,委刘昌祚与臣同共督责官吏趁时储积。候籴买毕,却细算年计军须钱本,各依窠名桩管。除以年计数充经费外,其余军须钱物所籴买到数目,依本条施行。其经略司取拨军须钱二十万贯指挥,乞更不施行。」上批:「所申陈利害之理甚明,宜依所奏。」(此据朱本。八月六日己卯并此月二十七日己巳,皆合参照。)

  庚戌,诏:「高丽国王王徽卒,令明州就本州岛岛或定海县择广大僧寺,以僧三十七人作道场一月,罢散前夕,作水陆一会。」

  徽立凡三十六年。其境东南临海,西北接契丹、女真、黑水。自王建并新罗、百济之地,至此盖百七十余年。王居蜀莫郡,曰开州,号开城府。新罗曰东州,号乐浪府,为东京。王居东北二十日行,百济曰金州,号金马郡;南十二日行,扶余旧地曰公州,号扶余郡;又南二十日行,平壤曰镐州,为西京。鸭绿江为西北徼,东所临海水绝清,下视十丈。大凡海至高丽界则清;入登州,经千里长沙即浊。地寒,多山。国王出,平地常乘车驾牛,或以马,涉山险乃骑。官有中书省中枢院平章事、参知政事、中枢使、翰林学士、知制诰,大抵仿中朝。国子监、四门学学者至六千余人。三岁一贡举进士,试诗、赋、论;明经试一大经、一小经。进士夜试,给烛三,为蜡八两,烛尽不就即退。榜放五十人。书有东观汉记。百官以米为俸,或给田,授罢随官增减,致仕乃已。贸易亦用银、米而不用钱。不禁民酿酒。兵出于民,藩卫王府。国人好佛法,开城府【六】有寺七十余区,与王寺僧千五百人,官给田三百结。俗以田四方,方四百步为一结,上田结收二百苫,苫为斗十五,正与中国一石等。天圣以前,使由登州入;熙宁以来,皆由明州,言登州路有沙碛,不可行。其自明州还,遇便风,四日兼夜抵黑山,已望其国境;自黑山入岛屿,安行便风,七日至京口;陆行两驲至开州。(朱、墨本并同。正史高丽传所载地里,与实录并不同,当考。)

  辛亥,陕西转运副使范纯粹言:「鄜延一路新地,税赋阙乏,乞许臣不限元丰三年旧例,酌邻并州县税赋远近,移阙处送纳。」从之。  录四方馆使、荣州团练使高永能子供备库使世亮为皇城使、忠州刺史,孙右班殿直昌朝为右侍禁,借职昌祚并为右班殿直,加赠永能房州观察使,赙赐加等。

  壬子,擢虔州赣县尉马防为宣德郎,以捕贼应格也。

  癸丑,御史杨畏言:「被旨分析王安礼所言事。臣所论舒亶之事,特出于所见,非有它心。及亶即罪,则臣自知为不当,因请放逐,陛下幸而赦之。至于王安礼事,臣请略言臣所论修西府事。缘是宗孟、安礼通书,虽宗孟先批依申,安礼押过,若分首从,理或可行,独罪宗孟,臣所未喻。且依申指挥,事出官长,安礼丞贰,处而行之,故曰『擅事』;径用本府吏人行遣,不由有司,故曰『快所欲』;以己所居,故曰『徇私』;有法而不用,故曰『坏法』;安礼身任纲辖,所为若此,故曰『无复纲纪』;臣已案后收坐安礼情罪,自缘朝旨罢勘,即非『所言不同』。臣闻大臣法则朝廷尊,故不量力,以图报暛。」诏以畏为宗正寺丞,仍诏宗正寺除长贰外,自今更不专差国姓官。  诏:「各品官诣尚书省六曹,上下马并依杂压。诣尚书省,即太中大夫以上就第一贮廊,监察御史以上就过道门;诣六曹尚书厅,即太中大夫以上就本厅,监察御史以上就客位,余并过道门外。」

  知琼州刘威言:「朱崖军土脉肥沃,欲乞委本军,除旧系黎人地不许请射外,余许招诱客户请系官旷土,住家耕作,仍立赏格激劝。」从之。  延州制勘公事所上合门使、丹州团练使、鄜延路第二将李浦案,诏:「李浦贷死,免真决,不刺面,配沙门岛,遇赦不得放还;权环庆总管曲珍丝铜二十斤。」浦坐永乐城下未战弃寨出走,而副将高士才死战,浦不能救援,又对制使不以实;珍坐听浦请报制使军前事不尽实也。权发遣经略安抚司刘昌祚言:「浦谙晓军政,乞且留在本路,准备缓急使唤。」诏从之。(昌祚奏留浦,据御集五月二十五日,当并考。)

  甲寅,河东经略司言:「本路有当修城壁,计功料浩大,转运司钱谷有限,必难应副。乞赐度僧牒五百,分与缘边州军,和雇军民修完。其次边及近里州军,乞令转运司就农隙度工料,发民夫。」从之。

  乙卯,京东都转运使□居厚乞并提举京东路盐税司入转运司为盐事案;又乞青州等十二处监盐官,令本司奏差两次,及非州县处场务独员阙官,亦令本司选差。并从之。(初置盐税司,当考,或是张景宪。)

  提举京城所言:「先准朝旨:发夫开新城外壕,候兴役,令开封府界提点司与提举京城所官同提举。勘会本所已检计分放工料,难更同提举。缘今夫役近在辇毂之下,全藉镇抚,欲望差管军臣僚都大提举。」诏开封府界拨夫五万人,仍差权开封府推官祖无颇、提点开封府界县镇公事范峋、殿前都虞候苗授都大提举编栏。

  提举陕西买马监牧司言,乞免简发沙苑监捧日马,留为马种。从之。(七月末可考。)  泾原路钤辖、知镇戎军姚麟言:遇别路关报西贼入寇,乞亲总兵出界牵制。从之。

  丙辰,承议郎、左司郎中杨景略为高丽祭奠使,供备库副使兼合门通事舍人王舜封副之;朝散郎钱勰为吊慰使,西头供奉官、合门祗候宋球副之。(两纪并书:以高丽国王卒,遣使吊祭。)

  户部言:「侍郎蹇周辅言:『河北盐税太轻,宜倍增税钱,乞下所属参较立法。』本部欲下河北转运司相度。」从之。(此据实录,朱、墨同,会要在八月十四日丁亥,今不取。)

  诏拨河北籴便司见钱二十万缗,应副都转运司市粮草。  管勾河东缘边安抚司李宗师言:「体量麟、丰州弓箭手借官钱谷,实以阙食,乞住催纳。」从之。

  诏:「门下、中书外省,秘书省,依诸司,遇大忌不作假,及不随执政官早出。其尚书左右司、枢密院承旨司,大忌早出日随执政出指挥,其罢之。」

  诏:「给事中分领六房,两员,即依左右曹分领,奏章、开拆、制敕库房、进奏院、通进司并通管。」

  熙河兰会路经略制置司乞以见在兰州驻札、秦凤路驻札东兵两指挥隶熙河兰会。从之。  蕃官六宅使李阿迈减磨勘四年,以熙河兰会经略司上阿迈部五十骑出界刺事,获首级功状故也。

  丁巳,上批付刘昌祚:「得所进器械,具悉。今于京师见作军仗赐卿金线乌梢弓十,神臂弓二,将官甲、马军甲、偏挨甲各一,斧合竹马枪、马军刀、步人刀各五,栾竹步人排、附排刀各一,标二,透蝎尾马黄弩桩一,以备出入。卿更省阅,具便否以闻。」(八月二十六日,先赐诏。)

  户部侍郎蹇周辅言:「累奏乞不闭御河徐曲口,以通漕运,及令商旅舟船至缘边,蒙差河北东路提举官杨景芬,兼转运司委官相继案视,得量留口地,节限水势,其事理甚明。蒙差都水监丞陈佑甫一面施行,而佑甫计惜工料,不即开拨徐曲口,于转运、措置两司所系利害甚大。乞选差深晓河事,非都水监所属官一员,重相度行视。」诏本路安抚、提点刑狱司与知恩州官同相度以闻。

  戊午,差入内东头供奉官、勾当龙图天章阁冯景计会京东路转运使□居厚于登州,排办高丽国信使所行海道。

  永兴军路提举司言本路今秋丰稔,欲许合催纳苗役等钱物听民折纳。从之。

  己未,权管秦凤路经略司吕温卿乞轮差将官在外城寨驻札,训练汉蕃弓箭手兵马。从之,仍毋得创修廨舍【七】。

  庚申,诏西头供奉官、合门祗候童政改东头供奉官,更减磨勘一年。以政自陈昨讨安南尝立功,得旨许转官、减磨勘年,故有是命。

  佥书峡州军事判官张焘言:「窃见殿直舒光贵增差峡州监押,光贵本沅州溪峒首领归明,恐不可管勾一州之民。」诏吏部与移京东西路差遣。

  知延州刘昌祚言:「第二将彭孙所请获首级伤中赏绢,准朝旨相度等第裁减事,乞且依元立赏格施行。」上批:「军赏之行,所加者觽,患在数易,以惑士心。如昌祚之言甚允,宜依所奏,他路可并准此。」(御集所奏事尤详,今止从墨本。)

  辛酉,诏:「应输内藏库金银、钱帛,如出违本年或转移他用,论如擅支封桩钱法【八】。」  新知蔡州黄好谦言:「伏见尚书六曹,如吏部左右选、户部左右曹,事务皆为繁剧,郎官自早至晚书押不绝,无暇省览事务,致差失稽违。乞以两员郎官处分案治事,所行符亦许员外郎签押。」从之。(此月七日,好谦自司勋郎中除知扬州,未行,改蔡州。曾氏南游记旧载好谦事谬妄,今不取。)

  权发遣鄜延路安抚司公事刘昌祚言:「本路部将,并城寨主、监押,堡铺把截、监押,堡铺桥巡检等使臣,并当极边,不可暂阙。昨因阵亡,并移任过满员阙处,未尝填差,乞于自京差来及本路所选择使臣,并差令填阙。」从之。

  癸亥,诏:「降授朝散郎、守大理寺少卿吕孝廉,昨任京东路转运判官,与本司官长协心修办职事,致课入登羡,可复所降官,为京东路转运副使。改转运判官、朝散郎赵偁为提点刑狱。」

  上批:「甘陵,河朔要地,士气骄悍,常须得人弹制,则免意外生事。近除知州傅燮,资望人品恐不可当此任使,宜别选官。」乃以朝散大夫王孝忠知恩州。

  诏措置河北籴便司:「夏秋每料,先给交引百万缗,兼本司见钱籴买,候交拨讫,具数以闻。」

  丙寅,命朝请大夫、主客郎中庞元英代钱勰为高丽吊慰使。元英以母老辞,乃复命勰。诏勰不候禫制满赴阙,王舜封亦不候服阕朝见。

  手诏:「门下、中书外省见修尚书省六曹条贯,至今多日,未有涯绪。盖议论官多,人出一意,若不分曹编修,徒占日月,必无成书之期。宜以六曹繁简相参,每两曹差详定、检详官各一员,庶人各任责,朝廷有望成就。以详定官韩忠彦、陆佃领吏、兵部,蔡京、蔡卞领户、礼部,赵彦若、王震领刑、工部。其删定官每两曹置三员,令门下、中书外省分定具名以闻。」  御中丞黄履言:「本台旧有主簿兼检法官二员,乞复置,令分治职事。」诏各置一员。

  诏:「岁于蜀州拨州学钱二百千、导江县百千,与成都府赡生员;其见管田增给为十顷。」从知成都府吕大防请也。  吏部侍郎苏颂上华戎鲁卫信录二百二十九卷、事目五卷,总二百册。诏别录一本与枢密院,赐颂银、绢三百,检讨官、朝奉郎王汝翼升一任,通直郎李士京银、绢六十。颂又言:「昨于枢密院等处阅检文字,欲依门联类成册,关送枢密院宣旨库置柜封锁。」从之。先是,辽使郑颛来贺五年正旦,颛明辩有才智,颂为馆伴,上命副使张山甫谕颛以近令颂修信录,欲以固两朝盟好。颛感激称谢,见颂益恭,私觌礼物,皆异常时。上遣使谕旨曰:「闻北使以卿儒学酝籍,赠遗特殊,今以上龙茶、琉璃器赐卿,可予之,以答其意。」颛复遗颂异锦一端,即日进之。后因奏事语及,上曰:「宫中所无也。」(新纪特书吏部侍郎苏颂上华戎鲁卫信录。旧纪无此。)

  中书舍人赵彦若等言:「六房公事,乞据舍人员数分领,以吏、户、礼、兵、刑、工为次。其主事、班簿、制敕库房并通领。」【九】从之。

  丁卯,诏:「自今三省进呈差除,如从中批出,止从中书省奉行;其事理未允者,所至之省具奏。」

  鄜延路经略司奏:「据顺宁寨言:西界把口小首领冬至,讹指说环庆路兵入西界,杀两流人马。」诏:「环庆路经略司具析有无兵入西界讨杀斩获。仍详鄜延路言:『西贼欲来酬报事,选人伺候,常为预备。兼八月后,本路累以巡防探事为名,遣兵出界,各有斩获,并夺到孳畜。』显是不依元降无辄出兵诏旨。虑西人以此为词,仰常诫约缘边城寨兵将官等遵守前诏,仍令枢密院更不送门下省,止用金字牌发下。」【一○】金字牌长尺余,朱漆,刻金字,书「御前文字不得入铺」,尤速于急递。

  京东都转运使□居厚奏:「本路徐、郓、青三州都作院及诸州小作院,每岁制造诸般军器及上供简铁之类,数目浩瀚。今将徐州利国监、□州莱芜监年计课铁充使外,所少极多。欲乞将两监铁冶就逐处监官依邢、磁二州例,并从官中兴扇,计其所得,比旧可多数倍。」从之。(居厚本传乃以鼓铸事系迁运副下,误也。迁运副在五年七月。)

  戊辰,起居郎蔡京言:「旧修起居注官二员,不分左右,每月轮一员修纂。今起居郎、舍人分隶两省,所以备左右史官,则左当书动,右当书言。今仍旧制,每月轮修,盖其职事未之有别。乞自今起居郎、舍人随左右分记言动。如允所言,其当厘正等事即别具陈请。」从之。

  诏:「前京东路转运使、朝散大夫、集贤校理、知亳州刘攽,任内不能修举职事,致经用匮乏,屡烦朝廷应副。今□居厚经画财赋约数百万,不惟本路充足,兼有羡余应副朝廷。刘攽不职罪状甚明,可落集贤校理,降授朝请郎,增差监衡州盐仓。」

  诏:「今秋铨试中等七十七人、下等八十八人,并许注官,内中等仍不依名次。」  己巳,诏:「陕西五路经略司各拨军须钱二十万缗,同转运司计置,作一场市籴封桩。」从转运副使范纯粹请也。(纯粹元申请在此月七日己卯。)

  礼部言:「亲祠南郊旧仪,皇帝进诣昊天上帝神坐前奠玉币讫,还位;又再升坛,进熟一献,礼毕即饮福受胙。被旨候亚献、终献礼成,然后饮福,则皇帝须再升坛。欲乞俟终献复位,皇帝于坛下当午陛前北向饮福,乞于仪注内修正。」又言:「周礼,凡大祭祀,王出入则奏王夏,明入庙门已用乐矣。今既移祼在作乐之前,皇帝诣罍洗奏干安,则入门亦当奏干安,庶合古制。兼皇帝入景灵宫门及南郊壝门,亦乞奏干安乐。」从之。

  庚午,诏:「三路非泛使命,除当得支赐外,仍取旨别与支赐。其所至不得馈遗,如违,送与受之者各徒二年。」

  户部言,在京卖买盐钞场买钞本钱支尽,乞借盐本二十万缗买客钞。从之,仍依元丰四年三月乙巳诏买,候价平奏取指挥。

  礼部言:「枢密院都承旨张诚一言:『伏见朝服法物库有太常协律郎、太乐丞新给囐褶冠,今检诸书志,惟囐褶之制未详所起。近代车驾亲征,中外戒严则服之。唐制:三品以上绯褶,七品以上绿褶,九品以上碧褶;五品以上通用紬绫,六品以上通用小绫。及阅卤簿记,止有鼓吹令丞冠,注:漆皮为之,有两耳,镂花,形如三礼图委貌冠。今俗谓之囐褶冠,收载库籍,即无所据。乞下礼官考正。』」乃下太常寺,于是太常寺言:「囐褶乃是从戎之服,以此名冠,尤无所据。协律郎当押乐,太常寺遇祠祭、朝会,各以本品朝祭服从事;兼太乐令、丞今止服本品冠服,其囐褶并合不用。」从之。

  辛未,诏内殿崇班王景等八人各迁一官【一一】,余减磨勘年有差,并以监辖造甲,而所造步人甲十万先毕功也。  壬申,兵部乞以川路见桩卖不堪官马及死马钱,委提举司官计置匹帛上京,川陕四路准此。从之。(蔡确旧传载确事,当附见此秋。绍兴史臣新修哲宗实录已具辨之,今悉附见。确传云:确为右仆射,六年秋,与中书侍郎张璪奏事崇政殿,上悲不自胜,谓确曰:「天下事止此矣!」确骇曰:「敢问所因。」上曰:「子幼,奈何!」确曰:「陛下春秋鼎盛,忽有不祥之言,不审所谓。」上曰:「天下事当得长君维持否?」确曰:「延安郡王,陛下长子,臣不知其它,臣有死而已,不敢奉诏。」上曰:「卿果能为社稷计,宜早定。」确与璪俱进曰:「臣等敢以死守。」上曰:「善。」确被顾托,乃谋欲请王出合、建储;议不协,又意上特悲思无聊耳,犹豫不决。七年春,延安郡王出侍宴集英殿,确始奏请,犹欲来春出合,上可之。后因有对者言及确,上曰:「髃臣皆先皇帝以遗朕者。如确自小官,朕亲擢至此,必不负朕,然气弱,得人辅之乃可。」确闻益自奋。久之,八年正月,神宗疾弥月,皇嗣未立,中外汹汹。确始惧,乃以建储意问左仆射王珪,珪不答,确亦惧不知所出。事愈急,会确母得入禁中,钦圣宪肃皇后谕确,使外托主兵官燕达等辅立,又因内侍阎守懃谕早定。或谓确曰:「此大事也,请与觽询珪,不言,则正厥罪。」是时,辅臣韩缜、安焘、张璪、李清臣阴持两端,噤不语,确独约门下侍郎章惇共力。癸巳,辅臣聚厅,确顾谓珪,珪亦不语。确曰:「去春,延安郡王侍宴,尝有旨来春出合,议已定,不言何也?」惇曰:「言之是则从【一二】,否则仆与公偕死。」珪始曰:「上有子,何议之有?」是日日晡,议诣榻前奏曰:「去冬得旨,皇子延安郡王来春出合,乞立为皇太子,以系天下。」三奏,神宗三顾首肯。臣等辨曰:秘书省国史案文载太皇太后御崇政殿宣谕三省贬确事,七百一十三字,甚详。其间云:「皇帝是神宗长子,子承父业,其分当然。昨神宗服药既久,曾因宰执入对,吾尝以皇帝所写佛经宣示,其时觽中止是首相王珪,因奏延安郡王当为皇太子,余人无语,安焘其时悉见。」又云:「皇帝乃先帝长子,嗣位乃从来常事,孰有间言?蔡确班在珪下,何以独谓更有定策功邪?」安焘奏曰:「当时惟首相王珪一人进对。」太皇太后遂泣下开诉,便批圣语,其余执政更何曾有言?况前年上宣皇子使见髃臣,足知先帝之意素定也。兼当日三省时政记已如此修定进呈,岂容外人敢如此妄说?谨按:此事已修入元佑四年五月丁亥蔡确责授英州别驾、新州安置事下,详此,即确传前项所载显为诬谤。今删去「六年秋」至「三顾首肯」四百六十二字。)  注  释

  【一】从上取二分「取」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二二之一○补。

  【二】即续支下半年钱「钱」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二二之一一补。

  【三】酒税课利比元丰二年前官任内祖额增百七十五万九千余缗「祖」原作「租」,据宋会要食货一七之二六改。下同。

  【四】如本户灾伤及五分以上「分」原作「色」,据宋会要兵二之二七改。

  【五】仍令河北陕西开封府界并依此施行「界」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六】开城府「城」原作「成」,据上文及宋史卷四八七外国传改。

  【七】仍毋得创修廨舍「修」字原脱,据宋会要兵四之一二补。

  【八】论如擅支封桩钱法「论」字原脱,据宋会要职官二七之一三补。

  【九】其主事班簿制敕库房并通领「主」原作「年」。按:宋史卷一六一职官志,中书省有主事、班簿、制敕库房而无「年事房」,此处「年事」显为主事之误,故改。

  【一○】止用金字牌发下「牌」原作「牒」,据宋会要方域一○之二五改。

  【一一】诏内殿崇班王景等八人各迁一官「迁」原作「选」,据活字本改。

  【一二】言之是则从「是则」二字原倒,据阁本乙正。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